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雏鸟情结》的主人公是向从雁贺屹山,作者:老梨花喵,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向从雁他之前是真的没想到原来贺屹山他是这样的人,感觉让他觉得很是震惊,可是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属性:木讷军官alpha(贺屹山)X软萌小可爱omega(向从雁)
《雏鸟情结》精选:
大门关上,等窗外飞行器的声音彻底消失后,向从雁才敢起身研究一下自己今后的居住环境。
内的陈设干净简洁,他环视四周,厅内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连日常生活的痕迹都少见,可见屋主并不喜欢在家里招待客人。
他绕着客厅小小地转了一圈,抬头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卧室,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他自然不敢随便乱闯,只能又重新回到沙发上呆坐着,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伸手翻了翻箱子里的那些营养剂,随意摸出一袋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说明来打发时间。
“食用说明……四个口味,嗯?军用营养剂的花样还能有这么多啊?”他有些狐疑地将那袋营养剂翻了过来,塑料封面上用白色的字体印刷出一个简笔画的橘子。向从雁百无聊赖地摸着封面上橘子的纹路,又想起自己刚刚在贺屹山面前闹出的笑话,十分郁闷,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将那营养剂撕开,就着那缺口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咦?居然还真的有橘子的味道?
他有些惊奇,将那袋营养剂翻了过来,看着里面的液体都是无色透明的,怎么喝起来还真的有橘子味呢?甚至于连口感,都不同于汽水饮料用糖精勾兑出来的那种甜腻,反倒是和真的橘子一样酸甜酸甜的。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那箱子里仔细翻拣着,找出了剩下四个不同的口味一一摆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贺屹山坐回到飞行器上,驾驶室内的后视镜上,副官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刚刚白副队发来信息,说要在路口边搭个便车。”
贺屹山本要盘在胸前的双手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铭。
周铭也只能一脸尴尬地笑笑,显然他只是负责传话的,并不知道白副队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贺屹山面无表情,往后仰靠在座椅上就开始闭目养神。
上回白洛出门办事,为了翘掉5公里常规跑在营地外的奶茶店呆了一下午还谎称是汽车抛锚的事,白大指挥官好像还不知道?嗯,想来白大指挥官一定不会介意能有个借口再抽儿子一顿的。
飞行器内的气氛有些阴测测的,周铭的后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心地往后瞄了几眼,便在心里替白副队祈祷。
几个路口后,周铭接到了白洛。他显然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上了飞行器后还笑得一脸阳光地揶揄着人:“呦,人接到手了?长什么样啊?”
贺屹山晲了他一眼,白洛见他不接话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转头就去问驾驶室里的周铭:“怎么样?你们大嫂长的如何?”
周铭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后视镜,果不其然地收到自家长官一个警告的目光,脊背上的冷汗瞬间便将作战服给浸湿了,他在心里哀嚎抱怨着为什么每次副队作死时撞队长枪口时都不会忘记拉自己一起,面上干笑了几声,并不应答。
“笑什么?让你说话呢,还是说……”白洛半点也没有体贴下属的自觉,“看你笑得一副便秘的样子,难道那Omega长得很丑吗?”
背后长官警告的视线几近具象化,周铭心理压力倍增,握紧着手上的方向盘说道:“我,我没敢多看……没看清长什么样。”
“啧……”白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看来也是普普通通,长得没什么记忆点了?”
周铭差点要一歪手中的方向盘,和整车人同归于尽。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贺屹山闭着眼,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对方,但他的态度冷淡并不能阻碍白洛一颗熊熊燃起的八卦之心。
“当时那个现场人仰马翻的,谁有心情去留意人长什么样啊?”白洛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说道,“要不是从没见过这样吓人的情况,我可能半点印象都不会有。”
如今医院里用到的常规疗养舱都是经过改良后的最新样式,大小也就和军舰上的救生舱差不太多。老款的立式疗养舱巨大而笨重,乍一看就和封闭的水牢笼一样,猛地看过去,给人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当里面还泡着一个人的时候,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漂浮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那场景,凡是看过一眼都足以让人终身难忘。
白洛整理完裤脚后,又恢复到往日慵慵懒懒没个正形的样子倚在靠背上:“怎么说也是白莉莉被退了婚,那竞争对手长什么样,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有资格好奇的吧?要是真输给了个歪瓜裂枣的,那才叫丢人呢。”
舱室内难得地沉默了一阵,许久后,贺屹山问:“莉莉没生气?”
