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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0-18 13:58

主角为张蓉黄洁慧的小说《香》是作者故人温酒正连载的一本小说,香的主要内容是:黄洁慧知道感情的事,不一定有结果才是好的,但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无论有没有结果都是美好的,所以她喜欢上了张蓉。

最新评论:她不知道。

香小说
更新时间:2021-10-18
小编评语: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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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精选

零几年的时候,街上的商店还很少,那年暑假,黄洁慧从外婆手里得了零用钱,每天下午推着婴儿车,带还没满岁的妹妹出门。

拐过菜市场,走过一条街,就有一家小商店,她走进去偷偷摸摸买一包两块钱的牛肉串,坐在门口的塑料椅上咬。

妹妹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她,嘴里咿咿呀呀。

牛肉串的味道很咸很重,可对她贫瘠的童年而言,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等吃完牛肉串,哈掉口里的味道,她就要带妹妹从另一条路回家,那条路的周围经营着几家小饭馆,还开有一间发廊。

发廊里面的灯很暗,是红色的,几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或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或靠在门口呆呆地往外望。

黄洁慧每次经过,都会既好奇又紧张地往那边瞥几眼,仿佛在偷窥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那几年扫/黄/打/非的力度还没有那么大,粤地的外来务工人员一年比一年多,有需求就有供给。

她经常会在地方电视台的新闻里看到记者暗访卖/淫地点,确定地点后向民/警举报,民/警闯入出租屋或发廊,把一群衣衫不整,甚至连衣服都没穿的男人女人抓出来,他们抱头蹲在路边,最小的不过十几岁。

“失/足少女”“卖/淫”“狐狸精”“发廊妹”“出租屋”“小姐”“二奶”“情妇”是那时地方新闻里最常见的词语。

黄洁慧的妈妈总是警告她,以后千万不要学那些不正经的女人,不然一辈子都毁了。

她不懂什么叫不正经,她只是觉得卖身的女人很可怜,为了养弟弟养父母辍学,没有学历出来打工,找不到工作的话,她们不卖身连饭都吃不上。

这些话是不能和妈妈说的,不然又要骂她看的闲书多,小小年纪心思早熟。

黄洁慧第一次正面看到那群女人,是在一个星期后,那群发廊妹出来买零食和日用品,每个人脸上都化了浓妆,看起来脏脏的,大片大片的皮肤暴露着,晃着刺目的白。

她很快低下头,逗着婴儿车上的小妹妹,不敢再多看,她们推推搡搡,说着带着乡音的塑料普通话往里走,路过她时,黄洁慧闻到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和其他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她忍不住抬头,嗅了嗅,却不确定到底是谁身上的味道。

那群女人很快就走了,后来她又遇到过那些人,有时候是一群人,有时候是一两个人,目光相碰时她们比她还不好意思的笑一下。

一直到暑假快结束了,黄洁慧才确定那抹香是谁身上的,那天下午,她一如既往地买了一包牛肉串,正要撕开包装,一个人走过来。

来人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地摊货,十几块一条,她踩着拖鞋,露出圆润的脚趾。这次她脸上没有化妆,露出一张苍白但姣好的脸蛋,身上有股淡淡的勾人的香。

黄洁慧闻到她身上的香,怎么也无法把她和那群女人联系在一起,甚至不确定她们这段时间真的打过无数次照面。

她推上妹妹,跟着张蓉走进商店,张蓉走一步她也一步,张蓉停一步她也停一步。

直到买单了,张蓉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跟出商店门,跟到发廊门口时,张蓉才转过身,抱胸靠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条小尾巴,语气堪称恶劣:“你跟着我干嘛?”

