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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期限

我们的期限

发表时间:2024-05-07 17:03

作者珥冬歌所著的小说《我们的期限》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我们的期限围绕主人公陆延铭商墨开展故事,内容是:陆延铭完全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个男人,他喜欢了很久,还以为对方是个女孩子啊!

我们的期限小说
我们的期限
更新时间:2024-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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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期限》精选

陆延铭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就算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不知道。

他刚揍了两拳,坑了自己500万的男人,是自己的初恋。

但这件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那时候因为打架斗殴,他被他亲爹发配到国外去接受精英改造,在那儿遇见了一个女孩儿。

长发、女孩儿!

他很喜欢她,喜欢的恨不能就地结婚。

然而,当情窦初开的两个人交往半年后,他就发现了初恋“女友”的秘密。

人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结果初恋女友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那一瞬间,陆延铭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感到了羞辱、耻辱,还有被欺骗的愤怒。

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这段初恋,用了很长的时间来遗忘这件事,遗忘这个人。

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一晃十年,他成功把自己变成了被爸妈嫌弃的花花公子。

花心就花心,渣男就渣男,可偏偏又让他遇见了该死的初恋。

而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初恋还是他现任女友的哥哥。

人打了,钱赔了,他被现任女友给甩了。

陆延铭冷冷瞥了一眼“初恋”,既愤怒,又莫名心慌,准备要走。

“陆延铭,我要和你谈谈。”商墨顶着淤青的嘴角,戴上了金丝边眼镜,就连那双阴鸷多情的眼睛都遮起来。

“包场的费用找我秘书,会把尾款打给你。”陆延铭压根不想跟商墨多说半个字,那只会让他回忆到过去。

商墨却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要和你谈你和我妹妹的事。”

“松手。”陆延铭没再动粗,毕竟两拳头赔了500万,他再有钱也肉疼。

商墨却固执的不肯松开,“我们必须谈谈。”

谈你妹!

陆延铭在心底腹诽了一句,但想了想这两个姓商的兄妹,还真要说清楚。

他挣脱商墨的手,冷淡道:“去哪儿谈。”

“我办公室。”

办公室色调有些昏暗,陆延铭一进去就嫌弃的啧了一声。

商墨听见他那声音,就开了所有的灯,让光线亮起来。

“有话快说。”陆延铭坐在沙发上,跟大爷似的叉着腿,一双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商墨视线微微盯着他的长腿中央看了一会儿,又看回他的脸上,“我想知道,你对小染有没有做过什么。”

陆延铭听得冷笑,“商染是成年人,我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和你有关吗?”

话虽这么说,但自己跟商染这几个月的恋爱还真就谈了个柏拉图。真要是跟过去一样三天把人弄上床,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收场。

“有!”商墨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因为她长得和我有些像。”

陆延铭脸色骤然一沉,随即讥讽地笑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追求她,是因为她和你长得相像吧?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还记得你?”

“不记得吗?”商墨用手指抚过被打得淤青的嘴角,“那你看见我的第一眼为什么要打我?”

“那是你欠揍。”陆延铭觉得自己跟这喜欢男扮女装的人没什么可说的,再说下去他的涵养要消失了。

“我没碰过你妹妹,她既然已经说了不适合,我以后也不会和她来往。”陆延铭勾起唇角,“本少爷从来不会死缠烂打,为难女人。不男不女的除外。”

商墨表情微僵,看着他开门要走,身体的反应就快于了脑子,一个箭步冲上去,砰地关上门。

陆延铭转过身,仗着身高不屑地盯着商墨,“离我远点。”

商墨抬头,眼神里闪烁着十年来一直纠缠自己内心的疑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不吃亏,凭什么这么恨我?”

他轻软的声音都在发抖,陆延铭却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他,“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让开。”

“当初你把我扔在酒店房门口一走了之,想过我的狼狈吗?你知道当初有多少人对我指指点点?”商墨深邃的眸子里渐渐迸发出悲伤和愤怒,“我都还没有恨你,你凭什么这么恨我!”

