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卿之许来》的主角是沈卿之许来,是作者一心风华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沈卿之现在和以前真的不同了,而她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和许来在一起吧。之前她们是没有感情的,但现在已经相爱了。
网友热评:牵手成功。
《卿之许来》精选:
自从带着沈卿之进山玩儿了一趟,虽然莫名其妙的被她冷落了近一个月,许来还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因为,她十分自以为是的觉得,沈卿之生气是因为她被毒蛇咬了差点儿没命,是被吓的,在气她没事儿玩儿水招了祸。
陆凝衣对她这脑回路清齐的想法嗤之以鼻十分嫌弃,却是也没有其他好的缘由解释少夫人莫名的怒意,没法打击自鸣得意的许来,只能躲着她天天缠着要再带沈卿之出游的心思。
笑话,这镖局是许家产业,可她和陆远可不是给人天天当保镖的,外面不太平镖局生意暂时歇了,可镖局的弟兄们不能闲着吃干饭,天天去许家其他需要苦力的商号帮忙,芝麻绿豆的闲散差事倒是比走镖还麻烦的紧,哪有空陪这游手好闲的许来瞎折腾!
再说沈卿之这边,春拂是亲眼见着她家小姐‘亲’姑爷来着,可她万般不相信自家小姐真的对这纨绔少爷动了情,见她家小姐不搭理姑爷了,自是高兴的很,撵起许来来毫不客气。
而沈卿之本人,好歹是大家闺秀出身,自是不会开口说生许来的气是因为那混蛋轻薄了她,还说那般羞死人的浑话,只天天的不搭理许来,任她在她面前晃悠献殷勤也毫无松动。
她也有些不明白,许来不知道自己生气的缘由,干嘛自己这般冷脸,小混蛋还天天的上赶着找她?
明明两人相处不过数日无甚感情,顶多算是熟了三分,小混蛋才从讨厌她变得正常了些,怎的这突然就殷勤上了?就她那暴脾气,碰了这么久钉子,早该炸毛了才对!直觉里,她觉得以小混蛋的花花肠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是不搭理的好!反正她也羞恼未消。
经这么一次惊心动魄的出游后,沈卿之算是看明白了,不能指望小混蛋带她出门游赏,伤肺!
于是脸上的伤见好后,她便央着许老太爷允她提前上工,去绣坊忙活了,日日里只在晚间回府时被许来烦上那么一两个时辰,早间小混蛋贪睡起不来,她走的早,只晚间被烦扰,她也不搭理,也就没觉出许来多缠人来。
只是,毕竟是夫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不,忙活了近一个月,也是时候带她娘去调理身子了,去爷爷那请假休个一天,爷爷硬是给了她三天假,说是听闻许来惹她生气吃了一个月闭门羹,从来没见自个儿孙子除了斗鸡外对什么事这么持之以恒过,希望孙媳妇给孙子个改过的机会,给她娘调理完身子后两人去城外庄园游玩两日,修补下感情。
沈卿之是盛情难却,许老太爷说这事的时候还满是心疼她初初经商,打理绣坊比旁人要吃力辛苦些,也该歇歇,是以她也就硬着头皮应下了。
这厢里许老太爷为他那整天惹是生非的孙子操碎了心的制造机会,许来瞎忙活了一个月却是天天闭门羹,饶是她再热乎的热情也消的差不多了,听说爷爷让她陪着沈卿之回家接丈母娘去蒸疗馆调养身子,她也无精打采的,只默念着沈卿之生她气是因为气她差点儿没命,那是关心她!所以,热脸贴了一个月冷屁股,她也不能说啥,毕竟人家对她好啊!这才没少爷脾气涌上来,负气不去。
“沈卿之,早啊~”一大早被叫起来,许来懒觉都没睡成,耷拉着脑袋吊着胳膊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大门口,对着等她的沈卿之敷衍的打了个招呼。
这几日小混蛋明显的没了前段时间的热情高涨,晚间也不常去她面前聒噪了,沈卿之见她这样也没觉得奇怪,习惯了不搭理她,见她好容易被拖起来了,转身就上了马车。
