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成抑制剂味的O后》是一本由作者酒未眠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林书岑顾泽铭是小说中的主角,分化成抑制剂味的O后主要讲述了:林书岑在顾泽铭慢慢靠近他之后,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其实有一个人这么爱他。
最新评论:爱到可以选择他。
《分化成抑制剂味的O后》精选:
晚上八点,林书岑准时打开了直播。
作为一个出道已久的小糊咖,他的直播间里人不多,只有几百个粉丝在线,活跃度倒是挺高,见林书岑上线,纷纷刷起了弹幕。
【啊啊啊哥哥上线了,好久没直播了,期待!!】
【哥哥今天测评什么?】
【岑岑今天怎么穿高领,不热吗?】
林书岑挑了几个弹幕避重就轻地回复了一下,直接进入了正题:“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测评糖水汤圆罐头。”
他今天基本上没怎么化妆,只开了个直播用的补光灯,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说不出的精致,眼睛黑而清亮,长长的眼睫在下眼睑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公司给林书岑立的就是清冷人设,他本身性子也比较冷淡,此时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挂了个笑,弹幕顿时刷起了一片“哥哥好帅”。
汤圆罐头就放在桌子上,他伸手拿了过来,手心放在罐头后,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外观还是挺吸引人的,总重500克。”
展示完,林书岑去拉罐头的封口,试了几下,拉环纹丝不动,昨夜被顾泽铭压着弄得太狠,到现在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连带着手指也有些无力,一个易拉罐的封口他愣是拉了两三次才拉开了一道小口子。
封口压得很紧,也确实难开,林书岑抿唇,用力拉开,添了一句,“封口比较难开,大家开的时候要小心,注意不要划伤手。”
被爱豆关怀的粉丝开心得不行,有几个在直播间里给他刷起了礼物。
甫一打开,一股甜腻的味道就在屋子四散开来,林书岑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拿起自备的勺子舀了一个糖水汤圆,黄到发棕的粘稠糖水沿着勺子滴下来,林书岑拿到镜头前展示了一下,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汤圆整个送进了嘴里。
甜到发苦的齁甜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口腔,糖水顺着嗓子眼一路往下淌,带起喉咙口的痉挛,林书岑下意识就想吐出来,他强压下这股呕吐感,嚼了两下,囫囵吞了下去,调整了一下屏幕,对着镜头说:“一罐八个汤圆,量不少,但是实在是太甜了,建议大家不要轻易尝试。”
吃到第五个的时候,林书岑腮帮子开始发酸,甜味引得牙根都在微颤,心中暗道自己大不如前。
林书岑原先就是个吃播网红,专挑各种猎奇食物做测评,靠面不改色吃完鲱鱼罐头、变态辣火鸡面这些一般人不敢轻易吃的东西火起来的。
做吃播网红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他因为长相出众被娱乐公司给挖了去,才慢慢转型做了爱豆。
实则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爱豆,只要有热度的人娱乐公司都挖,随便包装一下就送林书岑出了道,他并非科班出身,能接到的都是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平常再参加参加综艺,几年过去了,依旧不温不火。
如今重拾旧业,连几个汤圆都遭不住了。
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继续吃剩下的几个。
看直播的人开始慢慢增长起来,林书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为了掩盖掉脖子上的痕迹,他今天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领口处有些紧,柔软的羊绒刺在脖子上,像针扎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来,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来。
头昏脑胀倒是其次,主要是身上很热,下腹处一抽一抽地疼,难以启齿的地方在往外渗水,手上酸软到连勺子都握不住。
屏幕上的字叠了重影,林书岑眼前一片模糊,看也看不清。
他拿了张纸巾擦汗,手不停地抖,缓了好一会儿才抬眼去看屏幕。
粉丝也察觉到了他的状态不对,弹幕滚动很快——
【哥哥没事吧?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这个糖水汤圆罐头出了名的甜,我之前吃了半个就喝了半升水,岑岑居然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强/]】
