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死水生澜》的主角是明循周觅白,是作者三秋泓倾心创作的一本已经完结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明循他开始认命了,他不想要继续和信息素做斗争了,他想要解除自己的腺体。
《死水生澜》精选:
明循突然就听到周觅白含笑的嗓音:“你摸完了吗?”
明循手指像被Alpha的皮肤烫到似的瑟缩了一下。他收拾好疑惑,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淡。“你应该尽快进行第一次标记。第一次标记影响到你之后的发育。”
“好的好的。”周觅白毫不在意地回答。
明循不说话了,把仪器固定在周觅白的脖颈上,手指不时不小心拂过他的颈侧皮肤,正挠到周觅白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周觅白立刻缩着脖颈笑起来,“别闹我。”他的神经反应比一般人都要快,几乎同时就下意识地抓住了明循的手指,细细白白的握在手里,肉贴着头,骨挤着骨,但是却柔软的像是掬起春天的雪花。
周觅白愣了一下,迅速放开了。
明循毫无知觉似的,只是专心做好最后的固定,进行口头警告:“别乱动。”
周觅白乖乖坐好了。不知怎么的,他对着明循就有些紧张,甚至都没法放出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分为很多种,腺体会根据大脑指令进行精细调节,大概有安抚性信息素、威压性信息素和求偶性信息素。而大学里的信息素检测主要就是检测求偶性信息素。
明循看着仪器电子显示屏上不到一百的数字,想了想,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杂志,扔到他面前。
周觅白一看到这本杂志脸都红了,他不敢置信地说:“你怎么还给看小黄书!”
明循抬手掠过他的肩头,两人距离陡然拉近,Omega柔软的腹部就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但是不过短短一秒钟又再次分开。他帮他翻开一页,上面印着一副全裸的男性Omega的图片。
“你看看,找找感觉。”
周觅白僵住了,他不用找感觉了,他有点感觉了。
刚刚明循俯身把杂志摊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雪白柔腻的脖颈就在他唇边二十公分的地方。
他刚刚释放的信息素好像还没完全收好,在这个非安全距离能闻到相当清晰的信息素的味道,和之前那次一样,像是带着露水的白色山茶,伴随着草木根茎的苦腥味。
这对一个Omega来说是过分不小心了。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冷淡的明循,周觅白可能会不受控制地认为这是一种暗示或勾引。
可是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楼梯间皎洁月光下明循的裸身。那样洁白,那样鲜嫩,那样脆弱。
他的腺体烫起来,甚至微微发痛。
周觅白有点晕晕乎乎,喉咙发干。他好像放空自己,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空空的盒子,又好像紧紧地抓住了自己,将自己揉成了一团废纸。一颗心一会儿是空的,一会儿又是满的,如此甜蜜,又如此难挨。
“好了。”
周觅白大梦初醒似的:“啊?”
明循自顾自拆除了仪器,收起了那本被翻得边边角角都破损的黄色杂志。
周觅白的喉咙哽住了。他无比确定自己根本没有看过那本三流的黄色杂志一眼,可是他就是不受控制地释放了求偶性信息素。
这都是因为明循的信息素。
这个认知甫一成型就惊得他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他有点手忙脚乱的,眼神闪烁迷离,耳根发红,好像自己刚刚不受控制地作出了对一个Omega非常无礼的事情。
但是明循好像一无所知,调试机器后,像是个机器一样说:“A级。”但是仪器表上的数字还在变化,卡在了顶峰,失灵似的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明循愣住了,这是什么等级的求偶性信息素?
难道超过了A级?S级?
没有任何Omega能在生理上拒绝Alpha的标记。这是身体的原始诅咒,也是肉体无法抗拒的诱惑。
明循的手抖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周觅白保持安全距离。“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换台机器给你再量一遍。”明循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周觅白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说好。
他找医生弄来了一台更加精密的仪器固定在周觅白的脖颈和手腕上。
这台机器更加精密,也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检测。
狭小的临时检查室内一时无话,周觅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明循这次坐得比较远,两人隔着大半张会议桌的距离,而他正拿着一张纸在写写算算。
外面走廊上偶尔响起脚步声,又走远了。临近中午,大部分的检测也已经结束了。
明循手里自动铅笔芯突然断了,笔尖吧嗒一声扎在纸面上。他没有带替换笔芯。明循的脾气一下子就莫名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明循突然听到周觅白说:“那张通行卡你拿回去了吗?”
