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天帝夫人》的主角是陆沉柯怀舟,是作者账号名倾心打造的知乎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陆沉柯一向是不在乎什么外界的流言蜚语的,就算大家都说他是疯子,他也觉得没关系,但是他现在却唯独想要知道一个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天帝夫人陆沉柯》精选:
我说的是栽树。
不过这片林子是真不错。花开得盛,以至于林地上都铺了一层落花,光影从枝叶缝隙间洒下,仿佛落花中混了碎金。
怀舟赤足走在林间,我走在他后头给他提鞋,看着他那一头乌发垂到腰间际,心中止不住地想去拉他小手。
他是高兴的,虽然他没说。
我也高兴。
想来我第一次见桂花,也是在人间,也是与他一起,只是那时我们还很要好,能有说有笑一起赏月。
如今竟已过去多年。
好不容易令他高兴一次,我干脆放开不管,由着他四处闲逛,而我则早早张罗饭菜,不去碍他的眼。
他也真无情。除开我叉鱼时来看了一眼,在河边捡了几块小石头,然后就跑得没了影。
怀舟呵,要是他知道那小石头是我捡了故意放河边,他肯定不会要。
相处百年,我早把他吃得死死,连控制也可以不着痕迹。
只是,我仍没能教会他爱。他成帝前懂得爱,但他爱权位甚过我,而成帝后太上忘情,更是连爱都不会了。
他曾经怎么说来着,“你若恨我,便杀了我,你若不恨,便放我回去。”
我恨过他,可我更爱他,并且企图从他那获得一点爱。所以我不能放他走,如果没有爱,那么有一具温暖的躯体也可以。
“忘情而至公,以无情化大爱。可为何有情便无大爱?”这么多年,我还在是想不通这句话。
“情乃生死之根,唯有忘情,方能不被情蒙蔽双眼,给予天下大公。”怀舟如是解释。
我笑了,指指头顶。“我未忘情,六界之事不也做得很好?”
“怀舟,你莫拿大道理压我,甚么大公,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妥协和权衡。”
他那番话去哄哄小孩,哄哄初入人世的道者倒是可以,他们涉世未深,持有初心。我可是不小了,不会信这些道貌岸然的话了。
怀舟垂眼,他当然说服不了我,因为他自己也不信。“规矩在此,前人皆忘,我不能破例而为。”
他一向如此,清醒又通透。面上是高高在上的谪仙,其实比之我更懂世故。
我看他看得心喜,拉他过来对他那头乌发嗅了又嗅。
他身上总有股气味,带点草木的清新又带点冰雪的泠然,总之我也分不清。但他很是否认,被我一嗅就颇不自在,饶是我攥了他的手,仍是一个劲往后躲。
“你这骨子都透着香。”
“这香,怕不是你故意弄了勾我的吧?”我愈闻愈热,索性掐了他的腰将他锁怀里,闻着发香将他耳廓亲了个遍。
“胡,胡说!”怀舟有些气急败坏,脸上已笼了薄红,耳朵更是被逗得发烫,娇艳颜色不输玛瑙玉珠。
“心肝,连骂人都不会,这种情况下,应该直接骂混蛋。”我含着他耳垂,如同含了熟透的桃,顺着皮外绒毛一舔,似乎下一刻汁水就要迸出来。
他身体软了一半,这是想要的征兆。
我顺着他脊骨一点点往下摸,指尖触感滑腻,有时又碰上些血痂,提醒我这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我会轻点。”
他闭腿扭头,将脸庞隐向黑暗,似乎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我屈指一弹,蜡烛冒了青烟,整个屋子没了光亮。我俯身亲了亲他嘴角,“天黑了。”
我是魔,夜如白昼。但他不行,光明总给他窥伺感,燃烛无异于燃他的自尊心,我以前喜欢他这份羞耻,今后却更想他自在一点。
窗外风呼呼不停,空气中尽是湿热。天气真是多变,明明白天艳阳高照,此刻却即将迎来一场风雨。