【吃不下就别吃,一个Beta进什么娱乐圈。】
【闭上你的嘴,Beta怎么了?看不起Beta啊?难道这世上只有Alpha和Omega吗?】
【我说错了?娱乐圈那么多帅A美O,谁要看一个不起眼的Beta,要颜值没颜值,要演技没演技,也就你家哥哥腆着脸在娱乐圈里蹦跶这么久。】
【会不会说话?键盘侠就知道躲在屏幕后面一顿乱喷。】
……
眼看弹幕就要吵起来,林书岑视线一阵阵发虚,只想快点结束直播,他没再管弹幕上的话,把剩下几个汤圆塞进嘴里,忍住要作呕的冲动,直接咽了下去。
然后强撑着和粉丝说了声抱歉,伸手关了直播。
他摇摇欲晃地站起来,冲进了卫生间,胃部不停抽搐,直到把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才掬起捧水往脸上拍了拍,片刻后,双腿支撑不住身体,虚脱般滑坐在地上。
手机嗡嗡震个不停,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林书岑颤着手划开接通键,经纪人李凝尖锐的声音透过听筒刺激着他的耳膜:“林书岑!你怎么回事?!说好了先测评国外的糖水汤圆,再吃品牌方的汤圆罐头形成对比,激发粉丝的购买欲,你倒好,吃完罐头,真正要着重介绍的产品都没露出来你就下了线,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接来这么一个推广,你知不知道这是违约啊?这要我怎么和品牌方去解释?!”
林书岑想要打断她,但李凝在电话那头一口气说了一长段,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林书岑等她一顿说完才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凝姐,品牌方那边我去解释,直播过几天会补上。”
“这不是补上不补上的问题,”李凝听他声音哑得不行,顿了下问道:“……你怎么了?”
“身体不太舒服。”林书岑撑着洗手池的台盆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床边,侧身躺了上去,“你帮我发条微博,为这次的直播事故道个歉,但别说身体原因,会被人说卖惨,我不想被骂上热搜……”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上燥热,意识也渐渐模糊,恍惚间听见电话那头的李凝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好好休息。”
热度知名度上去以后,各种综艺活动和资源纷纷找上了顾泽铭,他赶通告赶到深夜才回家。
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从冰箱里翻了针抑制剂出来,虽然顾泽铭昨天刚刚结束发|情,但直到看见针扎进手上,一支抑制剂全部被推入淡青的血管里时他才算松了口气。
四周寂静,抑制剂淡淡的气味飘散在空气里。
顾泽铭轻手轻脚地上楼,看见蜷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林书岑时心里顿时一沉,懊丧一下子占满了他的全部情绪。
林书岑身上湿漉漉的,汗水从额前的刘海上滴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顾泽铭去摸他的额头,手指刚触到林书岑的皮肤就感觉到他在轻微地颤栗,在顾泽铭的触碰下条件反射般缩了一下身体,充血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了开来,正狠狠瞪着他,“怎么,想打架?”
“岑岑……”顾泽铭上挑的眼尾耷拉下来,原先略显凌厉的脸上尽是歉意,柔声道:“你在发烧。”
“我发烧是因为谁?”林书岑咬牙挥开了他的手,“顾泽铭,你别碰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好自己。”顾泽铭怕刺激到林书岑,缓缓放下自己的手。
他想抱着林书岑安抚,却怕现在这样做只会起反作用。
两天前的饭局上有个Omega,也不知道是抑制剂失效了还是根本就没打,饭好好地吃到一半忽然就发|情了,浓郁的信息素一下子四散开来,经纪人看着满屋子的Alpha就知道事情不妙,当机立断散了饭局,让大家都各自带着人回去。
顾泽铭那天喝了太多酒,哪怕打了抑制剂,还是不可避免的被Omega信息素影响到了,等到家时已经进入了发|情的状态。
林书岑是Beta,感知不到信息素,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林书岑像往常一样从经纪人手上把醉酒的顾泽铭接过来,顾泽铭浑身滚烫,在他耳边说着胡话,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林书岑颈后。
顾泽铭平日里做的时候怕把林书岑伤到,一向都很克制。又怕自己因为生理本能做对不起林书岑的事情,只要出门在外都会打抑制剂,尽量避免和Omega发生身体接触,闻不到Omega信息素的顾泽铭基本上一年到头都不会出现发|情的状况。
也是因为一直用抑制剂压制,一旦顾泽铭被动发|情就比普通Alpha的反应更猛。
当林书岑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他和顾泽铭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他第二次见顾泽铭发|情。
