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三所著的小说《忘情》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忘情围绕主人公盛西望行止开展故事,内容是:盛西望忘记了自己喜欢过行止这件事,于是伤害行止这件事也变得得心应手,直到对方离开为止。
《忘情》精选:
我的爱人忘了我,要娶别人。
我去找他时,他冷冷地说:「没想到行少爷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我们是对家,他为了打倒我爸的公司,放出我「喜欢男人」的黑料。
不得已,我逃亡国外。
在我结婚的前夜,他想起一切,连夜飞来,抓住我的手:「别嫁给他,求你。」
我甩开他的手,说:「别碰,你让我恶心。」
我的爱人忘了我。
今天是他的订婚宴。
郎才女貌,典礼盛大。
我一步步朝盛西望走去。
他穿西装真是好看。
领带扣在微凸的喉结上,甚是性感。
上一次见他这样穿,还是在我的生日晚宴。
他盛装出席,笑着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男朋友。
我欣然应允。
盛西望把我拥入怀里,就如同他现在把她拥入怀里一样。
他们脸贴着脸,笑容甜蜜,一同望向摄影师。
是准新娘先发现的我。
笑容一变,像是见到什么洪水猛兽。
盛西望一向敏锐体贴,拥她更紧,柔声轻问:「怎么了?」
两人的视线同时扫向我。
他笑容凝固,安抚拍拍她的手,独自朝我走来。
我双手攥起,才勉强能站稳。
他走来,眉眼微皱,很不耐烦。
我知道,是教养让他保持客气。
「行总怎么会来?」
行总。
多生疏。
我很不适应他这么叫我。
他应该是温柔唤我小止,或者无奈叫我行止。
但他失忆了。
我不怪他。
「你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吗?」
他似有所不解,凝眉问我:「行止,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今天是我的订婚宴,如果想找事,还请你改日再来,喜庆的日子,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盛西望讨厌我,是应该的。
他没失忆之前,我也讨厌他。
我们两家是商业对家。
双方长辈明争暗斗,有你没我的程度。
我知道他家撬走我们的订单,他也知道我家在他们公司安插眼线。
我从未想过。
我会爱上他。
爱上我从小视为仇敌的男人。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我看着盛西望的眼睛。
只有厌恶,没有情意。
盛西望频频回头看准新娘,连这点耐心都不肯分给我。
「还有事吗,恕我不能奉陪,还请行总自便。」
我抓住了他的手。
盛西望很诧异,甩开我,问:「你到底在闹什么?」
「别娶她,行不行?」
盛西望扔给我他的钱包,说:「行止,有病就去看医生,里面的钱,当我请你挂号了。」
「盛西望,你忘记对我的承诺了吗?」
盛西望停下了向前的步伐。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承诺?什么承诺,难道在我失忆的时候,答应把明年的订单都让给你们?」
话说完,他轻嗤一笑。
我摇摇头,笑不出来。
「没有,你只是承诺把自己送给我。」
「盛西望,你说要跟我求婚。」
他买好了戒指。
我知道,就锁在家里最底下的抽屉里。
只是,还没求。
我们就出了车祸。
醒来时,盛西望记起了一切。
唯独忘了关于我们的一切。
他还是那个盛西望。
只是不再爱我。
我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他偷偷买好的戒指。
戒指内环,刻着我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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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望,在你失忆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这些事,我不信你会忘得一干二净。」
「行止,我看你真是疯了。」
盛西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招手叫来保安,想把我请出去。
「盛西望,你装什么失忆,你有什么资格娶别人,你这个混蛋!把我的盛西望还给我!」
保安箍着我的手臂,我把他们背摔在地上。
我闹得动静很大,宾客都吓了一跳,全都朝我们的方向看来。
盛西望目色赤红,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她的新娘。
准新娘面色惊恐,眼眶红红的。
盛西望揪住我的衣领,把我带到了后面。
无人的地方,他松开手。
「你这是想起来了?」
我冷冷问他。
盛西望回头看我,眸若寒潭,口吻同样很冷:
「我只是没想到,行家小少爷,还会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恶心?」我有所不解。
他却始终冷静,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喜欢男人。」
「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我还是被保安们请了出去。
因为我怒火攻心,给了盛西望一拳。
他反应过后,也回给我一拳。
疼。
嘴里一股铁锈味,却不及他刚说的这句话让我难受。
我们扭打在了一起。
还是跟过来的新娘子发现不对劲,跑过来把我们拉开。
盛西望舍不得伤她,竟硬生生承受了我一拳。
他流出了鼻血。
看到血,我后背一凉,连忙跑了过去。
刚想看看他的伤势,就被新娘子推走了。
她扭过头,眼眶有泪,说:「闹也闹了,打了打了,行少爷,你能放过我们了吗?」
我一时被钉在原地。
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又是多么无辜。
这些事,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
或许对于她来说,我才是那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无妄之灾。
他们互相搀扶,走了进去。
新娘子一直在帮他擦血,盛西望揉揉她的长发,哄她:「不疼,没事了。」
「别哭了,看你哭成这样,我更心疼。」
这个女生,叫作谢玉竹。
盛西望的青梅竹马。
也是他从小的联姻对象。
没错。
盛西望一直是喜欢女人的。
在这段感情里,我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小偷。
是我乘虚而入。
是我蛊惑人心。
他觉得我恶心。
也是对的。
我喝得烂醉。
在家躺了半个月。
是被发小喊醒的。
「盛西望出事了。」
我酒醒了一大半,坐起来:「他怎么了?」
「他是不是想起来我是谁了?」
「想起来个屁。」
发小恨不得捶我一拳。
见我不躲,又收回拳头。
他一屁股陷进沙发里,说:「反正,他结不了婚了。」
