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你是不是喜欢我》是由作者阿颓倾情打造的小说,陈寂阎渡是小说的主角,小说ABO你是不是喜欢我讲述了:陈寂的喜欢是寂寂无名,好像他的人生一样,他所有的喜欢都不被人知道。
热门评价:酷哥alpha&痴情omega
《【ABO】你是不是喜欢我》精选:
“啊?”徐危听后愣了一下,他的顶头上司是陈总,但面前这位陈总的哥哥他也不敢惹。
“不扣工资。”阎渡说着径直上了二楼,拎起行李箱,“你可以走了。”
“要不我还是——”要不我还是问问陈总吧,徐危是想这样说的,但被阎渡的眼神给吓退了,所以他闭嘴了。
待人走后,阎渡又低头看了眼行李箱,熟悉的黑色,上边还有贴纸,是陈寂高中贴上去的美少女战士,当初这行李箱是自己的,后来看到那贴纸,阎渡也不要了,直接扔到了储物间,没想到如今到了陈寂手里。
陈寂真是个小狗,阎渡如此想。
片刻后,他拉着行李箱敲响了陈寂的门。
陈寂过了很久才来开门,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裤子也是黑色的,没穿袜子,泛白的脚趾踩在地板上,微微蜷缩,脸有些红,嘴唇也红,眼睛很黑,很亮,浑身透露着一股情色交易后的餍足。
自从上次去过海洋馆后,阎渡就没怎么见过陈寂,倒是在看到挎包上的鲸鱼挂件后,抽空回了家。
陈寂这个从小养成的偷偷把喜欢的东西挂到阎渡身上的坏习惯依旧没有改掉,阎渡是来教训人的。
但被教训的人此刻看着不正常,房间内的信息素浓郁到让警示器都泛着红光。
阎渡看着陈寂,眉头紧锁,随后他把人推进屋子,关上了门。
“别,你别进来,哥”陈寂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伦不类,但他隔着门板闻到阎渡那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时,就控制不住地开门了,上次阎渡标记他时的痛,以及两人之后那种尴尬的气氛,陈寂不想再体验了,他也不想,不想让阎渡知道自己对他存着别样的心思。
阎渡的眉心好像一直就没有舒展过,他看着站在门口低着头的人,沉声问:“发情期这么频繁,检查过吗?”
“我没事的,我有抑制剂,等会就好了。”陈寂似乎还想让阎渡出去,手一直搭在门把手上,但不只是力气不够,还是赶人的决心不够,他也就一直那么搭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阎渡的视力很好,况且他和陈寂隔得也不是很远,所以他清楚地看清了对方手臂上的针孔,有三个,而后阎少的脸更臭了。
心情不佳,信息素自然也就不受控制地释放,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不是解药,而是催情剂,陈寂的眼神更迷离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是不是不应该成为Omega,但没想多久,他就开始浑身发软,最后支撑不住自己,顺着门板坐到了地板上。
“阎渡,你出去吧。”
陈寂只有在特别生气或者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喊阎渡的名字。
“别管我了”陈寂重复着,“我等会就好了。”
阎渡以前最喜欢看的就是陈寂求饶的脸,那种掌控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但现在,陈寂一味地推拒,仿佛把那么多年黏着阎渡的细胞在一瞬间都替换掉了,这个认知让阎渡变得烦躁。
于是,他上前拦腰把人抱起,走进了浴室,把人放到浴缸后,直接开了冷水。
“啊,别——”陈寂受不了冻,很怕冷,他剧烈地挣扎,说着:“阎渡,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好的。”
“别他妈扭了”阎渡本来是单手控着陈寂,但对方挣扎的太厉害,所以他直接把人两只手攥一起,压到了头顶上,“你的脑子呢?给狗吃了?按你注射抑制剂的频率,那玩意早就对你没用了。”
陈寂觉得自己的腺体快要爆炸了,生殖腔也很酸痛,眼眶和鼻头也很酸,大概是情愫和欲望太凶猛,模糊了意识,他开始自暴自弃地抬起双腿,勾住了阎渡的腰,“有用的,有用的,你放开我吧,阎渡,阎渡,哥,你放开我吧。”
“我让你动了吗?”阎渡额头都露出了青筋,腰上的那双腿又细又白,腿的主人说着放开,但动作却截然相反。
“阎渡”陈寂又喊了一声。
“别喊我名字。”
凉水一直在放着,陈寂觉得冰冷刺骨,他费力地睁眼和阎渡对视瞬间,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眸,他模糊地想起阎渡应该是知道自己怕冷的。
以往上学时每年冬天,家里的温度都会烧的很高,阎渡那时尽管再不喜欢自己,也还是会给自己买围巾,但现在阎渡好像忘了,或许他记得,只是想惩罚一下自己。
阎渡不知道陈寂为什么不挣扎了,缠在自己腰上的腿也放了下来,浴缸里的人闭着眼睛,呼吸粗重,表情痛苦,但变得很安静。
“我不动了,你真的,先出去吧。”陈寂几乎是在哀求。
阎渡见过很多面的陈寂,大多数都是默不作声的,偶尔会委屈和哭泣,无论哪种,陈寂都是离不开自己的,但现在不是,陈寂在抗拒自己。
这种察觉到陈寂能影响到自己心情后,阎渡放开了手,又在旁边站了会,然后出了浴室。
——
闻峥没想到阎渡有天还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而且问话的内容还是关于阿寂。
只是对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好。
“陈寂又发情了。”
“我知道,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闻峥已经习惯了陈寂无规律的发情。
“所以,你还不过来,等我去接你?”
