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檀玉之晏则的一本已经完结的仙侠小说《师尊在下》,作者:黑砖奶茶最好喝,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晏则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师尊竟然躺在自己的怀里,并且看上去,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还做了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师尊在下》精选:
早上醒来一睁眼居然发现我师尊正躺在我怀里,我非常淡定地掰开师尊压在我腰上的腿,弯下腰捡起半夜被踢到床底的被子,随手给师尊盖上。
想了会儿,思绪才归位。
侍女红玉端着水进来的时候,我正认真地打量我师尊。
他是很好看的,白皮肤,浓淡相宜的眉,丹凤眼,眼皮上有颗小小的痣,略薄的唇,为人很冷淡。
是修仙小说里非常典型的高冷师尊。
不过这朵高岭之花,如今被我不折手段摘了下来。
红玉习惯性揭开床帐伺候我洗漱,动作却在看清楚我身旁人时顿住了。
她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大的我都觉得膝盖疼:“奴婢知错,请君上责罚。”
我懒洋洋地问她错哪儿了,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只红了一张清秀脸庞。
将被子往上拉拉,遮住那身一看就明白经历过何事的皮肉。我赤着脚下地,红玉连忙起身服侍我洗漱,眼睛时不时往床边瞟。
我当然知晓她这般魂不守舍是为甚。
一个月前,我率诸多魔族夜袭我师尊的门派。
那一仗打的迅速漂亮,称之为闪电战也不为过。最大的战利品,就是昨晚刚刚被我吃干抹净的师尊。
他反抗的很厉害,哑着声红着眼叫我滚。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仙骨尽折,修为尽失,如今身体柔弱如凡人,如何是我的对手。
冰冷的壳子下并不是和煦春水,而是足以见血封喉的利刃。
以往他别说呵斥,就是眉头一皱,眼神一扫,便是一众弟子诚惶诚恐,哪会想到有一日竟会被人如此对待。
而且百般折辱他的,还是他的“好徒弟”。
我把师尊关在魔界地牢,关了足足一个月。
昨儿晚上,我瞒着众人,亲自到地牢,把我师尊打晕了带到寝宫。
红玉小心翼翼问我该如何对待师尊,我想了想系统给的任务,道:“娈宠。”
她又问我把师尊安置在哪儿。
“沉渊宫。”
那是一处极为偏僻冷清的宫殿,杂草丛生,堪比人界皇宫里的冷宫。
她称是,唤来下人,我抬手制止:“不必派人伺候。”
红玉:“奴婢晓得了。”
我又补充说:“不必顾及他的身份,一切按欢悦阁的规矩来。”
欢悦阁顾名思义,是专为魔族皇室调,教娈宠的存在。
将光风霁月的仙尊扔进这等肮脏之所,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红玉意料之中点点头,请示过我后上前掀开床帐,准备叫醒师尊。
主人都起了,娈宠竟还在熟睡,不成样子。且按魔界规矩,没有位份的娈宠侍完寝不得逗留,即便被幸的双腿酸软走不得路,爬也得爬回自己住所,哪还有睡在主人床上,还睡的如此香甜的道理。
“红玉,罢了。”我想起师尊眼角滑过的泪,在红玉出声前叫住她,“今日暂且让他睡罢。”
“君上?”
我侧过脸,正好看到师尊一缕露出外面的黑发,水一样柔软冰凉。
我道:“你先下去吧。任何人不得打扰他。”
“是。”
师尊睡的很熟,全然不知我做的决定。他嘴角微扬,似乎梦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
我看了片刻,收回视线。
路过花团锦簇的花园,我心想,原主真是个爱享受的,竟能在终日阴沉的魔界,搞一个与人界景致无二的院子。
我推了烦人的公务,坐在凉亭里,漫不经心喝着茶,一面想我师尊醒来是怎么的表现,一面又想,我该怎样让师尊入魔,取代我坐上魔尊的位置,我好完成任务回到我的世界。
我师尊,啊不,是原主晏则的师尊,系统是这么交代的,姓檀名玉之。
前陈国先帝的遗腹子,现一衍宗浮玉长老。
作为修真界五百多年来唯一一个成功飞升的修士,哪怕檀玉之脾气再古怪,想拜他为师的人也如过江之鲫,何况檀玉之只是为人冷淡,怪癖没有。
单是每年一衍宗以檀玉之的名头招徒,就不知惹了多少门派眼红。
原主是檀玉之第二个徒弟。
最初檀玉之是不打算收原主的,可他架不住宗主,也就是他师兄的祈求,收了。
檀玉之教导徒弟,基本就是给几本心诀法术,让他们自行参悟,实在悟不透的他才惜字如金地指点几句。
不得不说,原主的天分是真的高。被檀玉之完全放养了十几年,居然还成为年轻一辈里修为最高的弟子。
此后每一次下山历练,都是原主带头,赢的利索又漂亮,逐渐取代他师兄成为檀玉之门下最杰出的弟子,就连宗门宗主也对原主赞叹不已。
按这个势头走下去,原主应该是颇有美名的正道人士,怎么就堕入魔道还成了魔尊呢?
