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推荐小说《坐拥金手指的我红颜薄命了》作者风玦所著在线阅读,岳渊渟是小说坐拥金手指的我红颜薄命了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岳渊渟努力拯救这个世界,但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想找她麻烦。
《坐拥金手指的我红颜薄命了》精选:
“砰。”
带头人一脚踹翻了她的锅。
锅里是今天要给流民们吃的粥。
岳渊渟吓了一跳,随即愣了几秒,抬起头,对面开口,“你每天就拿这破粥敷衍我们?”
岳渊渟皱眉,对面还在说,“我们都知道,你很有钱,你这么有钱,还每天给我们喝粥?”
开口的是个穿着麻布衣服的男人,身边有人去拉他,叫他少说点。
他愤恨地挣了一下,“拉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岳渊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扶正被踹倒的锅。
这个锅质量不太好,摔在地上,已经破了个洞。
锅里的米粥洒了一地。
不过还好,锅底还剩一点。
只够两人吃的。
岳渊渟没有去理会对面的人。
她把剩下的米粥盛到碗里。
然后端着它们走到了城门边上,那里坐着两个老人。
老得走不动了,以前他们总是走在最后,等大家都吃完了,才会说着谢谢请给他们一点。
两个老人笑着跟她道谢。
不过,对面的人也跟来了。
有些人还要伸手来拉她,要她给个说法。
他们喝着岳渊渟给的粥,嘴里还骂着她。
“你个恶毒妇人,自己吃香喝辣的,却给我们喝粥,根本就喝不饱。”
“就是,怎么会这么恶毒的?”
“我呸。要不是我……”
岳渊渟终于抬头看了他们。
在一个月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大家脸上都是感激的笑,嘴里念叨的是,“真是好心人啊,我们走了好多地方。”
“是啊,这真是个大善人,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啊。”
岳渊渟看着眼前的十几号人。
他们是赖皮,知道义城有人施粥,于是他们哪里也不去了。
工作也不找了,每天好吃懒做,等着岳渊渟中午的那一顿米粥。
一天只喝这么一点米粥,当然会喝不饱了。
她的本意,也不是要养着这样一群人啊。
她张张嘴,还没等说话,旁边就围了一堆人推搡着。
她扶着墙,在快要摔倒在地时,有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同时,她用剑柄隔开旁边的人。
“都给我滚开。”
这群赖皮把欺软怕硬发挥到了极点。
“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果不是她给你们的一碗粥,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开始叫得最狠那个,现在屁话不敢说。
卓清玉把她扶起来,“没受伤吧?”
“我没事,你伤没事吧?”
卓清玉摇摇头,“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出门。”
旁边围着的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卓清玉和岳渊渟一起收拾破掉的锅。
卓清玉一边收拾,一边觉得刚才好像骂轻了点。
岳渊渟叹了口气,“还得去买锅。”
卓清玉不讲话,她想做什么,自己就陪她做。
“买锅,然后呢?”
岳渊渟原本的意思是,给那些路过的人一碗粥,是她太优柔寡断了。
“然后回家啊。”她笑了下。
卓清玉下意识跟着笑了声。
岳渊渟从家里跑出来之后,一直住在一个破寺庙里。
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能力,那就是她写在纸上的东西能够来到现实。
上次她用能力变出来的大米还剩一些。
她于是坐在桌子前,看着自己写了大半篇的纸。
思绪回到了乡试完的那一天……
今天父亲也在家吃饭。
他一直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今天格外严肃。
岳渊渟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沉的气息。
很有压力。
食不言寝不语。
岳渊渟是在吃完饭之后,才开口问的。
“爹,出什么事了吗?”
岳霖眉间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语气也是同样的低沉,“因为干旱本来就交不上的粮税,又因为战争提升了。”
岳渊渟知道,现在的形势恐怕十分严峻。
“各地流民都在增多,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岳渊渟也皱起眉头,“国库没有粮食了吗?”
“户部给出的原因是,前段时间兴办的先帝的公祭,耗费了国库近一半的粮食。”
就连岳渊渟都听出其中的荒谬。
“简直是胡闹,户部是齐志的人,问题绝对不小。”
岳渊渟说,“皇帝难道不管吗?”
