主角为崔更的小说《快穿:被疯批系统强绑之后》,作者:天甜酱,小说快穿被疯批系统强绑之后主要讲述了:崔更也认为自己比较倒霉,他是被系统看中了,但他其实并不怎么愿意被系统喜欢。
《快穿:被疯批系统强绑之后》精选: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心脏在狂跳!温度在骤跌!
浓雾里,每一口喘息都带着灰色冰渣。
蔫耷潮湿的草坪上,锈迹斑斑。
女孩慌不择路的往前奔,前方就是枯萎花园的唯一出口。
“呯”!一只死白透青的骨头,擦过皮肤,带着血丝直接扑在铁门上,炸成粘稠的碎末,将锁眼糊住,封住了最后的退路。
女孩四肢发软,瘫在草皮上,惊恐的扭过头。
一只悬浮在她头顶的古代花盆,将描着百子献寿的大脑袋,缓缓垂下,裂开发黑的陶瓷牙,将腥臭难闻的营养土,喷得到处都是。
……to be continued
崔更敲下最后一个字母后,叼着烟赤着脚晃进洗手间,拉下车库拉链,准备放水。
“咔!!!”
窗外,忽然响起炸雷,吓得崔更手指一哆嗦,差点把飘起的毛发卡在拉链的缝隙里。
屋外的电光,亮得晃眼,跟蛇精似的在暮色中穿行,比崔更笔下的蛟龙还要快活,乐颠颠的在云间翻转、变异。
雨水顺着敞开的窗户,将凉意铺满一地。
发红的烟头,被冷风一激,烧得更快了。
“天色异变,这是有恶人要渡劫啊!”崔更拉好车库拉链,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抖抖身子,准备去关窗。
脚丫子刚移位,前方潮湿的地砖便随之产生了急速摩擦,将他的底盘往后向下,猛得一拽。
没等崔更惨叫一声救命,他的上半身就直挺挺地向后扑去,头颅以猝不及防的诡异姿势,狠狠地砸在马桶上。
污血和着污水,二者和谐的搅在一起,在瓷砖上延伸出曲折的线路,径直往地漏方向流去。
温热的液体不断滑出颅骨时,崔更的脑中,只剩下三个字“艹!艸!芔!”。
屋顶的灯光晃了几下,突然熄灭。
忽明忽暗的角落里,泅溺着一只活泼的小光点,这个光点随着雨水加血水的浸泡,闪烁不休,逐渐胀大飞起,直奔崔更的头顶破洞而去。
……
傲莱大陆。
壁立千仞的悬崖边,舞动不休的茅草前。
一位俊朗不凡的男人,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紧紧握着对方的柔荑,眼中流淌出的浓情差点就要融化了对方。
“如果可以转世,我愿意变成一颗兰芝草,长在灵妹的窗下,能被你看见,闻见,摸见,我便满足了。”
“石哥哥呀!”
“灵妹妹啊!”
“石哥哥啊!”
“灵妹妹呀!”
妙龄少女任由男子握着掌心,羞赧低首:“石哥哥,我好感动好感动,好开心好开心。如真有来世,灵儿愿意为兰草下的息壤,任凭沧海桑田,海枯石烂,纠缠轮回,永不变心!”
“灵妹妹啊,远山近岭双迷茫,举目盼兮心惶惶。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们便做了真正的夫妻吧。”
“哎呀!”妙龄少女脸色绯红地靠在男子肩头,粉粉的小拳头砸在男子肩头,扭捏道:“石哥哥,你好坏…”
男子嘴角噙笑,面不改色,手法熟练地将女子往草丛的深处带。
正当二人宽下衣衫,准备共同参研行云布雨的技巧之际。
三尺高的茅草墙外,有个破锣嗓子在嚎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昭昭日月,尔等却做着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我不答应!你们做完没有,做完了,出来一个人!我有话要说!”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掩住胸口,惊慌失措地望着男子:“石哥哥呀,你不是说这里没人吗?”
这位石敢当哥哥,也被吓到腿软,慌里慌张地系上裤带,“上山前,我已用灵识扫过方圆十里,根本没有人啊?莫不是欧阳篱那厮的眼线,跟踪至此?”
