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养废男主》的主角是江见裴太傅,是作者匿名用户的一本已经完结的纯爱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裴太傅已经重生很多次,他每次都是想要好好培养男主,可是谁知道男主每一世都和他有着瓜葛,还总是喜欢对他撒娇。
《养废男主》精选:
我把男主养废了,这可咋整?
面冷心软皇子 x 心机太傅
古耽,重生老梗,激情答题
裴太傅只想把男主教养成一只不伤人的狼,没想到一不留神,他养出只空有獠牙利爪、却黏人又心软的大狼狗来。
我把好端端的男主养废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说好他阴晴不定、君心难测呢?怎么养着养着,这孩子竟变得这么黏人爱撒娇?
我重生后的第四年,夺嫡之争初起,本该养精蓄锐、磨刀霍霍的男主,在被我询问理想抱负时,竟红着耳根忸怩道:“裴先生说过日后想归隐山林……江见也想。”
我重生后的第五年,局势诡谲难辩,我因形势所迫要同女主成亲,本该入局搅动风云的男主,冷着张脸却眼眶微红,不依不饶地问我:“我要如何做,先生才会再看看我?”
我重生后的第六年,京城尘嚣四起,本该与我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男主,撒着娇拱到我怀里:“好累,先生抱。”
这一切说来话长。
上辈子我英年早逝,死生冥冥间,竟知悉了这世间一个惊天奥秘——把我折腾死的新皇江见,居然是所谓的“男主”。不晓得是何缘故,这人世间所有因果报应,都围绕着他展开。
而我自省我短暂的人生后,只能心怀不甘地承认:我大抵算是个还算重要的配角,也是江见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我在权势倾轧中站到了他的对面,还差点娶了他最爱的女子。
大概是那阎王爷怜惜我一表人才,拨一拨铁笔放了我一马。我在那牢里疟病缠身了几日,眼儿一闭腿儿一蹬,还不待走马灯跑完,便天旋地转没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哟,真像话本儿中讲的那般,还魂到了七年前的我自己身上。
得此重生的神佛恩眷,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快逃。
逃是逃不掉的。
毕竟我裴家两代清流文臣,我又是这第三代中的长房嫡子,还在不久前的秋考中摘得了新科榜眼。我是逃不出这京城宦海的,即使我拒不入仕,裴家也难免会卷入几年后的夺嫡纷争中。
我思来想去,当今上策只有支持江见。
我重回到了元仪十年冬,圣上,也就是江见的爹,还不曾沉湎于宫闺丹房之间。因着我夺得榜眼,圣上又有意为太子铺路,拉拢以裴家为首的清流一派,我被任命为建朝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太傅,得以入宫为皇子们讲学。
那一年,我未及弱冠,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书生罢了。
于我受命一事,父祖自有其考量,上辈子我遵从了他们的意思,而这辈子,我却要斡旋其中,只求保全裴家,也保住自己的未来。
元仪十一年,新春伊始,我终于得见了十三岁的江见和他的兄弟们。
当今圣上宫中养有五子二女,宫外也有龙种散落民间。江见是三皇子,亦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原因无他,只因他的母妃是罪臣之女。
宫中算上我,共有三位太傅。我也只负责给皇子和伴读们讲论经文政法。
“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时,我在心中喟叹一声。
眼前的天之骄子们,最大的太子十六岁,最小的五皇子只有七岁。纵是龙嗣、纵有暗中争斗,如今也只是几个血脉相连的少年罢了。谁能想到几年后,他们便同室操戈、一心置对方于死地呢?
