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白糖蒋云书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为什么这种A也能有O》,作者:图南鲸,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蒋云书穿越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一个alpha,并且他发现原主好像是个渣男,还家暴?他不明白怎么这种alpha也有Omega?
属性:他用了一辈子来告诉白糖,什么叫做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这种A也能有O》精选:
“滴——滴——”
外界的声音遥远又模糊地传进蒋云书的耳朵,这声音对于作为医生的他来说太熟悉了。
心电监护仪。
他费力地动了动眼皮,没睁开,下一秒又没了意识。
再次清醒过来时,所有的感觉器官仿佛重新开始运作,刺鼻的消毒水味,晃眼的Led白光,还有好久没听过的……呼吸的声音。
蒋云书的眼珠迟缓地转了转,又动了动身体的各个部位,混沌的脑子逐渐清明,判断自己在病床上的时间超过半个月。
视线右移,床边趴着一个人,过长的黑发柔软地披散在病床上,看不清容貌。
蒋云书用手肘半撑起身子,轻车熟路地按了墙壁上的呼叫铃。
床边的人被惊动了,半阖着眼迷蒙地坐起来,看到醒过来的蒋云书时,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他微张着嘴,眼底的惊惧遮都遮不住,开始细细地发抖。
周安?
蒋云书疑惑,周安怎么在这?可他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周安怎么会有头发?长期的化疗早就让那个清秀的小男孩失去了一头漂亮的黑发。
可能是医生的职业习惯,蒋云书细细地观察着这个周安,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弱,贫血导致的唇色苍白,面色枯黄眼底发青,看起来竟是比先前遭受了2年癌症折磨的周安还要凄惨!
这时,三四个医生鱼贯而入,看蒋云书像看从冥府爬上来的鬼,呆楞片刻,主治医生快步拿起床尾挂着的病历单,“蒋云苏患者,脑组织严重损伤、出血,诊断结果,脑死亡……”
脑死亡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性,脑死亡的患者虽然有心跳但无自主呼吸,脑功能永久性丧失,最终必然死亡,可面前这个蒋云苏患者,不仅活生生地坐了起来……甚至还朝他们眨了眨眼睛。
医生们惊悚片刻,全都拥了上来,替他检查,问东问西。
这绝对是个医学奇迹,作为医生的蒋云书能理解他们的兴奋,不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蒋云su”。
他是个南方人,但他是一个分得清平翘舌音的南方人。
“你好……咳咳咳。”蒋云书喉咙一阵刺痛和烧灼感,血腥味涌了上来,声音像是坏掉老化的机器发出的哀号,沙哑又粗糙。
主治医生顿时皱起了眉头,谴责地看向周安,“你不是他的omega吗?怎么连照顾人都不会?赶紧倒杯水吧。”
什么嘎?Ω?蒋云书迷茫,电阻的单位?朗伯W函数?
周安仿佛是失去生命的傀儡一般听到了命令,幅度极大地抖了一下,立马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杯,可蒋云书看到他的手指正发着颤,叠在一起的纸杯拔了好几次都没拔下来,而且左臂有些不自然地僵直。
蒋云书伸出手,想去帮他。
周安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嘭”地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来,纸杯散了一地。
蒋云书听着都疼,他微微皱着眉,“你没……”事吧。
“阿姨!把这扫扫!”有个护士看不下去了,大喊让清洁阿姨进来把纸杯都扫走,自己倒了杯温水给蒋云书。
蒋云书见周安自己站了起来,只好先颔首对护士表示感谢,他透过医生和医生之间的缝隙,看到周安低着头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右手无措地握紧了左手臂,头发粘着脸颊,遮住了眉眼。
喝了水的嗓子好受了很多,蒋云书开了口:“麻烦您搬张椅子给……那位。”
虽然现在还不能解释为什么周安突然有了头发,多半是假发,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不在化疗室而在这里,但他记得周安身体非常不好,多站一会都要喘气。
主治医生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蒋云书没有打断,一一答完后才问道:“请问您刚刚念我病历单上的名字是?”
刚刚才在神智正常那一栏打上勾的医生笔尖停顿,“蒋云苏患者。”
“哪个su?”虽然耳朵暂时像隔了一层膜,但蒋云书听清了。
医生在勾上轻轻打了个点,“苏轼的苏。”
“……不对。”蒋云书摇摇头,说,“我的名字是书生意气那个书。”
医生划掉了那个勾,重新写下了一个叉,“患者,你昏迷了21天,你今年几岁了?”