怕归怕,男人的面子还是要装一装的。他定下神,转眸温言安慰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灵妹妹莫慌,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去,且待我出去会一会歹人!片刻即回。”
石敢当跨出茅草堆前,已用灵识悄咪咪地伸出去,感知预测了一番。
二十步开外,站着一位双手叉腰,服饰怪异的男人,那人的头发跟被牛马啃过一般,参差不齐的立在头顶,衣服是某种类似绸缎又不像是绸缎的布料做的华丽长袍,熠熠生辉的龙形图腾,在阳光折射下,煞是耀眼。
布料的成分有点古怪,仅凭肉眼难以分辨出成分,似乎是由某种特殊的手法炼制而成,与本土所产的金玉丝棉完全不同。
石敢当的双手忍不住在袖中比划演算起来。
半晌后,他幽幽叹了一口长气,作为见多识广的炼器堂首席大弟子,石敢当居然分辨不出布料的具体配方。
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石敢当越瞧越好奇,越好奇越心痒,恨不得走上前去,扒下对方的衣物,拿回家,好生检验一番。
站在草丛外的短发男人似乎能听到石敢当的心语,当即鼻孔朝天,一脸鄙视地转过脸来,说道:“哼,眼馋吧?这布料的名堂说出来,你也不晓得;画出来,你也不认得;对二甲酸乙二脂,铜氨纤维人造丝!这些你听说过么?没有吧?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石敢当竖起耳朵听完布料的名称,暗暗吃惊,这些名词果然耳生的很,他顾不得羞愧,赶忙从芥子空间里取出炼器堂的随堂笔记翻看。
短发男人继续说道:“我的衣料都是从石油中提炼的精华!对了,你们这里有石油吗?没有吧?啧啧啧,真落后啊!”
石敢当对于炼器极为较真,一旦听闻新鲜的知识,便走不了道,吃不下饭,恨不得立刻得到配方,然后关上房门,仔细研读。
灵识扫过芥子空间几遍,石敢当确定以上这些新鲜的名词,炼器堂的师傅从未提及,对于新知识的渴盼,惹得他眼馋心痒。
可眼前这个短发男子鼻孔朝天,貌似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也罢,为了获取新知识,汲取新养分,放下身段,主动请教又有何妨。
石敢当重新整理了衣衫,双手拢袖走出来,规规矩矩深施一礼:“学生愚钝,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短发男人随意扫了石敢当一眼,依样画葫芦地还了礼,逼格甚高的咳嗽两声:“不是我不教你,石油炼化的过程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哒。再说了,你们这里也没有石油啊,告诉你配方也是白搭。”
见短发男人抬腿想走,石敢当极力挽留,表示自己是炼器堂的学生,是极其想学习新知识新文化的大好青年,越是艰难的学问,自己越有兴趣。
短发男人百般无奈,只得勉为其难地用一身几十块钱买来的廉价睡衣,跟石敢当换了一身轻快飘逸,纹满防御符咒的法袍。
他一边换衣,一边感慨:“话说,这是我仅有的家当了,若不是看你虚心求学,我真是不舍得给你。”
石敢当感激涕零地收好化纤睡衣,再次行礼:“学生姓石名敢当,在撼狮门下、炼器堂修炼,回去一定仔细参悟法衣的奥妙,方不会辜负先生。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在哪座洞府修行?”
短发男人一挥衣袖,扬起四十五度的下巴,傲然道:“不要试图挽留一颗流浪的心,请叫我阿依土鳖.格尔洛夫斯基王子殿下。”
啥名?土鳖?斯基?王子殿下?
先生,敢情您不是傲莱大陆人氏啊!
石敢当头一回听见如此冗长的名字,又不好意思当面询问来历,只得赔笑道:“嘿嘿,先生的尊号,好长啊!”
阿依土鳖一甩额前的空气:“那必须特别长,我跟尔等凡夫俗子,是不一样滴!”
石敢当一副好学生模样,继续保持温和有礼的微笑。
看见石敢当好学上进的小眼神,阿依土鳖微笑点头,吾心甚慰的同时,才想自己跳出来喊话的目地和重点。
“我险些被你带偏了话题。”阿依土鳖一拂袖袍,想学着古人模样,装深沉,摸胡子…可惜,年轻的下巴那里,寸草未生,他还木滴胡子。
阿依土鳖掩饰了咳嗽两声,老气横秋道:“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不要随便在草堆里滚来滚去的,影响多不好?我晓得你们年轻人,想法多,脑子活,可也要注意影响啊!”
