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水日记》是由作者兰伊倾情打造的小说,刘多水杨胤承是小说的主角,小说多水日记讲述了:杨胤承是个很有名的人,但最主要的原因,可能仅仅只是因为他本人比较有钱罢了。
《多水日记》精选:
我姓贝,京城那个贝。
二十多年前的北京,我们贝家一家独大,这城里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跟我家姓。
我爷爷生了兄弟三个,老大早早去了,老二也就是我爸,七几年下海经商,做到了深圳电子科技龙头,老三先从军再从政,官至中央军委。
这一切辉煌的基础是我爷爷,开国时期的抗战老兵,中国国旗在天安门升起来的那天,他就站在城楼上。
我在美国出生,在深圳呆到两岁就被送回北京,放在我爷爷身边教养,爷爷是个很严肃的人,到老身上都有军人风范,但很宠我,甚至是溺爱的程度,我也在他老人家的庇佑下混成了第一纨绔。
可能因为我在深圳长了几年,我格外偏爱南方水乡,经常白天还在北京长安俱乐部和新贵们开座谈会,晚上就搭飞机到南京,跑到赵文玉家里听曲儿。
我喜欢这样的日子,直到我二十二岁那年在,在北京街头遇到刘多水。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直到现在我是会想起他,我可能真的爱他,但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刘多水了。
二零零一年冬天,杭州的王齐生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北京呆两天,他们家特殊,曾经伺候大人物,现在不允许随便到北京来。
我一听就知道是这小子犯了事,跑到我这里躲难来,因为他让我去火车站接他,显然是偷跑来的。
刚过完年没两天,北京的雪一下就停不了,我开车出去接王齐生,外面还没多少人。
我开车到北京西站,远远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路边,窗子上起了雾,我大概看到他穿了件薄棉衣,缩着脖颈打哆嗦。
我来到他面前,把副驾驶的窗子摇下来,刚想开口笑他,却发现那人不是王齐生。
反是个高个子男人,眉毛很黑,嘴唇微厚,剃着青皮寸头,浑身上下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有点圆,像个女孩儿。
那人愣了一下,开口道:“对不起师傅,我不坐车。”
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把我逗笑了,我没计较他把我当成了租车师傅,摇上车窗离开了。
我到出站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看见王齐生,却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哭丧着跟我说他刚一下火车就被架回去,在站台上就被请走了。
我咬着烟骂他,王齐生在电话那头伏低做小好一阵,我才网开一面,答应他过两天到杭州去找他喝酒。
我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往城西的家走,结果又在路边看见了那个圆眼睛男人。
我又停在他身前,下车站到他身边抽烟:“小兄弟从哪里来的。”
他长得显小,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今年二十四,比我大两岁。
他还是很拘谨:“您好,我叫刘多水,从广东来。”
我点点头,我去年在广东呆了两个月,但我显然不能跟他谈天上人间的酒和飞过来的台湾模特,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些的。
我沉默的抽了两支烟,半晌听到他小声的问我叫什么。
我一怔,随即告诉他:“杨胤承。”
杨是我母亲的姓。
刘多水念叨着,像是要牢牢记住我的名字,他笑弯了一双圆眼睛,跟我说我是他在北京认识的第一个人。
我没反驳他,这算不得认识,只是“知道”。
那天的雪不小,我只是在外面站了会儿,满头都落满了雪花,刘多水的头上也有,只不过每落上去一些,他就抬手擦掉。
刘多水还想和我说些什么,我却先一步离开了,我瞥见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头也不会的上车离开。