这是在怀疑自己神智还不清醒,熟知流程的蒋云书配合地答道:“29岁,我能看一下我的病历单吗?”
医生递给他,蒋云书伸出手想接过,可他忽然定住了,他的手常年做实验做手术,食指和中指指节有陈年的茧,可这只手,细腻光洁……没有一丝瑕疵。
蒋云书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几乎是抢过病历单,双手捏着纸张,捏得很紧。
……苏,没错,苏轼的苏,苏州的苏。
“有没有可能是抄错了,” 蒋云书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了点颤,“你们……”
医生的神色很古怪,“身份证还有您的omega都可以证明。”
对了,蒋云书急坏了脑袋,作为医生的他最清楚,抄错的几率等于没有,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医生的神色更古怪了,想不懂刚刚摘了尿袋的病人去洗手间干什么,他吩咐护士:“待会给他拍个全面的脑部ct。”
蒋云书下了床,周安踌躇着想过来扶,蒋云书朝他摆了摆手。
进洗手间时蒋云书还特意观察了下,他的身高是1.84米,距离门顶还是有些高度的,可现在的他几乎顶着门框了。
苍天啊,蒋云书看着镜子那张脸,满脑子只有苍天。
虽然和他的脸很像,但这绝不是他的脸。
他的脸顶多算中上水平,可现在这张脸,高鼻梁薄唇,五官如雕刻般立体,帅,可看起来很……凶,眉眼间都是戾气。
高配了不知几个版本的自己。
蒋云书不敢相信地用手指碰了碰镜子,对面的人同步地抬起了手。
沉默,还是沉默。
他洗了把脸,水在下巴汇成一个小尖,最终滴了下来,一阵寂静。
外面的护士敲了敲门,“患者?”
“稍等。”蒋云书撑着洗手台,开始回想最后的记忆。
“助理,缝合。”蒋云书放下手术刀,脱下无菌手套,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眼前是一大片的红,他刚刚结束了第三台手术,总时间长达18小时,走出手术室那一刻,头却突然一阵强烈的剧痛,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脑血管破裂,颅内大量出血,几乎没有生还的几率,所以他是……死了?然后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蒋云苏患者?”太久了,护士怕他出事,又敲了敲门。
蒋云书深呼吸了几次,这件事太匪夷所思,让他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三观尽数破碎,他又花了几分钟重塑世界观,逼迫自己镇定。
在护士第三次要敲门时,门开了。
蒋云书微微侧头出了洗手间,他环视了一圈,看了眼依旧坐在角落的周安,冷静地说:“我失忆了。”
医生拧着眉毛看手里的脑部ct,最后做了结论,“可能是短暂性失忆,或许很快就会记起来,又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坐着的蒋云书听到身边的周安轻声呢喃:“……很快就想起来了。”
但蒋云书知道,想不起来了,永远。
“蒋云苏患者的omega,”医生在病历单上唰唰写着,说,“你听一下医嘱啊。”
周安总算是有点反应了,一直低着的头稍稍抬高,可头发依旧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次的蒋云书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并决定不再沉默。
“omega是什么?”
办公室里安静了足足几十秒,就连周安也微微侧过头来,像是惊讶。
“蒋云苏患者,”医生问,“一加……”
“等于2,1032加999等于2031,”理科生蒋云书随意说了两个数字并算了出来,“所以omega是什么?”
手里捧着一本初中性教育小册子,看到第3页的蒋云书精神恍惚。
原来他是同性恋……还突然多了个老公……
看到第5页,蒋云书不确定地来回扫了两遍。
哦不是同性恋,妥妥的异性恋,蒋云书改了口。
他突然就有了个老婆……
看到第12页,蒋云书震惊的表情再也藏不住,他视线飘忽地瞟了瞟周安藏在衣服下的平坦小腹,“你、你能生孩子?”
伟大的女娲,肛生子!实现了!这个世界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终极大和谐!
当蒋云书还健在的时候,他去妇产科室交报告,大老远的就听见病房里一个女人嘶吼:“有本事你自己去生!最好从你们男人屁/眼里出来的都是男的!离咱们女人远点!给爷滚!”
