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欺负男后》作者是半帆烟雨,司空靖淳于奚是小说中的主角,欺负男后主要讲述了:淳于奚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穿越而来,因为变成了一只鸟就真的以为是个鸟。
《欺负男后》精选:
后山
森冷的月色下,鲜红的血染了一地,到处尽是残肢断臂。
男人身着玄色锦衣,手执长剑站在尸首旁,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散发着狠戾与肃杀的气息。
淳于奚不小心与他阴翳的目光对上视线,吓得差点站不稳,紧紧握着手里唯一的铁锹,忍住心里的害怕,“……哪里来的宵小!我劝你速速离去,否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夭寿,
第一次变成人就遇见凶杀现场!
现在变回原形飞走还来得及么。
他只是一只胆小的小肥啾,对付不了这么可怕的人!
余光瞅见男人执剑的手微动,淳于奚吓得一激灵,连忙拿起铁锹铲着土,“在大大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大大的脑袋,开大大的花……”
看见没,看见没,我正在帮你挖坑埋人,跟你是一伙的,千万别杀我!
司空靖看着眼前唱着奇怪的歌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早在接到今晚会有人来暗杀他的消息,他就让林叔清空院子里的人。
……竟然还有疏漏。
“主子,那是夫人……”管家一脸担心道。
完了。
几日不见,怎么夫人好像病得更重了。
夫人?
司空靖蓦然想起。
前几日为了让朝中那些紧盯着他的人放松警惕,他娶了太傅的纨绔子——
淳于奚。
看着他奋力挖坑,又念念叨叨的样子,司空靖表情有点复杂。
……之前也没听说过太傅的儿子脑子有问题。
余光忽然瞅见他抖成外八的腿,司空靖身形一顿。
须臾,对一旁的管家说道,“将他送走。”
淳于奚蓦然听到要将他‘送走’,顿时就急了,扔下铁锹,蹿上一旁的海棠树,“杀鸟…杀人啦!”
“救命啊,杀人啦!”
司空靖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犹如野猴子的人,额上青筋‘突突’暴起。
管家瞅了一眼面色不悦的主子,暗自拂汗。
夫人对主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他们成亲不久,但主子再怎么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杀妻……
管家上前对淳于奚说道,“夫人,老奴送你。”再留下来,主子就真的该生气了,到时……后果很严重!
淳于奚紧紧抱着海棠树,“不!我不!”好不容易当回人,怎么能就这么噶了!
我不服!
忽然,一阵剑影忽闪而过,海棠树瞬间轰然倒地!
咚!
淳于奚也随着摔落在地!
司空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走不走?”他这哪是娶了个夫人,分明是养了个讨债的儿子!
淳于奚还处在惊吓当中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他,不自觉地把手递了上去……
司空靖微怔。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冷哼一声,“娇气。”竟还要他拉他起来!
淳于奚:“…………”他还是小肥啾的时候,人类就喜欢握他的小翅膀……习惯了而已……他才不是娇气!
淳于奚心中愤懑,刚想把手收回来,就见司空靖突然握住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淳于奚:“??”
他居然没砍他的手,还把他拉起来!
这人还怪好的……
淳于奚走上前,“…谢谢!”
司空靖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淳于奚连忙捡起铁锹,默默跟在他身后。
管家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眼里满是欣慰。
主子还说不喜欢夫人,分明心里是有夫人的,这都亲自送他回去了。
低头瞅见地上的尸首时,林管家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还是先把这些妄想潜进府里的刺客处理了,免得再吓到夫人……
淳于奚看着司空靖的背影,几度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劝这个人不要杀他呢。
须臾,淳于奚上前默默道,“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见他没有理他,以为他没听到,又凑近了些,“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司空靖还是没有要理他的样子,淳于奚抿了抿唇。
“其实……不瞒你说,我是你大明湖畔的兄弟,”
“不是兄弟。”司空靖终于开口回他。
“现在不是也没有关系,”淳于奚见他终于肯跟他说话,眼前一亮,“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不如你我就此结为异姓兄弟,从此祸福相依,死生与共,不离不弃,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
司空靖倏地转过身,执剑抵着他,目光冷冷道,“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送你去跟刚才那些人见面!”
淳于奚顿时噤声。
不说就不说,以为他很想跟他说话么?
小气鬼!
