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晓清所著的小说《八尺男妻》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八尺男妻围绕主人公许烁千鳞开展故事,内容是:在意外有了孩子之后,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个直男!他怎么可能不是直男呢?
《八尺男妻》精选:
我要离婚。
就算丈夫英俊强壮,儿子乖巧懂事,我也要离婚!
倒不是因为他俩是兽人。
而是,我是男的!直男!
兽人:「你怀了幼崽,不易动怒。」
我:「!!!」
我穿的是一本什么破书啊!?
我坐在有些简陋的木板床上,抓着打满歪歪扭扭的补丁的破被子,怀疑人生。
我死了,又活了。
我麻木地看向站在床边的冷峻男人。
头顶一对尖耳朵,袒露的胸膛十分结实强壮,上面零星几条银色兽纹。
他说,他是我的丈夫。
门口一个小小身影时不时探头看一眼。
他说,那是我的儿子,亲生的——我亲自生的。
我觉得,倒不如当初死了算了。
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妥妥的直男,怎么能,和一个男人结婚且生孩子呢?
我不理解。
我看向自己的肚子,软乎乎的,因为坐着,所以显得没那么平坦,微微凸出。
那里,我曾辛辛苦苦练出了六块腹肌,每次打篮球,撩起球服擦汗都能引起一阵尖叫声的腹肌,在这里,竟然用来孕育孩子?
我生无可恋地倒在床上。
我接受不了。
「你身体未好,需克制。」
从刚才只说了一句「吃饭了」的兽人开口道。语气里有些不赞同。
什么意思?
我扭头看他。
兽人微微蹙着眉头,冷然的琥珀色眼睛盯着我……的胸口。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噢,我没穿上衣……
怎么了吗?
兽人眉头更紧,伸手将被子拉高至我的脖子,将我盖得严严实实。
我:「……」
……我没穿上衣!
所以,他说的「需克制」是以为我在求欢?!
艹!
我没有原主的记忆,只听研一的师妹给另一个师妹安利:
好看得不得了!攻是兽族首领最心爱的小儿子,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暗杀失去记忆,被恶毒男配捡到生了个孩子。恶毒男配自己作死跳河了,最后攻和千金傲娇受在一起了!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倒没想过,自己居然能穿成书里的恶毒男配?
那么,我穿越的时机便是恶毒男配跳河淹死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小兽人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噢!我何德何能居然让一个孩子照顾啊!
我连忙下床去接他手里的碗。
小兽人七八岁模样,和他爸很像,头上的耳朵更加毛茸茸,或许因为未成年,脸上也有银纹。
我礼貌道:「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我喝了口粥,开始没话找话。
小兽人软萌可爱的一张脸,却是严肃冷漠的表情……更加反差萌。
我没忍住,伸手在他毛乎乎的头上摸了两把。
手感极好。
嗯……耳朵确实是长在头上的,不是戴的什么发箍。
我的心彻底死了。
小兽人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到了,奇异地望我一眼,低下头:「没有名字。」
我惊讶了:「你爸爸没有给你取名字吗?」
小兽人又抬头,直直盯着我:「你没有给我取名字。」
噗——
「咳咳咳……」
我咳得撕心裂肺,小兽人砰一声跪下了。
我:「!!!」
我手忙脚乱放下碗,将他扶起来:「咳——你干吗呀?」
小兽人愣住了:「不是要打我吗?」
我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打你?」
「我吓到你,让你咳嗽了。」
我张口结舌。
我这穿的什么破书,人物设定这么变态吗,还虐待孩子?
我拉长了脸,蹲着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好了,打完了。」
小兽人皱紧眉毛,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值得深究的陌生人,嘴巴动了动,试探着说:「你要给我取名字吗?」
我:「……」
我默了默,捏了捏他头顶的耳朵:「那你就叫许多吧,福气多快乐多好运多,好事多多。」
小兽人的眼睛霎时亮晶晶的,快乐与开心几乎满溢出来。
「去玩吧。」
小兽人哒哒哒跑出去了,看到门口的兽人,欢悦道:「父亲!我有名字了!」
兽人点点头:「嗯,许多,很好。」
接着,我对上了一双冷淡却晦暗不明的眸子,他仿佛做了某个决定。
我:「???」
他走进来,并顺手关上门。
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兽人径直走到床边,覆压下来。
我不明白:「你干什么?」
他很平静:「你不是想要?」
他像要完成一个例行的公事。
「……」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我差点跳起来,大声嚷嚷。
他好像不信,一只手擒住我两只手腕,固定在我头顶,继续俯身下来:「人类总喜欢嘴上拒绝。」
「我没有!」我大吼。
在绝对的力量下,我的挣扎简直微不足道。
我选择体面一点。
我冷下声音:「我身体未好。」
他双眼微光流转,好像在思考:「无事,我轻一点。」
我:「……」
简直体面不了一点!