系统轻描淡写解释:“哦,上一个宿主,剧情走偏了。”
“怎么个偏法?”
“他喜欢上了檀玉之。”
“……?”
系统说:“晏则喜欢的应该是左郁,不是檀玉之。”
左郁,我记得,是一衍宗的宗主,檀玉之的师兄。
当年也是左郁出面,檀玉之才肯收下晏则。
“不是。你们既然要晏则喜欢左郁,为何要把他放在檀玉之门下?”
系统幻化出一双胳膊,人性化的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老大给的剧本就是这样。”
我:“……”
你们老大,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我开始怀疑走完任务就让我回家是不是你们画的饼。
系统感慨完,说:“你现阶段的任务是,让檀玉之黑化,干掉你成为新一任魔尊。”
我通过原主,啊不对,是上一任宿主的记忆得知,檀玉之这人,真真就像一块冰,通体琉璃色,别说心魔,就连一件问心有愧的事都没有。
干净到我不忍弄脏他。
系统说:“他没有心魔,你就给他制造心魔。”
“怎么造?”
“檀玉之情劫将近。”
情?檀玉之那冷心冷肺的样,能对谁动心?
“有。左郁。”
“左郁?原主应该喜欢的人?檀玉之师兄?”
“是的,”系统大概突然发现它没给我说感情线,于是道,“檀玉之喜欢左郁,左郁喜欢你,你不知道,但檀玉之知道。你讨厌左郁。上一任宿主喜欢檀玉之,告白被拒绝。”
啊这……
“……好一段狗血三角恋。等等,他修为不是已经被废了吗,还能渡劫?”
系统笃定道:“能!”
系统毫不犹豫的能让我很慌。
“他渡完劫是不是修为就恢复了?”
“对。”
“你给我一个桶。”
“干啥?”
“我把我脑袋里的水倒出来。”
系统麻木脸:“宿主你废话太多了。”
“……”
“君上,那人……醒了。”
红玉不知该怎么称呼檀玉之,索性用那人代替。
我拂去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悠悠然起身,穿过回廊。
挥退红玉,我隔着层层纱幔看过去。
檀玉之静静地靠坐床头,黑发散落肩头胸前,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目光淡漠。
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也不像昨晚厉声叫我滚的人,他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美则美矣,没有丝毫人气。
“晏则。”
他叫我,声音同样冷冷清清,我恍惚听到滴入深山幽谷的水声,连回音都是冷的。
“师尊叫错了。师尊应该叫本座君上。”
他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你到底想作甚?”
“自然是……”我上前,食指抬起他下巴,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语气暧昧,“想让师尊永永远远成为我的人啊。”
他别过头,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说:“师尊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你已经在我手心逃不掉了。”
“一衍宗如何?”
“师尊真正想问的,是左郁受没受伤吧?”
他没说话,我就当他默认了。
“没死。不过离死不远了。”
冰凉尖锐的东西抵在我喉间,我垂眸,是他常用的白玉簪。
“晏则,你本性不坏,何故妄造杀孽?”
“师尊一向待人冷淡,唯有左郁能让你流露一两分属于人的情感,”我轻而易举夺过白玉簪,反手簪在我发间,抱着他低声说,“徒儿好生羡慕。”
我手落到他腰上,上下揉捏,笑着说:“既然师尊如此喜欢左郁,想必我变作左郁的模样,能让师尊感到更多欢愉。”
“晏则!”
我伸手抵住他的唇,用左郁温润的声音说:“师弟。”
“唔!”
