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名侦探武二郎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最佳僚机》,主人公是谢承泽江忻逸,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谢承泽每天最大的问题就是吃什么呢?这个问题再他遇到江忻逸之后开始得到了解决,他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甩了他的前任,表示很烦恼。
《最佳僚机》精选:
“小逸小逸!你看,我考上A大的医学院了!”
江忻逸闻声抬头,只见一名穿着运动裤的少年冲进咖啡厅,满身汗渍,带起一阵风铃声,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他难堪地捂了捂脸,瞪着在自己对面落座的人,“谢承泽,你真的是院长公子么,说话就不能轻一点?”
在这种场合大呼小叫,谢承泽不嫌丢人,他嫌。
刺鼻的汗味卷入鼻腔,江忻逸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却强忍着没发作:“给你买了拿铁,喝吧。”
“还是你了解我!”
谢承泽咧嘴笑了,端起杯子就是一阵痛饮,江忻逸听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又是一皱眉头。
明明也是上层社会的孩子,怎么行为举止还不如市井平民?
就算是后者,也应该知道最起码的礼仪吧?
“对了小逸!这是录取通知书,你看看。”
谢承泽用手背抹了把嘴唇,咖啡的污渍沾到手上,他视若无睹,献宝似地把通知书递给江忻逸。
江忻逸却不急着接,平淡的眼神轻轻从谢承泽的杯子上掠过。
原本七分满的咖啡,被谢承泽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恭喜你啊承泽,”江忻逸揉着额头,通知书上金闪闪的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谢承泽微微一愣,配合着马桶盖一样的发型,显得十分滑稽。
清脆的风铃再次响起,接着是营业员千篇一律的声音:“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为什么?”僵硬的脸上强扯出一丝笑,谢承泽挠了挠头,一片头屑慢慢飘下,“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但我不是已经考上A大了么?A大的医学院可是全国第一啊!我保证以后会更加努力,一定能给你很好的生活,一定会配得上你……”
“不用了,”江忻逸低头扶额,黑色的咖啡映出他冷漠的脸庞,“到此为止吧。”
“……小逸,你到底怎么了?”
谢承泽仍旧有些怔然,一滴汗顺着鬓角滑下。
“我可以改啊!你以前觉得我不优秀,我就为你考了A大……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太邋遢不爱干净?还有……我不够优雅对不对?这些我都可以改!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音量也越来越高,不少人转头看过来,气得江忻逸脸色更加阴沉了。
“够了,谢承泽!”
他捂着脸,指尖没入发际:“别说了!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你尽管告诉我,”谢承泽握住他的手腕,说话的气流洒在江忻逸手背上,“我都能改的!”
“改到最后,你还是你自己么?”
忍无可忍地甩开他,江忻逸噌然起身,这下咖啡厅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热闹了。
“分手吧,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他看也不看桌上的录取通知书,背起书包,“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
“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身后是店员格式化的送别,江忻逸绕过门边的风铃,安安静静地离开。
微凉的风里,飘过一阵浓郁的腊梅香。
“这才几月份啊,怎么就开梅花了?”有路人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谁的信息素吧?”另一人回答,后半句话捎上几分玩味,“啧啧,这味道……不晓得是什么人这么有福气,能摊上这么甜丝丝的Omega呦。”
……
“江总,江总?”
“……”
透过沉重的眼皮仍然能感觉到光线,江忻逸抖了抖眉,睁开眼。
秘书的脸渐渐在视野里明晰,他顶着脑壳的胀痛,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抱歉,江总,”男秘书略显歉意地朝他颔首,“敲了好几次门也没见动静,我就擅自进来了。”
江忻逸摇摇头。
父亲创办的公司眼下风雨飘摇,他接手了这个烂摊子,就算不是心甘情愿,但在办公室里不慎睡着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江氏的员工,每一个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他压下若有似无的惆怅,忘却那场遥远的回忆,问秘书:“有事么?”
江忻逸还不过而立之年,是江氏领导层里最年轻的,长得又文质彬彬,一副斯文清俊的书生模样,因而从接管公司开始就很难服众。
不仅要处理外在的琐事,还要与众多股东周旋……也许是疲于应对,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减,眼窝也较以往深邃了几分。
然而这种憔悴却将他衬托得愈发动人。
“是这样的,江总,”秘书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言辞斟酌,“您上月提出的,关于取消公司禁用O性别员工规定的草案……被董事们否了。”
江忻逸面不改色,这个结果他早就有所准备。
秘书继续道:“还有,鉴于公司目前的情况,董事会提议近期需要商讨一下裁员计划,越早越好。”
“裁员?”江忻逸默念一遍,眼神清寒,“为什么之前没人通知我?”
“这……”
秘书抿唇不语。
江氏企业资金紧张,负有外债,堪堪才能支付员工的薪水,前景实在不容乐观。
裁员,是能快速减少开支的重要手段。
江忻逸心里有数,却没有接秘书递来的文件。
“你走吧,我不签。”
“可是江总,董事会的意思……”
“到底谁才是总裁?”
江忻逸冷冷地斜了秘书一眼,单薄的身体蓦然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秘书被生生打断,识相地闭了嘴。
江忻逸戴上眼镜,原本略为木然的双眼顷刻灵动逼人:“还不走?”
秘书不敢往枪口上撞,略一停顿,毕恭毕敬:“楼下来了一位谢先生,想要见您。”
“……”
江忻逸不说话了,默默看着茶杯里的水汽。
谢先生?
“是不是叫,”他喝下一口清茶,“谢承泽?”
“是的,”秘书点头,“需要请他进来么?”
江忻逸脸色游移,麻醉的药效已经消失了,中午拔牙留下的缺口正隐隐泛着疼。
这股不适感无时不在提醒他,中午那场意外又窘迫的邂逅。
想到被谢承泽看了那么久的笑话还不自知,一股郁气从肺底溢出,他握拳恨声道:“不见。”
“……”秘书一愣:“啊?”
楼下那位谢先生自称是江总的朋友,连江总的出生年月饮食喜好都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他还以为两人交情甚笃。
那厢江忻逸咬牙,重复一次:“轰他走。”
秘书只能遵从:“好的,江总。”
……
窗帘半掩,户外天色已然黑尽,江忻逸随心一瞥,却看到玻璃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在重力的作用下绘出一道道弧线。
眉心一跳,扫了眼电脑上的天气预报。
傍晚有雨。
“等等,”他面无波澜地叫住秘书,“记得给他拿一把伞。”
哮喘病人还是……别淋雨为好。
“我记住了。”
秘书点头,准备退出办公室。
“做完这些,你可以先下班。”
江忻逸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秘书望着他,瞳孔紧缩。
目前公司景况堪忧,朝不虑夕,江氏全员已经倾巢出动,连底层工人都常常加班到深夜……身为总裁文秘,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在这个节骨眼上,总裁竟然特许他提前下班?
迎上秘书诧异的视线,江忻逸恍若未觉,低头翻阅起手上的资料,拿起笔:“员工游行和裁员的事,近期你也不必插手了。”
秘书的表情更加惊愕,嘴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
然后一言不发地出去。
江忻逸没顾得了管他,熬着泛红的眼睛,翻过一张纸。
职场上所有的消息,无论是公开的还是私人的,总是能在公司里不胫而走。他以前深不以为然,但这一次若非如此,他恐怕不会知道自己秘书的母亲正犯着心梗,在医院的抢救室里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