粘腻的空气中,我们经历了有生之年最酣畅的情事,双方都是大汗淋漓。黑暗给了怀舟可怜的安全感,他稀碎的喘息止不住往外冒,再砸到我的心上。
风雨渐渐大起来,磅礴大雨劈天盖地打在我们所在木屋的顶棚,雨声一度盖过我们的喘息。
黑暗中,我带着怀舟去到屋中一角,那块有面镜子,恰好能让我看到我们的缠绵。
他的后背被迫紧贴我的胸膛,因为一腿被我高高抬起,甚至有些站不住,即便我横腰稳住他,他依旧像叶风雨中的船,摇晃又无助。
闪电划过天际,突如其来的光亮将他的脸照得煞白。
“轰隆隆。”雷声紧接其后。
他猛抖一下,可他并不是怕雷。我知道,他是看见了镜中缠绵的身影,看到了他脸上的迷醉。
那是他本该消逝的沉溺。
我想再接再厉,但他有些心不在焉,按在镜上的指尖都泛了白。我心软了,将他搂着放到床上,扳着他的脸亲了又亲。
“怀舟,你叫我,叫我一声。”我抵着他额头,恳切求他。
他咬着唇,即便思绪被我撞得零散,愣是不肯开口。
我怕他咬出血印,只好诱哄着用手指慢慢抚,再一点点伸进去撬开他的齿。
“你叫我一声,我慢点,好不好?”我口中说着,身下也用力几分,半是威胁半是哄骗。
水汽漫了他满眼,他神情依旧冷淡,最终却撇了撇嘴,轻声唤出我的名字。
那几个字眼轻得不能再轻,混着雨声,很快就被冲散。
可总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会慢点。”他的声音有些发哑。
“对,我说的,我说话算话。”我替他理了理汗湿的发,将他整个圈在身下。
“怀舟,我爱你呵——”
8. 我陆沉柯是个极没上进心的魔,不想称霸六界,也不想唯我独尊。
爬出万重渊后,我虽重做魔尊,但从未想过报仇雪恨,一来我厌倦打打杀杀,二来那天帝本是我的分身,不至于闲到给自己找麻烦。
但并不是所有魔都像我一样,譬如魔君迦南。迦南是个有野心的魔,若我不回魔界,他本可以登上至尊之位。可惜我回去了,他打不过我,只好屈尊做了二把手。
他不甘心,我知道。他总悄悄搞事情,今儿个同仙界打打小仗,明儿个又同妖界密谋点什么,总觉得有一天就能扳倒我。
就好比几日前我在冥河大闹一通,鬼界没说什么,他却在今日清早送来了传音鸟,絮絮叨叨一大堆,无非是说魔界安稳,再变着法问问那天之事。
“没什么,冥河的鬼太难看,我看不顺眼。”我听得厌烦,没等他念叨完便命传音鸟回去。
“这位魔君似乎管得太宽。”怀舟被吵醒,眼里都露着迷蒙。
我嘴角一勾:“他怎么管,我也是魔尊。不过你以后还需谨慎,提防着他些。”迦南武力不及我,但为人两面三刀,阴险至极,也不是好相与的。
怀舟闻言五指一紧,眼中精光闪过,问:“什么叫以后?”
我这才后知后觉,怀舟困在金丝笼中百年,我刻意切断他与外世联系,他连见迦南的机会都没有,何以谈得提防。
多说多错,我只好含糊其辞:“总之你小心他些。”
怀舟窥见破绽,哪肯轻易放弃,眼珠转转便接着套我话:“你武力远胜他,还有悯生剑,他不也怀有异心?我如今情形,他要害我比踩蚂蚁还简单,岂是我能提防得住的。”
我的小狐狸哟。
我疼惜地抚上他小腿,继而转了转他脚上金镯,“你以为这镯子单单是锁你么,里头也有我一部分魔力,足够护你周全的。”
“至于悯生剑么,它心气傲,不认二主,不然给你防身也是可以的。”
怀舟眼皮一抬,我知道他心中小算盘仍旧没停,便主动问:“你知道悯生剑为何认我么?”
他直直看着我,严肃的样子格外可爱。我端着架子指指心口,一本正经逗他玩,“你听听。”
怀舟犹豫片刻后,凑头伏在我胸口,仔细听起来。
我问:“知道了吗?”
怀舟沉默了一会,道:“跳动次数比人要慢,和寻常魔没什么两样。”
“哦。”我将他抱紧了些,“靠近点再听一遍。”难得他被我骗过去,不占便宜就亏了。
他被哄得又听了半晌,才不太确定道:“似乎比寻常魔又要快点,难道——是因为你乃天地生成,嗯,所以更受悯生剑青睐?”
