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葛出云季鸣忱的一本纯爱小说《尤其》,是作者哲学少男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葛出云他发现他身边的人都有点奇怪,仿佛是默认了他和季鸣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属性:年下黑皮憨狗攻×暴躁精英小叔受。
《尤其》精选:
季鸣忱第二天是趴着醒来的。
就是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疼,颧骨那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没了那种肿胀的痛感,却也像贴了块辣椒片似的,不舒服的很。
他揉着那块儿撑起身子,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听见身下传来一两声细弱的嘤咛,等他睁开眼睛一看,人也彻底傻了。
身下压着的,是被他折磨了一宿的葛出云,后背上还留着压出来的红痕,和浮世绘风格的纹身混合在一起,季鸣忱慌慌张张地从他身上下来。
季鸣忱几乎是下意识抱头往后躲了一下,以为葛出云会跳起来暴打他一顿,只是等了半晌也没等来任何动静,只发出了几声离得很近才能听见的微弱嘤咛声。
他小心翼翼地朝半死不活的葛出云靠近了一些,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声叫道:“叔?”
没有任何回应,无论是肢体上的还是言语上的。
他又俯下身贴了贴他的额头,很烫。
完了。他心想,随即抿了一下嘴,又谨慎地将他身子掀开一点,结果被那正面的惨状更是吓了一跳。
葛出云是AB男性中少有的冷白皮,配上他那张精致刻薄的五官更有几分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可如今他这白花花的身子正面到处都是牙印,胸部尤甚,半点昔日那个颐指气使的主编样儿都没有了,反而惨兮兮的,落在季鸣忱眼里还有点让他不好意思直视的性感。
他别着脑袋不再敢去看葛出云的身子,手上小心地拉着被角把给人遮了起来
*
葛出云其实在中途醒过来一次,抬头看见的是浴室的天花板。
等到他再度睁眼时,正上方出现了让他牙痒痒的季鸣忱的脸。
季鸣忱一见他睁眼,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葛出云茫然地看了他了几秒,等到痛觉神经复苏后,差点又给他气背过去。
“滚!”他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个字来。
见他还能骂人,季鸣忱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呼了出来,他放心地点点头,又从瓶子里倒了一些酒精在纱布上,把葛出云的一条腿放回去,又拿了条胳膊出来擦。
这种退烧方法笨了点,但还是挺有效的,好在这男性Beta的身子也算皮实,没出什么大问题,可这三十来岁中年人的精力毕竟比不过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这么翻来覆去地被折腾了一宿,也生生给他折腾没了半条命。
葛出云想把自己胳膊抽回来抡他一巴掌都做不到,只能在嗓子里骂骂咧咧的,可惜终归是骂了个寂寞,就他那点音量,不把耳朵凑到跟前儿压根儿听不清。
“你先把药喝了,这碗是退烧的,这瓶是消炎的,”季鸣忱一样一样地往床边的茶几上摆,他低着头不敢看葛出云的眼睛,放好后就只管埋着头给他掖被子。
葛出云应该是想踹他,但又没法顺畅地抬起腿,刚掖好的被没一会儿就让他给蹬开了,要不是脸上的表情还算凶神恶煞的,到还挺像个因为闹脾气而不吃饭的小孩儿。
季鸣忱也不敢吭声,只能一遍一遍地给他掖,脑袋耷拉地越来越低,好在门铃适时地想起来。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走去开门,出了房门前还视线躲躲闪闪嘱咐他把药喝了。
可葛出云只想把桌子给他掀了。
季鸣忱以为是他订的早餐外卖到了,没想到开门之后看见的却是陈珂的脸。
“……鸣忱?”陈轲也愣住了,显然也没想到来开门的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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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和陈轲在大学期间曾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具体说有多短的话,大概就是头一天晚上确定了关系,第二天下午四点又通过网络被季鸣忱单方面宣布了结束。
大学里男生的爱好好像都离不开球和游戏,他和陈轲也是因为篮球相识的。
那年校里的Omega篮球队因为连首发五人组都凑不齐而宣布解散,校队重整按大性别分成男篮和女篮,Omega相当干脆地被排除在外。
最让人扼腕叹息的就是陈轲,一个体型不占优势Omega在球场上的统帅和爆发力让男篮很对球员都自愧不如,如今因为就因为性别而被剥夺了上场的资格,季鸣忱也替他不值。
后来男篮训练时,他也常来,起初只是坐在两边高台的角落里看,但一个年轻漂亮的Omega混在Alpha堆里的很难不引人注意,有人轻浮地吹着口哨叫他下来一起玩玩,陈轲倒也不甩脸子,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来,再一个一个把逗他的人打爆。
球场上一向尊崇拿球说话,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敢把他当那种随随便便的Omega瞎撩,反而越处越像队友,一个没办法一起去更衣间和澡堂的队友。
很少有Alpha会欣赏那种性格强势的Omega,季鸣忱是个例外。
也很少有Omega会喜欢香香甜甜的Alpha,陈轲也是个例外。
陈轲是季鸣忱见过的少有的不会嘲笑他信息素的人,他亲妈知道他分化成一个奶油蛋糕味儿的Alpha后笑得眼妆都花了,就更别提葛出云那个没同情心的了。
陈轲还说他像一块奶油夹心的黑巧克力,外表看着酷酷的,得咬一口才知道里面有多甜。
陈轲还记得自己和他说这话时,季鸣忱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看了好久,才转过头来问他,自己真的有那么黑吗?
