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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

黑山夜话

发表时间:2023-10-23 11:33

《黑山夜话》是一本由作者迟行也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林江淮周子末是小说中的主角,黑山夜话主要讲述了:和一个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可他是个男的,怎么要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呢?

黑山夜话小说
黑山夜话
更新时间:2023-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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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精选

之后的两天,巴雅尔台的爹没有再来过,他却来了好几次。估计是暑假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还和爹吵架,来我这里紧急避难。

巴雅尔台在一所河北的普本读大二,和我辍学那年一样大。他在他爹面前维护我的行为让我对他也多少有些好感,他过来聊天,我也愿意和他讲。

从他口中我了解到了这次冲突的更多信息。

和阿娜日说得差不多,那天他们发现我把公主幡撞到了之后跑去了巴雅尔台家。他们整个村说话算数的十几个人在客厅里非常激烈地讨论这件事,一致同意不能轻易放过我。

我当时不省人事,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计划。他们对这件事情异常重视,吩咐绝不能让我跑了。其实在我昏迷的时候,每天都有一个人坐在卫生院门口看大门,就怕我突然醒来离开。

最近这几天我醒了,他爹也在和其他的人密谋。因为巴雅尔台因为这件事总和他吵架,所以他爹不让他听了,一来人就把他赶到院子里。巴雅尔台有一次想要偷听,刚趴在窗户上就被他爹在房间里吼跑了。

巴图这人看上去粗枝大叶,没想到还如此心细,真是天降横祸。

我唉声叹气,巴雅尔台反过来安慰我,说他听说了我叫阿娜日联系科考队的事情了。科考队当时在村子里驻扎过五天左右,人都很有礼貌,给的钱也很多,在村子里口碑不错。

虽然巴图私下说过,怀疑他们不是做科考的,但是对为首的教授为人比较肯定,还是很客气的,估计到时候可以帮忙用科学的方法劝劝他们。

这让我想起来这件事了,“阿娜日说他们不是这几天就会来的吗?”我说,“怎么都四五天了,还没见到人?”

“大概是有了新的发现吧,”巴雅尔台说,“其实很正常的,他们本来来村子里,只说在这里落一晚脚。最后一下子呆了五个晚上,不是说其他地方有突破,可能还要继续呆下去。”

“他们在村子里做什么?”我问,“这个村子里有他们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他们是研究牲畜的,说是上面派来调研,帮助增加农牧产量的,”巴雅尔台挠挠脑袋,“他们在调查羊的肠道菌群,经常就是去采集每家的羊粪。”

这个竟然和我的老本行有些联系。我的专业动物医学其实就是兽医,毕业出来之后看宠物比较多。临近的相似专业动物科学则是和大型牲畜关联性较大,但两者也还是有一些共通之处的。

所以我就问多了两句,比如说他们是怎么采样的,调查的目的是为了预防疾病还是调节动物饮食结构。巴雅尔台自己就听不太明白,更说不清楚,只说大概听他们讲过,应该是想从菌群看出这些羊健康状况如何。

“你们这里的羊经常生病吗?”

我问,羊经常生病的话,国家确实会下派一些教授或者是团队下来调查,科学指导牧民从事生产活动。

“很少吧,其实跟其他牧场的差不多,”没想到巴雅尔台摇头,“说实话,我也觉得他们不太像是来考察的。”

这激起了我的兴趣,“为什么?”

