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方仲辞叶栖的一本已经完结的纯爱小说《诛罪拂尘》,是作者柒零叁倾心打造的一本小说,诛罪拂尘小说主要讲述了:方仲辞和叶栖两人在外人看来实在是天生的一对,要说破案的思路,也只有对方可以跟上他的思路。
《诛罪拂尘柒零叁》精选:
方仲辞感觉自己额角青筋凸起,还没等他开口呛吴同一句,一直像背景板一般静默的叶栖却突然开了口:“不知道您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看似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瞬间戳到了吴同的软肋。他虽然还在笑,声音里的不屑却似乎被削去了大半。
这样的变化被叶栖瞬间捕捉,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对了方向。
“希望您再好好想想。”说完,叶栖站了起来,眼神轻柔的示意方仲辞同他一起离开。
方仲辞虽有些疑虑,但还是尊重了叶栖的想法。两人出了讯问室又走出了一段距离,方仲辞才问出了口:“明明已经抓到了他的软肋,你为什么不继续?”
叶栖抿了一下嘴唇解释道:“当我们抛出一个他关心的问题时,他越是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就会越担心。未知能将情绪无限放大,如果他能在沉默中爆发出更多的情绪,就能带给我们更多有用的信息,我们可以等他主动找我们。”
“信息是多了,真的假的就分不清了。”
叶栖轻笑:“所有听起来能让人信服的伪证,基本都是建立在真相的基础之上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方仲辞也不好反驳什么,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离开的方仲辞,叶栖喃喃道:“这是生气了吗?”
事实上,方仲辞只是有些着急。他承认叶栖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可以稍等一段时间来验证他的想法。但现在他更想先让鉴证科帮他给吴同父子做个亲子鉴定,好在心里有个谱。
时间转眼过去几个小时,一直在办公室的方仲辞没等到江恪和顾铭羽回来的消息,却先得到了吴同要招供的消息。
方仲辞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叶栖,于是就自己去了讯问室。
这次再进来的时候,方仲辞的态度比上次差了很多:“怎么,又想说了?”
吴同故意咳嗽了两声,看上去像是在装可怜:“错是我犯的,和那个无辜的傻孩子无关,你们不要与他为难了。我交代,我都交代。”
方仲辞扬了扬下巴,吴同才吞了一口口水开始说:“13年前,我因为欠了债流逃出在外。在桥洞下遇见了勇儿,那时我饿的快不行了,是他给了我半块饼。我发现他脑子不太好,受尽其他乞丐欺凌,但我没法带走他,因为我自己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
“后来我辗转到峒峡村附近,刚好看见孙大成开摩托车撞死了一个人。我当下心生一计,想要顶替这个人的身份。那天,我威胁孙大成,如果他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揭发他杀人的事实。”
“孙大成没想杀了你?”方仲辞问。
“怎么没有,但那时,孙大成那两把刷子,是打不过我的。后来他妥协了,他说之前有人发现了他,后来我们在附近发现了纪明的东西。他回到村子之后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方仲辞全当他在编故事,若是孙大成有那种脑子,怕是也不会被吴同威胁。按照孙大成的直脑思维,他的第一想法铁定是杀了知道自己杀了人的纪明。只有谨慎小心的吴同在背后提醒他,不要因为杀人招惹了警察,孙大成才可能退而求其次。
“我们在田兴身上发现了委任书,发现他是要新来峒峡村的村书记,于是就顶替了他的身份。我一扮,就扮了13年的田兴。我现在能为你们提供当时肇事的那辆车的掩埋位置,希望警方能从轻处罚。”
吴同的态度很诚恳,就像是真心在忏悔一般。方仲辞反正是不信的,但他既然愿意配合完善证据链,总还是要给他这个机会的。
方仲辞朝外面招了招手,让几个人一同带着吴同出去走现场。
监控室里的叶栖放下耳机,目送着方仲辞离开。从他和方仲辞分开起,他就一直等在讯问室里,因为他知道吴同很快就会要求交代。
这期间,他查了一下关于吴同的消息。他发现这人几乎在网络的世界里毫无踪迹,甚至在现实世界,都没有过什么合法的身份,是个不折不扣的黑户。追溯不到他以前的情况,也便无法核实他说的所有信息。
叶栖从监控室里走出来,看见不远处的电梯口,方仲辞迎面撞见了从小荒山归来顾铭羽和江恪。
他看见江恪似乎对着方仲辞说了什么,然后方仲辞就随着江恪离开了。
叶栖隐约觉得江恪的神色很奇怪,不由自主的顺着那边的方向走去。路过电梯口时,他发现顾铭羽的神色也有些异样。