「为什么?」
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盛西望绝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
发小把手机扔给我。
「他未婚妻跟人乱搞的视频,被人挂网上了,小姑娘心态崩了,现在正在三院闹自杀呢。」
「乱搞?」
不可能。
我虽然不喜欢谢玉竹。
但我也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一向骄傲,绝不可能轻贱自己。
我坐了起来。
发小拽住我,问:「你去哪儿?」
「三院。」
现在盛西望一定很难过,他需要我。
不,可能他并不需要我。
但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不是,你疯了吧,都这会儿了,你还想着他呢?」
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
我刚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到地上。
发小捞我一把,说:「行止,咱能有点出息吗?」
我没理他。
他叹了口气,说:「得,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他也站了起来。
我问:「你干嘛?」
「送你啊。」他往上抛着车钥匙,斜我一眼。
「不然呢,你现在能自己开车?」
不能。
自从我和盛西望一起出车祸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开车了。
不只开车,我连过马路都会觉得心悸难受。
心理医生说我这叫 PTSD。
创伤后应激反应。
我知道。
我的创伤并不是车祸。
而是因为车祸,忘记我的盛西望。
盛西望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他看上去也很憔悴,不比我好过。
下巴处一片胡茬,头发乱糟糟的,就像是鸟窝。
我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他眼都没抬,问:「行总是来看笑话的吗?」
「随你怎么想。」
盛西望突然转过头来,眼神里满是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
「现在这个结果,行总你满意了吗?」
我皱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
我看着他恨我的表情。
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诧异地问:「你怀疑那些视频是我发的?」
「不然呢?」
盛西望冷笑:「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闲,想要置我于死地?」
「盛西望,在你心里,我想要置你于死地?」
「行止,适可而止吧,我们两家斗了这么久,你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但是玉竹她是无辜的……」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所以,你觉得是我想要跟你家斗,才会放出这些视频?」
盛西望不说话了。
只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就是这么想的。
我气笑了:「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信不信随你。」
「那这个怎么解释?」
盛西望递给我一张纸。
「离开他,否则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一张恐吓信。
不是手写字,而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
「就凭这个,你就觉得是我做的?」
盛西望看着我,是我熟悉的眉眼,是我不熟悉的情感。
「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撕了恐吓信。
手一扬,纸片散落下来,掉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皮上。
「盛西望,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更不会这样伤害一个女生。」
想到什么,我冷笑出声。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如果不是她不自爱,又怎么会给别人威胁的机会?」
眼前一黑。
盛西望又给我一拳。
我被他扑倒在椅子上。
发小听到动静,冲了过来。
「盛西望你他妈有病吗?你被绿了,冲行止使什么劲?」
盛西望颓唐地坐在椅子上。
「我失踪的那几个月,玉竹太难过了,去酒吧买醉,被人盯上,她被人下了药,才会被拍那些视频。」
他的眼神很哀伤,看着我,说:「她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不自爱的女人。」
「她自不自爱关行止屁事,是行止给她下药的吗?」
「是,他是没下药,但如果不是他把我藏起来,我早就回家了,如果我能早点回来,或许玉竹就不会遭遇这种事。」
「行止,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在我失忆的时候。」
「从,来,没,有,遇,见,你。」
我的肋骨生疼。
心像被人攥成一团。
疼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些我认为是爱情的珍贵回忆。
在盛西望那里,是我故意拖着他,不让他早点回家。
我笑了出来,不知道是在宽慰他,还是在宽慰自己。
「盛西望,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说这些话,我不怪你。」
「不。」
他却一点都不给我幻想的机会。
盛西望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行止,就算我想起一切,也绝不会喜欢上你。」
我疼得快要不能呼吸。
发小看不下去,揪住盛西望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
「你在狗叫什么?你在了不起什么?是,你盛西望贵人多忘事,您现在是盛总,多威风多牛逼啊,但是你知不知道,在你忘记一切,在异国他乡屁也不懂,啥也不是的时候,是行止救了你,是他一直在帮你,如果没有他,你早不知道被骗去哪儿割腰子了!」
「别说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也永远不可能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上你。
盛西望似乎很是疲惫,转过头,说:「行止,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