在北京西城火车站外,是我和刘多水的第一次相遇。
之后的几天,我飞到杭州,赵文玉也去了,和我一起探望被禁足的王齐生。
他犯了大忌,私自去了北京,被他爹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关在林语别墅里,还断了他生活费。
我们三个玩了几天,临近元宵,我和赵文玉又扔下王齐生各自跑回家。
临走赵文玉还给了我几件书画,让我带给我家老爷子,还额外送了件张大千的旗袍,让我带给嫂子。
他口中说嫂子叫林羽羽,是上海林家的私生女,她妈是香港小姐,她现在也在香港混娱乐圈。
我没告诉赵文玉我俩年前就断了,全盘手下,反手给他转了新年红包。
我回了北京,年前北京的顽主们组团去了美国,我不想动地方,就没去,现如今都回来了,我们又玩在了一起。
北京和我玩的好的不少,真正交心的也就三个,军区的张镇东,商场里的罗天和还有我父亲老友的二子,科翔制药的蒋劲文。
回了我的场子,我做东攒了几个局,我父亲的生意有意回京发展,我在小辈里混的越开,他在生意场上的风声越翘。
元宵节前一天,我和几个香港来的小开喝酒,他们家都是做高科技的,说话间提到了如今在港风头盛的林羽羽。
我抿着酒轻笑,她跟过我,这事儿她早宣扬出去,恨不得满世界人知道。
我告诉为首的那个,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她当却把自己当作了贝家少奶奶。
不管哪个圈子都是看人下菜碟,这群好事的香港少爷对是家里爱玩会玩的,来北京探风口,给真正坐镇的太子爷和大佬报信。
我把话挑明了说,不多时就能传遍港圈,这下林羽羽估计在香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今夜喝了不少,罗天和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接我,他要找蒋劲文去吃宵夜,我回绝了罗天和,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
我在很多城市生活过,在这些城市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北京,它总是那么大一个,哪里都有人,遍地都是情。
我出生就是个富家子,说这些像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所以从没和人讲过。
我走到酒吧后街,这里有一家和天上人间是一体的,叫山间明月,高级红灯区。
我走到路中间,忽然迷了方向,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喊。
“杨先生。”
我转过头,发现是在喊我,我含糊着想解释我不姓杨,就发现他是那天我在火车站遇到的男人。
我记得他,叫刘多水。
刘多水走到我面前腼腆的笑,他穿了件白衬衣,和一条不合身的裤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卖身还是拉皮条。
大概率是卖身吧,但他那么呆气,怕是连怎么伺候客人都不知道。
我掏出钱包,把所有钱拿出来,我数了几张,发现自己醉的不是识数了,干脆把所有钱塞给他。
“刘多水,跟我走吧,我有的是钱。”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要去睡一个大男人,我向来荤素不忌,但跟我的男生都是女孩儿似的模特,说话也带三分柔。
而刘多水,我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男人。
刘多水还是跟我走了,他迟疑了很长时间,手里攥着钱发出擦擦声,我转身要走,他却拦住我。
“我和你走的话,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没回答,自顾自的走了,刘多水就在我身后跟着我,街角停着我爷爷刚送我的宾利。
爷爷老派惯了,不懂年轻人喜欢什么,自己觉得什么好就送什么。
我上了车,司机问我要去哪个宅子,我却摇下车窗,探出头问刘多水:“真想好了就上来。”
刘多水绕道另一边打开门上来,他还是那样畏畏缩缩,垂着头不说话。
我让司机开车去西城的中海凯旋,路不近,我又喝多了酒,在车上昏昏欲睡。
