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酒桃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重启呼吸》,主人公是陈放路识卿,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路识卿很喜欢陈放,好不容易找到陈放,却听到陈放说他讨厌alpha,路识卿在那一刻他的嗅觉就失灵了,直到陈放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重启呼吸》精选:
路识卿被腺体和浑身上下持续的燥热折磨得难以入睡,怀里抱着陈放又不敢随意乱动,直到他哭累了睡着好一会儿才勉强眯了一觉。
即便睡着了也感觉像被架在火炉上烤,不知道被烤了多久,路识卿甚至闻到了香味。
猛然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正用昨晚抱着陈放的姿势抱着个枕头,整条手臂的肌肉一个劲儿反着酸痛。
“醒了?”陈放坐在床边转头看路识卿,“我买了煎饼,一会儿该凉了,快起来吃。”
“……啊,好。”
原来是煎饼味儿,还好不是自己被烤熟的肉香。
路识卿还是睡眼惺忪的状态,一脸懵地应着,下床洗漱的时候没找到鞋子,还是陈放帮他踢过去的。
洗漱完的路识卿才清醒了点,看见自己的外套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边,吃着陈放买的早饭,发现连煎饼都是没有葱少辣的。
俩人都不说话,闷头一口接一口咬煎饼,只有包在外层的塑料袋不停发出噪音,才显得气氛没那么尴尬。
路识卿突然有一种这是事后清晨的错觉。
“你怎么了?”陈放见路识卿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住,问他:“噎得慌?”
“啊?”路识卿猛地回过神,听见陈放的话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干笑一声,“啊,是,有点噎。”
“接着。”陈放从袋子里摸出一袋豆奶,收着力气朝路识卿扔过去,被他稳稳地接住。
热乎着,甚至还有点烫手。
“谢谢。”路识卿喝了一口,舌头烫得有点发麻,还是给吞下去,热豆奶落到胃里,他额头微微出了点汗。
“吃完了退房走吧,还得上课。”陈放说,“我们已经旷掉一节早自习了。”
路识卿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句:“走吧。”
俩人回学校时正赶上吃完早饭回教室的人流,淹没在人群里,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路识卿整天都留心观察陈放,上课下课吃饭自习,感觉他和平常的状态没什么不同,要么是平复得快,要么是掩饰得好。
好像他从没像昨晚那样失魂落魄过,也没窝在他怀里哭过。
要不是胳膊上正传来清晰的酸痛感,路识卿恐怕要怀疑昨晚的情况是不是自己做了场梦。
既然不是梦,他就不会像陈放一样,当作无事发生。
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那帮无赖究竟要做什么,导致的后果会不会严重到影响陈放一辈子。
只要黑皮的眼睛还盯在陈放身上,那无论陈放走到哪儿,都是在担着风险。即便陈放自己一直说着没事、有经验、逃得掉,他也不可能真的放心让陈放一个人面对。
他得帮陈放杜绝掉任何可能性,任何,百分之零点多少个零一都不能有。
最后一节晚自习还剩一半时,路识卿拿上手机,留下句“出去一趟”,就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陈放只应了一声,知道他平常也总有自习课坐不住的时候,翘课出去放风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没有多问。
直到自习结束,路识卿也没回来,陈放在教室里多等了他会儿,等到教室里只剩下他和值日生,还没见路识卿的影子。
那大概是不回来了吧,陈放想。
帮路识卿把桌面的书本卷子摆放整齐,陈放还要去打工,没再多逗留,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路上还有悠哉的人流,但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在寝室楼门口拐了弯。剩下那截走到大门口的路,稀稀落落,只有零星几个人。
视野骤然明朗起来,陈放刚走到大门口,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路灯下的人,跨着辆眼熟的老式二八自行车,像是等了很久有些急躁,撑在地面的腿一个劲儿地抖着。
仿佛全世界的光此刻都落在路识卿身上,让陈放就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等你呢,你还站着不动。”路识卿冲马路对面的陈放喊了一句,踏上脚蹬子,横穿过马路将自行车头转了个方向,稳稳当当停在他面前,“上来。”