许来见状,没等人扶,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连脚箱都没用。
她就想着赶紧进去补觉了,势必要占据马车里的舒服位置,在沈卿之掀帘的时候,迅速的从另一边爬上去蹿了进去。
沈卿之挑了挑眉毛,没跟她计较。
待得快拐进沈府巷口的时候,沈卿之踌躇了半晌,终是一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跟许来说了话,这第一句便是叫她‘起床’。
许来被叫醒后,十分不满的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奈何沈卿之有‘无礼’之求,自动忽略了她的起床气。
“你能不能…走去蒸疗馆?”她本来是想着半路把小混蛋放在随便什么能吃能玩的门面,可爷爷让小混蛋陪她一道,若是蒸疗馆的人没看到少爷陪着少夫人,指不定会告诉爷爷,她是因着沈府没有给娘的马车,娘现在的身子又是更差了,坐卧都需更舒适些,若是小混蛋在马车里,以娘良好的家教,势必要坐的端庄仪正,这沈府到蒸疗馆可是需大半个时辰的路,又是早上开市的时辰,说不定走的更久,她娘的腰背怎受得了?是以,她不得不把小混蛋‘赶’下马车去。
只是这马车本就是人家许家的,蒸疗馆又远,小混蛋又是因着她才不得不陪同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提这般要求。是以说完这话,也没了平日里对许来的冷淡,倒是尴尬起来了。
许来才小憩了一觉,被叫起来,有点儿懵,“为什么啊?”
沈卿之见她没听完就炸毛,松了口气,耐心的解释了缘由,“我娘身子骨不好,需坐的舒适些,家里只有轿子,人抬着走总是没有马车稳当,所以…”
许来闻言,眨了眨眼,打量了下自家还算宽敞的马车,有些奇怪。但看到自己四仰八叉歪歪斜斜的占了大半的样子,随即又想,沈卿之说了她娘需要坐的舒适,说不准还得躺着勒,好像是有点儿挤了。
可她转念一想,觉出不对来,“你家咋连马车都没有啊?”这城里路平,但凡有些家底的都会有辆马车,比人抬着晃悠的轿子舒服多了,就算沈卿之家里穷,可爷爷给的彩礼那么多,都够买好几十辆马车的了,咋还没马车呢?
沈卿之被她问的语结,她虽然不喜欢大娘,也在娘面前说过两次大娘的不是,可断也不是个在外人面前嚼自家人舌根的,是以许来这么一问,她倒是不知道作何应答了。
家丑不可外扬,她也觉甚是丢丑。
沈卿之是个细腻周全之人,想的多,可一般心思周虑的主子身边,往往都有一个心直口快的奴才,春拂就是这样的,见小姐闭口不言,当即愤愤的控诉了沈家大夫人一顿,什么马车只有大夫人有啊,大夫人克扣二夫人日常用度啊,要不是她嘴快,沈卿之又在左右为难神思不属,她可能都说不到大夫人把彩礼扣下这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这姑爷的,可当她问起自家小姐娘亲的时候,她还是脱口而出就是告状,好像自家主子有了靠山一样。
她说的愤愤难平,另一边的许来听的更是火冒三丈,气的整个人都醒明白了,“世上还有这么坏的坏蛋,竟然把爷爷下聘的银子都抢了,气死本少爷了!看本少爷不打扁她的脑袋!”
许来凶神恶煞的吼完,急性子的就要蹿下马车去,要跑到沈府教训那个坏蛋大娘。要不是沈卿之眼疾手快抓了她的胳膊,这正转弯的马车,她要这么跳下去,准撞墙不可。
只饶是沈卿之离得近抓的及时,许来整天东奔西跑上房爬墙练出来的力气,也还是把她给拉倒了,两人一个叠一个的倒在了马车里。
“诶哟,沈卿之,你好重,压死我了!”被压在下面的许来一口气才上来,就嫌弃起沈卿之来。
她哪知道,沈卿之不但是不重,反而就是因为太瘦了,撞到了她腰上,她是疼的一下闭了气。
沈卿之被拉的毫无形象的趴在了她身上,本就羞红了脸,听了她的嫌弃之言,更是羞愤不已,被春拂拉起来后,端坐了身子一言不发。要不是她有求于这混蛋,需要这马车,早给她一巴掌,然后拂袖而去了!