石敢当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垂着头,尴尬至极。
等石敢当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将阿依土鳖送下山,转身再望向安静如鸡的悬崖顶。
他一拍脑门,哎呀了一声,才想起那位躲在草丛里的小情人-灵妹妹。
石敢当小心翼翼地呼唤着:“灵妹妹!?灵妹妹!?”
草丛里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石敢当小心翼翼地往草丛里踏了一步。
他的锦面软缎鞋,刚跨过第一根茅草。
霎时间,草丛里冷风四起,一只黄茅草扎就的麻雀扑棱棱地飞了出来,嫩黄的小尖嘴一下就叼住石敢当的鼻子。
小麻雀的身上贴着一张传音符,不断发出女子的哭泣。
“石哥哥,你好狠心好狠心!好绝情好绝情!你抛下我一个衣不蔽体的弱女子,在草丛里苦苦等候,悲痛发抖。
而你,却为了一件破法衣,厚颜无耻的去巴结偷窥的歹人,任由那人将我当做笑柄,你也不敢吱一声!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罢了,此后锦书休寄!你自归家我自归!”
石敢当听完传讯,急忙捉住振翅欲飞的小麻雀,对着传音符,赌咒发誓道:“不是这样的,灵妹妹啊,你听我解释…”
山间小径。
穿着当地最最时髦的白色仙袍,化身为正义大侠的-阿依土鳖王子,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往山下走。
走至半道,他像是感觉了什么,忽然停下来,扭头问空气:“喂,崔更,你睡醒了吗?我刚才做得好不好?帅不帅?是不是充满了正能量?”
同样一张脸,须弥间就调整出另一副神态,换了个腔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无奈摇头。
“亲,你刚才跑过去打扰别人洞房就很欠揍,知道吗?作为逼格很高的外星系统,你能不能要点脸啊?还有,你起得什么破名字?阿依土鳖.格尔洛夫斯基王子殿下?太拗口!真的,亏得你皮厚,换一般人还真是念不出口。”
阿依土鳖在空中认真的摆出动感光波手势,回嘴道:“我肿么啦?我做得都是你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我现在是正义大侠系统。”
小崔更在脑海里盘腿坐下,大笑起来:“前天您是美食直播系统;昨儿,您还是学霸、雷锋系统,怎么今天又换人设啦?您顶着我的脸,却起个土鳖名,您觉得我心里会舒服吗?您啊,还是省省力气吧,先找个地方混口饭吃,我快饿死了。”
阿依土鳖对着太阳,撅起屁股蹲马步:“愚蠢的人类呦,总是屈服于口腹之欲!我就不觉得饿,所以我更高级!”
他摆出奥特曼的经典造型,一记蝎子摆尾,跳下台阶:“怎么样?我这样的造型,搁哪里都是威武不凡的正义战士啊!”
脑海里的小崔更,气到无语,向无良的系统竖起中指,仰面躺平,合眼做睡觉状,不想再说话。
阿依土鳖不管那么多,撅着屁股继续扮演奥凸曼,嘴里不断发出:“吃我一记闪电光波!biu,biu,biu,来吧!受死吧,怪兽!”
路边跳出一只肥肥的灰兔子,穿着一件粉可爱的小肚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烈烈炎日下的凹造型的白衣奥凸曼。
可能它是头一回看见如此不拘小节的人类,看着看着,三瓣嘴就忘了咀嚼,一小截吃剩的胡萝卜,“扑通”一声,滚落在地。
阿依土鳖正在上下翻飞的“练功”,一见肉乎乎的小兔,肠胃便条件反射的发出一阵肠鸣。
他绕绕头,揉肚皮:“哎,碳基生物就是麻烦。好吧,本系统就大发慈悲的帮你一次!”
阿依土鳖眼珠微动,衣袖轻甩,掌心犹如吸尘器一般,爆发出强劲的吸力。
灰兔吱吱大叫,四肢徒劳扑腾着,凌空飞向阿依土鳖的掌心。
阿依土鳖嘎嘎怪笑,徒手把灰兔头颅拧断,放尽鲜血,架上火堆,撒上作料,待闻见炙烤兔肉的香味窜进鼻腔。
低头嗅了嗅味道,阿依土鳖满意地点头,再从总部商城那里赊账买了一袋极品海鲜粥,倒进小铜锅里,快速搅拌。
完成以上动作之后,深藏功与名的阿依土鳖,捡起地上的小肚兜,擦拭着手指,得意地笑了:“愚蠢的宿主人类呦,没有我的喂养,你早就死翘翘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放出隐形直播悬浮摄像头,叉腰喊了一声:“更更呀,起床吃饭,直播挣钱喽!”