白洛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的手势:“她高兴得连吃了两个西瓜,我出门时正撑着在床上哼唧呢。”
贺屹山一早就知道白莉莉根本就没有要和自己结婚的心思,听到她被退婚后心情好得巴不得放烟花庆祝也不觉得生气,只是看了眼身旁的白洛,没有说话。
“她反正是不想再和我们这种人打交道了,”白洛倒是有几分惆怅,靠着椅背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她没办法违背父亲的意思,你主动拒婚省了她许多心思,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贺屹山与白洛从小就认识,自然也知道白家的情况。身为指挥官,又当了一辈子的铁血军人,他们的父亲白俨,性格严厉且绝不容人辩驳——说难听点就是大男子主义的专断独裁,在家里即便是他们的母亲,也没有多少说话的余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物极必反,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白家兄妹宛如一株战斗力惊人的并蒂奇葩,在高危高压的生长环境下,秉承着对自由奔放的向往,一个比一个会开花,即便每每都会被暴跳如雷的白俨绑起来打上一顿,两人仍旧不屈不挠奋斗在“反抗父权”的前线上。
手中的联络器传来一声收到简讯的声音。贺屹山抬手看了眼,是他的直属上司老罗喊他去办公室。同样听到联络器的响声,一旁的白洛却连手都没抬,悠哉悠哉地打了个哈欠,想到他刚才一上飞行器就让周铭开去军部大楼,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是什么事。
贺屹山没有开口问,只是询问式地看了他一眼。
接收到对方的眼神,白洛不满地低声嘟囔着:“就你这惜字如金的闷葫芦,那omega整天和你待在一起不闷死才怪!”
絮絮叨叨好一阵,白洛这才说起正事:“接下来军部的大事,不就只剩下北斗选拔了吗?”白洛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上面的人又在盘算着怎么分蛋糕了呢。”
军部将夏国的星域划分为九个区,以字母命名用作区分,除却首都所在的A区之外,剩余的八个区按照星域面积大小划分,由三位指挥官指定出的五名上将分别管辖。而北斗,却是一只直接听命于总统的小型军队编制,地位和用处都十分特别,算得上是总统的近卫军,负责总统的日常出行安全。虽不是正规的部队,但因为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基本部队所需的武器弹药他们也都一应有所配备,相关的报备手续也无需经过军部高层的重重审核,直接对总统负责就行。
这本也没什么,直到年前,夏国与启国终于达成统一意见,出面接管了长期处于无政府状态的N区。新多出来的区域该划分到哪个管辖区域本来还正在讨论中,军部上层的领导没有个结论,外界却忽然传出,总统有意要让北斗长期驻扎在N区的声音。
一开始本也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可当总统前一阵对外宣布这次北斗选拔人数翻倍后,这谣言陡然便增加了几分可信度,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关注揣测上层的动向。
虽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与他这样基层执行单位的人没什么太大关系,但白洛与他不同。他顶着指挥官儿子的身份,在这种关键时候,他的所有决定在外界看来,几乎能代表了白指挥官的意向。即便白洛这些年抽风天天和白俨对着干,可谁都知道,一旦涉及到大事,就算白洛再怎么蹦跶也无法左右白俨的决定——当年高考结束填报志愿时,白洛都把刀架在脖子上划出了血,等救护车赶到时白洛的衬衫领子上全是血。正常的父母见状早就妥协了,可最后呢?白洛还不是被白俨塞进了军校?
贺屹山看着白洛这副模样,猜到他应该是又被白指挥官嘱咐了什么事情,白洛没有主动开口说,他也默契地不去问,只低头思索片刻,便忽然皱起眉看向他,非常笃定道:“你想报名。”
白洛愣了一愣,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的苦笑看着十分心酸:“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呢。”
贺屹山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上下打量着白洛。
第八军区的费上将是白俨的学生,按照常理推断,白洛正常走完军官训练流程后,再坚持在基层过渡几年就有机会调任,而第八军区管辖的区域有大片在夏国版图的中部,没有什么对外战斗的机会,绝对算得上是个用来过渡的安稳去处,白俨若是这样安排,才算符合常理。但北斗……即便白俨是指挥官,也没有随意插手的资格,白俨会舍得让儿子去蹚这趟浑水?