发廊里的人探出头,看着黄洁慧吃吃地笑。

黄洁慧的脸涨得通红,她小声说:“对不起。”

张蓉皱眉,看着一脸难堪的女孩,又看向乖乖朝她笑的小宝宝,转身回了发廊。

黄洁慧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准备推着妹妹走了,这时,张蓉走出来,她拿着一把绿色包装的糖:“给你。”

黄洁慧傻傻地接过去,那是一角钱一包的绿茶糖,很甜,但不粘牙。

“谢谢。”这孩子和傻子一样。

“赶紧走吧。”张蓉见她接了,重新走进发廊。

“哟,你哪里骗来的小妹妹,被她妈看到和你走在一起,不得抽你。”一个嗑瓜子的发廊妹调笑她。

“要你多嘴。”张蓉翻了个白眼,拿起蒲扇扇了扇,一抬眼,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黄洁慧再没有和张蓉搭过话,她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暑假之后,她家旁边开了一家商店,她不用再绕路去那个地方买牛肉串了,她也没有主动去过那条街,只是偶尔家里开车路过那里,她会朝那家发廊多看两眼,灯还是暧昧的红,里面人影绰绰。

她大一那年的暑假,那条街发生了一桩命案,买春客因为和卖/淫女价钱没谈拢,半夜把人当街砍死,血流的满地都是。

席间妈妈提起来,用着老一套教育妹妹不要学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她想,什么才叫不正经,一顿饭味如嚼蜡。

吃过晚饭,她拿起钥匙出门,那条街和儿时记忆里的样子已经不同了,参天老树砍得七七八八,商铺改了又拆,拆了又换,曾经的萧条都变得热闹。

她站在那家发廊门口,很久都没有进去,发廊重新装修过,店面变大了,只是灯还是当年的红色,透出几分情/色,里面坐着的人,她不确定是不是当年那群发廊妹。

一个男人推门而出,皮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看到她时,色/眯/眯地往她胸上看,他问:“多少钱?”

黄洁慧皱下眉,往后躲开他身上的烟酒味,一个女人走出来解围:“死东西,这位妹妹可不是我们这的人,你别吓到她。”

那个男人似乎不信,猥/琐地笑了几声,这才离开。

“洗头剪发按摩,前面右拐就有一家发廊,包你满意。”女人抱胸靠在门口,语调散漫。

黄洁慧看着她,看着她眼角细小的皱纹,还有和当年一模一样冷淡的表情,恍惚间嗅到每年暑假都要回忆起的淡香:“我想进去看看。”

张蓉认不出她是当年那个被她塞了一把糖赶走的小妹妹,她嘲讽地勾一下唇:“随便。”

黄洁慧跟上她,跟着这抹香,顶着其他人怪异的目光,一直走到里间的洗发间。

“好了,别进去了。”张蓉在门口挡住她,身体遮去后面满地的衣服,还有略是凌乱的床,表情有些生气和厌烦。

“洗头一次多少钱?”黄洁慧突然问她。

如果她不是个女的,张蓉真以为她的潜台词和那些客人一样,嫖/一次多少钱。

张蓉伸出五根手指头,懒得和她纠缠:“五百,不议价。”

黄洁慧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塞到她手里:“给。”她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张蓉攥着钱,扯住她胳膊:“别在这里洗,去我家。”

黄洁慧没有多想,果断和她回家。

张蓉家和普通出租屋一样,小,拥挤,但是她收拾的很干净,满是她的气息。

她家真得有一张洗头用的椅子,还有其他洗头用的工具,黄洁慧顺从地在椅子上躺下,张蓉固定住花洒,沉默地给她打湿发,然后抹上洗发露,手法熟稔地揉搓。

水流没过头皮,指尖在上面按摩,暧昧,温柔,黄洁慧蜷缩着脚趾,半边耳朵红透了。

等洗干净她的头发,张蓉拿毛巾帮她细细擦干,她推了推她的肩:“坐到床上去。”

黄洁慧晕乎乎地坐过去,张蓉站在她身边,吹风机轰隆隆地作响,她闻到廉价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张蓉身上的香。

“干了,你走吧。”张蓉摸了摸她的头发,确定干透后就开口赶人。

黄洁慧仰头看她,眼神委屈地像只小狗,张蓉没有搭理她,坐到一边不说话,床头柜上放着绿茶糖,很老的牌子,现在只能在一些小店才买的到,她撕开来咬了一块。

黄洁慧一点点凑过去,结果被张蓉不耐烦地一把推倒在地上,她含着糖,有些烦地问:“你干嘛?”