“我让你滚开!非要我动手揍你,你才听得懂人话吗?”陆延铭恼怒地推开他,转身又要开门。

“当初是你先说喜欢我的!”商墨嘶哑着吼了一声,扳过陆延铭的身体,拽住他的衣领,踮脚吻了上去。

颤抖又柔软的唇舌仿佛一下穿回了十年前,陆延铭眸光一震,一掌推开商墨,目光冷冽,“我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不想再和你计较,但你最好别再激怒我。”

“凌景曜也是同性恋,唐郁是出来卖的,你也没有拿有色眼镜看他们。你说你不恐同,为什么就单单对我这样!”商墨眸底阴沉复杂,盯着陆延铭的背影是深深的哀伤。

陆延铭拉开门都要走了,听见他的质问,又砰地关上门。

“小凌子是同性恋,但他从来没有欺骗谁。至于唐郁,他就算是卖,他也卖的坦坦荡荡。再说了,人家小两口的事关你屁事。”

陆延铭讽刺的打量他,“你拿什么来跟人家比?凭你留长发?穿女装?还是凭你那伪娘音?还是凭你连个真实姓名都不敢说,满嘴谎言?”

他以为自己都忘了那些事,可等说出来的时候才觉得历历在目。

人生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换来的全是欺骗。

“我跟你早他妈十年前就玩儿完了。你当年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告诉我实话,可你一次都没说,你他妈现在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恶心。”

陆延铭不仅嘴上说着恶心,就连脸上都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嫌恶。

他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商墨看着他离开时冷漠决绝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这个人抛下他决然离开的样子。

十年,浓烈的思念和绝望都随着这个背影深藏在心底。

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个结局。

可如今,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回忆又随着这个背影涌上了心头,越发清晰。

商墨长得很像自己的母亲,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轮廓柔和,一双桃花眼总在波光流转间勾魂摄魄,深情款款。

他从小说话就轻声细语,也喜欢跟女孩子玩。

为此,他的父亲没少纠正他,觉得他不“阳刚”。

就连后来生了妹妹,父亲也不让他太亲近。

慢慢的,商墨意识到了自己跟别的男生不一样。

然而,严苛的父亲和极其压抑的家庭氛围,造就了他内向的性格,他不敢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袒露心事。

他只能从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中确定自己是他们说的“基佬”。

有人说同性恋恶心,也有人说同性恋身上有病。

他不敢暴露,越来越怕自己是“基佬”的事被人发现,也变得越来越自卑。

渐渐有人嘲笑他像个姑娘。

甚至发展到后来有人故意说歪曲他的性别羞辱他。

商墨忍无可忍打了对方,却被叫了家长。

他不知道父亲都听说了什么,在回家后,他被父亲打了一耳光。

“我会安排你出国上学,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回来,免得将来再闹出什么事让家族蒙羞。”

这是他父亲送他上飞机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扔给了他一本他藏在房间抽屉角落里关于同性恋的摘抄。

父亲那嫌恶的眼神让商墨明白,父亲知道了他是个不正常的基佬。

出国后的商墨除了被父亲认定的一个监护人,没人再管他,他也渐渐认识了一些性少数群体,也明白了同性恋不是病。但长久的性格使然,他还是很腼腆内向。

后来最好的朋友生病要做化疗,商墨答应把自己的头发留长,以后将头发剪下来给女孩儿做一顶假发。

他长得本来就很阴柔的美,留上长发后就更加雌雄莫辨,加上性格内向,就有人骂他不男不女,肆意找借口欺辱他。

他干脆学了女音,有必要的时候也会穿上女装,让人觉得他就是个身材高挑的东方少女,多了一些追求者,反倒少了一些羞辱。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送生病的女孩儿回家后,在路上遇见了三个小混混。

商墨没有学过什么防身的技巧,就准备一支防狼喷雾。

他本身虽然是个男生,但身材纤细,净身高只有一米七七,一个人也打不过高大强壮的三个混混。

陆延铭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穿着私立贵族学校的黑色西装制服,从库里南的车子上下来,阳光、帅气、充满了少年人恣意妄为又洒脱的模样。

