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热推知乎小说《逍遥君主》的主角是风逍遥墨祁,是作者南风的一本已经完结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风逍遥本来之前是全城都知道的纨绔子弟,最喜欢的就是美色,直到他遇到墨祁之后才开始收心,只是最近竟然听说墨祁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
《逍遥君主》精选:
南风馆的老鸨对我的到来受宠若惊。
“哎呦,这不是咱们的北陵君吗?”老鸨笑得花枝乱颤,甚是热情的把我往里面请,“贵客往里走,咱家这就给您推荐两个新进的小倌。”
侧门,两个少年被带出来,在我面前站定。
老鸨在我耳边悄声道:“都还未开苞呢!”
我拿折扇抵住下巴,轻咳一声,“抬起头来。”
两个少年抬起脸。
一个唇红齿白,泪眼无辜。
一个精致妖娆,雌雄莫辨。
我眯眸,“当真是好看!只是,这就是你们家最顶尖的小倌?”
听出我语气里的不爽,老鸨擦擦汗,讪笑道:“我们其实还有个头牌……只是他是个清倌,而且今日不见客。”
头牌还能是清倌?
我兴致愈发的大,挑眉懒笑,“本君想见你们的头牌,带出来瞧瞧!”
老鸨纠结不已,犹豫许久一跺脚,“既然如此,我派人去知会他一声。”
不久后,打杂小伙就回来,在老鸨耳边悄声几句。
老鸨松了口气,看着我眉开眼笑,“北陵君,我们头牌说在他房里等你。”
我合上折扇,打发了那两个少年,兴致盎然的往顶楼走。
走到门口,我理了理衣裳头冠,方才敲门而入。
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子,赤着足,躺倚在雪白的塌上。
发如泼墨,唇似点绛,眉目间自有独特的雅致韵味,却不显得女气。
他把玩着琉璃杯,顿了几秒才淡淡看向我。
我矜持的笑道:“在下北陵君,风逍遥。”
这小子长得真俊。
他轻笑,“在下云梧,北陵君客气了。”
我敷衍的点头,“云梧,好名字!”
眼睛不听使唤,我自来熟的坐在他对面,光明正大的把他看了个遍。
啧,衣裳穿那么严实,像个小娘们似的。
云梧似笑非笑,“在下不卖身。”
我一个没注意,脱口而出,“老子晓得,你瞎强调。”
见云梧眼神变了味,我一愣,尴尬笑道:“我是说,本君知晓,云兄莫忧心。”
咋,还能怕我把你办了不成?
云梧把玩着琉璃杯不说话。
气氛有点冷凝。
我最怕冷场,开始体贴的没话找话,“不知云兄身长几尺?臀围几何?宝贝几寸?”
呸呸!说什么呢你!活像个登徒子。
云梧眉眼有点泛冷,朝我皮笑肉不笑,“北陵君真是个妙人儿。”
他的眼神一眯,我不知咋的,莫名想起了墨祁那个眼神。
冷肃冷肃的,铁面将军。
瞧着贼禁欲。
我急忙把那人的脸驱除脑海。
见我沉默了,云梧淡道,“是在下不够吸引人吗?北陵君怎么还能分心?”
呦呵,小云梧莫不是吃醋了?
我心想,这次可不能再说错了,遂勾唇,倾身向前,“本君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的身子。”
云梧眼神冷下来,往后仰去。
我又打了一个哆嗦。
这话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我慌忙张口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衣裳穿得紧,本君只能看到胸口……”
得,越说越不对味。
云梧拂袖扭头。
这是恼了。
我怏怏闭了嘴。
见他沉默着不肯理我,我站起身来,朝他坐的地方走去。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云梧睇我一眼,扭过头去。
这头牌脾气还挺大。
我大着胆子坐在他旁边,这手下意识就犯了贱,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腰。
是可以天天的腰。
云梧缓缓扭头,对上我色眯眯的视线。
他眼眸清凌凌的,看着颇为危险。
我一慌,出口的话不过脑子:“不错,你这小腰是挺坚韧的!”
瞧瞧我都说了什么。
我识相的迅速闭嘴。
云梧太阳穴突突一跳,站起身,退远了三步,指着大门优雅开口。
“您慢走。”滚。
“……”
我站在云梧紧闭的房门外,后悔的摸摸鼻子。
竟然把本君请了出来,这云梧真是活腻味了!
“改日我一定叫你好看。”
突然有点无趣,我百无聊赖的走出南风馆,倒躺进马车厢。
自动忽略了身后老鸨热情的挽留声。
比起云梧,还是墨祁更让我心心念念。
3
怀着这样的思量,我回府里,陷入沉思。
这一沉思就是半个月。
连做梦都是那张冷肃傲气的脸,我最终认清了现实。
本君竟然好墨祁这一口!
