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霸总和他的金丝雀》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霸总和他的金丝雀围绕主人公常安季宴礼开展故事,作者笙才所著的小说内容是:常安最初只是季宴礼金丝雀,但他却也是自愿的,因为他感觉到季宴礼很爱他。
《霸总和他的金丝雀》精选:
他已经怀疑盛骁禾跑火车的真假了,高中生的烦恼一定是跟人际关系有关吗?
或者说常安一定需要这么个体育生做朋友吗?
长得张牙舞爪的,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皮肤黑得跟他那群斤斤计较的坦桑尼亚副署高管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道好在哪里,竟然让常安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这就是常安放松着跟朋友在一块的样子?
这周炯还是周家那不着调的独子,天天逃课打架,四肢比脑袋发达,真让常安跟这种人做了朋友,岂不是把常安带坏了?
而且——
季宴礼眼睛眯了眯,这小子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只是单纯做朋友的样子。
越想,季宴礼越觉得交朋友这条路不可行,但下一秒,他的思路被打断,夹着烟的盛骁禾拉着他的胳膊拽他出去。
啪嗒啪嗒的火机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脆。
“怎么样,偶尔听听这种青春洋溢的话题,自己都年轻个十岁吧,”盛骁禾说着,递给季宴礼一根烟:“来根。”
“不抽。”
季宴礼是自律到令人发指的那类人,不吸烟、喝酒从来不喝醉、晚上十二点以前准时睡觉,简直就是个机器人。
盛骁禾耸耸肩:“我还以为你已经愤怒到要抽根烟来压抑情绪了呢。”、
“压抑什么情绪?”
“您那低气压在整个包间蔓延得都要憋死人了,我再不把您叫出来,我都怕你在饭桌上来个天凉王破。”
盛骁禾转头看季宴礼:“也是难得,第一次看你有这生气的样,可喜可贺,终于像活人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可别——您这双眼睛都要把周炯活剐了,还没生气呢?”
“我看周炯也挺热心的,你家小孩也就缺这么个活泼开朗的带着玩,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季宴礼,你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心里那团困惑好像突然被击中了。
季宴礼垂眸,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掌心看,“别乱说。”
是不是吃醋,季宴礼没给盛骁禾答复,他只是明确地告诉盛骁禾,敢把今晚上的话说出去,他就死定了。
*
常安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的季宴礼。
不愧是季氏总裁,挽上十一点多了,忙了一整天的人,还能端坐在这看财经杂志。
“先生,你还没睡呢?”常安揉着眼睛说。
他不知道季宴礼为什么心血来潮带他出去吃饭,还阴差阳错碰到了周炯,可常安很感激这场饭。
这是他第一次跟这所学校的同学有了这么长时间的交流,周炯比他想象的更热情,也更好相处。
“今天晚上很开心?”季宴礼扫过常安。
刚洗完澡的原因,常安没穿拖鞋,水珠顺着小腿滑落,打湿在地毯上,被热水蒸的白里透粉的高中生低下头笑了笑,“很开心。”
常安看着季宴礼轻哼一声,不知道自己这回答有没有让季宴礼满意。
“在学校里想交朋友就大胆一点去说话,也不用因为你和周炯吃过饭,就只认准这一个朋友,有时候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当然,交朋友是你自己的事情,跟谁做朋友全凭你自己的心情。”
常安木头似的戳在原地,呆呆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季宴礼有些怪。
疑惑还没问出来,常安就见季宴礼拿出一块方正的盒子,上面闪着金属的光泽,季宴礼说:“出差的时候看着的,感觉适合你,随手买了。”
从来没收过礼物的常安抬头,“先生?”
“不喜欢?”
季宴礼打开盒子,露出一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机械表,表盘上面缀着一串英文,下面是一弯形似月亮的小表盘。
不管是从造型的艺术上来说,还是作为一位金丝雀的职业素养来说,常安都不可能说不喜欢。
“喜欢。”
季宴礼拉过常安细瘦的腕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常安手腕上带起一阵酥痒,他紧了紧表带,把机械表扣在常安手腕上。
常安本就白,手背上隐隐有青色的血管透出,被这块表一衬,显得手腕又白又细。
“喜欢就带着。”
季宴礼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常安在原地,感受着那块表上残留的季宴礼的余温。
他们有钱人真奇怪,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看财经杂志——常安看着沙发上只翻了一页的杂志,英文字母和数字都是反着来的——还喜欢倒着看。
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表说送了就送人。
常安摇头,却压不住嘴角的笑,顶着脑袋上的浴巾两步跑回卧室。
不管季宴礼是不是无意,但他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礼物!