「你先放开!我们聊聊!你——呜——」
好绝望啊!
「许烁!出来!还钱!」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嚣,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心中一喜,捧住千鳞的脸,推开,严肃道:「有人来了。」
兽人深深看我一眼,迅速爬起来,开门,出去。
「在呢?一直不出声,我以为一家子都饿死了呢!」
这嘴可真臭。
我飞快拢了拢衣服,扒拉两下头发,走出屋。
对方七八个兽人,高大威猛,拿着棍棒,流里流气的。
「什么钱?」
兽人冷声问。
为首的兽人,幸灾乐祸地讥笑着指了指我:「千鳞,上个月,7 号,你的伴侣,拿你做抵押,借了我们老板五万块!」
他抖开一张纸,「这是借条,白纸黑字!今天要么还钱,要么你跟我们回去配种!」
那人的目光在千鳞身上流连一番,一脸满意,「你确实不错,体格强壮,抵得上十万。」
……
啥?
啥?!
配种?!
是我知道的那个配种吗?
是畜生的那种配种吗?!
兽人回过头来,脸色依然是平静而冷漠的,但眼神……晦暗又冷冽。
我好似被暗拳重击,被他逼视得退了半步。
「不是,」我很混乱,又心慌,「等会儿等会儿!」
对方好整以暇地看过来,好像要看我闹什么幺蛾子。
我理不直气不壮:「上面签的谁的名字?」
那兽人眼睛一瞪,十分凶狠:「许烁,你想赖账?」
我梗着脖子硬着头皮打商量:「没有没有!要不,宽限几天?我找找家里的钱,卖房子,卖地,凑够了给您送过去?」
兽人挥手阻止手下,盯着我,嘲讽又轻蔑:「行。但千鳞我们要带走,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来接人。」
我:「……」
我满脑子的完了完了完了……配种配种配种……
千鳞什么时候摸出一颗碧绿的珠子也不知道。
那群人惊异但欣喜地走了,一副捡了大宝贝的样子。
我坐在桌子前发愣。
原主可真是丧尽天良啊!
这不跟卖妻求荣的人渣一样吗?
我这穿的什么破书,人设可真是变态啊!
「那什么,我以后,还你钱……」我毫无底气道。
千鳞眸光淡淡地看我一眼,出门了。
大概,确实是伤心了。
晚上我跟许多睡的,以杜绝和千鳞行夫妻之礼。
我接受不了!
许多很不习惯也不愿意,但是没有拒绝。
他好像对我很服从?
睡到自然醒,自个儿去灶间找吃的。一般情况,锅里都温着食物。
因为身体不舒服,走几步迎风一吹,我就咳,也没想着出门。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我难得早起一次,发现许多在灶间忙活。
我以为饭是千鳞做的,结果是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做的?
简直羞愧难当。
我忙进灶间,抢过他手里的盆,洗手揉面,开玩笑道:「小孩儿哥,我来。」
我偷偷嫌弃过千鳞的厨艺之糟糕,但我一个张嘴等吃的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没想到竟然是许多做的……
惭愧哟!我堂堂八尺男儿竟然坐等一个小孩儿照顾……
许多看了我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惊疑,默默走到灶前,安安静静添柴烧火。
家里实在清贫,蒸了几个馒头,捡了几根蔫吧的菜叶子煮成汤,简单一餐早饭。
许多将剩下的馒头装进篮子里,又装了一碗蔬菜汤,我脑瓜子突然开了窍:「你,早上做了饭,还要给你父亲送去?」
他看我一眼:「父亲上工早。」
我:「……」
意思是,千鳞早上出门很早,没吃东西,许多起床后,做了早饭,留一些给我,再给千鳞送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不,没妈的孩子早当家……
……噢,我是他意义上的妈……
我把篮子拎在手里:「我跟你去吧。你要上学什么的吗?」
「要。」
我默了默:「……以后我去送饭,你去上学。」
千鳞在城门口,工作内容有几分像码头上干苦力卸货的。
千鳞和其他兽人一起,扛着东西在仓库和巨大的异兽拉着的板车之间来来回回。
「父亲!」许多在千鳞歇口气擦汗的间隙扬声喊。
他抬头看过来,视线落在我身上,微微一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盯着我:「你来了。」
我举高篮子:「吃饭吧。」
周围也有其他人类给兽人送饭的,甚至有和千鳞相熟的主动和我打招呼:「千鳞家的,倒难得看你出门呢。」
「身体好些了吗?千鳞救你起来,你都没气儿了,大家都以为你活不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你又进气儿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啊,好好和千鳞过日子!」
我保持礼貌地微笑,尽量不让这些好言相劝的男人还有女人尴尬。
许多去上学,我拎着篮子准备回去,千鳞叫住我,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袋来:「糖,拿回去吃。」
我:「……」
哄小孩儿呢!
