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白霜已至》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白霜已至围绕主人公周斯白白双开展故事,作者辛沐所著的内容是:都以为只是初遇,但根本不是如此,原来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相遇过了。
《白霜已至广播剧》精选:
白双穿着一件驼色羊绒衫,配一条白色长裤,看上去就像在K城一样,干净又清爽。
他和周爸爸周妈妈打完招呼以后,将目光转向周斯白:“周总,过年好。”
没有故作不认识,也没有两人之前的亲密,这一声“周总”就像平时工作会面时,无数人对他的称呼一样,客气中带着疏远。
“小六儿来了呀,快坐快坐。你怎么叫这臭小子周总?以前不是都叫哥哥的吗?”周妈妈笑得像是一朵花,“周斯白,这是你白叔叔的儿子小六儿,以前和你还是同学呢。”
“是吗?小六儿同学?”周斯白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周斯白的眼睛,“我出车祸失忆了,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个这么俊俏的同学呢。”
两家人说说笑笑,全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猫腻。
烤鸭必不可少,贝勒爷烤肉、爆肝儿、宫廷金银鱼、猪肉大葱饺子……这些硬菜一上,过年的氛围就有了。
白爸爸那边拿着菜单主持大局,最后问了一句:“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西红柿炒鸡蛋。”同样的话从桌子两边蹦了出来。
周斯白和白双对视一眼,他们还没开始笑,四个老人先笑了。
“这俩孩子口味还真像,行,再加上个个西红柿炒鸡蛋。”
饭过半饱,周妈妈就迫不及待开始今日主题了。
“小六儿啊,你长得这么俊,现在有对象了吗?”
白双礼貌地回答:“还没呢,阿姨。”
“哦,这样啊。小六儿,我们家和你们家也算是老相识了,有些话阿姨就直说了啊。我儿子也是单身,你们要不试着处处,看看合不合得来。”
白妈妈也跟着帮腔:“是啊。小周啊,咱们两家怎么说也是知根知底的,如果处一段时间觉得不合适分了,阿姨和你妈妈也绝对不会说什么,咱两家还是好朋友。”
“我没问题,陈阿姨。”周斯白立刻表明立场,然后看向白双,“就是不知道小六儿愿不愿意。”
“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呀,都单了这么长时间了。小周你长得又帅,又有礼貌,他可是从中学开始就……”
“妈,您下午是不是还约了我三姥爷?”白双突然出声,打断了白妈妈的话。
白妈妈看了一眼手表:“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早就和亲戚约好了下午去看他三姥爷,这吃得也差不多了,我看俩孩子也挺对路,以后就让他们相处试试。要不咱今儿就先这样,我们就先走了。”
回家的路上,周爸爸精气神儿十足,看上去红光满面:“好在我手脚利索,抢赢了结账。要是让他结了,那以后还不得压咱周家一头。”
周斯白在心里腹诽:“爸呀,您老别多此一举了,他儿子早就被我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爸,你们说我俩是同学,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你俩就见过,后来好像是高中吧,你俩又到了一所学校。不过这是我后来听你白叔叔谈起才知道的。”
回到家,周斯白迫不及待地从书架上翻出毕业纪念册,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纪念册上没有白双,说明他俩应该不是一个班的。
“难道,我们当时只是普通校友?真的不认识?”
周斯白这样想着,就要把纪念册放回书架上,放的时候没拿稳,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书本,一串连锁反应之后,一本大字头带着几本课本和练习册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周大头,你干嘛呢?造反呀?”听到声响的周妈妈立刻按起了唐僧开关。
周斯白一边哼哼着答应,一边把书往书架上收拾。
突然,一本展开的练习册里,掉出了一张卡片。
周斯白把卡片捡起来,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那是自己的笔记,用钢笔一笔一画写得很用心:
蒹葭苍苍,白露为双,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双,我喜欢你。
周斯白读诗的时候,为自己那时候故意附庸风雅的趣味稍稍恶心了一下下,不过当看到后面那句“白双,我喜欢你”时,却是大大震惊了须臾。
难道他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追过白双?那为何白双见到自己时,却像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与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的这封情书到底有没有寄出去过?
这些问题,就像B城夜晚的灯光一样,一波一波萦绕在他的心头,可即便直接找白双询问,以他的性子,也未必会说实话。
“不过,”周斯白往床上一趟,大字形的身体铺展在一米二的单人床上稍稍有些勉强,“现在双方父母都见过了,等于是正宫官宣了。这以后,有四大天王撑腰,白小六儿他还想往哪儿逃?”
