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小说《他们都说我该死》,该书的作者是不甜茶。陈琢作恶多端,身上一股坏劲,所以他遭了报应。所有人都说他该死,可他偏不死,哪怕沦落为任人宰割的蝼蚁,他也拼了力的活着。后来,他给荀破下了情蛊,哪些欲望的结痂,永不愈合,永远腐烂。
《他们都说我该死》精选:
陈琢的长相很色气,他随了他母亲八分,但他比他母亲更添些英气,认真看人的时候还挺凌厉的,可惜他为人懒散,很少显露锋利。
懒到令人觉得更像死气沉沉。
总垂答着眼皮,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妖艳感。
妥妥妖艳贱货还恶毒的类型。
看着他那张脸,就会觉得这人不是什么纯良之人。
颜色太过艳,宛如带着毒一样,你靠近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踏进摆在明面上的陷阱。
可他又实在诱人。
贺程的手下见自己老大一直盯着陈琢,眼睛直勾勾的,凑上去小声提醒:“老大,他脖子上戴的……”
话犹不尽。
“我看得见。”贺程不以为意,问手下“你觉得我有几分几率把他抢到手?”
“……”手下一时失语。
贺程转头跟一个穿得像花孔雀的男人说:“开个厅,叫他过来陪我。”
男人是红馆明面上的管事,他刚才一直旁观,自然清楚贺程指的他是谁,“他并不算红馆的人。”
他不敢明着拒绝贺程提的要求。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上一个拒绝贺程的人被一枪毙了,他老大还没有追究。
可他也不敢替陈琢擅自做主,陈琢又不是他能做主的人,而是荀破的人。
“我只是想让他陪我喝杯酒。”贺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力道有些重,明摆不想听解释,话里暗含几分威胁意味。
男人咽了咽口水,回了声:“是。”
离得有些距离,陈琢和画河清并不知道贺程说了什么,仅看见贺程被人引着往走廊更深处去了,随后花孔雀朝他们走了过去。
花孔雀走近,对陈琢说,“贺先生点了您过去。”
陈琢闻言抬起了眸,眼神里带着玩味。
男人垂首静等,压根不敢和陈琢对视,画河清同时扭过头去,看向陈琢,两人都在等陈琢的回答。
陈琢把烟头碾灭在窗台上,“那我就去一趟吧。”
听此,男人顿时松了口气。
陈琢站起身,跟着男人去贺程新开的厅,贺程已经先一步过去了,陈琢进去时,贺程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地往后靠着。
陈琢学着红馆里那些人,走过去,在贺程脚边蹲下。
开瓶,倒酒。
“能喝点吗?”贺程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我主人不让喝。”陈琢冷淡道。
荀破确实说过,不准陈琢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喝酒,因为这个缘故,陈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碰酒了。
贺程端起酒杯,没有勉强陈琢喝,自己喝了。
空酒杯一落,陈琢再次倒上酒。
一只手伸到陈琢面前,抬起陈琢的下巴,贺程眼中含着几分醉意,听见陈琢的一声轻笑,“笑什么?”
“我笑贺先生居然和自己手下喜好一样。”
“哦?”
“贺先生的手下也对我做过同样的事。”陈琢垂着眸子,眼睫落下的阴影遮尽眼底,灰蓝色的眸子发暗。
“我砍了他的手送你。”贺程轻描淡写,“要左手,还是要右手?”
“左手吧。”那人是个左撇子。
贺程的手落下,绕了一缕陈琢的银发。
银发顺滑,很快从他指间溜走。
他垂下手,手指默默蜷起,手掌紧握。
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他抬头望向了角落空地放置的钢琴,问陈琢:“会弹钢琴吗?”
“不会。”除了口琴,其他乐器,陈琢一样都不会。
“我教你。”
未及陈琢反应,他便被贺程拉起,到了钢琴前,贺程按着他坐下,自己站在他后面,双手覆上他的手,带着他的手落到钢琴上。
钢琴随着他落下的手指,发出跳跃间断的声响。
这样子没法连贯地演奏出一段曲子,于是贺程换了种方式,手掌虚覆陈琢的手,不再带动陈琢的手指,只是手指压手指。
“感受我的手指,我动哪根手指,你落哪根手指。”贺程说。
这种法子更无法弹的想法在陈琢的脑子里刚冒头,因为琴键太多,除非只弹他手指相对的琴键,不然只要贺程跳其他琴键,音乐一样得断。
然而,贺程动作很快,没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时间。
右手食指上的手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听从贺程的话,食指往下按,钢琴发出噔的一声惊响。
陈琢的心脏猛地跟着跳了一下。
贺程的手指一下接一下,指尖微抬,落下,触碰他的手指。
极快,且轻,力道轻到陈琢觉得痒。
陈琢长这么大,什么地方都混过,也什么都看过了,但贺程这种,说好听点叫高雅浪漫,说不好听叫闲得,挺像联盟里的人的做派,联盟外可没人有这闲心。
在暧昧的距离与灯光下,他弹钢琴,而贺程好像在弹他。
手指就没落到其他琴键上过,在那几个琴键上反复,他故意问贺程:“真有这样的曲子?”
贺程回答得干脆:“没有。”
虽然是贺程胡乱弹的,但并不难听。
贺程俯身凑得更近,“你是受伤了吗?”
陈琢背上的伤确实没好全,不过已经差不多结痂了。
“你的主人,他打你了?”贺程的声音温柔,陈琢见过荀破最温柔的时候,都不及贺程这语气里的半分。
他尾音隐隐颤抖,表露出心疼。
当真是个极好的表演家,陈琢暗想。
拂过陈琢颈侧的气息不断,甚至更热了,“他如此不珍惜你,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主人?”
钢琴的琴键被猛地压下,发出鸣叫。
音乐戛然而止。
异常且震耳的鸣叫惊动了外面的手下,门被推开。
贺程将自己的手抽回,“抱歉,吓到你了。”
说完,他从敞开的门离开了。
陈琢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冷笑一声,贺程这么刻意地接近他,是打得什么坏主意,他身上能贪图的就只有荀破这张虎皮了。
是荀成林招来的,还是韩家招来的?
恶虎相斗,如今又招来一头恶狼。
陈琢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手,后一步走出包厢,穿过走廊。
小叶窗前,画河清坐在他之前坐的那把椅子上,看见他,冲他扬了扬手里的花。
那朵是他留在二楼会客厅里的那朵。
是所有花里开得最好的。
他冲画河清笑了笑,从她面前走过。
出了红馆,外面停着等他的车,杨弃看了他一眼,没有下来的意思,等着他自己上车。
他不禁想,还是阿罗好,又撑伞又给开车门。
可惜阿罗是荀破手底下最受器重的,他要不过来。
卡车后面还停着一辆车,车窗关着,看不到里面的人,他多瞧过去一眼的时候,那辆车的车窗忽然降下了。
露出贺程那张俊朗的脸。
贺程抓着一个人的手腕,将那人的左手按在前座椅背上,高度正好能让陈琢看见,另一只手拿着枪,枪口抵住那人的手背。
那人正是捏着陈琢下巴让陈琢抬头的那个手下。
枪是消音的。
贺程笑看着陈琢,开了枪。
那人的手被子弹瞬间贯穿,口被捂住,没发出声音。
血喷到贺程脸上一些,长长的眼睫上挂着一颗血珠子,贺程仍旧笑着,抬手朝陈琢挥了挥。
接着车开走,空留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