贺屹山的表情太过严肃,白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打趣着想缓和一下气氛:“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水平进不去吗?”
贺屹山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皱眉思考着白洛又抽风擅作主张的可能性。可这样事关白洛未来职业生涯,这样大的事情,白洛报名的表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绕开他的父亲——除非白俨另有安排,他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你父亲打算拿你作诱饵吗?”
“那倒没有,老头子说,就我的水平,还没有到能给他当诱饵的资格,”被亲爹这样埋汰,白洛半点也不伤心,“只是为了短暂地转移一下外界人的目标和猜测而已。”
贺屹山心里猜想也是如此,只是这次北斗选拔的目的并不纯粹,白洛要想蹚这浑水后还全身而退,实在有些困难。
“万一被选上,那你可就退不下来了。”
“我又能怎么办呢?”白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座位上瘫成一片,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我其实真没有老爷子那样伟大崇高的志向和理想的,老老实实地当个老师或者白领,然后结婚生子,这样平凡普通地过完一生不好吗?”
他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贺屹山:“你想进北斗,是不是想要借机调查当年叶教授遇害的事?”
贺屹山目光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白洛,沉默半晌都没有应答。
白洛没有半点畏缩的痕迹,仍旧懒懒道:“你应该知道,北斗选拔,对于报名人的身世背景核查的力度有多严苛吧?”贺屹山这种一本正经的性格,你要说他是年纪大了相亲遇到合适的人所以决定结婚才算正常,一见钟情?笑死了,根本不可能发生。
当年还在军校的时候,像贺屹山这样体格和外貌的alpha绝对是最受欢迎的,只可惜当时这家伙的脑袋里每日除了常规训练外半点其他心思都没有,即便医护室的漂亮omega借着送营养液的时候对他暗送秋波,他也毫无反应。这样的人能对其他人一见钟情?哪怕不是被下了蛊。
一见钟情这样的说辞只能糊弄外面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白洛半点也不信。凭着他对贺屹山的了解,白洛多少能猜到这桩婚事一定是另有隐情,而向从雁的身份背景他也多少听到了一点风声,“你家那位omega现在的身份和背景,恐怕还不适合这样大张旗鼓的调查吧?”
贺屹山眼底闪过几种情绪,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显然是在思考对策。
他的反应被白洛看在眼里,“你们父子在盘算什么我可管不着,我只能提醒你一句,趁早把手续办好了,省得调查开始后被人查出有什么端倪又从中作梗,那你刚到手的对象,咻——”白洛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个转,脸上扬起的笑容十分欠揍,“马上就飞了。”
向从雁坐在沙发上,正细细砸吧着嘴里葡萄味的营养剂时,客厅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忽然传来了几声“滴滴滴”的声音。
他循声找着,很快就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他有些纳闷地看着贴在墙上的白色扁圆形状的东西,平面上黄色的呼吸灯伴随着提示音疯狂闪烁着,像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向从雁蹲在墙角盯着那联络器,有些苦恼:贺屹山走之前说不会有人来家里找他,可是没说不会有人打家里的联络器啊。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不等他纠结出结果,联络器忽然停了下来。向从雁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转身回沙发上时,身后的联络器再次锲而不舍地疯狂响起来。
向从雁回过身盯着那联络器半晌,担心对方找贺屹山有什么急事,他对着那联络器研究了一会,小心翼翼点击了上面正不断闪烁着的“接通”键。
“你……你好?”