她不知道黄洁慧做春/梦的对象都是她,每年暑假尤其频繁,黄洁慧在梦里总是闻到那股香,醒来后怎么也找不到,她之前以为自己是变/态,女人喜欢女人是很恶心的事,所以一直不敢来找她,后面考上大学才渐渐开窍。

黄洁慧半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大喘气,也不敢说话,那些被压抑了好几年的渴望啊欲/念啊,都被她身上的香勾出来,躁得慌。

张蓉历经情/事十几年了,哪里读不懂她的欲/望,只是她没想到,一个丫头片子也敢对她动歪心思,她有些后悔心软把人带过来,她早该一开始就把人轰走。

她抽出腿,蹬掉鞋踢了踢黄洁慧的肩,语重心长地告诫她:“别管你现在在想什么,出了这个门全部都忘掉。”

她不是不知道女人和女人可以做,以前姿色尚在的时候还接过一两个女客,但是黄洁慧不一样,她不是嫖/客,她和她什么关系都不该有。

“为什么那些人就可以,我不可以?”黄洁慧握住她的脚踝,红着眼睛瞪她,问得还挺认真。

张蓉的脚被她的手心烫了一下,她浑身一僵,给人洗个头还真把自己当洗头妹而不是卖/淫女了,她掏出那五百块钱,砸到那张脸上:“滚出去。”

什么难听话她没听过,可黄洁慧说的话怎么让她那么难受。

黄洁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也怕自己真走了,和张蓉什么关系都没了,她索性腆着脸,再次按紧张蓉的腿,往裸露的肌肤上舔。

张蓉瑟缩了一下,扬起手想抽她一耳光,看到满地散落的红票子,又认命地把人往上拉,一边骂一边勾她的手:“你会吗你,不会乱舔什么……”

黄洁慧第一次直面女人成熟的身体,南方的夏天很热,头顶的风扇吱吱呀呀地响,惹得她的手心全是汗,她掰开了两条雪白的长腿,手指慢慢往里推,张蓉抱紧她的脖颈,伏在她肩头细细地喘,好几次承受不住要往下掉,又被人捞在怀里进入。

这场性/事难得的温柔。

完事后,黄洁慧抱她去洗澡,擦干身体后两人赤/裸地躺在一张床上,她箍着女人的腰,在她后颈处磨,才平息的欲/望又被那若有若无的淡香挑出来,真是遭不住。

张蓉睡醒后,人已经不在身边,红票子压在糖罐底下,罐子里的糖少了一把,她扶着额,笑骂了几声。

那次后,黄洁慧经常来找她,张蓉不收她钱,也不再接客,那一片的人都说她找到男朋友,以后要嫁了,所以才不接客。

每个卖/淫女似乎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不再年轻后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在鸡毛蒜皮里熬到死。

张蓉把这个传闻当笑话一样讲给黄洁慧听时,正被人抵在墙上,黄洁慧折磨人似的咬着她的耳朵,狠狠地顶进她:“哪里来的男朋友,分明只有我一个。”

张蓉笑了笑,没搭腔。

性别,年龄,身份都摆在眼前,她兴许是寂寞太久了,蹭到一点暖意就舍不得松开,不去碰黄洁慧的身体,已经是她对这份贪念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暑假后黄洁慧要回学校,离开前一晚她抱着张蓉什么也没做,只是要她一定记得给她发消息。

她没有提要张蓉和她离开的话,她是再懂人情不过的人,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只是想还是偶尔想得紧。

黄洁慧走后,张蓉的日子重新变得和粤地的回南天一样,黏黏糊糊,分不清早晚。

两人的打电话的频率很高,黄洁慧总是突然一个电话打来,东扯扯几句西扯扯几句再挂断,似乎在不安着什么。

张蓉由她,耐心地听她絮叨大学里的生活,闲来时就想她那么年轻好看,会不会有很多人追求她,每次想到这,她就会多吃一颗绿茶糖,驱散心里的苦味。

张蓉上完初中就不上学了,即使她中考的成绩是全镇第一,家里也不肯出一分钱让她去上高中。

而是逼她跟着同乡的二叔去外地打工,那时沿海地区兴起很多工厂,大批乡下妹去城里打工,做流水线,一个月结一次钱,有些工厂还包吃包住。

二叔谎报她的年龄,把她塞进一家小工厂做工,做手套赚手工费,工钱按分计,她每天戴着口罩,听着机器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工钱每次都要交到二叔手上,由他攒着寄回家里,以后家里的弟弟娶老婆时要用。