铮——
一阵刀光剑影忽地闪过,蓦然出现几十道人影。
为首的人看见司空靖,立刻怒吼,“司空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司空靖目光一冷,将淳于奚挡到身后,“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淳于奚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心里怕极了,立刻灰溜溜跑到一个茂密的树丛里躲起来。
铮!
铮!铮!
只见那一群蒙面黑衣人统统围攻司空靖一个,手段阴险狠辣,招招致命!
淳于奚看得惊心动魄!
司空靖不知道淳于奚一下子溜到哪,有没有走远,藏好,忍不住分心仔细观察着周围。
为首的刺客注意到他异样,眼里闪过一丝阴险,与同伙对了一下暗号,让他们吸引司空靖,自己偷偷使暗器!
俄顷,寻到机会刚要动手,脑袋忽然挨了一铁锹,顿时头昏脑胀,晕死过去!
淳于奚握着铁锹,心有余悸!
他,他杀人了!
须臾,抬头,就对上司空靖责问的视线,下意识辩解道,“他要暗算你!”
司空靖眸光微沉,冷冷道,“多此一举!”不知道刀剑无眼么,就那点实力还敢出来逞强……万一伤着怎么办。
没得到夸奖不说,还被凶,淳于奚抿着唇站在原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司空靖忽然瞅见他身后有人,连忙将他拉到怀里,一举击杀了他身后的人!
低眸看向怀里的人,薄怒道,“想死么?”差点就成鳏夫了!
淳于奚越发委屈,反驳道,“我帮你,你还凶我!”
司空靖听完,语气不禁放软了些,“你顾好自己就行,我不需要你帮。”
淳于奚突然问道,“你,你不杀我了?”
司空靖眉头微皱,“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娶都娶了,杀什么杀……
说话间,又有一波刺客围上来!
淳于奚看着黑衣人一波一波的出现,看向司空靖,好奇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杀你?”
司空靖:“自然是因为我断了他们发财路,他们狗急跳墙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淳于奚眼神闪了闪,“是我,我也跟你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然可,但利欲熏心,不分是非,贪墨国库军饷,则罪该万死,”
司空靖说完,对赶来的暗卫们说道,“处理干净!”
瞅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淳于奚,眼神幽深,“跟上,我送你回屋就寝,”
他这夫人,怎么看着有点傻……回头让林叔吩咐膳房多弄些补脑的给他补补。
书房
唰——
司空靖坐在案桌前翻着案卷。
“主子,”暗卫听云从窗口跃进来,“尉迟将军传信说,他们已经在城外十里地驻扎……”
“南北禁军的兄弟们也都准备好了。”
“嗯,”
司空靖翻着案卷的手一顿,眼眸微垂,“明日按计划行动。”
听云:“是!”
“福来客栈的情况如何?”司空靖问道。
“都盯着,他们还未有任何动作,”
司空靖手指动了动,“让人盯紧,今日务必先将这伙腐蚀国祚的爪牙清除。”
“是!”
听云见自家主子没有其他的吩咐,便自觉起身,“属下告退!”
“嗯,”
司空靖没有抬头,继续查阅由大理寺那边转到刑部这边来的案件。
片刻后,林管家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子,先喝口参汤歇会儿,”主子从早上忙到现在都还没有吃过饭。
他是看着主子长大的,心里难免心疼。
“嗯,”
司空靖放下案卷,端起参汤喝了口。
蓦地,脑袋忽然闪过一个人影,“林叔,他现在在做什么?”
林管家身形微僵,
小心翼翼回道,“夫人他,”
“正在后院挖坑……”
挖坑??
司空靖微微蹙了一下眉,“他挖坑做什么?”
林管家顿了顿,“夫人说,屋里闷,天气又热,他想种一棵大树,好乘凉……”
司空靖:“…………”
昨夜他才刚砍掉树,今天他就种树……
确定不是对他有意见?
司空靖放下参汤,起身,“我去看看他,”
……
“吭哧,吭哧!”
司空靖远远就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
穿过拱门,来到后院,就见淳于奚赤着上身,卖力挖着坑……!
顿时眼疾手快拦住跟随过来的林管家,咬牙切齿道,“淳于奚!”
司空靖来到他面前,望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耳朵微红。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把目光停留在哪里,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赶紧把衣服穿好,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淳于奚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男人干活不都这样的?”这人好生奇怪!
