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拯救点击就看小红书爆文《于心有愧》,小说主要剧情为受觉得同性婚姻像场迟早散伙的游戏,一咬牙先溜了。哪晓得前夫杀回来了,老婆哭着求原谅。主角嘴上喊着“绝不原谅”,可他俩压根没啥原则性错误,就是傲娇过头。这口是心非的劲儿,可不就得受点小“折磨”嘛,一场又纠结又好笑的情感挽回大戏,就这么热热闹闹开场了。
《于心有愧斐合》精选:
两道混乱的脚步声逐渐交叠,斐合拉住祝赫的手,刚碰到就放开。
“为什么走?不是想和我见面吗?”
祝赫控制不住地发抖,明朗的光线投注在他的背部,面上的阴影随着呼吸一点点砸在地上,走廊尽头,再想走只能躲到卫生间里。
他看着斐合的脸,熟悉又陌生,没有见过对方黑头发的样子,只觉得原先本软化的尖锐的气质变得明亮了,给他一种不被声张却难以忽略的压迫感。
祝赫张了张嘴,头脑很空,没有预想过的可能在现实里发生了,毫无准备,而对方完全是上帝视角,一些聊天里的古怪全都涌上来又在看见眼前人的一瞬间全部泯灭。
“Felicitation呢?”
斐合忽然笑了一下,让祝赫没来由地很恐慌。
“祝赫,Felicitation翻译成中文是什么意思?”
Felicitation账号的注册时间在四年前,他们认识以后,明知故问的问题斐合仍旧给了他答案。
祝赫彻底没有了借口,不得不接受半个月以来一直陪伴他,让他逐渐能够恢复正常生活,离他最近,他第一次试图抓住一段关系的对象是斐合。
还是斐合,从开始就是,五年前或者失去联系以后。
祝赫不知所措地站在日光下被晒透。
大概在身体开始发冷的时候,斐合往前走了一步,祝赫下意识地往后退,眼眶不受控制地变红,脑子里烧了一块铁,嘴巴露出一条细微的缝,什么话也没说,但所有情绪都从细微的表情还有眼睛里流出来了,不安的、愤怒的、害怕的、崩溃的。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知道我很早就认识Felicitation了,躺在我的身边却用Felicitation的身份和我聊天。”祝赫的声音变成苍白的颜色,眼睛发红,“你说喜欢我,却骗我。”
斐合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和祝赫相反,他的面孔被照得十分白皙,嘴唇的纹理,瞳孔的颜色,都一览无余。
“如果你早就知道我是Felicitation,还愿意和我说话吗?”斐合看着他,目光并不逼迫,说到后面语气里还有掺入玻璃渣的笑意,“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啊,祝赫。”
祝赫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计较,变成很小的一颗钉子,嵌入斐合饱胀的爱意里。
“把喜欢的人推开,”斐合居高临下地看他,“祝赫,你对我的要求好高。”
祝赫变得无助了,他垂下头,睫毛煽动,卷着光线,每一次眨眼眼睛都十分酸痛,不知道一切为什么发展成这样,接下来要说什么,听完斐合的陈词他没有资格再指责斐合欺骗他了,甚至其实从头到尾斐合也没有说过他不是Felicitation,没有欺骗,只是隐瞒。
不论是斐合还是Felicitation都对他很好,调戏他喊的宝贝可能也不是捉弄他,是身为斐合的时候没办法再有胆量喊他宝贝才不得不借着不认真的时刻认真地喊了他一句宝贝。
“拍摄还要再继续吗?”斐合问他。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吧。”祝赫的肩膀塌下来,刚刚质问的气焰一下矮下来,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是蜷缩的状态,思考不了什么东西,自我保护地沉浸在混乱的情绪里。
“是真的很不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没有如实告诉你才这么难受?”斐合不紧不慢地问,却透露出一种不依不饶的意味。斐合没有碰他,体温和气味却被送到祝赫的身边,身体里死掉的细胞开始缅怀,祝赫晕沉沉的,盯着斐合领口的位置,看他的喉结时不时滚动,尽量集中注意力听斐合讲话。
“你看起来很不好,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就取消合作吧,”斐合说一会看一眼祝赫,“不需要赔偿违约金,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好,当时说还可以正常联络,我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成年人的体面话我当真了,不好意思。”
斐合逐渐恢复理智,开始打理残局,祝赫猛地一震,脑子里的白色世界随着斐合话音落下裂成两半,露出一道幽深漆黑的裂缝,祝赫想也没想地拉住斐合的衣角,斐合转身的动作被他截停了,转头看他,祝赫慌忙松手,斐合没说话,凝视着他,不轻柔也不冷漠。
“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好不好?”他抬眼看斐合,有几分祈求的意味,“我有点乱。”
斐合点点头,一只手摸了摸刚刚被祝赫拉扯的袖口,重新整理好,“乱什么?”
他的动作全部落入祝赫眼中,他莫名地变得很急,目光聚焦又失焦,像燃烧的摄像机,热锅上的蚂蚁,在温度往下滑的时间里反常地上升,他离斐合近了一点,重新抓住斐合刚刚碰过的袖口,斐合没有阻止他,又问一遍:“乱什么?”
