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民宿里的男人》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民宿里的男人围绕主人公解渡柏久亭开展故事,作者江小月白所著的内容是:再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民宿里的男人》精选:
解渡穿过一片葱郁绿树,在山脚下的小溪旁找到一座民宿。
进了门望见一个扎辫子的男人正阖眼轻柔地哼着旋律,男人的牛仔外套松松垮垮地套着,白色背心裹得他的腰瘦细,穿着短裤的双腿交叠搭在转角柜台上,从解渡的角度能瞧出他的裤口内隐露青灰色的侧围边。
解渡以为他是民宿的主人,上前开口,“订间房。”
温和漂亮的男人睁眼,睫毛多煽了两下,他将腿放下,从柜里搜出一大圈钥匙,取了一个递过去。
解渡一看,上面写着“103”,对应的应该是门牌号。男人不说话,他却是想要对方多说上一句。
“是103房吗?”
男人终于说了话,即便那只是一声又短又小声的语气,“嗯。”
应声后他起身走在前面,示意解渡跟上。
解渡这才发现,男人并没有多高,矮了他有小半个头,不过是身材比例好,腿显得长。
没多久男人便将解渡带到房门前,侧了身就打算走人。
解渡站定在他侧身的方向,轻笑着问,“怎么称呼?后面如果要其他服务的话。”
男人被堵得退了半步,高大的身影使他发憷,“柏久亭。”他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一副不愿意再开口的模样。
随后连柜台也没回,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之后解渡在白日里再也没见到柏久亭,柜台有时候没人,有时候换了一个纹身的男人,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才是民宿的主人。
解渡向他问起柏久亭。
魁梧的男人面色瞬间沉下去,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知道客人您说的是谁。”
——
这里的隔音不太好,每至深夜,解渡总能听到若有若无地呻吟声,好似小猫在叫。第三晚的夜间,他开了房门,发现隔壁间的门没有关紧。
透过门缝是一双纤长的白腿,在不断晃动,一只粗壮刻着纹身的手握在上面,将腿拖得更往里,门缝掩上再也瞧不见里面的情形。
解渡本没想多看,但这双腿有些熟悉,再一想,不正是柏久亭。
他几乎要发笑,原来柏久亭的怕生仅是针对他,夜里倒是叫得欢,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柏久亭和民宿的主人是这层关系。
解渡再次见到柏久亭是在一日的清晨,天空刚刚亮,他正从外面回来,刚要打开房门进去,隔壁的门悄声打开。
他的辫子有些乱,外套斜盖着,露出一半肩胛,上面印满红与青的痕迹,轻微而细小地喘息,像是在吟叫,支在房门处。
发觉有人在看他,他停止了喘息,略带湿气的睫毛瞥上,唇角微动但没有说话,而是拉上了另一半没盖好的外套。
解渡走了过去,噙着笑在他耳边问,“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柏久亭没有回声,直愣愣地呆站在那。
解渡扯开了笑,没有被他无措的表情迷惑。他早已发现柏久亭的目的,来这里的人不多,空房也不少,可柏久亭偏偏要将他的房号定在隔壁,却又装作不知情而又纯情的样子,或许他不过是想摆脱纹身的男人。
“嗯。”他应了,虽然他看起来并非情愿。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美人相邀,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解渡把人带进房门,没有直接上手,而是借言语带着羞辱的意味说,“多少钱?”
竟是将柏久亭定位为上门的小姐一般。
柏久亭愣了愣,“两千?”他的语气不太确定,打量着对方的脸色,见对方没有回话,以为自己要价得太高,他咬着嘴唇,“一千。”
他甚至有些惴惴不安,眼神不敢与解渡对视,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头一遭做这种事。
可解渡确实在那一晚见到了他与纹身男人的情事,又被他的纯情惹得有种仿佛是自己犯了错的错觉。
“哦?确定?”解渡上身微微朝他前倾,瞧着他的眼珠。
他小声地说,“我......我不在下面。”
“我也不在下面。”事实上解渡在之前没跟人做过,对这事不太热衷,如今遇上这个只见过没几面的人却竟然真的想要做下去。
柏久亭嗫嚅着,活像是被胡搅蛮缠了似的。
“跟你倒是可以试一试。”解渡勾起他的下巴,直接吻咬了上去,连个前奏都没有。
他将柏久亭按在床沿,连床都没上,叫他悬着上身撑在半空中,衣服一扒底下果然全是痕迹。
柏久亭竟然连痕迹都没消就想找第二个顾客,解渡见此心中连一丝怜惜也没了,果然出来卖的人怎么可能是真的纯情?