几秒钟后。
崔更缓缓睁开双眼,架在篝火上的小锅里,香气四溢的米汤,勾住了他的视线。
浓郁的米香混着海鲜,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一旁架好的树枝上,叉着一只赤红鲜嫩的麻辣小兔。
二者的味道交叠在一起,直接刺到了崔更的味蕾,他急忙擦擦口水,端下小锅,甩开腮帮子,开造。
吃着肉,喝着粥,崔更腆着肚子打起了饱嗝,刚想三呼万岁,感恩上帝。
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闪过一圈青黄色的烟雾,从里面走出一群面目不善的人类修士,他们跟猎狗一样跑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崔更---的手。
而崔更的手里,正拎着一只没有吃完的兔腿。
双方的视线隔空相互摩擦了几秒,爆发出激烈的火星。
领头少年一身青衣,气势压人,视线紧紧盯着崔更:“你把兔子烤了?”
崔更将一口兔肉咽下肚,点点头,心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兔腿难道是人腿?
来人意味不明的眯起眼睛,嘿嘿冷笑,又问:“你烤得是不是一只穿着青色肚兜的灰兔?”
见对方的面目极不友善,崔更再笨也晓得,千万不能说实话。
他的喉结悄悄滑动了一下,坚定地摇头,“不是,我从未见过穿肚兜的兔子…”
“狡辩!”领头少年的视线四下扫了扫,很快发现目标。
并指从草地上捡起一块类似肚兜的小布片,少年面无表情地嗅了嗅,弯唇冷笑,抬眼看着崔更:“这上面绣的,可是我无相门的符印!说吧,你准备怎么个死法?”
‘这个阿依土鳖,扔个赃物,也不晓得扔远一些。早知道,刚才烧掉就好了。’崔更尴尬地摸摸鼻子,准备来个自圆其说。
崔更诚恳地看着领头的少年,语速缓慢地说道:“如果我说,是这只兔子自寻死路,一头撞进火堆里,自个把自个烤熟的。不知你信不信?”
少年阴笑一声,反问:“你猜我信不信呢?”
崔更举着兔腿,伤心地抹眼泪:“我自然是信的!你瞧,我一边吃,一边念着法华经,正在超度着兔宝呢。”
少年眼露寒光,猛地一挥手,他身后十几人,均面露狠厉,齐齐挽袖。
崔更立刻扔下兔子腿,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呼唤系统:“救命啊!阿依土鳖,更更呼叫阿依土鳖!更更呼叫阿依土鳖!”
脑海里,只有一阵呼噜声,铿锵有力的回应着崔更。
崔更急得脑门冒汗,暗恨这个不靠谱的系统,除了吹牛打屁,招惹是非,就没见他干点正事。
轰隆隆,轰隆隆,耳边不断响起爆炸声,回头一看,身旁的巨石碎屑,像子弹一样在脚边擦过。
对方已经开始砸符箓了,看来不把自己砸死是不会罢休的。
崔更不敢回头,东躲西藏在山林里奔跑,气喘吁吁地喊道:“少侠,我就是路过的普通人,不过吃了一只兔子,你们至于要赶尽杀绝吗?”
领头少年脚程极快,边追边骂:“住口!灰兔乃我门中的护山神兽,是师祖心中最最吉祥的吉祥物,如今死在你手里,只有将你的魂魄打出来炼化了,我等方能回去交差。”
少年大手一挥,又一张符箓砸了过来, 好巧不巧的,砸在崔更的白衣上。
白色长袍颜色忽变,由中间诞生出若干涟漪,荡漾出一个银色法阵,轻描淡写地将那张符纸原路弹回。
崔更本来都做好了吾命休矣的准备,谁知用睡衣换来的白袍,居然如此厉害。
银光频闪之后,白衣上的阵法,毫不费力的弹开石屑与尘土,忠心的将主人护在衣袍之中。
崔更气喘吁吁地站稳脚跟,重新审视着白衣,慢慢回过味来,惊讶道:“这衣服能耐挺大啊,敢情我刚才都是白跑了?”
转眸看着不远处的那帮龟孙子,崔更来了精神,他抖了抖身上的白袍,叫嚣着:“来啊!来啊!who怕who啊!”
领头少年被激回的符咒震得胸口发闷,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斜眼看清白袍上闪出的名号,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精光,讥诮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石敢当那个小白脸的小相好!”
