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季书冉陈世霄小说叫《万人嫌实在美丽,大佬们轻点声诱哄》,作者:圭文,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万人嫌实在美丽大佬们轻点声诱哄主要讲述了:作为万人嫌的他不想要和任何人在一起,但偏偏大佬都想爱他。
《万人嫌实在美丽,大佬们轻点声诱哄》精选:
香烟袅袅、罗幔层叠,此处隐蔽,躲在花街柳巷的一角。
屋内,一娇憨可人的少年正沉沉昏睡在床上。虽是少年,可他粉面桃花、唇红齿白,比之女子还更惹人垂怜。
而就在同屋的不远处,一锦衣华带的富贵公子正垂涎欲滴地盯着床上的少年。
他目露淫光,一边向床上走去,一边急迫地开解自己的腰带。
可就在公子的手放在少年的衣领处,要解盘扣时,他猛然一顿!
再次睁眼,眸中神色已从狎亵转为了惊恐!
他左右环顾房间,眸中惊惧之色不减反增,公子的双腿发软,后退两步。
这是做梦还是穿越!
季书冉蒙了,他不是在音乐室偷看小说么,怎么会一个打盹就到了这里?
下一秒,大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传进脑子里——
他的确穿越了,穿越到了他偷偷看的那个小说里。
《落魄庶子他权倾朝野》,看这文名,季书冉开始还以为是男频爽文。
只是没想到越看越不对劲,里面不仅有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渣炮灰,而且个个天纵英才居然都对男主心猿意马。
等季书冉弹回去再看小说简介,才发现原来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双男主小说!
而书中季书冉的身份十分暧昧,虽然父亲只官居四品,姑姑却是当今宠冠后宫的季贵妃。
他是家中独子,因此备受宠爱,也被养出了一身无法无天的性子。
与其他人一样,季书冉也无法抵抗主角受许知白的魅力。
屡表心意却都被拒后,季书冉恼羞成怒。
他找人把许知白给药晕了送进妓院,想要强了对方。
但作者定然不会让他得逞,因此他才解开许知白的几颗扣子,主角攻之一就冲了进来,把季书冉踹翻在地。
再后来,季书冉存心报复,又被几个主角攻狠狠反制。
他先是被人挖眼割舌,又被砍去手脚做成人彘,最后以极刑处死。
季家从此一蹶不振,季贵妃被打入冷宫。季父自然也被削官剥职,从此家道中落。
回忆到这里,季书冉忍不住一阵发苦,一想到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结局,就非常想撞墙。
这个角色的意义不过是促进主角几人感情的媒介,小说里最低级的又蠢又坏的炮灰。
要知道这几个主角攻可都是天潢贵胄,太子、王爷,侯爷,这季书冉真是色胆包天,居然不怕死敢去动他们的人……
这时季书冉猛的虎躯一震,他突然想到躺在床上的少年——
季书冉快步走去,见到少年右眼的那颗红痣时,心中一阵天崩地裂——就这么巧,穿到自己要强了许知白这个剧情?
骤然间一阵脚步声迅猛赶来,季书冉欲哭无泪,他迅速赶至窗边,把住窗缘就想翻窗逃跑。
这时轰然一声巨响,门就已经被带头的人给踹了开来!
阵风吹袭,扑面是满身的少年意气。
少年大马金刀地跨步进门,一席墨袍迎风猎猎。他腰间鱼纹玉佩精致华美,正是富贵逼人难自收,更衬他剑眉星目,英俊逼人,自带一袖气宇轩昂的飒爽。
日正亭午,薄薄金光铺散在他脸上,金光俯照,更显他意气风发。
此刻他来势汹汹,横眉怒目一扫,便盯准了季书冉的身子。
季书冉知道来者的名号,陈世霄,忠勇侯侯府嫡次子,力能扛鼎、武艺非凡。
其人五岁耍剑、七岁用枪,十五岁于万军之中直取敌将首级,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被这人踹一脚岂不是开局落个残废了?
季书冉心中狂颤,刚要开溜就被陈世霄抓着领子给甩了下来,他冷哼一声:“还想跑?”
陈世霄派人压住季书冉,自己则赶去床上搂住许知白,“知白?你怎么样了?”
书中的季书冉心中爱慕许知白,自然下的剂量很轻,许知白很快便悠悠转醒。
见着眼前刀光剑影的一幕,许知白吓了一跳,躲进了陈世霄的怀里。
陈世霄还不过是半大小子,少年人心事难藏,眼下许知白主动亲近,俊脸上双颊微醉,搂着许知白一顿好言宽慰。
趁二人你侬我侬之际,季书冉被压在地上,正绞尽脑汁地想一个脱身之法。
他可不想重走书里的老路,人彘极刑、家破人亡。
“知白你不知道,本侯爷赶来得有多危急…若我再晚来一刻,你恐怕就要被季书冉这个狗东西……”陈世霄越说越恼,怒火攻心,拔步上来对着季书冉当胸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得实在,季书冉只觉胸中猛的一震,钝痛顺着筋血密布全身,他捂住胸膛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快从中裂开一般。
陈世霄居高临下地俯视季书冉,五官笼在一层阴影里,怒相丛生,脚尖还踩在季书冉的胸膛上。
陈世霄少年英雄,天生神力,怕是只需轻碾足尖,就能够将季书冉的胸膛踩成两半。
季书冉吃痛至极,眉心皱紧。
他喘不上来气,说话虚得厉害:“我父亲好歹是四品官员!你看不上我,难道也看不起我父亲?我父亲还在等我下了太学回家,你难道就在这里想把我打死吗?”
