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契合》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Steven,周谨是小说中的主角,高度契合主要讲述了:有的时候也忍不住想,这个世界不正常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他身边的人都没几个正常的。
《高度契合》精选:
穷途末路,我被家族扫地出门。
没想到一夜惊变,那位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上了位。
因为信息素高度契合,他像疯狗似的对我强取豪夺。
我被他禁锢在婚床上,眼尾发红:
“你这个疯子!”
他与我十指相扣,病态地轻嗅我侧颈残留的信息素。
“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是兴奋。”
夜色浓稠。
我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医用袋走出诊所。
街对角的电子大屏正循环播放着最近京都的大事。
周、梁两家的旷世婚礼。
新郎是周家如今的掌权人周谨,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哥。
新娘则是梁家的小女儿。
京都角角落落的电子大屏幕都没逃过这一劫,从早播到晚。
连犄角旮旯里的流浪狗都知道了,我轻嗤了一声,在心里嘲笑周谨:
开屏的大孔雀。
道旁的矮树被晚风刮得沙沙作响。
周围寂静得可怕,空无一人。
我莫来由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脚上的步伐渐渐加快。
心里那点儿不祥的预感在我看见乌压压一群人挡住我的去路时应验。
我认出他们是周家的人。
“二少爷,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着声色地撤步,眼神阴戾地盯着他们:
“让开,还有,别这么叫我,我早就和周家断绝关系了。”
“二少爷,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一人边说着边走到我面前:
“大少爷说……啊!”
我趁他不注意,将手中装着抑制剂的袋子猛地甩到他脸上:
“神经病!”
下手和主人一个样,都是听不懂人话的神经病。
我拔腿就跑。
巷口,一辆我极为熟稔的宾利缓缓停下。
我脚步一顿。
司机轻车熟路地下车,替后座的人打开车门。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点地,一阵压倒性的信息素气息向我袭来。
我眼前发晕,难受地躬着身体,双腿打颤。
周谨走到我面前,轻笑了声:
“发情期到了?”
我咬着牙:“变态……”
我不明白周谨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明明说好了此后井水不犯河水。
在他成功掌控住整个周家、坐上神坛后,我被他五花大绑带了回去。
再次回想起那段阴暗的日子,我能想起的只有寥寥几个画面:
冰冷坚硬的锁链、后颈带着齿印的腺体、身上遍布的鲜红指痕。
还有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刀痕。
以至于我现在一看见这张脸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寒战。
从不爆粗口的一生在他这里破例,但我的词汇量匮乏,来来回回只能骂出那几个字眼。
周谨早已习惯我嘴里吐不出象牙,径直将我打横抱起,屈身进了车内。
我被迫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无力地将下巴抵在他的左肩上。
周谨一手暧昧地摩挲着我后颈的肌肤,一手使坏似的轻轻按了一下我的腺体。
我反射性地颤了颤,喘息声更加急促:
“混蛋……”
周谨被我的反应取悦到,动作更加放肆。
他声线喑哑:
“乖一点,嗯?我知道你很难受,你现在需要我的信息素。”
坐在前面的司机一声不吭,甚至颇为贴心地升起了隔板。
周谨所有的下属都是beta,所以他感受不到那夜车里浓郁交缠的两种信息素。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婚房里。
大脑嗡嗡直响,我花了好久才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房间里鲜艳的红色在我眼里逐渐变成诡异的红。
好像一只血盆大口的怪物要将我拽下深渊。
我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铐在了床上。
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杯盏触碰声和嘈杂的人声。
“神经病,真是疯子……”
我呆呆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嘴里呢喃着。
我从中午躺到晚上,门外的喧嚣浮华逐渐散去。
期间有人进来给我送饭,我二话不说打掉了碗。
密码解锁的声音响起,周谨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走到床边:
“怎么不吃饭?”
“给我解开。”
我动了动手腕,锁链被晃得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谨边解开西装的纽扣边说:
“在外面玩够了吗?”
“给我解开。”
他动作一顿,冷寂的黑瞳和我对视了几秒:
“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你听不懂人话吗?给我解开!”