昨晚,他躺在人类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就想着种一棵大大的树,再搭一个大大的鸟窝。
他们鸟族,没有一棵大树在旁,怎么都没有安全感。
“…………”
司空靖见说不动他,干脆抢过他的铁楸,微闭着眼睛帮他把衣服穿好,“你想做什么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何须亲自动手。”
淳于奚:“你这是要我当一个废物?”
“…………”
司空靖看了他一眼,垂眸道,“你这么多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淳于奚顿时沉默。
他是早上才知道他这个躯壳的原主是当朝太傅的第二子,皇城中有名的纨绔。
草包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常与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有一次打赌输了,就被狐朋狗友忽悠着当街向被称鬼面阎罗的刑部尚书司空靖表白。
原主本来想,像司空靖这样的人,一定不会过于理会他,他随便说说也就过去了。
谁料司空靖非但没拒绝他,竟还直接择日与他成亲!
原主想到司空靖往日的种种残暴传闻,越想越恐慌,成亲当晚直接吓死了。
而他刚好与原主这具身体气场相合,就这么成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淳于奚看向司空靖,眼神怔了怔。
也就是说,现在他和这个人是夫夫??
他竟然是有夫之夫了!
淳于奚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
蓦地想到这人刚刚还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废物,有点不高兴,“怎么说,我们也是名义上的夫夫……你这么嫌弃我,合适么?”
他都还没有嫌弃他。
司空靖帮他拍掉肩膀上的灰尘,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夫?”都不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忍不住捏了捏,装作恶狠狠道,“下次不准再在外面袒胸露背,记住没?”他都还没见过,怎么能让其他人看到。
淳于奚嫌弃地挥开他的手,“知道了!”
这个人好烦啊!
要是他的小翅膀还在就好了,他就能直接飞走了。
司空靖看着他闷闷返回屋里的背影,顿了顿。
蓦地,余光瞥到他挖到一半的坑,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林叔,派人去尉迟府上,将他府里那棵老槐树挖过来,”
“还有,送些点心和好玩的放夫人房里,”希望他能开心的点。
司空靖往淳于奚房里再看了一眼,不舍地转身。
他倒是想自己多陪陪淳于奚,培养培养感情,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铮!
铮!
司空靖处理完事情回来已是半夜。
但想到明日的计划,他现在半点睡意都没有,干脆在自己院子里练起了剑。
余光忽然瞥到围墙上露出的某个小脑袋,默默收起剑,“三更半夜不睡,趴在墙上作甚?”
淳于奚提起酒坛晃了晃,“听林叔说你下午抓住了很多敌国奸细和叛国贼,皇上封你为异姓王了……”
看在他让人为自己种了一棵大树的份上,他就稍微对他好一点。
淳于奚从墙上跳了下来,“我来给你庆祝!”
司空靖静静地看着他,“就……只喝酒?”
淳于奚身形一僵,
抠了抠手道,“那怎么办?厨房的人都歇下了……”他可不会弄下酒菜!
知道他误解自己的意思,司空靖也没想解释。
走到他身旁,牵起他的手,嘴角微勾,“我说过,你永远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
今夜,月格外的明。
两名身着单衣的男子,坐在池塘边,一人烤着鱼,一人负责吃,羡煞旁人。
“有点焦了,”淳于奚嫌弃道。
司空靖手一僵,
抬眸道,“许久未烤有点手生,夫人见谅,为夫这一条肯定能烤好,”
“那条焦了就不要吃了,”
“还能吃,不能浪费食物,”淳于奚回道。
末了,倒了一碗酒递给司空靖,看着他道,“恭喜!”
司空靖手一顿,心里划过一丝涟漪。
为什么同样都是一句恭喜,今日他已听过千句万句,却都比不上现在这一句动听?
司空靖看向淳于奚,眼神深邃,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弧度,“同喜。”
淳于奚一脸懵,“同喜?”他哪来的喜……
“嗯,”司空靖轻笑道,“现在你是王妃了……可不就是同喜?”
王妃?
淳于奚唇角抽了抽,“……我谢谢你!”
他这算是跟着躺赢了是么。
淳于奚默默干了手中的酒。
“别喝那么急,”司空靖劝道。
一边又递了一条烤好的鱼给他,“多吃点鱼,”
淳于奚:“我高兴……”
好不容易当回人,
还一下子就成了王妃……能不高兴?