闻峥闻言冷哼一声,“阎少,我不是alpha,以前阿寂靠抑制剂就可以挺过去,但是被你标记过后,发情期应该很难熬。”
“让你再屈尊标记阿寂一下,估计也不答应。”
“我也不知道当初阎少为什么抽风把人家张老师赶走,要是张老师来标记,现在阿寂估计也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现在只能靠他自己熬了,外部药物会刺激他。”
阎渡一听闻峥提那个老师,脑袋就嗡嗡,“挂了吧,庸医。”
被挂断电话的闻医生在听到庸医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随后就发誓,如果有天阎渡受伤了,他绝对不给他用麻醉剂!
阎渡在陈寂的房里抽了半包烟,而后去浴室里把浑身冰冷的人给捞了出来。
陈寂小腿上的烫伤好的差不多了,但留了疤,很丑,阎渡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又皱着眉把那人粗暴地用被子卷住。
“唔,哥,好冷。”陈寂的意识依旧模糊,但他觉得自己好多了,原来冷水真的有这种功效,但在阎渡把手覆住自己的腺体时,他又觉得刚刚受的冷又是徒劳的。
“别,别碰了”
“陈寂”阎渡的眼神变得难以捉摸。
理智告诉阎渡现在应该离开,但情绪上头,他又想,陈寂归他管,况且陈寂大多时候都很听话,他可以适当地给他一些奖励。
陈寂听不清阎渡在说什么,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希望阎渡能够放过自己。
但下一秒,他的腺体尖牙咬上,冷调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注入。
陈寂哭了,抽噎着很大声,不知痛的还是其他的。
“哭什么”阎渡嗓音沙哑,看着陈寂的眼神幽深,好似藏着一种冲动,想要把面前的人撕碎,然后吞吃入肚。
“我,嗝,我难受。”陈寂真的很难过,最后哭着晕了过去。
阎渡把人安置好后,还是没有离开,他又抽了根烟,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眼行李箱,打算明天跟陈寂一起参加那无聊透顶的春游。
——
晚上的时候陈寂才醒,他拖着疲软的身体下了楼,在看到阎渡后,有些无措地捂住自己的腺体,过了好久才走到阎渡跟前,拉着对方的衣袖,仰头看着阎渡,轻声说了句,哥,谢谢你。
而阎少依旧面无表情,而后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说,真要谢就给我收拾行李去。
“行李?”陈寂愣了下,以为阎渡不打算在这里住了,他的心猛坠,问话时嗓音都有些抖,“你要,搬走吗?”
本来想解释的话,在看到陈寂颤抖的手后又变了。
“嗯。”阎渡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陈寂开始反思了,“我发情期太频繁影响到你了,对吗?那我以后—”
“不想让我般?”阎渡打断,问:“给个理由。”
“我,”真要让陈寂说,他又不敢,总不能说因为我爱你爱的要死,但又不想让你知道,你离开后我大概又会难过好久吧。
阎渡见人不说话,啧了声,把自己的衣角从陈寂手中拽走,径直上了楼。
“大少爷,您说明天跟小少爷去春游,需要我给您准备食物吗?”小香刚刚一直在厨房,后来突然想到阎少爷刚刚交代的,于是出去问了句。
然后小香就看到总是低着头,没什么情绪的小陈少爷突然笑了,眼睛亮亮的,随后就脚步飞快地上了楼。
“哥,我给你收拾行李。”
小香发现,好像只有阎少爷在,小陈少爷才会有这么多种情绪,但她又听家里的佣人说,大少爷不太喜欢小少爷,总是欺负小少爷,但小少爷好像从来没有生过气,依旧黏人得紧。
真是奇怪啊,小香想。
陈寂这次完全忽略了阎渡标记他后的那种尴尬,他满脑子都是阎渡要和他去春游了。
“这么高兴?”阎渡在一旁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傻笑,没忍住问了句。
“嗯,高兴。”
公司的春游陈寂参加了六次,每次都是一个人,每次结束后他都会在记事本上写,如果下次阎渡能跟他一起参加就好了,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真好。
阎渡房间里的东西很少,他从宾里回来时只提了个行李箱,还没有装满。
虽然东西少,但要收拾时,陈寂还是有些无从下手。
他在房间内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收纳袋,打开衣柜后看着衣服又开始纠结,五分钟后,他拿了件黑色的毛绒外套,两件毛衣,两条裤子。
叠衣服也是需要技巧的,在陈寂第五次把那件外套拆开重叠的时候,阎渡进来了,他抱着胳膊一副领导视察下属工作的姿态,站在门口。
陈寂被盯的心里发毛,轻咳一声,问:“你有什么想穿的衣服吗?我再给你放。”
阎渡闻言向前走了两步,蹲下看着他手中的外套,笑了声,“想热死我?”
