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李向陈声的小说《远大理想》是作者加加见正连载的一本小说,远大理想的主要内容是:难道他们之间不该是永远在一起的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的关系呢?为什么陈声要离开他呢?
《远大理想李向》精选:
两人站在灯下相顾无言,李向习惯了睡觉不关灯,陈声却想要躲在黑暗中,逃避他的目光,消极应对无尽的质问。
他们关系的每一步关键性变动总是由李向主导,他负责执行,偶尔在这个框架下掺杂一些自己的私心,尽量不出格。
“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李向接过陈声的话,胸口像是被闷了块湿毛巾,心跳变得沉重,说出的话依旧不减锋锐:“我有叫你在床上发`、情?我有叫你对我嘘寒问暖?还是我有叫你主动送上门?”
他微微一笑嘲弄:“陈声,我做十恶不赦的罪人会让你显得比较无辜吗?还是在你爬上其他男人床的时候更能激起对方的怜惜?”
陈声像是被扼住喉咙,心口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他紧闭着唇,“我不会这么做。”他并不想为自己开脱嫌疑,他清楚自身的自私卑劣,只不过想在李向面前为自己保留一份体面。
李向目光晦涩深沉,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是我第一次拉你上床,还是那束没送出去的郁金香?”
陈声低下脑袋,嘴唇抖了抖,避重就轻,最终回答他:“不是第一次。”
“什么?”
“我和你,不是第一次。”陈声直视他的眼睛,做完动作。
李向顿了顿,忽然抬手关了房间里的灯,黑暗中陈声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李向的声线轻微变化,但他无法从中感知具体的情绪。
“早知道不应该开始的,”李向说,陈声似乎能想象到他微微蹙眉的神情,“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
陈声眼睫颤了颤,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把事情搞砸,李向也许会说出更多更难听的话时,下一刻他却轻飘飘地带过了。
李向拉着陈声躺在床上,从背后抱住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让怀中人的心脏为之一缩,“陈声,没有下次了。”
陈声闭上眼睛,李向实在太难猜,十几年也没能够到他的心。按理说他早就搬离李宅,后面都是他自愿继续这段关系才对,可他们之间还是覆水难收,无法挽回。
情场上李向得心应手,外貌出众风流,又擅长说些俏皮话调情,总是引得对方面色潮红,笑着往他怀里躲。不过这些话不用说给陈声听,调情要有来有往才算交锋。陈声只是个哑巴,一个永远发不出声音的哑巴。
如果说和李向上过床的人都要分配定位,一些人承载情感,一些人承载欲望,他大概称得上一个实用的工具。其貌不扬,但用起来趁手,应用场合由李向随心所欲,最主要的是不用像其他情人一样付出感情应付,哪怕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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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向把陈声从黑名单放出来,让他中午到滨江悦府签一份合同。陈声发去确认时间的消息,聊天界面再次出现醒目的感叹号。
将近饭点,陈声结束上午的工作不知道李向有没有吃饭,去的时候带了一份便当。
路上港城下起大雨,闪过几声惊雷,滨江悦府所在的富人区车流不息,方面几里外就能在可见度极低的天气下看见对面CBD大楼的广告标语。
陈声停好车快步走到小区前厅,他没带伞,雨下得急将他身上墨深色的西服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保安亭只有冯文一个人,他走出来站在呼号机前,问他:“您去哪一栋?”
陈声重复第一次的动作。
冯文动作顿了一瞬,目光多停留在陈声身上几秒,随后替他拨通,23栋-1102的专电直到120秒自动挂断,冯文又打了第二个,接起来一道女声:“喂?什么事?”
陈声记得这是赵小姐的声音。
冯文刚要说话,陈声扯了扯他的袖子,冯文回头,雨天下的空气雾蒙蒙的,显得眼前人神态凄怆却又透着一股坚韧的气质,他收回目光,话到嘴边变成:“不好意思,有个客人记错门牌号,打扰您了。”
电话挂断,陈声的手放了下来。前厅门外的雨帘如柱,彻底遮住路面的情况。看来他来得太早了,不合时宜,连退路都没有。
冯文看了眼外面的雨,对他说:“进里面等会儿吧,这雨没一两个小时停不了的。”
陈声微微颔首,跟冯文进了保安亭,冯文给他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旁边。
陈声看见他桌上空着的饭盒,把自己的便当递给他。
冯文眼睛瞪大,不明白陈声的意思,陈声做了几个手势,冯文在他做完后,尴尬地挠挠头:“咱俩手机上打字行不?”
