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火》是作者冰糖荔枝潜心创作的原创纯爱小说,主角:顾庭深梁彧安,暗火小说围绕着两个主人公讲述了:顾庭深当然是期待能和梁彧安在一起的,只是他却不知道梁彧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暗火顾庭深》精选:
不小心亲了霸总后,他拥有了我的读心术。
我表面对他冷漠,其实内心:
【唇形这么好看一定很好亲吧?
【总是穿着正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知道他把衣服脱了是什么样子?
【想看。】
这些心声全都被突然拥有读心术的霸总听到了。
原本伤心的他,脸上染上一层愕然。
默默地扣上了衬衣扣子。
作为淮南一带最年轻也最有名望的心理医生。
我有读心术这件事情。
只有我自己知道。
此刻,宴会上衣香鬓影。
只有我能看出,跟在某集团总裁后面的女助理,表面笑嘻嘻,心里正在疯狂吐槽:
【妈的,这 b 班我真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还给~我~一~杯~香~槟?
【喝喝喝,喝你二舅姥爷,喝。
【生活枯燥无味,工作谋杀人类。
【老天奶,girls help girls,能不能放我下班?】
她家领导内心戏也没比她少到哪里去。
对着合作伙伴,分明脸上还挂着得体的淡笑。
其实心里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这人大脑是被虫蛀了吧?是吧?
【要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爹,谁愿意跟这种蠢货多费口舌。
【我这么难,上辈子别是条蜀道吧?
【聊不下去了,这个世界能不能把蠢货都禁言?】
吵死了。
这些各界名流。
内心远比他们表现出来的要活泼得多。
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端着酒杯准备离开。
一转身,却看见大厅里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正在众人的簇拥下朝这边走过来。
这人我认识。
并且十分熟悉。
——顾庭深,顾氏集团太子爷。
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手腕狠厉。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成为顾氏的下一任掌权人。
当然,我之所以对他熟悉。
有另外的原因。
他是我的病人。
没有人能想到,对外清冷淡漠的顾庭深。
其实患有罕见病。
当他坐在我的诊室里,轻轻垂眸看着我的时候。
是这么跟我描述他的病情的:
「下雨天……」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地道:
「一到下雨天,想做某件事情的欲望就会变得特别强烈。
「很难抑制。」
「梁医生。」他轻声笑了笑。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他的话音压得暧昧,丝丝入骨:「你也是男人,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我握笔的手一顿。
片刻后,换上得体的职业微笑。
温声告诉他:「您可以表述得再清楚一些。
「是什么样的欲望?
「发病时具体有什么症状?」
病人没有回答我。
顾庭深两片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闻言突然掀起眼皮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
这可不行。
既然都来看医生了。
就该信任我。
我挑眉,对他笑了笑:「顾先生。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经受过专业训练,能够对患者身体和心灵的健康问题进行全面的评估和治疗。
「总之,您完全可以……」
顾庭深冷不丁地开口:「会想和人接吻。」
「……什么?!」
我正在做记录的手情不自禁地又是一顿,黑色墨水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开口打断我。
而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
饶是我见多识广。
此刻也的确有些愕然了。
下雨天会控制不住地想和人接吻。
这是什么病?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顾庭深也不知道是真的怕我没听清,还是有意为之。
他微微倾身,靠近桌面,离我更近了些,那双墨黑的眸底沉下些许揶揄之色。
方才淡声启了唇,笑着道:
「我说,我在下雨的时候。
「会特别希望有人来亲我。」
我自来孤僻,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
在宴会上偶遇顾庭深。
我原本应该装没看见,转身离开。
但我没有。
之前数次,在诊室里,他心里平静得都像是一潭死水。
似乎表面说什么,心里就在想什么。
没有半点不一致。
突然有点儿好奇。
现在呢?
他会在想些什么?