而后他翻了翻仅有几件衣服的行李箱,又加了句,“换洗内裤都不装,让我穿你的?”
“啊?”
“啊什么”阎渡随意地捏了下陈寂的后颈,“做什么什么不行,是不是,小垃圾?”
明明是骂人的话,但阎渡说得懒散,还带着几丝调侃意味,所以陈寂不仅没生气,反倒脖子和脸红了一片。
“那要不,你自己来吧。”陈寂心跳太快了,而且刚被标记完,浑身还有些发软,此刻阎渡在他身后,像是一睹热墙,烧得他呼吸不过来。
“不是要谢人,就这态度。”
陈寂闻言无声地和阎渡对视了几秒,而后起身认命地走向浴室,问:“你的剃须刀在哪。”
还是没人回答。
“阎渡”陈寂又喊一声。
依旧没人回答。
陈寂抿了抿唇,又喊一声,“哥。”
“左边抽屉第二格。”
“内裤呢?”陈寂又问,但声音很小,脸更红了。
“不知道,自己找。”
阎少爷蹲在行李箱前,皱着眉看着那几件厚衣服,想也没想的拿出扔到了床上。
陈寂在浴室搜刮了十来分钟,拿了他认为是必需的物品,出来后就看到阎渡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哥?”他轻轻地喊了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
随后他把东西放到行李箱,又去衣柜里找了几件薄衣服,内裤陈寂还是没有找到。
差不多收拾好的时候,阎渡还没有睁眼,陈寂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了他许久,突然想做一件他很早就想做的事情。
于是他慢慢起身,垫着脚走到了阎渡面前。
阎渡的手很好看,修长有力,曾经陈寂见过有人在阎渡的手上贴了一朵小花,粉色的,按照阎渡的脾气,这朵花肯定在手上待不过三秒,但陈寂连着一周都看到了那朵花。
他当时有些羡慕可以在阎渡手上随意贴东西的人,后来陈寂大着胆子尝试了下,但还未拿出贴纸就被阎渡黑着脸没收了,阎渡说男孩子不应该玩这种东西,所以陈寂把那些贴纸贴到了阎渡的行李箱上,之后那个行李箱就被阎渡扔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陈寂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但刚刚他看到那双手,又蠢蠢欲动。
只是现在卧室内没有贴纸,陈寂也只随身携带了一根黑色签字笔,思索良久,他才动手。
一分钟后,阎渡的右手虎口的位置出现了一朵黑色的小花,陈寂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笑了,他觉得自己的这朵比那朵粉色的还要好看。
但还未等陈寂欣赏够,头顶就传来一声嗤笑,“幼不幼稚?多大了还来这招?”
阎渡早在陈寂碰他手的时候就醒了,随后他就感觉手背有些痒,本以为陈寂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损招,但没想到到头就给他画了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
“我,”陈寂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手里还抓着笔,看看那朵花又看看阎渡,想要擦掉又不敢,“哥,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嗯,不是故意的都能给我画朵花。”阎渡昨晚熬了一夜,刚刚小憩了会,精神不错,看了眼陈寂乖乖收拾的行李,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还这么丑。”
“不,不丑吧。”陈寂干咳一声,站在一旁看着阎渡走向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他希望阎渡可以晚点洗掉,所以据理力争,“很好看的,你没有觉得很酷吗。”
在洗手间洗了有一分钟的某人,还是没有洗掉陈寂说的那朵很好看的黑花。
“陈寂,过来。”刚刚阴转多云的阎渡,又变成了小雨天,“你用什么笔画得?”
“我就用签字笔画的。”陈寂在听到洗不掉时窃喜了一瞬,而后对上阎渡的眼神后,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你要不再多洗两遍。”
多洗了无数遍的阎少爷没有洗掉,最后才知道,陈寂拿了个永不掉墨的笔给他画的。
因此,当晚吃晚饭时,阎渡收到了小香和李管家的夸赞,都说他手上的纹身很好看,但被夸的人不仅没有笑,反而把正在低头卖力吃饭的陈少爷揪到了洗手间。
小香以为这俩人又要打架,所以连忙跟了上去,但隔着门听了一半后,就放了心。
第二天徐危来接人去春游的时候,意外地看到陈总戴起了口罩。
“陈总,您是,感冒了?”他本着关心上司的职责,礼貌地问了句。
“没事”陈寂神色恹恹,不太想回想昨晚阎渡把他揪进洗手间做了什么。
徐危也没多问,道:“那走吧?”