余下几人,极其默契的各自收功,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目光,还有一人,悄悄取出留影石,开始录影。
死里逃生的崔更心情倍爽,哪管旁人的眼光有多诡异,有了“防弹衣”他心里踏实极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崔更拍拍身上的白色法袍,大摇大摆地往山下“逃”,边走边唱:“我鬼叫怎么啦?我油油的怎么啦?我是一只喜欢.鬼.叫的小妖怪,别被我吓坏,我是一只喜欢.油.腻的小妖怪,不吃人来只吃斋…”
那伙人并未阻止崔更遁走,反而笑呵呵地闪开一条路,放任他离去。
领头少年举着留影石,全程录像,听清歌词后,少年扁扁嘴,哼了一声:“不吃人只吃斋的妖怪?原来是只半妖,难怪灵力低微,需得依靠金主才能活下去。”
唱歌唱到兴起的崔更跳上一块岩石,挥拳向着太阳招手。
他眼前景色忽地一花,一排排透明的悬浮气泡,凭空出现,拦在眼前。
气泡呈现出彩虹的光晕,在阳光下起伏摇晃,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字符符号…可惜,崔更一个字也不认得。
崔更自摔死在马桶旁,就被外星系的系统强行绑定了,跟着又被迫穿进修仙位面,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玩意。
指着那些不断变幻形状的透明气泡,崔更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这是…外星系的弹幕?”
话音刚落,气泡上的字符闪了闪,自动调整变成汉字。
透明气泡根据发言的先后,依次飘至崔更眼前。
【不是说美食秀吗?老子正看着直播吃着饭,怎么忽然就出现打斗了?差评!】
【阿依土鳖,你给我滚出来,我要看美男啃兔腿!你居然给我看恶霸打小孩?差评!】
【小哥哥,别理他们,我喜欢看,给我来个正面高清!】
跟着一个明晃晃的宝石小皇冠,出现在气泡后面。
“这是…打赏?”
昏头转向的崔更,正要伸手触摸。
脑海里那个很欠扁的手贱系统-阿依土鳖,立刻跳起来,点了接收键。
叮当!打赏的皇冠立刻变成星币,直接落入系统的储藏间里。
刚才还在脑海里打呼噜的阿依土鳖,早已变成欢乐的二哈,搓着爪子、吐着舌头,在原地打滚卖萌。
【谢谢亲的打赏,这都是阿依土鳖应该做的,接下来亲们还想看什么,尽管说哈。】
崔更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心里飘过一万头草泥马---够意思,孙子,你就是干这个的!论见钱眼开的程度,我不如你!
阿依土鳖没好气的翻白眼:“更更啊,说什么废话呢?站着说话不腰疼!是我,耗费精神力把你救活!还是我,厚着脸皮赊账喂养你!活着,哪一件事不要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们还用分什么彼此?”
崔更已经懒得吐槽了,在经历了系统君的各种撒泼打滚,又哭又闹之后,说实在的,他都怕了---脑壳是真的疼啊。
若再听一遍阿依土鳖的絮叨,崔更非得疯了不可。
又一个气泡飘近,【阿依土鳖,我喜欢看你家小帅哥,给我个正面呗!】
阿依土鳖急忙讨好,媚笑着回复:【好的,亲。】他悄咪咪地滑行到小脑尾部,暗暗伸脚,猛地一踹下肢神经。
崔更被惊得跳起,摸着屁股,跳脚怒骂:“干嘛啊?你疯了!”
外星人的口味真的很特别,随着崔更像被踩着尾巴似的跳起怒骂,无数的气泡也跟着跳了出来。
【小哥哥,你的牙齿好白啊!】
【小哥哥,我看见你的小舌头啦!粉粉的,好阔爱!】
【小哥哥,我可以摸你的尾椎骨吗?我保证不偷吃!】
对话框的气泡破裂开,从里面飘下几颗小皇冠、小宝石。
当然,无一例外,都被系统-阿依土鳖收入囊中。
听着星币入库时的叮当声,阿依土鳖笑得合不拢嘴。
【为了答谢各位亲的打赏,下面进入奖励环节。这里是修仙位面呦,福利多多!各位亲,有没有最想看的?我们免费奉送一集。】
【阿依土鳖,我想看小哥哥单手吊打小屁孩!不许掺水啊!】
气泡里轻快地吐出几只小权杖。
叮当!叮当!阿依土鳖笑眯眯的仰头接受礼物。
‘打架?谁打谁?我这小身板冲上去,不就是送饭的命!啊啊啊!’崔更额头青筋乱跳,指着对话框,厉声指责道:“打架是不对滴!再说了,我这个小身板也扛不住揍啊!”