我笑出了声。我只是想逗他玩,难得他还替我找到了借口,至于心跳快了更是和体质没关系,纯粹是因为抱着他高兴。
怀舟听见我笑,顿时察觉出不对劲,一张脸马上又板起来。
总不能让他真生气,我只好顺着他说:“悯生剑乃伏羲所造,集天地灵力而铸,而我生于天地,的确能更好使用此剑,但这远远不够格让它认主。”
“悯生,要的是悯生之心。”
怀舟纳闷道:“在你之前,进万重渊取剑者不在少数,怀悯生之心的也不在少数,为何是你?”
我咂咂嘴,自己看起来的确不像怜悯众生的人。
“悯生剑要的,是带了杀戮心的怜悯心。”
怀舟更加迷惑了,我拍拍他脸蛋,“大概就是要我这种疯子吧。”
“告诉你这么多,你是不是该付酬劳了。”
怀舟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你方才不是取过了?”
啧,原来我那些心思,他全知道。他随着我逗他,故意装得懵懂,将我哄得开心,借机套出真话。
这美人计着实不错。
不过,以他的性子,肯委曲求全,恐怕不是套话这么简单,定是有了其他念想。
“过来,方才没摸够。”我招招手,“你乖点,我再告诉你些事。”
这类事情如果他主动些,还是有商量余地的。他意识到这点,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我便接过来好好捧住。
他看着我眼睛:“你可以说了。”
我捏了一把他的手,道:“我当然会说,不过,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
话未说完,那只手便要往回收,好在我及时拽住一拉,反让人离我近了些。
怀舟还在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什么?”
他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叹了口气,灵力化出的绳索顿时缠上他的四肢。
他皱眉问:“你做什么?”
我不回答,将他翻了个面,剥去上衣,就见到他后背伤疤。
那疤过了数年,痕迹依旧狰狞,显示着当年万煞阵雷的威力。
肯定很疼,无论是阵雷还是我那一掌,要不怎么我手刚放上去他便挣了起来呢?
“你可以用灵力了。”我淡淡说道。
我给他机会说,可他不承认,反而叫嚷着让我滚。
我其实没有生气,甚至还轻轻拍了拍他:“别乱动,一会就好。”
绳索将他缚得更紧。我伸出一掌,催动自身灵力自他伤疤处长驱直入,缠着他的灵脉流至全身。
不多时,金色杂着黑色,怀舟全身灵脉显了形。
被强行注入灵力的感觉十分不好,怀舟大口喘着粗气,好在他背对我,我看不见他脸上表情,要不我怎么狠得下心。
我的掌中泛起光芒,繁复的图案在手心结成印枷,刚覆上那伤疤,他体内灵力便燥动起来。
那灵流虽微弱但不息,似乎在与印枷做最后抵抗,然而终究徒劳,灵流渐渐减弱,最终平寂下去,印枷牢牢盖在伤疤处,锁住他周身灵力。
……
其实我早发现了。
在冥河,他斥退第一只恶鬼时,我便看到他手中灵力流转。
这件事来得突然,不单他没想到,我亦没想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任由恶鬼将他拉入水中,而我救人心切,自然如他所愿下水救他。
至于之后我不追究,纯粹是想看看他如何应对。那点灵力如果能给他希望,没什么不好,但他若为了那渺茫希望做得越来越多,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我还不能让他离开我,至少现在不能。
PS:快要整大剧情了。
9. 今时今日,不完全是怀舟的错,我执念太深,错得也不少。
也因为那入骨执念,无论重来多少次,我大概都是如今结果。自我爱他开始,这些事早已注定。
回想当年,怀舟被万煞阵伤及灵脉,是我取回九幽草,助他恢复灵力。
其实,哪有说得这般轻巧。万煞阵乃上古邪阵,带来的伤几乎是毁灭性,即便有九幽草,仍不能使他恢复如初。
他身上补好的灵脉十分脆弱,无法承载过多灵力,否则将如洪水决堤,无法挽回。
这意味着怀舟无法到达更高境界。但他向来不是认命之人,是以从未刻意停止境界提升,待我出万重渊时,他身上灵脉已近崩溃点。
而我断他灵脉,虽更多是私心,但也夹杂了些不得已。
那时我翻遍魔族典籍,终于查到一条禁术。是以我先震碎他灵脉,而之后几年,再瞒着他施以密法,总算彻底补好他灵脉。
对此我只字未提。我不想他知道,若他一直认为灵脉被彻底毁了,逃跑心思会少一些。
我定期加固他身上封印,他也一直未发现异常。
直到冥河那日,他被我迫着吃了些苦,情绪不稳,竟使身上封印松动,调动了微末灵力。
果然纸包不住火。
其实把事做绝也没什么,废了他远比医好他简单。不过道理人人都懂,做不做又是一回事了。
要不怎么说,情字磨人呢。
怀舟冷冷道:“我有时,真不知你在想什么。”
我闻言一愣,替他解了束缚,笑道:“总得给你留个念想,况且,我若再废你一次,岂不是让你更恨?”
