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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

寡言

发表时间:2021-03-15 15:59

由作者一大盒甜布丁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寡言》,主人公是沈疏言陆境川,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沈疏言因为当初的那一件事情他开始远离人际关系,他觉得一切关系的建立都是为了之后的利用。

寡言小说
寡言
更新时间:2021-03-15
小编评语:一个爱得太混沌,一个爱得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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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精选

陆家的事情他大概也知道一些的。

听说陆境川的家族以前都是有黑道背景的,黑道那边生意上还做得挺大的,转变出现在他爷爷那一辈。

为了保护家里人,陆境川的爷爷不想再干了,只想本本分分地赚钱过日子,可这些龙潭虎穴似的地方,还真不是陆勤刚说想退就退的。

走向正经生意越做越大的陆勤刚还是被以前黑道上的一个姓刘的家族盯上了——他们希望他能帮忙洗黑钱。陆勤刚自是不愿意,他多次拒绝后,刘家就在黑道上那边说他摆架子,说他赚了点小钱就开始自视清高,瞧不起他们了。久而久之,这结下的这小梁子,不知怎么的,竟演变成了深仇大恨。不过陆勤刚猜想,大概是有以前的一些仇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或是联手的,不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事情就从陆牧陆岚的死亡开始。陆牧陆岚是陆丰的哥哥和姐姐,两人在五年内竟相继死亡,死因不明,千护万护,陆勤刚才保住了陆丰这一条血脉。

而后到了陆丰这一代,也是同样的手法。只是更残忍了些,听说陆境川和两个哥哥曾一起被虏到了一座荒山上,歹徒正准备赶尽杀绝,结果杀完陆境川的两个哥哥,正要杀陆境川的时候,陆丰带着救兵来了。他们解决完所有歹徒后,才将高烧昏迷在一旁的陆境川带回了家。

陆家这些事虽不是人尽皆知,但若是有心打听一番,便能拼凑出个大概来。

沈疏言和陆境川不是正常程序的谈恋爱。沈疏言一开始看上的只是陆境川的信息素,仅是将他当做炮友罢了。两人滚了好几次床单后,陆境川便开始追他,陆境川温水煮青蛙似的地追求了他好几个月,沈疏言也没再抗拒,两人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同居。

沈疏言没有结婚的打算,同居的伊始,他一直没从他们之前的关系中脱离出来——他不过将陆境川看做一个疏解欲望的工具人罢了。

他不爱说话,对陆境川的家世也不好奇。这些事情都是陆境川主动和他说的。

沈疏言不是很懂陆境川,明明好不容易才将自己追到手,为什么又要说这些事情来恐吓他,迫不及待地赶他走。

他不标记沈疏言,甚至连暂时标记都不会;他让沈疏言喷除信息素喷剂,害怕别人认出自己的味道进而伤害沈疏言;他从不带沈疏言在公开场合露面,两人同出同入的次数几乎为零;沈疏言出现在的地方,他也尽量避开。

同居是陆境川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但饶是如此,据沈疏言所知,为了混淆视听,陆境川还是在他们现在所在的小区买了好几间公寓备用着。这件事情陆境川自然没有和他说过,他是在某次赵晴生和陆境川的谈话中无意得知的。

沈疏言曾对此万分满意。

他不爱社交。陆境川从不会带他去参加无意义的宴会,和他不认识的人做荒废时光的交际。

他过着和往常无异的生活,上学,上班,住在一间自己喜欢的温馨小公寓里。

若说非要说有什么改变,大概是,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获取着自己喜欢的信息素,不再为发情期而困扰。

他是自由的,又是无畏无惧的。

因为他知道有人正保护着自己。

陆境川不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会有人跟着自己。四年来,他无论是上学还是上班或是去任何地方,他身后永远会有一辆车跟着自己,一直到送自己到达目的地为止。

陆境川永远在保护着他。

他仅是在被骚扰后表现出一丝不安的时候,陆境川都能感知到他深埋的恐惧,并以最快的速度最简单有效的手段解决掉问题。

可他呢?

陆境川身上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他却从不知晓。究竟是陆境川的隐藏得太好了,还是,他太不上心了?

-

陆境川找到沈疏言的时候沈疏言正坐在亭子里发呆。

秋季温差有些大,陆境川带了件外套给沈疏言披上。他坐在沈疏言旁边,将出神的人搂进自己怀里。

“怎么了?”陆境川摸着他的脸,“怎么不开心了?”

沈疏言仰头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碎玻璃似的光。他很想说点什么,也很想问些什么,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每当这时,他都很希望陆境川能懂他将说未说的话——虽然很难。

陆境川却突然严肃起来,他将沈疏言扶正起来,英气的眉皱了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睛涌动着波涛,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是不是谁和你说些什么了?”