这么想着,常安嘴角漾出几分不自知的笑意。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常安靠在季宴礼肩膀的时候,看到了手腕上戴了好久的表,想到了大晚上在沙发上倒着看财经杂志的季宴礼,他笑着问季宴礼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太奇怪了。
季宴礼眼睛盛着常安的样子,说:“那天晚上我在等一个人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紧张,一想到要看到那人就紧张,紧张得杂志都拿反了。”
“小少爷,难得见您笑得那么开心。”
开车的王叔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常安眼睛亮亮的,嘴角挂着两个酒窝,探着脑袋看向窗外,穿着长到膝盖的白袜的小腿,飘在半空中晃悠着。
听着王叔的话,常安瞬时压下嘴角,一手捂住笑容,紧忙摇头:“没有,我就是——就是害怕迟到,有些急了。”
兴许是昨天吃饭交到朋友太开心了,也可能是收到礼物太兴奋了,总之常安早上一睁眼就错过了起床的时间,慌里慌张灌了杯牛奶就往外跑,钻进了王叔一早停好的保姆车里。
打破了这一个月来,他自己上下学的自律。
对于常安顾左右而言,毫无技巧可言的转话题,王叔一笑带过。
只是语重心长地说:“看到小少爷这么高兴,季先生也该放心了,这些天又是帮小少爷安排和同学吃饭,又是帮小少爷准备礼物,也算值得了。”
“啊?”
常安视线逐渐聚焦在手腕表盘的月牙上,眼睛瞬间睁大。
昨天晚上那场宴会,是季宴礼特意为他办的?!
他跟周炯碰到不是巧合,是季宴礼特意安排的?!
他手腕上这块表也是季宴礼专门为他挑的礼物?
“还从来没见着季先生对谁这么上心过,小少爷,季先生是真的很关心你。”
直到王叔熄火,下车,帮常安拉开车门。
常安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飘飘然根本不真实,原来还有人这么在意他吗?
“嗡嗡……嗡嗡……”
震动声响起,季宴礼拿起手机。
【谢谢,先生。】
那串陌生又熟悉的数字是季宴礼前几天给常安的手机号,原始的灰白默认头像,此刻也好像浮现出手机那边的人的样子。
跟个兔子似的怯生生开口,连句道谢都显得这么谨慎小心。
不过不用常安说为什么道谢,季宴礼也能猜到了,王叔一直热衷于给他塑造反差的面冷心热的形象,估计是王叔跟常安说了什么。
哒哒声敲得大理石桌面作响,季宴礼的嘴角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他把那串冷冰冰的数字改成了一个汉字:“安。”
【L:。】
“哎,哎,看什么呢,报表交了吗,就在这站着发呆?”夹着文件袋的秘书杵了杵那位端着纸杯发呆的女员工。
女员工神秘莫测,一手挡嘴型,小声说:“你说,总裁他之前也喜欢抱着手机傻笑吗?”
“总裁,手机,傻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季总他怎么会——”秘书朝着女员工眼神示意的方向望过去,在一览季宴礼神情瞬间,声音消失。
“哎哎,咱们总裁这是,恋爱了?”
“铁树开花,”秘书嘴巴微张,看着远方不可置信地摇头叹息:“季总这把年纪了,开始纯情恋爱了?”
另一边,常安盯着那个意义不明的句号,深深叹了口气。
好像他又自作多情了。
“这个题怎么做,大学霸?”
周炯大半个身子越过两张课桌拼出来的分界线,白花花的练习册推到常安面前,第一次把他那无处安放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之上。
被这一声吓到的常安猛地一推手机,急忙抬起头,“什么题?”
“你这什么表情,搁桌下偷偷干什么坏事?”
“坏事”这两个字一下就挑动了常安的神经,一瞬间,从耳垂到脸颊都红了个彻底。
“不是,我没……”
常安接口都没编完,周炯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三下摸出常安藏在桌兜的手机。
周炯看着新鲜俘获的战利品,挑眉:“看不出来啊,乖乖仔还会在早自习玩手机呢,脸红成这样——谈恋爱呢?”