如果是闯关游戏,这简直是地狱模式!
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如何抱得美男归,可就愁坏了我的小脑袋瓜子。
我躺在榻上,盯着房脊苦思冥想。
……墨兄,本君心悦你?
……墨大哥,老子馋你身子?
……小祁祁,伦家想跟你造猴子?
想到墨祁那张冷脸,我就打了个激灵。
罢罢,直接表白是万万使不得的。
说不定没等本君表明心意,就要被那冷面小美男一巴掌拍飞。
正思索着泡男大计,府邸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我拧眉看去。
小厮走进来,“主子,门口有一个……呃,妙龄姑娘,前来拜访。”
我惊疑了一下,随即不耐摆手,“去去去,把她撵走,本君对姑娘无甚兴趣。”
不知道我北陵君好男风吗?这姑娘的消息也忒落后了。
小厮转身回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主子,那姑娘说一定要见你。”
谁家小娘子这么执着?
“也罢。”我勉为其难的点头,“请她进来。”
小厮领命而去。
我抬脚去前院正厅,就见一个及笄之龄的姑娘坐那等着。
她见到我,站起身行礼,“见过北陵君。”
我歪坐在上座,散漫道:“你是谁家小姐?找本君所谓何事?”
柳叶眉,秋水瞳,琼鼻樱唇,风姿楚楚,顾盼神飞。
正打量着,小美人突然跪了下来。
我惊了一跳,“快快起来。”
她头在地上磕了三下,再度抬起时目光认真,“请北陵君一定要答应小女这件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擞紧了衣裳。
“你先说。”
就算你长得好看,本君也不会屈服于你的引诱的!
她依旧伏在地上,声音清脆,“小女乃丞相府嫡女——柳出月,听说先前镇国将军在大街上与北陵君谈笑风生,猜测他与您关系尚可,遂便瞒着我爹娘,斗胆来求您代小女拜访镇国将军,替小女传个话。”
我一愣,“你是让我去找墨祁?”
原来不是来找我的。
想到这般小美人竟与墨祁关系匪浅,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丞相大人不也能去?再不济,你不能亲自去?”
她不慌不忙道:“镇国将军不近朝臣,更不近女色,也只有您刚从北陵封地过来,在京城人脉尚浅,才有可能见得到他。”
喜色爬上眉梢,我不由得点头。
不近女色,这真是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
我迅速有了决断。
按捺下欢喜,我不忙着答应,拿起一只琉璃杯,“你要本君替你向墨祁传什么话?”
柳出月始终冷静的面颊上,染上一抹粉红。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捏着帕子,掩住脸颊,微羞道:“小女自幼便与镇国将军定下了婚约。我来是想……”
“啪!”
琉璃杯掉落在地,破碎开来。
“婚约?”我忍不住提高声音。
见柳出月狐疑的看着我,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咳。”我缓声道,“本君的意思是,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万不能当儿戏。”
墨祁,亏我如此心悦你,你竟已有未婚妻,你这个负心汉!
柳出月闻言更加娇羞,“就差正式聘娶的文书了。”
我勉强一笑,“这真是太好了。”
这真是太糟糕了。
柳出月红着大脸道,“拜托北陵君代小女问问,小女已及笄,为何他迟迟不上门提亲?”
干得好,墨祁最好一辈子都别去提亲。
她小声嘀咕:“甭说上门提亲,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乐意,可着急死我了。”
是的,我暗暗想,可着急死我了,这事万万不能成。
我再无力应付她,“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去拜访镇国将军。”
她盈盈一拜,从偏门离开。
柳出月走远了,我还枯坐着游神。
看来墨祁比我想象的还抢手,我不能坐以待毙!
明日我一定要放大招,吸引他的眼球!
4
暗暗下定决心,我吃饱喝足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我就换了身新的骚气绯衣,备着精心挑选的厚礼,乘上最花里胡哨的马车,去往镇国将军府。
马车晃悠悠的,一路畅通无阻。
小厮停下马车,“到了。”
我还未踏出车厢,就听外头响起陌生的男声,“北陵君?你也是来拜访镇国将军的吗?”
怎么那么多男人来看本君的小祁祁?
我有点不高兴的走出来,冷着脸看向站在墨祁府外的人。
长得不错,还穿着金龙长袍,就是脸色有点不健康的白。
喝!是穿金衣裳的!
我倏地回神,忙给他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周朝的皇上有一堆孩子,却只有一个儿子。
虽然他病殃殃的,而且不学无术,但还是被荣幸的封为太子。
我默默往后挪了几步。
陛下就这一个龙种,老金贵了,本君得离远点。
太子点点头,示意我不必多礼,“北陵君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
我老实道:“我来找镇国将军是有一些私事。方才殿下怎知是我?”
