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秋水所著的广播剧《易感期》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易感期围绕主人公周舒垣宋茕开展故事,内容是:宋茕很想要知道周舒垣什么时候能喜欢他,但其实周舒垣从一开始就是喜欢他的啊!
《易感期》精选:
宋茕被抱进浴室之后,本以为依照着丈夫近日来的粘人程度,会出现一些让他害羞到冒烟的情况,没想到,丈夫把他放下之后,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他莫名生出了些失望,那感觉让他心里十分憋闷,他不想让丈夫多等,洗澡的速度很快,草草清洗干净身体,裹上了浴袍往外走。
拉开浴室门,宋茕看见丈夫低着头,坐在门口的地上,或许是习惯使然,他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脑袋。
被揉乱头发的丈夫依旧是这两天以来他熟悉的好脾气,手臂圈住他的小腿,抬起头看他,“老婆你洗完了吗?那我现在进去洗,外卖的话,你的手机在床头柜上。”
在丈夫关上门的一瞬间,宋茕悄悄松了一口气,应该是他的错觉吧,应该是的。
他慢吞吞的挪到床沿,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搜索着自己喜欢的食物,翻翻找找最后挑中了一家店铺下了单,正当他要放下手机吹一吹头发时,突然弹出一则通话。
是林医生。
宋茕接通电话,“林医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开了新的药给你吗,想问问效果怎么样,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吗?”
宋茕想了想,答道,“没有,都挺好的。”
“那行,之后如果出现问题的话及时和我联系,其他的也没什么了,那……下回再聊?”
“林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宋茕从接到林医生的电话时就开始纠结,最后还是决定问一问,“Alpha易感期的时候症状都是一样的吗?还是说每个Alpha都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和表现,我先生,他,他好像有点奇怪。”
林梵反问,“奇怪?”
宋茕轻轻嗯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先生他在易感期表现出来的样子和我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不太一样,他好像个小朋友,情绪很脆弱,容易哭。”
“哦,那个啊,没事的,是正常现象,是会有部分Alpha在易感期时变得……唔……比较黏人和爱哭。”林梵笑了笑,善意的调侃了几句,“怎么?是觉得太辛苦了?”
明明知道电话那头的林医生看不见他的动作,宋茕还是着急的摇头,极力否认,“不辛苦的,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只是偶尔有点招架不住。”
林梵不禁想到了自家的Alpha,更是忍不住笑,传授经验一般道,“不用太惯着他,那时候的Alpha都很任性,有一点不顺着就闹脾气,不过很好哄就是了,也不会特别麻烦,一般持续个两天左右就会结束了。”
“你不喜欢?还是接受不了?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你先生的性格挺冷的,是不是一下子反差太大了,没能成功适应。”
“不是不喜欢,”宋茕忽然难为情起来,耳朵红了,“那样,挺……挺好的,他很亲近我,而且……被,被依赖的感觉也很好,我觉得,我应该,很快就能怀孕了。”
“恭喜你啊。”
宋茕道了声谢,挂掉了电话。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刚走到门口,门恰巧打开了。他想让丈夫开心,鼓起勇气喊丈夫名字,却被残酷的现实打断。
丈夫的易感期,在历时两天后,毫无预兆的结束了。
说一点难过的情绪都没有肯定是假的,宋茕被迫回到了和丈夫的婚姻关系最冰冷的原点,巨大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是,说他矫情也好,指责他不会见好就收也罢,他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变得吃不了苦头了,试问哪个人在尝过糖的甜蜜滋味之后,会觉得苦涩的东西也是可口的。
宋茕忽然很想把浴室的门关起来,重新打开一次,幻想着能够把先前那个不讲道理的粘人精变回来。
可是他不敢,也清醒的明白,面前冷冰冰的丈夫才是和他相处时的正常状态,是他最熟悉不过,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模样。
宋茕心里憋闷的难受,委屈的情绪在丈夫易感期结束的第六天的早晨彻底爆发。
那天他照常起得很早,为丈夫精心准备了可口的早餐,回到卧室叫醒丈夫之前,对信息素的强烈渴求让他没能忍住,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亲吻了丈夫的嘴唇。
他被当场抓包,丈夫嫌恶的眼神,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明明在那段时间里,丈夫总是会主动靠过来要和他接吻的,他动作稍微慢一些都会惹得丈夫生气耍小性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是他奢求的太多了吗?结婚后到丈夫易感期来临之前的那一段日子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了,怎么陪丈夫度过了一次仅仅只有两天易感期之后,他就开始脆弱不堪,承受能力断崖式下落了呢。
宋茕的心情实在糟糕,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脑海里突然闪过好友曾经聊天时和他说过的话:一醉解千愁,再大的烦恼,喝醉了,就全部都忘记了。
宋茕想试试酒精到底是不是像好友说得那样厉害,丈夫前脚去了公司,他后脚就跑进了家里的地下室,从木质酒柜上扒拉下一瓶酒来。
原本他是不可以,也不会去喝酒的,因为喝酒对身体不好,影响受孕,可是丈夫现在都不和他睡在一起了,他又怎么去怀孕。
他用开瓶器取出红酒瓶口的木塞,往玻璃杯里倒了小半杯,端起来,闭起眼睛猛喝了一大口。
宋茕的酒量差劲得要命,四舍五入约等于零,一口酒下肚,没一会儿人就已经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放下手中残留着酒液的玻璃杯,晃晃悠悠走到沙发旁,身子一歪倒了上去。
“周舒垣……”他蜷缩起身体,小声一遍遍喊丈夫名字,“周舒垣……周舒垣……”
有人抓住他肩膀,宋茕费力睁开眼睛,似乎看见了丈夫的脸,他嘀咕道:“是梦吗?”