她是没管趴在地上缓气的许来,一直嫌弃这姑爷的春拂倒是因着许来为她打抱不平的心思而心生了些好感,扶了她坐稳后,又俯身去拉了许来。
沈卿之看着许来爬起来又一屁股坐在了车板上,直直的面对着她,小脸气鼓鼓的,一副要个公道的样子,没绷住冷脸。
“无故打人是要吃官司的,莫不是想去县衙挨板子?”
“这怎么是无故,明明就是她坏心眼…可恶…坏蛋!”许来一本正经的骂,却是憋了半天,一个脏字都没有,一看就是不会骂人的,沈卿之听了,终是连面无表情都绷不住了,隐隐勾了勾嘴角。
“可暴力去解决怎的行,你要打她,不是欺辱妇人的恶棍吗?那不是比她更坏?”
许来闻言,眨了眨眼,小脸瞬间瘪了下去。
“好了,当初爷爷给彩礼,也是念着答应爹帮扶沈家,才答应给了那么多彩礼的,爷爷也是怕大娘贪财,往后还会得寸进尺让接济,算计着那些彩礼能让沈家周转个一年半载的才给的,给的时候也是逼着大娘签了协定,往后不得以结亲为由索要财物,她不会再从许家得什么好处了,放心吧。”
沈卿之以为她这么生气,是因为彩礼旁落他人,耐心的解释了。可小混蛋听了,好像半分没有高兴,还是瘪着脸,她转念一想,莫不是小混蛋还惦记她娘?
“我娘那儿还好,有迟露,跟春拂一样会些功夫,断不会被欺负,而且我在绣坊帮衬,也是有月钱的,娘也不至于生活没着落,现在日子还好,何必去找那晦气?你要知道,狗咬人一嘴肉,人咬狗一嘴毛啊,你打了她,只会吃官司赔银子,明白吗?”沈卿之见她说着说着,小混蛋脸色越来越好,知道自己猜对了,小混蛋果然是惦记她娘,也就不免心生暖意,最后好心的教导了两句,希望她别没事儿就少爷脾气上身,想着仗势欺人。
沈卿之本想说拨草寻蛇自毁之的道理,只她怕说太高深了许来听不懂,便往通俗了说,没想到小混蛋听完狗毛论后,笑得见牙不见眼,无比认真的回,“我是人,不是阿呸,嗯,可以让阿呸去咬,就是你怕你娘被吓到,不让带它出门诶。”
沈卿之听完哭笑不得,她是让她别惹事,小混蛋却是想着让狗上了?