“当王妃就这么高兴?”
司空靖看着他,眼神幽深。
像是在跟淳于奚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那若是当皇后,你岂不是更高兴?”
淳于奚一顿,抬眸,“什么?”
“没什么,”
司空靖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对他说道,“起风了……”
“天也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淳于奚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说什么皇后……?
不懂。
元国皇宫
“皇上!”
“皇上!不好了!靖王私自带兵冲进来了!”
赵公公人未到声先到。
大殿内的嫔妃们闻声,惊恐万分,纷纷涌到元帝身旁,“皇上!”
元帝轻拍她们的后背,哄道,“爱妃们莫怕,朕在呢,你们先到偏殿躲躲,”
“是……”
等她们走后,元帝这才看向门口等人,薄怒道,“司空靖!你这是何意!”
“造反么!”
“臣不敢,”
司空靖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到了元帝面前,拿出一份事先拟好的诏书递给他。
元帝脸色不悦地接过诏书,“哼,朕看你敢得很!”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近日借故办了朝中许多大臣。
待看清诏书的内容,元帝腾地从塌上站起来,把诏书砸到司空靖身上,暴怒道,“这是什么?司空靖!你还敢说你不是造反!”
近侍惶惶上前捡起诏书递给司空靖。
司空靖接过诏书,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再次把诏书递到元帝面前,
“请皇上盖上玺印。”
元帝瞪着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若朕不呢?!”
司空靖微顿,眸光转动,眼底暗流翻涌。
片刻后,抬眸看向元帝,漠然道,“若皇上执意如此,那臣,便只能恭送皇上殡天!”
言罢,手一挥,殿内立马涌进来一群侍卫,团团围住元帝!
元帝还未发话,一旁的赵公公尖声喊道,“放肆!”
“呲!”
赵公公话音刚落,脑袋随即就被砍下,顿时血流如注。
元帝因为跟他离得近,瞬间被喷得满脸都是,吓得惊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司空靖,“你,你要干什么?”
司空靖挥掉剑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液,睥睨着元帝“皇上,臣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元帝看着此时犹如阎王来索命的人,按耐住内心的慌张,颤着声音,“司空靖…朕自认对你不薄,昨日朕还封你为异姓王,今日你就恩将仇报?”
司空靖眼眸微垂,睨了一眼眼前衣衫不整,毫无仪容仪表的元帝,眉头紧蹙,
“臣不敢。但皇上应知,为君者,自应勤政,为百姓谋福祉。
皇上却整日美人在怀,彻夜笙箫,甚至纵容宦官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臣已多次给过皇上机会,是皇上不珍惜,”
“啧,司空靖,你跟老皇帝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给他个痛快得了!”尉迟衡站出来道。
“骁骑将军!”
元帝指着尉迟衡,“你,你们!你们原来早就勾结在一起!好!好得很!”
随后,垂下眼眸道,“罢了,朕禅位就是,”
“父皇不可!”太子匆匆跑进来道。
司空靖微微皱起眉头,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尉迟衡立即冲身后的人喊道,“谁让你们放他进来的!”
进来的侍卫弱弱回道,“王妃来了,属下以为是王爷的意思,”
听到他的王妃也来了,司空靖眼皮跳了跳,看向门口。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他的岳父带着他的王妃一起进来……
淳于奚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有点懵。
讪讪道,“要不,你们忙,我先告辞?”
不是说太子请他们到东宫坐坐的么,怎么就到了皇帝寝殿来了?
未等淳于奚搞清楚状况,脖子上忽然一凉,就被架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只见那人挟持着他,对司空靖威胁道,“司空靖!立马放了我父皇,否则孤就杀了他!”
绝不能让父皇禅位,否则他这个太子就成了空架子,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淳于奚看向带他来的太傅爹,却见他爹默默撇过头。
淳于奚:“……”
“司空靖!孤最后再说一遍,马上撤兵,否则孤立马杀了他!绝无戏言!”
怕司空靖不信,太子还把匕首往里移了移,划破了淳于奚脖子上的皮,血丝瞬间顺着匕首渗了出来。
司空靖眸光微动。
太子:“你考虑清楚,像你这样残暴不仁的人,难得有这么个蠢货喜欢你,你该珍惜,否则以后就没人喜欢你了,”
淳于奚:“…………”骂谁呢?