阿依土鳖收了星币,心情极好,对着镜头,不断送出飞吻。
崔更急了,扒开胸口,展示自己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各位请看!我以前就是一宅男,就是那种毫无对抗精神的底层人!我既不会少林武当,也不会太极八卦!最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一个人,打不过对方那么多人啊!”
这不说还好,崔更一拉开衣襟,展示出类似搓衣板的小胸膛,气泡框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流鼻血了!小哥哥,求.再.脱!】
【小哥哥,你的骨头太好看惹!这个频道,我喜欢,我想预定TT秀,最好是夜晚单人场次的!】
【阿依土鳖,你家哥哥好萌啊,求看果体打架!我,不差钱!】
随后,哗啦啦地掉下十几艘飞艇。
叮当!叮当!又是一大笔星币入库的声音。
阿依土鳖的眼睛都绿了,兴奋的五官都在喷火!早知道出卖美色这般赚钱,他早就指挥宿主Tuo,Tuo,Tuo了!
他拽着宿主穿进修仙位面已经好几天,这几天全靠赊账活着,欠得钱越来越多,总也还不上,总部都给它警告处分了。
阿依土鳖穷疯了,他第一次尝到收到赏金的甜美滋味,自然还想收到更多的钱。
【收到!收到!保证让各位亲满意。】
阿依土鳖二话不说,直接冲出来,一把夺回身体的主控权。
小崔更又被困神识之中,无奈盘膝坐下,摇头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到底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啊?!”
阿依土鳖一甩袍袖,解开衣领,敞出胸膛,大义凛然地对着摄影镜头袒露双点。
听到气泡里不断掉落的星币,阿依土鳖笑眯了眼,逼格极高的转过身,面对树林中探头探脑的那帮小喽啰,发出挑衅的嘲笑:“小杂碎,一起上吧!”
方才崔更停下脚步,站在岩石上,跟系统气泡对话时,无相门的人就有点疑惑了。
他们只看见崔更一人在跟空气指手画脚,旁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作伴…那画面,简直与被鬼修迷住心窍的白丁一样。
这帮混迹在无相门外打杂的小弟们,顿时迟疑起来,不敢再上前追赶,生怕那些鬼祟也将自己擒住。
十几人正在小声议论着,要不要赶紧撤走,回去喊救兵之际。
那崔更忽然就变脸转身,翻身跳下岩石,举手投足间,颐指气使,尽显豪放态度,与刚才逃窜时的狼狈模样完全不同。
领头的少年举着留影石,一边录影,一边疑惑:“难道这个小白脸,真被鬼修附身了?”
身后的弟子齐齐点头:“师兄,咱们撤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去请出师祖来对付鬼修!”
领头少年只得点头,一咬牙,抽出门中族人逃命时的必备符箓,余下的弟子急忙围成一个圆圈,十余双手相互交错,结出繁复的结印。
众人的灵识刚与符箓接触,少年手中的符纸便闪出耀眼的金光。
阿依土鳖眼尖,一见树林间人影晃动,符阵发光,晓得这帮人想溜。那必须不能让他们溜啊,溜走了,他的小钱钱怎么办?他赊账的利息怎么办?
阿依土鳖急吼吼的冲过去,刚伸出试探的小爪子,符圈立刻做出应激反应,逆转着,射出道道金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震出八尺开外。
阿依土鳖原地滚了几圈后,抖抖身上的黄土站起身,仰头叉腰,对着天空喊道:“大意了,大意了,原来符咒的物理功能是这样滴排外。我需要爆发一次小宇宙才能跟过去。呼叫总部,呼叫总部,阿依土鳖需要再赊一次账啊!赶紧给我一个强行捆绑链接!”