岳霖瞥了她一眼,“怎么管呢?现在全国大部分兵力全在边疆,内部闹矛盾,很容易瓦解。”
“难道就任由他们胡闹吗?”岳渊渟有点激动。
岳霖喝了口茶,“那就看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愿不愿意继续护着他们了。”
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能连根拔起。
可是岳渊渟不知道。
至少说,现在的岳渊渟还不知道。
夜里,她失眠了。
她其实很少失眠,这次是因为她脑袋里有问题还没解决。
流民增多,相应的,死在路上的人也会变多。
如果人口大规模地死亡,腐烂的尸体很有可能导致疫病的发生。
而且,也会失去很多劳动力。
后期如果干旱问题得到解决,也不会那么快恢复到原状。
翻来覆去,岳渊渟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深夜,总是会促使人做出冲动的决定。
岳渊渟脑袋一发热。
就离家出走了。
带着一小袋的行李,还有一叠纸。
一支毛笔还有一块墨。
她实在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父亲的解决办法也只是停留在上层,而不会在意那些死去的百姓。
岳渊渟,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然后她再慢慢开展工作。
她知道父亲肯定不赞同她的观点,所以她才会在深夜跑出来。
她要走得远远的,不会那么快被带回去。
至少她可以,救下几个人。
那也还算不错。
走了很久很久,月亮一开始在她的背后,后来走到了她的前面。
岳渊渟脚板有点酸痛了。
好在,她找到了一个破寺庙,四处通风的寺庙。
她已经出城了,不知道现在在那个地方。
等她明天上街再问吧。
她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关上了看上去随时会掉的门。
今天也只能这样了。
岳渊渟把行李布打开,里面装着一套衣服,她稍微扫了块空地放衣服。
寺庙里面到处都是灰尘,岳渊渟呛了好几口。
布包铺开,今天赶路实在是太累了。
岳渊渟躺下那一秒就睡着了。
多年的习惯,她很早就醒过来了。
今天的任务是熟悉现在的地方。
岳渊渟在周围转了转,寺庙后面不远就有一条河。
她稍微捧起点水,简单漱口和洗脸。
又回到寺庙,用角落的杂草清扫屋里。
外面虽然看上去还是破破的,但是里面已经干净了许多。
岳渊渟站在寺庙外面的空地。
寺庙应该很有年头了,墙上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还好现在要到夏天了,如果是冬天,岳渊渟就已经冻死在昨天了。
她拿出包里的纸张,还有石墨。
她用树叶打了一点水回来研磨。
端正写下,木板、木钉、稻草、水桶。
她暂时只想到这些。
她随手捡了块摸起来比较坚硬的石头。
她先是把周围能够到的洞先用木板和钉子钉上。
用木桶打了水,把布包撕了一块下来擦地。
岳渊渟忙活了大半天,才让寺庙四周不通风。
顶上的洞她暂时还管不了。
寺庙几百米开外是有村庄的,岳渊渟打算过会儿去借梯子。
忙了这么久,她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她只得继续拿出纸张。
她实在没精力做饭了,而且她不太会。
所以,她直接写下包子、馒头还有一碗稀饭。
不知道是不是忙活了这么久的原因,她感觉十分疲惫。
现在太阳正高,应该正是晌午。
她草草将稻草铺在角落,盖上刚才变出的软布。
这就是她简易的床铺了。
她盖上被子,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等她睡饱了起来,太阳已经斜斜落下了。
今天看来是上不了街了。
她只能先去农户家里,借来一把梯子。
岳渊渟找到的这个村子不大,里面也是老人居多。
这些大娘大叔确是好心人。
笑呵呵地帮她拿梯子,还帮她把房顶补上。
在他们问到她从何而来的时候,岳渊渟只能无奈撒谎。
“我原本是要去投靠叔叔的,但是他们搬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才在这边住下了。”
“哎哟,小姑娘你姓啥啊?”
“大娘,我姓岳。”
“岳姑娘,你要是不嫌弃,到老身家里吃个饭?”
