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小可怜离开以后》是由作者钱途无量呀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靳赫铭与白攸,主要讲述了:为了还债白攸给靳赫铭做了地下情人,但他被靳赫铭折磨的痛苦万分,直到他姐姐死了,他彻底疯了。
最新评议:渣攻后悔了。
《ABO:小可怜离开以后》精选:
“先生,先生?这位先生……”
女医生捧着报告单,侧身温柔地喊着静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青年。
青年戴着口罩和帽子,长袖的外套一直包到手指,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
像在有意遮掩什么。
女医生喊了他几声,见青年没有反应,便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谁知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青年就猝然仓惶地一惊,本能地抱住了头。
青年迅速收起双腿,蜷缩在椅子上,嘴里不由得脱口而出——
“不要……不要打我……我乖、我乖的……”
他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哭,又像是求,抱着腿,头埋得很深。
无助。
女医生抿唇,手悬停在半空,敛神压下了心底的情绪,起身关上了门。
她接过一杯热水递给了青年,耐心地等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这才在青年抬头的一个瞬间,看到了他的脸。
青年的脸上挂着悲戚的泪痕,眼边有一圈淤青,白皙娇嫩的脸蛋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划痕与擦伤。
虽然青年已经用厚重的粉底对那些进行了遮挡,但痕迹太重太深的地方仍然会使人看出端倪。
女医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告诉青年这次的检查结果——
他怀孕了……
青年抱着纸杯的手猛然一紧,才刚刚静下去的一颗心,陡然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眼神麻木,空落落地跟在女医生后面重复,不知道是在确认,还是在惊讶。
“我怀孕了……”
青年的脸上早已看不出悲喜,唯有那两行清泪收不住地在流。
他又说了一遍,“我怀孕了……”
身为Omega,怀孕这种事,本该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但他——
不!我不能怀孕!
谁都可以,谁都可以有孩子,只有他不行!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会利用这个可怜的小生命变本加厉地折磨他的。
不能,我不能让他得逞!我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青年的脸色一变,死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手中的纸杯滑落,热水泼在了他的腿上,他也毫不在意。
青年紧紧地攥着女医生的袖口,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得语无伦次。
“打!打掉!打它!死掉!让它死掉!不要!不要死,谁都不要死……谁都……”
青年的嗓音沙哑,被钝器烫毁的嗓子早就失去了曾经的天籁。
他从前的歌声婉转动听,好似晓春的黄莺,能够唤醒所有人的心神。
但现在,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他不敢说,他害怕人们鄙夷的眼神与嘲讽的目光……
那个男人说,这就是他要赎的罪。
如果不是像今天一样情急,青年根本不会开口的。
青年说完,飞快地顿住,后怕着重新把头埋了下去。
女医生听出了青年的意思,但很可惜,那种事她是不能做的。
因为,违法。
根据法院最新颁布的法令规定,任何医院给怀孕Omega提供人|流与相关服务,将处以三年及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女医生解释给青年听,看着他咬紧了嘴唇,一张漂亮的脸上落满了更大的阴影。
不能!他是不能要这个孩子的!
即便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仍然在幻想有一天他可以带着姐姐逃开那个男人,还清爸爸妈妈欠下的所有债务,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不能有孩子!
他不能再增加负担!
他不能给男人更多的机会折磨他!
“秘密!保密!”
青年重新向女医生哀求起其他的事。他希望女医生能够替他保密,不告诉其他任何人他怀孕的事。
女医生答应了。
她望着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刚才被她咽下去的话又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问他:“需要我帮你联系法律援助吗?”
“援……助?”
青年惊讶,双手死死地抓着卫衣的下摆,不明白女医生的意思。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同他说。
女医生解释:“法律上对像你这样的Omega,遭受到这样对待的Omega,会尽可能地进行最大的帮助。”
“帮助……”青年抬起了头,颤颤巍巍地小声问起:“那、那他们能打掉这个孩子吗……”
女医生摇头。
青年迅速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地上看。
他想,他不需要什么法律援助,那样的东西暂时对他没有用。
他只想解决更实际的问题。
青年这样想着,放在兜儿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白攸!”
“现在已经几点了!马上给我滚过来!”
“不要忘记是谁给了你这份工作!靳先生对你很失望!”
