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科四尼所著的小说《红绳》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红绳围绕主人公秋濯贺祎开展故事,内容是:秋濯很喜欢贺祎,他清楚自己的喜欢,但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算是喜欢,也不敢让对方知道。
《红绳》精选:
“妈”夏季脚步一顿,贺祎认真的说,“他真的很优秀。”
夏季回头暼了一眼儿子,仿佛在说:瞧你那出息。
“那一定要带回来,我很期待。”
门被打开,今天带着一丝小雨,贺邮衫一身黑色西服,虽然司机一直给他撑着伞,没想到还是淋了些雨,与之不符的是,他一手拎着超市的袋子,一手护着北城出名的糕点盒子。
夏季立马上前,拿着一旁挂的毛巾,嘴里埋怨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淋着雨?”
贺邮衫含笑对妻子说:“心疼了吧!今天王姨不在,我给咱们做饭。”
贺邮衫抬头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随机装作若无其事,面上波澜不惊,佯装厉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贺祎无奈的看面前的人。
“行了,你不要唱白脸了,”夏季瞥了眼他,这父子俩一干了什么背着她的事,丈夫就唱白脸,夏季总心疼孩子,最后明明是两个人做错了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贺邮衫了然一笑:“你妈已经批评过你了啊,以后可不能随便调查人家隐私。”
“这是你爱吃的那家甜点 ”贺祎接过食材,贺邮衫脱下外套,自动屏蔽了家里多余的人,对夏季说,“今天顺路给你买了回来,这几天你们研究所忙的很,你要多吃点。”
“知道了,你赶紧换身衣服,不然感冒了,”夏季接过西装外套,对厨房的贺祎道:“阿祎,你记得煮点姜汤,这几天天气变幻莫测,咱们也要预防。”
夏季护理完皮肤,戴着眼镜看报纸,贺邮衫将家里的温度调高,把家里客厅的灯调到暖光后坐到她身旁。
“累不累?”贺邮衫顺手搭在了夏季的太阳穴处轻轻的揉动,贺邮衫平日面上并不温柔,在工作上他雷厉风行,导致眉之间有微微的印痕,但他直视夏季的时候,那双狭长的双眼永远是含情脉脉的。
夏季轻笑:“不累。”
像是想到什么,夏季弯着眼:“你知道吗!阿祎有喜欢的人了,那会儿我看见他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手机。”
“臭小子上周就没回家!”贺邮衫说,“估计是和朋友去玩了。”
夏季八卦的想:“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不过听贺祎的意思是一个男生。”
“他乐意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贺邮衫换着揉了揉夏季的肩膀,还是在意夏季,他想了一会儿说,“你记得甜品不能吃的频繁,要好好吃饭,你们研究所的餐厅怎么样?不然我还是捐一栋吧。”
“你别闹了!”夏季笑着放下报纸,这么一打扰是彻底看不下去了,贺邮衫认真的说:“我没闹,你工作起来就忘记吃饭,我每次提醒你,你都不理我。”
夏季自知理亏,怎么这么大的人还是和不讲理的孩子似的。
“爸,姜汤要放多少姜?”厨房那边响起贺祎的声音,贺邮衫说他过去看看,夏季点点头。
厨房里,父子俩有序的做饭,夏季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他们父子俩也是这样,忽然之间贺祎都比他爸高出半个肩膀。
三人吃过饭后,贺祎第二天还要去学校,只好离开,贺邮衫到乐意,挥一挥手说去吧。
倒是夏季带着他耳语,难得苦口婆心:“喜欢人家,就要好好珍惜,妈妈看的出你喜欢人家,但你忘了你还和夏家有婚约不是,这件事交给我和你爸。”
贺祎抱住夏季说不要太辛苦。
路面潮湿,这雨下得毫无征兆,车子从别墅区驶向市中心。
这场雨冲散了前几天的干燥的空气,整的人一身轻松,宽亮的街道上霓虹灯忽明忽灭,时间流逝。
秋濯到清了心中的爱意反而感觉轻松了好多,他内心挣扎了良久,还是舍弃了挣钱多,却冒险的工作,一家国际教育机构直接找上了门,他合理的怀疑是诈骗。
但对方术语专业,甚至在网络上可以搜到这家教育机构的有关信息,秋濯跑去面试完,得知每节课的工资,内心欣喜也异常忐忑。
因为工资高,所以机构要求他周末两天要补习够八个小时,他毫不犹豫的同意。
回学校等通知的他此时握紧手机,他们说就是这个时间点给答复。
“一起吃饭?”