刘多水忽然开口道:“杨先生,我不是做那种生意的,我是急要钱,实在没办法了。”
这种话我听的多了,我不信,但我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刘多水却像松了口气,也放松了些。
司机停到楼下,我嘱咐他明天早上不用来了,直接去保利提我电话拍下来的翡翠,送到我爷爷那里。
我带着刘多水上楼,中海凯旋的房子是我的成人礼,选在十八楼。
刘多水看什么都很新奇,他不敢动,站在我身边亦步亦趋,我打开门让他随意坐,径直去洗澡。
我出来时刘多水正在客厅,在窗子前看夜景里的德胜门。
我走近他,我贴着站在他身后,我没擦头发,水滴在他的白衬衫上,晕的一圈一圈的。
刘多水在害怕,我感觉到他在发抖,假装认真的看着北京的灯火通明。
“好看吗,”我贴进刘多水的耳朵轻轻说:“这就是北京,人人爱的北京。”
我把刘多水逗的整个人都红了,才打发他去洗澡,没几分钟,他滴着水跑出来。
房子里的空调很暖和,刘多水身上却凉凉的,我笑他:“刘多水,你是不是不会用花洒。”
我用的浴缸,我想刘多水没敢用,才用凉水洗的澡。
我领着刘多水的手,把他拉到卧室,我没做到最后,刘多水是个可爱的青年人,他的表现和他一样羞涩。
我亲了亲刘多水的脸,他还在喘气,脸红红的,含着泪的圆眼睛和眉毛一起皱起来,臊的不敢看我。
我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捧哈根达斯,十来个,回卧室扔在床上。
刘多水一开始不敢吃,还是我挖了一勺硬塞他嘴里,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我们两个分食了十几个哈根达斯。
我问刘多水为什么去山间明月,他神色黯淡道:“我在天上人间犯事情了,水撒了毁了主管的西装,人家要我陪三万多,我晚上就去那里做安保,挣得多。”
我问他什么牌子,刘多水磕磕巴巴讲了一个,是个法国的小牌子,到不了三万,刘多水多半是被人诓了。
他那句不是卖身的,倒也是真话。
我又亲了亲他,打电话给天上人间的经理,跟他说了西装的事,经理哭天抢地,说自己管教不严,明天就解决,我又在天上人间开了两瓶酒,提成算在那个主管头上。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敷衍两句挂了电话,看身边的刘多水。
明明事情解决了,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到样子。
我问他:“怎么了,事情解决了,怎么还不开心。”
刘多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道:“杨先生,王以后会还给您的,今天您给我钱,我也不要了,真的谢谢您。”说着就要去够衣服拿钱。
我拦着刘多水,把他搂在怀里,刘多水浑身僵硬,他还不习惯男人的触碰。
我告诉刘多水,想让他跟我。
刘多水没说话,我又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跟。
刘多水颤着声音说:“我知道,就是卖身给你,给你当外头的。”
刘多水的话很直白,平日里我们都会打上谈恋爱的幌子,而不是直白的讲出来皮肉交易。
我答道:“对,你愿不愿意,一个月三万,咱俩分了我再给你买车买房。”
我没告诉刘多水,三万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洒着玩的酒都得十几万一瓶,但是刘多水不值这么多。
我不知道刘多水在想什么,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听到他轻声答应了一句“好”。
我包养了刘多水,但我没什么功夫理他,元宵节后又是社交季,我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应酬。
再见到刘多水已经是开春了,我让他住在中海凯旋,他不干,非要自己出去找房子,我就给他租了间房子,还给他买了手机,手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
我的本意是他让刘多水随叫随到,但是忙起来就忘了他,没想到在街上见到了刘多水。
一条街的泡桐都开花了,漫天的紫色花朵,簌簌的落下来,我就在一棵树下的报亭门口,看见了刘多水。
我不确定是刘多水,探出车窗喊他一声。
“刘多水!”