“等会,我哥也去。”
徐危闻言啊了声,心想完了,本来陈总去春游员工们就放不开,现在又加了一个阎少爷,这不彻底玩完了。
几分钟后,阎少爷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出来了。
徐危远远看着阎少爷心情不错,但一上车后,他就听到阎少爷对陈总说:“戴什么口罩,摘了。”
命令十足的语气,但陈寂没有生气。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阎渡,几秒后,还是听话地摘了口罩。
随后,徐危通过后视镜,看到陈总的左脸上多了一朵很丑的花,花的“占地”面积不大,但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到,最重要的是陈总的嘴唇破了,明显是被人咬的,肿的厉害。
徐危还想仔细看看那朵丑花,结果阎少爷命令道:“专心开车,别瞎看。”
昨晚,阎渡本来只想在陈寂手上画一只乌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在发现陈寂眼底真实的抗拒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趁其不备,在他脸上画了朵很丑的花。
至于咬陈寂的嘴唇,那是意外,两人争执,难免动手,磕磕碰碰也是必然,但为什么会咬的那么狠,阎少爷不想承认,他觉得陈寂的嘴唇很软,没忍住,多咬了一口。
而后又看到陈寂被咬得双眼含泪,控制不住,又咬的更狠了。
一路无话,钰海到了之后,陈寂又重新戴起口罩,准备喝员工们打声招呼,但阎渡看了他一眼,陈寂又把口罩摘了。
陈寂第一次皱了眉,他是个很注意形象的人。
但对方是阎渡,陈寂不得不一再妥协。
他们到时已经四点了,陈寂交待了两句,就让他们各自活动了。
晚饭是酒店做,但也有人自己带了烧烤架和肉,准备在沙滩办个party,徐危说陈总也可以去,陈寂却摇了摇头。
钰海他来了三次,每次来都只有那几个固定的活动,看日出,看日落,再步行一两个小时去一户老农家的菜地里摘些新鲜蔬菜。
这次来的比较早,陈寂在房间歇了会,他没有洗脸,虽然很抗拒脸上出现这个,但一想到这是阎渡画的,陈寂又可以忽略自己的洁癖。
出门的时候刚好和阎渡打了个照面,对面是阎渡的房间。
“你没给我装内裤?”阎少爷围着浴巾,也不怕冷,冷着脸站在门口看着陈寂。
“我,没找到。”陈寂昨晚被阎渡闹的,早就忘了这一茬,所以有些心虚,提议道:“我带了两包新的,要不——”
“要我跟你比比大小吗?”阎渡打断,反问道。
“不,不用的。”陈寂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不由自主地盯起了阎渡的下半身。
“瞎看什么,下楼,给我买。”语罢,阎渡扔来一个钱包,然后利索地关上了门。
陈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受虐体质,他没觉得多生气,反而有些被需要的幸福,嗯,是有些疯。
内裤买回来后,陈寂又下楼吃了点东西,碰到了张言山,对方说正好赶上周末,所以来钰海放松一下,陈寂想到很久以前要请张言山吃饭的事还没有兑现,所以就请对方喝了饮料,并说如果可以,明晚可以一起吃饭。
陈寂知道张言山在追求自己,自己也明确拒绝过很多次,但对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忙,除了必要的请吃饭,陈寂也不想和对方多联系,会给人不好的期待。
于是,两人喝了饮料后就分开了。
钰海的日落很美,尽管看了那么多次,陈寂还是会被震撼到,以往他春游时心情总是很差,看到日落后会好很多,但这次并没有。
因为陈寂看到了宋陆,而宋陆旁边站着阎渡,刚刚还在房间里颐指气使地让他去买内裤的人,半个小时后,却穿戴整齐地和别人站在了海边。
从背面看,阎渡和宋陆真的很配。
不受控制地,陈寂想到了高中时期,阎渡和校花约会的场景,当时他也是这样,坐在操场的某个角落,看着阎渡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然后默默地许愿,有一天,他希望自己也可以和阎渡并肩站在一起。
太阳忽然变得灰蒙蒙的,人的背影也开始模糊,陈寂看着前方的两人,思绪乱飘,从高中时期又猛地拉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阎渡也是那样的。
总是板着脸,和人隔着很远的距离说话,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要他的命,目标明确,十分自律,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全力以赴。
刚到阎家的时候,陈寂很胆怯,因为前一天他的父母还抱着他说过段日子我们一家三口去旅行,结果只过了一晚上,他就被管家带到了这栋陌生的房子。
彼年,陈寂七岁。
房子里住着一对夫妻和一个很帅但看起来不好相处的男孩。
陈寂的母亲曾对他说过,阿寂,你太内向了,没有朋友,这样长大后会很难生活的。
母亲的话总是有一种神奇的作用,当时听的时候不以为然,但到了特殊的场景,又会自动弹出。
于是,在七岁那年,陈寂独身一人站在不知名的地方,面对着未知的明天,第一次主动地看向那个男孩。
而后,他在心里回答了母亲,他说不用担心我了母亲,我会和这个男孩成为好朋友的。
男孩叫阎渡,比自己大两岁,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所以骄纵和脾气坏是难免的。
陈寂第一次主动和人交好,当时也不懂寄人篱下的规矩,拿着自己最喜爱的乐高敲了阎渡的房门,想要分享自己的最爱。