上一回顾泽铭被动发|情时是因为遇上了一位和他高匹配度的O,生理本能让顾泽铭难以控制自己,是头脑中仅剩的几丝清明支撑着他回家打了抑制剂才敢和林书岑做。
饶是如此,林书岑依旧被他折腾掉了半条命。
至少那时顾泽铭是清醒的,但这回醉酒,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又被发|情的Omega信息素影响,他脑子中的弦一下子就崩了,见到林书岑就开始发疯。
林书岑有时庆幸自己是个Beta,要是他是个Omega,这会儿怕是已经被顾泽铭的信息素激得腿软,连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和顾泽铭从客厅一路打架打到床上,花架倒落在身后,水杯瓷瓶碎了一地,满是狼藉。
顾泽铭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生理本能的缺失都讨回来似的,动作又凶又狠,锋利的齿尖反复碾磨林书岑的后颈,仿着A标记O的样子刺穿他颈上皮肉,咬破林书岑根本不存在的腺体。
林书岑先是反抗,反抗无果
到后来开始放弃挣扎,一向清冷的脸上满是泪水,眼尾通红,哭着求顾泽铭轻一点。
顾泽铭陷在发|情|热里,只知道眼前是他最爱的人,其余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的发|情|热持续了两天,林书岑就被他折腾了两天两夜。
顾泽铭清醒的时候,林书岑已经晕了过去。
他把人抱到浴室去洗澡,林书岑在放满水的浴缸中醒了一次,耳畔嗡鸣,攥着顾泽铭的袖子有气无力地问,“你他妈……清醒了没。”
顾泽铭看着林书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吻去他脸上的泪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转身去拿条浴巾的功夫,林书岑就已经撑不住又阖上了眼,身体向下滑落,水没过了他的口鼻,差点儿就要溺在浴缸里。
顾泽铭见到这一幕的时候阵阵心惊,忙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把林书岑抱回床上细细吹干头发,又给他喂了些营养剂才敢出门去处理堆了两天的事。
没想到一回来,就见林书岑发起了烧。
顾泽铭长期弹吉他的指尖带着薄茧,那两天里林书岑记忆混乱,可身体还记得那双手从背脊一路到腰窝留下的触感。他被失去理智的顾泽铭压在身下操,没有丝毫快感,只觉得浑身都疼,他想挣脱顾泽铭的手逃到床尾,又被拉住脚踝拽回来,一次又一次,直到失去意识。
此时,林书岑在床上蜷成一团,身上忽冷忽热,沉默地看着顾泽铭拿来测温计来给他测体温,忽然出声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顾泽铭一向没皮没脸,对着林书岑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林书岑有时被吵得不耐烦还会嫌弃他话怎么这么多,可他现在看着林书岑烧成这样,脑中一片空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头来,“以后不会了。”
高烧下,林书岑眼中蓄着水光,喉咙发痒,咳了两声道:“你被迫发|情的时候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顾泽铭给他在腰下垫了个抱枕,“那你把我绑起来,或者干脆直接敲晕我,再不行打电话给Alpha协会,让人来把我带走。”
林书岑没作声。
其实就这件事林书岑不想和他多说,说也说不出个结果,发|情本不是件大事,AO结合是天性,正常来讲,如果Alpha发|情期间能得到Omega信息素的抚慰,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偏偏他是个Beta,顾泽铭是为了他才天天打抑制剂,打了几年,导致信息素失调,一旦碰到浓烈的Omega信息素就有可能被动发|情,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林书岑就着顾泽铭的手吃了药躺进被子里,头一抽一抽地疼。
顾泽铭看他脸色依旧不好,蹭了蹭他说:“你烧得厉害,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林书岑翻了个身,声音很闷,留给顾泽铭一个乌黑的后脑勺和微躬着的背,他后颈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牙印消了下去,但依旧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林书岑睡得很不安稳。
顾泽铭挤了块毛巾放在他额头上,总是被他无意识地碰掉,翻个身也像是会牵扯到伤处一般,忍不住皱眉轻哼出声。
顾泽铭反反复复地给他擦汗,毛巾换了好几根,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身上的温度才退了下去些。
林书岑醒来时浑身依旧酸软无力,骨头架子都像是要散了,他扶着腰走下楼梯,看见顾泽铭正端了一锅粥出来。
是很清淡的瘦肉粥,上面点缀着碧绿的几点葱花,连着砂锅刚端上来,粥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粒熬得软烂,浓香四溢。
顾泽铭照例亲了他的额头一口,问道:“有没有好一点?”