她不是没想过要逃跑,可是身份证明都在二叔手上,她又身无分文,还能逃到哪里去。

她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是厂长送的,一个大腹便便又好/色的老男人,送给一位小姑娘,一条在当时堪称贵重的连衣裙。

这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一开始拒绝,却被厂长威胁要开除她,她二叔说,她年轻,长得又水灵,不趁现在有男人要多捞一点钱,等老了捞也捞不到。

后来她被那个老男人压在宿舍床上的时候,她听着敲打窗子的冬风,只觉得今年的冬天,好漫长。

老男人给她换了岗位,每次发泄完就会给她塞几张票子,要她吃点好的用的好的,厂里也慢慢传起他们的风言风语,张蓉不在乎,在那次撕裂的疼痛中,她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在乎流言蜚语的。

东窗事发。

厂长的老婆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甩到地上,老男人站在她身后,一个劲儿地陪笑:“都是她不要脸勾引我,老婆,你信我。”

“这婊/子就是贪我的钱,我呸,也不看看她这土样,谁看得上她。”

男人的罪责只要推到女人身上,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继续祸害其他女人,世事如此。

旁人指指点点,她垂着头,脸上的巴掌印鲜明,衣服还没穿好,腿上都是青紫的伤。

这天晚上,她趁乱逃了,一路偷渡到粤地。

她有次听到厂里的人说,现在发廊很流行,学会洗剪吹烫的手艺也能养活自己,她用手上所有的钱,租买了工具,自己照着书学了小半个月后,敲响了某间发廊的门。

这间发廊,和她想的不一样,招待的都是男人,而且从来不在外间剪头发,收的费也比其他地方要贵很多。

当一个男客人指名要她洗头,在洗发间对她脱皮带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从地狱逃到了炼狱而已。

命该如此,她认了。

卖/淫的这几年,不少人想要长期包/养她,有的人甚至动真情想要娶她。

她都一一拒绝,这样漂泊的生活过惯了,她想不出有一天,自己安定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一年又一年,树枯了,最早那批发廊妹嫁的嫁,得病死的也不少,她熬出头,买下发廊,收留一些无处可去的女人。

说她坏也好,拉皮条也好。

人活着,无外乎一口饭一张床,还能过下去就行。

可她没想到这辈子会遇到黄洁慧,一开始是看在钱的份上……慢慢地,舍不得她的好。

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的身体,每次都像条小狗一样黏她,眼里的喜欢炽热又不讲道理。

年轻人,总是无知又无畏。

每次被这个人推上云端的时候,她就会想,这段关系先这样吧,等黄洁慧厌了烦了,梦也就醒了,可为什么,会无端生出几分难过来。

黄洁慧的生日在十一月。

那么多年,张蓉第一次离开粤地,她坐了两天的车,终于到站。

出租车司机看她像外地人,又是去大学城,话匣子很快就打开,和她叨叨了一路的风土人情。

“你是来找妹妹的吧?这附近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让你妹妹带你去逛逛。”

妹妹?她应了几声,把话头岔开。

她的年龄,当黄洁慧妈妈略小,当黄洁慧姐姐又大,不尴不尬地悬着,就像她们的关系,不上不下。

甚至她坐上车的时候,已经后悔自己那么鲁莽地赶过来,好像多稀罕那人似的。

付了车钱,张蓉站在大学门口的树下给黄洁慧发消息。

“我在你学校外边,看看就走。”

她是真打算看一眼就走,本来这次过来是要给黄洁慧庆生,等看到庄严的大学楼时她便生了怯。

她们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黄洁慧的电话立刻拨过来,她开口就是“你等我,不许走。”语气霸道得要命。

张蓉轻笑,把人电话给挂了,只是等还是等的,怕某个小霸王找不到人委屈。

黄洁慧出来后用力抱紧她,接着沉着脸,连人带行李塞到招来的出租车里,赶去了自己在外面住的地方。

一进门黄洁慧就把人抱住了,嗅着熟悉的香,呜呜咽咽地说着想念的话,好像她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