“好”
贺祎来到秋濯的班级,两人朝着校外走。
“我觉得校门口的虾不错,”秋濯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到贺祎身上,“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虾?”
“为什么这么说?”
秋濯的步子快,可能是一个人独处惯了,总会比别人走的快一些,他也经历过朋友成群,吵吵闹闹了一个小时,都动没几米的打闹他也羡慕,贺祎的步调平常,所以秋濯每走快一步就站定转头和贺祎说话。
秋濯不好意思道:“其实在你们聚会的时候我就会留意每个人都吃食习惯。”
秋濯说的含蓄,他才没空研究别人的喜好,只有贺祎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他观察到贺祎没有烟瘾,只是在思考的入迷时,指间碾着烟出神。
“你说说你都观察到了什么?”
“你爱喝银耳汤!”秋濯笑起来很好看,在两人有距离,没认识之前,秋濯和普通的人没什么区别,但当贺祎的视线落在秋濯身上时,他就感觉这个人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贺祎弯着唇,赞同的点点头说:“我喜欢喝。”
“你不喜欢吃海带,我记得一次聚餐时有人拿公筷给你夹了一块海带片,你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转身就将碟子给换了,”秋濯笑着,“只有我看到了你嫌弃的表情。”
贺祎想起来了,一年之前还是多久,他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在碟子换上来的时候多了一碗莲藕汤。
“那你知道我表里不一的时候不讨厌我?”
贺祎伸手拉住了秋濯的书包,示意他是红灯。
秋濯当时完全没有那样想,他记得自己当时见贺祎这副表情还偷偷的笑了。
秋濯摇摇头:“我当时觉得你还挺可爱。”
贺祎嘴角上扬:“当时那么多人,也只有你觉得我可爱。”
两人在路边慢悠悠的走着,“叮”一声。
秋濯立马拿出手机看,随机转头惊喜的看着贺祎,语气里压抑不住的开心:“我通过了!”
“恭喜你,以后就是有工资的人了。”
秋濯开心的想外婆的手术费终于有着落了。
“你还是学生,我就已经可以数着工资了,”两人过了红绿灯,顺着人流走下去,贺祎惊讶中透着一丝不正经道:“那可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包养我?”
这句玩笑话说的秋濯直笑,他轻咳了声,装作气质轩昂的模样:“想要我包养你也不是不行,你会些什么啊?”
“我会的很多,”贺祎眼底的笑像要勾人心魄,“我要是给你了,你给我什么?”
他瞥了眼手机,不在意的说:“钱我不要,你倒是想好你能给我什么。”
贺祎的侵占秋濯避无可避,他耳尖早就红的滴血:“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从始至终无非就在我面前。”
我想要的是你。
秋濯,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
秋濯将整颗心剖在他面前,告诉贺祎这颗心只为他跳动,贺祎在未遇到秋濯前本来就倾向利己主义,但拥入温暖,不求回报的温床中,他想要的更多。
他贪婪无厌,但好在秋濯纵容他。
贺祎想要摸一摸他在灿烂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发丝。
秋濯看到了贺祎身后开车门的夏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抚摸,笑着说:“行啊,到时候拿到工资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秋濯转过身后,勉强的笑笑,他不敢看贺祎的眼。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偷来的时光。
盯着没落在实处的手,贺祎眼底晦暗不明。
秋濯通过了面试。
周六的时候上岗,他和坐在下面学习的学生年龄都差不多,一开始台下的学生根本不愿意听他的课,不仅如此还挑刺,问他一些超越英语的问题。
“What is your identity?”(你是什么身份?)