“嗯。”林书岑回了声,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碗喝了几口,直到实在喝不下了才放下勺子,偏头对顾泽铭说:“很好喝。”
沾了水光的唇颜色动人,顾泽铭克制住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见碗里还剩小半碗粥,林书岑近几年胃不太好,一向吃得不多,能喝掉这么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到夸奖的顾泽铭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高兴劲儿还没过,就听林书岑淡淡道:“我今天要去参加Fk杂志的拍摄。”
“不许去!”顾泽铭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凶了些,巴巴地看着他,“你才刚好。”
他顿了顿又说:“现在和五年前不一样,我有足够的能力,我们也不缺钱,等再过段时间,我一定能把违约金赚出来,到时候你就和公司解约,这只知道剥削艺人的破娱乐公司谁爱去谁去。”
“我签了十年的约,违约金要几千万。”林书岑看向他,神色倦怠但语气坚定:“何况我有我自己的工作,不愿意让你养着我。”
顾泽铭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再怎么说都改不了,硬拦着他只会徒增无用的争吵,最后只能无奈妥协,“那我今天行程结束以后去看你。”
临出门前,林书岑站在玄关处说:“我喜欢你,所以想站在你身旁,而不是你身后。”
他的声音清冽,音调很平,没什么起伏,顾泽铭却从这句话中听到了无尽的情谊,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脏处延伸向四肢百骸,一如许多年前那样让他心怦怦乱跳。
S市的夏天气温高到根本不像是沿海城市,八年前的那个六月尤甚。
林书岑跟在眼前这个因为太胖,只爬了两层楼就已经喘到满头大汗的租房中介身后,听他喋喋不休地说这里地段有多好。
“房租多少钱一个月?”林书岑打量着破败的群居楼,开口问道。
“六百一月,押一付三。”胖中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粗短的手指了指过道,笑嘻嘻地说,“就这一层最东边那个房间。”
“太贵了。”
胖中介边走边说:“六百还贵啊?这里虽然环境脏乱差了点,但三四公里外就是大马路了,你也知道S市是一线城市,房价寸金寸土,这已经是我能帮你找到的最便宜的了,厨卫都有,你直接搬进去就能住了,六百一月真不算贵。”
中介说得再好听,无非也就是城中村。
林书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就坐上了来S市的火车,一刻也不想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多待,现下学校还没开学,学费也还没着落,他在市区找了份家教,之所以来这里看房,主要还是因为便宜。
远处林立繁华的高楼隐约可见,只是一江之隔,租金便是天差地别。
群居楼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每层一横排二十几个房间,一间就是一户人家,房间面南,外面是一条公共过道。
空间小,人又多,嘈杂又吵闹,空气不流通,很多人家的房间门都开着,在屋子里赤膊打牌喝酒的比比皆是,一览无遗。
公共过道上本就狭窄,又被堆了不少杂物,还有一家五口挤在一间屋子里的,东西放不下,就把灶头设在了过道里,胖中介侧身走过去的时候碰倒了上头的酱油瓶,立时有女人的叫骂声从大开的房门里传来:“长没长眼睛啊?!”