阎渡开了门,只是没有理他,于是陈寂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在房门口站了一个小时,他看着房间内和阎渡同龄的孩子嬉笑的脸,突然有些难过。
后来,他又继续找过几次阎渡,阎少爷从没有拒绝过,但也没有和陈寂说过什么话,至多,阎渡会说,你能不能别总低着头,能不能不要总盯着我,能不能不要总那么扮可怜。
阎渡对他说了很多要求,一开始陈寂还会问为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陈寂不问了,只会答应好,因为他更加明确地定义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阎家父母好心收养的孩子,所以陈寂学会了知进退,他表面上不再整日黏着阎渡了。
但有些习惯是无论如何也戒不掉的,他七岁那年想要和阎渡成为好朋友的心愿,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于是陈寂隐匿了自己的身影,总是跟在阎渡身后。
看一个人的背影时间长了,闭眼时也就能勾勒出那人的线条了。
陈寂记得高一的美术选修课上,老师让他闭上眼睛冥想,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不要在乎素描的笔法,不要被框框架架约束。
然后,陈寂画了阎渡的背影,美术老师还夸他画得很好看,那幅画曾一度出现在高一走廊的画板上,阎渡也看过那幅画,但从未问过陈寂画的是谁。
海风是有味道的,没有阎渡的信息素好闻,但两者总在某一时刻有些类似,所以陈寂很爱看海,每一次起风时,都像阎渡从背后抱住了他。
如今,又起风了,阎渡也在,但陈寂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明明这么多年,他变得不再内向,脸皮也很厚了,变着法的在阎渡身边找存在感,但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只感动了自己,别人都觉得他好笑。
打破陈寂回想的是张言山,他拿着两瓶矿泉水,笑着看向陈寂,说:“好巧,又见面了。”
于是满脸悲伤的陈寂没来得及伪装就被人看了个透彻。
“你遇到困难了吗?”张言山在大学教心理学,所以对人的情绪感知敏感,更何况陈寂是他中意的人,自然就多在乎些,“如果是可以跟我说说,免费的心理咨询。”
陈寂闻言接过水,仰头喝了几口,再次看向张言山时又变得冷静克制。
“没有,日落很美,难免触景生情。”他淡淡地说,眼神没再停留在阎渡的背影上。
张言山却笑了,他说陈总看起来不像是情感丰富的人。
接下来,可能是张言山身上真的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气质,没有普通alpha的强势,不会让人觉得难受,所以陈寂边喝水边开了口。
他说,自己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整个青春时代也只看过那么一部,名字叫《肖申克的救赎》,从初中到大学,他一抽空就会看,台词都背的滚瓜烂熟,刚刚看日落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电影里的一幕。
安迪很聪明,且勇气可嘉,给修补屋顶的狱友换来了短暂休息和一桶冰镇啤酒,当时就是太阳下山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笑着,坐在地上,喝着啤酒,像是生活在某个街道上,忙碌了一天为家里修补破旧东西的普通工人,只有主人公安迪没有喝,他坐在一旁,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陈寂说,每次看到这一幕他都会快进,因为觉得难以忍受,快乐是短暂的,日落也是,然后日出就会来,那些昨天还开怀大笑的人,第二天就得为无数的工作和接下来数不清的日子而烦恼。
张言山听后没发表任何意见,他只是问陈寂,你是安迪,还是那些狱友?
陈寂也不知道,他更倾向于自己是安迪,谁都想成为主人公,但在某个时刻,陈寂看着阎渡,又不得不承认,他是那些狱友,身处深渊,看不到光亮。
两人聊了一会,太阳完全看不见了,陈寂心情不佳,但还是想尽快还完人情,所以说既然遇到了,那就再一起吃个饭吧。
张言山欣然答应,两人转身向最近的餐厅走去,谁也没去看站在前方几米远的阎渡和另一个人。
——
阎渡在这里见到宋陆完全是没想到的,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但现在他还没打算进行下一步,所以见到人后,阎渡没了上次的宽容与微笑。
他问宋陆为何在这,对方说,齐啸哥告诉他的。
前晚,阎渡接到了齐啸的电话。
当时自己大概又在逗弄陈寂,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尽管电话那边音乐声很响,但还是听齐啸唠叨了会。
齐啸说:“阿渡,你可真行,就上次请宋陆喝了杯酒,人家惦记你好久了,这不托我问问你明天有空没。”
“既然都能找到你了,还不能亲自打给我?”阎少听后笑了,他倚在二楼的阳台,看着蹲在花园里的陈寂,像一只偷东西的松鼠。
“你凶呗,人家小朋友又爱又怕的。”
“滚”
“说真的阿渡,你就跟我透露个地点,我也被他缠得不行了。”齐啸哀怨道。
“还不清楚,可能跟陈寂去春游。”阎渡说完恶作剧地拿起旁边观赏树里的小石子,扔向陈寂。
“你他妈脑子确实有点病。”齐啸觉得阎渡离谱,明明小时候很讨厌陈寂,但还是每次都给人开门,就他妈到现在了还是这臭毛病,不喜欢就远离呗,非得上赶着找罪受,“你不跟他不对付吗?还春什么游?”