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玩味的看着秋濯,他带着蓝光眼镜,发丝如他这个人一样刺,笑起来露出尖锐的虎牙。
明显的挑衅!
这个人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年时新当然认识台上平静的秋濯,因为是他妈上赶着求人家来的,得知是个学生后他嗤之以鼻,本来打算开溜。
但转念一想,凭什么?!
他到要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identity?”秋濯挑眉,笑着说:“那好,我们就来谈谈今天的第一课,身份。”
“Some people believe that identity is innate like everyone is born with the ability to think。”(一些人相信身份是天生的就像每个人出生都带有自己的思考。)
秋濯扫过低下的学生,坐在这里的人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话,因为他们从小就会接触双国语言,也许他们也会想,为什么从小就要学习不是自己国家的语言呢?
其实秋濯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为了国家发展策略。
不信命的秋濯听外婆的话,他偏偏要争气,摆脱身份的束缚,他就要学习一切他擅长的东西,并且掌握在手中。
“Actually,it's not the case.I think identity can only be obtained through one's own efforts,”(其实不然,我认为身份是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平静的脸上划过对未来的肯定,年时新听起来感觉有些费劲,让前面戴眼镜的男生给自己实时翻译,秋濯说,“Many celebrities in history were not born with a silver spoon. ”(历史上很多名人,并不是一出生就在罗马。)
秋濯事实的表达出自己的思想,年时新听不太懂但又不能离开,烦躁的趴在桌子上。
前一天晚上复习了知识点,此时讲课娓娓道来,和低下的人互动也不错,其中还有两个华裔对这里的风俗习惯特别感兴趣,每个课间都要拉着秋濯探讨,很多学生都围上来。
那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秋濯从刚开始的矜持,现在能很好的融入在这里,年时新倔强的听他们在探讨什么,老是打秋濯的茬。
一来二去,两人还能搭上几句话,其实不是教授不会教,反观教授的能力一定比他强,只不过教授拉不下面子和学生打成一片,这个年龄有些叛逆心理很正常,但本质又不坏,只是喜欢和人反着来而已。
张娅得知自己的儿子比之前认真,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到贺邮衫家里,面上都年轻了几岁。
夏季拒绝了好意,说孩子肯学就行,虽然夏季想看看自己儿子喜欢的小朋友究竟是什么模样,但他说总有一天肯定能见到,夏季也不急着。
夏天的炎热气息扑面而来,北城的太阳不再如春季那般温柔,热的有些毒辣,晒得地面热气腾腾,仿佛要将一切生命都消磨在这无尽的炎热之中。
生活好像就这样,平平淡淡。
秋濯打开了医院的窗户,徐徐清风吹来,拂过他的脸颊,外婆的心脏要放置植入型心律转复除颤器,老人体力不支,每天吃的清淡,脸颊两边也异常消瘦。
外婆开始嗜睡,身体也越来越差,秋濯总在门外悄咪咪的看着老人沉寂在睡梦中。
医生说:“平时饮食要清淡,还有不要让老人感到生气和着急,现在药物治疗暂时稳定了老人的病情,等可以手术的话我们再通知你。”
秋濯点点头,道了声谢。
外婆的心脏一直不好,可能是年轻的时候太过于将关注度放在工作上。
天气也是变幻莫测,早晨还艳阳高照,下午乌云密布,像是憋着一股劲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闷的人有些烦躁。
秋濯每天下午都能来待一会儿,陪老人说说话再回去,秋夫人也再没有找过他,可能知道秋濯的态度,秋家和被害者一直僵持着,打官司也维持了好久。
回到秋家,秋濯在主家见温鸽坐在沙发上,秋濯皱了下眉。
他们母子俩一直是不容许在主家里多待的,温鸽见秋濯进了门笑着说:“阿濯回来了?”