刘多水转过头,他穿了件棕色的夹克,像中年男人会穿的款式,手里还抓着一本杂志。
刘多水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我又喊他:“刘多水,上车。”
刘多水跑到我车边,上了副驾驶,冲着我笑。
我问刘多水笑什么,他眯着圆眼睛:“好长时间没看见您了。”
我对假模假样的宴会烦不胜烦,这时候真需要些接地气的东西。
还真是非刘多水不可。
我开车带刘多水回西城的中海凯旋,他比上次有长进,起码会用花洒了。
我问刘多水想要什么,他说想吃冰淇淋。
之后的几天,我都和刘多水呆在一起厮混,我会让来送饭的人每次都带哈根达斯。
刘多水爱吃,他说小时候看见别的小孩吃冰淇淋,他也想吃,家里穷的米都没钱买,在怎么可能买得起冰淇淋。
刘多水老是很正经的跟我说:“谢谢您啊,杨先生,真的谢谢您。”
早上罗天和给我打电话,说三个人要好好聚聚。
我答应下来,打电话的声音有点大,吵醒了睡在一旁的刘多水,发出了声响。
都是成年人,罗天和当然明白,他打趣我:“承总带嫂子一起来啊,还没见过呢。”
我笑着骂罗天和:“滚他娘的蛋,什么嫂子,别给老子满嘴跑火车,三点到中国会,带酒去听见没。”
刘多水已经去洗漱了,我没穿衣服,晃悠着站到他身后抱他,让他跟我一起出去玩儿。
刘多水轻生道:“您和您的朋友聚,我去不好吧。”
我道:“这有什么不好,也让我哥们儿们看看我这大宝贝儿。”
刘多水不是个会说话的,我一死缠烂打他就被说的满脸通红,答应了下来,和我一起出了门。
中国会是中式的会所,我和罗文和、蒋劲文花天酒地惯了,追求洋气高级,不喜欢这样板正的地方,但碍于有个刘镇东,出了名的小古板,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我带着刘多水到我们常年包下来的包间,推开门就看见这仨在嬉笑,我嫌弃罗天和聒噪,就坐在了蒋劲文身边。
我招手把刘多水拽过来,让他挨着刘镇东。
我屁股还没坐热,罗天和就贴过来犯贱:“哟,承总也不介绍介绍嫂子,嫂子这么紧张,你也不安慰安慰。”
我拍了拍刘多水,让他说话。
刘多水坐正道:“您好,我叫刘多水,广东人。”
罗天和道:“你好你好,我叫罗天和,黄毛叫蒋劲文,那个黑脸的叫刘镇东。”
刘多水挨个打了招呼,蒋劲文问他,广东人为什么叫多水。
刘多水抿嘴笑道:“我在东北长大,出生那年正好大旱,我爸想多下雨,就叫我多水。”
我还真不知道刘多水问什么叫这个名字,但看他和这几个有说有笑的,我不乐意,打断了他们仨。
罗天和还是一脸揶揄,我没理他,转头和蒋劲文说起了他哥的声音,他哥有意做民族品牌,正在开拓香港市场。
刘镇东插不进话来,只能找罗天和玩儿,我谈完事儿,一转头就看见刘镇东眼睛也不眨的看着罗天和,听他满嘴絮叨。
服务生进来,领来了一排漂亮小姐,我们来这里惯会点些人作陪,我看见常陪着我的菲菲也在,但我身边跟着刘多水,就没叫她。
没成想菲菲擅自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我都瞧见她那双大胸都要从裙子里弹出来了。
会所里的小姐一般分为两派,一派是心眼比菠萝多,想方设法从客人身上捞钱,另一派就是菲菲这样的,胸大无脑,觉得客人真爱上她了,麻雀变凤凰。
有时候我真不理解,这些姑娘们长得漂亮带劲,随便找个公司当模特都能做起来,何必糟蹋自己,干了这行呢。
但我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满鼻子都是菲菲的香水味,她眨着大眼睛,一下一下在我身上蹭。
我把菲菲推开,招手让刘多水站我身边,从桌上拿了个纸杯蛋糕塞到他手里。
菲菲也不傻,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容一下僵在脸上,声音压低可怜兮兮的冲我撒娇。
我不耐烦的挥手让菲菲去陪刘镇东,菲菲不乐意,但她不敢忤逆我,被别别扭扭的坐到刘镇东身边,娇滴滴的劝他喝酒。
“这中国会啊,什么都是旧的,只有人是新的。”罗天和突然蹦出来一句。
我没理罗天和,这人嘴贱,一有机会就犯贱。
我转头看刘多水,他不说话,也没给我个笑脸,我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不回家去。
刘多水摇摇头,贴着我耳朵,悄悄告诉我他想去厕所,说完脸就红了,圆眼睛都瞪大了。
我带着刘多水去厕所,把他压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亲吻:“怎么了,吃醋啦?”
