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火热连载的小说《贱质》的作者是令金,该书主要人物是季迟安燕宁川,贱质小说讲述了:季迟安只是看起来比较柔弱而已,但实际上他很强大,而身边有太多太多的人喜欢他了。
《贱质令金》精选:
另一边的寝帐内,燕宁川盯着案前地图出神。
牛皮所制的地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已经破损,整个质感摸起来粗糙不平。
图中有三分之二地界皆隶属晚国,山河横跨万里。西南方一小部分为繁国,而在其下端更往南的地方,有一片海域,海中有一岛屿,图上仅用一处小点概括。
燕宁川指尖轻轻抚了抚那岛屿的刻痕,转手斟了一盏酒,仰头入喉。
此时帐外有人走动,饮马进帐作礼。
燕宁川放下酒盏,瞥了一眼案前香炉,调侃道:“半个时辰都不到,不如我把圣上送的补药分你点?”
饮马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些。
燕宁川觑眼打量他:“舒服了?”
饮马低头回答:“末将不敢。”
燕宁川嗤笑一声:“有什么不敢?贱质就是做这事用的。”
饮马眼皮微抬,默声颔首。
燕宁川点点地图示意他过来看。
“此海名曰雷海,岛名落鲸岛。相传岛上是仙人居所,比玉皇大帝还畅快。”燕宁川道:“可惜岛上画卷遗失了。”
三年前追击匈奴时,曾有军中兵卒在沙场上畏战装死,燕宁川盛怒之下要杀他祭刀,兵卒仓皇而逃,一路向南逃到雷海,在海面上漂泊了小半个月,不经意间发现了落鲸岛。
兵卒被岛上美景所震撼,休养生息后,详细绘制了岛上的景象,并制作了一架木舟划回晚国,欲将地图呈递圣上,以求免死之罪,只可惜饮马奉命先他一步,抢走那幅地图,转交给燕宁川。
二人撕扯中,兵卒生吞那卷落鲸岛图鉴,纵然燕宁川一刀破开他的肚皮,也再无法拼凑出完整模样。
“看来传闻不假,落鲸岛果然是仙境。”燕宁川抿了一口酒,堪堪卷起地图,“圣上那老家伙若是知道世间还有这种地方,非要削尖脑袋往里钻。”
他朝饮马笑笑:“我擅作主张封锁消息,不算欺君吧?”
饮马拱手道:“上帅为圣上开疆扩土,何来欺君之说?”
燕宁川冷笑一声:“他的天下都是我燕家打下来的。”捏着酒盏,眉间愈发狠戾,“弑父之仇深似血海,也该到偿还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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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空晴朗无云,日光洒在军营中,两个小卒起床撒尿。
行至简陋小帐边,有人动起了歪心思。
“听说那里住的是繁国质子?”
“是。”
“就是因为这小子,害的咱们兄弟此次白跑一趟,屁都没捞着,脚倒是磨出泡了!”
“不如......把这个祸害扔到河里涮涮,出出气?”
二人相视一笑,走进帐中。
帐帘一掀,一道刺眼的光晕照进来,季迟安裹着脏毯子,朦胧睁开眼,只见两个人影不分青红皂白,抓住他就往外面拖。
“放开......放开我!”季迟安醒过神来,拼命挣扎。
其余兵卒陆陆续续凑过来看热闹,二人一人抬着一边,将季迟安连人带毯丢进河里。
秋日的清晨本就寒冷,水中更是刺骨。季迟安扑腾着从河里探出头,冷得直打哆嗦,上下牙关不听使唤地来回碰撞。
出主意的小卒站在岸边讽笑:“虽说他晦气,长得还真俊。”
另一人眼珠一转,就开始解腰带,“上帅说了,贱质想怎么玩都行,何不先享受享受?”