“不对付就不能春游?”
齐啸被这话噎住了,“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小阿寂是你的小狗。”
“不会说话就少说。”阎渡在听到齐啸说陈寂是狗时,心脏陡然坠了下,无可名状的怒气惹得他心烦。
“我又怎么了,不是你说的嘛。”
阎渡:“所以只能我说。”
阎渡挂完电话后,往楼下一看,结果陈寂还没走,依旧蹲在那,好像没有痛感似的,于是阎渡又捡了块石头,准备扔的时候,却对上了陈寂的眼睛。
“哥,你砸的我好疼。”陈寂的声音并不大,但阎渡还是听到了,清清楚楚,对方的声音很软,像是在撒娇。
阎渡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的行为是真的有些幼稚,于是刚刚被压下的烦闷又涌上心头。
因此,关于那晚,阎少只记得陈寂那双委屈的眸子了,对齐啸的电话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在钰海突然看到不请自来的宋陆时,很是反感。
但宋陆还有用,因此阎渡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两句,等终于打发了这位小少爷后,阎渡一回身就看到陈寂和那位一直追求他的张老师并肩走着。
不知是什么在作祟,阎渡默不作声地跟了他们两条街,最后看着他们进了一家披萨店。
陈寂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阎渡站的这个地方刚好能看清他的脸。
那两人吃了有半个多小时,阎渡在树下抽了快一包烟,他看到陈寂笑了六次,很好,眼都笑没了,期间还给那位很丑的张老师倒了两杯水。
树下招虫子,钰海又潮湿,所以阎少爷离开的时候身上多了很多不知名的红点,但此时他正气不打一处来,一想到陈寂跟条狗一样对着别人笑,他就有些胸闷,便没有察觉自己身体的异样。
回到酒店后,阎渡回复了几条邮件,在看到齐啸又问他校庆的事,继而想到了意大利的医院和陈寂。
于是他又发了条邮件问陈寂在意大利医院的诊疗记录查清楚没有。
做完这一切后,阎渡听到了对面的开门声,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起身下床,开了门。
“陈寂,过来。”
陈寂又变成了那幅死气沉沉的样子,跟他的名字一样,阎渡有些不甘,但也不知道在不甘什么,所以他把人拖到了房间,捏着他的脸,沉声道:“你是不会笑吗?”
“不是的,我会的。”陈寂对阎渡有求必应,但现在他心情依旧低沉,笑得也很勉强。
几秒后,他的脸被阎渡的手整个包住,随后就听到阎渡问:“让你去买内裤,一去不回?”
“我在海边看到你了,以为你暂时不需要,所以就,”
“看到我了,不知道来找我?”阎渡反问。
陈寂抿着唇,过长的睫毛闪烁,“我觉得你当时可能在忙。”
“在忙?”阎渡气笑了,“你觉得我在忙什么?”
“我不知道。”
“你说,我这次该怎么罚你,你才能一字不落地记住我说的话,嗯?”
阎渡身形高大,总是喜欢单手捏陈寂的脸或者揉陈寂的后颈,这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习惯,就像现在,他一边生气,一边又动作温柔的玩着陈寂的手指头。
“哥,你不讲理!”陈寂不知道阎渡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去找他,明明阎渡和宋陆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两人在谈恋爱一样,他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现在阎渡还要罚他。
“哦?说来听听。”
“你和,你和宋陆在谈恋爱,我去做什么。”陈寂不想让自己这么酸,但话说出来后,还是酸的不得了,“我记得你说的话,你让我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都要打招呼,可是,可是我当时不想去。”
“陈寂,无缘无故给我找了个对象,我同意了吗?”阎渡听完陈寂这段委屈的解释后,眉心突然展平了,脸部线条也没有刚刚那么紧绷。
“啊?什么,意思?”
“自己想。”
陈寂哦了一声,几秒后莞尔一笑,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哥,那我能进去给你放内裤吗?”
“我的问题还没问。”阎渡冷哼一声。
陈寂疑惑,“什么问题啊。”
“下午和谁吃饭去了?”
“没,没谁—,啊,哥!”阎渡没待陈寂说完,就把人拽进了门内,狠狠捏了把陈寂的脸。
“别骗我。”
“和张言山。”陈寂脸被捏的生疼,眼泪都掉出来了。
“所以?”
陈寂低着头,拉了拉阎渡的衣角,看着乖乖的,小声说:“我以后和谁吃饭都和你说,哥,你别生气了。”
“我发现你确实没长脑子。”
阎渡不管说过多少遍不准做这些不准做那些,但陈寂每次还是会精准踩雷,然后把自己“炸伤”,顺便惹阎渡生气。
在长久的沉默中,陈寂想过了几百种阎渡要惩罚他的手段,最后在阎渡开口前,陈寂又拽住了阎渡的手,说:“哥,我给你做披萨吃吧。”你别生气了。
阎渡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陈寂,“你会?”