联络器里传来了小鹌鹑惴惴不安的声音,贺屹山一怔,联络器接通后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神情苦恼的脸——对方像是不知道这联络通话是可视的,几乎把整张脸都怼在了摄像头上。
半天都没等到对方说话,向从雁更加紧张了,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鼓起勇气又开口问:“你,你有什么事吗?贺……”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贺屹山,他语气一滞,既不敢直呼贺屹山的大名,又怕在外人面前露了马脚,细想后才对着联络器缓声说道:“贺先生他现在不在家……”
贺先生?贺屹山被这第一次听到的称呼拉回思绪,心底莫名乱了一下,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是我,贺屹山。”
贺屹山没有将他看得到对方视频的事情告诉他,显示屏上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后一呆,自觉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眼神因为不知道该看哪里四处飘忽,顶着一头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蹲在墙角处的联络器前,像只被贺屹山遗留在家里的小宠物,满心都是期待地小声问着:“你要回来了吗?”
“还有一会。”
“噢……”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向从雁垂下了脑袋,双手撑着下巴有些闷闷不乐。
或许是独处的环境让他稍稍放下了戒备,小鹌鹑没再像之前在他面前那样局促拘谨,面上的神情活泼生动,眼睛也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些可爱。
贺屹山心脏疯狂跳动着,面上不显,盯着显示屏的眼睛却连眨也不眨:“我把结婚登记需要准备的材料发给你,你可以先看着准备一下。”
向从雁呆愣着应了声“好”。
贺屹山语气柔和了下来:“如果不清楚等我回来再问,不用着急。”
“贺屹山,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恶心。”去前面驾驶室交代完事,白洛刚回来就听到贺屹山轻言轻语的话,顿时满脸嫌恶。
但贺屹山却连个白眼都懒得施舍给他,紧盯着显示幕的双眼像是集中所有注意力锁定猎物的豹子。
只一愣,白洛便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饿虎扑食过来就要抢联络器,却被早有防备的贺屹山闪身躲了过去。
差点扑了个狗吃屎的白洛迅速爬起来,对着罪魁祸首愤怒道:“贺屹山!不就是看一眼吗?你至于宝贝成这样?”
联络器里冷不防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把向从雁吓了一跳,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眼前的联络器早就被挂断了。
他歪了歪头,蹲在角落里有些迷茫:刚刚那人,说了句什么?
白洛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身上的作战服领口因为拉扯扭打变得皱巴巴的。他抬头看向旁边和没事人一样的贺屹山,气得不打一处来:“你这人也是奇怪的很,又不是什么作战机密,有必要这样紧张兮兮地护着吗?”
“条件反射。”贺屹山将联络器收了起来。
白洛自知打不过他,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张欠揍的脸,输人不输阵地高声嚷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我看一眼他又不会少块肉,你至于这样藏着掖着吗?”
早就习惯白洛气急败坏的毒舌,贺屹山不紧不慢道:“你过往的风流债太多,我怕你脏了他的眼睛。”
“我怎么就风流债了?那些人是他妈自己扒上来的好吗?和苍蝇一样根本甩都不掉!”
贺屹山将到嘴边“毕竟苍蝇都喜欢绕着屎转”的话吞了下去,为白洛这种骂人还能顺带骂自己的舍己行为鼓掌佩服。
白洛以为贺屹山被自己呛得没话说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还因为吵嘴占了上风而有些洋洋得意。
“虽然吧,你对待下属不错,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历吧?”白洛重新整理身上的制服,抖了抖衣领说道:“omega可和战友不一样……当然虽然白莉莉是和我同个战壕的盟友,但,就,你知道的吧,要是她未来的对象拿他当战友,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贺屹山眉头微微皱起,却没开口。
难得能有机会教训贺屹山,白洛自然不会放过,清清嗓子摆出一副“听哥好好和你说道一下”的架势后,便坐下准备好好给这直A传道受业解惑一番。
“就这么说吧,omega这种生物,他们的情感和心思都是比较敏锐且细腻,联想能力还十分丰富,所以你是绝对不能像训练部下一样,事情安排完了之后就把人晾在一边的。”
“况且你家那位的经历,”白洛略略停顿了一下,能在疗养舱里呆六年无人问津,最后还能保持肌体功能康健成功存活下来,这样的事迹完全可以更新进医学院教材里用作真实案例研究,谁知道这样的omega会不会更爱胡思乱想?
白洛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开口提醒道,“他在疗养舱里呆了这么多年,想来应该很多常识都不太清楚,你这样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能放心?”