岳渊渟受宠若惊,赶忙道谢,于是跟着他们又回到了村子。
大娘儿子上前线打仗去了,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岳渊渟帮她打下手,顺便偷学做饭技巧。
大娘儿子还没婚嫁,此时越看岳渊渟,那就是越喜欢。
要是她儿子讨个这么好看的媳妇,该有多好啊。
岳渊渟也冲她笑笑。
两人就这么吃了一顿饭。
吃完之后,岳渊渟抢着把碗刷了,然后才回到寺庙里。
村里的大爷大叔,还帮她把门修了修。
现在看上去坚固了很多。
她睡起来也更安心了点。
明天,她就要去街上走走。
她此行,是为了帮助流民们暂时解决他们的问题。
她知道的,她不能一直帮下去。
她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
岳渊渟直接用昨天打的水,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就出门了。
到了街上,岳渊渟假装是来投靠亲戚的,问了一下现在在哪儿。
他们说这是义城,正义的义。
她记得义城的,也是常年苦于干旱的地方。
她昨天看到的那个村子其实就很干旱,现在这个季节,地里面应该正种植植物的。
岳渊渟现在有点迷茫,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随便买了点馒头吃。
她常年待在京城那样繁华的地方,都快要以为,全国都已经繁华了。
没成想这边竟然这样荒凉。
她转过拐角。
不过问题总是要被解决的,所以那个解决问题的人,也可以是我。
岳渊渟不是在街上乱转,她特意去了人最多的茶馆,闹市。
他们提到,最近的干旱真的是十年难遇,今年可怎么办啊?
还有说今年打仗,好多粮食都去那儿了吧。
不过也有人反驳,什么打仗啊,我也去过,吃的一点都不好,我看那些老百姓交上去的粮食,都进了高官的嘴里。
哪里都有明白人,只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岳渊渟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有人说了,最近可多流民了,也不知道哪天,我们也成了流民。
一个地方官府,对于流民是有一定安顿政策的。
只是义城人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又怎么去帮助别人呢?
岳渊渟回去了,回到自己的寺庙。
她躺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可以变出很多很多钱,可是没有用,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所以她只能变粮食。
她看到的,街上也有很多无处可去的流民。
脸色蜡黄,面容饥瘦。
奔波很多天了,也没吃上一顿饱饭。
她要先给他们吃点东西。
可是,她总不能在大街上变出一锅米饭吧。
那么,她就要从家里带出去。
可是一大锅米饭,她要怎么运到街上啊?
岳渊渟翻来覆去。
脑中突然有个想法,她上次去村里吃饭。
看到一个农户家里有板车。
她可以给农户一点粮食,借走板车。
就是会累一点。
想好了之后,第二天岳渊渟就这么做了。
她变出了一个饭桶,桶里是米粥。
她给农户一小袋小米,借走了板车。
然后一个人喘着气运到了街上。
她站在城门口,让那些路过的人都喝了一碗粥。
大家仿佛看到了佛祖一般,对她鞠躬道谢。
岳渊渟问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有从闵地来的,有从边疆来的。
很多地方都有,岳渊渟逐渐皱起了眉头。
国家表面看着风风光光,其实皮肉都是烂的。
她推着板车回去了。
这个板车她征用了,那个大爷笑呵呵地送她出门的。
岳渊渟觉得浑身酸痛,回到寺庙之后她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
第二天,依旧变出一桶米粥,依旧上街施粥。
有些流民是新来的,也有昨天来过的。
岳渊渟给他们都舀了一碗满满的粥。
他们依旧很感激她。
回去的路上,岳渊渟走得有点晃,甚至差点晕倒在路边。
还是一个路过的大叔扶了她一把,“小姑娘,你没事吧?”
