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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

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

发表时间:2024-07-27 13:39

扶他柠檬茶在微博创作的小说《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别名《入戏》,本书讲述了楚稼君拿走大学生许飞的身份证明后,与警察纪勇涛相识相知,一步步沦陷在对方给予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中,无法自拔的楚稼君抱着他,心道:“你活下去好不好?你活一百年,一千年,活成个老妖怪,永远不要死。”

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小说
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
更新时间:2024-07-27
小编评语:你要一直活,因为活着是很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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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河谜案录·缚耳来》精选

纪勇涛在前座开车。表兄弟很多年没见面,也确实没什么话好说,无非寒暄几句,夸夸表弟上进。

大概是职业病,纪勇涛很能和人套近乎,他以为自己能引许飞主动开口,可聊了一会儿,发现表弟对很多事情都在避重就轻。

比如问阿姨家好不好,就只回答“都好”。问家里人现在都在做什么生意,就回答“还是以前那些事”。

纪勇涛把这些归结于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与怕生。沿海的小城,人口相对闭塞,许飞也许和那里的许多年轻人一样,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际。

楚稼君决定动手了。他发现要伪装许飞骗过纪勇涛,难度远比想象中来得大。

一旦车穿过无人的小路,就立刻动手。

这人对自己毫无防备,从后面环住他直接捅刀,第一刀对准要害,第二刀咽喉,避免呼救……

楚稼君摸索到口袋里的折叠刀,手指轻轻夹住刀背。

突然,纪勇涛踩了刹车,车在路边停下。他转过头,看着“许飞”表弟。

纪勇涛:让我看看。

夹着刀背的手指猛地紧了。楚稼君浑身的寒毛,在这一瞬间立了起来。

纪勇涛:我还没仔细看过你呢,总还觉得你是那个鼻涕擦裤兜里的小屁孩。

纪勇涛嘀咕:怎么长着长着,完全没小时候那样了呢?

一只手伸到楚稼君眼前,他本能向后躲;纪勇涛轻声“不许躲”,一把将手盖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

车子重新发动,开回了家。

楚稼君口袋里的手松开了,手心全是冷汗。

纪勇涛:快到了。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带你出去烤串。

楚稼君看向窗外。他先是看见一条平静的流水。沿着河岸,车开进一处小区,在暮时的残阳下,小区名闪闪发亮。

爱呀河小区。

-

小区很新,电梯里的覆膜都还没撕掉。刚好是棉花厂下班的点,回小区的自行车和步行者络绎不绝。

纪勇涛的车也不得不开得很慢,时不时还被人拦下打招呼。有个被叫做周老师的男人一路跟着车窗走:勇哥啊,你帮我那边打声招呼呀。学生打架算什么啦,怎么能抓进去啊?

纪勇涛:都跟你讲了几遍了动刀了性质不一样了,还有个拿钢珠枪的你说咋整啊?对着人膝盖就是一枪!

周老师:那你跟辖区打声招呼啊,要不然校长也天天找我……

纪勇涛和周老师絮叨;右边车窗又围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大姐,她敲敲楚稼君那边的窗,楚稼君愣了一下,摇下窗。一篮子新鲜带着水的小葱和白菜被丢了进来。

说是自己老家送的。纪勇涛匆忙谢过这位热心邻居,又扭头去劝那个有点拎不清状况的老师。

有接孩子放学的,有棉花厂里一起下班的年轻小夫妻,有拿着烟盒出来遛弯的老头,有围着路边摇爆米花机子的孩子……

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枪声。楚稼君眼神猛地转过去,紧接着听见孩子们欢呼,是爆米花出炉的声音。

纪勇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想吃爆米花?

一只手夹着两块钱纸钞递到他面前。纪勇涛:你先下车去买,顺便买点米糕。我去停车,待会儿楼道口见。

楚稼君接过纸钞打量,一块钱面额的钞票对他来说已经有点陌生了,在手里有些潮,还皱巴巴的。

他拎着两网袋的甜食回去,看见楼道口的纪勇涛时,楚稼君的心又悬了起来——纪勇涛一个人卸了全部的行李,正重重把楚稼君的那个危险品皮袋丢到地上。

他几乎听见里面金属碰撞的声音。显然,纪勇涛也听见了。他困惑地看着地上的行李,蹲下身隔着皮料捏了捏里面的东西。

楚稼君:是拉力器和哑铃!

楚稼君:我在健身,都从老家带过来了……

纪勇涛:……几公斤的?