太子抽了下嘴,“北陵君的马车一向如此……独特。”
这叫喜好分明,你这没眼光的!
我不想再与他扯皮,“太子说的是,我与墨祁关系素来深厚,急着去叙旧,就先行一步,不叨扰您了。”
说罢,我抢先一步走向墨祁的府邸。
“……你什么时候和墨将军关系深厚的。”太子欲要随我一道进去,似乎又想起了我的某些癖好,犹豫一下还是离开了。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嘀咕。
“在下北陵君,特备厚礼来为那天惊扰将军赔罪。”
门口奴才让我稍等,进去通报了一声,片刻后出来道:“礼物收下了,不过我家将军没有茶水,不方便招待北陵君,请回吧。”
我提着礼物就往里走,“不碍事,本君不喝茶水。”
奴才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样的客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以至于一院的人都震惊到拦都忘记拦。
我顺利的摸到墨祁的主院外。
刚要抬脚进去,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几个闪身来到我面前,衣袂飘飘,拔剑就拦在我前头。
一脸冷漠的禁欲样,剑眉紧拧,脸臭的仿佛我欠了他百八十万。
不是墨祁是谁?
他黑眸极冷的盯着我,“北陵君不请自来,是否有点失礼?”
我抢答道:“不失礼!”
“……本将军劝你,还是不要再往里走比较好。”
说着,他的剑就往我脖子上贴了贴。
“使不得使不得!”
我咽了口吐沫,小心的瞅着他的脸色,故作潇洒的捏住剑柄往外推。
我推我推……我推不动。
我尴尬一笑。
他沉着脸,指了指大门口。
我突然灵机一动,灵活的扭到他身后,扬手拍了拍他的肩,“咱俩也算是相识一场,你甭跟我客气寒暄!喝茶就免了吧,你叫我进去坐坐就得了。”
“北陵君!”
他黑着脸转身欲要把我轰到一边去,而我已眼疾手快的往主屋跳窜。
“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我不忘扭头冲他抛媚眼。
墨祁猛的偏头。
大抵是被我恶心到了。
不过经过我这番闹腾,他没再阻拦我做客的脚步。
我从善如流的坐在低调奢华的檀木椅上。
把礼物小心放在桌上,我瞧见这桌面空空如也,连招待的茶水都没有,狐疑的看向面无表情走进来的墨祁。
“咦,怎的能配置起檀木家具,却连个茶水都没有。”
这将军府也太穷了,买个檀木家具就败光了家底,看来还是得靠我补贴家用。
墨祁脸色更黑了。
我心安理得的想着,下次来做客,定要多带点上好的碧螺春茶。
“砰!”
他大力敲了下桌子,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冷冷道,“不知北陵君除了来道歉,还想要干什么?”
我轻咳一声,指着包装严密的礼物盒,正色道:“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希望镇国将军不介意在下的鲁莽。”
这话说的还算样子,墨祁面色稍缓的点了下头。
我又是一声轻咳。
起身去净手,我才再次坐下。
这般良心的赔罪礼物,定能亮瞎小祁祁的眼!
见我一脸郑重,墨祁也严肃的瞧向礼物盒。
我按捺住得意,屏气凝神,打开包装——
墨祁的脸陡然扭曲。
我忙道,“咱俩谁跟谁,你快收下吧!万万不要客气!”
他死死盯着我,用牙缝呲出几个字:“北!陵!君!”
“你甭太激动……”我直觉他不高兴,有点心虚。
他脸色彻底沉下,“如此失礼之物,你莫不是在耍我?”
我把目光放在礼物上。
里面,大喇喇是一条亵裤。
“呃……”
瞧瞧那条只穿过一次的私人小内裤,再瞧瞧墨祁的脸色,我陷入沉思。
不都说往后的亲近之人,要送最贴身的衣物么?
难不成小祁祁还不懂本君的暗示?
我轻咳一声,提醒道,“这送你的,是本君千挑万选的贴身之物。”
他咬牙切齿:“我、没、瞎!”
“怎的感觉本君像你仇人似的……”我委屈的低声抱怨。
墨祁猛地起身,拂袖就要离去。
“哎哎!走啥走?这就是你家你能去哪!”
我冲向礼物盒,把亵裤下面的同心结拿出来,大步跨到墨祁身后,不由分说给他系了上去。
同心结,赠与心爱之人的结。
“这可是我老爹祖传的玩意儿呢……”我真挚的看着他。
他蹙眉看向腰间的大红结,抬手就要取下。
“还有一件事!”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急急攥住他的手,抚住我的心口,“不瞒你说,本君倾心你已久,就算柳出月上门,叫我告诉你快娶她,我也没有怨你对我的背弃……”
我委屈瘪嘴,挤出两滴眼泪。
小祁祁的手真粗糙,我都舍不得撒开。
他忍无可忍,愤怒的甩手,背过身去,“北陵君脑子不好使,莫要开玩笑。”
不再给我可乘之机。
我又是灵机一动。
“还还有一件事!”