珍味煲的老板宋之明对上班迟到的白攸一通劈头盖脸地骂,唾沫星子溅出去几尺。
白攸僵在原地,垂着头,一声不吭。
他在想其他的事。
医院的事。
宋之明又骂了一会儿,咳嗽一声,像终于在别人面前演完了一场戏。
他指着白攸的脸,愤愤然地赶人,“滚!还不快滚!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白攸抬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伤口红得发青,瞧上去触目惊心地疼。
他望向宋之明的一双眼,红红的、怯怯的,满是惊恐与慌张,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宋之明禁不起白攸的这一看,他心里烦,最见不得青年这个样子。
谁都知道这孩子两年来吃了多少苦,可碍于那个男人,没人敢帮他。
除了阿苑。
阿苑是个学生,和白攸一样,也是个Omega。
他的老家在农村,生活条件不算好,爸爸妈妈含辛茹苦地打工挣钱供他上大学,每年的学费都得千方百计一笔一笔地筹,却没想到某天被人骗了个精光。
阿苑不敢打电话回去告诉爸妈,就在险些寻死的时候,他遇到了宋之明。
宋之明收留阿苑在店里打工,还替他出了一年的学费。阿苑感激他,总是追在他后面“老宋头儿”“老宋头儿”地喊,没大没小的。
阿苑和白攸亲,嗲声嗲气地叫他“哥哥”。他很羡慕白攸还出国读过书,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老是缠着他说悄悄话。
白攸同样也很喜欢阿苑,在心底把他当作弟弟来看,算是填补他失去了那么多家人的缺憾。
“老宋头儿!”阿苑气呼呼地叉腰,“你怎么又在说白攸哥啊!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吗!真是的!”
阿苑向宋之明吐了吐舌头,拉起白攸就跑。
两人来到更衣室,阿苑看到白攸又是一脸的伤,心里很不舒服。
他打开储物柜,拿出碘酒和棉签,让白攸坐到了长凳上。
“哥,他是不是又打你了?为什么啊!哥你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要还钱的话,现在这样不也是在努力吗?为什么非得、非得……”
阿苑说不下去了,他瞧到白攸一张哀戚的脸,知道自己嘴快,又戳到白攸的伤心事了,真是一下子恨不得狠恨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白攸哥……”
阿苑蹲下身,替白攸处理额角的伤口,握着他的手难过,“哥,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哥肯定有哥的道理,我——”
“没有,”白攸突然开口,定定地盯着阿苑,随后摇了摇头,“没有道理。”
他咬起嘴唇,眨眼的一个刹那,一颗晶莹的泪花就滚了出来。
“没有道理。”白攸又重复了一遍,他说:“只是活着,就没有道理。”
阿苑抿唇,沉默了许久,而后半开玩笑地抱住了白攸,“哥和我一起生活吧!等我以后赚了好多好多钱,我要替哥把债都还了,再给哥买一个大房子,这样你就能每天开开心心的了!”
“白攸哥,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猝然被阿苑抱住的白攸一僵,他的浑身上下都在抗拒这样的触碰,泪水悲伤地漫过双眼。
脑海里不停闪过那些不堪的回忆,白攸禁不住干呕起来。
“呕——”
“哥!白攸哥!白攸哥,你怎么了!怎么了!”阿苑惊慌,急得手忙脚乱,“哥,你不要吓我啊!不要吓我……”
白攸的背几乎都要塌下去了,但还是强打精神,忍下了胃里的不适。
他紧紧地抓着阿苑的手臂,坏掉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沙沙声,嘴唇咬得更深。
“没事……没有事……”
“咚咚咚——”
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声音说:“白攸在吗?靳先生来了,找你呢。”
阿苑一听,拳头陡然就硬了,“他来干什么!”
“哥,我和你一起去。”阿苑护着白攸,但很快就听到门外轻笑道:“靳先生他只找白攸,你就别瞎掺和了呗。”
“滚!”
阿苑恼火,让传话的人赶紧滚蛋,最好滚得越远越好。
门外的人不以为意,嬉皮笑脸的,临走还不忘幸灾乐祸了一句。
“快点儿啊,早点儿去就少挨点儿打。”
白攸的身形一怔,大脑一片空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