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别爱我没结果》的作者是燕羊儿,该书主要人物是苏上野,别爱我没结果小说讲述了:苏上野不算是个好人,并且对他来说,自己的人生最重要,而他现在想要的是C位!
《别爱我,没结果》精选:
才来的第一天,苏上野已经开始焦虑。他向来直觉准确,而直觉告诉他:换掉单清。
这是一条行得通的道路,而另一条更简单便利的道路——和容恬讲夜话的苏上野慷慨激昂,已在计划明日的行动。
他的计划令容恬感到无语。好听点叫计划,客观评价叫耍无赖。备受长辈宠爱的苏上野,一哭二闹三上吊,苏上野没脸没皮,外加声泪俱下的感情牌加成,愿望基本上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应允。
显然这次是不行的,面对胸有成竹的苏上野,容恬很着急。苏上野不明白将容恬安置这事儿牵扯多大,容恬自己知道。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苏上野去老师那儿闹,不仅不会被应允,还极有可能被严厉处置。
但无论说了几遍不可以行不通,话语权卑微的容恬被挂断电话后,只能向上苍祈祷苏上野能够知难而退。
苏上野根本不存在困难,因为遭难的是老师。
清晨,刚上班的点儿,一边出电梯口一边喝现磨咖啡的莎老师头脑风暴着新生交接事宜。
她脚踩平底鞋,走路动静小,所以膝盖顶开办公室门时,被软进沙发里的一坨瘫软物吓到。
瘫软物有双眼睛,仰头瞅来者,发现是心心念念的老师,立马怼上骨头般地立起来。
“苏上野,这个时间你应该在报道。”
她声音稍微大了些,苏上野可怜巴巴的咬嘴唇。
莎老师警铃大作,梦回当初被烦得太阳穴直突突的岁月。
“你又想干嘛?”
口头教育对苏上野来说杀伤力为零,他像是自动把耳朵关闭,嘴巴只会围绕着诉求进行。
先去适应适应公司,不行;先和单清相处一段时间,不行;先冷静一点闭嘴,不行。
“你要是没做好准备,先滚回家,”这句话说得很重,莎老师观察他的反应。
苏上野不说话了,掉着泪瞧她,满脸的受伤。
莎老师刚想缓和语气,一样也在观察她的苏上野飞快地甩一句:“我不要!”
熟练地躺地上装死,活像商场中不买玩具不给走的小孩子。
他没事儿干闲得撒泼,莎老师一天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
翻来翻去左滚右滚的苏上野擦得地板反光,莎老师头疼不已,挥挥手道:“你想闹你到里面闹去,就那个门儿,你进去自己闹。”
“我不要。”
“苏上野,老师得工作。”
被喊全名,苏上野有点儿害怕,偷偷瞥老师的脸色,灰溜溜地爬起来。
但也不作罢地离开,倒真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一上午,苏上野光顾着委屈,越想越委屈。他不过就想要个容恬而已,又不是多过分的要求,又不杀人又不放火的,为什么不答应他?
他想着想着就哭,存着报复的心理势必要哭到眼睛红肿,让莎老师自责不已。
好不容易抽抽嗒嗒到中午饭点,苏上野喝口水润润嗓子,准备嚎啕大哭。
他时不时偷觑着房门,耳朵也高高竖着听动静。
结果莎老师像忘记他了般。
如果老师不管我,我就饿死在这里,苏上野恶狠狠地决定。
进来的莎老师是拿着戒尺进来的。
教育观念滞后的青城其实仍可用传统的体罚教育孩子,但繁星早已将体罚列入官方禁止,因此原是为留个念想的戒尺现在成为管教苏上野的专属惩罚。
轻轻一拍就能留下红印子的厚重木戒尺,重重一打手肿三天血管烫得像经熔炉的铁丝。
童年的噩梦。
挨一顿揍就老老实实听话的苏上野不打不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再也不敢了老师我错了”,利索地滚回宿舍。
计划失败。
在和容恬打视频的时候,苏上野故作轻松,“我想想别的小妙招儿”。
还不忘藏起被打肿的手,开一些烂话的玩笑。
可他忘记蓝光镜头清晰地映着他红肿的眼皮,布满眼球的红血丝,一看就是哭狠了的可怜模样。
容恬心疼不已,想让他去冰敷,可顾及着苏上野的自尊心,只能巴巴地瞅着不敢点破。
不一会儿,容恬就受不了了,直掉泪。
泪水像冰冷的洗洁精洗刷苏上野横冲直撞的思绪。
“我他妈又不是牺牲了,你哭个几把!”
他从容恬的泪水中看到的不是心疼,而是赤裸裸的被讽刺。失败之后对方的难过无异于证明自己的无能,纵使容恬饱含着替苏上野委屈的心思,而苏上野根本不需要他这点多余的情感。
更何况这次试探让苏上野摸清楚莎老师的态度,而且证明他的莎老师仍然是当初很爱他的莎老师,明明是一次很值得的计划。
单清一天没见着苏上野人影,发消息也不回,晚上回宿舍发现苏上野正赖沙发上看电视。
战争片子,士兵被炸得一块一块。
离正式报道截止日期还有几天,新练习生们统共六人。
大屏幕显示着与昨日完全不同的内容,是关于新到练习生的详细的个人履历,各科成绩分数,甚至连爱好都标得一清二楚。
能够被所有人看到的全透明的信息,单清仔细留意着每个人的资料,其中苏上野的证件照大咧咧地印刻五角星公章。那是重点行列的特殊印记。
他本该今天就带着苏上野熟悉公司流程,可惜早晨敲了三遍卧室门,里面悄无声息,单清只好给他发了消息先走一步。
有气无力的苏上野向他打了声招呼,单清淡淡地点头,微微惊诧。
“你哭了?”