我灵活的奔向桌子,捧起洗干净好闻的亵裤,巴巴的凑到墨祁的眼前。
“你快摸摸看符不符合你的审美。”
大朵牡丹花,映衬着绿叶,时尚又富贵。
他低头一看,绷着的俊脸又开始扭曲。
这次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热情的开始展示我的心尖小裤,“它触感丝滑,尺寸合适,弹性极好,被我珍重的赠与你,足以说明我对你的赤诚之心。小祁祁,你可千万要保存好……”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无法忍受的扬起手,把眼前的小裤拂开,“风逍遥!你真是十足的……”
我惊得汗毛乍竖。
这小裤可是我花了好几两银子,呸,大价钱买的!万万不能掉地上!
我身手敏捷的跳起,见墨祁把手放在腰间的剑上,心头一凛,下意识就一掌拍出——
墨祁似有所觉的抬头。
亵裤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上。
“接得好!”我脱口而出,随即猛扇自己几下,“瞧我这张嘴!将军莫担心,这是洗干净的……”
他一把扯下亵裤,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为了表示我的真诚,我挺了挺健壮的胸膛。
一向极重道德礼义的墨祁,任我胡闹了那么久,也是难得。
墨祁用尽自己的理智,克制的开口:“来人,把风逍遥……”
“还还还有一件事!”
为了防止被他撵出去,我眼疾手快的奔进内屋,用眼睛扫视着我能带走的东西。
我送给他两件定情信物,拿走一件不过分吧。
“你又要干什么?”他气急的声音从内室门口传来。
我眼尖的瞧见了床头衣架上的大氅下,可怜的挂着一双干净白袜。
就它了!
虽是穿在脚丫子上的,但我丝毫不嫌弃,麻利的拿走踹进怀里,毫不客气的扭头离开。
“那是本将军的袜子!”
他黑着脸伸手抢夺,我一弯腰,从他胳膊下溜出去。
“谢谢小祁祁的回赠礼物!本君会将它视如己出的!”
我双腿飞快的爬墙而出。
希望小祁祁能记住本君这骚气迷人的背影!
墨祁大抵是被气懵了,都没派人来逮我。
我风尘仆仆的平安回到家。
一回府,我就吩咐小厮将袜子放好。
“一定要珍而重之的放在恭房那个我藏东西的地方!”我悄悄嘱咐道。
小厮极其小心的拿着袜子,偷摸的领命而去。
恭房,也就是拉屎的地方,被我做了个机关用来藏宝贝。
那个机关除了我,只有我的心腹知道。
足以见本君对小祁祁的一片痴心。
拿到了定情信物,对我来说已经向成功迈进了一半。
我心满意足的窝在榻上,眯着眼想象着和墨祁的美好未来,就见小厮去而复返。
他手里,捧着一个普通至极的匣子。
匣子长得很古朴,看起来很坚硬结实,用一种奇怪的锁扣着。
我腾地坐起身。
“主子,那里还藏了这么个东西,您一直没提过,是不是忘记扔了……”
把心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压下,我瞪着他,假装怒道:“本君用来解欲的玩意,怎的被你翻出来了?”
怪不好意思的。
小厮一愣,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小声道:“那小的把它放回去。”
我紧紧盯着他,点头,“这可值钱了,定要原样放回!”
他应了声,扭头准备离去。
我思索了一下,起身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匣子接过来,朝他摆摆手,“也罢,这种玩意还是本君亲自去放吧。”
本君可真是个体贴的主子。
小厮默默退下。
我来到恭房,关上门窗,挪开恭桶,在墙角摸索片刻,打开一个开关。
墙壁上缓缓打开一个缺口。
里面小心的放着小厮刚刚放进去的袜子。
原本匣子也是放这里的。
我刚要把密封的匣子放进去,又想到,万一下次小厮打开时,再被他看到这匣子,岂不又尴尬一回?
本君不要面子的吗。
我的手往空缺里摸索去。
空缺口深处,又一个小空间缓缓打开。
哼,本君真是机智多才。
我得意的把匣子放进更靠里的小空间里,合上它,再把盛放袜子的空缺口合上。
完美。
我把恭桶放回原位,撒了泡尿,捏着鼻子离开。
5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心浮气躁的时节,有着心浮气躁的百姓,最适合办心浮气躁的事。
自那以后,我就拿出我最锲而不舍的精神,约墨祁出门游玩。
起先他是拒绝的。
但我是谁?我可是不仅脸皮厚,脑袋还好使的北陵君!
