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帝为妃》是一本知乎纯爱小说,景韶顾远潇是该小说里面的主人公,作者:YueYang月牙,养帝为妃小说主要讲述了:景韶是当今的皇上,但是没有人想到只要他在顾远潇的面前,他就是个听话的情人。
《景韶养帝为妃》精选:
走马灯哗啦哗啦地过。
十六那年,我爹实在是打不动我了,把我踢到了西北军营,说让我远离朝堂,能死得慢一点。
鲜衣怒马,我挥着鞭子指向西北:“不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我顾小爷!”
十七那年,军营里还真是没人认识我顾远潇,提起我来都是顾侯二公子,配上鄙夷的眼神。
我咬着牙闷着头,翻烂了一本《孙膑兵法》。
十八那年,我结识了也在翻《孙膑兵法》的高岳。
高岳是宁贵人母家塞进军营的,我仰仗的是爹,他仰仗的是姐,比我受的白眼还多。
我俩闷着头学兵法,打了几场胜仗,终于被升为下士。
当晚我和高岳抱着几坛子酒,喊着要不醉不归。
第二天就各领了十军棍。
十九那年,顺风顺水。
我和高岳都被升了中校,再喝酒也没人敢赏军棍。
我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天遂我愿,安逸得差点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二十那年,侯府有变,一封诏书命我回京。
行至一处关隘,杀出来一群蒙面人。
不是与我沙场上交手的突厥,是官家各宫偷偷养的死士。
死士,领的都是死命。或完成任务杀死目标,或任务失败以身殉命。
我逐渐抵挡不住,想着京城是回不去了,直接去下头找我哥请罪也好。
好在高岳带兵驰援,又一路暗暗护着我回京。
京城,侯府。
物是人非,一派衰颓。
我哥和小侄子当街遇刺。京兆尹查到的凶手是街头疯疯癫癫的乞丐。
我爹收到消息,一口茶喝进去又从嘴角流出来,自此昏迷不醒。
我一身是血从西北赶回来,老管家拉着我的手,先是眉开眼笑,然后老泪纵横。
“放心,我会把侯府扛起来。”
“小少爷,老爷本是想护着您一辈子。”
二十,宁贵人封了妃,野心也跟着膨胀,遣了高岳来问我,愿不愿意做五皇子的幕中宰相。
“有何不可呢?”
我和高岳推杯换盏,但谁都不敢再说不醉不归,喝到天亮都还记得,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二十一,太子被废,自缢于东宫。
我出了皇宫一路走回侯府。
想着幼时玩在一起,说要拜把子当山大王的王府兄弟们,这下又有多少要落马。
我给我爹擦了擦身子,老爷子昏迷中还是无知无觉。
我给我哥和小侄子上了柱香。
“你们费尽心思为太子筹谋,却反遭猜忌,如今,果然是我们顾家覆了他的东宫之位。”
“大哥,你说可不可笑。”
二十三,五皇子入主东宫。
高岳灌了一口酒:“按我说得先用桑叶洗个澡,去去殿里前头那位的阴气。”
我低头擦着剑:“那把椅子上阴气也不少,高将军会不会看不上?”
相视一笑,再灌一口酒。
翌日我奔赴西北边疆。
二十五,皇帝驾崩。
我和高岳各率兵马,在各方虎视眈眈中,拥着十五岁的小太子坐上皇位。
那年,我爹走了,我承了爵位。
老爷子临走前竟然醒了过来,眼神清明,又摆出以前训斥我的架势,但是说话有气无力。
“远潇,做人不可太满,满则生亏。远潇,做事不可冒进,要急流勇退。”
这回我跪着听得特别仔细,不住点头。
但我爹没说几句,就闭上了眼。
自此我没爹没娘没兄长,了无牵挂。
二十六,我递了奏章,请命去驻守边疆。
我爹说了,要我急流勇退。
但最后没走成。
为什么没走成?
为什么没走成?
想不起来了,我的头针扎一样疼。
“顾卿,顾卿!你醒了。”
眼前瓷白的小脸,唯眼底下一片乌青。
“韶儿,你死了还是我活了?”
我听着旁边的人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哦,原来不是大梦一场,景韶现在是皇帝,我要注意措辞,不然就是大不敬。
景韶俯下身来抱住我,不住地喊着“顾卿,顾卿……”
我头脑昏昏,就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哦,每次把小皇上弄疼了,他也是这样抱着我无意识地叫。
嗯……但抱得没这么紧。
是不是我力气不够?