旁边有同行经过,远远地朝我打了声招呼:
「梁医生。」
我颔首致意。
再抬头时,发现顾庭深大概是被那句「梁医生」吸引了注意。
他顿住了步子,站在原地,正看着我。
一双桃花眼微弯,神情似笑非笑。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读心术起了作用。
他在想:
【梁医生也在这。
【真巧啊。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啊,今天西装的颜色不错。
【很衬他的肤色。】
比起别人的叽叽喳喳,聒噪又带着一连串吐槽的内心戏。
他这心声未免也太过无趣。
我垂眸笑笑,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可以。
走出宴会厅,刚按下电梯的下行键。
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顾庭深的手长得格外好看。
五指修长,骨节匀停且分明,包裹着指骨的皮肤,是色调很冷的瓷白。
但这样一只秀气的手。
力气却意料之外地大。
以至于我下意识用力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只能深吸一口气抬眸,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了?」
「抱歉。」
他虽然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并无歉意。
握着我的手也没有松开。
「梁医生……」他缓声道,「怎么一见到我就走啊?」
「是在躲我吗?」
走廊拐角处隐隐传来交谈声。
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我低头望着顾庭深抓着我手腕的手,蹙了蹙眉。
我好歹是业内有名的医生。
要是被人看见和自己的病人在一起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幸好电梯在这时到达了我们所在的楼层。
轿厢门缓缓打开。
顾庭深看我一眼,低低笑了笑,拉着我进了电梯里,按下了关门键。
「顾先生。」我盯着显示屏上不断下行的数字,冷声道:
「可以把手放开了。」
顾庭深一怔,松开了手。
松开后,像还有些留恋似的,轻捻了一下指尖。
那动作并不刻意。
站在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那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一个病人。
对为自己诊疗的医生产生类似于依恋的情绪。
于我而言,绝非好事。
我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顾庭深却又缓缓地凑过来,站到了我的身侧。
「梁医生,」他笑了笑,「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是吗?」我维持着面上的疏离,再次后退了一步。
后背几欲撞上轿厢冰冷的后壁。
顾庭深微一挑眉,饶有兴味地看了看我,倒没有再凑上来。
他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算是回答我刚才的问句。
片刻后,又忽然道:「梁医生。
「其实之前下属替我安排问诊的医生并不是你。
「是我自己……要求换的人。
「我们之前——」
他的话没说完。
电梯轿厢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灯光骤然间黯淡下去,四下里陷入一片漆黑。
顾庭深抬手扶了我一把。
接着迅速按下到达每一层的按键以及紧急呼叫按钮。
电梯急速下坠数层之后,堪堪在二十一楼停住。
做完这一切后,顾庭深低头,小心拨开我的额发,轻声问:「梁医生?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眼前却一阵阵发黑眩晕,双腿也像被卸掉了力气。
几乎就快要站立不住,直直地跌进顾庭深的怀里。
……
和顾庭深一样,我也患有罕见又难以启齿的疾病。
处在幽闭且滞塞的空间里时间过长,会开始极度渴望同性的躯体。
病情来势汹汹。
不断蚕食我的理智。
我终于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顾庭深的衣角。
尽管还死守着牙关,没让自己嘴里发出什么不堪入耳的声音。
但我的内心戏早已经开始往少儿不宜的方向跑偏。
我抬起眸子,看着顾庭深那双黑暗里也十分好看的眼睛。
【他的眼睛长得好漂亮啊。
【嘴唇的形状也好漂亮。
【好想亲一下。】
我这么想着。
然后就这么做了。
我抓着他衣角的手顺着他手臂不断往上游走,最终停留在他的肩头。
然后我凑上去,在他的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
顾庭深好像僵住了。
我又把视线往下移。
【腿这么长一定很好 do 吧?
【总是穿着正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知道他把衣服脱了是什么样?
