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契合》是由作者雪人木化所著,主角云幕琛林澜的都市纯爱小说,讲述了:十五岁的云幕琛在火坑里被人救了一命,随后便被扔给了大他七岁的林澜上校。年岁渐长,云幕琛也逐渐露出他的獠牙,将林澜的地位和身份乃至他自己都逐渐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热评:借用一位书友的话“我犯了什么事让我刷到一个刚刚更新了二十三章的书呜呜呜"
《禁锢契合》精选:
凌澜第一次见云幕琛的时候,还不叫凌澜。他刚被云幕老将军任命为师团最高校官,底下的AO们谁瞧见他了,都会尊敬的喊一声“凛上校”。
凛上校,凛木,他那时的名字叫凛木。
凌澜穿着一身松枝绿的军服,腰上一条银色束带,扎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握过来,肩上的两杠三崭新周正,是他过往荣耀的最好作证。
除此之外,凌澜有一头及腰的长发,那是云幕琛一整个青春期的孽障和旖旎深渊。
这样的品貌使上流社会的女O们为之倾心,也是Alpha想困于金屋的佞'幸——因为,凛上校是个Beta。
也就有了让人无限遐想的间隙,可又谁都不敢真的去肖想。
“凛上校啊,看着温柔,人其实可坚硬倔强,他是这世间最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可惜也幸亏——”
“是个Beta。”
人们后来这样说。
凌澜自然不会在乎,他的眼里心上,皆是战争的业火中能为民众们捡回一个蜗居的家,救他们于水火里,于颠沛流离间。他满腔的热血,付诸给的是他的人生理想和身前事业。
于是,这样的时间里,末夏和初冷秋衔连的季节里,他遇到了云幕琛。
在他最熠熠光辉和峥嵘的岁月。
那一天,他躺在一棵漫花绽放的洋槐树上,薄唇抿着蝴蝶状的浅黄花瓣,唇的颜色映的愈加红,一头长发部分压在腰间,部分倾洒在树干下,阳光从叶缝投到他的青丝间,晕的一片斑驳。
他微闭着眼睛,哼着不知名旋律的小曲,享受着末夏午后的安宁。
云幕琛就是这时被云幕将军带过来的。
凌澜耳朵好使,听到动静后,从簇花里抬头,目光堪堪落在老将军背后的少年身上,神情怔了一怔。
那少年眼神戒备又张皇,可凌澜看着又不真切,仿佛那双眸子里还藏匿着更深沉的无法昭示的风暴。
云幕将军仰头看着他,云幕琛也跟着看,凌澜已经坐起,一头长发披在后肩,温柔又多情。
云幕琛的视线就停在了那三千青丝之上,看的心里直怔。
也自然是怔的,后来无数次,他触着身体的炽热,弄脏的就是这头长发。
不多会,漫天的洋槐就洒在了他的肩头,他反应过来再抬起眸子时,凌澜已经优雅利索的从树干上跳下,带落了一树的槐花。
云幕将军站定,笑了笑:“小木,好久不见。”
凌澜微微颔首,单手落在身前,对将军行了个礼。
老将军威严惯了,也不多和他寒暄,直切主题,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云幕琛说:“这是凛上校,你以后就听他差遣吧。”又转而和凌澜介绍,“凛木,这是云幕琛,我的小儿子,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不用顾忌我。”
少年只是他从犄角旮旯里大发慈悲捡回来的一条流狼狗,甚至都不配载入云幕族谱,甩给凌澜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云幕琛便从将军身后探出小脑袋瓜,眼神冷漠而怯弱,喊道:“上校……”
老将军懒得再多分给他半丝的耐心,多一句其他安排,冲凌澜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凌澜感知到将军对小家伙的轻视,顿了顿,还是道:“将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云幕琛听着一愣,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说的是管教,上校却说要照顾他。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他是没断奶的孩童吗,还需要旁人来照顾?
凌澜觉不出他的腹议,弯下身子,长发泼于肩头,晚风拂过,有几缕贴进云幕琛的面颊,他的鼻子立刻萦绕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仔细去闻时,又不确切起来。
“你好啊,小家伙,我叫凛木。”上校笑的温柔。
云幕琛错了目光,低头去盯自己脏兮兮的鞋面,在这个周整漂亮的男人面前,他生出了一种局促的自卑。
但很快,少年又高高昂起头,跟拾回自己镜裂的尊严一样,天真又藏着邪气的看着凌澜,毕恭毕敬的问:“上校,我现在要做些什么吗?”