接着一个男人灰溜溜地逃了出来,头发都是被揪乱的痕迹。
站在旁边的林医生摊了摊手,说:“手术时女人难产了,助手出来征求家人意见,她老公毫不犹豫说了要保小,不过好在娘家人在,致力于保大,很幸运的,母女平安,结果她老公一看脸色就摆下来了。”
林医生用尽力气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压,双手插着腰,模仿着恶声恶气地说:“竟然不是带把的!妈的!”
蒋云书不知什么心情,同情于女人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辛苦,但又庆幸于女人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他拍了拍林医生的肩膀,把报告放下就走了。
周安坐在陪护椅上,双手搭着膝盖,原本佝偻的脊背更弯了点,连带着肚子处的衣服褶皱都多了,好像这目光让他极其不舒服,想把自己藏起来,“是、是的……”
蒋云书立刻察觉到自己不礼貌,道歉道:“不好意思。”
周安闻言瑟缩了下,看不见脸,慌乱地摇了摇头,细软的发丝也跟着晃了晃。
想要弄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状况,最快的方式就是从亲近的人身边入手,作为一个母单理科生,蒋云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丈夫:“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周安”声音极小:“白糖。”
“白糖?”蒋云书重复了一遍,称赞道,“很好听的名字。”
白糖低头蜷缩的姿势一直没变过,对这句称赞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白糖你几岁了?”
“21……”
21了啊,蒋云书莫名地松了口气。
病房一阵安静。
在沉默中,蒋云书的眉逐渐皱起来,他终于知道从见到白糖以来心头这股怪异感是什么了,如果说自己是个alpha,那么白糖就是自己的omega,他们两个是伴侣关系,可,这像正常的伴侣关系吗?
作为医生,观察是他长年的职业习惯。
从各种下意识反应来看,白糖似乎很怕他,从头到尾一直是低头弓背的姿势,没有变过,从心理学上讲,满满的自我保护意味。
蒋云书的视线落在了白糖的手指上,他发现上边有些伤痕,“我们领结婚证了吗?”
搭在膝盖上的手立刻攥了起来,白糖愣了一会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蒋云书组织语言,尽量委婉:“我们,都是自愿的吗?”
白糖的指节开始发白,他再次点了点头。
那么大概率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蒋云书又问:“我以前对你很不好?”
这下白糖有反应了,他“唰”地一声抬起头,又快速地垂了下去,左右摆头连带着发丝都剧烈地晃着,声音不难听见带着颤:“不、不是的……先生我错了……”
就那么一秒,速度快得蒋云书依旧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却看见了白糖眼里全是要溢出来的惊恐。
蒋云书沉默了。
在安静中,白糖攥着布料的手越发用力,那一小截露出来的脖颈好像变得更苍白了。
半晌,蒋云书打破了这个僵局,说道:“很抱歉,如你所见,我失忆了,所以不知道以前具体对你做了什么,但我会尽力弥补,可间隙已经在了,如果你想……”
“我们可以离婚。”蒋云书冷静地说,“我会用尽全力补偿你,法律上你该有的都会……”
话还没说完,白糖“噗通”一声膝盖着地跪在了地上,屁股抵着脚后跟,手攥紧了蒋云书病床上的被子,仰着头,脸上全是乞求,“先生、先生我错了,我不要离婚……我会、我会改的……求您了,求您我会改的……”
蒋云书着实是震惊了,心吓得一颤就要把白糖扶起来,可白糖不愿,嘴里只来来回回那几句:“错了,先生我错了……不要离婚。”
“不离婚,”蒋云书只能先答应他,连抽了三四张纸放在白糖手心里,解释道,“我没说要离,只是说如果你想我们可以……”
眼见刚站起来的白糖又要“噗通”一声,蒋云书立刻改口:“我们不离。”
“谢谢先生……”白糖颤着声音道谢,手里的纸却没敢用。
“擦擦眼泪。”蒋云书提醒道。
白糖这才敢用纸敢巾碰了碰脸。
这次蒋云书看清白糖长什么样了,只是长得和周安像,实话讲比周安漂亮得多,眼睛大,鼻子挺,嘴巴小,还白,就是太瘦了,比他的病人还瘦。
“以前的事情我记不起来了,真的很抱歉,”蒋云书重复了一遍,“但之前的我如果有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那么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