“周炯!”常安声音鲜少带上了愠色。
那双蓝色的眼睛从浅色的刘海下露出来,直直地瞪着周炯,明明是摆出一副严肃认真,以传达自己非常生气的表情,周炯却被这眼睛瞪得心里痒。
“你别笑了!把手机给我。”
安静的早自习上,常安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压低声音,气声警告周炯。
“什么手机,你的手机,那我可把你上课带手机的事情告诉老罗了——”周炯继续笑着,把手机往怀里一塞,做出绝不归还的架势。
那是季宴礼刚给常安买的手机。
也是常安的第一部手机。
上面除了最基本的APP,以及写着“季先生”这个唯一联系人的通讯录,其余什么也没有了。
常安闷闷地低下头,再不理周炯。
天地可鉴,周炯当真没有背后打小报告的癖好,他说那两句话纯粹是想逗常安,没想到两句话就给他自己折进去了。
“常安,常安——”
周炯趴着往常安那边缓慢挪动着,声音低低地呼着常安的名字。
“学霸,讲个题。”
那头金发柔软地覆在常安脑袋上,只留给周炯一个不留情面的背影。
“讲什么题?”端着水杯路过的成志闻声住脚,看向周炯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是吧,周哥,你什么时候从了良,早上七点就出现在教室不说,你竟然还开始学数学了?”
周炯扫眼一看,笑容尽散,淡淡送出一个字:“滚。”
成志有的是脸皮和热情,“什么数学题,给我看看,我绝对给你讲的明明白白。”
“我要听我同桌讲。”周炯说。
那个浅金色的脑袋终于动了,缓缓从桌子上爬起来,抽出周炯的练习册。
周炯拿着笔往习册一划,“对,就是这个题不会。”
常安脑袋一歪,看着周炯,“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讲了?”
本来只是要套近乎的成志倒吸一口气,不明白这小混血哪来的胆量勇气,摇头晃脑地走了。
周炯一抽手,露出怀里的手机一角,看着常安一笑:“不让你白讲,一道题换一部手机,怎么样?”
“手机本来就是我的。”常安被周炯的无耻给惊到了。
“那你就这样告诉老罗吧。”周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他看着常安咬牙切齿,忍辱负重地拿起一支笔,拿过周炯的练习册。
常安定眼,看到练习册上被画出的第一道选择题——集合。
最难的一步是个位数构成的一元二次方程解开比大小的一步,堪称右手就会,育英班的数学老师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题目。
常安眼皮一跳:“这个题你不会?”
周炯坚定点头:“不会。”
“……”
常安脸色由咬牙切齿变得释怀,最后看向周炯时,同情中夹杂着一丝怜悯,他拍了拍周炯的肩,“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有些事不能勉强的,要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这是周炯第一次体会到常安毒舌的功力。
“给、我、讲。”
常安终于还是讲了,五分钟讲完,换回了手机,看着短信上那一个孤零零的句号一阵愣神,周炯却看着那道题陷入思考。
常安本来以为周炯问这题就是心血来潮,或者是单纯地寻他开心,这次周炯认真了,不仅借了他的笔记去看,还认认真真写完了对应的练习册,甚至连晚自习都没逃,翻出一张陈年日久的试卷,认认真真写了一半。
剩下不会做的一半,转头问常安怎么做。
“我把步骤写到草稿纸上了,你哪里看不会就问我。”
铃声响起,常安背着书包站起来,整整齐齐标着题号和规范步骤的草稿纸被递到周炯跟前。
“谢了。”
常安摆手一笑。
他天然的有股乐于助人的冲动,尤其是这种在帮助他人以后还能彰显一下自己价值的事情,很让他兴奋。
手还没收回来,常安就感受到腰侧一阵巨大的冲击力。
砰!
常安被撞到课桌边,腰部剧烈的钝痛让他皱起了眉。
“长不长眼啊?”李自璋冷哼一声,手上动作粗鲁地扯过常安的肩膀,把人从课桌扳倒自己的方向。
“看着你就晦气。”
随着李自璋卸下手上的力,常安又被丢到课桌上。
“李自璋——你他妈——”周炯话音戛然而止。
一声不发的爬起来的常安攥住周炯手腕,摇头,“走吧。”
“我可没碰他啊,”李自璋举起双手,“路就这么宽,磕磕绊绊多正常的事,周大爷您就甭管闲事了吧?”