【想看。】
轿厢里光线太暗。
我没注意到顾庭深神情一滞。
然后默默地抬手,扣上了自己衬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安静的室内,落地窗前面拉着遮光性能很强的厚窗帘。
松垮的领带、被揉皱的衬衫、散得乱七八糟的衣物……
床边坐着一个人。
在我向他投去视线的时候,淡淡地回过了头,笑着问我:「你醒了?」
……
「你醒了?」
梦境里的声音和现实里的渐渐重合。
我掀起沉重的眼皮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背上插着滞留针。
朋友放下手上削了一半的苹果,弓着身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醒了就好。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过激晕过去了,醒了就没事儿了。
「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叫医……」
「不用。」我摇摇头,对朋友笑了笑,「你不是都说没事儿了吗?怎么还絮絮叨叨的?」
又问他:「我在宴会上晕倒了?」
朋友撇撇嘴:「还说呢。
「你也真是走『背』字儿,随便去参加个走过场的酒会都能遇上电梯故障,最后还情绪激动得晕过去了。」
「不过……」他卖了个关子,「你猜猜是谁把你送来医院的?」
脑子里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但我还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猜不到,你直说吧。」
「是顾庭深!」
朋友重新拿起了苹果:「欸,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啊?那可是顾氏集团的二把手!他亲自上了急救车陪着你来的医院。
「我来的时候他还守在病房门口没走呢,脸色看着特别憔悴,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深深地看了朋友一眼,默然闭上了眼睛。
但眼前竟然开始出现电梯里的情景。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我终于意识到一个自己并不太愿意承认的事实——
我在顾庭深面前发病了。
所幸我的治疗方式对于顾庭深来说收效甚微。
做第五次心理咨询的时候,我问他下雨天想和人接吻的毛病是否有所改善。
他还是只回了我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我趁机表示自己黔驴技穷,无能为力。
建议他还是另请高明,以免延误病情。
他答应了。
那太好了。
我心想:【以后都不用再见面了。】
顾庭深就在这时抬起了眼睛,笑着看着我,说:「虽然治疗结束了……
「但还是希望以后能再见到你。」
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哪有患者会希望自己总是和医生见面的?
就像患者出院的时候,医生也不可能跟他说:「欢迎你下次再来。」
但自从上次进过医院以后。
我就已经失去了读心术这项能力。
因此我现在看不明白,也不愿费心思深究他这话底下藏了什么深意。
只是按照惯例地朝他点了点头:
「祝您早日康复。」
A 市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
我的大名竟然登上了微博热搜。
还是和顾庭深一起。
当然,并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儿。
当时我和顾庭深被困在电梯里的那段监控录像被人发到了网上,又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顾氏集团太子爷被曝在某会所电梯里与一男子举止亲密》
《顾庭深地下恋情疑似曝光》
《豪门花边:顾氏下任掌权人迟迟未婚,原因竟是喜欢同性》
各种文章标题扎眼,叙述翔实,头头是道地说得仿佛真的确有其事。
滔天舆论下。
很快有人扒出了顾庭深所谓的「地下情人」——
也就是我的身份。
【录像里那个人,是梁彧安啊,A 市很有名的心理医生。】
【顾庭深好像是有些心理问题,曾经多次被拍到私下外出就医。】
【这么一说,会不会是……心理医生和自己的病人搞在了一起?】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位梁医生还有最基本的医德吗?】
【看着履历倒是很光鲜的样子,不会都是唬人的吧?】
【……】
事情发酵的第二天。
我所任职的心理诊所的负责人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对方坐在办公桌后面,推了推单薄的金丝边框眼镜,神情仍旧十分恭敬:「外界的传言,我们也有了一些了解。
「梁医生在职这几年,做出的贡献我们都有目共睹。对于您的人品,我们是十分信任的。
「针对网络上四散的负面舆论,所里初步拟定了一份回应此事的公关文案,」他递过来一份文件,「您看看有什么问题。」
文案写得很聪明。
并未按照舆论的走向进行自证,一味强调我和顾庭深之间清白的关系。
而是先澄清了我的性取向,解释我并不喜欢同性。
「不过,」我笑笑,说,「这一点写得不对。
「外界的那些传言大部分都是假的,只有一句千真万确。
「我的确是喜欢男人。」
负责人也有些错愕:「梁医生,你……」
没再待他说完,我颔首起身:
「诊所的名誉受损是我的过失,离职申请稍后会提交给您。」
我在大学毕业后,之所以会选择读研,继续攻读心理学。
在很大程度上,和一个人脱不开关系。
他有些心理疾病,我于是就为了他去读我完全不感兴趣的学科。
可惜他后来跟我说:「我想我们可能并不合适。」
就抛下这里的一切,毅然去了国外。
我才发现我于他而言,原来根本可有可无。
伤心是完全多余的情绪。
我不再把任何精力分给上一段感情,而是全心投入工作。
不出几年,成了行业内甚有名望的心理医生。
但这也改变不了一件事实——
我本身……并不喜欢这份工作。
所以这次的舆论,对我来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正正好好,为我早有打算的离职提供一个契机。