向来云淡风轻的贺屹山,忽然面色一凝。
白洛点到即止,也不管自己这话能在贺屹山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看着飞行器的窗外隐隐可见的军部办公大楼,自顾自哀怨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对象……”
老罗啰啰嗦嗦地将接下来组织北斗报名的事情布置给了两人,报名事项极为繁琐,等一一商榷过后天色早就暗了。
贺屹山心里记挂着家里还有个人,快步跨进飞行器后返身干脆利落地落锁关门,吩咐副官直接开回家。
只慢了一步就被关在门外的白洛一脸懵逼,正准备抬手拍门却正好吃了一嘴飞行器启动后洋洋洒洒的尘土。
“我靠!!”
急匆匆地回到家,贺屹山打开门才走了几步,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背对他,侧躺着窝成了一团的小鹌鹑。
松了一口气后,贺屹山这才觉得自己这样火急火燎的模样有些好笑:我居然会因为白洛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随便说说的几句话紧张成这样?
走上前,他便看见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全是向从雁个人相关的证件,应该是按照自己传来的资料单子准备好的。他伸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身份证件看了眼,上面的照片像是向从雁刚醒过来不久时拍的,眼神里全是茫然无措。
等什么时候有时间,还是帮他把这证件的照片换了吧。
正想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人隐隐有了些动静。贺屹山以为对方醒了,将证件放回到桌上时,便忽然就听到沙发上传来一似微不可闻的细碎呜咽。
他停下动作,很快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再次轻轻靠前,果然又听到向从雁发出一声略微带痛苦的呻吟。
生病了?
“向从雁?”贺屹山走上前轻轻扶住他的肩膀,想看清是什么情况。
窝在沙发上的人被翻过来后,眼神还有些迷蒙,但一双眉头始终紧拧着,表情痛苦不堪,把贺屹山吓了一跳:“你哪里不舒服?”
向从雁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看着面前左等右等总算是出现了的人,眼里不知是因为刚醒还是因为痛楚,泛着迷离湿润的光,湿漉漉地看着贺屹山,可怜巴巴:“我肚子疼。”
肚子?贺屹山回头看向放在桌上的那些营养液,难道是过期了?不可能啊!还是他对其中什么成分过敏?
贺屹山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一旁的垃圾桶,当即一愣。
“你喝了多少营养液?”
向从雁小心翼翼地举起颤巍巍的爪子,然后慢慢伸出了……四根手指。
贺屹山难掩面上的震惊:你这是真把营养液当成水喝了吗?!虽然营养液是液体,但它毕竟不是水啊!是经过提纯后能快速补充能量的专用营养液啊!
“我……还吃了1块饼干……”向从雁看着他的脸色便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饼干?贺屹山一愣:“压缩饼干?”
他没看点头如捣蒜般的人,伸脚将垃圾桶勾过来翻看了一下,果然看见被吃得只剩下点碎渣的压缩饼干包装袋,再见一旁四袋已经空荡荡的营养液包装,顿时便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愈发严肃。
“我不敢浪费……”
向从雁有些委屈,别人给的东西,自己拆开不吃完还扔掉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所以即使到后面他已经隐隐觉得有些撑了,但也还是努力把那块异常厚实的饼干一点一点啃完了。
反正只是块饼干而已。
谁知道没过多久,他的肚子就开始不舒服了。
贺屹山心里自责着自己刚刚走得着急忘了叮嘱一声,因为着急面上的表情显得更加凝重。
他伸手就摸向向从雁略略鼓起的肚子,找到胃的部位轻轻揉了揉:“这里难受?”
他的掌心温度有些热,摁压的力道也适中刚好——但这些安抚对于现在的向从雁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似乎是那些喝下去的营养液终于在体内游走循环完毕,开始尽职尽责地发挥作用了,此时的向从雁感觉得到体内的血液开始迅速奔跑燃烧起来。
身体的温度慢慢开始升高,就连心跳都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大脑连带隐隐作痛。捂着好像被拧成了一团仍胀痛难消的五脏六腑,向从雁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连吃个东西,一不小心都会落成今天这个局面。
胸膛内翻滚着沉闷的涨意,到最后,他几乎是哭着对贺屹山开口道:“我全身都好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