我顶着左郁的脸同他缠绵。
昨晚我进去时,他紧紧闭着眼,扭过头,宁愿把自己唇咬破了也不愿泄露一丝对他而言屈辱的声音。
今日,他怔怔地看着我,我进去时,他只是蹙紧了长眉,一言不发。
他看了我许久,忽而一眨眼,一滴泪滚落眼眶。
正好落在我手上。
是烫的。
我忽然想起上一任宿主评价檀玉之的话,他这般的人,恐怕连眼泪都是冷的。
他闭上眼,那神情无比哀伤,和我记忆中万事不关心的师尊全然是两个人。
“不要伤他。”他声音又轻又缓,如水面上一层薄雾,我稍稍使劲就能吹散了,“不要伤他,晏则。”
我心有些疼,有些闷,想来可能是上一任宿主残留的情感。
“师尊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我松开掐着他腰的手,冷眼看他略显狼狈地撑住身体,故意动了动,笑着说,“本座累了,师尊自己来吧。”
他抿着唇,不肯动。
我说:“师尊既然求我别伤他,那就得有点表示啊,本座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笨拙地抬起腰,又落下。我压下心口隐隐的疼痛,催促他动作快些,又扯着头发迫使他弯下上半身,狠狠啃在他唇上。
铁锈味在嘴里蔓延,他垂着睫毛,看起来乖巧极了。
“师尊这就认命了?”我将他推倒在床,望着他紧蹙的眉头低声一笑,“徒儿可是记得师尊从前斩杀狼妖时,能伏在土中三日一动不动,只为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
我执起他抓着床单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那只手猛地攥紧,他张张嘴,声音哽在喉头,只泄出半声急促的喘息。
“你……!”
“你看,你的手正掐着我的脖子。来,再使劲些,掐死我,你就能回到一衍宗和你的好师兄双宿双飞了。”
我嘴上说的好听,动作愈发狠厉,像是要把心脏的疼痛尽数发泄在这具冷玉一般的躯体上。
昨晚我怜惜他,饶是他对我横眉冷对,张嘴不是滚就是畜生,我也愿给他滔滔不绝的快感。
我现在不想怜他了。
上一任宿主爱他,爱到宁愿牺牲自己替他改命,可惜……
身下这人,始终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唔……别用他的脸,晏则。”
“师尊不是很快乐吗?”
他又闭上眼:“你不是我徒弟。”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徒弟,是温文尔雅的晏则,不是我这个堕入魔道的暴虐魔尊。
我贴近他,笑容温柔地说:“檀玉之,你忘了吗?两年前,你在所有弟子面前,废了晏则修为,将晏则逐出师门。”
檀玉之脸色瞬间苍白,嘴唇也在哆嗦,那模样格外可怜。
我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当日做的决绝,任凭晏则怎么哭泣哀求都不肯回头看一眼,冷声命令弟子将晏则拖出落梅峰,如今却又做出这种伤痛的表情。
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懒得理会他的悲伤是真是假,专心致志享受他给我带来的愉悦。
他轻轻闷哼一声,疲惫地合了合眼。
我理好衣物,唤来红玉。
红玉低眉敛目,屋里还未消散的味道让她明白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倒了杯茶解渴,指着床榻上的人说:“带他去沉渊宫。”
“是。”
红玉应了声,拨开床帐,又一秒又慌张合上,脸红彤彤的,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檀玉之似乎累狠了,还保持着我抽身离去的姿势,见红玉上前,抓住被子想盖住身上的痕迹。
“滚!”
“师尊还教训起本座的丫鬟来了。”
我示意红玉先退出去,拾起地上脏乱的衣服,随意扔给他,他缓慢坐起来,将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穿上。
“我要沐浴。”
“娈宠没有资格对主子提要求。”
他睫毛剧烈一颤,不可置信地抬眸看我:“晏则,你竟敢……”
“竟敢如此对你?”我打断他的话,捏着他下巴,从他眼睛里看到眉眼艳丽的青年含着笑说,“师尊以为我是开玩笑?”
“师尊以为本座费心费力攻打一衍宗,只是为了请你来魔界一月游?”