岳渊渟眼前发白,强撑着摇摇头,“谢谢你大叔,我没事的。”
大叔背着柴火,“没事就好。”
岳渊渟咬着下嘴唇,有痛感了她才清醒了点。
回去已经是晚上了。
她摸出纸笔准备写下自己的晚饭,刚刚握上笔,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
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夜晚寒风萧瑟,岳渊渟勾着背枕在桌子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像是被人围殴了。
她站起身来,顿感头晕目眩。
她双手扶住桌子才所幸没有倒在地上。
还没等眼前能视物,鼻子里好像流出什么东西。
她恍惚抬手,摸到了一手血。
她又坐下了。
她看着眼前写满米粥的纸,原来这个能力,并不是可以毫无节制使用的。
她无意识攥紧手里的纸。
将它扬到一边,那又如何。
人活这一世,难免有一死。
只是,她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点事。
她打水洗掉了脸上的血液。
看着水面上,明显憔悴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寺庙之后,她还是拿起纸笔,这次写下的却是一袋大米。
她猜想,变出大米,应该影响会小一点。
但是,这也意味着,她需要废更多的心思。
她今天就没再去施粥了,而是上街买了一口锅。
她不太会煮粥,只能提着大米去找村上的农户。
岳渊渟很喜欢之前的那位那位好心的大娘。
大娘好久没看到她来了,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大娘拉住她的手,“我还以为你去投靠亲戚了。”
岳渊渟摇摇头,说自己不去了。
大娘闻言一顿,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于是赶忙扯开话题,“你快进来,我做好吃的了。”
岳渊渟把米放在她的桌上,然后跟她请教了一下做饭技巧。
吃完饭之后,岳渊渟就回去了。
她买的锅架上柴火都快到她腰了。
她按照大娘说的,一碗米三碗水的比例,先煮了一小锅。
盛出来的米粥浓稠正好,她对自己点点头。
挺有天赋的嘛。
第二天岳渊渟起的更早了,因为要起来熬粥。
她迷蒙地睁着眼,手里扇着扇子。
火焰暖洋洋的,她好困呐。
米粥慢慢的,有点香味飘出来了。
岳渊渟打开盖子,打算把米粥盛到木桶里。
在她准备打开寺庙门出去的时候。
刚刚打开那一瞬间,一个人挤进来了。
伴随而来的是很重的血腥味。
岳渊渟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当机立断把门锁上了。
“你……”
“唔”那人捂住了她的嘴。
外面很吵,马蹄声错乱不绝。
岳渊渟好歹没有叫出来。
马蹄声和怒骂声很快消失了。
岳渊渟本想拿下对方捂住自己的手,却没想到她突然晕倒在自己眼前。
“喂。”
岳渊渟没办法,只好把她扶到自己的床上。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来人的脸。
竟然是熟人,卓清玉。
岳渊渟心下了然,应是被追杀。
卓清玉皱着眉,看上去脸色很差。
她一直捂着肩膀,那处有些湿润。
岳渊渟废了点力气才拉开她的手。
原是手臂受了伤。
她只好拿出纸笔,写下布条。
她房里还有些剩下的水,她拿清水洗了下卓清玉的伤口。
然后拿布条先包扎起来。
没有上药,因为岳渊渟不知道该用什么药。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岳渊渟还要上街去施粥。
出门前她小心将门锁起来,还在桌上放了一碗粥。
她拿着刚刚变出来的钱上街了。
照例在城门口施粥后。
她来到了药铺。
药铺里有三位师傅,一位看诊的,一位抓药的,一位打杂的。
她问道,“被刀砍到了要用点什么药呢?”
师傅看她一眼,“拿这金创药,撒在伤口上,不消几日便可恢复。”
岳渊渟点头,“那请问师傅,这药多少钱呢?”
“我知道你,你在城门施粥是吗?”
