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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宫闱

乱宫闱

发表时间:2024-06-09 09:51

夏日巧克力所著的纯爱小说《乱宫闱》,原创小说乱宫闱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蓝恩吕经恒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大家都以为他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但原来并不是如此。

乱宫闱小说
乱宫闱
更新时间:2024-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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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宫闱》精选

世家公子蓝恩见得多了,但直接拿着茶壶喝茶、还把一只脚蹬在椅子上的公子哥还真是第一次见。若不是门童提前通报过,蓝恩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地痞流氓闯进了自家厅堂。

客堂里的吕经恒看见蓝恩来却没有任何收敛,抓起一个茶果塞进嘴里,靠着椅背悠闲地嚼着。

一旁的小徒弟山药不干了:“岂有此理!以师父的身份、就算是他爹吕太尉来了也要对师父作揖行礼的!这个吕经恒是个什么东西!想在师父面前耍威风!师父、这人您还是不要见了!”

蓝恩倒是平静,他知道吕经恒是个什么东西——太尉吕越的小儿子,仗着吕家的权势无恶不作,十三岁身上就背了人命官司,之后整日和那些江湖浪子混在一起,吕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多半由他来处理。这次要不是他带着那些江湖浪人胡搅蛮缠,蓝恩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拿下吕家的铁矿。

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他来了却不能不见——蓝恩能用的手段已经都用上了,再拿不下吕家的铁矿是要吃大亏的。

“我哪有什么身份。他们是世家大族,我们是阉人,自然要被低看一头,”蓝恩情绪没有起伏,语调温和,“你再这么沉不住气是要吃大亏的——你先不要跟进去,去再拿壶茶来。”

山药最听师父的话,咬咬牙忍下委屈去沏茶。蓝恩去‘会客’。

吕经恒果然没起身行礼,还把鞋底在那绣工精美的坐垫上蹭了蹭,抱怨道:“蓝公公是腿脚不好吗?怎么来得这么慢——我这茶点都要吃光了。”

蓝恩从容地坐下,反问:“吕小公子有急事?”

吕经恒眉间露出一丝惊讶,而后夸张地张大嘴巴,咋呼道:“蓝公公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像男人!和其他阉人完全不一样!是天生嗓子粗还是故意压着声音说话?”

蓝恩嘴角一颤——吕经恒是惹人生气的高手——蓝恩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是该把这狗崽子剁成三段还是五段。

扰乱了对方的阵脚,吕经恒露出得意的笑:“蓝公公生气了?我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但其实没有恶意,蓝公公别见怪。”

如今是比谁能沉得住气的时候,蓝恩不能让自己掉进吕家的陷阱里,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会。我与你爹是同僚,你是我的晚辈,我自然是要让着你的。”

“我爹在外廷做官,蓝公公在内廷当值,倒也算不上同僚——不过我还是敬爱蓝公公的,”吕经恒适可而止,不再逞口舌之快,开始转入正题,“所以过来给蓝公公提个醒,再过两个月可就是给敏皇子超度祈福的日子了。”

哪里还有两个月,只剩下五十七天。这事情蓝恩比谁都清楚——若不是为了马上凑钱给那没福气的早夭皇子搞这个超度祈福,他哪里会被吕家逼到这步田地、哪里轮得到这只狗崽子在他面前撒野。

此时山药拿了新的茶和果子过来,蓝恩拿起热茶慢慢地喝,并不搭理吕经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确急,可他赌吕家不敢和自己撕破脸。他给吕家的好处已经够多,不能再让步。

吕经恒终于把脚从椅子上拿了下来,手却不老实地把茶壶推到桌下。茶壶嘴咔哒一声断裂,茶壶盖子咕噜咕噜滚出好远。

“诶呀……失礼失礼……”吕经恒假意惺惺地道歉捡起茶壶查看,“这可是上好的青玉壶,怕是要值几千两银子吧?”