陆延铭学的自由搏击,别看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一米八,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走了那三个人。

“华国人?”陆延铭勾起唇角走到商墨跟前,微微弯腰,对穿着裙子、一头过肩长发,握紧了防狼喷雾的商墨伸出了手。

商墨虽然比陆延铭年长一点,但因为他自己性格和性取向的问题,出国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

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英雄救美般的阳光少年让商墨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白皙的脸颊上有些泛红,伸出手握住了陆延铭的手,站起来,“谢谢。”

“真的是华国人?我在车上就在想,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儿肯定是我们国家的。”陆延铭松开手,微微低头看到商墨腿上有擦伤,“你腿受伤了,要去医院吗。”

“没关系,我回家可以自己处理。”商墨有些不敢看他,陆延铭身上有着很清爽的气息,这让他止不住手脚蜷缩,脸红心跳。

“让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不是我的作风。”陆延铭打开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上车吧,我送你。”

商墨眨着忽闪忽闪的睫毛,神情紧张,却不敢过去。

他是同性恋,这么密闭的空间和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男生坐在一起,他不自在。

陆延铭看着他,觉得那长睫毛眨一下好像是就在他心尖上扫了一下,痒痒的,麻麻的。

“你坐后座,我坐副驾驶,走吧。”他看出商墨是在紧张,也就不坐在一起,打消对方的顾虑。

商墨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又说了谢谢,坐进了库里南的车内。

车上很安静,商墨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渐渐冷静下来。

对方一看就是个直男,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救他也不过是因为误会他是女生。

自己是同性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到地方后,商墨又说了声谢谢,准备开车门。

陆延铭却已经主动帮他打开了车门,温声提醒,“回家先把伤口消消毒,记得别沾水。如果明天有红肿就一定要去医院。”

商墨的心口猛地跳了一下,来国外这么多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心。

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女性,而他作为男性,就算是同性恋,他也自然而然地去照顾女性朋友。

这一句简单的叮嘱和关心像是一股暖流注入了他的心脏。

一瞬间,商墨忘记了自己在车上对自己的警告,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陆延铭眼睛都亮了一瞬,扬起灿烂阳光的笑容,“我叫陆延铭,陆地的陆,延续的延,铭刻于心的铭。”

他缓缓欺近,轻声问,“你呢?”

商墨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心如擂鼓,白皙的脸上一下就红了,他想说自己叫商墨。

可这个名字说出来,陆延铭可能很快就能知道他其实是个男人。

“墨墨。”再开口时,商墨只说了自己的名。

“茉茉?茉莉的茉?”

“墨水的墨。”商墨甚至不敢抬头看陆延铭,伪装过后的声音更加娇柔。

陆延铭看着他绯红的脸颊,眼睛里满是浅笑,“姓呢?”

商墨紧紧抓着衣摆,小声说:“就是墨墨。”

陆延铭见他不肯说也就不勉强了,笑着摸摸她柔软的黑发,“好吧。晚安,墨墨。”

商墨震了一下,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面红耳赤地转身跑回家。

商墨以为那只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就该结束了。毕竟能坐库里南,穿贵族学校制服肯定不是普通人。

可第二天他即将出门时,门口停着的库里南让他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陆延铭穿着制服靠在车门边,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一支药膏抛来抛去,清澈的眼睛时不时地朝他家门口看一眼。

商墨穿着男装,可在看到陆延铭的瞬间,他就跑回房间换回了女装。

看着镜子里脸颊微红又眉眼含春的自己,商墨愣了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又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他站在窗口偷偷看着外面,陆延铭还一直等着,司机对他说了什么,应该是催促他去学校,可陆延铭没有理会,还在等。

商墨的心有些乱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装,他又再次穿上,走了出去。

“墨墨!”陆延铭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商墨出来,露着一口大白牙,对商墨挥挥手,疾步走上前,歪头看他的腿。

“伤口没红没肿,看来没发炎。”他把药膏递给对方,“这个涂了对伤口恢复好,还能祛疤,你皮肤白,别留下疤。”

商墨握着药膏,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又过来了。”

“给你送药膏啊,这个药膏真的好,我打拳经常受伤,一直都用这个。”陆延铭见他提着背包,“你要出去吗?去哪儿?我送你。”

“我要去克里学院。”

“克里学院?”陆延铭惊讶了一瞬,“你是克里学院的大学生?”