刘多水摇摇头,他老是这样,不爱说话,拿表情告诉我他的心情。
我还缠着刘多水腻歪,菲菲却跟着我们来了,在厕所外头叫魂似的喊“承少,承少。”
我烦不胜烦,压着刘多水亲热,一直到菲菲不甘心的走了,我才带着刘多水溜出厕所,直接走出会所。
北京还在倒春寒,外头也不是多暖和,刘多水被冻的一哆嗦,他脸还是红的很,刘多水脸皮薄,我一逗他就全身通红。
我带着刘多水上了车,给罗天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带着刘多水走了,罗天和在那头怨声载道,我说他们几个今天的消费我包了,他才乐呵的挂了电话。
我给刘多水系上安全带,告诉他带他去玩,我把车开到我长去的楼盘,准备给刘多水买个房。
我对恨过我的人一向大方,就连菲菲我都给她开了几十万的酒,我现在对刘多水稀罕的很,就应该给他买个房。
刘多水一开始不肯,涨红着脸告诉我不能要我东西,话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说话了,乖乖跟着我去看房。
售楼处的销售里有个男销售,姓孙,长得挺漂亮,和我关系不错,我刚进门孙销售就迎过来,给我倒水拿零食。
我把户型拿给刘多水看,孙销售有眼力见,给刘多水推销的都是大平层,一套下来一千来万,是我平常爱买的户型。
但我没想到,刘多水对住房不感兴趣,却看起来的店铺。
最后刘多水看上了三个铺子,在这是三个之间摇摆不定,我拿了主意,要把这三个铺子都买下来。
刘多水急忙拦我,说是没必要这么多,最后买的是中海凯旋附近西单的一间铺子,铺面不大,但是地算好。
我没什么意见,给刘多水刷卡付了全款,那时候不比现在,付了钱就能拿到房产证和钥匙。
我和刘多水出了售楼处,刘多水坐在副驾驶,来回看户口本上“刘多水”三个字,乐的眯眼睛。
我带着刘多水回我的房子,正好路过刘多水的店,我一转车头,带着刘多水去看。
刘多水拿钥匙打开门,店铺里空空荡荡的,角落里还堆着几袋子水泥,人往上一走,就有飞起来的灰尘。
但是刘多水还是很开心,在铺子里走来走去,又转过身来看我。
“谢谢你啊,杨先生。”
自打我给刘多水买了铺子,他三天两头往那儿跑,我要是找他,给他打电话不接,去铺子里找他一准儿能找到。
刘多水自己找了装修队,一点点把铺子填满,但大多数时候我要让他陪着我厮混,铺子装修的进程很慢,刘多水还怕装修队偷工减料,他不在铺子就不装。
我又飞了几趟香港,和那些小开一起没日没夜的开派对,京圈公子有意倾向香港资本的消息如同一颗鱼雷,炸响了表面沉寂实则暗流涌动的资本市场。
每天早上我都是被酒店前台的电话吵醒,无一例外是香港的中层新贵派下属来送礼,我一向照单全收,香港市场的庞大无与伦比,我们贝家要抓住一切可能。
由我在香港表态,不光是港商,就连台商也纯纯欲动,擅观风向的台湾商人都飞到了深圳,和香港人一起争夺和我父亲合作的名额。
而我作为整个事件的主导,功成名就的飞回北京,这些天堆积下来的礼物,我挑挑拣拣,看哪件都适合刘多水,干脆拿了一大半,托运都办了一个多小时。
我大包小裹的回到北京,天气已经热了不少,街上不怕冷的大爷们都穿上了短袖,我到刘多水的房子里,门口的拖鞋就剩一双,我知道刘多水在家。
我一推开门刘多水就冲了过来,他身上穿着围裙,欣喜的看着我。
“呀,杨先生你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两天吗?”
