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记忆之外的往事》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记忆之外的往事围绕主人公颜郁何知开展故事,作者思拙所著的小说内容是:颜郁有的时候会想到以前,但他却困在回忆里完全走不出来。
《记忆之外的往事》精选: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酒楼和颜耳碰面。
颜耳在此早已等候多时。
“你们终于来啦!”颜耳占了一方小小的,偏僻的茶桌,“你们来得太晚,将就将就......快看!那里有题诗的,快,你俩去看看!”
何知绕过方圆不一的茶桌,手指触摸过每一个光滑冰凉的地方,随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抓住。
“你干什么?”何知笑盈盈地望着身边一脸戾气的人。
“不要乱碰。”颜郁微微皱眉,“外面的东西,脏。”
“你有洁癖啊?”何知看见一脸疑惑的颜郁才意识到不对,一些现代的网络流行语他们根本听不懂,又连忙解释道,“洁癖啊......就是,很喜欢干净的意思。”
颜郁小幅度的点头:“嗯。你总说些奇怪的话。”
何知有点尴尬:“啊......哦,是吗?”
颜郁忽然弯下身子贴在何知耳边低语:“以后,把这些东西都慢慢教给我,我很喜欢。”
何知的脸反正唰地一下红了,责备地加快脚步,赌气似的:“是吗?那我明天教你写字,你可不要烦。”
“只要你教,就不烦。”
“无赖。”
“什么意思?”
“流氓!”
颜郁有点委屈:自己怎么就成流氓了呢?
桌前有不少才子聚集着,手捧杜康,仰天吟笑。
诗句频出,不时引得一阵长天的掌声。
“好!好!好!”掌柜揩了揩双手,随意摘抄了几句诗,“别急啊都,一会唱这出!”
何知的大学是读中文系的,不算专业对口,但好歹也能应付得来。
颜郁轻笑着看他,帮他蘸墨汁。
唐朝时虽然文字已经进化的差不多,但还有不少的繁体字,何知不会写太多,连忙假装干咳两声,挤眉弄眼地让颜郁帮自己写。
颜郁点头,也没做多解释,提起笔来。
何知转转眼珠,闭目凝神,小声在他耳旁低语。
颜郁的字很好看,两个人写完后不虚张声势,而是悄悄地递给一个叫“莺枝”的戏子,打发她让她上台去唱。
那姑娘心思敏捷,头脑聪明,不一会便编出了小调,重复地哼着走进了台后。
何知写了一首小词,他深知唐朝是不胜行这种东西的,但想想酒馆里还是粗鄙之人占上风,也就无所谓的瞎填了一首。
“凌云散,纸鸢斜,杨柳枯藤卷黄沙。含韵古寺间婉转,弹指差,奏琵琶”歌女在台子上轻声唱着着错综复杂的词,但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从未有过的间隔美震惊了。场下再没有吵闹和劝酒声,所有人沉浸在着断章绵延的词里。
细腻的指尖缭绕于琵琶弦上,成了婉转音律的源泉。
声毕,台下如雷般的掌声响彻云霄,叫好声连连。但大抵还都是俗人罢了,不一会又吃酒抢肉去了。
何知和颜郁相视一笑。
颜郁趁没人低头在何知头上揉了一把,在椅子下面牢牢抓住他的手:“真好。”
“......嗯”何知软声应了一句,把头埋在袖子后边偷笑。
唐朝是有宵禁的,何知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呆呆地开着酒楼关门了。
颜耳走得比二人早很多,客人们也陆续往回赶。
何知和颜郁起身后,街上空荡荡的。
灰一缕一缕风尘仆仆地划过,一齐坠落在了不为人知的某一方草丛里。
岁月静好,星辰在时空间百无聊赖地细数光年。
银河啊,你听见一阵细腻延绵地呼唤了吗?
日子平凡地过着,吃饭,睡觉,做做饭,看看书。
颜知二人时常在院子里对弈,泼茶。
但和以往有些许不同:何知还盼着颜郁在傍晚时分归来。
“你这样子像个小媳妇。”颜耳笑着拿他打趣。
“......”
“听说我哥明日要娶妻子。”
“......”何知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良久后开口,“谁啊?”
“什么王姑娘,我没见过,但是听说很漂亮。”
“没弄错?”何知的脑海中仿佛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又如同闪电般霹雳惊弦。
虽然颜郁本就没有下立过什么山盟海誓,但是何知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这人怎么这样?
何知清晰地记得,在千年之后,自己的世界里背叛成了常态。
何止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颜郁。
至少在穿越来之前,自己的性取向还是十分明确的。
但见过颜郁后也就不那么明确了。
何知一瞬间反应过来:才几天,都是骗人的,我想回家。
“哪里的话?”颜耳惊叫一声,“这怎么可以弄错?你是不是太闲,待着到傻啦?”
“你哥呢?”何知极力掩盖住声音里的颤抖,“他知道这事吗?”
“你看,我说你傻了,你还不承认。”颜耳想白他一眼,“哪里又有自己结婚却不知道的道理?”