“嘿嘿,我开玩笑啦,我知道了,不打她就是。”许来见沈卿之满脸无奈,赶忙笑道。
笑完了,因着沈卿之不再冷脸待她,心情大好,起身就往外去。
刚才因为两人倒地的声音,二两已停了马车,许来往外走沈卿之也就没拦着,等她下了马车,转回头来说,“我就不跟着啦,你带娘去吧,我有事,先走啦。”
沈卿之听她之言,这是又要闲逛去,不陪她给母亲疗养身子了?不知怎的,刚才还想着说服许来腾出马车,现在如愿了,倒是因着许来连见她母亲都不见,也不陪着去蒸疗馆了,些许失落起来。
“走你的吧!”见许来不关心下她娘,沈卿之也没了刚才的好脾气,说完就落了门帘。
“哇,沈卿之,墙上花开啦。”许来急着去办事,不知道她又不高兴了,只转身欲走时,看到石墙上细细密密的小花,忍不住掀了窗帘让沈卿之看。
沈卿之本不欲再理会她,只窗口就在一旁,许来一掀起帘子,下意识抬头一看,果然,因着夏日里多雨,湿露的石墙上开起不知名的各色小花,煞是好看。
她突然就想起一年多前,她们自京城而来,父亲就说过自家祖宅巷口的石墙上,春日开始下雨时会开出无根无叶的小花,甚是赏心悦目。
这一年来出门大都坐着轿子,偶尔行路也是匆匆,竟没有细看过,现下是夏日近秋时分,花儿该是最后一茬了,开得更是惹眼,满墙皆是,让人看了就觉出生机。
想不到,一转眼回来就已经一年多了,彼时她回乡路上还想着爹爹此番再也不出门打仗了,她和她娘的日子会好过些,却没想到,爹回来不过两月又走了,这一走竟是音讯全无,而她,也终是被这拮据日子打垮,嫁了人。这是她从未想过的。
果然,世事难料。
上月和陆远他们出游,问及帮忙留意爹爹和大哥下落的事,竟是毫无所获,现如今外面不安生,镖局不出镖了,虽然爷爷嘱咐了镖局在外的人脉再多方打探,却是更无甚希望的样子。
沈卿之越想越是五味杂陈的郁堵,也没管许来的欣喜,抬手拉下窗帘便吩咐二两走了。
小混蛋终究不是良人,连她母亲的身子都不关心,这委曲求全的婚姻,她又能指望什么?
不过是另一场苦楚而已。
沈卿之怀着对生活难言的无奈,陪着她娘去疗养了身子,疗养完已是午间,在外吃了些奇巧吃食,又想着她娘在家闷了月余,便带着四处逛了逛,回到沈府时已是暮烟初升时分。
她心情恹恹,怕她娘担心她是在许府过得不好,强打精神陪了一日,扶她娘进府时已有了疲态。
沈家祖上也不是家境殷实的,府院不大,进门不过一亭一院便是正堂,离得很近,是以正堂上的动静听的清楚,视线也无甚阻碍,当即便看到了站在正堂外的许来叉腰站在那里趾高气扬的声音。
“你要敢夺了去,我就让阿呸咬你一嘴毛…阿不,咬你一嘴肉!”
沈卿之闻言一阵头疼。
这混蛋,早上才答应她不招惹大娘,这才没一天就忘了个干净,连她那狗毛论也使上了,还不知道有没有跟她大娘吆喝是她教的话!
她倒不怕大娘知道,本就是她大娘平日里欺压过甚,她不是个怯懦隐忍的主,不怕同大娘相斗,只她娘可是恭贤纯良的典范,若是知道她背地里不尊长的比喻,定是生气的。
想及此,侧眸看了她娘一眼,见她娘正皱眉头,赶紧示意春拂扶了,自己则是去制止小混蛋作妖去了。
“这般是做甚?!”沈卿之疾步行到许来身前,跟正堂门前气的浑身都在抖的大娘行了礼,转身便质问许来。
“你的好夫婿啊!一天都没孝顺过我,还跑来威胁我,不准我动你们马车,果真是十里八乡臭名昭著的主,连我这大娘都不放在眼里,莫不是卿儿在他耳边吹了什么妖风,让这女婿这么待我,啊?”沈家大夫人看正主来了,一改刚才被许来吓得哆嗦的样子,告起状来。
沈卿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欲开口询问,一边的许来已经炸了毛,“你才是被妖风吹了,本少爷想孝顺谁孝顺谁,想疼谁疼谁,你管的着吗你!”