商墨点点头。

“你看上去比我年纪还小啊,你这么厉害的吗?”

被心动的男生这么坦率直白的承认优秀,商墨止不住地开心,还有些骄傲,他轻声说:“我其实已经成年了,下个星期就十九了。”

陆延铭哇了一声,“下个星期,那你生日比我早,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姐姐。”

商墨双手一下攥紧了裙子,表情也有点僵,“我不是姐姐。”

陆延铭倏地一笑,压根没有听出这句否认背后的意思,“正好,我也不想叫你姐姐。”

商墨微微抬眸看他,就见陆延铭笑容温柔地也在看自己。

他脸一红,又垂下头。

陆延铭第一次遇见这么容易害羞的人,觉得特别可爱。

这样的女生怎么能不好好保护,好好照顾呢。

太容易被欺负了。

“墨墨,我能加你的手机号吗?”

商墨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可以,可望着陆延铭期盼的眼神,他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他想,就当多一个好朋友。

“少爷!你真的要迟到了!”司机大吼了一声。

“哎呀来了来了。”交换了手机号的陆延铭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又喜笑颜开地看着商墨,“墨墨我送你去学校吧。”

商墨不想再耽搁他,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还有事要去其他地方,你先走吧,别迟到了。”

向来不怎么听劝的陆延铭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那我回头给你打电话。”

商墨看着车子离开,手机嘀嘀响了两声,是陆延铭发了一张笑脸过来:下课我来找你,带你去玩。

商墨的心都跟着轻了一下。

“商墨,商先生来电话,他说如果你不剪掉头发,换回男装,他就会停掉你所有的开销,断绝父子关系。”房门打开,他在国外的监护人冷漠的宣读着最后的通牒。

商墨看着手机上的笑脸片刻,转身看向监护人,第一次露出了勇敢的表情,“那就让他断好了,他都生了小儿子了,有没有我这个丢人现眼的大儿子也无所谓。我就是个同性恋,改不了。你也可以离开了。”

从那天后,陆延铭每天都会来。

只要陆延铭出现,商墨就会换上女装,跟他一起出去。

陆延铭的见地、他的礼貌、体贴、风趣、阳光,让商墨倾心爱慕,怦然心动。

商墨不是没想过要告诉陆延铭实话,可每次话到嘴边他都不敢说。

他一个人孤寂太久了,陆延铭就像是一束暖洋洋的火光注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舍不得放弃。

他怕一旦说出实话,这样的美梦就要破碎。

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商墨生日的那天。

陆延铭带他去了私人海滩,在那里为他庆祝他的生日。

“墨墨,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在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和自己鼎沸的心跳声中,商墨听见了陆延铭对自己的表白。

商墨身体微微颤抖,带着羞怯和忐忑地问他,“如果将来我有一天变成了男生,你也会喜欢我吗?”

陆延铭以为这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疑问,他温柔的摸了摸商墨的头发,“我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

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让商墨既感动又激动。

他手指紧紧捏着衣服,轻声说:“我,我没有跟别人谈过恋爱。”

“我也没有。”陆延铭自己也有点害羞了,“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这是陆延铭的初恋,是他觉得能够一辈子的人。

只要看到墨墨,他就感到无比的开心。

不管是羞怯的,还是羞恼的,在他眼睛里,墨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最值得他保护疼爱的人。