司空靖:“…………”
元帝/太傅:“…………”这太子不要也罢。
元帝见有人拥护他,顿时又有了底气,“司空靖,只要你现在撤兵,朕可以既往不咎,”
太傅也上前劝道,“靖小子,你是国之栋梁,莫为一时意气走了岔路……”
他一直很欣赏司空靖克己奉公,廉明勤政的态度。
否则他的儿子再怎么是个草包,他也不会将儿子嫁给一个男人。
尉迟衡见司空靖有些犹豫,立马劝道,“司空靖,你别忘了,事到如今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身后还有十几万兄弟的身家性命,你若反悔了,他们就全得给你陪葬!”
司空靖身形微僵。
他当然知道,也没想过反悔,只是他那明媒正娶的夫人……
抬眸深深看了淳于奚一眼,“夫人。”
“一路走好。”
“明年…为夫一定给你多烧些纸。”
淳于奚嘴角微抽。
大可不必。
太子不敢相信司空靖就这么抛弃他的新婚夫人,一时愣住。
司空靖刚要示意太子身后的暗卫救人,就见淳于奚自己趁机拍掉太子手中的匕首,脚一抬。
原主虽是个纨绔,奈何有个爱习武的哥,他从小就被逼着一起学,所以武功还不错。
“砰咚!”
太子瞬间被踹倒在地!
淳于奚理了理衣服,扫了一眼殿中的人,
不屑道,“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当一回人,我可不想那么快就死于非命,你们可别想拉我下水。”
司空靖眼神闪了闪,心虚地移开眼神。
一旁的太傅见淳于奚如此目中无人,刚要训他,就被他怼道,“身为父亲,你竟对自己的儿子见死不救?”
淳于奚心中残留的是原主的忿忿不平,“且不论那整日不理朝政的昏君,就这太子,哪有一点储君的气度?
他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都能挟持,这样的人你扶持他有何用?难道就因为他是您的学生?!”
太傅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儿子教训,顿时整个脸都黑了,但也没再为元帝说话。
被骂昏君的元帝见大势已定,叹了口气,拿出玉玺,在诏书上盖上印,对司空靖说道,“希望你能善待朕的子孙。”
其实,他早就不想当皇帝了。
当年若不是先皇最后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他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他一生所求不过是美人在怀,美酒作伴。
如今,他终于能如愿了。
司空靖:“臣想要登上皇位只是为了能更好地实施政令。若日后元氏后人有能耐,这位置还会是他们的,皇上且安心当你的太上皇就是,”
转身瞥见淳于奚丢下他,紧跟在太傅身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不禁喊道,“夫人…你去哪?”
“谁是你夫人?”
淳于奚冷冷瞥了他一眼,“我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你给我烧纸?”
司空靖:“……”看来真生气了……
尉迟衡见状上前调侃道,“哟,看来你这位王妃气性很大啊,”
他对自家兄弟娶一个男子并没有什么意见。
太子有句话说得不错,像司空靖这样不解风情的老男人有人喜欢就不错了,还管是男是女。
司空靖淡淡瞅了他一眼,一副‘你个孤家寡人懂什么’的表情。
尉迟衡顿时噤声。
他老子的……
他就不该多嘴。
司空靖因为握有元帝的禅位诏书,称帝之路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
除了朝中一些保皇派的老顽固大臣。
对此,司空靖的拥立者们跟他们权衡了当下局势的利弊。
多次规劝无果,司空靖懒得和他们再废话,直接将他们关进大牢,让他们自个儿在狱中好好清醒清醒。
而他坐上皇帝这个位置,本意也不是为了皇权富贵,仅是为了更好地颁发,以及实施政令,所以他直接免去繁琐的登基大典,把省下来的银两用作边防军饷。
考虑到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为免百姓赋税压力,他直接给百姓免税三年,
甚至颁发诏令,全国各地父母官不得私下搜刮民脂民膏,违者斩立决。
同时,为免有人贪赃枉法,官官相护,不日将派遣钦差大臣下县巡访,但凡抓到欺压百姓者,格杀勿论。
各地百姓收到新君下发的诏令,皆喜极而泣,互相奔告,高呼新君圣明,乃千古明君。
对于这些虚名,司空靖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完成了自己坐上这个位置该做的事。
眼下,他有另一件更棘手的事待解决。
宣政殿上
“皇上,万万不可!”