“许来!”沈卿之并不在意小混蛋对她大娘尊不尊敬,只是她娘还在身后,她那泼皮无赖的样儿让她娘看了,少不了又得跟大娘赔多少不是,是以厉声制止了她。
“干嘛凶我!”许来见她冷言呵斥了她,撇了撇嘴,没再大声嚷嚷,只低声嘟哝了句。
“怎么了这是?”沈卿之她娘哪见过小辈这么猖狂无礼的,虽然听闻过许家小少爷的德行,这亲自遇到了,也是震惊,连她女儿对夫君厉言疾声也顾不得了,只赶忙问发生了什么。
“她坏!”许来见自己亲丈母娘来了,挪了挪步子凑到沈卿之身边,揪着她的袖子告状。
“我坏?我又没打你骂你,好声好气的给你上茶上点心的,你倒好,又是马车又是蒸房的往偏院去折腾,一群大男人往后院闺房跑,完全不把我这当家主母放眼里,成何体统!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点头,你那媳妇儿你都娶不回家!”沈家大夫人见许来那突然怂了的样儿,气势猛的就上来了。
她知道二房性子弱,断不会给许来撑腰,沈卿之又是个孝顺的,在她娘面前不会呛她,刚才被许来吓得够呛,一看她翻不了天了,立马挺直了脊背,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
许来见她那欠揍的样儿,气的又要张嘴骂,被沈卿之一眼瞪了回去,委屈巴巴的撇嘴不说话了。
这时,在后院忙活的迟露也闻声赶了过来,见到眼前一幕,一向机灵的她自是看出了自家姑爷听小姐的话,大夫人又是个仗着二夫人性子柔善便更猖狂的主儿,小姐不让姑爷说话,大夫人肯定出口就没好话,便也顾不得下人身份了,跑到沈卿之身前解释了。
自小一块儿长大,她自是知道这个家里只有小姐是个坚韧的主儿,断不会受人欺负还忍着的,所以便直直的冲着小姐去了。
“是姑爷说咱院里没马车用,着人送了一辆来,里面特意加了软榻,没答应大夫人换,后院里那些工匠是来给咱弄个小蒸房的,说这样就不用每月走那么远了,还能三五日的便能蒸一蒸,对二夫人身子好。”
“你一个丫环反了你了啊!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管家,给我带下去掌嘴!”
沈卿之听了迟露的话已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可没想到小混蛋竟然这么体贴周全了,一时没缓过神来管顾迟露。
许来却是忍不住了,在她愣神之际,呲溜窜了出去,将欲要拉走迟露的管家一脚踹到了地上。
“你你你…不是我非要踹你啊,是…她,你怪她。”许来踹完才发现管家也年纪不小了,嘴都哆嗦了,指着正堂上的沈夫人甩了锅。
她这一动,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沈卿之也回了神,见许来踹完人自个儿先怂了,一个没忍住,当着一家不是怒就是惊的人,掩嘴笑出了声来。
“混账,反了你了啊,竟然在沈府动手!”沈夫人见这架势,气更大了,指着许来的手直哆嗦。
许来回头看了沈卿之一眼,见她笑了,突然间就有了底气。
“本少爷就动手了,你想怎么着吧,要不要打一架,本少爷不怕!”许来说着,边卷袖子边往台阶上走。
沈卿之她娘赶忙要去拦着,沈卿之一个眼神,迟露立马扶了她往后院走,“夫人,交给小姐吧,您也看到了,姑爷听小姐的,小姐识大体,不会让姑爷乱来的,后院正忙着,没个主事不行。”边说着边示意春拂也扶了另一边,半拖半扶的往后院而去。
那边迟露一住不住的安慰着沈卿之她娘,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硬往后院去,这边许来也走到了沈大夫人身前,看着挡在她前面的两个小厮笑得一脸狡诈。
“阿呸!”
许来话一出,沈卿之先是扶额。
这祖宗,出门必带狗,想不到来沈府还给带来了。
“你…你目无尊长,竟然…竟然呸我,我是你长辈!”沈夫人原本因着许来靠近,有些害怕,听她那声啊呸,怕丢了颜面,出口训斥,却是因着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话音才落,在后院掺和热火朝天工程的阿呸便箭一般的蹿了过来,对着沈夫人一阵狂吠,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直吓得护在身前的两人也绿了脸。
这厚爪子的大狼狗,他们这小身板可对付不了。
“卿儿,你也不管管,这要翻了天了都!”