楚稼君:二十的那种。里头有俩……

纪勇涛蹲地上,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表弟。就在楚稼君担心他会开包看看那堆“哑铃”的时候,男人起身伸出手,用力掐了两下他的胳膊。

纪勇涛:唔,是练得挺好。

-

纪勇涛的家,相对普通的单身汉来说,已经算很整洁了。

尤其是厨房,干净得就像没用过,一看就知道根本不做饭。平时吃饭都在单位,休息日也就门口烧腊店买个盒饭凑合。

他提前给许飞收拾了住的地方,在客厅里拉了张行军床,弄个铺盖。楚稼君打量这间屋子,看见客厅桌上放的工资条。

桌上有旧报纸、水电单、发票,最上面随手丢着张工资条。

纪勇涛的津贴,加上补贴和奖金,发了二百九十元。

楚稼君笑出声:好少。

纪勇涛抽了一下他后脑勺:你有本事赚得比这多。

楚稼君:我出去打工就行。我打工很赚的!

纪勇涛笑:你会啥啊,打啥工啊,谁要你啊?

两人闲扯几句。本来放下东西就要去吃晚饭的,结果正商量要走,纪勇涛接到单位通知,让他去开个会。

他带上车钥匙匆匆出门了。门关上的一瞬间,楚稼君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十秒后,他又坐起身,背起地上的行李包。纪勇涛被单位叫走了,要走就趁现在。

楚稼君将沉重的包背了起来。可就在下一刻,皮质布料抵达极限的撕裂声,轻快短促地响起——

伴随着金属和纸钞碰撞在木地板上的各种响声,包里的东西壮观倾泻满地,一发不可收拾。

纪勇涛那张不满三百元的工资条,被压在了钞票堆成的山下。

-

“楚稼君”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出现在会议室的白板上。

脸谱组织最早有八个人,在几次行动中和警方交火,其中有四人被击毙。剩下的三人,在大年初三时被自己的同伙击毙。

死者的身份被锁定了,顺藤摸瓜找到了老家的家人。像这种人,很多其实都有家室,男人在外面抢银行,妻子和父母在老家用那些钱去做经营。

作案多了,团伙内部也会关系紧密,经常认结义兄弟,还会带回家吃饭。有一个人的妻子招供,在三年前左右,丈夫把一个“兄弟”带回了家。

她感觉的到,丈夫很敬畏这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

李宇:这人手上有几条人命,目前不太清楚。这种人都是用手上的人命来论资排辈,年龄反而是其次。

李宇:她男人和她介绍的时候,说这人叫“小楚”。这女人记得很清楚,“小楚”随后就告诉她,自己叫楚稼君。

纪勇涛:可能是假名假身份。

李宇:也可能这个身份根本没上户口。就算告诉别人真名,档案里也查不到。

李宇:这人头发挺久没剪了,全程都戴着墨镜不露脸。她判断年龄主要是从下半张脸还有声音,感觉这人可能年纪不大。

李宇:还有就是……

李宇翻了翻资历。

李宇:这人不吃辣。

纪勇涛:什么?

李宇:女人是绵阳人,晚上做了辣的那种羊肉,楚稼君吃了一口就狂喝啤酒,好像吃不了辣。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李宇:然后有一次,她男人托她在老家弄了个冷库。他抢回来的钱,她都拿去做了肉品生意,所以家里有很多个冷库。她男人让她开个新冷库给“楚稼君”,说楚要用。

纪勇涛:楚也想做肉品生意?

李宇:她起初以为是的。所以帮忙帮得很积极。

李宇:如果楚稼君也想一起来做生意,就要借她家的人脉,这样,她老公的地位也会高。这种团伙里头也讲究这个,毕竟不打算一辈子当亡命之徒,钱抢够了就想做老板,谁家会做生意,地位就会高。

李宇:楚稼君没用那个冷库进货,就是自己在用。所以这女的就很好奇,他用这冷库在存啥——她起初以为是人参鹿茸之类的。

纪勇涛自己往下翻了口供材料,影印件很模糊,但能从原辖区发到A市的大队,说明这人的问题很大。

然后,他看到了那段话。在口供后面,还附有冷库内的黑白照片。

直接自己往后看材料的不止一个人,但会议室里反而陷入了死寂。李宇没有继续说了,大概就算凭借他的阅历,也很难组织语言,把这个人的情况清晰地说出来。

纪勇涛合上材料。在沉默中,不知谁开口问:那么这个楚稼君,现在流窜到哪去了?

关键就在于,没人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

-

楚稼君刚收拾好所有东西,门口就响起开锁声。

纪勇涛回来了。

看见家里的灯亮着,他显然还有些不适应,在门口呆了几秒;然后,纪勇涛苦笑着问,家里是什么味道?