老御史上前据理力争,
“为皇后者,当母仪天下,德才兼备,好日后为皇家开枝散叶,留下储君皇嗣。
淳于氏不仅为男子,且向来不学无术,骄奢淫逸,整日游手好闲,常年流连花楼,简直伤风败俗,实难为一国之后,望皇上三思!”
老御史说完,其他官员也跟着附议,“望皇上三思!”
作为见过淳于奚本人之一的尉迟衡,虽说他不认为淳于奚有综上所述的那样不堪,
但男子为后,简直闻所未闻,故为了国祚,他也上前劝谏,“望皇上三思!”
“……”
司空靖看着昔日好友也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脸色沉了沉。
其实,他和淳于奚成亲,并无关乎情。
仅因为淳于奚是这二十七年来第一个敢当街向他示爱的人。
而他接受他的表白更多是因为刚好可以利用这件事掩人耳目,为他后边逼宫暗中部署更为顺利。
本来他打算事后就放淳于奚离开,但他现在发现淳于奚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趣,不由得生起想要把他留在身边的心思。
司空靖想到这些天淳于奚见到自己不是视若无睹,就是对他横眉冷对,唇角勾起不由得一个弧度。
逼宫那天他已然放弃过他一次,他就多日都不肯理他……
这次若是再负了他,他怕不得气得半夜暗杀他?
司空靖眸光微动,看着诸位大臣,“诸位爱卿,天下都是朕的子民,朕何愁没有子嗣?
至于皇后婚前流连花楼的各种传言,不过是他为了替朕收集各国细作往来的信息而已,皇后这般用心良苦,一心为朕着想,朕岂能辜负于他?
莫非,诸位爱卿是想要让朕背上抛弃糟糠之妻的骂名不成?”
底下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没记错的话,皇上不是和皇,呸,差点被皇上绕进去了。
皇上不是和那人才成亲十余天么,怎么说得他们好像相识已久,早已许诺终生,鹣鲽情深。
一些与司空靖相识已久的官员则是早已看透司空靖,索性就站在一边看戏。
司空靖:“朕与皇后伉俪情深,难舍难分,诸位爱卿竟想拆散我们,于心何忍?”
皇上一副你们深深伤了我心的悲戚模样,老御史及其附议的大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反应过来,立后诏书已然颁下!
就…很糟心!
靖王府
林管家虽已头发花白,步伐却矫健如风。
他穿过拱门,来到后院,看到树上的淳于奚,眉眼顿时弯成月牙,唇角扬了扬,“王妃,小小姐来找你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管家已然把淳于奚当成比自家主子还重要的主子了。
六月半,天气已然越发炎热,淳于奚悠悠地躺在老槐树上纳凉。
这棵树是从尉迟衡将军府里移过来的。
听说已有百年之寿,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仿佛天然的空调,阴凉得很。
淳于奚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把它当成了自己的爱窝,常在这里纳凉睡觉。
此时听到管家的话,当即回道,“快让她进来!”
林管家:“老奴这就去。”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粉色的身影向他飞扑过来,“二哥哥!”
就在她爬到树上,快要扑到他身上的时候,淳于奚立即按住她的头。
九岁的淳于嫣抬头,红着眼眶道,“二哥哥,你讨厌嫣儿了吗?”
淳于奚:“没有,太热了。”
淳于嫣顿时喜笑颜开,“真的吗?”
说完,把手上的东西递到他面前,“二哥哥,吃,”
淳于奚看着眼前的糖葫芦,眼神闪了闪,“不用了,你自己就吃就行,”
“娘说了,吃太多对牙齿不好,二哥你先吃掉几颗,”
淳于嫣干脆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催道,“二哥哥,快吃快吃,糖衣要化掉了!”