当金灿灿的符印圈子,闪发出第二轮光晕时。
阿依土鳖再次赊账成功,他跳起来抓住那串信号代码,吞下肚后,仰面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
顺着掌心发出的捆绑数据链接线,他张牙舞爪地向符圈飞去。
不远处的无相门众弟子,停下嘲笑,一齐仰头,手搭凉棚看风景。
只见半空中,那位白衣翩翩的短发郎君,一手环头,一手抱腹,正在空中360°的翻转翱翔,宛若飞蛾一般,扑扇着宽大的衣袖,窜进符圈之内。
原本还在嘲笑阿依土鳖绝壁是神经病,妄图以一己之力与仙门法术硬杠的少年众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土鳖飞进圈来。
同时,咒术起效,符圈闪过最后一次金光,黄雾弥漫,旋风刮起,传送已经开始。
众人立刻被黄风裹紧,拖进漩涡。
阿依土鳖笑嘻嘻扭头,恰巧瞥见身旁那位怒目而视的领头少年。
他心情很好地腾出手来,跟少年打招呼:“哈喽少年,你好啊。”
‘流年不利,带着师弟们出门做任务,居然被一个疯子给缠上了。’少年黑着脸,心中恼怒异常:‘眼下这番情景,我又该如何与师祖交待?’
无相门的领头少年越想越气,脸蛋涨得通红。他的确有点后悔了,只为了一只小兔,便招惹上一个神经病回到山门,等待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的,绝不是轻描淡写的几句斥责就能解决的。
根本不理会旁人想法的阿依土鳖,笑嘻嘻地打量着别人吃屎一样的表情,心里美美哒!
对于厚颜搭乘这种高级且华丽的传送工具,穷鬼系统表示,只要不花自己的钱,赊的账不要自己还,脸皮什么的,无所谓!
又占到便宜的阿依土鳖得意极了,对着少年送出一个飞吻:“亲,我不要脸的,下回再有这种好事,请务必关照我啊,多多益善哈。”
旋风中,少年的脸色跟大便一般,极臭!
黄雾里,阿依土鳖叉腰大笑,极爽!
符咒的传送过程,其实很短,不过十几秒。
黄雾旋风,依照符箓记载的地址,静静地停在无相山下,将乘客们平稳的放下来。
那是一处山清水秀,唱起山歌也不奇怪的地方。
笼在薄雾中的九座山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却又带着不同的颜色,青黛深浅有异,不同于世间常见,明明只是淡雅的墨色,却似乎比画卷还要瑰丽许多。
举目望眺,深处的沟渠中,隐约有金鹏在林间,振翅鸣叫!
近处,有十余啃食青草的小鹿,被风沙卷起的气流惊扰了,眨巴着大眼睛,跳着脚逃走。
不经意间,这些景色又被暖风换了一轮。
淡淡一抹彩虹伴着光晕,悄然出现在符咒圈外,一端现身山脚,而另一端,则连着山雾的未知之处。
众弟子的心情,早已不复下山前的轻松,他们战战兢兢的对视着,始终不敢踏上彩虹小路。
阿依土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般魔幻风景,为了粉丝的福利,他第一时间打开隐形摄像头,第一个跨出圈子,360°对着周围环境一顿猛拍。
符印组成的圈子,一旦有人跨出,便自动消失了。
彩虹小路上,终于发出一个男人清冷至极的询问,只有一个字:“嗯?”
圈内还未走出圈的众弟子,吓得屎尿齐流,全部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领头少年双股打颤,捏紧了拳头,硬着头皮,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彩虹,一路跪行过去,垂首将下巴埋在石阶上,低声道:“弟子司六耳,甚是无能,领着师弟们下山,却未能找回护山福星,请师祖责罚。”
阿依土鳖一边呼吸着灵气充沛的空气,一边拍摄着周围景色,刚好转至司六耳身边,拍到对方态度谦卑地匍匐下跪、小声说话的情景。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对着司六耳一顿怼脸猛拍,口中做着解说:“各位亲,这就是修仙位面的仙山了!而咱们眼前这个笨蛋呢,就是没有完成任务,等待被惩罚的小弟了!”
司六耳原本老老实实的跪在山脚下,等着师祖训斥。
独自忐忑的时刻,心情自然是极其糟糕的。
谁知此时,却听见某个神经病,与个猴子似的,在彩虹桥底下,跳来跳去,胡说八道。
司六耳被气得到全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
任务失败了,又被别人嘲讽着,联想到可能面临的责难,司六耳的情绪激荡起来。
委屈的泪水,如断线珠子一般,滴滴答答,止不住的往下淌。
空中,只有一声尾音上翘的冰冷笑声:“嘿,责罚?你们都是外门弟子,并不归我管束啊。罢了,都散了吧。”
司六耳头顶响起恍若渡劫时的炸雷,他四肢发软,瘫在原地,泣不成声的磕头:“求师祖…责罚!我什么苦都愿意吃!”