蓝恩瞥了眼那碎掉的壶,不说话继续喝茶,可终于还是显出了些不高兴。

吕经恒心满意足地切入正题:“这茶壶成色极佳,怕是抵得上铁矿半月的利润,蓝公公摔壶都不心疼,何必咬着那两成利润不放?”

茶杯中的热气蒸腾,垂眼闻着茶香蓝恩终于开口:“为皇家办事要讲规矩,山川河泽本就都是皇上的,皇上愿意让出三成利润给臣民已经是皇恩浩荡,吕小公子不仅不感恩,还敢再多要两成,与皇家平分?”

“蓝公公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吕经恒轻蔑地笑,身子略微向蓝恩那边倾斜,“皇家的狗和皇家可不一样。为敏皇子超度祈福的差事蓝公公要是做不好,怕是连狗都当不成了吧?”

蓝恩缓缓眨了下眼,放下茶杯,转头看吕经恒,他什么都没说,不气不恼,眼神像初冬的雨,淡薄、安静、却能把人冻得哆嗦。

吕经恒不自觉地屏气,汗毛倒立,可他心里仍不肯认输,仍把眼神装得凶狠,恶狼狩猎般盯着目标向前逼近,试图在气势上压蓝恩一头。

吕经恒越靠越近,蓝恩却听到了他紧张的心跳,而后注意到他脸颊上肉很丰满,下颌线并不清晰;他的皮肤白里透红,有着年轻人独有的水嫩——刚见面时吕经恒戏做得足,蓝恩差点忘了他年纪不大,不过十六岁,不过是个还没长开的少年。

“噗——”蓝恩突然笑了,口中清新的茶香打到吕经恒脸上,吕经恒愣住,强装出的凶横转变成茫然。

蓝恩的手伸向吕经恒,吕经恒猛然回过神、惊恐地向后退,却发现蓝恩只打算轻抚他的头,像长辈鼓励晚辈那样。

“你唬人的本事还不错,可惜用错了人。”蓝恩笑了,咧开嘴角的同时眼睑缓缓开合,眼波流转时传递出的不是妩媚、而是摄魂的威压,“是你爹教你这么干的,还是你自作主张?”

“是小公子自作主张!”跟着吕经恒的小厮吓得跪下,喊得响亮,“我家老爷……”

“闭嘴!”吕经恒对着小厮的脸狠踢一脚,小厮满嘴是血地倒在地上。

“吕小公子,”蓝恩把重音放在了‘小’字上,“你……”

“蓝恩!你最好识时务些!”吕经恒还是不肯放弃,气急败坏地打断蓝恩的话,“吕家没了铁矿也还是名门望族!你若没了皇上的赏识、立马就会被仇家挫骨扬灰!”

蓝恩手掩着嘴轻笑,慢声细语地回应吕经恒的吼叫:“我的事情不劳烦吕小公子费心。你还是仔细想想怎么回去向你的父亲大人交差吧——仔细数数你有多少个亲哥哥,你们吕家景字辈有多少个公子,然后再仔细算算,你在你们吕家到底值多少钱——有我这青玉茶壶贵吗?”

被戳中痛点的吕经恒再次恶狠狠地盯着蓝恩看,可这这份凶狠已不能形成任何震慑,只能透出他无能为力的不甘。

吕经恒剑眉星目很好看,配上这不甘心的表情格外有趣,蓝恩看着他的眼睛笑个不停:“不得宠的年轻人,想出风头、想让爹爹夸,可以理解——下月初一把七成的利润带过来,今天的事情我不与你计较。”

吕经恒不说话,皱着眉头拼命想着如何扭转局势,蓝恩起身又伸手去摸吕经恒的头,吕经恒及时闪开、咬着牙恨不得咬断蓝恩的脖子。

“山药,包一份茶果子给吕小公子带走,”蓝恩收回手,笑着转身离开,“小孩子爱吃甜的。”

“老爷是叫公子你来赔礼道歉的!”刚进马车,那个被打的小厮便捂着满是血的嘴哀嚎,“你若认了错是可以四六分……”

吕经恒拔出贴身的小刀割了那小厮的喉管。

“公子!”贴身随从东科惊呼一声拿手去捂那小厮的脖子,“这可是老爷安排给你的人!你把他弄死了可怎么向老爷交待!”