肯定是梦,丈夫现在应该在公司才对,宋茕没了顾忌,对着幻想出来的丈夫发脾气。
“周舒垣!”宋茕气愤的喊道:“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他真的好难过呀。
和丈夫培养感情好难,怀孕好难,他想有个稳定的家好难,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困难。
他抬手揪住梦中丈夫的衣领,断断续续质问道:“你,你为什么……不,不可以,对我好一点,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喜欢我……”
一旦有了宣泄的出口,坏情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了。
宋茕手上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固执的,死死攥住丈夫的衣领,生气地喊:“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那样坏,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之后我才会知道,我才能去改正啊。”
周舒垣的魂都快要被吓没了,一边要小心衬衫领子不从妻子虚虚拢着的手指里掉出来,一边又要护着妻子不从沙发上滚下来。
他早上和妻子赌气,生气妻子那头在电话里和好友吐槽完说招架不住,这头一大早就趁他没睡醒的时候亲他,诱惑他做坏事,好找理由不要他。
他才不会上当。
他甚至连妻子精心准备的早餐都没心情吃了,洗漱完之后早早出了门,开车开到一半才想起来今天开会需要用的重要文件没有带,真是从睁开眼睛就很糟糕的一天。
没想到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打开门,换好鞋子,本想着冲进书房拿完文件就赶紧离开,可往里面走了没两步就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
这个住所只有他和宋茕,定期造访的清洁人员不可能会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喊他名字的人只会是,也只能是宋茕。
坏家伙又在诱惑他往陷阱里跳了,好抓住他的把柄,以此为借口说性格不合要求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可他明知道那是陷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
心上人在喊他,他不可能忍得住不过去。
周舒垣走近了些,看见了歪倒在地毯上的玻璃杯,鲜红的酒液撒得到处都是,妻子浑身冒着酒气,脸颊在酒精作用下烧得通红,整个人要掉不掉蜷缩在沙发边缘,反反复复喊他名字。
周舒垣不敢有半点拖延,迅速捡起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之后,不顾会不会被地毯上沾着的酒液弄脏昂贵的衣裤,半跪下来扶住妻子的肩膀。
还没等他问出一句关心的话来,就被妻子劈头盖脸连说了两声讨厌。
酒后吐真言,吐的就是这样的真言吗。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秘书又不是吃干饭的,拿了工资就理应当帮他干活,拿文件这种小事情,本来就是秘书的分内工作,他到底为什么要亲自跑回家一趟啊,自讨苦吃。
周舒垣一气之下,甚至产生了要把秘书解雇掉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在十秒钟后便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了。
他的脑袋被另一个想法彻底占满了,傻愣愣的,一时半会儿没能转过弯来。
什么叫为什么不可以对我好一点,什么叫为什么不可以多喜欢喜欢我。
妻子是不是,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上他了啊。
这样看来,易感期好像也不是坏事情了,他拙劣扮演出来的成熟,在易感期的无理取闹下被衬托的很是不错。
虽然有点不开心,他被易感期放大的真实的性格不讨妻子的喜欢,但是妻子对虚假的他的喜欢也是喜欢啊。
周舒垣想,被喜欢的人喜欢的感觉可真好啊,就算这喜欢只有可怜的那么一点点。
也很好。
非常好。
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