比之其他几位皇子前呼后拥的阵仗,江见显得并不合群。十三岁的少年,却瘦得近乎清癯,黑沉沉的眸子被微垂的眼睫遮挡住,被一并挡住的还有他对周遭的打量。
这几位皇子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太子卖弄,二皇子野心勃勃,四皇子骄矜暴躁,五皇子撒娇求宠。
而江见,表面沉默恭顺,却像是一只离群的幼狼,掩藏着爪牙,一边在族群外围逡巡、一边急速地成长。
哦,还有四皇子的伴读,女扮男装的小郡主。按着这世间的行事逻辑,她堪称“女主”,最后是要同江见执手白头的。
只是此时她还是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嗯,上辈子还对我心生少女恋慕之情。
念及此处,我不禁头皮发麻,只觉得这事儿实在棘手——这造化弄人啊,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你若告诉重生前的裴数青,他有朝一日会躲着小郡主走,我想他会将信将疑。
但你要是告诉他,他将来会想方设法地接近和维护三皇子江见,乃至对江见生出几分怜爱之情,他定会觉得你在梦呓。
江见这些年的处境确实不好。他的母妃叶氏是老太尉的幺女,在江见四岁时,叶太尉贪污通敌被查处,叶家满门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叶氏也被贬斥为常在,只因生育了皇嗣才得以保全性命,却自此恩宠不再了。
从前看来,叶常在是有几分疯癫痴狂的,待江见也并不如何关爱;直到夺嫡之争的尾声,她被四皇子一派挟持以威胁江见,竟神智清明地放声长笑、咬舌自尽,我才悚然察觉到这个女人压根并不痴傻,反而是匹比江见还狠的母狼。
江见就在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境地下长了十年,也难怪是这样恭谨又冷淡的样子。
但同我想象中不同,在我当众赞扬他文章条理清晰、角度新颖时,他低着头似惶恐惊诧,那双眼却猛地亮了起来。
像在长夜中忽而被点燃的明灯,灯火蓦然照亮了少年人的神情,染红了他的耳根子。
他的欢欣掩藏得很好,若非我有意观察,怕是难以察觉什么痕迹。
这个发现令我有些讶异,也不禁有些心软:
——我竟然忘了,江见也曾经是个渴望着认可、满身少年意气的孩子。
或许,我自诩聪明一世,却从来都不曾觉察这一点。
冬去春来,可能是因为在其他皇子和伴读欺凌江见时,我明里暗里主持了几次公道,也可能是因为偶然听说叶常在又发火打骂三皇子后,越矩给了江见几块儿蜜饯甜点……总之,江见对我愈发亲近起来。
苍白高瘦的少年,会在被我赞扬时眼神熠熠地瞧着我笑,在同关系稍好的四皇子与小郡主游戏得胜时,敛着眉眼把赢取的琉璃弹珠送给我。
我攥着那带着江见体温的弹珠发怔,若醍醐灌顶,猛地意识到:我不止可以支持江见以在日后保全裴家,也有了躬身教养他的机会——我可以把上辈子那个阴鹜冷淡、阴晴不定的未来新皇,培养成一位宽仁韬略的君主。
毕竟,他出乎意料地易于取悦,也出乎意料地听话。
“皇子下了学,去请太医开些药膏吧。”
江见颧骨上的血瘀发着紫,其他皇子公主兴许会对江见鄙夷欺辱,但并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动手打人。会对他动辄打骂的,只有他的亲生母亲叶氏。
他只抿着唇摇头,低声道:“江见新做的功课,还请裴先生指教。”
我给皇子伴读们布置过额外的阅读功课,令之自由完成。因着书目留得琐碎量大,上辈子,会次次拿来找我批改的,只有恋慕我的小郡主一人。
这辈子我才发现,原来自始至终做好功课的,都是三皇子江见。上一世小郡主倪南枝崇敬我,便次次抄了他的功课来讨教我,再把我的评语转述给他,是以我从未觉察。
可这太好察觉了,这一世他愿意亲近我,自行拿了功课前来,与小郡主从前作业的文风内容大同小异,言语间也不再伪装愚拙。
那个心机深沉、手段残戾的新皇,也曾是这样一个隐忍又锐意的男孩,可惜除了小郡主,从没有人知晓。他便在打压与忽视中,一点点被打磨成了淬毒的利刃。
今天的讲学结束得早,春日的晴午鸟鸣啁啾,日光被窗棱切割成几块,落在宽大书桌上。
我将自己的观点细细讲了,又针对他几点不解,推荐了几本讲论文韬政法的书本。江见谢过后向我辞别,我看着少年高佻瘦削的背影,不自禁地唤了声“三皇子”。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如今显然不可能就上辈子的偏见道歉。在少年专注又期许的目光中,我只得讷讷道:“太医院或许有些成药……”
他愣了愣,微微笑起来,“劳裴先生忧心了,江见会去的。”
“那便好。”
江见此时已站在了书斋门口,又犹豫地朝我走了两步,抱着些紧张问我:“裴先生,江见有一不情之请。”
“皇子请讲。”我答得很快,在心中暗暗揣度着他要我做什么,也盘算着诸多利弊。
“不知先生能否借我您方才提到的《蒋氏论法》与《民生十章》一阅?”
我的盘算不知何故全无用处,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头。
江见藏锋,是不会和其他皇子一样去尚书房借阅书籍的,可他母妃失势,自己亦没有门路,又如何能拿到这些民间并不流通的书本?
哦,我后知后觉地想到,上辈子该是小郡主拿给他的。
念此我不禁有些心虚——这辈子阴差阳错,小郡主与他的交集反而愈加少了,他的“女主”没了,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