他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但他不知道季鸣忱当时心里想的是,葛出云小时候伸出一根小拇指给他牵的样子,葛出云哪都白,他的小黑手攥着那截儿白皙的小指,真的很像陈轲说的夹心黑巧克力。
只是里面甜腻腻的奶油是葛出云。
后来他们常走在一起,学校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传起来他俩在一起了的谣言,平时下了训练一块吃饭的时候,队友也会故意把季鸣忱身边的位子空出来给陈轲坐,陈轲坐得很大方,渐渐意识到什么的季鸣忱却红了脸。
这种事最解释不清的,谣言烘托出来的氛围也渐渐麻痹了他的感官,和陈轲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会带给他一种处于恋爱之中微妙的幸福感,这感觉不赖,所以当陈轲问他要不要做他的Alpha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Omega脸上浮的那一层薄薄的酒红色很漂亮,站在路灯下朝的陈轲笑得他很心动。
送他回宿舍前,季鸣忱抱了抱陈轲,他对自己说这是他的Omega,那一晚也是他头一次没那么想葛出云。
当晚他失眠了,躲在被窝里,看着网上那些恋爱博主的推文傻笑,他以为以后的他也会成为那些半真半假的文章中的主角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迎接朝阳,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期待见到陈轲。
尤其当舍友敲了敲他的床边告诉他,葛出云来看他了,正在一楼大厅填会客表。
季鸣忱在学校里话很少,但只要张嘴三句话离不开我小叔叔,葛氏是当地的老牌企业了,不少人听过他们家的名声,再加上体院每年毕业去做职业模特的人不在少数,也都知道葛出云手下的时尚杂志《Especially》是业界的老大,所以每次葛出云一来,比他激动的大有人在。
葛出云来找他无外乎三件事,给他置办几件应季的衣服,在学校里打量打量有没有符合他审美的模特,最后在询问询问他的感情状况。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他每次都回答没有交往的对象,然后葛出云就会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臭架子,教育他说,出了大学就没有纯粹的感情了,大学不谈恋爱工作了就没时间了,或者大学的恋人才叫恋人,工作后谈的那都是工友,结婚也是搭伙儿过日子,赶紧珍惜现在别辜负了青春。
季鸣忱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情感又不顺心了,往往他要是心情好就听一会儿,心情不好就直接开始夹菜往葛出云嘴里塞。
但那次他的回答是,有。
他很期待的看着葛出云的脸,哪怕能从里面找到一丝丝失落都能让他雀跃不已,可惜没有,失落的是他。
“来来来,叫出来瞅瞅,让叔叔给你把把关。”葛出云笑得比平时和他说话都温柔。
季鸣忱埋下了头,一声不吭地吃着饭,直到葛出云催促了很久,才蹦出来一句,“没有,刚才开玩笑的。”
“没出息的臭小子!”葛出云难得的笑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送走葛出云后,他就一直窝寝室里,陈轲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一遍一遍地看着,懊恼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陈轲,昨晚那一刹那的心动,是因为他笑起来有葛出云的影子。
印象里葛出云笑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嘴角两边还会挤出两道浅浅的笑痕,眉眼弯弯的,温柔极了。
但葛出云除了嘲笑他以外,很少会对他笑,他见过葛出云最多的表情不是在吵架,就是酝酿吵架的情绪。
那天他一直捱到下午,才下定决心给陈轲发了一句,我们还是算了吧。
-我们还是算了吧。
一句连分手都没有的分手串词让陈轲很难接受,他身体里有一股子倨傲劲儿,向来不喜欢在感情问题上死缠烂打,但他也不会轻易让季鸣忱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和他算了。
算哪门子的算了?