“对不住对不住。”胖中介连忙把酱油瓶扶起,对林书岑说:“最东边也有楼梯,就是绕了点,你要是从东边的楼梯下去,也不用和这些人打交道。”
胖中介拿钥匙开了房锁,最东边的房间还算整洁,只是一间二十平的房间里摆了张床,拦出了厨房和卫生间,生活条件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林书岑站在楼道里和胖中介谈:“五百吧。”
“哎哟五百可租不了,房东也不同意啊。”胖中介嗓门大,扯着嗓子嚎,“平常都得七八百,这还是我和房东的交情好,才能给你这么优惠的价格……”
胖中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哼笑传来:“胖子,这不就是你家的房子吗,哪来什么房东,你和鬼谈交情呢?”
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处在变声期,嗓音低沉。林书岑闻声望去,少年正抱臂斜倚在隔壁的门框上,左耳的黑色耳钉在暖黄夕阳下泛出光泽,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微抬着,用眼尾余光扫了林书岑一眼。
“顾泽铭,你你你,你别胡说。”胖子鼻子眼睛皱成一团,自看到顾泽铭的一瞬就开始有些哆嗦了,“我卖给别人了不行啊?”
“你爱租给谁就租给谁,关我屁事。”顾泽铭转身关上房门前冷冷地对胖中介说:“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管好你的租客,要是再像上次那个租房子的人一样说我妈的闲话,我让你这间屋子变成凶宅。”
胖子见顾泽铭关上了门才算松了口气,把林书岑拉进屋,自顾自便开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他妈从小就在我们这儿长大,人长得漂亮,还是个Omega,后来出去了几年,大家都以为她是找了个好人家嫁了,没想到过了几年是独身一人大着肚子回来的,说是老公出车祸死了,你也知道Omega在哪里都是稀有性别,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孤儿寡母的,有天半夜就有几个男人把她轮|奸了,那时候顾泽铭也就三五岁。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这也是我听说的,究竟有没有发生除了他妈谁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么传,后来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
“这年头谁也不容易,我也不是故意要装中介骗你的,就是想多收那么一两百块钱的中介费。”胖子说着叹了口气:“五百就五百吧,总好过空关着。”
押一付三,林书岑身上本就不多的钱更是所剩无几了。
房间进门就是一张床,三分之一的区域用灰色水泥墙分隔开来,搭出厨房和卫生间,瘸了半条腿的八仙桌摆在厨房门口,这便是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了。
林书岑放下行李坐在床上,连续奔波了两日的疲累便席卷而来,他原本只想靠在床上歇会,却被浓浓倦意侵袭,几下呼吸间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一片漆黑,外面雷声大作,夏日的雨说来就来,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风大到像是要将玻璃掀落。林书岑摸黑站起来关上半开着的窗,风卷着雨滴落在衣服上,很快就湿了小片,幸而是盛夏,倒也不觉得冷。
过了吃饭时间还没有吃任何东西,他摸索着去找墙上灯的开关,想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啪嗒”一声,头顶的白炽灯后照亮了这一小片区域,灯光忽明忽暗,终于在忽闪几下后彻底灭了,周遭又陷入了先前的黑暗。
胃里虽然空空落落的,但也没觉得有多难受,眼前因为黑而看不见,行动也受限,林书岑想着干脆先睡到明天再说。
敲门声被淹没在瓢泼大雨中,直到再次响起林书岑才听见。
谁会在这时候来找敲门?
他惊诧地拉开房门,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正带着笑意站在门口,见林书岑出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这里电线接触不太好,下雨天经常断电,我听泽铭说你今天刚搬过来,怕你没有东西照明,所以给你送些蜡烛过来,还有一些自己包的粽子,快端午了,也给你送了些过来。”
“顾泽铭那孩子讲话比较冲,你别在意。”顾清说着将怀里的蜡烛和粽子递给林书岑,笑盈盈地说:“我就住在隔壁,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顾清面容清丽,看上去身体却不太好,即使是在昏黄的楼道灯下,脸上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
林书岑一愣,这样的善意叫他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想要推拒的话还没出口,顾清就已经把东西塞进他怀里然后裹着身上披着的外套转身离开了。
在此时这些东西无异于雪中送炭,幽微的烛火亮起微弱的光,林书岑剥开还有些温热的粽子,在粽叶清香中一口口吃着肉粽,心中无端觉出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