明循顿了一下:“拿回去了。”
周觅白说:“哦,那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周觅白又说:“你不是生化学院的吗?怎么在这里做检测人员?被临时叫来的?”
明循低头看着草稿纸,也不看周觅白,言简意赅地说:“对。”
周觅白有些郁闷地想,他真是一个话题终结者。
周觅白睁开眼睛,看着明循浸润在明亮日光里的侧脸,繁密的树影错落地映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浅色的嘴唇闭得很紧,眉心皱成一个微妙的川字,是一副非常认真思考的模样。他换了一支水笔,依然在不停地写写画画,唰唰唰春雨落地一般。
是高材生明循呢。
周觅白不知怎么的就喊了他的名字:“明循?”
明循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
他的下巴有着独属于年幼孩子的纤薄精致的弧度,有点儿尖,生起气一点都不讨人厌或者让人害怕。
甚至会让人觉得好可爱。
逗他生气也好有意思。
明循放下笔,绕到他身后,看了一下机器。
是数值偏高的A级,并没有达到令人惊惧的S级。
好了,周觅白对他来说是安全的了。或许还意味着更多。
周觅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怎么样?”
明循的手指突然落在他的脖颈上。周觅白的呼吸停了停,因为这次并不是意外,明循冰凉软腻的手指贴在他的脖颈上,温柔而缓慢地摩挲,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关节上薄薄一层茧几乎立刻就让周觅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循?”
周觅白出声询问。
“周觅白,或许,你想跟我试试看吗?我可以教会你一些AO之间的事情。”
明循一向冷淡的偏低的嗓音,此刻变得华丽飘渺起来,像是海外山市里的喃喃絮语。
周觅白僵住了。
在这一刻,周觅白成功地把这个戴着丑陋眼镜、性情冷淡的Omega和楼梯间裸着艳色上身,嘴角淫靡的提供特殊服务的Omega等同起来了。
因为他也成为潜在的服务提供对象了。
“对不起!我,我不能......”
周觅白下意识就拒绝了,可是在拒绝的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有一种几乎强悍的可被称为宿命的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竟然感到了后悔。
如果他刚才点头,他立刻可以在得到这个漂亮柔软的且经验似乎很丰富的Omega的一晚。这个Omega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柔软的嘴唇和玻璃球一样剔透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明循的手指向下,落在周觅白的锁骨处,他低下头,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肩窝里,好热好麻,他晕晕乎乎,伸手抓住了明循的手指。
明循没有挣开,轻轻地搔弄他的手心,再次问:“你要吗?”
明循感知到了这个Alpha的挣扎,这太奇怪了,没进行初级标记的Alpha竟然还会挣扎?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如何吸引人,雪白光洁,柔软紧致,收放自如。对于没有经历过十八岁情事的Alpha来说,他就像是一块喷香软嫩的盘中肉。
他不想要咬一口吗?