“我,微臣,睡了多久?”
“三天。”
景韶又接了一句:“李德全已经死在了慎刑司。”
嗯,三天,差不多。
能吐的应该都吐出来了。
进了大理寺我才知道,在这些地方,死都是一种恩赏。
“谢皇上帮微臣主持公道。”我朝景韶笑了笑。
他面色变了变,别过脸不看我。
真是别扭啊。
汤我也喝了。
糖丸我也吃了。
他想要的也都从那公公的嘴里撬出来了。
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
这前半生筹谋,有多少是为了侯府,有多少是为了让这个总是绷着脸的孩子能微微一笑,我说不清。
但终归是大梦一场,落了一场空。
“微臣现下精神不济,不能伺候皇上了。”我恹恹地说。
“无妨,朕来伺候顾卿。”
旁边的宫人刚站起来,又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嗯?伺候我?怎么伺候?
我那人前端庄自持,人后容易害羞的小娃娃呢?
但我确实精神不济。
景韶看着我,目光深邃:“顾卿,如果你没力气,朕也可以要了你。”
我差点又吐出一口血。
“韶儿,别的事我都能应你。”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枕头另一边已经空了。
乾清宫里换上来一批看着挺老实的小太监,有一个叫小念子的被景韶指给了我。
“顾侯,皇上说让您多睡会,他处理完奏章就过来。”
“皇上现在很忙啊。”
“是的呀,宁太妃不再协理朝政了,皇上前几天日日夜夜地守着侯爷,现下想是忙得紧。”
三天,我的小皇帝还真是杀伐果断。
先是以毒害朝廷重臣为名义,把李德全送进了慎刑司。
然后把李德全吐出来的一条条罪证当着宁太妃念了一遍。
最后痛心疾首地收回了宁太妃协理国事的权力。
我一方面挺骄傲,孩子三年就拿回了政权,这是我教得好。
另一方面也暗暗心惊,为了这一天,他筹划了多久,而我和他,究竟要走到哪一步?
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小念子过来宽慰:“侯爷,宁太妃说她只是想借汤药来羞辱您而已,并无害您之意。是李公公给您下了毒。”
我自己怎么中的毒,我能不清楚吗?
我皱了皱眉:“小念子,在宫中当差,不要多嘴。”
“是……但是……”
我扫了小念子一眼,读懂了他的表情。
他可怜我。
我哑然无语,堂堂一个侯爷,被太监可怜了。
猛然又在心里转了个弯。
他不会是……在帮我调节婆媳关系吧!
我几天没碰景韶。
也没让他碰我。
死了几回的人了,元气真的没那么容易恢复。
不过我也琢磨出比小皇帝大了十岁的一个好处。
最起码我不会急得嘴边冒出个大包。
啧啧,我的瓷娃娃真是外冷内热。
“顾卿,咱们都已经拜过天地了,你不能……”桃花眼自己先红了起来。
“不算,嫁娶还能没商定呢。”我选择闭眼不看。
“那朕去昭告天下,是你娶了朕。”
啧,没人管了是吗?人有了权力就疯魔了是吗?
“陛下,您的高堂虽然刚被释了权,但人还是在的。”
“殿下,就算您拿我当靶子,也应徐徐图之。”
“顾卿,我怕你做完这件事就要走。”
“顾卿,你走了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由着景韶一颗颗解开我的纽扣。
第一次,他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凄厉又热烈。
“顾卿,你别走。”他在我耳边呢喃,然后是满足的闷哼。
我的头又针扎一样地疼。
想起来了。
想起来我为什么没有急流勇退,最后还赔上了侯府的一切。
我拿着奏章请命驻守边疆。
景韶眼角泛红看着我:“顾卿,天下初定,你走了,只剩我一个人。”
“怎么会呢,高将军是国舅,他会帮你坐稳这个天下。”
“如若,他想取而代之呢?”
并非没有可能。
但我侯府大仇已报,我赤条条一人在世上,不想再把自己卷进什么漩涡。
那晚,夜色微凉。
沉闷庄重的雕花木桌上,景韶一点点解开明黄色的龙袍。
“顾卿,你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朕也不是。”
“顾卿,你别走。”
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