“我其实有一个很喜欢的人。”见面后,季鸣忱半点没有犹豫地给他说,“只是他不喜欢我,不自觉地亲近你是因为你很像他,但这对你不公平,所以对不起。”
那天他们在大学校园里的小石桥上见的面,高高大大的Alpha穿着简简单单的灰色砍袖帽衫,小臂交叠着撑在石桥边上,陈轲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耳朵里分明听见的是那样直白的拒绝,可他肩膀上露出来的肌肉却还是让他很有凑过去靠一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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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季鸣忱侧过身子,把门口挡住,他现在没法请陈轲进来说话,客厅里乱成一团糟,扯碎的衣服,断了配饰被丢得到处都是,地毯上的长绒毛上还被某些不明液体沾黏了起来,他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啊,主编今天没来上班,我给他送稿件过来,没想到你也在这儿。”陈轲见他并不欢迎自己进来,勉强地微笑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他。
和季鸣忱“算了”之后,他也试着交往过其他Alpha,只是每一次和对方拥抱亲吻的时候,他都无法控制地想起那个夏天他没能靠上去的肩膀,他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主编啊……?”季鸣忱眨巴眨巴眼睛,“你现在是葛叔的助理?”
“嗯对,我是他新换的助理,今早刚调过来的,他还没有见过我。”
季鸣忱握着在门把上的手忍不住把门合得小了一些,他生怕陈轲提出要进去见葛出云,毕竟那副模样要是让下属看见了,等到葛出云能下床之后一准儿活剥了自己。
当他正想说点什么劝陈轲离开,外卖的小电车就很是时候地骑了过来。
陈轲见了只是僵硬地朝他笑了一下,嘱咐了他一句记得把文件交给主编后,转身就走了,连句再见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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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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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葛出云很配合,药很快就上好了,季鸣忱也不敢多看,拉下被子就给他身子盖了起来。
“你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他隔着被子拍了拍葛出云的后背
葛出云似乎哼了一大声,拽着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蛹,拒绝再看季鸣忱一眼。
被冷落的季鸣忱只好抿了抿嘴,“那我先放冰箱里了,你想喝的时候叫我,我去给你热。”
按理说,他说完这话应该转身离开的,可他看见葛出云拒绝沟通的被窝心里忽然一阵没底。
他闯了这么大的祸,按葛出云那个暴脾气揍他一个点都是轻的,可是葛出云一句话也不说,甚至瞪都没再瞪他一眼。
他不怕挨骂也不怕挨打,他现在特别害怕葛出云叫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余光扫过了外卖袋时,落在了陈轲送来的牛皮纸袋上,他忽然很感谢陈轲给了自己一个能多留一会儿的借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过牛皮纸袋凑到了个床边,道:“哦对了,刚才你助理来过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好像挺重要的。”
葛出云一听忽然从被子里冒出头来,虽然给季鸣忱看的依然是个后脑勺。
“你放人进来了?”他哑着嗓子语速极快地问道。
“没有。”季鸣忱摇摇头,心说自己又不傻。
他想着把文件袋拿得离他近一些,方便他看,谁知刚上前走了两步,葛出云就哎哎哎地叫唤起来。
“我警告你别过来,你他妈再敢碰老子一下我就……我就告你妈去!”
“……”
葛出云话一出口也被自己的低智发言给惊到了,一抬手就把脑袋重新藏回了被窝里,外面有个怪兽,只有被窝才是他最安全的避风港。
不能怪他狠话放到一半忽然变弱智,主要他也没什么能拿出来震慑季鸣忱的话,骂也骂不听,打也打不过,还容易反被那啥,他是真被弄怕了,这种又痛又难以启齿的事儿他可万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况且这么大的房子里一共就俩会喘气的,加上这一带人烟稀少,他要是让季鸣忱给搞死了都没个能帮他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