澡是一起洗的,很多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黄洁慧搂着她光洁的背,小声地说:“不要走了,留下来。”

张蓉思绪飘远,她想起几年前遇到过的某位小朋友,很喜欢坐在商店门口啃牛肉串,旁边坐着她的小妹妹。

有天小朋友推着妹妹,不声不响地跟了她一路,最后站在发廊门口怯怯地和她说了句什么,她一时心软,给了她一捧糖。

她们再没见过面,她初时还自嘲,哪里有正经孩子会要卖/淫女的糖,慢慢也就不想了,不知怎么,今天又想起那个孩子。

她没有把那个孩子和黄洁慧联系在一起,就像她从来不去深究黄洁慧对她的迷恋从何而来。

也许是年轻人性/冲动,也许是猎奇心作祟,她都不在意。

黄洁慧不满她走神,压着她的身体从后面闹腾她,她抓着她的手臂,全身过了水一样,慢慢湿透,又沉下去。

过完生日,张蓉没有离开。

黄洁慧帮她在网上开了家网店,她开始编手工艺品摆到上面去卖,她手巧,花样也多,没辍学前经常帮家里编些小东西拿去卖。

熬过最惨淡的那个月后,生意慢慢就来了,她手上的钱也越攥越多。

时代不一样,她总有办法体面地活下去。

以前她是不想,觉得慢慢腐烂,无声无息死掉也罢。

现在日子有了盼头,人也逐渐鲜活起来。

她依旧不知道黄洁慧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直到后来有一天,这人喝醉酒,把那年暑假的事一兜子倒出来,说着这些年的相思,这些年的躲藏。

她对这个人的香,心心念念好些年,从最初的怜到如今的爱,真挚而绵长。

黄洁慧的同学都知道她有一位姐姐,人长得有韵味,对她好得没话说。

有毛躁的男生想要联系方式,都被黄洁慧连嘲带讽地呛回去。

“毛都没长齐就敢觊觎她,也不问问阎王爷你们应该有几种死法?”

她平时和人嬉皮笑脸的,只有遇到张蓉的事才像个小炮仗一样,别人只当她黏姐姐,谁也没往那方面想。

张蓉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不向她要什么也不碰她,有时候忍不住了,就提醒自己黄洁慧才二十岁,还有大好前程,不要毁了她。

日后分开,要是她后悔把第一次给了她这种人,不过是多生怨恨罢了。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迂腐,可骨子里的自卑,扎了根,拔都拔不掉,何况她心里,黄洁慧是最珍贵的,不能那么随意。

又一次拒绝要她,黄洁慧生闷气,从她身上翻下来,裹着被子背过身不说话,张蓉好声好气地哄她,好久,才把人哄睡。

黄洁慧好几天没有要她,张蓉还是和以往一样,送她出门,接她回家,安安静静地等她把自己丢下。

虽然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是被针密密麻麻地刺着,疼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晚,这人凑过来扒拉衣服,她顺从地帮着把彼此的衣服脱了,然后就看到对方胸口的刺青。

“这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她摸着那道黑色的略显妖异的刺青,心绪难平。

黄洁慧得意洋洋:“你不敢要我是不是怕我以后后悔,现在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口,洗都洗不干净。”

“后面的人看到了都觉得膈应,除了你,没人要我了。”

她太聪明,也太懂事。

张蓉觉得好气又好笑,她低骂:“你发什么神经。”

黄洁慧舔她眼角的泪,没皮没脸地缠着她,求她要了自己:“都这样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不知羞,真不知羞,张蓉情动,盖住她的眼睛吻了上去。

还在上学的时候,她的语文老师教过他们苏东坡的一首词,到现在她只记得最后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十几年异乡飘零的生活,让她读不懂这句词,现在拥着女生暖热的身体,她好像懂了,什么叫心安和吾乡。

窗外的雪,淅淅沥沥下了一宿。

香小说
主角为张蓉黄洁慧的小说《香》是作者故人温酒正连载的一本小说,香的主要内容是:黄洁慧知道感情的事,不一定有结果才是好的,但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无论有没有结果都是美好的,所以她喜欢上了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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