季迟安冷眼瞪着他二人,抹了一把脸,蹚着水往岸上游。
他拖着湿漉的衣裳刚从河里爬出来,却又被二人抓住,压在河床边。
“放肆,放开我!”季迟安使劲浑身力气反抗,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胸前,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两个兵卒蛮力扯开他的衣服,季迟开欲踢开二人,却被看热闹的兵卒钳住脚踝。
“真他娘的漂亮。”那两名兵卒盯着他痴笑:“要不说还得是繁国国君会疼人,男人养的都跟女人似的水灵。”
季迟安刚呛了几口水,冷风灌进他喉咙,浑身止不住发颤,半分力气也使不出。
兵卒恶臭的嘴贴近他脖颈,季迟安能感受到踏尖刺茂盛的胡茬,难忍地别过头。
视线正好撞上不远处的燕宁川。
燕宁川坐在锅灶前,一边喝着热粥,一边玩味地看着他挣扎的模样。
一旁的饮马低头为燕宁川舀汤,匆匆掠过一眼,收回目光。
季迟安提了提唇,转头对兵卒道:“哥哥,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兵卒一怔,旋即坏笑道:“小崽子花样还挺多。”
他一把抱起季迟安,季迟安随后揽上他的脖颈,像只猫儿似的剐蹭他的脸,又侧首盯着燕宁川,以唇语道:“废物。”
燕宁川握着汤勺的手猛地一顿。
下一秒,他“嘭”地将碗摔碎,抽出饮马腰间佩刀阔步上前。
还在炫耀美人在怀的兵卒丝毫未曾察觉,正要继续亲昵,只觉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喷出。
兵卒霎时倒下,众人哗然。
季迟安因此落了空,燕宁川一把捞起他,揪起衣襟沉声逼问:“贱质,你说谁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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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迟安面上带着淡淡笑意,无辜眨眼,“上帅怕是有误会,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燕宁川眉梢愈发拧紧,冷声道:“你既这般不安分,不如用长河的水给你祛祛骄。”
话毕,他轻松将人拎起来,猛然按进湍流不息的河水中。
“呜!”季迟安冷不防呛了水,想要将头抬出水面呼吸,却被燕宁川牢牢按住脑袋。
直到季迟安鼻腔酸涩,肺泡几近要炸开,燕宁川才一把提起他。
“咳咳!咳咳!”季迟安猛烈咳嗽,浑身湿冷打颤,牙齿‘咯咯’碰在一起,一双惶恐失措的眼睛比林中惊鹿还濯亮。
燕宁川将他拖到岸上,捏起他的下颚,“贱质,若再给我耍心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季迟安大喘着气,让肺泡得到短暂休息后,道:“上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嗽了几声:“我饿了,想吃饭。”
“想吃什么?”燕宁川对他态度的转变很满意。
“你。”
燕宁川一怔,季迟安趁机一口咬住他的虎口,疼得他怒甩一掌,抡在季迟安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
“狗崽子!”燕宁川狠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捆了!谁敢给这贱质送饭,杀无赦!”
众兵寒蝉若禁,迅速将季迟安绑了,关进小帐。
再次回到那个破旧不堪的小帐里,季迟安趴在地上,频频闷咳。
方才几番折磨下来,不但受了凉,还呛了水,此刻头脑昏沉发胀,失去意识之前,听见外面燕宁川吩咐众人收拾行囊,于半个时辰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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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帅下令,众兵迅速开始收拾行囊,无人再关注那破帐里的情况。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传令兵八百里加急,火速送来一份圣旨。
圣上听闻燕宁川将繁国安妃以质子之身掳走,龙心畅悦,催促燕宁川先行将安妃送往连云都城。燕宁川厌恶地合上圣旨,扬手甩在传令兵的铁盔上,“圣上倒心急,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还不知这位案妃娘娘有多难伺候呢!”
传令兵战战兢兢捧着圣旨,“上帅......那小的带不带安妃娘娘走?”
燕宁川眄他一眼,“你觉得呢?”
这一眼可把他吓够呛,相比于难以复命,还是杀人不眨眼的燕宁川更可怕。
“小的......小的明白了!”传令兵当即上马,麻溜折返回去。
燕宁川在树下找了一处空地乘凉,幽幽道:“饮马,看见了吗?那老家伙色//欲熏心,连男人也不放过。”
饮马颔首:“上帅若厌恨质子,倒不如先他送回......”
“没必要。”
燕宁川折下一根细柳把玩,“那贱质性烈难收拾,好比一条烈马,我这个做臣子的当然要先驯乖了,再进献给圣上。”
“是。”饮马复而沉默。
燕宁川瞧了瞧日头,“该出发了。”
一声令下,众兵启程,踏上归途。
季迟安神志不清,无法行走,便被扔到一匹老马身上,跟在队中。
老马走路不稳,马背一颠一颠让人想吐,季迟安艰难地睁开眼,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水......”他动了动干瘪唇,没人理会。
兵甲摩肩擦踵的将他微弱的声音掩盖过去。
季迟安眼前景象越发模糊,整个身体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血液倒流冲向大脑,再次失去了知觉。
彼时,队伍里有人大喊:“质子坠马了!”