他没有开口问,顾铭羽也没提,只是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事实上,顾铭羽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是从他们在小荒山的时候就开始的。
在顾铭羽的印象里,江恪对于市局的案子都不是很关切,在做好自己本职的尸检工作之外,他很少会问起关于案情的事情。但今天他们在小荒山拾骸的时候,江恪却试探性的问了问现在的案情进展。
顾铭羽虽然不至于怀疑江恪怎么样,但还是觉得江恪一回来就将方仲辞叫出去单独聊的这种行径,是在有意掩饰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
方仲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恪非要单独叫他出去,疑惑的跟了上去。
江恪将方仲辞带下楼,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和江恪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会不自觉的严肃起来,每当这个时候,方仲辞总是会充当活跃气氛的那个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古怪,搞得这么神秘?你这样单独叫我出来,某些人怕是会醋意横飞。”
江恪完全没理会方仲辞的调侃,眼底的严肃愈发重了。他从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放着一条灰色的男士手绢。
“你……认识吧……”
方仲辞顿时怔住,脸上没皮没脸的笑也僵在了那里。他怎么会不认得,这手绢的款式,是他父亲,老方局一直用的那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起了手,接住了被证物袋包裹的手绢,他笑得有点难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哪里来的?”
江恪眨了眨眼:“看你的表情,看来你也猜到了我想要说什么。这是在第一现场的那栋破洋房里捡到的。当时他们都没在意,只有我看见了这个手绢,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一直用的手绢我不会记错的。”
方仲辞眉头紧皱,没等问什么,就听见江恪继续说:“残留的DNA我悄悄验过,是方局的。但你信我,也该信他,他不可能的。”
“但,或许这件事也和他有关。七·二六案,方局升为副局长的案子。我曾经在案发现场,也见过一个,同我们在小洋楼里见到的镜室一般无二的房间。”
方仲辞的眼眶发红,眼睛开始爬布上血丝。
“会不会……”
方仲辞打断了他的话:“江恪,谢谢,也感谢你信任我父亲。这其中的因果,我自会想办法探明,但在这之前……”
江恪点点头:“我懂。”
这个世界上最容不下丝毫怀疑的两个职业,一个是教师,另一个就是警察。这两者都肩负着无数的期盼和信任,但这种信任也是最脆弱的。一旦发生一点裂痕,不管那是不是误解,都终将会带来难以挽回的后果。
江恪离开了,方仲辞一个人停在了原地,将包裹着手绢的证物袋捏的吱咯作响。
·
回到办公室,方仲辞打开了内网,准备登陆郑支的口令。那账号是他的警号,密码是他老婆生日。方仲辞一直都记得,之前他偶尔也用郑支的电脑看点超出他职权范围的案子,但今天,他却不由得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迅速找到了七·二六案的卷宗,却发现卷宗的查看级别被设定的很高,以支队长的级别都查看不了。虽然这个案子也是个恶性案件,但是在方仲辞的印象里,这案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存疑,结案的时候也干脆利落。这种案子,为什么会有这种级别的加密?方仲辞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方仲辞!你小子是不是在登我账号!”
听见郑支的声音,方仲辞吓了一跳,赶紧关掉了界面。
郑支怒气冲冲的进了办公室,对着方仲辞就是一顿数落:“检查够诚恳,下次你还敢,你怎么能把这句话诠释的这么生动呢?我明天就换密码,不,我马上就换!”
事实上,郑支一直这么说,但是对于方仲辞登账号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天天吵着说要换密码,但却从来都没动过自己的密码。
以往郑支这么说的时候,方仲辞总能找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随后写一份一百字的“真挚”检查就算了事。但今天,方仲辞有点笑不出来,他站起来,冲着郑支的方向而去。
“郑支,我有事和你讲。”
郑支瞥见方仲辞的那一脸严肃,给他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办公室说。
只是支队长办公室的门还没关紧,众人就听见郑支的一声震天怒吼:“什么?你要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