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止损》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止损围绕主人公季驹商应牧开展故事,作者今枝ii所著的内容是:可能不是因为爱情,但因为需要,也需要一直都在他身边,而季驹的喜欢从来都不被人知道。
《止损广播剧》精选:
今天早上的时候,季驹的肚子疼得就没消停过。
还没抽出时间去医院看一下,就被商应牧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要开个会,让季驹在门外守着。
门内传来争执的声音,还有拍桌子的巨响,门外季驹冷汗涔涔,一只手默不作声捂住胃部,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对方的保镖。
他是商应牧的贴身保镖,从小就被安排在商应牧身边,负责商应牧十八岁之前的人身安全。
可是现在,商应牧都二十四了,他还留在商应牧身边。
今天的谈判至关重要,在此之前,双方就已经会面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谈判,如果谈判失败,双方就会彻底放弃通过会话的方式,转而采取武力行动。
会议室气氛紧张,门外几个保镖也是虎视眈眈地盯着。
气氛一度到了凝结的地步,只要里面的人说一句话,他们立刻就能打起来。
胃部痉挛一阵胜过一阵,像有人拧着他的胃,但季驹明白他不能表现出来,一旦表现出来,就已经输一半。
“商先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仗着会长的身份为所欲为!”盛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紧跟其后的是一道冷淡的、不轻不重的嗓音,“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二八分,如果您不接受的话,那您可能暂时见不到您的妻儿了。”
“你!!!卑鄙!!”
场内越演越烈的气氛预示着即将爆发,季驹的耳朵渐渐有点听不清了,腹部的疼一阵一阵袭来,眼睛也有点模糊,季驹咬了下舌头,剧痛让他短暂清醒过来。
季驹,再等等,不要坏了他的事。
如果说之前的疼痛是开胃小菜的话,那么这一波的剧痛几乎让季驹痛到牙齿打颤,如果不是背靠着墙壁的话,他一定在刚才那短暂的昏厥中倒下去。
还好……有墙。
季驹从剧痛中缓过来时,局势早已发生翻转。商应牧被一层人保护得很好,只漏出半个脑袋,透过人群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
季驹猜不透他那眼神是想说什么,怪自己一时发呆被对家捉住了,还是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到商应牧面前保护好他。
季驹不知道。
他被对家的人团团围住,冰冷的枪口对着他的额头,不等他愣神,就听见身边的人说,“商应牧!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女儿在哪里!?”
商应牧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他!”被逼到绝路的对家一张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盯着商应牧,季驹额头上冰冷的枪抬了抬。
季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商应牧看了他半秒,然后淡漠地转过身,被其他保镖团团护住,一根头发丝都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随便。”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空气也不在流动,只有季驹被遗弃在对方手里。
商应牧的声音连同他的人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
季驹躺在冰冷的仓库里,这里没有光,也没有水。
没有人,也没有食物。
季驹不记得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他的眼睛被打瞎了一只,最初他没感觉,因为浑身都疼,四周又黑。直到后面,疼得受不了,想摸摸胸口的项链时,莹白色的光只有左眼能看见,右眼看不见,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瞎了。
肋骨应该没剩几根好的了,之前肚子上的疼,跟现在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
剩下也湿漉漉的一滩,是对家泼的冰水还是自己的血,季驹分不清。
其实这几天的疼比起以前来说,好多了,是完全不会致死的程度。
他曾经为商应牧挡过枪,距心脏就五毫米的距离,他都活下来了,现在这个又算得了什么。
当初他为了早点从医院出来,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只用了不到两周,就顺利靠下地行走了,医生都说没见过这么惜命的人。
可是今天,季驹不想惜命了,也惜不起了。
他七岁就被赌鬼父亲卖给了商家,成为商应牧的保镖。商家早年混黑道起家,对家多,商应牧又小,在幼儿园派个成年人保镖必然起疑,因此,季驹就被派过去守着商应牧了。
一路从幼儿园,到大学,本以为商应牧十八岁之后,他就能远走高飞。但当时商应牧搞大了一个明星omega肚子,别人要挟必须娶进家门,否则就闹到媒体面前去。
商家自然不可能将唯一一个儿子的婚姻就这样被别人拿捏着,思前想后,季驹被逼着和商应牧领了结婚证。
因为,季驹是个beta,懂事又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beta怀不了孕,构不成威胁。
后来,那个被商应牧搞大肚子的omega见嫁进商家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硬生生传季驹是个小三儿,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舆论一边倒向那位怀了孕的Omega,季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小三、贱人。
起初,季驹澄清过,但没人信,商应牧也被送往国外避难,商老爷子全当不知情。季驹的学校迫于压力开除了他。那时候,网暴都算轻的,他走在路上都会被泼凉水,吃个饭都有人坏心眼地倒沙土,各种难听的话争先恐后的钻进耳朵里 。
人们自以为是地维护正义,毫不吝啬地攻击他,陷害他。
最难的那时候,季驹都没想过不活了。
他依旧活得好好的,老管家说他是打不死的小强,除了比以前沉默了点,什么也没变。
那时候的季驹,还有希望,他希望哪天商应牧从国外回来,澄清这一切。
还没等到澄清的那一刻,商应牧带着几个大单子风风火火赶回国。
那段时间,商应牧甚至忙到饭都来不及吃,季驹安慰自己,再等等,等他忙完就好了。
一等就是四年,眼见着商应牧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事业越做越大,早年的黑现在也洗得干净多了。
商应牧从来没有提过当初的事。
但是现在,季驹不想再去求个澄清了,他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他好累,累自己永远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也累自己活了二十六年,没捂热那个人冰一样的心,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随便”。
季驹躺在地上,走马观花地回顾完这一生,发现出现次数最多的居然还是商应牧,商应牧的蛮不讲理,商应牧的幼稚,商应牧的步步为营。
还有商应牧满不在乎的“随便”。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季驹想,反正这辈子他的命就没有一天是在自己手中的。
如果有下辈子,季驹希望没有赌鬼父亲、没有被卖给商家、没有被退学、没有和商应牧结婚、没有被扔在仓库里。
能活着,能和正常人一样拥有自己的人生就够了。
这辈子,就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