在我频频的上门拜访却毫无用处后,我果断的转换了策略。
既然他最恪守规矩,我就走最正规的路子给他递拜帖。
既然他最知礼廉耻,我就半步不逾雷池。
既然他最忠心耿耿,我就表达我对周朝皇上的尊敬。
墨祁对我的看法愈发好转。
在我一次又一次成功拜访到他后,他终于对我以兄弟相称。
“风逍遥,你虽行事略有荒唐,但却是个知分寸的。”
本君喜极而泣。
我就说我不是个草包吧!
就连隔壁老王家都被我感动了:“北陵君,您真是一个为目标屡战屡战的好男子!”
我笑呵呵的受下称赞,“本君当然是好男子,老王你这话忒多余了。”
老王瞪了我半晌。
从此每逢我去找墨祁探讨人生,他隔壁的老王就不再出家门,据说是中风了。
继我突破墨祁的心理防线后,我开始花样变换相约地点。
“墨兄,园林美景甚好,我们不妨过去欣赏一番?”
“墨兄,湖边游船甚是有趣,我们不妨游览一番?”
“墨兄,京城新开的酒楼味道甚妙,我们不妨浅酌两杯?”
墨祁不知晓我已经在默默培养更深一步的感情,欣然应允。
连我抢了他的袜子,还有我遗留在他那里的亵裤都不提了。
我愈发得意忘形。
本君很快就能泡得墨祁归了。
在城外湖心亭上,我多喝了几杯,一时多嘴,“小祁祁,我怎的不见你府上有女子?”
甭说通房侍妾了,就连一个女婢子都没得。
墨祁喝酒的动作一顿。
他先是拿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才抬眸看向我。
我被他晦涩不明的眸光看得菊花一凉。
“风兄很希望我宠幸女子?”他盯着我,轻声道。
我心头一凛,酒醒了大半。
见他还在执着的盯着我,我悄悄往后挪了挪屁股,镇定道,“自然不是。”
小祁祁,你只能是本君的,干嘛明知故问。
“呵。”素来板着脸的墨祁,破天荒的轻笑一声。
天气莫名燥热,我感觉浑身都在出汗,抽出骚气折扇,佯装镇定的给自己扇风。
感受到墨祁的视线在我帅气的脸上打转,有点滚烫。
我脑瓜子转的飞快。
得赶紧想个话题把这气氛扯过去。
一个好去处闪过脑海,我来不及细想便扭头笑道,“墨兄,南风馆的头牌容姿卓雅,想来你从未去过,不如我带你体验一番?”
话毕,燥热的气氛猛然间怪异起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小心的瞅着墨祁的脸色。
发黑,发青,发绿……
他沉沉的盯着我看,方才还愉悦的脸崩的紧紧的。
我登时反应过来,在小祁祁面前提别的男人,似乎说错话了。
“我的意思是,南风馆那种地方,除了头牌俊逸点之外……”
“你高兴就好。”
他声音微冷,黑眸凉凉的瞧我一眼,转身离开。
“你自个儿还有个拉扯不清的未婚妻呢……”我酸溜溜的嘀咕一声,心疼自己一秒钟。
墨祁果真一去不复返。
这脾气也忒大了。
我坐回马车,本想吩咐车夫拐去南风馆,我去摸摸云梧的小腰,但思及墨祁那不可思议的克己守礼,遂忍痛放弃。
“罢了,回府。”
甫一进家门,小厮就拿着一封帖子急急奔来。
我接过一看,略诧异道:“太子诞辰设宴相邀?”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邀请贴都给本君递。
我随手丢给小厮,“去回绝了。”
本君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会那个病秧子。
小厮应了一声,刚要退下,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把他叫住,“等等,太子设宴,镇国将军是不是要出席?”
墨祁那样忠贞之人,定不会缺席储君的宴会。
小厮没答话,我又拿回帖子,吩咐道,“给太子回帖吧,本君会准时赴宴。”
小祁祁会去,本君自然要追随他的脚步。
小厮领命而去。
我捏着帖子,站在窗台前,望着远方最高处的琼楼玉宇,难得伤春悲秋起来。
谁能想到,这大周朝锦绣江山下,踏着的可是我风家先祖功臣的血肉白骨。
很快,到了太子设宴这天。
我穿着一惯的绯衣,拿着我的折扇,备上厚礼,刚踏出家门,看了眼天色,又缩回了脚步。
阴沉灰蒙,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太子选日子也忒不吉祥了。”
我嘀咕一声,吩咐小厮备上蓑衣,省的回来下雨淋一身湿气。
太子特意从东宫出来,在城里一栋奢侈的宅子里设宴。
路上颇堵,马车慢悠悠才来到地方。
宾客纷至,门庭若市。
我刷的展开折扇,哪怕感受到嗖嗖的风往袍子里钻,也要保持风流倜傥。
失什么不能失了排场。
门口有奴才相迎,其中一人引着我往正厅去。
跟着奴才后面,我轻咳一声,问道:“不知你可见过镇国将军?”