“因为太帅了,”巴雅尔台斩钉截铁地说,“长得像明星一样,而且气质也不一样。我们这里来过科考队,他们的感觉就是很不同的。”

我心说终于有一天帅都成了罪过了,但是我理解巴雅尔台的讲法。有些人确实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就不该干这个,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和他瞎扯着聊了半天,他要回家了我还有点恋恋不舍。巴雅尔台和我说我的车因为是和狼冲突的第一现场,所以没什么人敢碰,我的手机那些估计都在里面,他明天帮我再去看看。

昨天他就说明天帮我去看看了,但是村民们不靠近那里,却在那拉了一圈好像是符咒一样的东西,生生把那里变成了车祸展览馆,还有人守着不让过去。

这群人真的不想让我好过,我平时一般脾气很好的,这几天我生了至少三次气,之后要怎么样我都不敢想。

“那你帮我看看吧,能拿得到就拿,”我说,“拿不到就算了。”

才他妈的不算了呢,等我再好点我半夜钻进去偷出来。真是生生把良民逼成犯罪分子。

在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我每天早上就坐在床上发呆,和随机来访的人聊天,然后躺回去睡觉。这两天我觉得身体好了一点,所以早上的时候也会出去走廊转转。这还是阿娜日和巴图保证我不会跑,跑也跑不了三米远换来的。

这个卫生所只有一层,我的病房在门口左手边,病房就两间,我的那间是比较小的。另外的全科诊室在右手边,还有配药房、办公室都在右手边。

我平时就顺着走廊来回走,走够了就回去躺着睡觉。看我的人坐在门口接近收费处的地方,每天我就走到受不了他盯着我的时候就撤。

在巴雅尔台和我保证会去看车又过了两天左右的时间,我正在外面散步,突然之间有一批人冲进卫生所里,抬着担架,直接往我旁边的那个大病房去。

担架上躺着的人满身都是血,很明显失去了意识,这阵仗给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那帮人进了病房里,几秒之后又一台担架,担架上的人也是鲜血淋漓,看得我眼睛发晕。

我就这样站在走廊上,大白天的,那群人走了又来,一共抬了五个担架进来。大病房只有两张床,有三个人被放在了地上。

有个长得很黑的汉子在找床,看见我站在走廊上,就过来问我是干嘛的。我说我住隔壁的,已经有一个人拉着我的病床出来,推到了隔壁。

“我们借你的病床用用。”他说。

“你们先用,你们先用。”我说。

说完这两句话我就在外面站着看,反正床都没了,回房间也没啥意思。卫生所的大夫不在,他住附近,要有人来去叫才会过来。他们直接问药房拿了绷带酒精那些东西,自己去给病患消毒。

我站的远,看得不太清楚。他们掀开担架上的被单的时候我隐约看见其中一个人似乎断了半截手臂。我还特别仔细看了好几次,他那节手臂确实没有了,他们里面有人正在拿绷带给他紧急处理。

我听见有人在打电话,说这几个人不行了,要叫车马上送回去。电话那边应该是答应了,他回头又吩咐这些人赶紧包扎,等教授过来。

教授?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激灵。难道就是那支科考队的人?他们调查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相信肯定不是羊粪造成的。

我去医生办公室门口拉了一张椅子坐着。他们那边的人闹哄哄的,我也没有听见几句话。他们那边着急,我感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坐着别添乱就好了。

坐了半天我突然发现门口今天看我的大爷不见了,我似乎是可以今天逃了。

我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决定继续坐稳自己屁股下的这张椅子。我这个样子,跑也跑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里情况这么乱,我也不能趁人之危。

我无所事事地在那呆了十多分钟,医生突然匆匆推开门跑了进来,看都没看我直接进了隔壁。在他之后,有两个人跟着一起快步进来了,这两个人都很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还有一个是金毛,半长发,后面扎了一个揪揪。

虽然他们也很快地进了病房,但这种人的出现是没办法叫人轻易忘记的。我是巴图我也不信他们是科考队。无论是前面进来的人还是后面的,看上去比起科考人员更像是黑帮。

这群人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和草原格格不入了,更别提他们身上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如此厉害的伤口,难道他们也是遇到了狼?