“在手机上学过。”陈寂侧着身子从门挤了出去,没有计较阎渡忘了很早以前吃过自己做得披萨这件事,“酒店有厨房,走吧。”
“陈寂”阎渡看着那人的背影,突然道:“今天几号。”
“二十五号啊,怎么了?”
“没。”
酒店的厨房布局陈寂一点也不熟悉,光找原料他就找了十几分钟,材料齐全后,陈寂问一直杵在旁边跟雕塑一般的人,“我衣服很奇怪吗?”
阎少爷闻言摇了摇头,“不奇怪,但丑极了。”
话音落,陈寂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装扮,浅色的牛仔裤,卡其色的长袖,很普通的装扮,所以大概是阎渡故意找刺,他无奈地勾了下唇,“哥,这是你帮我配的衣服。”
猝不及防被反将一军的阎渡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陈寂见状,立马嘿嘿笑了两声,看起来特傻,然后说:“哥,再等十五分钟披萨就可以出炉了,你先忍忍吧。”
十五分钟后,阎渡看着出炉的更丑的披萨,右眼跳了下,随即视线落到了陈寂身上。
陈寂的嘴唇还有些肿,可能是看顺眼了,脸上的那朵奇丑无比的花也开始变得漂亮,此刻,他正盯着那个失败的披萨出神,还嘟囔着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不出意料地,阎渡分神了,他想这么呆的一个人,连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都忘掉,也是有可能的事。
“哥,你尝一下。”陈寂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没做,他的手艺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问道。
阎少爷闻言,收回思绪,看了眼托盘上难以形容的东西,笑了,“想毒死我就直说。”
“好吧”陈寂闻言,低落了瞬,又道:“那我来吃吧。”
接着他拿刀开始切披萨,“其实我切披萨很拿手,切的每一份都是均等的,而且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味道是很好的。”
“你闭嘴吧”阎渡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就要把那块和毒药等同的披萨往嘴里塞,神色不耐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直接把人扯出了厨房,“我也是有病,陪你在厨房玩这种弱智做披萨的游戏。”
“哥,你虽然没吃,但是能不能也别生气了。”陈寂被拉得走得有些踉跄。
“闭嘴。”阎渡把人带到了房间,蛋糕已经被人放在桌子上了,上边还有个卡片,写着“生日快乐。”
“今天有人生日吗?”陈寂进门就看到那个蛋糕了,特别大,透明的盒子,所以他知道蛋糕是草莓酱的,看着特别诱人!
“嗯。”
“是谁啊?”
“狗。”
阎渡就有这个臭毛病,不允许别人这样叫陈寂,但他自己没事就叫叫,俨然已经变成了他的专属称号。
陈寂听到阎渡这样说,反射弧再长也反应过来了,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原来阎渡还记得。
知道这个真相后,他嘴角控制不住。
“嘴角都挂到耳朵后边了,嘴疼吗?”阎渡看着面前这个小傻蛋,心情意外地好了些,他没空去想自己这种见到陈寂犯傻或者傻笑时就莫名愉悦的心情,也不想深究。
“哥,谢谢你!”
在陈寂二十五岁生日这天,有他最爱吃的草莓酱蛋糕,有阎渡,十分圆满。
蛋糕被陈寂吃下四分之一,期间陈寂无数次想让阎渡吃一口,但都被拒绝了,他知道阎渡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也没再强求。
但美好且圆满的生日可能天生跟陈寂不搭,在吃完蛋糕陈寂回房后十分钟,陈寂就收到了公司最新递上来的春季项目,是要和宋家联合生产的新型抑制剂,合作人是宋显。
陈寂在看到宋显这个名字后,眼里闪过一丝阴翳,那是一种阎渡都没看到过的痛恨和厌恶。
于是今晚的好心情被这个名字破坏了。
在尝试了无数次那些据说可以把自己哄睡的方式后,陈寂还是精神得很,所以他准备下楼走两圈。
然而刚下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某人。
“哥?”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少爷在宾里待了七年,宾里虽然温度高,但不潮湿,所以虫子不多,因此阎少爷并不知道下午他偷偷在某棵树下站了两个小时,被一条小小的虫子咬了之后,能让他如此难受。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答,但即使在黑暗中,陈寂也不会认错阎渡,“哥,你怎么还没睡?”