他心底泛起隐隐不安。
“妈……你怎么在这里?”秋濯书包都没来的及放下,手机发来消息,是贺祎问他安全回到家了吗,他正要回,温鸽开口:“这里难道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秋濯指尖一顿,面无表情的说:“我今天出去住。”
“站住!”温鸽厉声。
秋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是先前那张憔悴的面庞换了气色,她不再是只盯着窗户外发呆的温鸽。
“你是我的儿子!”
四目相对,秋濯轻笑一声:“您到底想怎么样?”
“三楼的卧室,保姆给你打扫干净了,”温鸽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这段时间里她仿佛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你以后才是秋家真正的孩子!”
温鸽走过来,手就要抚摸他额头上细小的雨点时。
秋濯明显的躲开,他们都不属于这个家,这一点他有清晰的认知。
那双深邃的眼里满是骄傲,温鸽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或许在秋濯的世界里,他没有妈妈这个身份的认知。
小时候被丢弃,到了初中被绑回秋家,就是因为私生子的原因要看所有人眼色生活。
就因为温鸽是他的妈妈他就要承受秋家要“培养”他的义务,他拒绝,就会被关进地下室进行惨无人道的敲打,他有时候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生活的好好的。
突然就出来一个妈妈,这个妈妈的视线永远不会落在自己身上,秋濯明明也是个人,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就因为被贴上私生子,小三的儿子……这些标签。
原本一群的朋友对他避而远之,随之而来的是要融入不属于自己的圈子里,低声下气。
他明明不需要这样做,但就是因为他是秋家的私生子。
秋濯原本不想搭理温鸽,但是酸涩溢满了心脏,他委屈中带着不解:“就因为我姓秋吗?所以我就要听你的话,听秋夫人的话?”
秋濯自嘲的苦笑:“小时候,每个孩子都有父母送他们去学校,我总幻想着,你们有朝一日可以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哪怕在我和别的小孩儿打架时,你们出来呵斥我一句都行!”秋濯心里难过,自己为什么就没爸爸和妈妈要呢,“哪怕一次!你们都没有出现过!”
温鸽丝毫没有愧疚道:“我生下了你——”
我生下下了你,你理应承担这一切的不平等。
“是!你是生下了我!”秋濯眼里噙着泪,满腔的委屈通通发泄,看来今天的雨是失望的,不然为什么他感到失望透顶,“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没人在意他不爱吃什么东西!这个家更没人在乎他在学校里是否有好朋友!
就连每年的家长会,他的座位也从来没有坐过人!现在到好,说了句我是你妈妈,就要孩子重新听你的话,凭什么?!
温鸽哽住,一时间恍惚,她想张口反驳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喃喃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一出生就受人尊重,这是我们应该得到的!”
“我不需要!”秋濯难以置信,一出生就受人尊重是吗?他被那些公子哥侮辱擦鞋的时候,为了逃离这样的噩梦,他卑微的低头,没走一步都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
像是应景般,现在开始雷鸣电闪,阴沉的天空好似在讨伐这位不孝的孩子。
可秋濯就是这么固执,他从未在温鸽这里感受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他只能凭着一个人从杂乱的圈子摸爬滚打。
因为没有父母疼爱。
雨点毫不留情的划过透明的窗户,不只有他在哭泣,就连听了故事的玻璃也留下泪水。
“啪!”
温鸽面部狰狞的扬起手,一记狠戾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中。
秋濯红着眼眶,剔透的眼泪被甩在地面,她试图用愤怒遮掩自己怒不可遏的做法,生气的说:“你懂什么!你爸现在接受了你,你还想要什么?我们一家好好的不行吗?!”