冥冥中我觉得这和我草原遇险的事情有关系,我本来想上前打听打听,但是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我知道总是好奇别人的事不是什么好习惯,最主要的是我本身也没有相对应匹配的能力去满足这种好奇心。

我曾经想要查清楚自己听见的呼吸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花了很多精力下去,被人骗过,也弄到了一些神神鬼鬼的资料,但是最后我还是被逼疯了,这说明刨根问底不是好习惯,真正的好习惯是视而不见。

那边阿娜日也来了,去帮忙处理伤口。我和阿娜日说了一声我没有地方住了,阿娜日说医生办公室有一张午休床,叫我把那张床拉到病房先躺着。

我去把床拿到病房,今天大概有些累,没躺多久就睡着了。

最近我的睡眠次数多但时间都不长,没有几个小时就醒了。醒来我看见阿娜日在旁边,我的病床已经推了回来,她在铺病床上的被单。

“他们不需要了?”我说。

“他们已经走了,”阿娜日明显有点疲劳,“一个多小时前就有车来拉他们,回去治病。”

这个速度还真的够快,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他们绝对不止我见到的十几个人,估计是一个很大的团队。

阿娜日看我发呆,顺便提了一句,“教授和周先生他们也来了,你看见他们了吗?”

“周先生,是不是金色头发的?”

她这样问,肯定两个人会和别人有些不同,不然我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他们来。阿娜日点点头说是,周先生是金色头发的,他旁边的那个就是教授。

“他们走之前问了你的情况,”阿娜日说,“他们说他们应该帮的上忙,明天还会过来一趟,顺便找巴雅尔台的爸爸谈一谈。”

我本来真的不想问的,但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看见他们伤势很严重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阿娜日看了我一眼,把枕头套套好拍了拍,“下河抓鱼,”她说,“遇到狗鱼了。”

狗鱼是一种非常残暴的肉食性鱼类,鱼身细长,嘴里密密麻麻的牙,比较离谱一点的还能长很大。草原的河流里确实是有这种鱼的,满族人入关前还有很多关于狗鱼的传说,其中就有小船一样大的狗鱼的这种说法。

我知道狗鱼很危险,但没想到这么危险。这群人难道真的是科学家,调查完家畜,又去野外调查野生种群?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我也不准备再问了。阿娜日看起来有点累,我让她早点回去,自己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叫起来的。

巴雅尔台摇我肩膀,我好多天都没起这么早过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面前一张他的大脸。

“快起来!”他说,“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教授他们到了!你快过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看上去很急,我也就莫名其妙地跟着急了起来。

我踩着拖鞋,嗒嗒嗒地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前。巴雅尔台帮我敲门,他敲了两声,第三声还没落下,门就开了。

开门的就是那个金毛,昨天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只觉得他身高腿长,身形比较挺拔,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今天一见他正脸才发现他竟然是混血,五官很立体匀称,特别是鼻梁长得很好,显得他整个人的脸像那种模特,和他的金发特别配。

确实帅。

他脸上是带着笑的,先看见的是巴雅尔台,然后看到我,笑一下子就扩大了。“老陈,”他往后喊了一句,“是那位。”

我还在想是哪位,他就把门完全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刚往里走了一步,就看见另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转过头来看我。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大概就是被称为“教授”的那位了。他的脸长得就像是那种电视剧里的悲情高冷男主角扣下来的,还戴个眼镜,五官是典型的东方人,眼神看起来就很聪明,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也长得挺好看的。

怪不得没人信他们是调研的,他们的气质就是很不像。

教授看见我,他本来的表情是那种淡淡的,我过来了,他点点头,弯了一下嘴角。

对面站着巴图和医生,我在他们目光的洗礼下,找了个单独的椅子坐下了。

“巴图大哥和院长比较熟悉我们了,介绍一下我们,”教授先开口,“我姓陈,陈宣,宣纸的宣,A大教授,叫我老陈就可以了。”

这话我真的不太叫得出口,我有一个邻居家的叔叔五十多了,也姓陈,我姨夫就叫他老陈。陈宣看上去最多三十,简直一个青年才俊,叫他老陈总觉得怪怪的。

“陈教授,你好,我是林江淮。”