凌澜直起身子,犯了难,他倒是会训人,体罚不听话崽子们手段也多着去,但却从来没带过孩子啊,只干巴巴的杵在原地,半晌道:“这样吧,我带着你先参观一下校场和食宿的地方。”
云幕琛乖巧的点了点头,复跟在上校身后,亦步亦趋的走。
他走的很慢,凌澜起初并没有在意,后来听不到脚步声了,一回头,发现小家伙被自己甩出去好远。
他按了按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回赶,见云幕琛紧缩着眉头,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顺着他的余光看去,才发现人的膝盖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鲜血结了痂,变的枯黑,可新冒出来的却是一片猩红,有些狰狞。
凌澜这才知道,云幕琛的膝盖受了伤。
他蹲下身子想给少年检查,少年闪躲掉,眼睛覆了冰凌,戒备全开。
凌澜无奈,想了想,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扛在肩头。
他不会和人商量,也并不觉得他和一个对陌生环境有着提防的小破孩能商量出一朵花来,有那时间,他早就医好了他的伤。
云幕琛浑身僵硬,下巴戳在凌澜的肩头,鼻息扑在他的头发间,一时间惊的忘记挣扎,方反应过来有所动作时,凌澜已经把他放在一块断凉的青石板上。
“小家伙,坐好,我要给你检查一下伤口喽。”凌澜按着他瘦薄的身子,眼睛盯着他的伤腿看。
云幕琛很烦躁凌澜把他扛在肩头的行为,又不好发作,只偏了偏头,堪称冷漠痞气的扯着嘴角,问凌澜:“上校,您不嫌我脏吗?”
凌澜皱眉,轻摇了摇头,解开云幕琛膝盖的纱布,越往里血渍就越沉,终于揭至伤口时,粘稠鲜红的血液浸湿了凌澜的掌心。
伤口纵横交错,深能见白骨,根本不像人为受伤所致,更像是某种牙尖嘴利的野兽袭击造成的。
凌澜看着伤口,心里一震,觉得这孩子可真够能忍,从刚开始到现在竟然没有喊过一声疼。
他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换了另一只没沾上血的手,覆在了云幕琛的伤口上。
云幕琛身子一激灵,只觉得膝盖骨里蹿过一股清泉,抵磨了他的疼痛和火热,再接着,他的伤口不再流血,但也没有愈合。
凌澜无奈:“伤了骨,我一时也不能让你痊愈。”
云幕琛笑笑,看着天真无邪:“没关系,上校,我已经不疼啦。”
凌澜扶起他,心里犹豫是接着将人扛起,还是由着他自个走,云幕琛已经不疼不痒的跑开了。
凌澜面色微动,寻思着小家伙难道没有痛觉?
他受了伤,去校场已经不可能了,凌澜最终决定先把人带回营房休息。
云幕琛来的急,将军也没事先通知,眼下很难临时收拾个住处来,凌澜只好把人带到自己的私舍。
“你这段时间就先跟我挤一挤吧,军营暂时腾不出其他空房来。”凌澜推开铁质大门,回望着云幕琛。
小崽子眼睛透着精光,小心翼翼的走到上校身后,四下打量着房间的陈设。
可真是简单到寒碜。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搁置着墨绿的台灯,电脑和收报机,以及一张张散乱的涂鸦稿纸。
桌子旁则是一张单人床,被子胡七八糟的横着,凌澜的军服倒整齐的叠在其中。
好家伙,凛上校外表看着周整优雅,睡觉的地方竟如此凌乱,这哪是一个校官该有的规矩模样。
上校大都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极少摘下,他们洁癖,手里唯有沾着敌人的鲜血才算荣耀,其他时间,触着的那都是垃圾。
云幕琛这才注意到,凌澜既没有戴手套,甚至还打破“帽墙下发长不得超过1.5厘米”的军规,蓄了一头及腰长发。
“你发什么愣?”凌澜看他盯着自己,皱了皱眉头,“不喜和他人一并睡?”
“没有”,云幕琛反应很快,急忙解释:“我是怕上校您嫌弃我。”
凌澜打开室内的灯,伫立桌前,随手捞起一根发带,拢着一头长发,高高束起:“你——”凌澜看了他一眼,“的确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