奴才回道,“镇国将军来的略早,想来已经上座了。”
“原来如此。”我淡淡道。
小祁祁竟然已经坐在人家餐桌上了,都不等我。
本君不高兴了。
前方愈发热闹,奴才领到地方就躬身欲走。
我随意扫了一圈,高矮胖瘦,形形色色的陌生来客,就是没有墨祁。
“等等。”我叫住了那个奴才,“怎的镇国将军不在此处?”
那个奴才看了一圈,疑惑道,“小的不知,不过除了附近的园子,宾客不能乱走,想来镇国将军应该在不远处。”
“本君知道了,你走吧。”
我在设宴的正厅思索起来。
这般瞒着别人……
我心头一惊,随即老大不爽涌上来。
小祁祁难道背着我去哪偷吃了?
他也太不讲义气了!
我猛一拂袖,离开正厅,在附近园子里探查他的踪迹。
被本君逮到你偷吃,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整个园子人不多,我来来回回找了三遍,都没寻到他人。
正当我奇怪时,听到身后灌木丛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
“……小女没听懂您的意思。”
我欲要离开的脚步一顿。
怎么是个女声。
还有点耳熟。
太子设宴,虽邀请了女宾,但由于太子无正妃,来的女客极少,都在后院拉家常。
这里属于前后院交界处,那么,跟此女说话的另一个人,是男子?
我心里揪起一丝的紧张。
怎么办,本君不会撞破了什么狗血感情大剧吧。
是听八卦呢,还是听八卦呢。
我屏气凝神,脚丫子往里靠了靠。
“本将军说,那个婚约不过是幼时戏言,做不得真,请柳小姐另寻良人吧。”
熟悉的嗓音,淡漠的语气,疏离的态度。
我差点惊跳起。
这不是墨祁的声音吗?
那另外一个……
“……将军已有心上人了吗了?”
赫然是柳出月。
我的额头有点冒汗。
墨祁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对柳出月的疑问避而不谈,“本将军从未说过要娶你,这些年给你造成的困扰和损失,本将军给你赔个不是。还有一些补偿,回头我另派人送你府上。”
我提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心里有点失望。
以本君的魅力,怎么还没拿下小祁祁呢!
柳出月沉默了许久,方才道:“既然将军说得如此明白,小女也不是纠缠之人,改日就寻得新的如意郎。希望镇国将军另觅良人。”
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显然是真的看得开。
墨祁的声音这才带了点笑意,“柳小姐心胸洒脱。”
听了一耳朵感情大戏,我的心上上下下的浮动不已,有点虚愧的悄悄远离。
为了避免踩到树枝等狗血桥段,我每一步都后退的十分谨慎。
两人都没发现我来过。
我正给自己的敏捷点赞,就听脚下啪的一声。
……糟糕。
“谁!”灌木丛后有一道身影火速接近。
叫你乌鸦嘴!
我暗骂自己一声,迅速蓄力,几个闪身起落逃之夭夭。
躲起来的一瞬,我余光瞥到一抹黑衣。
是墨祁惯穿的黑衣。
“他定然瞧不见我!”我安慰自己一番,在假山后整好易容,潇洒的走出来。
转弯,往正厅去,迎面正好是一袭黑衣。
先发制人!
我惊喜的喊道,“墨兄,我总算寻到你了!你来赴宴怎的也不等我?”
墨祁见到我后,脚步一顿,盯着我似笑非笑,“风兄寻的辛苦了。”
我愈发的镇定,点头,“是挺辛苦的,你明白就好。”
他微勾的唇角一僵,扭头深深看着我。
被他看得不自在,我忙把他拉扯到宴席处。
正厅热闹的像菜市场。
我厚着脸皮坐在墨祁旁边。
他目光微闪,也没多说,我权当他默认了。
“这怎的还有生人?”一道恶劣的目光突然投在我身上。
我掀起眼皮看过去。
尖嘴猴腮的青年,不记得是哪个落魄王爷,成天跟人吵架,上蹿下跳。
“太子殿下邀请的本君,关你屁事。”我懒懒掏了掏耳朵。
本君都来京城几个月了好吗,早就是个老住户了。
“你!北陵君的某些癖好让人不敢恭维,像咱这样的只能绕着道走。”他不怀好意道。
我有点恼,刚欲反驳,就听身旁的人淡道,“齐王,再多嘴,本将军削了你的舌头。”
那人陡然住了嘴。
小祁祁霸气!