“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吕经恒把刀擦干净,拉开车帘对马夫说:“去铁矿。”

东科确定那小厮救不活了,松开压他伤口的手,翻出个麻袋把人装进去,一边擦马车里的血一边絮叨:“那老爷那边要怎么交代?公子指条明路吧,我都快被吓傻了!”

“就说是蓝恩杀的。”吕经恒烦躁得很,脑子里全都是蓝恩那张脸。

见到真人前,吕经恒觉得蓝恩应该弯着腰驼着背、抬眼看人时带着狡黠的笑——按照众人的描述,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就是这个阴戾狠绝的模样——可蓝恩与传闻中完全不同。

他高挑、挺拔、举手投足优雅得体,没一点下人奴才的卑微相。说起话来成熟稳重、不急不徐,声音很低,却有人不得不认真去听的力量感。他总是垂着眼,像庙里的观音像,看似慈悲,却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心生恐惧。

要是早知道蓝恩是这样的对手,吕经恒肯定不会来硬碰硬,可……

“如不是这个混蛋露了怯、蓝恩一定会同意五五分!”吕经恒又狠狠地给了那小厮的尸体一脚。

“啊?”东科的五官皱成一团,“我看那蓝公公根本不急啊——他哪像缺钱的样子啊!我觉得他早就把祈福大典的凑够了。你不是也说,铁矿一个月也没多少钱,那点钱,他随便变卖点家里的东西也凑上了,哪至于因为这个办不好敏皇子的祈福大典。”

“你根本不知道一个超度祈福要花多少钱!没铁矿的钱他怎么可能凑得齐!”吕经恒白了眼东科,“朝廷里某差事,三本靠本事七分靠面子和排场,有了面子排场里面当官的才怕他、外面乡绅富豪才愿意巴结他,这样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权势和银钱。他若真为了办皇家的事情变卖自己的家产搞得颜面尽失,那还当什么权臣,直接入土为安比较好。”

东科还是不信:“那他怎么敢不同意五五分的?”

“赌吕家缺钱、耗不过他!”

“啊?吕家缺钱?耗不过他?”东科更惊讶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吕经恒叹了口气,不再给东科解释——自家空有大族的头衔和排场、实际入不敷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东科没再追问,吕经恒说什么他信什么就是了。但安静了片刻后忍不住又问:“那咱们现在去铁矿……是去开工?”被蓝恩羞辱了一通后再按照他要求的开工交银子不像是吕经恒会做的事情,可如今这行事除了这么办东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开工。利润五五分。”吕经恒心里有了主意。

“啊?蓝恩没同意五五分啊。”

“由不得他不同意。”马车到了地方,吕经恒跳下马车,指挥门口的江湖兄弟:“把那些守在这的宦官都叫到账房去,困起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东科跟在吕经恒身边劝说:“公子,老爷说四六分就行了,要不咱们各退一步……”

“再唠叨把你也宰了。”吕经恒大步向前走,继续吩咐里面的工人:“马上开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个月我要平时两倍的产量!”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吕经恒走向关押宦官们的小屋子,进门前转头对东科吩咐:“回府给我爹报喜去,账上三七、私下五五分。”

“啊?”东科要哭了,“蓝恩打一开始就派了管账的宦官来,他没点头怎么分账上私下……公子这是要去强迫那几个宦官做假账?这、这能行吗?”

