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代号休屠》,由作者云上飞鱼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陈多怜青戎讲述故事的代号休屠小说主要内容是:陈多怜是青戎的金丝雀,他从来都没有能力离开,而强大的青戎只把他当玩物。
热门评价:檀香味MB杀手诱O×硝烟味黑帮大佬狂A
《代号休屠》精选:
青戎一离开,这间屋子显得更冷暗了。
陈多怜在床上坐了半天,眼神直直望进黑暗里,像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这间屋子显然是青戎常住的地方。陈多怜本以为,他会把自己带到外面哪个不常住的房子,做一只金丝笼里的豢鸟,却没想到他把自己带到了他的巢穴深处,颈侧边缘。
陈多怜手掌贴在床上。跟无漏居的棉麻质地不一样,这套床品面料是很舒滑的,摸上去像团软云,让人真恨不得一头钻到被窝里面去。他也这么做了,滑进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条小蛇,饲蛇人凶恶的气味也变成蛇,紧紧裹住他,让他无法动作,不得呼吸,在濒死的边缘沉眠。
他回不到无漏居去了。
那么下一步要做些什么?血莲也许会安排自己,再换一个驻守的地点?
陈多怜将自己深深埋进被窝,只露出一双冷冽的凤眼。他在等。他现在只能等。
等血莲通过他的任务更换申请,等他移交这个任务之后从净慈逃出去,等一个时机,一个绝佳的时机。
“陈先生?”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陈先生,你睡了吗?”
陈多怜听出来是那个女性Alpha的声音。他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挑起扔在一旁的衣裳,慢慢悠悠穿上。
“怎么了?”陈多怜打开一半门,半边身子靠在门框上,挑着眼角看她,没搭好的领口露出他清瘦的锁骨来,那上面斑驳遍布。
Alpha目不斜视,脸上的伤疤隐没在阴影里:“我们煮了宵夜,下来吃点么。”
陈多怜手扶上雕花的门把手,略作思考,眼睛轻飘飘地眨了眨:“好呀,煮了什么好吃的?”
“有汤圆,”Alpha笑笑,“也有泡面。”
陈多怜跟在她后面:“你们吃得挺朴素,平时都这样么?”
“这时候没人想当厨师,有什么吃什么。点外卖——等送到了,也就凉得差不多了。”Alpha走得很慢,几步一回头地领着陈多怜,怕他踩着这双毛拖鞋会摔。
陈多怜倒不在乎,他甚至都没看自己脚下,那双腿细嫩笔直的,在灯光下显出一种温和的柔润。他看了眼楼梯中央的长吊灯,问她:“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闻冰。”
陈多怜笑了笑,踩下最后一条台阶,目光在一楼客厅众人之间扫了一圈,眼尾弯起来:“闻冰姐姐,你瞧,大家都看着我做什么,打麻将三缺一么?”
闻冰冷淡地扫了一眼过去,带他到餐桌前坐下:“别管他们。”
陈多怜双手合掌,期待地搓了搓:“哇,一闻到这味儿我就饿了,”他笑着拿起一双筷子,“三四年了吧,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哥哥们都快过来吃啊,”他没有擅自开动,往客厅的人堆那边招呼,“吃完咱们打两把麻将?我下午那会儿刚坐上麻将桌没多久,先生就来了,都没过足瘾呢。”
任哪个Alpha都想不到,传说中清冷脱俗的无漏居头牌,竟然也有这么接地气的爱好。他们支吾半天,终于有个大块头被推出来。
“那什么,打麻将好啊,我记得仓库有副麻将,”他边说边抓着脑袋,“待会儿我把它找出来?”
“好啊。”青戎扣了扣大门,“那你们几个今天晚上都别睡觉了,打麻将去吧,天亮了就跟B组换班。”
他眉眼还带着夜间山里的冷气,谁也没想到青戎特意换衣裳出去一趟,竟然这么快就杀回来了。
众人不敢违背,尽皆称“是”。青戎这才迈进屋里,楼梯上到一半,才恍然记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看向仍坐在餐桌边不舍得放下筷子的陈多怜。
“你也跟他们一起么?”他抬起手,指尖上挂着一个浅褐色的牛皮袋。
是板栗糕,味道和当时在无漏居吃的那个一模一样。
陈多怜边小口咬着,边用余光打量着青戎。
净慈的老大出了名的讲究,爱穿西装,要穿就得整套配齐,跟他杀人的手段同样一丝不苟,西装还是洋腔洋调的那种,面料相当高级,总是暗色,总是枪驳领,显出一种低调的精致,又无时不透露出一种高调的张扬。头发往后梳,用发胶定住,是很多年以前流行的款式,如他自己讲的那般老派。手表、腰带、皮鞋,用的都是植鞣皮,那种哑光复古的质感,会让人联想到战时,一面是教堂洋墅,一面是断壁残垣。
尽管有许多人这样那样地议论过他,但陈多怜不觉得他装腔拿调。青戎就得配这么一身,又或者说,只有这么一身,才能配上青戎。他不是一个规矩人,他是血海里杀出的邪魔,是战场上恶灵积聚而生的怨魂,是阿修罗,要踩着地狱里密密麻麻的人头上天,将穹顶世界捣得天昏地暗。
这样的人,只有作一个老牌绅士的打扮,才勉强能抑住他这身皮囊的狂狷。
陈多怜想,他喜欢这份狂狷。
“冷了么。”青戎放下手机,又从腰间卸下枪袋,随口问道。
“没呢。”陈多怜冲他笑笑,嘴角还沾着板栗糕的残渣,“先生来去得好快,吃着还像刚出锅的。”说着说着他又惊恍地“啊”了声,“这么晚了,街上还有板栗糕的店么?”