沈疏言低下了头。

陆境川却不准,他捧起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你别误会。那些omega,我一个都没碰。真的。”

沈疏言叹了口气,伸手去勾陆境川的脖子,披在他肩膀上的衣服也随之滑落了。他撩开陆境川的衣服领口,露出了他后颈处的腺体,低头亲了亲,然后声音很轻地在陆境川耳际说:“她们说,你戴了戒指。”沈疏言感受到陆境川的身体僵了僵,于是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我从来没见你戴过。”

在沈疏言看不到的地方,陆境川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是失落还是自嘲的情绪。

陆境川将人抱到自己身上坐着,沈疏言还是不肯抬头。陆境川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发尾,想了会儿,才道:“我不是要逼你和我结婚的意思。戴那个戒指,只是不想别人再往我这里送人了。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的。要是你觉得困扰的话,之后我都不会再戴了。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不是不开心。”沈疏言望着陆境川,却又像是被陆境川的目光烫伤似的,他顿了会儿,才道,“对不起。”

沈疏言感到一阵难过,却不明白这种难过来自何处。或许是爱的不对等,陆境川给他的那么多,他却只能回应那么少。时至今日,他甚至不明白,那些他给陆境川的回应,是因为觊觎着陆境川信息素的原因多些,还是因为他对于陆境川本人的情意更多些。

陆境川爱怜地吻他,感受到心都在揪疼:“傻瓜,你道什么歉。”

沈疏言轻声道:“因为我是个胆小鬼。”

陆境川闻言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没关系。”

他将沈疏言往他怀里揽,不让沈疏言看到他的神情,良久,才叹气般,道:“我可比你胆小得多。”

那夜以后,沈疏言总觉得陆境川变得更忙了。

陆境川以前也忙,只是最近的几个月似乎更忙了,有时候他睡着了陆境川还没有回来,有时候睡醒了陆境川也不在身边,只留下一个人份的早餐在饭桌上。还有晚饭,以前两人还能一起吃,最近是一次也没有了。

哪怕是炮友时期,两个人上床频率最低的一个月,也不过是四次,而这一次,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做过了。

沈疏言不重欲,也不算多害怕孤独,只是四年来的习惯突然要他更改,到底还是有些困难。他也问过阿奇,最近陆境川在忙些什么。

但阿奇也只是言辞含糊地说在和老爷子商量一些非常重要的项目。

语气里尽是为难。

沈疏言也不好再问下去。

-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月。

沈疏言迎来了自己的假期。在沈疏言放假后的一个星期,陆境川终于按时回家了。

陆境川回家的时候,沈疏言正在厨房专心致志地捣鼓自己新买的烤箱,打算先烤个奥尔良鸡翅试试看。

“言言。”

沈疏言回过头,看到陆境川有些愣:“境川?”

陆境川俯身亲了亲沈疏言的面颊,才笑着问:“阿姨说你让她回去了。怎么,今晚要自己做饭吗?”

沈疏言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回过身,道:“嗯,打算做鸡翅。我以为你不回来吃,可能饭有点不够。”

沈疏言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常做饭,做起来颇有些笨手笨脚的。他见过陆境川做早餐,很是干脆利落。如今陆境川就这样大喇喇地站在厨房门口围观,他便有些紧张。

可陆境川却从他的反应里读出了些别的意思。

陆境川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克制不住想,或许对于沈疏言来说,他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哪怕没有他,沈疏言的生活也还是可以被他过得丰富多彩,喜乐欢愉。

陆境川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沈疏言在厨房里钻来钻去的背影,不再往前。

之后的一个星期,陆境川都没再去上班,天天陪沈疏言窝在家里。看看电影,做做饭,前些日子两人都没怎么上/床,于是便趁着这段日子疯了一样往回补。

沈疏言觉得陆境川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不对劲在哪儿。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晚上,他们刚滚完两轮床单,两人尚汗津津地抱在一起,沈疏言餍足地闻着陆境川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言言,”陆境川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沈疏言光滑的后背,温声道,“明天我要出差,可能有段时间不能给你做早餐了。我不在,你早饭也要好好吃,知道吗?我会让阿姨来的。”

沈疏言刚和陆境川做完,脑子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这段时间放假,我和你一起去吧。可思绪一转,又想到陆境川不准自己和他一起出现,于是开口又变成了:“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境川顿了会儿:“项目比较棘手,我也不能确定。”

陆境川等了许久,才听到垂着头的沈疏言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

早上两人一起整理了行李。下午一点,就有人来接陆境川了。

陆境川按着沈疏言的背,让他和自己在玄关接了很久的吻,直到不得不走的时候,才很不舍地拖着行李箱离开。

陆境川走后,沈疏言又过上了清净日子。时间分明很宁静,陆境川也会时不时给他发短信,可他这心里却怎么都不舒坦。

陆境川离开不到一个星期,某天晚上沈疏言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爬起来,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带着陆境川气味的衣服抱着,心绪才微微平定下来,身体方缓缓攒了些困意。

结果闭上眼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门外人十分急切地喊着:“沈教授!沈教授!沈教授!”

沈疏言记得这个声音,陆境川身边一个小手下的,他见过五六次。他心里重重一跳,忙去开门。

门外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衣衫头发都凌乱,满额汗水,眼里都是血丝:“沈教授,阿奇哥让我来接您。老大他受了很重的枪伤!现在正送往隔壁市里的医院!”