“我没哭。”
“你上镜效果很差。明天也不能去公司了。”
“那就不去了。”
单清虽然想就此结束对话,可出于搭档的责任,开口问道:“为什么哭?”
苏上野不愿搭理他,“哭着玩儿。”
轻轻颔首的单清表示不理解但接受,补充道:“柜子中有药,你的手早点治疗。”
“关你什么事啊?”
“职责所在。”
“有病,”苏上野嘟囔了一句,吊起虚假的笑脸,“你这么关心我你来给我上药好了。”
单清得体地回复:“不是关心。你状态太差影响录制,我需要负责任。”
腾云驾雾的清冷,用平静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要单清流露出一丝丝消极的意味,提杆子就上的苏上野绝不放过这打架的契机。
可惜单清似冰般沉寂,像一团雪雾找不出一丝丝纰漏。
顶着腮的苏上野流氓般地上下扫视他,恨不得从棉花里挑出一粒籽儿般。
无果。苏上野冷哼一声,“谢谢你的提醒。”
群消息通知说明两天后进行新生考核,根据个人能力分为S到C班。
等到眼睛消肿手消肿,单清提醒他明天一起去公司,到时候公司一定会录制两人的镜头播放。
赖床的苏上野不出意外地没定闹钟。
拉开窗帘,太阳直射。
“我可以等你十分钟,”单清通知。
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摸索到衣服,苏上野掀开被子,不避讳地脱睡衣开换,哈欠道:“十分钟不够。”
露出的光洁脊背极缺乏分寸感,单清转过身,“到公司发信息”。
发你妈的消息。苏上野压根儿不在乎什么录制什么考核,他满脑子都是容恬。
床单没铺被单没套,连洗衣机都没碰过,在苏上野眼里容恬分分钟过来替掉单清,根本不需要亲自干家务。即使连个像样的主意都想不到。
他记得有一次两人约好出去玩,苏上野也是起晚了,一边给容恬打电话说正在公交车上,一边单手提裤子去洗漱。最后在烈日下苦苦等待一个多小时的容恬被热得眼神涣散,苏上野站他跟前半天看不到。
现在的苏上野睡眼朦胧地看不清单清离开的背影。他想问我今天上镜穿什么啊,可话音卡在喉咙里。
独自到公司,刷脸,签字,等电梯。
正发着呆的苏上野猛然被人叫住,随即被自来熟地拍拍肩。
“嘿兄弟,你是苏上野?”
苏上野肩膀一陷躲开他的手。
来者柳叶眉双眼皮,脸颊婴儿肥未消,唯一值得称赞的是有些可爱气质。
“我叫季言希,季是季节的季,言是说话的言,希是你希望你每天开心的希。”
季言希说话拖腔,脸上泛着可爱的笑意。
“噢,希望你的希望成真,”苏上野冷淡地别过头继续等电梯,完全没把人放在眼里,甚至根本没注意这人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季言希毫不气馁,左右看了看,像是寻找着谁,仍笑着,问:“你搭档呢?”
远在天边。苏上野说:“不知道。”
眼神飘动的季言希,晦暗不明的神情隐藏在可爱的笑容中的一侧,他绽放出一个超大的笑脸,“我带你走流程吧!”
远离死人脸单清跟谁走都行。没等苏上野回话,远方传来一声礼貌地拒绝,听薄薄的嗓音便知是单清,更不用提他那冷冷的腔调,高贵地端着,说句话犹如赏赐般。
季言希活像老鼠见了猫,恨不得一步三跳,尴尬地面朝单清的方向,“我没有那么个意思。”
单清不置可否,两根手指屈尊夹住苏上野肩头的翘衣角,象征性地将人拎过来。
苏上野如同行尸走肉般,傻不拉几地跟人说:“拜拜。”
三楼休息室,单清擦拭指尖,问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跟我打招呼。”
单清嘴唇蠕动两下,面色不善,“我是你的搭档,带你去录自我介绍,进教室学习,是我的责任。如果今天是他带你去,会有传言说你我不和,于你于我影响不好。”
苏上野满不在乎,敷衍道:“有这么严重吗?”
他缺乏着作为预备役应有的警惕心,懒怠的蠢样像极了家养的羔羊被放生进野外大草原,透露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的躺平劲儿,一不留神就会掉进遍地的陷阱回炉重造。
单清淡淡地转眸,心下已有决策。
“闭嘴巴,尊重老师的想法。”
“认真听讲记好笔记。”
“橘子放回去两个,顾及别人。”
“直起身子,注意仪态。”
“备注不要辣不要葱姜蒜,保护嗓子。”
“以后出门带纸巾,最好买块手帕。”
而一旦苏上野试图反驳,道德标杆般的单清便会说出一击毙命的台词:“请你有作为出道人的自觉。”
字字为他好,字字折磨他。跟着单清体验一整天的流程,实在不必如此沉浸式。
趁着课间,苏上野想给容恬打视频,被单清提醒“电话去休息室,避免暴露隐私”。苏上野干脆不打了,抱着胳膊赌气。
赌着赌着气,一个绝妙的思路闪过苏上野的脑海。
如谪仙般清冷的单清表现着过于挑剔的完美主义,并打着出于对搭档负责的立场干涉苏上野的一举一动。
莎老师的道路被堵死,那就从单清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