我和他握手,他又对我稍微弯了弯嘴角,是那种很客套的表情。

“这位是Lance,”金毛跟个保镖一样靠在门边,对我做了个打招呼的动作,“他中文名字姓周,是我的助手。”

我也跟着金毛点了个头,Lance这个名字倒是挺顺口,但我不太习惯叫英文名,还是叫周先生还好点。

“我们这次来是听说了林先生的事情,”教授继续说,“我们刚好经过,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谢谢谢谢,”我赶紧说,“其实钱的话我是有的,但是要去车里拿一下手机…”

“手机我们帮你拿出来了,”教授把套着一个袋子的手机放在桌上,里面的手机屏幕碎了,好像还弯折了一点,“很遗憾,已经撞坏了。但是我们有备用机,也可以借给你。”

“没问题,”我说,“其实这个不是最要紧的,赔钱我绝对会做到的,但是就是巴图大哥他们…我撞坏了公主幡的那件事,他们和你们说了吗?”

“是的,”教授微微点点头,“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看了一眼巴图,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很激动或者怎样。想来是教授真的说服了他,果然还是文化人非同寻常。相反巴雅尔台看上去就不怎么高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估计是觉得自己搞不定的事,别人轻松就搞定了,有点不服。

“我们是这样准备的,一百头羊的聘礼我们是出得起的,婚礼这边可能要麻烦巴图大哥操持了,”教授说,“出嫁的流程走完,和萨拉公主一样,厄运就会被我们从草原带走,再也不会困扰你们。”

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三分钟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这人人模狗样,没想到内里竟然是个封建分子,这条件都能答应??

“等等等等,”我赶紧叫道,“什么出嫁?这件事要用出嫁来解决吗???”

巴图看见我有点激动,说了几句蒙古语,然后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了句“你带来的,你带走。”

妈的原来你会说普通话,没准还会听,这不是耍我玩呢吗。我脑袋瓜被气得发疼,干脆想要晕过去,又因为这几天养得太好了,没成功。

“林先生,”封建分子又开口说话了,我不是很想听,“我们到了草原,给别人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还是尊重草原民俗比较好。”他顿了一顿,“否则他们村里的人是真的不会放你走的,希望你这边也好好想想。”

“人一辈子都要嫁人的,”金毛在后面说,我没控制住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欢了,“就当先演习了。”

我这、那了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怼回去。巴图笑着点点头,大概是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

我想找巴雅尔台给我撑腰,这小孩在他爹面前机关枪一样,面对教授屁都不敢放,早就躲到了最后面。

“羊的钱大概是二十万左右,我这边可以帮忙出,”教授说,“当作我们为维护草原民族习俗出一份力了,林先生,你意下如何?”

我真的好想拒绝,因为这整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结婚才能逃得掉的地方,这不是人间炼狱是什么。

我觉得比起结婚,真正解决问题的可能是那一百头羊。巴图看上去老老实实,其实糟老头子坏得很,这样宰客,雁过拔毛都不为过。

但我要是真的拒绝了,第一,我拿不出二十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走,怕是真的要被困在这片古怪的草原上一整年。第二,万一真的出现了狼祸,他们觉得我是罪魁祸首,我觉得按照他们的迷信程度,我不会很好过。

我不想就这样答应了,只是说我还要想想,教授也点头说好,没有再多讲什么。

出去巴雅尔台在那里嘟囔,“还说是教授,怎么也搞封建迷信的这一套!”

“你刚才怎么不说。”我道。

巴雅尔台不出声了。

我当天晚上躺在病床上想这件事,想到早上金毛说要嫁人的那话,我当时就没反应过来,没发挥好,不然怎么可能怼不回去。

我越想越生气,就是睡不着觉,还想到了好几个幽默又不失锐利的精彩回答。嫁不嫁的两说,我明天要找个机会把那句话还给他,不然我总是记着。

这天晚上我三点多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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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夜话》是一本由作者迟行也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林江淮周子末是小说中的主角,黑山夜话主要讲述了:和一个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可他是个男的,怎么要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