盛情难却,淳于奚只好咬了一口,口腔顿时一阵酸爽,带着一丝甜腻,
淳于奚微微皱了一下眉。
作为一只小肥啾,以前他是没有机会吃到这些东西的。
这是他第一次吃冰糖葫芦。
酸溜溜的。
谈不上好吃,但也不难吃。
淳于奚低头又咬了一颗。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颗,他才悠悠停下嘴,抬眸就与红着眼眶的淳于嫣对上视线,淳于奚不好意思地撇过头,
嘴上却倔道,“你让我吃的…你没说吃多少,”
淳于嫣看着棍上孤零零的仅剩的一颗冰糖葫芦,抿了抿唇,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她本来是想和二哥哥一人一半的…怎么就只剩下一颗了……
淳于奚见着她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忍不住指着地上道,“呐,我给你种了一棵山楂树,等它长大以后你就有吃不完的冰糖葫芦了,”
淳于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大树旁果然有一颗小树苗,顿时开心了,“谢谢二哥哥!”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淳于奚心里不自觉柔软,嘴角微微上扬。
摸着她的头道,“你开心就好,”
虽然淳于嫣跟原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因此心生嫌隙。
而淳于奚自己,他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现在有现成的妹妹捡,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他很喜欢现在这样普普通通,平凡的生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日晚之时,一封从皇宫而来的诏书打破了他宁静的生活。
淳于奚定定地看着诏书上面写的什么温婉淑德,端庄娴雅,朕心甚悦,特封为尔皇后,还有什么伉俪情深,琴瑟和鸣,携手共同统治天下,使万民安居乐业……
不懂,
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也不想懂!
淳于奚默默合上诏书。
须臾,站起身来,抬手就要把它扔出去府去!
林管家见状,连忙喊道,“王妃!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呀!”
谁知话音刚落,诏书就以一个弧度飞了出去。
淳于奚:“……”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说晚了。
“哎呀!”
林管家望了一眼淳于奚,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然后转身,准备出去把诏书捡回来。
出来就见诏书刚好砸在一个人头上……
林管家吓得当下就要为淳于奚辩解,“皇上息怒!王妃他不是故意,”
话未说完,就从院里传来一道声音,“对,我不是故意的,”
林管家听到淳于奚主动认错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到他说,“我特意扔的,可还满意?”
林管家提起一口气,张口想解释,就见司空靖挥挥手道,“无妨,”
然后拿着诏书径直走到淳于奚面前。
淳于奚低头看见他,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此时,黄澄澄的落日余晖透过树叶撒在他身上,斑驳陆离,熠熠生辉,是那么得鲜活有生气。
司空靖不禁表情一松,柔和了些许,目光直看着他,“朕来接皇后回宫,”
“几日未见,恍觉过了几个秋,朕对皇后思心渐切,惶惶不可度日,”
“唰!”
淳于奚脚一抖,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司空靖连忙张开手在底下护着,严肃道,“皇后,危险,先下来,”
淳于奚看着他一副他不下去,他就亲自上来抓他下去的表情,晃了一下树枝,主动就从树上跳下来。
司空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朕方才说的话有那么不妥么?”
淳于奚指了指已经石化的林管家,“你说呢,”
管家对他那么熟悉的人都能被他吓到,何况是他这个相识十几天的人。
“……”
他刚刚说的话真的有那么违和么。
司空靖低头,目光深邃看着淳于奚,微微蹙了一下眉。
以前他自然不会说这些话,毕竟他总不能对着刑部的同僚,或是那些牢里的刑犯张口就来,
而今,面前的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看着他,顺口而出说出一些体己的话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
看着他淳于奚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司空靖忽然眉头舒展,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唇角一勾,轻声说道,“那你适应适应,以后朕还会说,”
管家觉得自家主子终于开窍了,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悄悄离开。
淳于奚刚想叫住他,
就见司空靖忽然抓起他的手,捏着他的手心,对他说道,“跟朕回宫吧,帝后分居两地像什么话?莫叫天下人笑话。”
“……”
淳于奚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小声嘀咕着,说得好像他们真是夫夫似的。
何况,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他才不要去和那些后宫女子争来斗去。
淳于奚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树干,没有看司空靖的表情。
“我呢,没什么追求,要求也很简单,你若这里肯借我住,我便在这里养老,若不方便,我可以搬走,”
他本就不是这个小世界的人,没必要和这里的人牵扯太深。
他只需要完成原主的愿望,然后得到这具身体,就离开这里。
司空靖身形微顿。
眼底翻涌着不明的情绪,眼睛直盯着他,“你想和朕和离?”
淳于奚眼神顿时闪了闪。
对哦。
他还可以和离。
他可以不计较什么夫人,王妃的称呼,但可不想进宫当什么皇后。
皇后呢,那可是天下人都看着的。
他一个雄性…男人跑去当什么皇后?若是日后让他那些同伴看到了,岂不贻笑大方?
他不要脸的?
