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小说禁宫帝妻在哪里可以看?由作者账号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纯爱小说《禁宫帝妻》,主人公是陆沉柯怀舟,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怀舟自从当了天帝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大家都在叫他天帝,以至于他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
《禁宫帝妻阅读》精选:
“绑疼了?”我见他腕上红绸,连忙去替他解。
“陆沉柯。”他偏着头,我只看到他汗湿的半张脸:“你为何如此折辱我?”
折辱这词不大好听。
我抽身出来,拍拍手,只等他下文。
“你只顾自己意愿,囚我百年,夺我自由。今日又将我示于众目睽睽下,让我丢尽颜面。”
“他们并未看清你面容。”我出声打断他。我的确抱着他走出揽金苑,但给他裹了衣裳,也替他遮了面容,况且鬼市民风开放,没多少人留意我们。
“那这一百年囚禁生涯呢?”他愤声说道。
“是,我承认对你的独占欲,但我何曾辱你?”我坐起身来,一手扶住额头,“我虽强留你,却不曾将此事捅破,也未借机扰乱天庭秩序,外人眼中,你仍是那厚德贤明的明昭帝,与我这魔物扯不上半分关系,就连魔界,也不过知晓我有个爱姬,如此罢了。你的名誉不曾有损,如何谈得折辱?”
我说的句句实话,怀舟听了却冷哼一声,他冷眼看我,眸子是纯粹的黑,“你若不留我,我的名誉自然不会受损,何须你自以为是的维护。”
他一低头,看见自己心口的字,脸色变得更难看,继而自嘲般指了自己身上红痕:“我这全身上下,何处不是折辱?”
“难道你不曾欢愉?”我心中不悦放大,而不悦之中,又隐隐生出些怅然。
我这百年心思,他当真是觉得屈辱么?
“强加的欢愉?”他望着我,鬓发在他耳边垂落,衬得他线条柔和了些。可是,这么好看的人,接下来说出的话却那样叫我难过。“你这一厢情愿的情深,当真像个笑话!”
在他面前,我向来好脾气,哪怕热脸贴冷屁股,可那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他的字句无一不扎心,昭告我百年来的失败与错付,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无法保持平静。
可盛怒之下,我又总觉得心口空落落的,无形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离我而去,我越想攥紧,反而越留不住,最后只会剩下心口那个洞,疼到令人发疯。
我控制不住自己,将他压在身下亲,可情况并没有缓解,唇下的肌肤还是温热,我心里却再没了满足。
亲吻太虚幻,只有噬咬才真实。我像发狂的野兽,兽性湮没了理智,眼中便只有原始的欲望。
怀舟一直在挣,妄图逃离,可我牢牢扣住他,不让他走。
其实我很害怕。
直到利齿咬破肌肤。红色令我安心,新鲜的腥味令我振奋。魔天生对鲜血敏感,我也不例外,舐着怀舟的血,我得了点安慰,同时又觉得不满。
我什么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腹传来痛意,意识才渐渐回笼。身下人见我动作变缓,抬手补了我一巴掌,趁我发懵逃到了船头。
我看着他离开,见他草草披上外袍,遮住了一枚枚咬痕渗出的血。
口中血腥味不减,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即颓丧地用手掩住了面。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他发泄几句罢了,我跟他动什么真呢。
黑暗之中,我懊悔不已,又慢慢平静。懊悔没有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他哄回来。
温柔,温柔一点。我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刚要探头出去,下一刻便被眼前景象惊了魂。
人死成鬼,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转世成人。但也有鬼怨念太深,黄泉地府也度他不得,最后只能化为厉鬼,徘徊冥河。
而此时怀舟身后,正有一只厉鬼虎视眈眈,张着血盆大口就要下手。我手下运力,却见怀舟回头,冲那厉鬼喝道:“滚!”
他身上有股天生的王者气质,瞠目一瞪,竟将那鬼逼得连连后退,遁入水中。
我暗自松了口气。
怀舟转头回来,远远看着我,一脸戒备。
“怀舟。”我向他伸出手,试探着往前迈去。
他皱眉盯着我看,一动不动。
我猜他也要让我滚了。
可他没有。
我刚想再进一步,下一刻却变故陡生。
那厉鬼原不是单独作战,水下另有同伴。怀舟那一瞪未能打消他们的念头,他们便趁怀舟转身,群起而上,迅速将他拖下了水。
我心都要停了,当即凝水成剑,刃向群鬼。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厉鬼见这阵势,纷纷四散逃窜。水剑去势汹汹,到了河面旋空一扫,炸起一片水花和残肢。
混乱中,我一眼找出那熟悉身影,牢牢接住了他。好在他没有大碍,只是呛了水,止不住地咳嗽。
我将他送进船舱,自己则拎了剑来到走到船头。
娘的,一群该死不死的杂碎,老子吵个架还要掺合,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就是怨念化形,那本座做回好事,度化度化亡魂,教教地府如何做事。
我本就一肚子火,他们又一瓢热油淋上来,简直是找死。
剑划破空气,发出嗡鸣。
冥河之中厉鬼凶恶,嗜血好杀,今日却被我斩落无数。这些杂碎茹毛饮血,自己却流不出一滴,被剑刃一碰,便成了些残碎魂片,漂在冥河上叫得凄厉,不日便将消散。
“闭嘴!”我喝道。