陈声微微一笑,竟也没拒绝,和冯文添加好友。陈声的头像是一个纯黑色块,好友验证通过的界面弹出来,冯文笑了声打趣他:“我那上初中的非主流妹妹每次失恋也喜欢换成你这头像。”
陈声敛神,他以前不是这头像,在微信对他来说还是一个聊天软件时,他喜欢用可爱的表情包。后来工作上的用途越来越多,和最开始聊天的人也生疏后就换成了现在这样,一直没再变过。
工作上并不需要标新立异的个性色彩,陈声觉得一块纯色的黑方块在列表里更醒目,很好找。
他心底闪过一丝难堪,毕竟在李向那儿每天的日程需要排队,显眼点儿不至于叫他忘了自己,好找,也就意味着他随叫随到。
陈声给冯文发去自己姓名,冯文也回了他。陈声简单说了便当的事情,冯文倒没客气,问陈声吃过没,随后用自己饭盒把便当分成两份,放进手边的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后拿了出来。
冯文是个话多的,上次没看见陈声的长相,不明白王刚为什么同情他,现在看到了突然理解王刚。陈声长得眉目清秀,脸上的神情内敛平和,好欺负的样儿看着就惹人疼。
两人吃着饭,冯文噼里啪啦地打字,陈声也一条一条地在不泄露过多个人信息的边缘回复他。
冯文惊叹一声:“真没看出来你比我大,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
陈声笑了笑,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停了,一辆车从小区驶出,冯文看着电脑的显示界面,顿了顿转头面向陈声:“那位小姐走了。”
陈声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和李向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怎样,但陈声想一定不是被祝福的那种。
他合上饭盒,冯文把脚边的一把伞递给他:“伞你带上,饭盒放我这儿,待会儿洗干净了走的时候我喊你拿。”
陈声应好,冯文替他拨通电话,没多久李向接通,授意让陈声进来。
小区两侧种着郁郁葱葱的绿化,往前走偌大的喷泉池里立着几身雕塑,陈声顺着楼栋指向牌过了一座栈桥,穿过小径来到23栋楼下。
楼栋进去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工作台上空着没人,陈声按了上行的电梯没反应,环顾四周没找到楼梯,才发现邮箱的一侧立着一方屏幕。陈声输入门牌号,李向的声音传来:“直接上来,现在可以了。”
陈声按下楼层键,进入内厢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理了理额前的湿发。
电梯门打开,1102的门开着,陈声在玄关处换了鞋。
李向从厨房的橱柜下拿出红酒,客厅的壁挂时钟指向两点,他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沙发上的陈声。
“来的路上觉得小区怎么样?”李向随口问他。
“不下雨的时候应该会很好看。”陈声实事求是地说。
李向点点头,抿了一口红酒感叹道:“你好像跟了我挺长时间。”
他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协议:“送你的,陈声。”
是一份过户合同,“房子在12栋,7层,地段户型都不错。”
李向拿出一支笔,“走完手续下周就能入住,物业那边打过招呼了。”
陈声暗想李向果真阔绰,连分手费都尽善尽美,看来和赵小姐的婚事推进得很顺利。
他倒不想装出别无所图的清高样,反而招李向猜忌,他疑心病那么重,看到自己老实收下才会安心。陈声扯出一个微笑,表演合作愉快的假象,爽快地在纸面上落款。
这么多年他对李向的感情就好像刀尖舔蜜,每一口糖都掺着血,偏他甘之如饴,一意孤行,直到伤口越来越大,甜蜜的外衣剥开只剩下李向杀伐果决的宣判。
李向看着他签完字,温声道:“今晚留下来吧。”
陈声心被扎了一下,交易的意味太过明显,让他很难堪,却没办法拒绝。金主足够大方,在关系结束时附赠一场买卖也是情理之中。
陈声脱去身上的衣服,衣物掉落在地上,布料擦过肌肤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陈声一`丝`不/挂站在客厅中央,像橱窗里的商品接受李向审视的目光。
猩`红色的液体撞击着杯壁,李向含了一口酒,上前托住陈声的脸吻他。他们习惯在开始前接吻。
李向的吻直接而霸道,调动着陈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陈声细细`喘`着气,放在李向腰间的手忽然松开放到了自己耳朵上,李向垂目望着他的动作,手上的力度加狠,牙关把陈声的下唇`瓣咬`出血。
他不喜欢陈声和他接吻的时候做这些分心的小动作,觉得他不够完全投入。
陈声捂着耳朵,李向不明白他的举动,偶尔陈声也会捂住他的耳朵,他以为是小哑巴是不想听到气声交换的声音,反而起了恶趣味,更加卖力地捉弄他。
好像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李向都致力于让陈声发出声音,爱看他失`控时掩住面目,埋进自己颈窝的可怜模样。
陈声睁开眼睛,李向微微抬眸,不满地蹙眉,他扯下陈声的两只胳膊反钳扣在身后,另一只手则覆上陈声的眼睛,“乖,闭上眼,陈声。”
在一个腥`苦的吻中,他的胸口撕裂出一道口子,所有有关李向的秘密都被消解压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