“你别这样。”周觅白低着头,依然紧紧捏着他的手,说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哀求似的哭腔。
好像他才是个可怜柔弱的一碰就碎的Omega似的。
明循僵住了,他像是抚摸小孩子的脸颊一样抚摸了周觅白的脸,周觅白一点都没有抗拒,好像任他为所欲为似的。
周觅白转过头来看他,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羞耻,没有情欲,只有淡淡的哀求和琉璃一样易碎的痛苦。
一位拿着玫瑰的真诚的小王子。他把善意的玫瑰赠送给他遇见的每一个人。
包括一个声名狼藉不知羞耻的自己。
明循所有勾引的勇气顿时消失了,艳丽魅惑的金身破碎,他抿紧嘴唇,立刻又变回了性情冷淡的Omega,把检查仪器放在医用推车里,胡乱收拾好桌子上的计算纸,风一样离开了。
而一张计算纸落下,随风飘在了恍惚的周觅白的脚边。
他捡起来,上面写着满满的他根本看不懂的分子式和奇怪的排列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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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循回到公寓立刻就开始洗澡。狭小的淋浴间里墙体剥蚀,花洒出水并不稳定。这就是廉租屋的坏处,但是也有好处,就是便宜。明循每个月只要花上500块就能有一个十平米的容身之所。
他赤裸裸地站在花洒下,淋在身上的水是冰凉的。他的额头抵在薄薄的钢化玻璃上,眉头紧锁,浑身发着抖,雪白的躯体像是渐渐熟透的虾子一样泛起暧昧的潮红。
他反手捏自己脖颈上的腺体,又疼又烫。
又来了,无边的折磨又来了。
他冷淡的表情随着自己浅尝辄止的自渎一点一点破碎,他瘫坐在地上,双腿大开又闭拢。
不行!不行!还是太难受了!
明循手脚并用像条狗一样爬到卧室的床上,从书包里掏出两支抑制剂。他眯着眼睛,但是依然看不清楚,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勉强看清了简易的注射针头。
他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注射,但是根本扎不进血管,他尝试三四次,或者更多,他记不清楚了,只留下三四个流血的小洞。好在他终于成功找到了静脉。冰凉的蓝色液体随着针筒活塞的推进慢慢进入他的身体。就好像江南的雨落在了他这片久旱无人的濒死的沙漠。
他绷紧的肌肉松弛舒缓下来,缓缓躺到了床上。他闭着眼睛,感受廉价信息素逐渐分运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尤其是腺体,疼痛炽热的感觉终于舒缓,像是敷了一片冰薄荷似的。
他的喘息在五分钟之内趋于平缓。他睁开眼睛,熟练地给自己止血,把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打包干净。
他看着房间唯一一扇窗户前浓密的阴影,好像不见天日似的。
“什么时候这样的折磨才会到头呢?”
他手头上已经没有抑制剂了,他这个月也没有钱买抑制剂了。
刚刚的两支是他偷来的。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腺体变成了小偷,在这之前,他甚至为腺体变成了婊子。
他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说不清楚总有一天要怎样,他只是明确地知道,自己所受的苦楚绝不会得到一丝的同情和抚慰。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明循晚上被导师安排去做实验。实验进度过半,他现在需要守在办公室里实时观察培养皿的状况。
他到实验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他的导师吴避珂。他已经五十多岁,是生物异能研究领域的佼佼者,他对明循来说还是一位温和的长辈。
吴避珂拦着他的肩让他过去,他是位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草木香气。
“又那样了吗?”
吴避珂看着他的眼睛问。
明循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但是没说什么,点点头。
他这时候非常难过,又非常羞愧,他在这件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的恩师失望。
吴避珂让他坐下,明循脱掉外套,里面穿了一件有些松垮的短袖,露出雪白的手臂。
吴避珂自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针孔和淤青。
“明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答应我,再去做一次检查,或者,我为你寻找适合的Alpha进行标记。”他看到明循缩起肩膀,像只缩进壳里的鹦鹉螺一样。
他拍拍他的肩,语气温和得如同父亲:“孩子,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会有疼痛,但是不仅仅是疼痛。会有和Alpha的牵绊,但并不只是屈从。你要相信,自然界中的造物有它的神奇之处。”
明循苍白的面孔有点灰败,他甚至没有脸拒绝他的老师。可是他依然拒绝了:“老师,再让我试试吧,我不愿意被Alpha标记,被那些粗鲁自大的人剥夺下半生的自由。我......我还是想去做腺体摘除手术。”
“明循!”
吴避珂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暴跳如雷地说:“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做出这种轻率的决定!现在的腺体摘除手术非常不成熟,发展不过三十年,世界上的手术记录也仅仅只有几例,它还可能有潜伏期!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你如果不是ABO群体中的任何一类,你将被整个社会进行隐形的驱逐!”