“哦......”何止是终于确信了,“我先回去了。”
何知轻飘飘地上了楼,进了房间:他这几天都是和颜郁住一间屋子的,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何知把自己的东西一箩筐的包起来,转身向外走去,眼里含着泪。
似乎是在这可怕的地方又一次感到无比空虚和陌生了吧。
衣服如过往般层层叠在一起,交织错乱。
何知只觉脑袋里空嗡嗡地响透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哀嚎,是一种白色的,不可言喻的,如铁马一样嘶鸣着的。
何知自嘲般地想:真成小媳妇了。
颜郁看起来今天心情不大好,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脚蹬都没用,直接跃下了马。
颜郁看见何知今天没有在门前等他,只剩颜耳一人,稍稍皱起眉。
“何公子呢?”
“刚刚上楼。”颜耳放下手里的活,“他不高兴,我看你也不高兴,你们两个瓷碗今天就别碰边了,小心碎一地,扎死你。”
颜郁瞥了一眼马厩,只好立着:“好,那你说,何公子为什么不高兴?”
“不知道。”
“你对他说什么了?”
颜耳稍稍回忆了下方才和何知说的:“就提了一句你明日娶王姑娘的事情,他好像还不知道。”
颜郁心头微微一颤,这事情还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了。
颜郁这两天心里的愁就像长江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流。
他想娶何知,那个什么王姑娘自己也没见过。
为什么要娶,父命难违。老头还好说话,但老太婆不行,硬是逼着儿子娶一个姑娘快快传宗接代。王姑娘也没什么名气,更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据说温婉可人,很适合做贤妻良母。
颜耳在知道这人后,任不禁咂咂嘴:“我会琴棋书画,我要是个公子,我倒愿意娶她呢。”
颜郁听了这话甩下颜耳冲上楼去,正好碰见了抱着东西往出走的何知。
“你去哪里?”颜郁火急火燎地将他向屋子里推,“你知道了?”
“去睡隔间。”何知的语气不咸不淡,一个一个的问题回答,“知道了,你其实再多瞒我几个时辰,等你娶了她也没关系。”
“我不想。”
“我知道。”何知轻轻地抚摸着颜郁的脸,“你也是身不由己对不对?”
何知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这样的剧情,反正狗血的剧情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何知就想着怎样赶快结束。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在一生中留下一个污点。
“怎么办......”颜郁半无力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要问我,你可以做得很好的”何知平静道,“你就当我是一个你在一个元宵节为了消遣找的戏子,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你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没有,但我这两天会尽全力去找。”何知把他轻轻扶起来,“你明天就结婚了,我不能和你睡一间房子。”何知要回去,身体与灵魂一同挣扎,好不难受,“我们也不是好朋友了。”
何知说这话根本没动什么脑子,后来也觉得幼稚的不行。
颜郁浑然浑身发冷,无力地像一滩水泼在何知身上,断断续续:“......不要.......不要走......不...不娶了......”
“你病了”何知冷漠的摸摸他的额头,“你现在谁也娶不了了。”
你娶妻和我做朋友也不存在什么必然关系,何知着么道,这人这奇怪。
何知把他放在一旁,下楼去找颜耳。
颜耳点点头:“嗯,我去找王姑娘说吧,婚期会延一延的。”
何知这时候好像已经不太会因为婚期后延而开心了,他又摇晃着走上楼去。
颜郁一脸病痛,但看见何知来了便拼尽全力抱住他,两只手紧紧扣住何知。
可是何知此时就像流沙一样,抓得越紧,消逝的就越快。
楼间闪过一颗晶亮的流星,那是来自千年之后的呼唤。
凌云散,纸鸢斜,杨柳枯藤卷黄沙。含韵古寺间婉转,弹指差,奏琵琶。
何知为了照顾颜郁,晚上没有搬走,只是睡在了一旁的地上。
何知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溺在了海水里,挣扎着呼吸。
他努力去想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正在一棵老槐树下等着他回家,爸爸搂着妈妈,幸福的笑着,槐树像是老家那一棵,枝叶在风里寂静的摇曳摆动,树枝上是风铃,配合着风扇呼啦啦地清脆的响着......一切渐渐模糊,何知头痛腰酸做起来,看见颜郁还醒着。
“过来。”颜郁叫他。
“做什么?”
“低头”
何知沉默照做。
忽然感到脸颊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重重的碰了一下。
“?”何知脸色愠然,“你胡乱。”
“我说过,在你离开之前,我总要想办法留住你的。”
“你是男的!你亲我?”何知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胡闹,睡觉。”
“和我睡一张床。”颜郁侧身让出来一片地方,把人搂进怀里,“睡觉。”
何知懒得反抗,心里百感交集了一会后,还是没缓过来。
我把你当朋友,当依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何知还是没忍住,转过去戳戳颜郁,问了心中疑惑。
颜郁迷迷瞪瞪地笑着回了句:“很庆幸成为你的依靠。”
......
何知打心底觉得,这场冒险属实是过于急促而神奇了,他想要把这些经历一字不落地告诉母亲,母亲会心疼自己的。
何知的脑海里,又一次无数马车呼啸疾驰,铃铛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