沈卿之见她大娘也吓得差不多了,听她大娘叫她,不紧不慢的走了上去。
“大娘这话说的,卿儿既是嫁了阿来,自当遵循三纲五常为妻之道,夫君之言都当恭顺遵从,又怎的敢管束夫君呢?”言下之意,是要夫唱妇随了。
沈夫人听了,你你你了半晌,转头又去看许来。
她来了这破地方一年多,这许家小少爷的名声虽是听的多,却是没亲自领教过,只归宁那日见过一面,印象里是个身板瘦弱的主儿,没想到传言不虚,这小身板的破坏力真是惊人,完全不管礼法尊卑,根本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倒是许来听了沈卿之一口一个夫君的,转头看着沈卿之愣了,炸起的毛都趴了下去。
沈卿之见她这样,一阵腹诽,这傻呆呆的样儿,该不是这个时候拖后腿吧?
好歹许来没辜负她,呆了一会儿又转头炸起了毛看她大娘,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在她眼里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倒是她大娘挺吃这一套,吓得腿都打摆子。
“本少爷的马车!本少爷做的蒸房!都是本少爷的,你要碰一下,阿呸!”许来一声令下,阿呸很是配合的汪汪两声,“看到没,阿呸会爬墙,你小心点儿!”
狗什么时候会爬墙了?
沈卿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这小混蛋以为谁都像她一样傻?
她知道她大娘不会相信的,可她没料到,她们走后,她大娘还是怕到把家里所有狗洞都堵了,连墙边摞的东西都清了,生怕哪天狗蹿进去咬她。
回许府的马车上,沈卿之虽然压着郁堵的心情陪她娘忙活了一天,又因着许来跟她大娘的事安抚了她娘半个时辰,可这精神倒是比白日里好多了。
果然,这心情舒畅,人也就活络了。
“阿来,”心情一好,操心的毛病就出来了,看了眼歪在车里一摊烂泥一样的许来,就开始了说教。
“以后做事莫要总这般瞒着,知道吗?”
许来忙活了一大天,早上为了多睡会儿没吃早饭,中午也只啃了个梨,急性子存不得活儿,虽然蒸房不是一天能做成的,好歹她得盯着开个头,所以都没顾上吃饭,又跟沈家大夫人斗了俩时辰法,现在整个人都打蔫儿了,哪还顾得上想沈卿之的话。闻言只抬了抬眼皮,哼唧了一声,没搭话。
沈卿之知她累了,没在意她的敷衍,“以后做什么事,可先跟人说一下,没的平白无故让人白生气闷,知道吗?”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小混蛋做事风风火火,从来不带提前打招呼的,遇到吴有为那次是这样,用鸡啄伤她后去给她求药时是这样,这次也是,明明要去给她娘做体贴之事,愣是一句不说,害她白白埋怨了她,觉得生活无望,一天都兴致缺缺。
“嗯?生什么闷气?干嘛生气?”许来不知道她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情,听了她的话,有些懵。
沈卿之见她歪头问的认真,猛的发觉,她这一天的郁堵起因竟全是因着许来对她娘不关心,可许来哪又能知道这些,她俩又没情分!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帮人做事前先告诉人家,免得人家…误会你。”
“你误会我了吗?误会什么?”许来好奇宝宝上身,坐直了身子撑着脑袋问。
沈卿之语结了半晌,奈何心情好,思绪流转,特意避开了今天的事,“就像你上次去云州替我求那药霜,两日未归,爷爷和婆婆都很担心,我也误会你偷钱出去胡闹了,一家人两天都没安生,你若说了,便不会让人平白吊了两天心。”
“可我还没做成,咋说啊!他们说那药珍贵的很,就算谁家有,也都是不缺钱的,轻易买不到,我要是说了,最后没买到,你不白高兴了。”
许来说的漫不经心,沈卿之听的是认认真真。
那么这次,是因为怕爷爷不给她钱或者建蒸房的师傅请不来,所以才事先没说的?
看来这小混蛋是块石中玉啊,钻的越深越透亮,她这敢情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