他嘴角撇了撇,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说出口。其实不说我也知道,大约就是一些嘲讽话,惺惺作态之类。
我也不解释。可见我们还是有几分默契,譬如现在的沉默。
“还有哪伤着吗?”我问。
他躺着摇摇头,一条腿架在我肩上,我则挑了一坨药膏,细细涂在他腿根伤口上。
那牙印清晰可见,此处肌肤又是娇嫩,看起来更是严重。然而不止这里,他身上其他地方,也不比此处伤得轻。
那些厉鬼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便被我杀了个片甲不留。而搞半天他那一身伤全是我的杰作,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那巴掌到底是太轻。要不是事发后我要给他净身上药,我都想当场让他把我抽死。
药是好药,涂上不一会就能生痂,但那不意味着疼痛没发生过。
有的事情干了就是干了,结局是对是错,是选择把钉子戳过的洞用点别的堵上,还是听之任之,那洞都是再不会好的了。
我这样想着,就更睡不着了。
鬼界不见天日,黑夜即是永恒。怀舟在我怀里,温暖的身躯一同以前,可有了先前的变故,我心中始终不安难消。
冥河被我闹了一通,现在倒是谁都不敢来捣乱。四下静极了,小船晃晃悠悠,怀舟呼吸悠长。
过分的静谧,像甜蜜的幻梦。
我替怀舟掖好被子,下巴甫抵上他额顶,便嗅到了熟悉的草木香。
“你还记得吗?”我问。
他在装睡,我本不想点破的,可我心中难受,兴许是这里太静,又兴许是鬼界黑夜太漫长,谁知道呢。
话一出口,我便觉得自己傻,别说今天我发狂伤了他,便是平时他也不太见得会同我说话。
可今天似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一反常态回答了我,他说:“记得。”
我没问他记得什么,他却完全懂我意思。黑暗中,清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年你在这救了我一命。”
那是很久之前了,当时他还没当天帝,但由于能力超群,颇得前任天帝赏识,甚至成了继任天帝的人选之一。
而天帝看中的另一人,是仙君文苍。文苍掌仙籍,修仙者历劫飞升,上天头件事便是拜见文苍仙君,由他安排具体事务。文苍好交朋友,又性子和蔼,仙界没人不喜欢他。
而当年在冥河布下万煞阵,诱怀舟孤身前去的,也是文苍那个和蔼的仙。
万煞阵以群鬼为祭,每只鬼都须得十恶不赦,饮够九十九日鲜血。此阵阴毒至极,凡入此阵,九死一生。
而文苍布的阵,更是强了千百倍。且不说他寻的鬼皆是极恶之徒,单是那阵眼,便取了上古凶兽饕餮之心,历经七七四十九日炼化而成。
我赶去冥河时,阵中人已是强弩之末,撑着一柄龙吟剑摇摇欲坠,赤红的血流到河中,染红了一片。
我不管不顾闯进阵去。
鬼将我是不惧的,我本是天地至浊物所化,论阴论煞,他们绝不会强过我。难办的是饕餮心,饶是我全力以赴,最后也无法毁去,只勉强使阵失效一刻,这才能带着人逃出阵。
我差点废了只手,不过好歹带怀舟出来了。他吉人天相,命保住了,但伤得太重,须得好生休养。
但是,他于万煞阵先受鬼噬,又遭阵雷,修为丢了七八,灵脉受损严重,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再不能使仙术。
除非,我能寻来那个叫九幽草的意外。
九幽草凝天地精华,生在魔界禁地,而禁地钥匙由世代魔尊掌管。
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前途断于此,尽管他说这不影响,成帝更重要的不是仙力,而是权术。
他成不成帝,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希望他有所倚仗,日后大业成功与否,都能有条命在,万煞阵那样的事,以后最好不要再有。
我本是个游手好闲的魔,最见不惯尔虞我诈,可我还是跑去参与魔族纷争,同他们争来斗去,一步步登上了曾经唾弃的高位。
魔尊并不好当,但九幽草的效用比想象的好。怀舟很快便能重拾修行,他天资聪颖,经此一劫有所感悟,境界更是上了好几层。
那段日子,我常悄悄去看他,替他护法陪他打坐,我们其乐融融,现在想来,那的确是我们之间少有的快乐。
“莫太嚣张。”怀舟那时便劝我。
我笑着摇摇头,树大招风,我崛起如此迅速,早已引起天庭忌惮。
我骑虎难下,魔界强者为尊,我若不以绝对实力凌驾其上,很快会有人取而代之。魔尊位置丢了没什么稀罕,可怀舟正当上位之际,马虎不得。
彼时文苍早已劣迹败露被贬凡间,天帝也已着手交接之事,魔界有我镇着,大局已定。但妖族猖獗,屡次为祸人间,似乎打定主意要造一场乱,给继任天帝一个下马威。
是以天帝要求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平定妖族之乱。
说来也简单。妖王早已传信于我,邀我一同推翻天庭,我只需假意结盟,使里应外合之计,联合怀舟将妖王杀了,再假意落败,目的自然达成,六界皆将臣服,奉新帝为传说。
“到时别打我脸啊,打脸也忒丢人。”我笑着同怀舟说。魔尊打不过被人追着灰溜溜跑,这就够丢人了,再打脸就过分了。
他没回答,反而问我:“你救我一命,需要我如何报答?”
“别打脸。”我本就没期望什么回报,自然没回答,隐了行迹往妖王那去了。
那次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妖王死了,怀舟也听了我的话,没打我脸。
只是那龙吟剑刃利而锋冷,穿过我时连声响都没有,痛都是一瞬间。
我看看剑,又看看他。
大地之上血流成河。
有魔族在地上呼我名字,我揩了嘴角血迹,对他们发出最后的命令:“退!”到底是带了几年的,再不顺眼的也看顺眼了,哪能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我挥手一抚,凝出一道结界,替他们阻了百万天兵。
怀舟静静站在我对面,并不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