虽然多恨少恨也没啥区别。
他不看我,神色仍没有什么起伏:“你如此大费周章,是为的什么?”
我笑不下去了。
为了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他终于转头看我,那双眼不再是空洞,可探究的背后仍藏着无情。我看着他,竟有一瞬间失神,想将心中爱意尽数供出,痛快吐出我心中思量。
可我咂咂嘴,最终只叹道:“骗你的事多了,你不会想听。”
他以为我唬弄他,听了冷笑一声,起身踱至窗边,不肯同我说了。
窗外桂花灿烂,肯定是比我好看千万倍。
我们谁也不说话,空气都是冷的。
沉默会使人尴尬,但也很适合想事。
我脑子一闪,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永远不会骗他的事。
“怀舟。”我唤道。
他皱眉转头,一脸不耐烦。
我是善于死皮赖脸的,尤其在他面前,马上便重新挤了个笑,巴巴凑到他身边。
我抬手抚上他眉眼:“我们成亲吧。”
10. 顾及到怀舟身份,我并未大宴宾客,因此也省去很多流程。
烛影幢幢中,魔宫被红色衬得热闹喜庆。更奇的是,宫中的月影花竟在短短一日内开了大半,真是应景的很。
婢女脸带笑颜:“月影花开,吉人长伴,这是好兆头啊,尊主啊定能同魔后天长地久,永世幸福的。”
这番话在我这很受用,而受用的结果就是我心情大好,赏了那婢女一块昆仑暖玉,又下令赏下几箱黄金,宫内人人有份。
一干仆从得了赏,十分懂事退下了。
铜镜前,怀舟坐得笔直,我走到他身后,才见他正垂眉深思,睫羽纤长,将其眸底情绪遮了个净。
见他没束冠,我顺手拿过桌上玉梳。玉梳莹润,我握在手中看了一瞬,微微一笑:“曾经你我同游人间,见凡人婚事,女子成婚前,家人会替其梳头,据说会带来好运,不知你是否记得?”
我捧着手中一握乌发,轻嗅片刻,郑重将梳子落下。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我打趣道:“凡人的歌谣挺有意思,不过你我既不会变老,也不可能有子孙,这梳头也有些不伦不类。”
说话时,我似乎听到很轻一声笑,低头去看,身前人却还是神色淡淡。
看来太高兴是会幻听的,我暗骂自己没出息,赶紧动手将怀舟发冠束好。
怀舟平日寡语,透着一股冷清气,今日穿上大红婚衣,总算将身上冷傲散去些许,显出几分艳色。
我略微弓腰,伸出一手以示邀请,他转头看我一眼,迟疑了一会,慢慢将手放了上来。
“走吧。”我握着他的手,步伐都透着轻快。若是回头看看镜子,恐怕能看到我嘴角咧到耳根。
魔界婚礼比较简单,新人只需在问情树枝头缚上两人的誓牒,再携手走过树旁的同心桥,便算礼成。
问情树下,我将誓牒合于掌中,虔诚三拜,才小心将誓牒用红绦缚在树枝上。
其实这不是我头次来,百年前强迫怀舟第一次后,我便来这挂上了我们的誓牒,当时极为可笑,旁人来此都是成双对,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好在今日,我还有机会,可以弥补当初遗憾。
做这些时,怀舟就站在我身后默默看,待我挂好牒转头带他去走同心桥,他方问:“你,为何忽然要成亲?”