“赶紧滚。”吕经恒白了东科一眼,走进屋里。

吕经恒吓不住蓝恩,威逼利诱个小宦官却绰绰有余,只靠凶神恶煞的眼神和身上沾的血就把最年轻的那个小宦官吓软了腿。

但也有不识趣的,对着吕经恒破口大骂,吕经恒杀鸡儆猴在、他舌头上划了一刀——只是划了一刀,没割断,养上一两个月还能再说话,毕竟吕经恒不敢和蓝恩撕破脸,不能把他的人伤得太厉害。

如此吓一下,剩下的三个人都没了声音。吕经恒把他们分开逐一击破,一个被钱收买,一个为了保护对食的小娘子而服软,最后一个软硬不吃,吕经恒不敢下手太重,暂时把他软禁起来。

如此安排一番,铁矿顺利开工,蓝恩那边也暂时蛮了下来。但吕经恒过得提心吊胆,一直在铁矿的小屋里住着,生怕蓝恩的人突然杀过来找麻烦。

东科却不知愁,笑得露出后槽牙:“公子!老爷叫你十五回家赏月呢。”

东科如此欢喜倒也不是没有缘由,吕家人多,平时都在各自的别院吃饭,因而每月十五会以赏月为名聚在一起,可吕家人实在太多,因而这‘团圆’的家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吕经恒与他姐姐吕楚瑶的是不能上桌的。

“帮我回去拜谢父亲,说我下个月再去,这里刚刚开工,走不开。”

“啊?公子这次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能去赏月宴的吗?好不容易能去了,怎么……”

“我要以后月月能去,不是去了这次没下次。”

“啊?”

“啊、啊、啊、啊、烦死了!”吕经恒不耐烦地踢东科的屁股,“让你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来烦我!”

吕经恒踢得轻,东科没害怕,又问:“那楚瑶小姐那边呢?公子大半个月没回家,小姐担心了呢。”

提到自己的亲姐姐吕经恒的语气难得地柔和:“让姐姐别担心,等我初一交了账本和银子就回去。”

“公子不回府赏月是担心蓝恩过来找麻烦?”东科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吕经恒不搭理东科,继续看手里的账本,东科等不到回答、不识趣地伸脖子过来:“公子还是回去吧?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被你划伤舌头那个宦官 伤口都快愈合了,蓝恩要是找麻烦早过来了。”

东科挡光,吕景恒瞪他,眼神示意他赶紧滚,可东科没滚,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后歪脖子盯着吕景恒看。

吕经恒也盯着东科看,然后很无奈地发现东科并不怕他。他一定要大吼大叫、杀人见血别人才会怕他。但蓝恩却能一边笑着一边让人胆寒。

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还是个阉人,怎么练出那种气场的。

“公子?”东科的头越凑越近。

“滚!”吕经恒一巴掌拍开那碍事的脑袋,并且在东科的屁股上狠踢一脚。

东科终于走了。

提心吊胆了一个月,直到这月的账本和银子都交到蓝恩那边,蓝恩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四月初二,吕经恒准备放下心回家时蓝恩却又派人叫他过去,还特意说明要带上那个被划了舌头的宦官。

肯定露馅了。吕经恒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继续死缠烂打让蓝恩让步,却没想到小宦官直接带他进了后院,推开房门就看见穿着亵衣、散着头发的蓝恩。

蓝恩的头发很长,坐着会垂到地上,因而在椅子后摆了个檀木架子来摆放头发,浓密的青丝挂在上面像夏夜的银河,应该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湿着,吕经恒想,如果这头发彻底干了大概会一缕缕一丝丝地垂下来,肯定很漂亮。

“枢相!”被划舌头的宦官见到蓝恩后拖着受伤的舌头哭嚎,舌头上的口子被扯得咧开,丝丝鲜血又流了出来。

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吕经恒看了都有些动容,蓝恩却没理他,抬眼看了下吕经恒,说:“吕小公子气色有点差,没休息好?”