岳渊渟不解。
“你做好事,我不要你钱,你且拿去吧。”
岳渊渟从未如此想过,“万万不可。”
但那位打杂的师傅,强硬着要把药塞进她的荷包里。
她只好掏出荷包里的钱,抓了一把放在桌子上就跑了。
她拖着自己的板车,脸上还带着笑容。
刚才那位师傅说认识她,她很开心。
城里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
知道义城有一个好心女子,整天施粥。
还有人说,她自己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寺庙里。
自己投靠亲戚,亲戚死了,她才在这边住下来的。
小女子一个,偏偏大义在心中。
这位传奇女子,现在正笑着拉车。
城里好多摊贩也认识她,还跟她打招呼来着。
她在街上买了点肉,因为家里还躺着一个受伤的人。
回到家中卓清玉依旧躺在床上,米粥分毫未动。
岳渊渟掀开被子,再拿掉之前的布条。
伤口有些深,红着一片。
岳渊渟又拿清水洗了一次。
然后撒上金创药。
再包上新的布条。
岳渊渟于是走到柴火旁,变出一个新的熬药的锅。
架着小火,慢慢熬。
她自己则坐回了桌子。
现在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她掏出荷包里的书。
这都是她从城里一家藏书馆借来的。
传奇女子的称号,很好用。
尤其是她又这样好看。
岳渊渟这次借的是一本古人自传。
这位古人可真有意思的很,她看得津津有味。
中药的味道也慢慢弥散开来。
她中途打开看过两次。
大概还得有半个时辰左右。
她昨天变出的大米还剩很多。
未来十几天都不用愁。
她也就放任自己看书了。
放下书的时候,她也会打扫一下房间,扫扫灰尘。
药已经熬好了。
岳渊渟倒在碗里,走到床边的时候,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诶,你醒啦。”
岳渊渟把药放在一边,把她扶起来。
卓清玉自然也还记得她,岳渊渟把药递到她嘴边。
卓清玉张开白色的唇,把药喝进去。
喝完之后,岳渊渟又给了她一碗水。
“喝药之后,再等半个时辰就能吃点米粥。”
卓清玉仓白着脸回答,“多谢。”
“没事。”
岳渊渟出去打水了。
她身体原本就不好,所以没什么力气。
一次最多只能打半桶水。
所以为了打满一桶水,她都要跑两次。
这个水呢,她既要做饭用,又要洗漱用。
所以很快就没水了。
加上要洗澡的时候,她一天起码要打两次水。
今天熬了粥,又熬了药,还给卓清玉清理了伤口。
水早就所剩无几了。
她提着桶,对躺在床上的卓清玉说,“你就在这里,我出去打水。”
卓清玉起床都困难,自然帮不上什么忙。
“你注意安全。”
“嗯。”
岳渊渟出门了。
卓清玉忍受着身上的痛。
又见面了,然而自己却是这般狼狈的样子。
昨天,她带领的军队,打了漂亮的一战。
两军谈判,他们也是绝对地获胜。
将士们迫不及待要回到家乡,于是连夜赶路。
他们喝下那杯庆功酒,却不料那酒里有东西。
卓清玉那杯,却没有半点问题。
看来她的部下,有内鬼。
而救下她的那六人,在上一次被追杀的时候也出现了。
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又目的为何。
她叹了口气就看到门打开,岳渊渟吭哧吭哧提着水回来了。
她满头的汗。
把水倒进缸里之后,她又出门了。
卓清玉眯起双眼。
如果她没看错,岳渊渟刚才的桶里只有半桶水。
岳渊渟丝对此毫不知情,继续吭哧吭哧提着水。
在她跑了四趟之后,水缸满上了。
她需要烧点水洗澡了。
卓清玉现在还不能洗澡,因为她有伤在身。
于是,岳渊渟就只烧了自己的洗澡水。
但是卓清玉强烈要求,她要擦擦身体。
岳渊渟挠挠脸,“可是没有多的热水了。”
而且现在也很晚了。
卓清玉白着脸,“用你洗过的吧。我不介意。”
岳渊渟瞪大眼睛,但还是乖乖去打了一盆洗澡水。
拧了帕子给她擦身体。
岳渊渟虽然看着很瘦,但是身上都是软软的肉。
卓清玉常年征战沙场的,身上也是硬邦邦的。
岳渊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偏卓清玉还说,“多谢,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什么啊,什么啊。
岳渊渟只好红着脸默默加快速度。
这破寺庙里,只有一张床。
两个人就只能挤挤了。
但是卓清玉身上有伤,所以岳渊渟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现在已是夏天,夜晚倒也没有很冷。
熄灯了,唯有寺庙那几个破洞里,投过来月光。
岳渊渟不太习惯身边有人。
翻来覆去好多次,依旧没有半点睡意。
卓清玉呼吸平稳,应当是睡熟了。
岳渊渟叹了口气。
她这几天有观察到,义城也是干旱比较严重的地方。
混在流民群里来讨粥的,还有城里的人。
粮税提高之后,各地都出现了相当大的问题。
卖儿卖女换粮食的,数不胜数。
买去做下人倒也算不错的去处。
怕只怕被卖到烟花之地的。
岳渊渟自己本身也是女人,她觉得女性本身有很大的潜能,若是因为这些被埋没了,只会是一个国家的损失。
国家要获得大力发展,人才才是第一要义。
岳渊渟翻了个身。
却不小心压到什么东西。
她头皮一下炸开。
“别动,你压到我手了。”
岳渊渟撑起上半身,“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你压到的是没受伤那只手,没事。”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卓清玉语气中不带丝毫睡意,难道她刚才也没睡吗?