周谨的眼里压着风雨欲来的黑云,这次开口没有答非所问:
“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情趣吗,我的小新娘。”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压迫感十足。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你弟弟!”
“又不是亲的。”
Alpha开始一点一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我被他侵袭得眼尾发红,眼神迷离:
“周谨,你这个疯子!”
他叹了口气,用遗憾的语气说:“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哥哥。”
锁链因为我剧烈的动作不停相撞,发出的声音像一剂催情药,刺激着周谨的感官。
他与我十指相扣,病态地轻嗅我侧颈残留的信息素:
“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是兴奋。”
情至深处,我无声地落泪。
他吻去我脸上滑落的泪珠,声音轻柔:
“睡吧。”
我被他温和的嗓音蛊惑,眼皮慢慢垂了下去。
周谨被带回周家的时候,周岐军的新老婆刚过门没多久。
新的周太太原本沉溺在挤走周岐军原配的得意里,忘乎所以。
但当她看见站在厅堂里面色冷淡的周谨时,一向骄矜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她一面处处挤兑着私生子周谨和我这个原配的儿子,一面在周岐军跟前闹。
周岐军起先还耐着性子与她周旋。
后来他终于爆发了:
“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要不是徐清死了,哪来的你和周鹏!”
他口中的徐清,是他本来的妻子,也就是我的生母。
周太太绝望地流泪,她想,原来在徐清之前,还有另一个女人曾经被他捧在手心。
然而他身份特殊,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没有娶她。
那之后周太太将自己关在房门里数日。
再次出现在周家人眼前时,她已经恢复了从前高雅的气质。
在周家时,她总是居高临下地看我和周谨。
那眼神好像在说,过去再璀璨又如何,现在她才是周太太。
周太太替周岐山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周鹏。
周鹏在周太太的耳濡目染下,打小就凭着周岐军的偏爱与我作对。
因为他,我不知道多少次被周岐军打骂。
从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他的儿子,他却端不平两碗水。
直到我被赶出周家那天,周岐山暴怒着对我说出了真相:
“我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他妈倒好,转头把你老子卖了!”
“正好,我也不用替徐清养着她和那奸夫的儿子了。”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别再踏进周家半步!”
周鹏天天黏着周谨,让他教自己写作业、搭积木。
我想着周谨是和我一个阵营的,在他刚来周家时就和他打好了关系。
意识到他背叛我后,我一肚子怨气,单方面和他绝交。
某一天,我正巧撞见周鹏和一群同龄的公子哥在欺负一对兄妹。
“我们真的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请你妹妹喝一杯。”
“不好意思,我们得回家了。”
周鹏的耐心耗尽,他去扯女孩的衣服。
我看不下去,冲上去见义勇为。
后来周鹏向周岐山一顿添油加醋地哭诉。
我从周岐山的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脊背上爬满了血痕,两股颤颤。
周谨就是这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
他提着一个医药箱,给我上药。
我痛到一缩,带着哭腔吼他:“你能不能轻点啊?”