他旁边的人小声道,“你们别忘了,风家可是跟周朝开国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大功臣,虽然如今没落,但当初开祖皇帝赏下的那张圣……”
周围的人瞬间静下来。
他突的住了嘴,惶恐的低下头。
我的手猛一用力。
手中琉璃杯的碧色琼浆微微一晃。
太子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开宴——”
“来,吃酒吃酒……”
宴席又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没有人多说了什么。
墨祁无所觉一般品着茶。
我灌了一大口杯中烈酒,拿起银箸,满足的大吃特吃。
这种山珍海味才是本君的最爱。
“小祁祁,你们家忒穷了,我改天登门送你几筐碧螺春茶。”
我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嘟囊道。
“多谢,不必。”他拒绝的毫不客气,继续品茶。
我怪异的看了墨祁一眼。
小祁祁忒可怜了,只喝茶,饭菜都舍不得吃。
还是说……
我一惊,“难道……菜里有毒?”
本君吃了好多啊!马上就要英年早逝了!
墨祁脸一黑,咬牙道,“没毒!我不饿!你吃你的吧。”
“……”
小祁祁太凶了,我都不敢吱声。
他揉了揉太阳穴,忍着耐心,低声道,“我只是为了保持警惕,我担心……”
他没再往下说,面容异常严肃,瞧着禁欲的让我心痒难耐。
我正经的点点头。
边疆祸乱,太子有疾,天子无嗣。
不就是风雨欲来么。
本君,北陵风家的后裔,当然不傻。
桌上觥筹交错,恍若盛世太平。
我喝着酒,眼前一阵恍惚。
一道年幼却执拗的身影,穿着小铠甲,路过北陵封地……
树木发出簌簌的声音。
我从回忆中清醒,把酒杯放下,抬起头。
人群中,几个武功高的人都同时筷子一停。
几道黑影闪过,直奔最上座。
我旁边的墨祁瞬间一动,拔剑刺向奔着太子殿下而去的黑影。
“有刺客——”
这一声惊叫打破了宴会和乐的气氛。
瞬间,各处黑影出现,直奔太子。
“快来人!保护本宫!”
太子身子虚,走不动,吓得跌坐在原地。
园子暗处隐藏的太子护卫跟对方厮杀在一起。
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墨祁冷着脸,走一步斩杀一双,但刺客源源不断,且训练有素,显然有备而来。
我平稳的吃着手里的鸡腿,悠然自得。
墨祁武艺高超,几步的功夫就杀进太子身边,为他抵挡刺客。
我吐出鸡腿骨,擦擦手,站起身来。
刺客来势汹汹。
罢了,去帮一把。
我提气闪身过去,一边杀掉刺客一边靠近墨祁和太子。
墨祁双拳难敌四手。
有几个漏网之鱼,从后面悄悄靠近,亮出冷森森的剑尖。
我心一紧
墨祁反应快,转身削掉那几个漏网之鱼的项上人头。
又有一波新刺客补充上来。
墨祁露出的后背,形成一块缺口。
一把森森的剑,直直刺向那个宽厚的背。
糟糕!
我用尽全身内力,猛扑过去。
刺痛——
剑尖没入小腹。
鲜红的血汩汩涌出。
剧烈的疼痛让我形象全无,墨祁大喊一声扶住我晃了一下的身子。
于是太子旁边就暴露出一个缺口。
我顾不得自己,咬牙道,“保护太子……”
电光火石间,寒光奕奕的剑,划向太子的人头。
空气陡然一静。
那个病殃殃的脸,咕噜一下,滚在我脚边,恐惧的眼睛圆瞪,瞧着胆寒至极。
赫然是太子人头。
6 (开车预警!)
太子死了。
没人想到他不是死于疾病,而是刺客的剑。
大周朝将乱。
不过这些都不关本君的屁事。
此时的我躺在墨祁的床上,上身赤裸,呲牙咧嘴,不能动弹,再也没了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
墨祁在床边,沉着脸给我上药。
“啊!疼疼疼疼……”我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他忍了忍,还是没把闭嘴说出口,任由我嚎叫。
本君真是没人疼没人爱。
我一边叫,一边心疼可怜的自己。
要不是为了他,本君哪里会是现在这般惨状!
他把复杂的情绪隐入眼底,“下次换药我会轻着点的,你……还疼吗?”
“不疼……疼!当然疼!疼死我了!”