他被我擒住时,我没任何准备,随意找了个僻静林子便和他做了,事后带他回魔宫也不过口头封了他柔姬。而此后日夜,我们更是有过无数欢爱,宫人也都知他是我爱姬。成不成亲,其实已无区别。
我看了眼后方繁茂的问情树,微微一笑:“婚事是欠你的,迟来了百年,莫要怪罪。”
他听了便扭头不看我,却不知自己红了耳尖。
这时候还是不拆穿他为妙。
握着他的手踏过一块块青石,桥下流水潺潺,此情此景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我仔细数着,一百八十八步,从桥头至桥尾。不长,却定下了我们的爱恋。
“怀舟,我爱你——”
我拥着人,自他的额一点点吻下,绕过眉宇,滑过鼻梁,最后止在他微凉薄唇。
这是极致温柔的爱抚,柔情又不失热烈,触碰下深藏爱意汹涌,枚枚亲吻皆是爱的印章。
……
婚房中烛火摇曳,怀舟脸上浮了一层薄红。
“你今天很好看。”我喉结一动,觉得有些热。
面前人双眸澄澈,粼粼波光令我想起当初那个遗世独立的仙。我心念一动,将他按倒在床,手也自然而然搭上了他的衣带。
出乎意料,身下人紧攥双手,仍旧闭眼不看我,却未如以往般排斥。
我大喜过望,先将他发冠拆了,再哄着将他衣物一件件剥落。百年寒冰化了水,这难得的配合,我愿意倾尽温柔。
喜悦冲昏头脑,怀中人好比稀世珍宝,原先想好的情话被我忘了个光,只好借亲吻来聊表爱意。
云雨一事,我们早已默契十分,不消多时,两人呼吸便粗重起来。
脑子好似浆糊,我细致做着前戏,想好好打磨他这块宝。
直到那冰凉的刃尖抵上胸膛,我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多么可笑。
旖旎在噬魔刃的光芒下尽数散去,美梦打破即是噩梦。
兜头冷水淋下,心中烈火被浇灭。我缓缓起身下床,那泛着银光的利器随着我动而不断调整位置,确保一直对准我心口。
噬魔刃不是一般的兵器,被它来一下,不死也要掉层皮。
“谁给你的?”我问。
怀舟不说话,眼神落在我身上,无悲无喜。我醒悟过来,这分明是那高高在上的至尊,不是我记忆中的爱人。
我断定真相:“迦南。是他给你噬魔刃,让你杀我。”能在我眼皮下搞事,除了迦南,恐怕再找不到别人。
“你与迦南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怀舟听了冷笑起来,整张脸都露着讥讽:“陆沉柯,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同迦南比,有什么两样?”
我恨恨道:“那你还费什么口舌,拿着它往前捅啊!这噬魔刃,捅得好是可以杀了我的。”
我往前迈一步,他亦向前一步,刃尖就抵在我心口,再进一分便要便刺破血肉。
血肉分明还没破,可我胸腔中的难受已然弥漫起来,整颗心都被浸得发疼。我指了指心口,勉力勾唇:“来,往这来。”
见他不动,我喊道:“来啊!”
“你自找的。”他说着狠话,却始终不动作。
我心中愈发烦躁,歇斯底里冲他吼:“以前你就刺不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他被我吼得怔愣,缓过神后重新握紧匕首,面上杀意难掩。
生死攸关的时刻,我闭了眼,没有抵抗,静等自己结局。
空气被利刃划破。
疼痛并未出现。我睁开眼,噬魔刃止在胸前三寸,对面那人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剔透的泪珠砸在石板上,又溅上大红喜袍。
我想替他拭去泪水,手刚伸出就被他打开。他扔了噬魔刃,转过身去不再看我。“陆沉柯,我不恨你,恨你即是执念,不得解脱。”
他不恨我,亦不爱我。
我看着他背影,心中闷闷地疼,像是死灰灭了最后一粒火星。
周围的红喜庆无比,刺得我眼睛发疼,这本该是我一生中幸福至极的日子,没曾想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
“你真的不想同我成亲?”我问。
我听见一声叹息,紧接着他说:“不想。”
我转身离开了婚房。
院里的月影花依旧开得绚烂,我却再没了原来的好心情。夜色中,我只是麻木地走,没有目的,也没有停留。
不知走了多久,墨色的天际忽然扯出几条闪电,气压同时低了下去,是压迫性的窒息。我顿住脚步,眯起眼向远处看去,那里乌压压一层云。
我掉头返回。
半柱香后。
怀舟被我压在身下细细地颤,枕边是大簇的月影花,那是我去而复返的礼物。
“不想成亲也得成。”我这样说。
怕他再说什么扫兴话,我咬着他的唇扶他坐起身来,使我们更亲密相容。但他似乎不太习惯这姿势,额间布了一层汗。
我放慢节奏,诱着他慢慢来。
雷声隆隆中,我们胸膛紧紧相贴,心脏挨到了最近,仿佛要融为一体。
真能融为一体就好了。
我们之间,欢愉还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