明循的嗓子像是哑了:“老师,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只需要能维持生命的空气、水和食物,还有我的实验。”
吴避珂再次说了那句话:“明循!我的实验室里需要的不是人形的实验机器,生物异能领域也不会需要一个人形的实验机器!”
明循彻底沉默了。
吴避珂扔下未完成的今日观察记录表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明循低头整理记录表,心想:又一次,他总是一次又一次让人失望。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腺体已经重度损坏,损坏的症状在将来可能并不仅仅包括发情期紊乱或者身体机能逐步下降。
他不可能告诉吴避珂这些。一个身体机能逐步下降,记忆力消退,甚至于连智力都开始衰减的人绝不会被接纳入中央的生物异能研究所。
他必须拼命忍耐,加速燃烧自己的生命才能找到办法延续自己的生命。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已经被脖颈上的腺体拖累一生。
或许,只有摘除腺体才是唯一的活路。
等换班的师弟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师弟笑起来有虎牙,说是师弟其实同龄同年级,不过进组时间稍晚,前段时间刚刚进组。明循只记得姓邱,人人都叫他小邱。小邱笑起来眉眼弯弯,虎牙可爱,说不尽的鲜活动人。他向他打招呼:“师兄!”
明循点点头:“接下来辛苦你。”
师弟笑嘻嘻的:“不辛苦不辛苦,师兄你赶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有老吴的课呢。”
老吴?
好像人人都可以坦然大方地给老师取外号,人人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迅速建立感情。
但是明循就不能。
他就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喊吴避珂“老师”,不敢有半点打趣和亵渎。
明循在休息室脱下实验服,穿上了外套,走出生化学院的白楼,看到凌晨四点的夜空,一丝星也无。
他有些困倦,慢吞吞地缩着脖子往公寓走。
日子似乎又开始像是水车一样转动起来了,流水一样的时光哗啦啦作响,考试周一过,一个学期又过去了。
学校里的人渐渐少了,走在路上零星有拖着行李箱的学生。日头火辣辣的,蝉鸣撕裂树荫寂静。
他就躲在树荫底下走。他刚刚用信用卡借出了一笔钱,两万块,勉强还了之前在黑市赊欠的特级抑制剂的钱,他现在口袋里不过两百块。
可是暑假到了,学校里没人,很多店也不会开,他不能去打工。也不会有人找他代写论文和作业了。家教辅导也不行,他非常不擅长应对小孩子,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这种年幼的毫无理智可言的生物甚至让他重新思考了生物的思维发育轨迹。
房租明天也要交。
明循觉得真累,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总是一环连着一环,坏事不单行,好事难成双。可是他又明白,所有的脱轨的症结都在他自身。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无能。
贫穷、疾病、长期的心理阴影、稍纵即逝的梦想、孤独。这些他一样都没有办法克服。
他咬咬牙,让自己再坚持一下。
“嘿。”明循低着头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方脸长鼻,浓眉大眼,骨骼异常宽大,肌肉健壮。很明显,这是一个Alpha。
这个Alpha笑起来倒是不太凶,只是有些邪气,让明循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用胳膊撞撞明循纤薄的肩膀,低下头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明循记不清了。他非常不擅长记忆人的长相。
Alpha说:“我姓秦,我们之前,唔,在酒吧卡座里有过,唔,有过很难忘的经历。”
明循立刻明白过来了,他曾经和这个Alpha在卡座里有过不光彩的交易。那一次应该是开学前一个星期,他在发情期再次紊乱之后凑不到这么多学费,去了龙蛇混杂的酒吧尝试推销自己。
他推销成功了。
秦姓Alpha笑着说:“记起我了吗?或者说,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再喝一杯。”
明循眨眨眼睛,又长又浓的睫毛轻轻抖动,是落满阳光的蝴蝶。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好的,你介意我涨点价吗?”
Alpha愣了一下:“坐地起价不地道吧?”