“师尊既然不肯答应同本座结为道侣,那便做本座的娈宠好了。等哪日本座腻了,或许就放师尊离去,再或许……”我目光自他脖子上的咬痕扫下去,“以师尊的姿色,定能成为名噪一时的头牌。”
檀玉之对我的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撑着疲软的双腿往外走去。
我抱着胳膊跟在他身后。
红玉又在他的称呼上犯了难,短暂卡了几息,她道:“浮玉长老这边请。”
我满意地点点头。
沉渊宫在最东侧。从沉渊宫出发,脚程快的差不多都得一顿饭的功夫,遑论檀玉之刚被我幸过,腿又软,人又累,还夹着不属于他的体液,走的自然很慢。
我没催促,红玉也不敢僭越,便由着檀玉之慢悠悠地走。
沉渊宫荒芜了不知多少年,红玉推开斑驳的宫门,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捂着鼻子后退了半步,檀玉之打量杂草丛生的院子、破败的建筑沉默。
出乎我意料的,养尊处优了三十来年的檀玉之看到荒乱的住所,眉头都没蹙一下,跨过门槛进去了。
红玉瞅我表情,惴惴不安说:“君上,是您自己说不派人打扫的。”
我:“……”
行吧,本座不能做朝令夕改的人。
檀玉之选的是靠左侧的偏殿。
比起经历风霜雨雪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富丽堂皇的正殿,这处偏殿着实不起眼。
不过摆设更合檀玉之喜好。
檀玉之先是寻到厨房,对着厚达半寸灰尘的灶台愣了愣,随即转身四处找水桶。
沉渊宫数十年没人入住,便是有,那水桶也无法用了。
我唤来红玉耳语几句。
檀玉之立在杂草丛中,身形单薄,长发未束。他背着手,望着天边。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普普通通的阴沉天色,没有人间灿烂的阳光,也没有人间蓝的沁人心脾的天,和柔软洁白的云。
有的只是终年不散的灰。
“晏则。”
“嗯?什么事?”
我与他肩并肩,偏头看他,他望了我一眼:“你答应我了。”
我故作不解:“本座答应你了什么?”
“不伤他。”
我扯了根草叼在嘴里,召来魔尊的专属王座,懒洋洋躺在上面:“本座答应你不伤他,但本座没答应你不杀他。”
“他是你师伯。”
“本座早已脱离一衍宗。”我眨眨眼对他说,“还是玉之你亲自下的令呢。”
他默了默,试图跟我打感情牌,拿左郁在明月崖捡到身为孤儿的我,又把我带回一衍宗悉心照料的事来劝说我。
“玉之想让本座放过他,那玉之能给本座什么好处呢?”
“我。”他回答的毫不迟疑。
“本座想,有一件事师尊还没搞清楚,”我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师尊你如今已是本座的娈宠。本座让你生则生,死则死。”
他不说话,神色冷漠。
我也不恼,就含笑同他对视。
红玉的到来打破沉闷的气氛,肤色黝黑粗糙的魔族下人抬着木桶浴桶等物,见到我一时没认出我是谁。
红玉踢了领头那魔族一脚:“还不快见过君上。”
他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颤抖着声请安问好。
“起来吧。”我抬抬下巴说,“水桶放在这儿,浴桶放进屋,其他的,该放哪儿你们自己放。”
“师尊,水桶来了。请吧。”
檀玉之显然不太会打水,头两次不是桶没碰到水面,就是只打了浅浅一层,不过好在他聪明,试了几次便清楚了窍门。
帕子浸湿,他抹去灶台的灰尘。
“红玉,让他们把厨房打扫出来,”我承认,那一瞬间我舍不得看他苍白着脸还要做这些粗活,我抓住他手腕,把他拉出厨房。
几间屋子都蒙着灰,卧房的被褥烂的不能入眼,散发着不知名的气味。檀玉之却仿佛没看见,甩开我的手,踉跄着往床上扑。
我手疾眼快拉着他胳膊,将他甩到王座上。
好在王座够大,躺一个人不成问题,我脱下外衣给他盖上,对红玉道:“你唤几个人,把此处整理整理。”
红玉目光在我和我身后的人打转,浅浅行礼:“奴婢晓得了。”
我回了我的寝宫,抱着檀玉之,他满脸都写着抗拒。
“累了就睡会儿,本座又不会杀你。”
他定定看我,片刻,合上眼沉沉睡去。
先前我废了他修为,把他关进牢里,吃不好睡不好,昨晚被我折腾了大半夜,天色微明时我才放过他,今儿个他一醒,我又把他翻来覆去幸了那么久,他不累才怪。
我听着他呼吸渐均匀绵长,缓步走出寝宫。
红玉前来禀告,说沉渊宫一切都整顿好了,只等檀玉之搬过去。
当夜,我抱着檀玉之,安分睡到天亮。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檀玉之要回沉渊宫,我突然伸手将他压到桌上,把他那身白衣扯的破破烂烂,毫不怜惜地要他,非逼着他喘息出声才肯放过他。
我调出系统光屏看了看,檀玉之的仇恨值还是百分之四。
红玉说,檀玉之回去的第一件事,是提了几桶水烧水沐浴。
“他嫌弃本座呢。”我心里那股无名怒火消散了许多,吩咐红玉,“你挑两个伶俐点的丫鬟……算了,你不必去,只让人守好了,不许他踏出沉渊宫半步,衣食等事按规定来办即可,不可克扣。”
“君上,您不怕他不堪受辱自尽?”