商墨孤寂了许久的心早已经被陆延铭填满,在这真诚的话语中,他羞涩地点头答应了比自己小两岁的男生的告白。

在漫天的烟花中,两个人交出了彼此甜蜜的初吻。

陆延铭是被他爸妈送来改造的,因为在国内太过顽劣,打算把他送进这种贵族学校感受一下国外精英的残酷,到时候还是要回国。

可商墨回不去。

他没有钱,护照也被他爸指派的人藏起来,父亲更是将他视为家庭耻辱。

陆延铭不知道这些,还在期待着和商墨一起回国后,见自己父母,见自己最好的兄弟。

“对了,墨墨,你对同性恋怎么看?”两个人交往半年,陆延铭有一天突然问了一个商墨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商墨惊得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觉得吧,同性恋也是人,对吧,跟咱们异性恋也没什么区别,不就是我们喜欢异性,他们喜欢同性吗?如果家里特别不能理解的,他们也过的很压抑。”

商墨本来还怀疑陆延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听他这么说才意识到陆延铭说的应该是别人。

“你说的是谁啊?你认识的朋友?”

“嗯……我其实从来不告诉别人关于他的事,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女朋友。不过我告诉你,你要帮我保守秘密。”

陆延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商墨说了,“我那个最好的兄弟他是同性恋。可他家里估计很难接受。”

“那……你呢?”

“我当然和他站一边!我跟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如果我都不支持不理解他,那他也太惨了。”陆延铭回答的铿锵有力。

最好的兄弟是同性恋又怎么样,又不吃人。

“你不恐同?”商墨小声试探,他无比害怕陆延铭是个恐同直男。

时间拖的越久,他就越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自己是个男人,不是异装癖,不是跨性别者,只是一个比较偏女性化的同性恋而已。

他留长发是为了给自己的好朋友将来定制假发,他穿女装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不男不女各种羞辱。

可如果陆延铭身边就有同性恋的好友,或许,他就能理解。

陆延铭很坦然,“我干嘛要恐同。墨墨,你也别拿有色眼镜看他们。”

就是这样的话给了商墨莫大的信心。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让陆延铭尽快知道他其实是个男人,是个同性恋。

他不能让他们这段甜蜜美好的初恋蒙上阴影,只要好好说,陆延铭一定会理解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商墨约了陆延铭去酒店,还特意换上男装,扎起头发。

“墨墨,你今晚……好特别。”陆延铭看到换了一身装束的商墨,很诧异。

“不好看吗?”

“好看,墨墨什么时候都好看。”陆延铭看着雌雄莫辨的商墨,隐隐约约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和不安。

他的心脏都跳的快了一些。

但他将自己这种莫名慌乱的心跳归咎在即将告别自己的第一次上。

和自己最喜欢的人,这是一种想一想都浑身战栗的期待。

然而,赤裸相见时,陆延铭震惊、错愕,猛地推开了商墨。

“延铭……”商墨伸手去拉他,恢复了本音的他虽然声线细软,但还是能分辨出带着男性的特质,“我、我是……”

陆延铭双目通红,是压制到极点的愤怒,他挥开商墨的手,爱笑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呼吸都透着痛苦,“耍我很好玩吗?”

他的反应超出了商墨的预料,商墨连连摇头,泪光闪烁,如鲠在喉,“我没有,我没有耍你,我,我是同性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

“呵,同性恋?就你这样不男不女的。”陆延铭此时此刻根本听不下去任何解释,只想用最恶毒的言语去伤害对方。

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自己全无保留的付出变得愚不可及,如果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他想弄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陆延铭穿好衣服,可内心深处无法消弭的怒火却在腾升,他一把攥住商墨的头发,将衣不蔽体的商墨直接拽出了房间,扔在门口。

房门砰地关上,陆延铭盯着地上自己全心全意喜欢的人,此时正脸色苍白,不停落泪,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又痛恨不已。

他背过手,握紧了不住颤抖的手指,恶狠狠地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商墨悲切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着陆延铭头也不回决绝离开的残忍背影。