一种冲动驱使着他。
祝赫回答不了了。
一双微凉的手覆盖到斐合的视线前方,兀地暗了,阳光透过手背,变成肉红色的一小片。
温热的呼吸喷在斐合的脸上,祝赫也感知到斐合呼吸的热量,他抖了抖,手心出汗,抓着斐合的袖口彷佛能得到力量,完成了一个不长不短不深不浅的吻。
紧绷的松下来,被另一股力气带走,斐合的动作很快,抓着他的手腕,没有用很大的力气祝赫就跟着他走。
安静的洗手间蓦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落锁声紧随其后,很快斐合转身吻上来,同样的用手轻轻遮住祝赫的视线,祝赫的心颤了颤,没有抗拒,仰头顺承地接受了这个带着力度深情得挑不出错的吻。
斐合永远体面,十分精于使用力度,祝赫和别人一样看他从容温和的样子,但只有祝赫知道斐合的力道冲哪来,用力摔上的门,热切却控制着轻轻捧着他的脸,还有不含掩饰的亲吻,呼吸对流在一起,激起又无能地落下,逼仄的空间里像是供氧不足,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短暂对视,眼神里直白的情欲,没有人提出更深一步的要求,彼此胸口剧烈地起伏。
“说我骗你,和我接吻,喜欢韦也,”斐合摸着他的发丝,虚虚地擦过表面,垂眼看他,看不出表情,话锋钩子一样倏地转掉,“韦也对你不好吗?”
祝赫好像从疯狂里反应过来了,变得理智一些,却还处在余韵里,讲话不太稳:“不要讲他。”
祝赫的脸皱在一起,嘴唇很红,被明显亲密过,像是一颗氧化后的苹果。
“护着他?”
真正可能和韦也有过爱情故事的是斐合,他不懂斐合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有点生气的语气是为什么,祝赫抽了一口气,沮丧地说:“不是。”
斐合没讲话,过了一会问祝赫现在想干嘛,亲完了还站在卫生间里想要做什么。
祝赫说想要回家。
斐合问他回哪个家。现在他们有三套房子了,去斐合现在住的家还是祝赫的,又或者是承载两个人记忆的公寓。
祝赫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鱼在哪里?”
“去纽约的时候给钟山了,还没有拿回来。”
祝赫点点头,接着说他也不知道回哪里。好像只是想要躲起来,但是没有一个真正称得上让他觉得安全的地方,站在斐合身边离安定最近却还是风雨如晦。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拿鱼?”斐合试探地问,他往后站,靠到门板上,两个人拉开距离。
“拿完鱼呢?”祝赫掀起眼皮,低低地问他。
斐合沉默了一会,“我送你回新租的那套公寓,你重新好好冷静一下吧。”
祝赫对这个答案不算很满意,但也不敢肯定更想要的答案是什么,顿了顿说可以。
陷入不正常的安静,祝赫先动,拉开卫生间的门,搭上门把手的时候说:“洗个手。”
斐合跟在他的后面出来,门板晃了晃,卡入祝赫的心跳里,某一处骤然酸软了一下。
水声哗哗,短促地响了一阵。
斐合使用另一个洗手池,没有人敢看镜子,低着头把手淋湿再挤洗手液,一前一后擦点手心碰到手背。
祝赫顺带洗了把脸,湿漉漉的睫毛淌水下来,斐合擦完手,给他又拿了张纸,看着祝赫把脸擦干,转身往回走,过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助理和经纪人看到两个人氛围不对的回来,立刻弹起,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个人欲言又止。
“拍摄暂时取消,你负责处理好摄影棚费用的事,”斐合对助理说完,转向祝赫的经纪人,继续交代,“我先把他带走。”
斐合的助理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好。
祝赫的经纪人愣愣的,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快要一个小时,Felicitation却没有出现,同样身为摄影师的斐合却站在这里,她再笨也该明白真相是什么。看着站在斐合身后一点目光点地的祝赫,这么一会时间和刚刚见面时已经判若两人。
祝赫不能在一个人身上跌倒两次,她拦住斐合,“不行,你不能带他走。”
“离婚申请还没有批准,名义上我们还是伴侣,我为什么不能带他走?”斐合回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人,“祝赫,你要跟我走吗?”
祝赫看起来有些走神,并不沉重,像一块浮在水上的木板,甚至要比十五天前要轻松一些,听见斐合问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没有听见。
经纪人看见祝赫这样就害怕,让她想起祝赫刚从纽约回来时,浑浑噩噩,跟他说什么都答好,过一会就忘掉,也跟不上镜头拍摄的节奏,整个人像是脱了线,灵魂从身体里飞走了,大脑和肉体变得很不协调。
不管祝赫愿不愿意她都不希望祝赫和斐合再有接触,只知道人能正常生活就是最好的,硬着头皮继续说:“不可以的......他好不容易才不因为你伤心,你这样他又要消沉了。”
一点一点,温度爬上指尖,祝赫身体忽然变得很暖和,周遭拥来一种能够窒息的温暖。祝赫站在摄影棚里,看见只开了一盏打光灯,把他的脸照得又白又亮,模糊了骨骼感。炽热的目光盯着他,带着探究或者疑惑,在对方开口审讯他的前一秒,祝赫往斐合的身边靠了靠,“斐合,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