燕宁川眉梢一凝,立刻调转马头,朝队伍后方奔去。
季迟安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燕宁川下马将他翻过来,手心往他额前一试。
烫,烫得要命。
“怎么没人喂水?”燕宁川看向周围士兵,所有人都心虚地低下头。
饮马将水囊递来,燕宁川掰开季迟安的嘴往里倒。
缺水太久,季迟安一时喝得急,水跑进了气嗓,他腾地坐起身剧烈咳嗽。
“发烧了为什么不说?”燕宁川看着他。
季迟安虚虚耷拉着眼皮,低低说了一句什么,未等燕宁川听清,又再次昏了过去。
“叫军医过来。”燕宁川扛起季迟安上了马,“继续前进。”
军医驾马赶到,循着脉络把脉,声称并无大碍,只是染了风寒,但行军劳累,病情容易恶化。
“上帅,质子体虚畏寒,应当适当休息。”军医道。
“哪有那么金贵。”燕宁川一手将季迟安揽在胸前,一手持缰,“这小子再怎么说也是个爷们儿,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话虽如此,但......”军医骑马跟在身侧,有些犹疑:“方才属下把脉,察觉质子脉象杂乱,似乎曾经修过气法。”
“气法?”
军医点头:“属下对这东西只略通一二,古书上记载,精通气法之人可炼长生不老丹,一旦大成,服下后便再也不会衰老了。”
他话锋一转:“然而,如果练就不成,轻则早年危命,重则七巧冒血而死。”
“狗屁。”燕宁川轻笑:“生老病死何人能免?那些老朽的话你也信。”
军医跟着笑笑,不再多言。
燕宁川低眉瞥了季迟安一眼,须臾,握缰的手腕一翻,勒马道:“让队伍停一停,马没劲儿了,喂马。”
军队暂且在树林中原地歇息,林中萎黄的叶子在千万双脚的踩踏下沙沙脆响。
燕宁川将季迟安靠在树干上,朝饮马伸手:“肉脯。”
饮马从怀中掏出一袋猪肉脯递来。
燕宁川扯下一块,塞进他嘴里,再用水噎进去。
几块肉脯进肚,季迟安眼皮稍稍掀了掀,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男人,目光却因虚弱无法聚焦。
“命倒是硬。”燕宁川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马吃饱了,众人继续赶路,浩荡的军队穿梭在金色树林中,宛如一条黑龙。
季迟安又缓了一会,总算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在燕宁川怀里,沉默地看向前方。
“想下去?”燕宁川发问。
从他的角度看去,季迟安眉如翠羽,黑睫纤长,煞是惑人。
“不必。”季迟安照旧望着前方,“我在上帅眼皮子底下,上帅当更为放心。”
燕宁川冷笑一声。
队伍行进至傍晚时分,路过一处村子。
此处是繁晚交界,沿着河岸满满都是黄澄澄的麦田。
燕宁川在村前吁马,回首问:“村子里有女人吗?”
探兵称有,皆是妇孺,男子都去充军了。
燕宁川挑唇,对身后的士兵道:“去,抓几个漂亮丰腴的。”
众兵应是,争前恐后闯进村里,顿时响起一阵锅碗瓢盆跌碎之声,乱成一团。
季迟安回眸盯着他。
燕宁川单挑起一侧眉毛,示意他有话直说。
季迟安正过脸,“这里的百姓都是纯善之人,上帅不必这般。”
“我做什么,由不得你来过问。”燕宁川不以为意。
很快,众兵押解十余名女眷到队前,他挑灯打量一番,问饮马道:“姿色如何?”
饮马环顾一圈,“不妥。”
“确实不妥。”燕宁川抬起陆昱棋的下颌细细观摩,“都不如你。”
季迟安拗过头,“既然如此,上帅为何不放过她们?”
燕宁川冷呵一声:“我若放过她们,我们那位圣上便不会放过你。”
季迟安一怔,面上显露鄙夷之色:“晚国圣上乃是天子,竟需山村乡妇填补后宫?”
“我答应过那老家伙,要进献美女佳人,可不能食言。“燕宁川慢条斯理地说着:“否则他一怒之下,要把你们繁国的妙龄女子尽数抓回来,岂非更加惨无人道?”
“记着,你们没有选择权。”他又说。
季迟安蹙眉看着下面那些恐惧的眼神,艰难闭上眼。
“饮马,看好这些女人,回都后给她们换身衣裳。”燕宁川扯缰往前走。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