那是他见过陆延铭的最后一个画面。

等他终于鼓足勇气再去找陆延铭的时候,贵族学校的人告诉他,陆延铭已经跟父母回国了。

商墨穿回了男装,剪了头发,给生病的朋友定制了假发,可假发刚制作完成,朋友就去世了。

父亲和他断了联系,停了所有的支付,住处也被收回,如今连讨人厌的监护人也没有了。

商墨四处找人打听,终于在三个月后知道了陆延铭在国内的消息。

然而,陆延铭已经有了新女朋友。

那一刻,商墨知道自己彻底被抛弃了。

他住的地方还是陆延铭给他租的,身上只有陆延铭给他的五万美金。

他把自己锁在充满回忆的房子里一天一夜,不得不埋葬自己这段甜蜜又痛苦的初恋。

他戴上了眼镜,去了陆延铭带他去过的拳馆,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受欺负。

十年来,他努力赚钱,将一个又一个说喜欢他的男人压在身下,感受转瞬即逝的温暖,发泄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望。

而现在,商墨看着监控画面里,拥有灿烂笑容的男人在大门口迎接自己妹妹时的温柔。

可那样的温柔在他出现后就消失了,只剩下毫不留情挥拳打过来的愤怒。

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可你明明说过,就算我是男人你也会一样喜欢的。

他神色哀伤又凌厉地轻抚着屏幕上的陆延铭,你追求小染又没有碰过她,真的不是因为相似的容貌吗?

“陆公子~”夜店里,一个娇俏可人的长发美女看到他就扭着腰过来,往他怀里一躺,噘嘴要去亲他。

离开娱乐城的陆延铭又来了自己常来的夜店。

他是这些地方的常客,因为绅士、因为长相,还因为出手大方,女孩儿们都喜欢他。

平日里女孩儿们亲上来,他也是自然而然地接受。

但这次,在美女即将吻上他唇的时候,陆延铭却躲开了。

女孩儿讶然,顺势就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依偎在他怀里,“陆公子今天怎么了?连亲都不让人家亲了。”

“今天不想接吻。”陆延铭舌尖轻轻舔过嘴唇,手里搂着女孩儿,但眼神放空看着酒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公子有心事?”女孩儿给他倒了一杯酒,“我听姐妹说,陆公子很久都不来了。”

她们都清楚陆延铭的作风,一旦正式谈恋爱,这些风月场合他就不会再出现,但只要他出现了,那就意味着上一段感情彻底结束。

这段空窗期就是看各家的本事。

就算最后只是短暂的一两个月恋爱,但谁不想拥有一个器大活好,英俊帅气多金体贴大方的男友呢,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被人甩了。”陆延铭就着女孩儿的手喝了口酒。

“谁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竟然连你都不要。”女孩儿娇嗔地打抱不平。

陆延铭挡开了女人喂过来的第二口酒,温声道:“宝贝儿,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女孩儿很诧异,但也不纠缠,立即就走了。

等人走后,陆延铭点了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望着闪烁的灯光,有些恍惚。

他倒不是在想把他给甩了的商染,而是在想商墨。

十年前发现自己最喜欢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那种被欺骗的耻辱让他选择立即回国,否则他一定会做出一些无法预估的事。

回国后他就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

但如今回想起来,那个女孩儿长直发,内向、腼腆、害羞。

比他大两岁。

商墨的标准女版。

再仔细想想,他这么多年交往的女朋友,好像多多少少都都有些很类似的地方,商染是他他近些年很用心的一个。

但商染是商墨的亲妹妹。

难怪之前见面的时候,他总觉得商染有点眼熟。

啧。

我对商墨的记忆有这么深刻吗?

十年,女人都睡的数不清了,总不会现在告诉我,我自己是弯的?

陆延铭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男人打炮的画面,吓得操了一句,赶紧把烟熄灭,喝了口酒压压惊。

太恶心了。

再怎么不恐同,那画面也接受不了。

这么看来,他能记住商墨那张脸这么长时间,纯粹是因为当年被欺骗后的应激。

所以找的女朋友或多或少都有商墨的影子,而且每一个交往的时间都短,无非就是迁怒。

那真是太对不起这些年的前女友们了。

她们都是无辜的。

要不是人数太多,陆延铭都想挨个送份小礼物给她们,聊表一下自己这么多年的歉意。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正主都回来了,有仇报仇,也不用迁怒别人。

陆延铭想了想,打电话给他的警察老同学。

“喂,江舟,你那管扫黄打非吗?”