余下的众弟子齐声恸哭,无人肯走。
除了阿依土鳖,他还在忙上忙下地取景摄像。
时间略显尴尬地停了几秒。
彩虹的彼端终于传来声音,男人的语气依然清冷,却透露着一丝不善:“六耳,你身边怎会有一只猴子?”
猴子?
司六耳和阿依土鳖同时停下动作,扭头对望。
随后,司六耳眼神亮起,恍有所悟;阿依土鳖摸着后脑勺,莫名其妙。
阿依土鳖耸耸肩,摆弄着隐形摄像头,强行解说道:“亲们,躲在山里面的这位装逼大佬,估计眼神不好,这里哪有猴子呦?”
透明的气泡也跟着飘落不少问号,感叹号。
【是啊,猴子在哪里哦?】
【噗~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怎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笑吗?】
【阿依土鳖啊,我有一种感觉,那人说的猴子…也许,可能,就是,特指你呢!】
【同上+1!】
“是吗?不可能!我是这样平和谦逊,深得民心的美男子!若说我像猴子,那人肯定眼瞎!”阿依土鳖不管这些弯弯绕,他只顾着对着镜头抛媚眼,反正他又收到打赏了。
脑海里的小崔更笑到肠子差点打结,抱着肚子在神识里打滚。
那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在彩虹桥上,语调带着嫌弃:“这丑猴儿身上的乞丐袍,是谁给套上去的?让我瞧瞧…啧啧啧,居然还绣着撼狮门的符印?又土又丑!”
“啊啊啊,各位亲,到底是修仙界啊,这里居然有会穿衣服的猴子?在哪里,在哪里?”阿依土鳖撅着屁股,上下左右的操控着隐形摄像头,认真寻找穿着乞丐袍的猴子。
脑海里的小崔更,懒洋洋地抠着鼻孔,提醒道:“土鳖亲啊,人家说的就是你!求别跳了,你晃得我眼珠子疼。”
“是吗?”阿依土鳖疑惑地停下脚步,歪头思索了一秒,立刻摇头,不服气的反驳:“我是无所不能的系统大大!血统高贵极了!跟这帮土著是不一样!”
小崔更打着呵欠,掏耳朵:好吧,您是有后台的高贵西贝货,您玩得开心就好。
这边。
司六耳眼珠急转,忙摸出怀里的留影石,双手奉上,举过头顶:“这是弟子偷偷摄下的影像,此贼自称是半妖人。是非曲直,师祖一观即知。”
阿依土鳖顿时怒了,拍着小胸膛,回嘴道:“谁是半妖?谁是半妖?你才是半妖呢,你全家都是半妖!我是碳基位面、食物链最顶端、货真价实的人!”
司六耳哪肯施舍半个眼神给阿依土鳖,双手伏在地面,不断磕头:“师祖明鉴,弟子不敢撒谎!”
“哈,竟有此事?猴子也成精了?”那男人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很明显,司六耳口述中的-半妖人-这三个字,取悦了他。
光影晃动,一位身材清哨,面若白玉的男子忽然现身桥上,手指一勾,司六耳手中的留影石便自动飞进男人的袖中。
来人正是无相门中的元婴老祖-欧阳篱。
欧阳篱的灵识,轻快的划过留影石,唇角很快便浮出笑意,收好留影石,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匀速扫过桥下,将目光定在阿依土鳖的胸口。
视线带着无形的杀伤力,几乎要将阿依土鳖的小身板射出一个洞来。
仿佛被藏獒给盯上了!阿依土鳖头顶的御敌雷达无风自动,全身的汗毛忽然收紧。
他原本就皮厚,又是一副不肯做亏本买卖的性子,收到危险的信号后,心里不怒反喜,暗想:咱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青年才俊系统,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让这个登徒子耍流氓,给白.瞟了!
阿依土鳖拉开衣领子,露出粉色的小搓衣板:“看什么看?你有钱吗?不怕告诉你,我老值钱了,看我一眼,你都得掏钱!!”
“钱?”欧阳篱不辨悲喜地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眼角带着勾魂摄魄的光:“想不到啊想不到,傲莱炼器第一人的小情人,居然是那种人!”
“别瞎哔哔了,赶紧掏钱!”阿依土鳖挺胸凹肚,在无相门众弟子囧囧有神的注视之下,毫不愧疚的伸出了小爪子:“别想溜啊,我记性好着呢!我记着你的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