我动作顿了顿,笑道:“不会。”
他这般忍辱负重的原因,我多少能猜着一些。
那日之后,我渐渐忙起来,红玉最开始还会把师尊的消息传达于我,后面也就逐渐消声了。
夜色深沉,魔界独有的鸣铃虫躲在树叶草丛里叮铃叮铃地叫,我揉揉涨疼的太阳穴,合上面前的折子。
泡茶提神时,不经意想起檀玉之。
我问红玉,她说:“君上近来忙的昏天暗地,奴婢一月前将浮玉长老的消息禀告君上,君上说日后不必再报,奴婢便没再提。”
我最近的确很忙,焚月的少族长意外死于十绝坡,焚月族长坚持说是赤星少族长所为,一心要赤星少族长赔命,赤星族长一口咬定此事与他儿子无关。
两人闹到我跟前,吵的我耳朵疼。
两族都是十二古族之一,偏袒任何一方都会引发另一方的不满,故而我一面暗中派人探查线索,一面虚以委蛇将两个族长拖着。
“看看去。”我放下笔起身。
我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檀玉之了。
远远的看到沉渊宫微弱灯光,我加快脚步,然而并未看到那道我熟悉的身形。
伺候檀玉之的小童反应敏捷,双腿一弯,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磕着头急切地哀求:“君上,求君上救救公子吧。”
“他在何处?”
“公子他还在欢悦阁。君上,公子他体弱,上回已经晕了一次,这回……”
没听完小童后面的话,我转身朝欢悦阁去。
【滴——】
我听到清脆的提示音。
是檀玉之各项数值变化的提示音。
这会儿我并没有看的心思,我满脑子都是檀玉之晕过一次,晕过一次。
我将他丢在沉渊宫,让欢悦阁的人去“教导”他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娈宠,但是我忘了,凭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根本熬不住欢悦阁那些磨人的手段。
离欢悦阁越近,我竟越不敢动。
【滴——系统提示,檀玉之生命值低于百分之二十。】
红玉一路小跑跟上我,我深吸口气,踏入我从没来过的地方。
“见过君上。”
“他人呢?”
能当上管事的除了手段,最重要的还是会揣度上头的心思。那管事的见我面色不善,忙道:“那奴在刑房。”
刑房。我心一跳。
门是被我踹开的,当我看到刑具上那个垂着头半昏死的人时,只恨我那一脚踹的不是欢悦阁管事。
“檀玉之。”
他似乎想抬头,又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轻微动了动。
“檀玉之,你别睡。来,抱着我。”
管事的极有眼力见的递来锁链钥匙,我一一解开,抱起他缓慢离开那一人高的刑具,他仰着头,眼角挤出水光。
“唔……别动了。”
我顿时不敢使劲,他身体重新落回去,刑具凿进深处,凿出带着鼻音的哀叫。
有淡薄的血色缓缓淌下,我一咬牙,狠心把他从木马上拔下来。
他身子抖如筛糠,攀着我肩膀,头埋在我胸前,低低地说:“疼。”
“哪里疼?”
“都疼。”
我瞥了眼那刑具,粗长又狰狞,还带着血,想必他那处是伤了。
管事的忐忑地说檀玉之体内还有别的刑具,我席地而坐,搂着檀玉之上半身,让他不至于挣扎的时候伤了自己。
“还不快点!”
管事的擦擦额头冷汗,吩咐人拿了手套和工具过来,檀玉之看到寒光闪射的工具,竟不住地摇头,直往我怀里缩。
“疼,不要……”
他这样太不正常了,我轻声哄他,对管事的使眼色。很快,上来几个人熟练把他制住。
檀玉之动弹不得,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看我,我心脏又开始疼,索性捂了他的眼,手横在他嘴边:“疼就咬我。”
管事的动作麻利,不过片刻时间,檀玉之体内的刑具就被尽数取出。
我看也未看,拿衣袍裹住抖个不停的师尊往寝殿赶:“红玉,传魔医来。”
等我到达寝殿,檀玉之已昏迷。
【滴——系统提示,檀玉之生命值低于百分之十。】
“系统,你出来!”