他转头忙去了,旁边大嫂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不知道这糖多贵,顶五六斤白面呢!你还是多心疼心疼你家兽人吧!」
手心的糖霎时变成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等许多放学,给他吃吧。
多了送饭的任务,我的日子不那么无聊了。
我也在几次三番的练习中,学会了烧火。
我还捡起以前学了十多年的武术,防身另说,强身健体是最重要的。
我实在受不了自己弱不禁风,软趴趴的样子。
男人怎能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其余时间,我也收拾院子,拔草,翻地。
千鳞下工回来,也会帮忙。
他力气大,速度快,一个小时能把院子犁一遍,使不完的牛劲儿。实在令我咋舌。
汗珠滚滚,他身上的银纹好像在发着荧光。
这是一具十分有魅力的躯体。
但我是直男!
我倒没想到,用武之时说来就来。
我拎着菜篮子去给千鳞送午饭,半路遇上打劫的了。
不是打劫我。
几个面黄肌瘦的兽人,双眼淫邪,神色猥琐,围住千鳞同事的伴侣,一个叫王函的男人,言语羞辱,甚至上手揩油。
王函唾骂几句,眼看无人相救,越来越绝望。
我捡了根手腕粗的棒子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冲过去,边打边大声号:「干什么干什么!以多欺少啊!来人啊!抢劫啦!杀人啦!救命啊!」
我力气比不上,但胜在招式灵活,勉勉强强占得上风,让王函脱身去隔壁主路叫人,不然两个都得交代在这儿。
我挨了一爪子,肩背撕裂般疼。
我龇牙咧嘴地挥棒横劈,对方一跃躲开,另一人趁机跳过来抓住我的手。我抬脚就踹。
没踹到,反被甩到地上。
临近那兽人恶鬼扑食一样扑压过来。
我觉得,他们急不可耐撕扯我一个大男人的衣裳……就很变态啊!
我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拍过去。
「嗷——」
那兽人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惨叫连连,顺带吓住了另外几个。
援兵来得很快,一队兽人卫兵,还有寒气逼人的千鳞。
他像个杀神,嘎嘎一顿乱杀,身手快得出现了残影。
哀号声惊醒了吓傻的我。
好……好残暴。
招招不致命,但是断手断脚……
他冷着脸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后退小半步。
「你……」
他紧紧拥上来,宽厚的怀抱把我包裹着,脸埋进我脖子,呼吸有些慌乱。
他的心跳,有些剧烈。
他好像,很担心。
「我带你去治伤。」
他抱着我,脚下生风,奔跑速度快得让风拉直了我齐腰的头发。
啊——明天把头发剪了,这么长像什么样子。
我木愣愣地趴在床上想,兽人在舔舐我背上的伤口。
所以……治伤,是这样治的?
这书里的设定……这么奇怪吗?
「可以了吗?」我尴尬出声。
「今后,还是让许多送饭,人类上街不安全。」
千鳞趴在床边,静静望着我,眉头轻蹙着,很不高兴。
这专注的视线……有些烫人……
我虚虚别开脸:「一点小伤而已,不至于。」
「别逞强,人类身体娇弱,容易死。」
我:「……」
好像噎了一口干馒头在喉咙里,吞吐不得,梗得慌。
不知道千鳞怎么和许多说的。
小孩儿哥固执地拿走我准备的饭,不让我出门,中午到点儿就回来了,吃了饭,拎着篮子出门。
伤口每晚被千鳞「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出门溜达。
他认认真真看着我:「爸爸,城里戒严,最近不让人类出门,出门必须有成年兽人陪同才行。」
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探头进来,看到我时眼睛一亮。
他徐徐而来。
我眼睛都直了。
不是,一个男人,袅袅娜娜,娉娉婷婷,婀娜多姿?
他斯斯文文坐下,抬眸盈盈望来,细声细气:「堂兄早。」
我一激灵,鸡皮疙瘩冒满身,干巴巴回应他:「早、早啊。」
「许乐叔叔。」许多礼貌地打招呼。
许乐十分自来熟,仿佛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慈爱地招呼许多:「小福过来,叔叔帮你梳梳头。」
我愣愣看向许多:「小福?不是,小孩儿哥,你有名字啊?」
许多摇头,才张口,许乐跪下了。
他跪下了!
我傻了。
「堂兄,求你不要打小福!都是我的错!是我看小福可怜,十岁了还没有名字这次随便取了个小名,你不要打他!你打我!打我!」
声音凄惨又可怜。
我惊呆了。
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