周炯脸色越发难看,马上就要爆发。
常安摇头,拉着周炯走了。
还站在课桌旁的李自璋环臂,看着远去的背影冷笑两声。
第二天。
常安进来的时候班里格外寂静,老罗站在讲台上审视着班里的学生们。
他往里一望,靠窗的位置没有人,窗帘被风鼓动着、不安着,遮住了大半张课桌——没有人是常事,周炯本就不常上自习。
没记错的话,周炯还说几天有篮球赛,这会儿可能直接去球场准备了。
这节自习逃得顺理成章。
而在人堆里,李自璋好像有感应一样,抬起头跟他遥遥一望,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的挑衅。
像是一条毒蛇阴恻恻地盯着他吐信子。
常安踌躇了两秒钟,还是走到门内喊了声报告。
老罗抬头,挥手让他进来。
常安还没坐稳,就已经听到老罗沉声开口了。
“今天,李自璋同学告诉我,他的手表被偷了,就是在我们班,这个教室丢的,同学们,如果你们中的谁‘不小心’拿了这块手表,可以现在,交给我,由我还给李自璋同学。”
一时间全班窃窃私语。
“什么手表?”
“不就李自璋天天戴在手腕上显摆的那个电子表吗,那个牌子好像十几万来着。”
“他逢人就说,这块表可是全球如何如何,售价十八万八——怎么,你这都没记住?”
“那他还不好好看着,就这么让自己宝贵手表遗失了?”
交头接耳四起,却没有一个站出来提供十八万八的线索。
老罗把黑板擦在讲桌上拍得尘烟四起。
“那位同学,现在不交给我,不站出来承认的话,我可要挨个翻书包了,到时候由我翻出来,那就不是不小心能解决的了。”老罗说。
李自璋一句一点头,扭着个脖子直盯着后座的常安。
常安自始至终没抬过头。
他昨天晚上做数学题做入迷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还有个语文作文要写,此刻只能奋笔疾书,发挥了八成小学生流水账功力。
“好,那现在,每个同学把自己的书包打开,站起来,离开自己的书桌,同桌互翻——”
“常安,你去看周炯的桌子,你的桌子,我来看。”老罗说。
常安连忙站起来,匆忙在方格上划上几个字,算是结尾了。
周炯的书桌倒比他想的干净得多,因为大部分书都没用过,所以摆在桌兜里很整齐的一排。
而且就是周炯那性格,别说偷李自璋的手表,就是碰一下李自璋的东西都该让他难受半天了。
里面最吸引常安的是一叠草稿纸,三四张塞在一起,是昨天周炯做数学题而从常安那里打劫的草稿纸,最上面一张草稿纸写着常安的名字。
而在常安两个字后面,跟着周炯的名字。
常安看着,一时不解,却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这同桌看着凶狠可怖的,天天做的这些事跟小学生也没什么两样啊。
“常安同学,这块手表是你的吗?”老罗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常安刚刚还被两个名字逗出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看着老罗手里那块电子表。
黑白相间的表带衬着灰色繁复的表盘。
这块手表,常安可太熟悉了。
李自璋不仅经常戴着这块手表炫耀,动辄就跟个电子报价器一样宣扬一下它的价格。
李自璋围着他打他的时候,拳头落在他下巴上的时候,这块表就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灰色的表盘反射着冰冷的光。
常安深吸一口气,向着老罗摇头。
扭着脖子都要扭成落枕的李自璋可算逮住时机,大喊一声:“这不是我的手表吗?”
这下,借着这场稀里糊涂手表失踪案的同学,齐刷刷看向常安。
“常安,我的手表怎么在你那里?”
李自璋说着,两步并作一步,急匆匆冲向常安的位置上。
常安已经从蹲着看桌兜的姿势站起来了,他看着李自璋脸上挂起虚情假意的笑,李自璋每次要向舅舅舅妈告状的时候,都会这么看着他笑。
眼里写满了“你完蛋了。”
“常安,你喜欢我这块表就早跟我说啊,你要是想看看,想戴戴,告诉我我不就给你了,你怎么还偷拿呢?”
两句话,就已经把常安是小偷的帽子给坐实了。
常安皱眉摇头:“我没有。”
“表哥,你喜欢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让给你,平时你在家里拿点钱就算了,你怎么能能偷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啊?”
浅发的少年被一束束探视的目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不管是李自璋的咄咄逼人,还是老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安都回答不出半个字。
他紧紧攥着袖口,脑袋低低地埋到胸口,做出完全防御与屏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