识海中的小人揉了揉眼睛,下一秒骤然睁大:“宿主你怎么回事?檀玉之生命值怎么这么低了?”
“我怎么知道。我要兑换大转还幽丹。”
“你积分不足。”
“先欠着,我记得你说过可以欠的。”
什么回不回家,先把檀玉之的命保住再说。檀玉之是仙体,找魔医来看,只怕没病也能看出有病。
我捏着那颗墨绿色的丹药,撬开檀玉之的嘴,那丹药入口即融,化作液体流入他喉口。
我松了口气,系统也松了口气。
它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最近忙,就把檀玉之撂在沉渊宫一月有余,让欢悦阁的人按规矩调教他。”
识海里的小人和我大眼瞪小眼,我摊了摊手,叹息道:“谁知道他身体这么弱。”
系统露出思索的表情,后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檀玉之有未愈的旧伤,所以他身体格外弱些。”
我:“……?”
檀玉之有旧伤你丫的怎么不早说?
“什么伤?何时受的伤?”
系统可怜巴巴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
它声音更加可怜:“宿主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委屈上了?
这只系统不能要了,丢了吧。
“他的旧伤,能治?”
“应该能。”
应该?
小人缩了缩脑袋:“我去问问老大。”
“……”
为什么别人的系统无所不知,我的系统就如此没用?
“本座要你何用。”
红玉跑的气喘吁吁,身后跟了一个年纪比我大了一倍的魔医。我放下床帐,只露出檀玉之纤细的手腕。
那魔医诊了半晌,摸摸胡须说:“欢悦阁的药,伤了这位贵人的身。”
我料他也诊不出其他,便道:“红玉,把欢悦阁管事的叫来,本座有话要问。”
红玉欠身道:“启禀君上,那戈宏正在殿外候着。”
“传他进来。”
“是。”
戈宏战战兢兢跪下:“奴才戈宏,见过君上。”
“说罢,你们给他用了什么药。”
戈宏道:“回君上的话,只是阁内以往调教娈宠的药。君上明鉴,奴才一切都是按照阁里的规矩来,不敢有半分疏忽。”
我想起那些单看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刑具,无法想象檀玉之每日是怎样熬过去的。
“胡言乱语,”那魔医出声道,“那贵人服的药远高于你们的正常剂量!”
我捏着眉心:“红玉,去问其他人。”
“君上明鉴啊!实在是那奴太倔了,奴才迫不得已才提高药量。”
我不想听,命他们全退下。
红玉说欢悦阁的其他人都招了,那戈宏给檀玉之用的分量足足高了两倍。
“奴婢还问出一件事,无音大人府上的下人,半月前去过欢悦阁。浮玉长老的药,正是同一时候加大了量。”
“本座知晓了。你还有何事?”
“浮玉长老他……”
“师尊无事。你传本座的令,让无音去掳两个医修,权当他将功赎罪罢。另外,凡参与此事的所有人,押入大牢,听候本座发落。”
本座的师尊,也是他们能随意作践的?
“是。”
檀玉之身体肯定是要调养的,魔医不行,必须得找个医修。魔界阴沉的环境也不适宜他养伤。
寝殿静谧的只闻我和檀玉之的呼吸声。
我提出一缕精纯的灵力,谨慎探入檀玉之经脉。经脉正常,丹田正常,灵根正常,识海也无损伤。
所以檀玉之的旧伤到底在哪里?
我呼唤系统,识海里的小人不见了,大概去问它老大了。
在积分商城里逛了逛,我用剩下的积分买了管药膏。
檀玉之皮肤白,又嫩,稍有点磕碰就青红一片,被锁链绳子捆了那么久,手腕早已红肿,其余伤口也惨不忍睹。
最凄惨的还是他身后那处。
我抹完药,那些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愧是一千积分换来的良药,效果立竿见影。
解决好檀玉之的事,我打开系统光屏。
【姓名:檀玉之】
【仇恨值:5%】
【黑化值:0%】
我:……
我原以为仇恨值能到百分之十,结果就给我加了百分之一?
师尊啊,我让人那么侮辱你,你居然都不恨我?
等等,我看向身份那一栏。
不对。
我记的清楚,檀玉之身份那栏写的是:陈国先帝遗腹子,一衍宗浮玉长老,檀玉魔尊。
多余的未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