在两个小时前,整个客厅的地板上铺满了带着枪油的枪和崭新的钞票。两者混杂成了某种微臭的油味,楚稼君找借口:刚才肚子饿了,去街口打了份酱汤小馄饨。

纪勇涛:这小馄饨是汽油煮的吗?咋油烟味儿那么大?

楚稼君:是挺难吃。

纪勇涛看看钟,八点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意外多了个会,导致许飞跟着饿肚子。

他从玄关拿了摩托车钥匙,带表弟出去吃烧烤。

-

爱呀河边上,有不少的烧烤摊,到晚上就沿着河岸一字排开。天气冷的时候,大排档座位上坐满了人。

纪勇涛点了些牛羊肉。他问许飞有啥忌口,许飞说不吃辣。

许飞的老家是沿海以海鲜著称的某地,当地人确实不吃辣。

纪勇涛让老板少放点辣,叫了一打冰啤酒。从冷柜里拎出来的啤酒粘着冰碴子,让纪勇涛想起会议材料里的那堆黑白照。

楚稼君熟练把头发盘起来,用桌角开啤酒盖子。晚上八点,有几桌人已经喝得烂醉,在旁边乱叫。有个不怕冷的男人赤膊坐在一堆牛羊肉串前面,浑身的皮因为酒精而通红发热。楚稼君看着他,有些饿了。

醉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也转过头,对上眼神。纪勇涛本来在点菜,看见旁边桌的几个男人站起来围住许飞,就知道出事了。

许飞还傻傻看着那个带头的醉汉,在纪勇涛看来,表弟确实呈现出一种缺乏被街头混混毒打的天真。

男人走到楚稼君身边,手抓住他盘起来的发髻晃了晃:你看什么看?问你话呢。

大排档的醉汉酒后闹事、掏刀子捅死人,几乎是夜间接警理由的常客。爱呀河小区里,那个周老师的学生就是晚上出去吃大排档,结果打起了群架,一个拿水果刀,一个冲回家拿了哥哥的钢珠枪,把对方打残了两人。

纪勇涛起来劝架。对方没理他,还拽着许飞的头发。

等对方五个人回过神,发现边上已经围了八九个大汉,全都是和纪勇涛一样,刚刚开完会、出来吃个宵夜的警察。

形势不对,醉汉被其他同伴拽走了。

楚稼君怔怔坐下,看对面的勇哥和那些来帮忙的人打招呼。他回过神,想起来爱呀河小区好像是单位分房。

一部分是分给棉花厂,一部分是……

纪勇涛:出去别惹事。不过在附近,遇到事情也不用怕,都是我同事——哎,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表弟许飞,大学生。

一瞬间,将近十个来自各个部门的人员围着楚稼君,拍肩的拍肩,夸有出息的夸有出息。

同事:这长相看着就很乖,就是头发有点长。

同事:你懂啥,这叫摩登,国外乐队都这个头发。

同事:来来来喊一声刘叔,以后出去罩着你。

楚稼君:刘叔。

纪勇涛:真喊啊?个傻子,第一次被那么多警察围着都吓傻了。

——他上一次被那么多警察围住,还是扛着冲锋枪在疾驰的吉普车上。

纪勇涛:小飞你打招呼啊。

楚稼君:大家好我叫许飞来读大学的。

同事:勇哥,你弟那语气就像个嫌疑人招供。

纪勇涛送走几个同事。这些人今晚还有巡逻任务,排查可疑人员。有人还和楚稼君开玩笑:小飞你当心点,要是忘带身份证被查了,勇哥就只有去看守所接你了。

纪勇涛:你们组要查多久啊?

同事:两周,看见差不多的男的就要查。

——转身的时候,楚稼君能看见他们腰上枪带的印子。

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某种意义上才是绝对安全的。

纪勇涛以为他是许飞,整个辖区的巡警以为他是许飞。借着许飞这个安全身份,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任何地方。

或者说……

只要许飞的家人不出现,这个身份,他就可以一直用下去。

楚稼君的食欲顿时好了许多。吃完烧烤,纪勇涛去小卖部买烟,顺便给他刻一把家里的钥匙;楚稼君独自回去,心情好到哼起了歌。

当他经过小巷时,有一个人拦住了他。没有路灯的巷子里,凭着月色,他看出这是刚才闹事的醉汉。

这个男人显然对自己的埋伏感到得意:刚才被你逃过去了。

——现在你落单了。

他笑得很开心。月色照不到的阴影里,楚稼君也一样,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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