江舟无语,“陆少,我是刑侦,不是治安。”

“那给你同事涨涨业绩嘛。我告诉你啊,我今天去的那娱乐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懂吧,有门儿。”商墨前债未清,现在又坑了他500万,陆延铭非得让对方脱层皮不可!

江舟笑着打趣,“哟,我们陆少这是要当好市民?”

“维护我们云城的形象,人人有责。一会儿地址发给你,让你们同事搞个突击,好好扫扫这些违法场所。”陆延铭说的正气凛然。

一想到商墨要倒大霉了,陆少的心情就好起来。

他摸着嘴唇,又轻轻舔了一下,心满意足地打算把刚才的小美女叫过来。

但想了想他又算了,闹腾了一晚上,他现在也没心情做。

第二天陆延铭去公司,秘书告诉他包场的尾款已经付了,对方会派人把发票送过来。

情场得意的好兄弟还没来公司,陆少爷无聊的连个八卦消息都问不到,坐在办公室里正打游戏,秘书推门进来,“陆总,娱乐城送发票过来了,但说要亲自交给你。”

“你把发票收了交财务那边问问能不能入账,不能就扔了。”陆少爷这会儿游戏正上头,随口回了一句。

“对方说要亲手交给你。”秘书又只能说了一次。

陆延铭啧了一声,“让他进来。”

秘书这才出去了一趟,过了没一会儿,开门让人进来,“陆总,人到了。”

“放桌上。”陆延铭一直专注在打游戏,头都不抬,更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只是随便指了一下办公桌。

办公室的房门轻轻关上,进来的人就踩着柔软的地毯上前,将发票放在桌上。

清爽熟悉的香水味突然就窜进了陆延铭的鼻息。

和他同一款。

他视线微微挪动了一下,看到对方白皙的手指离开桌面时滑过边缘的缓慢动作。

“game over”,手机里传来了游戏提醒。

陆延铭抬起头,商墨戴着金丝边眼镜,扎着半丸子头,里面穿了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长裤,外面套了一件酒红色的风衣。

一个男人穿酒红色,却并不显得突兀和骚气,反而衬得商墨那张白皙的脸细腻温柔。

如果忽略嘴角的淤青,就更好看了。

陆延铭表情变得冰冷,“你来干什么。”

“送发票。”商墨淡定地站在他面前。

“送到了,你可以走了。”公众场合,陆延铭很克制。

商墨摘下眼镜,平静地看着陆延铭,“我想请你吃饭。”

陆延铭刚要开始新的一局游戏,闻言又抬眸,“你脑子有病吧。”

两个人十年前就不欢而散,昨天还大打出手,今天找他吃饭?

“今天是圣诞节。”商墨柔情的眸光微闪,并不在意陆延铭的挖苦,又拿出了一张支票递过去,“昨天你转给我的500万,我还给你。”

陆延铭瞥了一眼支票,放下手机,将支票拿过手检查了一下确定可以正常兑换,抬头对着商墨竟然笑了一下,“支票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陆延铭,我想请你吃饭。”商墨不仅不走,还又重复了一次。

“佳人有约,还轮不上你。”陆延铭懒得搭理他,继续下一局的游戏。

商墨干脆坐下来。

陆延铭刚开局就死了,看着不打算走的人,一阵烦躁,“你非要我动粗你才肯走是吗?”

“我说了,我要请你吃饭。”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吗?我不跟我不喜欢的人吃饭。”

“可我还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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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珥冬歌所著的小说《我们的期限》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我们的期限围绕主人公陆延铭商墨开展故事,内容是:陆延铭完全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个男人,他喜欢了很久,还以为对方是个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