我扔下袋子,大步走到刘多水面前,笑着亲了他一口,问他是不是不欢迎我回家。
刘多水满脸通红,轻轻推了推我,告诉我先洗手吃饭。
我给刘多水请了阿姨做饭打扫卫生,但他不习惯,坚持要自己做饭,他爱做大分量的东北菜,两个菜就够我们两个大男人吃。
刘多水的手艺很好,我本身胃就不好,一口气吃了太多,胃胀着疼,懒散的坐在凳子上不想起来。
刘多水洗了碗,发现我还坐在凳子上,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架着我到沙发上,让我靠着他。
刘多水用他的手给我捂肚子,或轻或重的按着,我被他摸的暖洋洋的,胃也不疼了,只觉得困意涌上心头。
我在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刘多水搂着我,两个人一起在沙发上睡了好几个小时。
我小心坐起来,刘多水还没醒,我看了他很长时间,感叹他的年轻美丽,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刘多水的脸。
“刘多水,别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
刘多水悠悠转醒,整个人还糊涂着,我回房间拿了两件外套,递给刘多水一件,他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穿上。
我被傻乎乎的刘多水逗笑了,弯下腰去亲刘多水的嘴,亲一下不够,一连亲了十好几下。
刘多水用手捂住满是我口水的嘴巴,含糊的说别亲了。
我心里的恶劣因子被可怜兮兮的刘多水激起,我干脆脱了外套,把刘多水压在了沙发上,刘多水是个传统的人,他之前一直不习惯和我在沙发上。
一切平息后,我用额头碰了碰刘多水汗津津的额头,让他跟我出去吃饭。
我在香港吃过好吃的抄手和西多士,我但是就觉得刘多水也喜欢吃,我带他去一家香港人开的餐厅,乱七八糟点了很多吃的。
我在香港吃过正宗的茶餐厅,觉得北京这家不要好吃,但刘多水吃的很开心,还很可惜剩下很多吃不掉。
我让服务员给我们打包,这是很新奇的感觉,我一向是一掷千金,点了一大桌子菜却突然改变计划,直接去其他地方吃的事情也干了很多次,和刘多水一样节俭倒也是第一次。
天真的热了,我拿的外套完全没穿到,单穿着长袖就闷了一身的汗,刘多水怕热,额角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干脆带着刘多水去买衣服,本来过两天会有奢侈品店的店员把当季新款送到家里,我很少去店里买。
我去了我常去的商场,这家商场本来是我的,上面检查的时候,过户给了一个和我家关系很好的商人名下,但实际上控股的还是我。
我一间就看见了常服务我的店员,她小跑几步跑到我脸前,殷勤的要给我服务。
我早就习以为常,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着店里的柜姐忙前忙后,把店门口挂上隔带,这家店里只服务我和刘多水两个人。
刘多水坐在我身边很不自在,我拍了拍他,让他去试衣服。
刘多水虽然浑身不自在,但不敢忤逆我的意思,只能僵硬的去试衣服,尴尬的拒绝柜姐们的触碰。
我给刘多水买乐很多衣服,只要适合他的我都让她们包了起来,再搭配上配套的首饰手表。
我本来想带刘多水去下一家店,但刘多水怎么都不肯,凑在我耳边悄悄的让我快走,我捏了捏他的脸,拿他没办法。
柜姐谄媚的拿着单子挨在我身边,叫我签单,我其实不太喜欢有人用这样的表情靠近我,但她也好赚钱,我能理解。
“贝先生,你在这里签字就好了。”
我拿起笔,刷刷两下签上我的名字,吩咐她们把衣服逗寄到我家里。
我带刘多水离开,打算带他去山上看烟花,我转身给刘多水系安全带,却发现他性质不高。
“怎么啦,不开心了?”我问刘多水。
刘多水摇摇头,抿着嘴不说话,我死缠烂打,缠着刘多水一直问,刘多水被缠的没办法,小声告诉我。
“你说你姓杨,但刚才她说……说你姓贝。”
我还真没反应过来,根本没注意这一点,没想到刘多水这么细心,这都能发现。
“我不是在骗你,我确实姓贝,但我也姓杨,杨是我妈妈的姓氏,我最亲近的人都知道我有杨胤承这个名字。”
刘多水还是不太信,垂着大眼睛不理我,我搂着他哄乐又哄,甜言蜜语说了个遍,刘多水这才松口,说他原谅了我。
我不满意,说他要是满意了就要亲亲我,我靠近刘多水,把脸凑到他嘴边。
刘多水温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他亲在了我的嘴巴上,很小一下,嘴唇上痒痒的,像被羽毛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