沈疏言闻言两眼一黑,身体晃了一下,站稳后,呼吸又不畅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您,您换个衣服跟我走吧,”那人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听阿奇哥说,老大他,伤很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

沈疏言坐在急速而行的车里,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不知是因为正在急行的车,还是因为他眼里的泪。

又或是二者都有。

他连睡衣都没换,带了身份证件和一些钱就跟着那人出了门。从家里到隔壁市的医院大约要三个小时的车程。

沈疏言从来没觉得三个小时这么长,长得像看不到尽头。

他抹了一把脸,泪水浸湿了他的掌心,沈疏言声音颤抖着问:“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黑道上的事情,我也和您解释不来。只能告诉您,老大带人和刘家那边干起来了。那边都灭了,以后对老大这边几乎没了威胁,但老大...也伤得不轻。两败俱伤的结局,我们只是险胜。”

沈疏言还是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我只是老大派留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具体事宜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人又道,“出事后,阿奇哥立马联系我让我带您过去。老爷子也在赶过去的路上了。”

-

沈疏言赶到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医院里很安静,静得沈疏言心慌。他赶到急救室,只见阿奇和四个健壮男人站在那里,他们都各自受了不同的伤。

阿奇看到沈疏言,便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沈教授,您来了。”

沈疏言眼眶红着,声音也抖,问话却还是有涵养的模样:“境川呢?”

“老大受了枪伤,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阿奇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医生说...要家属来才能签字做开膛手术,现在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止血工作。老爷子应该快到了。您...您别担心。”

“什么家属?!”沈疏言眼里又漫上一层水汽,抓住了稻草似的,用力得阿奇都感到了疼痛,“我是啊。我是,让医生来,我来签字。”

“沈教授,沈教授!”阿奇声音大了些,“您,您冷静一点!老爷子很快就到了!”

“怎么了?我没有资格签字吗?!”

阿奇侧过头,不忍心看他。

他从未见过情绪这样失控的沈疏言。

在他心里,沈疏言不爱讲话,平日里也鲜有表情。他跟着陆丰和陆境川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大人物,但沈疏言仍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

他像台没有感情系统的机器,只有和陆境川在一起的时候才偶尔死机,露出点属于人的情绪。

“我...”沈疏言看着阿奇,眼睛一眨,眼泪又掉出来一串。

有什么好问的呢。

他就是没有啊。

他只是和陆境川合住在一起的普通恋人。

他没有被他标记,也没有婚姻的象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过是陆境川的炮/友或室友罢了。

沈疏言松开阿奇,微微后退了一步,才冷笑了一下。

四年了,原来到头来,哪怕陆境川躺在急救室里命悬一线,他也不过是个站在急救室外,连提笔签字的资格都没有的陌生人罢了。

那些陆境川给过他的特殊,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回报。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那,那他在哪里,我...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老大他...”

阿奇正要回话,陆丰和赵晴生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老爷子来了!老爷子来了!”

“医生!医生!有家属来签字了!”

“医生!有人可以签字了!医生!”

.....

陆丰颤抖着手签了字,手术立刻开始进行。

一众人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守着,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泛了光。

赵晴生在一旁低低地哭着,陆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陆丰带了许多人来,阿奇便不再像之前只有他们几个残兵碎将那样紧绷。

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都哭肿了的沈疏言。

沈疏言垂着眸倚靠在医院的墙上,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穿着睡衣,头发也凌乱着,有种脆弱又易碎的美感。

阿奇忍了一会儿,还是对他道:“沈教授,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大有消息了,我联系您。”

沈疏言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

阿奇抬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的红色牌子,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才问沈疏言:“沈教授,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阿奇低着头,声音很沉,“其实老大在行动前交代过我,说,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让我一定不要告诉你。”

沈疏言倏地抬头,睁大了含满水光的眼。

“这次行动计划了很久,要将一个家族斩草除根不容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子和老大一直在陆陆续续地做,行动具体内容很复杂,我无法一一向您述说。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您还是知道的好。”

“什么?”

“接您来,其实是我的自作主张。老大在行动前就告诉过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不能让您知道。他跟我说,他知道您非常喜欢他信息素的味道,他交代了医生,如果他...挺不过去,就让医生在他咽气前,挖出他的腺体,然后植入到另一个alpha体内,那个alpha老大都联系好了。”

腺体,是一个alpha力量的象征。顶级alpha腺体,是每个普普通通alpha的梦想。

沈疏言觉得自己的肺骤然间破了一个口子,窒息感来势汹汹。心中的某座高楼大厦骤然崩塌,扬起的漫天灰尘进入他的气管,呛得他眼泪只出。

他听到自己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说:“换...换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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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作者一大盒甜布丁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寡言》,主人公是沈疏言陆境川,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沈疏言因为当初的那一件事情他开始远离人际关系,他觉得一切关系的建立都是为了之后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