空气中飘着湿润的皂荚味,吕经恒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角,一直在铁矿住着日日沐浴也免不了一身灰。而且这一个月的确没休息好,少眠多梦,脸肯定泛黄了,说不定还有黑眼圈。

吕经恒没接蓝恩的话,蓝恩便垂眸继续看账本,看到错处拿朱笔圈了圈。吕经恒发现蓝恩的皮肤很白,嘴唇也泛着白,莫名地,吕经恒想,蓝恩手中的朱红如果涂在他的唇上一定美极了。

啪——鞭子抽打的声音打散了吕经恒缥缈的臆想——此时吕经恒才注意到地上跪着三个人,就是答应帮他做假账、骗蓝恩的三个人,蓝恩每在账本上画一个红圈这三个人就会挨一鞭子。

吕经恒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缘由,想起接蓝恩刚刚说的话:“蓝公公也憔悴了不少。”

“手下没有中用的人,凡事都要亲自去忙,何止憔悴,半条命都快没了。”蓝恩一边轻声抱怨一边继续看账本,“你身边那个蠢货是怎么伤到舌头的来着?吃肉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伤到舌头的宦官委屈极了,眼泪掉个不停,可蓝恩没拆穿那荒唐的理由他也不敢反驳,强忍着哭声拜跪在地。此时蓝恩又找出账本上的一处错,做叛徒的三个又各自挨了一鞭,三人背上都已皮开肉绽,可被打时没人乱喊乱叫,鞭子抽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吕经恒想起东科那唢呐般的嗓子,再次感叹蓝恩御下有方。

蓝恩把账本看完了,轻轻打了个呵欠,又问:“前些日子见到你父亲,听他说你家过去常来我这走动的那个家丁也死了?怎么死的?”

吕经恒知道,蓝恩既然是从自己父亲那里听说的这事,那他一定也知道自己把家丁的死嫁祸给他的事情,可既然蓝恩没直说吕经恒便也没必要正面答:“是蠢死的。”

“哈——”蓝恩又笑了,“这么说,我派到你那去的几个人还没蠢到该死的地步?”

蓝恩这次的笑和上次不一样,更有温度,像真的开心了。吕经恒本来想再和这个阉人硬碰硬一次,找回上次丢的脸面,可见到这笑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奉承他两句:“蓝枢相调教出来的人怎么会蠢,是枢相太严格了。”

万事无常,一丝微妙的变化却能牵动千丝万缕的机缘。尊蓝恩为枢相的人数不胜数,吕经恒这不痛不痒的软话本不能改变蓝恩的心思的,可近日蓝恩实在被前朝那些臭老头吵烦了,耳边至今还嗡嗡作响,今早礼部那个废物嚷嚷的时候甚至把唾沫都挂在了胡子上,恶心死了。和那些老不死的废物相比,吕经恒这个小疯狗变得可爱无比,他稍微服了软蓝恩便想再给他些甜头。

“你们都下去吧。”蓝恩退散了一屋子的人,拿起账本递向吕经恒。

吕经恒走到蓝恩身边,接了账本。凑近了皂角的味道更浓郁,吕经恒发现蓝恩是丹凤眼,睫毛也有米有长,能挂住水珠的样子。脸上线条很柔和流畅却不显阴柔,而是显出一股韧劲。

“不看看账本?”

被蓝恩提醒,吕经恒立即将视线移到账本上,耳尖范起淡淡的红。

这账本吕经恒查看过,觉得已经看不出毛病,却被蓝恩轻易看出了破绽,作假的地方尽数被圈了红圈。

“蓝枢相明察秋毫,在下佩服。”吕经恒这话不是恭维,他真心佩服蓝恩这看账的功力,可是他仍旧不甘心就这么让出两成的利润,因而只说了句佩服没说后话,只等着蓝恩说点什么,他再见招拆招。

蓝恩说:“小公子的帐做得不错,虽骗不过我,骗吕太尉却足够了。”

吕经恒万万没想到蓝恩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做事要考虑难易,更要考虑亲疏远近,他怎么可能会去骗自己的父亲。

吕经恒正打算拒绝这个可笑的提议,蓝恩的一缕头发干了,从架子上滑落,明明是落在蓝恩的肩膀上,却像砸在了吕经恒的心尖上,也不怎么地,吕经恒说话又慢了半拍。

“不急。”蓝恩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三月的帐重新做怕是来不及,暂且就按吕小公子的意思分。四月的帐,我们……这月十六来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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