夜幕降临,农历新年的第一场雪让B市的气温又降了几度,但室内暖气的丝丝热气,已经融化了这段时间周斯白心上覆盖的灰白冰霜。
大年初三之后,周斯白一改回来之后的颓废形象,成为了一个早睡早起的精神小伙。
周妈妈看着一大早就起来院子里哼哧哼哧抬水桶的周斯白,心里寻思着: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给刺激傻了?
周斯白的想法却很简单,为了他与白双夫夫生活的“性”福,他必须承担起锻炼身体的责任。
晨练完成之后,他还拍了一个八块腹肌的自拍,发给更名为“白小六儿”的聊天页面。
“白小六儿,你周哥哥锻炼完了。早呀!”
这次,不再是青青草原一大片了,白双那边很快发来回复。
一张踢出地球的表情包。
周斯白看得呵呵直乐,周妈妈眉头皱得更深了,问周爸爸:“咱是不是不该带孩子去医院看看,你看他那样儿,莫不是痴呆了?”
周斯白又给小六儿发了个信息:“小六儿,小对象儿,小乖乖,有时间约呗?”
“不约,今天有事。”
“小六儿,你不能这么敷衍你对象,要不我告诉白叔叔。”
这次,周斯白没有很快收到回复,他又发信息过去:“小六儿,在吗?”
“在,等下。”
周斯白知道那边也许是真的有事,在B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谁家都得有十几家子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没个五六天走不完。
周斯白没再打扰,安安静静地开始吃早餐。
“儿子,你怎么了?”周妈妈担忧地问。
“没什么呀,怎么这么问?”
“早上起来我就看你一会儿笑一会儿发呆的,好好的哪儿来这么多表情?快点跟妈说说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我想好好和小六儿处对象。就是小六儿看上去有点儿腼腆,你们能不能给从中说道说道。”
周妈妈胸脯一拍:“没问题,看我的吧!”
一个小时之后,周家大门口的电铃响了,周妈妈朝周斯白使了个眼色,周斯白心领神会,屁颠儿屁颠儿跑去开门。
白双站在门外,穿一件黑色面包羽绒服,连衣帽扣在头上,厚厚的围巾围在脖颈,愈发衬得他的脸又小又白,就像是刚刚撕开包装纸的椰子果冻。
周斯白赶快让开门,让白双进来。
周妈妈看见白双,就像丈母娘看到媳妇一样喜笑颜开:“小六儿来了,快到里面坐。”、
白双乖巧地点点头,跟着周斯白到里面去了。
周斯白直接就把白双带到自己房间,刚刚关上门,白双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声音冷清地说:“你叫我来你家,什么意思?想干我了?”
这的确是周斯白的目的之一,但被白双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就很有那味儿了。
而且这是他父母家,虽然人还是原来的人,但换个环境,便总觉得炮友、gay吧、一夜情这样的事情与此时此刻格格不入。
就在刚才,他领着白双从门口走到屋内的这一路,竟然产生了一种正在与身边之人踏实过日子的错觉。
周斯白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周妈妈的声音已经响彻云霄:“大头,我和你爸要去你二婶儿家一趟,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好好照顾人家小六儿,中午去你二婶家吃也行,到外面吃也行,附近的大商场都开了,火锅、饺子、麻辣烫、烤鱼都有,想吃什么就点,知道吗?”
“叶丝儿,刘女士,您儿子保证不辱太后娘娘使命。”
咔嗒一声落锁,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白双笑着说:“还太后娘娘,皇帝陛下,您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往自己脸上贴了金,皇后娘娘脸上也有光。”
周斯白一把抱住白双,白双侧过头来看他,嘴角含着浅淡的笑意。
“周总,要来吗?”
“别叫周总,我妈可说了,以前你都叫我哥哥。”
周斯白把白双的帽子滑到身后,帮他把脖子上套着的围巾一圈一圈取下。
白双一直浅浅地笑,眼眸清澈里带着勾人的妩媚。
但周斯白帮他脱下外套后就停了手,白双还在纳闷,周斯白就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卡片。
“宝贝儿,我以前是不是追过你?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双盯着卡片上的字,许久都没有说话。
周斯白心急如焚地问:“怎么?你见过这张卡片?”
白双把卡片放回到桌子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面冷情:“没见过。”
周斯白不信:“那你怎么看了那么久?”
“字写得有点抽象,粗粗一眼看不懂,便多看了几眼。”
周斯白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白双,能给我讲讲上学时候的事情吗?”
白双没有拒绝,他坐在周斯白的床上,舒服地呼了一大口气。
“好,不过我讲故事的能力有限,别见怪。”
“之前你讲达利和加拉的故事,讲的就很好。”
“那不一样,”白双说,“那个故事本身就有趣味,而我和你的故事则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