青戎并不作答,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全没遮掩地,衣服落了一地:“喜欢?”
陈多怜的眼睛离不开他,甩掉这层伪装,他见到了惯常被隐藏起来的肢体。他发誓,他从小到大见过那么多人,男人、女人、活人、死人,没有一个人的肉体能像青戎这样漂亮。对,是漂亮,这是用上帝视角给出的评价,男人的雄性美,女人的肢体美,数理的比例美,全部都这样完美地糅合灌注在这条身体上。
陈多怜猜想,或许这是上天被杀破了胆,迫赠给阿修罗的神谕。他点点头:“喜欢。”
青戎拿上睡衣进了浴室,门关上,陈多怜就没了进食的兴致,他把吃剩的收拾好,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打转,最后在青戎放枪的桌子前站定。
他用视线描摹那把枪。
枪没有换过,是钢黑色的柯尔特,不久之前,陈多怜跟它有一场极其亲密的接触,于是他现在看它的时候,目光是炙热的,心也是炙热的。他比谁都明白,这是一把犀利的杀器,他甚至都没敢碰它,隐藏的肢体记忆会把他无情出卖,他告诉他自己,他现在是陈多怜,是无漏居出来的妓,手无缚鸡之力,他没有能用标准姿势持握手枪的能力,也不能熟练地为它上膛,按下扳机。
但浴室里的水流声汩汩,像海妖迷人心智的诱惑音,他喉头动了动,跟着脚步也难耐地往前迈了些许,枪身上浸润着台灯的暖光,像那晚遍布其上的津液,散发出会令人产生某种冲动的暧昧气味。
陈多怜伸出了手,手指缓慢地在木质书桌上的冷面上往前滑行,愈靠愈近,杀意像黑夜里涌上海岸的潮汐。
那条漂亮的身体,那颗漂亮的头颅,需要几颗子弹,才能把它破坏掉?
青戎穿上睡衣出来的时候,外面就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陈多怜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见到青戎出来,眼睛染上了几分乖觉的笑意。
青戎这套睡衣也跟他平时喜欢的西装风格相近,纯黑色丝绸垂顺地贴在他的身体上,走动之间,轻易就将他标致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来。陈多怜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美景,他露出的那双凤眼,也就含情带媚地,跟着青戎的走动,亦步亦趋。
“我在外面洗过了,先生。”他轻轻出声。
青戎淡淡点了头,到书桌旁边拿起了烟盒,在桌面上磕出一支来,一只手指挪过貔貅造型的烟灰缸,他在书桌旁边坐了下来。
接着,陈多怜看见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盒订制模样的火柴,火柴头“嚓”一声,擦过了盒侧,黑暗中燃起了火光,那火光像是活的,有气味,有温度,用片刻的生命点燃一支青戎嘴边的烟,然后在空气的挥动里,以青戎赋予它的新鲜意义死去。
这人老派得令人发指,点支烟也爱这样麻烦。
陈多怜大被蒙过头,片刻后,脑袋又从床尾冒了出来,见青戎只是吸烟望着窗外,并不理会他,他继续往外面钻,直到赤裸的肌肤钻进冰冷的空气,他没点防备地打了个寒战,持之以恒地钻,最终钻进了青戎温热有力的怀抱。
“怎么?”青戎夹着烟,从灰雾里眯着眼睛看他。
陈多怜分开双腿,面向青戎,在他大腿上坐着。见到青戎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他下巴往上仰起,在空中勾出来一个优美的弧度,薄唇微张,那点粉嫩的舌尖肉就含在齿间:“先生的烟好香。”
青戎仍是眯着眼睛,那其中有一种晨雾四起时,猛兽伏在隐匿处,对猎物由里至外的审视。
“想要?”
陈多怜乖乖点头,看了眼那橙黄色的火点:“想要。”
青戎在有些时候,对陈多怜会放纵,这种放纵在常人看来,其实像饲主逗弄笼中的豢宠,又或者是已经餍足的野猫,有一搭没一搭地耍玩田间的耗子。陈多怜说想要,他便亲手将烟嘴送到他嘴边,让他舒舒服服地吸上一口。
烟气过肺,又再跟着呼吸喘出来,浓郁得甚至发臭的烟草味四散开,把这间本就密闭的屋子烘得好颓废。
“真的好香。”陈多怜舔舔干裂的唇,似是意犹未尽。
青戎将烟掐掉,转头看见陈多怜眼神一直跟着他的手在动,他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随意放在桌上的枪。
“想玩这个?”他把枪拿到手里,量重似地掂了掂,“来,试试,你的老熟人。”
陈多怜垂下眼去看这把抢,把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绪都咽下去,他很难搞明白青戎是否是意有所指,也根本不清楚他嘴里的“老熟人”三个字,具体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伸手,将枪管捏在手里,这是一种危险冷硬的触感,其中暗藏的杀人膛线尽头就对着自己,跟青戎给人的感觉毫无差别。他另一只手也摸上枪,用一种极其稚嫩的手法将它抓握了起来,枪洞反向,对准了青戎的脑袋。
“先生,是这样玩的么?”陈多怜偏了偏头,烂漫天真的微笑就挂在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