解渡摸上了初见就记住的双腿,拉下他的裤腰,露出他完整的下身。
他只会哭,身体干巴巴地僵着,什么技巧都不会,被人碰了就仿佛连反应的能力都失去,明明被贯穿的是解渡,他却表现得才是那个被入侵的人,即便他一直被动地接受快感。
除了答应让他在上面,解渡在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没放过他,能咬的揉的都是大了力气去做,势必让对方记住他。
做完后,柏久亭始终不愿意闭眼睡觉,他拉着对方的手,说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报酬,“你能带我走吗?”
“我......我可以不要钱。”
说完后他只等待着,他害怕解渡的答复,又期待着对方能答出他想要的话。
解渡抹开他沾了汗珠的额发,点着他颤抖的睫毛,“你想去哪?”
他的眼眸亮了亮,“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这里。”
“为什么?”
这话他又支支吾吾回不了,无论解渡问他是为什么要离开,还是问他凭什么带他走。
“你就不怕被我卖了?”解渡对他的盲目信任倒是好奇,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们也不过是陌生人。
“应该,不会吧。”
解渡这下懂了,他是真的单纯,又或是破罐子破摔,凭借他自己离不开纹身男人,所以需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搏上一程兴许就成功了。
“你想什么时候走?”解渡竟然点了头。
柏久亭惊诧得瞪圆了眼,断断续续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此刻。”
他转过身露出他汗涔涔的脊背,动作不太连贯却能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要走。
“你不需要带东西?”解渡出于好心问道。
他扎上辫子,神色犹豫地回了头,“可以吗?我会很快的。”他害怕对方回了神反应过来就不愿意带他离开。
“可以。”
柏久亭扶着墙壁离开后,解渡就虚靠在房门口等他。
解渡倒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问了对方需不要帮忙被他摇着头拒绝,“我自己收拾就好,很快的。”他再次强调。
谁料他这一去就一直没回来。
解渡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信了柏久亭的话,指不定他压根就没想回来,不过是逗着他玩。
他冷笑了一声,是的话,他也算是白嫖了一次,也不亏。
等了很久,解渡沿着柏久亭离开的方向找去。
绕了几圈,听到了争吵的声音,说是争吵也不太对,比起争吵更像是在做爱。
是男人粗狂的声音在占有,还有另一方微弱的吟声,在溪流旁散发着泥土气息的草地上。
解渡沉了脸色,因为发出微弱吟声的人正是柏久亭。
就他离开的这会,竟然直接就跟另一个上了。
这次他会收多少钱?一千?两千?还是免费,单纯只是喜欢做爱的快感。
原来他是个骗子,说谎都不用打草稿,就可以装得真切。
解渡没打算任由他们继续做下去,他走到他们的身侧,以俯视的姿态对全身摊开的柏久亭说,“不是要跟我走吗?”