完全没想到的是……
我离职这件事情。
顾庭深的反应似乎比我本人要大。
我甚至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反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已经被他一把抓住了。
天气渐寒,顾庭深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身上像染着肃杀的风雪气。
指骨发了狠地用力,腕部被他攥得生疼。
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冒犯的动作。
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翻脸了。
现在已经离开了诊所,我也不必再总是对他摆出那张客气礼貌的假面。
我回头看着顾庭深,没忙着挣脱他,只是淡声问:
「顾先生。
「你有边界感吗?」
「我……」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顺从地先放开了手,「抱歉。」
我转身就走,却又被他叫住:「等等。」
「嗯?」
他挑了挑眉:「好歹我也等了你这么久。
「梁医……梁先生,给我几句话的时间总可以吧?」
我停下了脚步,微微颔首,示意他还有什么废话现在就可以开始说了。
「我白天去诊所找过你,听负责人说,你已经离职了。」
果然是废话。
我点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自己的意愿?」
「对。」
「如果是因为外界的传言,」他顿了顿,后退一步,后背抵在车门上,「以顾氏的资本,处理一场舆论而已,还算不上什么难事,你完全没必要……」
我淡然道:「离职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想干了,仅此而已。」
「还有,顾总裁,」唇边扯出一抹讽笑,出口的话也越发不留情面,
「我要做什么,恐怕和你没有关系吧?」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我抬眸看着顾庭深的眼睛,没忍住在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
【离职就离职呗。
【怎么这么缠人啊……】
「我,缠人?」
顾庭深突兀地笑了笑,难以置信地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愣了一下。
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小心把心声给说出来了。
「梁彧安。」他直起身,「你不记得之前在电梯里的事情了?」
他的声音低下去:「是你先抓着我的衣角不让我走的。」
「还有,这里。」他笑得不怀好意,抬手指着自己的唇角,「是你先主动的。
「那天晚上在电梯里。
「梁彧安,你亲我了。」
我猜那是大脑的某种自御机制。
为了不让主人事后回想起来尴尬而死,于是选择性地遗忘了某些画面。
但此刻经他一提醒。
我死去的记忆骤然开始复苏——
在突然出了故障的,光线昏暗的电梯里,我垂下眼眸,抓住了顾庭深的袖子。
接着仰起头,精准地寻到他的唇边,吻了上去。
或许来不及反应。
他并没有躲开。
总之的确是我……亲的他。
我面无表情,漠然立在原地。
心里却人生中头一回生出了一丝手足无措的感觉。
【是亲了。
【那要怎么办啊?
【他妈的让他再亲回来?】
面前传来一声刻意压抑过后仍然没有止住的轻笑。
「我的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你现在总不能一声不吭地抛下我就走吧?」
我抬眸:「那你想?」
顾庭深弯了弯眼睛,往前一些,离我更近了一点:
「我一直很认可你的专业能力。所以……」
「我去做你的私人医生?」
「不,」他笑了笑,「你只需要别再总是对我避而不见就好了。
「我不太需要医生。
「我需要的是你。」
无论如何。
既然是我理亏在先。
那么对于顾庭深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我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即便这人的接近分明就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别再总是对顾庭深避而不见」的第一步,是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最初几天也没什么好聊的。
一般是顾庭深主动给我发信息,语气很像上司对下属例行公事般地问候,客气又带着点疏离,我间或会回他一个「嗯」字。
后来,某一天晚上。
他突然说:【外面下雨了。
【梁医生。
【那我怎么办呢。?
【你有办法吗?】
他的罕见病总是在雨天发作。
虽然已经离职了,但我到底也做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而顾庭深又曾是我的病人。
职业习惯作祟。
我半夜和他语音聊了一大堆处理方法和应对措施。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来一句:【好,我试试。】
然后对话框就很久都没再有动静。
久到我以为今晚的对话就到此结束了。
但手机忽然又震动了两下。
【明天有空吗?
【能和我见一面吗?】
他直言不讳:【我想见你。】
他今晚说话总黏黏糊糊的,要不是我明确他是在和我发信息,单看聊天记录,还以为他是在和自己热恋期的对象说话。
我把这归结为他发病时产生的不良反应。
因此我没有深究。
并且我还答应了他提出的想见面的要求。
A 市是个北方城市,但入冬很慢,初雪总来得晚。
我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背靠着车门,百无聊赖地等着接顾庭深下班。
就在不久前,在别人眼里,我的身份还是顾庭深的绯闻男友。
所以我只是在那儿站着。
也吸引了不少或明或暗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