温鸽再度扬起手,她愤恨自己的孩子不听话,明明自己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生活。
居然被自己的孩子想成这样!她爱自己的丈夫,就算孩子没在她身边成长,但未来给他享受不尽的富贵,他还想怎么样!
胳膊被钳制住,秋濯面无表情的说:“还是你自己享受这一切吧。”
出了秋家的大门,自己才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雨点毫不留情的落在他身上,单薄的校服被浸湿,雨夜中到显得他有显凄凉。
他埋着头漫无目的的游走,街上的人不多,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和温鸽置气实在是一时气急。
要是外婆的病好起来,要是英语竞赛他能拿一等奖。
他就要带着外婆,就算不去国外学习,也一定能给外婆一个好的生活。
至于贺祎,他不清楚贺祎只是为了施舍他,还是自己不要脸的行为让贺祎动摇了,所以他才愿意靠自己近一点,贺祎是有婚约的,就算是没有……
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没有遇到贺祎的那段时间,自己被囚禁在秋家地下室,秋琪过来总要讽刺他一番才肯离开,那时候他就想要他要争气,他要远离。
想起贺祎,秋濯这才意识到自己漫无目的的走了多远,刚想拿起手机给贺祎回信息,手机已经关机。
他叹了口气,眼睛发酸,又涩。
脑袋昏沉沉的,特别想睡一觉,怎么地面就不是床呢?
是床该多好!这样直接就肆无忌惮的躺下去。
他强撑着耷拉的眼皮,步伐异常沉重。
他后悔的想
完了!不是床今天也得倒在这里了,他完全没劲儿了。
可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反而一头扎进了温暖的怀抱。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的秋濯还在小学当大王,教他们玩溜溜球,每个人手里拿着卡片小玻璃珠。
他老是赢,所有小孩儿都崇拜他,外婆喊他回家吃饭,爱玩的秋濯装作没听见般,继续舔了舔掉牙的地方,挑衅的看其他孩子。
可随后就被外婆拎起了卫衣的帽子。
“外婆!外婆!”
他被外婆牵着手,外婆慈祥的面孔一下变成了秋家的保镖。
秋濯惊恐的后退,怎么都挣脱不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有数不清的小虫,没人给他递吃的,他就要渴死了。
画面一转他又被那些公子哥强掐着下巴,往嘴里灌酒,辛辣的酒水从鼻孔流到了耳旁。
所有人都在说他说私生子,没人救愿意他,他又好像被淹死了。
可是那些人好像还不尽兴,让他给上去给他们演奏琵琶,他还骂他说没妈的孩子。
秋濯忙着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他有妈妈!
哦?那些人说你妈妈是不是在那里啊!
他转头一看,温鸽如同一个提线的木偶,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他害怕的后退,一个踉跄摔进了温柔的怀抱里,秋濯哆嗦着,眼泪划过的地方冰凉凉,他哭着说:我有妈妈,我有妈妈!
你有妈妈,秋濯,你还有我。
梦里他回了头,他想看清背后抱着他的人究竟是谁,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扭回不过头。
鼻息间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调。
他不害怕了。
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甚至在想,莫不是遇到活菩萨了。
可当他用尽全身力气回过头找寻那抹身影时……他又那么模糊,一种沙哑却温柔的声音诱导着他:你看看我,不要害怕!
秋濯不敢,他蜷缩着身子,全身冒冷汗,他要死了,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股暖流划过嗓子,他费力的抬手,哭着说,手疼,他疼死了!
梦里的秋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抬起手说疼,摸着头说疼,把一辈子的娇气都用在了梦里。
直到呼吸顺畅了,他才真正的沉睡过去。
夜晚,秋濯感到唇上冰冰凉凉,迷糊的睁开眼看见贺祎穿着家居服,全神贯注的用棉签沾水往他唇上轻轻的点。
还在做梦。
他想,要是别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