柏久亭的发丝糊在眼角边,浸得黏答答,辫子凌乱又拧巴成一团压在脑后,他的衣服被扭成结打在手腕上,被开蚌似的撑压手和脚。
“哈?你又是谁?”纹身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凶悍地对突然出现的解渡质问道。
见来了外人,他才仁慈地给柏久亭盖上外套遮掩,如施舍般的仁慈,而他自己则是慢悠悠地拽起裤子。
解渡只是看着柏久亭,等着他的回复。
他没有回话,略微茫然又黯淡地望着从天空掠过的飞鸟,他的腿仍有些战栗,上面沾满了痕迹,液体与红青印。
“问你话你没听见吗?!”问话的人看解渡迟迟不回话,语气急得直冲。
他的话音刚落,咔嚓一声,他的骨头断裂。
解渡打了他一拳,又使了狠劲抡了他几拳。
粗犷的纹身男反应过来,暴出青筋的粗手臂掐住他的脖子,试图掰回一局,下一刻他的手臂被扭得咔声响。
这场肉搏以单方面的镇压获胜。
“疯子!”纹身的男人忍不住骂出声,解渡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压打。
“......我没想走。”柏久亭用手撑着起身,没敢看解渡。
这句话一出,解渡才停住。
纹身的男人趁机往他的侧脸回了一拳,第一下他成功了,之后再也没有迎来机会。
解渡侧着头抹开唇角蔓延而下的血迹,他冷笑一声,原来真正胡来的是他。
他没有理会柏久亭的话,将纹身男的头往地上砸,而后拉着柏久亭走。
柏久亭被解渡的动作惊吓到,以为他伸出手也想要打他,先一步紧闭双眼,手上传来了拽拉的力量他才反应过来对方仍想要带他走。
“我、我说了、他、”他语无伦次地说,想要缩手却发现扯不动。
“闭嘴。”
他不敢说话了。
等到解渡要带他上自驾车,柏久亭又拼了命地挣扎,辫子直直甩到脸前。
解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看他又能说出什么理由。
这次他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
解渡稍稍讶异,答应了。
——
柏久亭倚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渐变的风景,接着是一个又一个看不见的隧道,轰隆隆的火车响声丝毫没有让他烦躁,反而振奋得动听。
一瓶矿泉水挡在他的视线前。
“你为什么一定要坐火车?”解渡坐在窗口的另一边椅上,腿屈着。
柏久亭不回话,挪开水瓶怔怔地继续看。
解渡也转头一起看,望见远处连绵的山和间或的平房,没瞧出有什么不同,这条路线的沿途甚至都没什么海平面,只有绵延不断的树和山脉。
这时他的头脑冷静下来,发觉他冲动得不可理喻。
他偏头去瞧柏久亭斜侧的辫子,爱吗?算不上。
柏久亭没有套纹身男的外套,只来得及将背心穿好,他是有腹肌的,薄薄一层,不像是练出来的精瘦,更像是瘦出来的骨感。
幸好这次他穿的长裤,不然底下的痕迹盖都盖不住。
当晚他主动叫住了解渡,解开的辫子散着,火车上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正要从他的身侧经过,他连忙躲在边上,挤得衣服皱巴。
他没有隔着人喊话,解渡倒是猜出了他想说的话。
“在你的铺上。”
柏久亭神情松怔,回了自己的卧铺才发现有一整套衣服叠放在上面。
原本解渡怀疑过是纹身的男人藏了柏久亭的证件,所以导致他没办法离开,但他却是带着的。
“他经常藏在一个小抽屉里,我发现了。”柏久亭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问道这个话题,他又闭口不谈。
途中到站时解渡正合眼休息,柏久亭正要走向车厢的一端,被解渡横起的腿挡住。
“我看你在睡觉,没好意思叫你,”他解释道,声音低了些,“我想要去趟卫生间。”他指了指人群流动的另一个方向。
“你没必要回去。”
柏久亭笑了下,“我没这么蠢。”
解渡这才放他过去,不仅如此他还跟在人身后,直到关了门他才没盯着。
“请问能帮忙搬一下行李吗?”隔壁车厢的老人家朝解渡问,他要赶在这个站下,周围刚好只有解渡一个年轻男人。
“好。”
不知道老人家行李箱里装了什么,跟块砖一样实心,解渡面不改色地帮他从行李架上拿下来后,就回了原先等待的地方。
解渡继续等了会,门开了出来的却并不是柏久亭,而是一个陌生人。
他暗道不好,快速回到柏久亭卧铺的位置,发现铺上留了个字条,上面写了两个字。
“谢谢。”
解渡头一次被人骗,不仅是同一个人,还连续中招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