见他难得这么百依百顺,我忙把裤子往下扒了扒,把伤口暴露的清楚些。
“可以了!”他抬手就把我往下扒裤子的手按住,黑眸深深的盯着我。
我讪讪一笑。
耍流氓被发现了。
他没有往下再摸,立马把手拿起,把伤口给我包扎好。
我老老实实不敢再做幺蛾子。
空气有点凝滞。
墨祁眉头微微蹙起,随即若有所指的盯着我,“不知是谁杀了太子。”
……你瞧着我作甚?
我嘀咕一声,下一秒,想到某种可能,我瞪大眼睛,抬头不可思议道,“小祁祁,你不会怀疑我吧?”
杀太子?本君脑子莫不是有屎吧!
“这跟我毫无关系!”我举起四指发誓道。
他认真的看着我,唇角勾起浅笑,“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比谁都清楚是哪方人干的。”
太子被杀的光明正大,说明对方完全不在意被发现。
我低下声音,接话道,“边疆蛮国等不及太子慢慢病死,急着派人杀他,这样大周内乱,他们就有机可乘。太子本就善于作死,被杀了也正常。”
墨祁一顿,黑眸盯着我瞧了半晌,“原来你不笨。”
“……”废话!本君什么时候笨了。
“开玩笑的。”他唇角扩大,胸腔发出几声闷笑,起身道:“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
“疼啊——”我突然凄惨的叫起来。
他回头看着我,担心的蹙起眉,检查了一番,眉头慢慢松开,眸里染上一抹玩味。
本君怎能被撵出去?
我拿出最擅长的厚脸皮,泪眼汪汪,“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别把我轰出去了!大不了赔你点银子,你让我在这养好伤再走吧!小祁祁,你不能这么狠心抛下我!”
见我即将往离谱的方向扯,墨祁无奈的败下阵来,“依你就是了,你在……在我床上养着吧。”
本君终于能长时间赖在小祁祁床上了。
我自豪极了,高兴的点头,“还是你贴心。”
不愧是本君相中的人。
墨祁走过来替我穿好上衣掖好被子,一切都办妥善,才轻轻推门而出。
我轻轻吐了口浊气。
如此注重廉耻礼节之人,这般待其他男子,对他来说可谓是极大的出格。
这是他对我的让步了。
虽然躺着不能动弹,但对来说这一天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
直到晚上就寝。
看到推门而入的墨祁,我吓了一大跳,“你来干嘛?”
我以为以小祁祁的性格,他定不会在这个屋子睡了。可发展怎的这般快?
本君有伤在身,还没准备好呢!
我默默提了提裤子,想了一瞬,又默默往下扒了扒。
他阖上门,似笑非笑,“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进来?”
说罢,他一步步靠近我,嘴唇贴近我的耳朵,轻呵一声,“你难道害怕我在这睡吗……阿遥?”
一股热气喷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的。
阿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似勾非勾的语气,当真是要本君的命。
我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随即又强迫自己直视他黑漆漆的眼眸,故作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睡就是了!你睡哪都行,睡什么都行。本君,本君才不在乎!”
风逍遥你真是出息了。
墨祁的黑眸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变换翻腾。
我顶着巨大的心虚瞧着他。
好一会,他才勾唇轻笑几声,无奈的给我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到旁边的榻上,“你安心在床上躺着,我晚上睡这里看着你。”
顿了顿,他补充道,“重伤之下,若是夜里发烧了就麻烦了。”
我松口气,恍然大悟。
原来是本君想岔了。
心头闪过失望,但我面上不显,“小祁祁真贴心,不愧是本君的小棉袄。”
风逍遥你真怂。
墨祁挑眉看我一眼,玩味的勾了下唇,“放心吧,我不会在夜里做什么的。”
我假装镇定点点头。
老子怎么这么失望呢。
熄了灯,墨祁活衣躺下。
空气中唯有轻微的辗转声。
静谧的夜,当我既昏昏欲睡又胡思乱想时,听到旁边低哑磁性的男声响起。
“阿遥,多谢。”
我一愣,不在意笑道,“无事,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为你挡剑。”
他久久没说话。
我闭上眼睛,慢慢睡着时,恍恍惚惚听他轻声说话。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是做梦吗?
既然是在梦里,我遂大着胆子,没脸没皮的回了一声。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安静的夜,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夜里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这一晚我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汹涌的尿意让我清醒。
没瞧见墨祁的人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扶着伤口慢慢起身,痛的呲牙咧嘴。
冷汗滴了下来,我咬着牙坐在床边,趿拉上鞋子。
不敢使劲,我试了几次,却怎么都站着不起来,伤口反而隐隐有崩开的迹象。
因为将军府墨祁的主屋是有军事机密的,所以他不在时,这附近一个小厮下人都没有。
我捂着小腹为难不已。
本君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