“睡不着吗?”卓清玉借着夜光看身边的少女。
岳渊渟摇摇头,“在想事情。”
“想什么?”
岳渊渟理论知识很丰富,但是实践经验少之甚少。
身边这位,知道的或许比她多很多。
所以,她开口,“你知道国家粮税提高了吗?”
但是刚说完,她又有点后悔,因为卓清玉是一国之将,带领万千将士。
不一定知道朝堂上的种种决策。
卓清玉不介意,“知道,你是在为这个烦心吗?”
岳渊渟见她回应,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对啊,在国家提高粮税之前,很多地方已经出现非常严重的干旱。”
“所以四处增加了不少的流民。”
卓清玉在黑夜中注视着她。
她月光里皱起的脸蛋,很烦恼。
卓清玉沉默了很久,久到岳渊渟以为她睡着了。
“天灾人祸,没人能够解决,战争在即,提高粮税是为了保障胜率,如果战争失败,意味着国土被侵占。到时候流民只会更多。”
“道理我都知道,但是国库真的就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吗?一定要在这样的时间提高粮税吗?”
岳渊渟坐起来,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所以,你认为朝堂上,有人私吞了这笔粮食?”
岳渊渟知道自己在说大不敬的话,“我觉得,大家都应该这么觉得。”
“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岳渊渟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下来。
“没有办法吗?”
朝堂上不是皇帝的一言堂,他要考虑每个人的意见。
那些在底下的大臣,面上都是一派好人,内心指不定怎么想呢。
她没有一刻这么渴望权力。
她太弱小了,她知道有问题,却没有去解决问题的能力。
卓清玉见她许久不讲话,难得反省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太不好听了?
“你……”
“总有办法的。”她语气里的镇定,很不一般。
岳渊渟转过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卓清玉咳嗽了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我没猜错,近几日应当是乡试放榜之日?”
岳渊渟心想,我偷偷跑出来的啊。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
她停顿了很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卓清玉就知道了,她有不便告诉自己的原因。
“没关系,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岳渊渟借着月光看了眼旁边鼓起的块块。
“好。”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特殊的能力。
她也不知道,卓清玉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能力。
她暂时还不想把自己从包围圈里拉出来,也暂时不想把卓清玉拉进包围圈。
这是她独特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需要保持这样的谨慎。
但是她没察觉到,如果她真的谨慎就不会让人留在这里。
第二天,还很早。
卓清玉在军营多年的习惯,起的很早。
她手上的伤已经恢复很多了。
一是她本身身体素质不错,二是岳渊渟的药很有效果。
她轻手轻脚越过岳渊渟,在离开的时候,顺便给她提了下被子。
岳渊渟该起来熬粥了。
她揉揉眼睛,余光却看到身边的鼓起消失了。
她顿了一秒,难道卓清玉已经离开了吗?
她眨巴眼睛,难得安慰自己,那也挺好的,自己也不用想怎么去解释了。
她爬起来,把锅架上。
出门淘米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舞剑的卓清玉。
原来她没有离开啊。
岳渊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放下心。
卓清玉回头,看到她端着盆站在旁边。
她抹了下额头的汗,“要出门?”
“啊,不是,我淘米。”
然后她就一个人抱着米盆。
卓清玉很快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