淳于奚站直了,理直气壮道,“没错!我要和你和离!”
他还是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养老更为妥当。
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司空靖按回在树干上,“不许!”
淳于奚正想反驳,抬眸就看到他双眼猩红,面色铁青,磨着牙,仿佛他多说一个字,他就敢咬断他的脖子……
淳于奚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现在的司空靖,有点可怕,比上次看到他杀人时还可怕,
他不敢动了。
司空靖见他缩成一团,眼眸微动,被他气笑了,“朕有那么可怕?”
淳于奚冷哼一声。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扭过头不理他。
“……”
司空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手撑在树干抵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把遮住他脸的头发撩到颈后,轻声道,“别怕我,我刚刚不也是被你气着了么,”
“我们这才成婚多久,你就想着和离,能不气?”
“哼!”
淳于奚忿忿道,“我说说也不行?”
司空靖捏了一下他气鼓鼓的脸颊。
还挺软。
“不行。都说佛前的三百次回眸,才有了成就你我今生的缘份。现在我们的缘份才刚刚开始,岂能说和离就和离?”
他顺着他的脸颊摸了一下他微红的眼尾。
原来这里还有颗痣,之前他都没有发现。
“何况,当初是你自己答应和我成亲的不是么。如此,你更不能轻易反悔,”
“……”答应你的人已被自己吓死了,
我可没答应。
淳于奚抬眸看着司空靖,突然说道,“如果我说…答应你的另有其人呢?”
司空靖一怔,看向淳于奚,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忽然拧住他的喉咙,“你到底是谁?!”
“砰咚!”
淳于奚摸过下午给淳于嫣挖小树苗的铁锹直接就往司空靖脑袋上敲!
“咚!”
接着一脚踢开他,“区区凡人,给你脸了是不是,竟敢几次三番地冒犯本尊,我看你是!”
“!!”
脖子上忽然就多了几柄明晃晃的剑,
就…很突然。
淳于奚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和这些暗卫打起来有几分胜算,最后要挖几个坑。
麻烦。
刚准备动手,就见司空靖爬起来道,“退下。”
暗卫顿了顿,没有动。
司空靖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对暗卫再次说道,“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这次暗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退回暗处。
淳于奚见他还能起来。
啧了一声。
砸轻了。
司空靖看向淳于奚,神情复杂,“抱歉,朕刚刚不该对你动手,但你也敲朕脑袋了,咱们扯平了……”
淳于奚把铁铲往肩膀上一搭,桀骜道,“你说扯平就扯平,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随后,铁铲一挥指着司空靖,“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
现在闹掰了,他是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
但他身上没有银两。
这世间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能没有钱。
司空靖看着一副土匪模样的淳于奚,眼皮跳了跳,“别闹,刚刚是朕错了,”
刚刚那一铲给他敲醒了,不管眼前的人是谁,都是活生生站在这片土地的人,即使不是他的皇后,也是他的子民。
“我没闹,我很认真!”
淳于奚直接威胁道,“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否则我埋了你!”
其实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司空靖是这个小世界的明君,是天道之子,若是现在杀了,恐会导致小世界崩塌,那他有可能会被天道直接抹灭……
“可以,但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司空靖最终回道。
淳于奚想也没想,“问。”
司空靖:“和我拜堂的是不是你?”
淳于奚:“不是。”
司空靖眼神暗了一下,“你几时来的?”
“成亲后第二天,”淳于奚如实回道,
司空靖眼神微亮了一下,“中间可有换过人?”
“他早就被你吓死了,现在这具身体是我一个人的了,”淳于奚傲娇回道。
忽然一个暗卫出来道,“主子,该回宫了,”
司空靖走到淳于奚面前,“走吧,该回宫了,”
淳于奚伸出手,“银子,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
司空靖直接把手搭上去,紧紧握住,“回宫再给你,”
淳于奚问道,“没带银子?”
气得直接挥开他的手,“没带银子你跟我废那么多话?”
司空靖重新抓住他的手,“别闹,回宫你要多少朕给你多少,”
“我不去!”淳于奚坚决拒绝。
“那就由不得你了,”
司空靖趁乱直接封住他的经脉,把他抱上马车,对驾车的暗卫说道,“回宫。”
动不了的淳于奚气的咬牙切齿,“司空靖!你个卑鄙小人!今夜你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否则,我迟早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