“你下来做什么?”阎渡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终于开口了,只是嗓音沙哑地厉害。
“你,”陈寂刚坐下的时候还没察觉,但几秒后,他闻到了阎渡信息素的味道,按理说,阎渡是顶级alpha,自控力和对自身信息素的敏感程度也都是常人无法比的,但此刻他却任由信息素释放,而没有一点动作。
“哥,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陈寂猜测着问。
“别管那么多,上楼睡觉。”
阎少爷浑身痒,刚刚陈寂不在的时候,他还能光明正大地挠,但现在他得忍着,说话时也自然冲。
好吧,阎渡对陈寂说话好像就没有温柔的时候。
陈寂是有些散光的,所以他并没看到阎渡脖子上的红点,直到对方忍不住挠了一下,然后陈寂看到阎渡的整个脖子都肿了,肿的不正常。
下一秒,他立刻凑上去,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离我远点!”阎渡反应激烈,抬手挥了一下靠近的陈寂,混乱之中,陈寂感觉有什么从他的手腕上脱落,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瞬。
陈寂克制地没有弯腰去找,而是说:“你应该是过敏了。”
说完后他立刻给闻峥打了电话。
五分钟后,陈寂挂了电话,行色匆匆地上楼,下来时手上多了个医药箱,“这是过敏药,我目前不知道你对什么过敏,但这个药可以暂缓一下你的不适感。”
“我去换个衣服,然后带你去医院。”
阎渡从刚刚陈寂打电话说自己对芝士过敏,但他今晚没有吃芝士开始,就在发呆了,在被塞了药吃后,他突然抓住对方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对芝士过敏?”
“哥,这不是重点”陈寂觉得阎渡的过敏反应有点严重,因为他的嗓音越来越哑,“你先松开。”
“陈寂”
但阎渡显然没想对这个问题就此作罢,“你怎么知道的。”
他过分执着地问,让陈寂有些想不通,也让他有些恼火,“我就是知道,你都能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对什么过敏。”
这是一个不对等的条件,知道某个人生日轻而易举,但知道某人对什么过敏却不容易。
阎渡难得被陈寂如此理直气壮地反驳搞得愣了下,他知道,陈寂是一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他记得高中时期有个姑娘喜欢陈寂,每天都送陈寂花,还有早餐,连续一个月,后来阎渡问陈寂为什么不答应那个女孩子的追求,陈寂却问,哪个女孩子。
你看,陈寂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但他为什么能十几年如一日地跟在自己身边,阎渡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始终想不通。
反而是齐啸说了一个答案,他说别看陈寂虽然内向,但他聪明得很,到阎家第一天就看出了你在这个家的地位,拿着玩具在你门口站了一天都想和你玩,他知道讨好谁才能在这偌大的阎家生活地更好,即便需要讨好的人脾气不太好,他也忍了。
总之,在外人眼里,陈寂真的是条为了能够吃肉,时时刻刻讨好主人的狗。
但为了讨好一个人,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阎渡第一次生出这样的疑问。
但没待他疑惑多久,陈寂的助理来了。
阎渡被弄进车里,听着陈寂吩咐那位话很多,总是乱看的助理,然后又对自己说:“哥,我回去换个衣服,等会就去医院了,你要是觉得难受就搓一搓,千万别挠。”
“你不用来了。”阎渡一听到陈寂不跟着自己去,因为过敏被折磨发红的眼眶更红了,随后吩咐,“开车,快点。”
吩咐完了,徐危却没能真的开走。
因为他看到刚刚还在生气赶人的阎少爷掐着陈总的脖子,揽到怀里,张嘴咬上了陈总的耳朵。
天,这奇怪的世界,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善变,徐危想。
咬完人后,阎渡依旧沉着脸,车扬长而去。
陈寂捏了下发红又胀痛的耳朵,在原地发了会呆,之后飞快地跑回酒店。
刚刚他手链掉了,跟了他七八年的手链可以说是陈寂的命。
他毫不顾忌形象地趴在昏暗的大厅内,每个角落都摸了一遍,最后才在沙发一角找到那条断成两节的红绳。
对正常人来讲,根本不值得为一条断掉的手链哭,但陈寂哭了,并且哭得很伤心,像是有人把他珍藏了多年的宝藏给毁掉了。
——
《陈寂的日记本》
04年4月5号
阎渡给某个很漂亮的女生买了条手链,他没有选,是我选的,结果最后那个女生没收。
这还是阎渡第一次求爱被拒,我有点开心,但看到他坚强又悲伤的侧脸,又觉得很难过。
算啦,如果阎渡能开心,他和别人恋爱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能想了,真的好难过哦。
所以当晚我舔着脸去了阎渡的房间,在他的床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问出,你能不能把那条手链给我。
阎渡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所以我就当他同意了。
拿到手链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一直一直戴着它,因为这是属于阎渡的爱,既然别人不要,那就让我来保护好了。
009年6月7号
今天我做了一张很成功的披萨,还是在阎叔叔的帮助下完成的,有点开心,想跟阎渡哥哥分享。
阎渡哥哥吃了两块披萨,但当天晚上他身上起了疹子,医生说他这是对芝士过敏。
过敏的当事人却不以为然,也没有凶我,阎渡哥哥板着脸说自己身强体壮,根本不怕过敏。
不过,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他做芝士披萨了。
还有,虽然阎渡哥哥经常不理我,但我看得出他很喜欢吃披萨,以后如果他生气了,我会做披萨哄他。
希望他看到披萨后,就可以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