“你......又去借车了?”陈放问。
“借,不准确。”路识卿笑得有些得意,“这车已经被我买下来了。”
这台词有点霸道,陈放听着忍不住笑出来,说:“你一个新时代的潮流青年,竟然不嫌弃这种上世纪的二八大杠。”
“骑了一晚上,我对这车有感情了,行吗?”路识卿把脚蹬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又啧了一声,“别磨叽,又不是第一次坐我车了,赶紧上来。”
陈放笑了笑,绕到后座,抬腿跨了上去,车子逐渐提速在马路上行驶。
“送一天可以了,我领你情,不用每天这样。”陈放在后座说,见路识卿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以为他没听到,轻轻扯了扯他衣襟叫他:“路识卿。”
“我听见了。”路识卿的语气似乎有点不乐意,顿了会儿接着说:“但我决定当作没听见。”
陈放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样太麻烦了。”
“什么?”路识卿稍微偏过头,这次他是真的没听清。
“......没事。”一句两句话似乎说服不了路识卿,陈放只得暂时松口,打算再找机会跟他说。
毕竟从客观层面上来看,他们只不过是关系稍微亲密些的同学而已,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将路识卿善意的付出理所当然地照单全收。
虽然陈放自己心知肚明,路识卿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就已经越过普通社交关系的那根线,但在不确定路识卿想法的情况下,他绝不能轻易露出什么马脚。
从小到大,无论在多么亲密的关系中,哪怕是骨肉亲情,他始终被告知自己是个累赘。
如果太过依赖而不肯放手,只会给人带来负担。
他不想这样。
“我就是想跟着你,顺便能确保一下你的安全。”路识卿逐渐放慢车速,语气也平缓下来,“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知道能干点儿什么,还不如陪着你,这样我还挺高兴的。”
“可是这样太......”陈放还在迟疑。
“我不嫌麻烦,陪着你不是麻烦。”路识卿似乎知道陈放要说什么,直截地打断他,转头看了眼,又不得不转回去看路,最终稍微偏过头,说:“你别赶我,行吗?”
“你说,陪着我,你高兴……是真的吗?”陈放没回答他的话,反问道。
“真的。”路识卿笑了笑,怕陈放不信似的又重复了句:“是真的,我高兴啊。”
“嗯。”陈放在后面应着,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却又一定想要说出口:“我也想让你高兴。”
自行车进入步行街,街道旁店铺的外放音乐声音太大,俩人没再说话,过了没多久,路识卿在汉堡店门口停了车。
陈放刚下车,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吹得他缩了缩脖子。
看着店门口被扫到一边成堆的干枯落叶,连路识卿也穿上了长袖校服,他意识到天气真的冷下来了。
方才车速并不慢,他却并没感觉到冷风在皮肤上划过的触感,只因为有一具身体将冷空气尽数挡在身前,将他和寒冷隔绝开。
陈放带着路识卿走进店里,才发现原本像个火炉似的人竟也被风吹得面颊和手背通红一片,周身泛着寒气。
“是不是很冷啊?”陈放换上工作服,递给路识卿一杯热牛奶,“有点烫,先暖暖手再喝。”
“还行。”路识卿用手捂着纸杯,感觉冻得麻木的手暖和过来,问陈放:“你呢?觉得冷了吗?”
“我也还行。”陈放答道。
“天是凉了,多穿点吧。”路识卿喝下一口热牛奶,感觉暖意蔓延到全身,舒坦地长舒一口气,“我看你一直穿长袖校服,把领子拉那么高,还以为你怕冷。”
“你有喜欢的颜色吗?”陈放没接路识卿的话,神色很认真地问。
“什么?”路识卿被陈放没头没尾的问题问得一愣,“不是,你这么乍一问,我还真想不出来最喜欢的颜色。”
“随便想一个,一般喜欢的就行。”
“那就......”
路识卿的眼睛四处瞟着,企图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挑出一个看着顺眼的颜色,正巧看到了陈放工作服围裙里露出来深蓝色的校服袖子。
那似乎是路识卿第一次注意到陈放时,发现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地方。
“深蓝色。”
是让他在人群中能一眼捉住陈放的颜色。
“知道了。”陈放点点头。
“诶,你问这个干嘛啊?”路识卿隐约有点什么预感,又不确定究竟是什么。
“不干嘛。”陈放笑了笑,恰好店里来了客人,他忙着去柜台后接待。
路识卿也没再打搅他,去一边的小桌上接着喝他的牛奶,看了看自己身上深蓝色的外套,突然又觉得没那么好看。
可是在陈放身上,偏偏就顺眼得不得了。
啧,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