明循有点妖妖暧暧地笑,琥珀色的瞳孔在光下像是流淌的浓稠的蜂蜜,甜蜜可口:“我会值得这个价钱的。”
Alpha像是被迷惑了似的,只是点头。
两个人去了校园南门的巷子里。
这里位于老校区,人迹罕至。
他们没去旅馆,因为Alpha不愿意在房费上有另外的开销,他已经在明循身上损失了意料之外的一部分金钱。
明循不置可否,完全听从他的安排。
Alpha将他推进巷子里,立刻牢牢地把他压在墙面上,像是野兽一样开始舔吮和撕咬他脖颈上细嫩的皮肤。
Alpha粗糙的舌头一路沿着脖颈漂亮修长的曲线向下,津津有味地舔舐他精致的锁骨。
明循歪着头,感受到一只手狠狠揉着他挺翘弹软的臀部,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脊背蛇一样攀附,像是要绞死他。
他一时没有表情,呆呆地望着头顶灰白色的砖瓦房檐。
Alpha咬过瘾了,拍拍他的屁股:“宝贝儿,到你发挥了。”
明循柔柔地看他一眼,分明是冷淡的眉眼,此刻却有一种横生的软腻的媚态,“来了。”
他没了力气,软软地想要顺着墙壁滑落,却被食髓知味的Alpha再次箍住。
他咬着他的耳朵,锋利的犬齿不轻不种地磨,喉咙喑哑:“宝贝儿,让我亲你。”
明循愣了一下,立刻摇头。
他极度抗拒接吻,他觉得两个人的嘴唇贴紧的一瞬间他就会立刻反胃呕吐。
Alpha的手指抚摸他的腺体,Alpha的信息素在尝试与他的融合,黏糊糊的像是一滩死水。明循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说出的话更是让明循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我要标记你。”
明循立刻惊恐地开始反抗,但是这个Alpha的威压性信息素意外的强悍,在A级中都是凤毛麟角。他的四肢立刻失去力气,脚尖无力地绷紧,像是砧板上的一条鱼。
“这样就听话了。”
明循颤抖着哀求,雪白的脸愈发纸一样的白,“滚开!不要!”
Alpha邪笑了一下,嘴唇压下来,下巴被捏住,一条粘滑恶心的的舌头就进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不过短短几秒,或许长达几分钟,他轰鸣的混乱的世界里一切都颠倒了。他的泪腺好像坏了,甚至无法哭泣。
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呢?
被并不喜欢的Alpha强硬标记成为禁脔,还是在标记失败之后立刻在这个讨厌的Alpha身上丧命?
不要,他不要。
再祈求一次吧。
祈祷一次救赎。
像孩子一样祈祷一个英雄。
他突然就挣脱了桎梏,重新呼吸起来,只是身上脱力控制不住地下滑,但是他很快就落到了一个坚实温暖的仿佛晴灿春日的怀抱里。
他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轮廓分明好看的下巴,白色衬衫的衣领上的一颗香槟色贝母扣。
十几秒后,有人给他喂水,他衔着口慢吞吞地喝了,才开始恢复意识。
与此同时,一股温热软和的安抚性信息素不疾不徐地融入他的吐息中,是干净清新的落雪时分,日光暖融融,雪光和日光杂糅绚烂。
是安抚,是柔和,是新生。
这就是Alpha可以为Omega做到的吗?
他几乎立刻就留下了眼泪。
他在一瞬间有了屈服,不是屈服于暴力,而是屈服于温柔。
那个人非常温柔地给他擦拭眼角,像是梦呓一般:“诶,你别哭啊。”
他难得天真地想,平常总也不来,在梦里的时候,英雄就来了。
他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是灰色现实抑或是虚幻梦境。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年轻英俊的脸,漆黑的浓密的眉毛,乌润明亮的眼睛,瞳孔圆而大,像是一双孩子的眼睛。他天然上翘的弧度优美的嘴唇,不笑时亦含三分深情。是“恁是无情亦动人”的得天独厚的优越长相。
青春,力,温柔和美。
他的喉咙还有些疼,不过因为刚刚含过某根脏东西的原因,他不想开口喊出他的名字,好像这样弄脏了他似的。
但是他在心里非常轻,非常快乐,非常温柔地喊了他的名字。
周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