周谨撩起眼皮,轻描淡写地瞥了我一眼。
“我故意的,让你涨涨教训,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多管闲事。”
“自己都顾不上,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他们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他的冷血无情。
有时候我觉得我和整个周家格格不入。
周家的每个人,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利欲熏心。
周太太和周鹏骄纵蛮横,周岐山则眼高于顶。
只有周谨时不时显露出他的温情。
在他的柔情似水下,我几乎都要忘了他冷漠的一面。
周谨二次分化成了罕见的高阶alpha,于是周岐山格外看重他。
渐渐的,他被养成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在周家的地位直线般飙升。
对此,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周太太。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谨的权势越来越大,仅次于周岐山。
为此她一面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不成器的、整天对周谨喜笑颜开的周鹏,一面继续对我这个软柿子欺压。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都被压着一头,已经习惯了。
以前我被周岐山打到皮开肉绽的时候,周谨总会出现在我的房里。
我似是感受不到物理上的疼痛,对着他笑得像个傻子。
“哥,你觉不觉得我们像两只没人管的野兽,只能互相舔舐伤口。”
周谨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动作加重。
“你顶多算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猫。”
这样的对话重复过无数遍。
周谨成年那天,我半夜爬到他床上。
“哥,恭喜你,你自由了。”
我由衷地替他高兴。
因为他终于可以摆脱周家了。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颚线和紧绷着的嘴角。
周谨偏过头看我,黑眸如墨,默不作声。
我愣了一下,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流逝。
我却抓不住它。
毫无预兆,那晚过后,周谨不再看我,也不再触碰我。
我在校门口呆呆地站着,远看着他和周鹏一起上车。
他们脸上的笑容刺得我眼睛发红。
换做以前,周鹏的位置上应该是我。
周谨似有所觉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看见我时,他愣了一下,一秒后转头,车窗渐渐升起。
我的心一沉。
好像我和他之间也随着升起了一层无法跨越的隔膜。
转机发生在周岐山为周谨挑选合适的配偶那天。
下属颤颤巍巍地说。
“我们做了无数次的鉴定,最后发现……”
周岐山眉头紧蹙。
周谨不耐地啧了一声:“发现了什么?说啊。”
下属壮士赴死似的一闭眼,脱口而出。
“和大少爷的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是……是二少爷。”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周鹏最先反应过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
周太太眼里都是讥诮和讽刺。
“小鹏,怎么不可能啊,你大哥和周宴这么要好,连信息素都在撮合他们……”
“妈,你说什么呢!”
“行了,都给我闭嘴!”
周岐山呵斥道。
我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恐之中,就听见周岐山说:
“周宴,你不能和你大哥住在一起了,匹配度96%,会出事的。”
我愣愣地点头。
“那他搬出去住!”
周鹏红着眼,来回摇着周岐山的手臂。
周岐山的心里难得涌上一丝愧疚,他叹了口气:
“让我再想想,周宴还小……”
“他不搬难道我搬吗?”
一直沉默的周谨发话。
我的心一颤,撩起眼皮看他。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像锥子一样在我心里破了个口。
“你搬,信息素熏得我恶心。”
我从梦中惊醒。
心里那股酸麻的劲儿迟钝地散去。
我知后觉地发现禁锢我的镣铐已经被解开,手腕内侧还残留着红痕。
周谨不在,我也无暇顾及他去了哪儿。
我走路的时候,腿都是打颤的。
“禽兽……”
我边骂着边下楼。
仆人端上来的早餐,我趁他们不注意倒了。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什么药。
刚走出大门,三两个保镖挡住我的去路。
我怒视着他们,知道我是出不去了。
傍晚,我坐在阳台上,伸出的两腿来回晃着,看见周谨的车停在铁门前。
周谨显然看见了我,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走上楼。
身后传来钥匙开孔的声音。
“下来。”
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我心里。
我看着他沉下的脸色,内心发怵,却不露声色地回过头。
“我前几天替你去墓前祭拜了徐阿姨。”
我脊背一僵,听出了他话中掩藏的威胁。
“你要干什么?”
“现在下来,去吃饭,不然我也不敢想我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你,无耻!”
周谨揽住我的腰,带着我来到了桌前。
他恶趣味地抱着我,托着下巴看我慢吞吞地吃饭。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绅士地笑笑:“明天跟我回老宅。”
我拿着碗的手一顿。
周岐山不是还在医院昏着呢吗,要让我敬老也该去医院。
“回去干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周谨笑着拨弄着我纤长浓密的睫毛。
翌日,周谨握着我的手出现在老宅。
我四处打量,还是老样子,人没变,家具摆放的位置也没变。
唯一变了的是从前趾高气扬的周太太。
她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小谨,你这是……”
“周鹏呢?”
周谨打断她。
“哥,你回来了?”
周鹏从楼梯上走下,看见我时神色惊变:
“你怎么在这?”
我嗤笑了声,凉飕飕地说:“我倒是想走啊,这不是有人不准吗?”
周谨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视作惩罚。
他嘴边噙着笑,抛出一个深水炸弹:
“周鹏,礼貌点。”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直觉不妙。
“来,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