区区一个从四品的秘书少监,在忠勇侯侯爷的威名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季书冉搬出父亲不仅为了表明身份,更重要的是父亲的妹妹季秋阑,她乃是如今最眷圣宠的季贵妃。
季书冉这句话精准踩中陈世霄的雷区,陈世霄自幼从军营成长出来,性子被练得野了,平生最恨仗势欺人者。
陈世霄眉梢一戾,一脚又把季书冉踹到墙上。
季书冉再被一脚踹飞,砸到墙上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胸中剧痛!
季书冉趴在地上起不来身,一连番的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泄尽。
这笔账季书冉狠狠地记下了,这杀千刀的陈世霄,太过蛮横不讲道理,若被自己逮到机会……
罢了罢了,这会子他为侯己为民,不死在这都是好的。
季书冉被踹到墙上,束发散下,青丝如瀑铺在地上。
季书冉自幼多病,被养得藕肤桃面。他的脸埋在黑发里,嘴唇被咬得赤红,黑红相间里,更衬得他面如傅粉,妖艳昳丽。
如今他恨极了陈世霄,抬眸瞪去,又瞬息收拢回神,垂下眼眸不敢再看,生怕这“威风凛凛”的侯爷再补上两脚。
彼时一双桃花眼含嗔带怒,眼光斜斜地飞过来,如夹霜带露的冷枝玫瑰,直勾勾地剜了陈世霄心中的一块肉。
陈世霄与他相视,差些被这一眸勾得失魂,只可惜季书冉很快便收回视线,刹那的惊艳便如幻象般杳然了。
从前只觉得季书冉聒噪无礼,却没注意生长了如此艳丽一副皮囊。
季书冉捂住胸口吃痛得紧,嘴里嘶嘶地喘气,“我并未想对许知白做什么,只是想把他带到这里歇息!即便我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也尚且还没做,但我是真真被侯爷您踹了两脚,这即便闹上官府我也不居下风!”
许知白听季书冉想闹上官府,慌了神。要知道倾慕他的可不止陈世霄,还有太子王爷呢。
若此事闹将出去,指不定有多少流言蜚语等着自己,说不定两位殿下也会厌弃自己。
如今许知白的神态已经没有了半分惊慌脆弱,他怨毒地盯着季书冉,与书中所写的翩然公子形象相去甚远。
他很快收整好心情,抱住陈世霄的一只胳膊,软语道:“侯爷不要……为了我的名声也不能闹上官府去。”
陈世霄的心绪瞬间回笼,他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季书冉,便又把自己全部的关心给了许知白。
季书冉这狗东西鲜廉寡耻、无恶不作,俨然一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甚至还想强占知白……
他顶多生了一张面若好女的阴柔相貌罢了,怕是连知白的脚指头都比不上,许知白博学通识、恭而有礼,这才是自己真正爱慕的人。
“哎哟…哎哟哟哟…痛死我了……”季书冉突发恶疾,趴在地上开始呼痛,“福生!福生!你少爷的肺要裂了!胸骨也要断了!赶紧去跟我爹说准备白事吧!”
听到季书冉的叫喊声,福生一个激灵,他挣开几人钳制,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少爷!少爷您怎么样!您可千万别说这晦气话,少爷您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出事的!您要是出了事,我可该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看季书冉胸前被踹的那两脚,福生已是胆战心惊,又听他如此叫嚷,眼睛更是红了两圈。
季书冉在地上打滚啜泣,心中却暗自窃喜。
这么大的瓷在眼前摆着,不碰不是傻子么?
给封建社会灌溉现代高新知识,从碰瓷开始。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福生快让我爹来见我最后一眼!可怜我爹娘知天命的年纪,还要他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季书冉哭天抢地地喊,眼泪也逼出两滴。
见此情景,陈世霄和许知白也没心思再卿卿我我,皆目瞪口呆看他。
这季书冉虽然平日孟浪放肆了一些,可他到底是四品官员之子,姑姑又是当朝贵妃,怎会像市井泼皮般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季书冉你发什么疯?我不过轻轻踹你两脚,何至于要死要活的!”陈世霄气急。
季书冉叫道:“小侯爷说得轻松,您自幼天生神力,力能扛鼎。您这轻轻一脚,恐怕我的小命就此交代在这里了!”
许知白心中也是一紧,若是季书冉真的出了事,侯府自然会设法摆平,如此就定然会牵连自己。
思前想后,许知白伸手拉了拉陈世霄的衣袖,轻声道,“世霄,要不然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找了也没用!大夫只能看外伤,我这是内伤!”季书冉在地上又哭又叫。
陈世霄一张脆生生的俊脸阴云密布,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夫还有看不出,治不了的内伤?”
季书冉哭诉说:“前一阵杜少康被家中勒令与钱家小姐分开,钱家小姐被迫嫁人,他从此一病不起。杜家遍请名医,杜少康依然郁郁而终。如今我被小侯爷您踹了两脚,羞愤欲死,抑郁难平,去也!去也!”
陈世霄的脸色变了又变,问:“那你想怎么样?”
果然自己刚刚那一眼是看岔了眼,这季书冉就是个腌臜泼才、市井无赖!哪里能比得上知白的万一?
亏他还进入太学饱读诗书,简直都把书读进狗肚子里去了,撒泼打滚的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
季书冉打滚的动作渐渐停息,就等他这句话呢!
今天不论他季书冉如何为自己开脱,陈世霄都断然不会相信自己,甚至可能要把此事添油加醋告诉许知白的另两个爱慕者,太子和襄王。
季书冉如今的敌人不止是陈世霄,还有那两位爷爷。
这三人的怒火,并非一个季家能承受的。
更何况姑姑季贵妃宠冠后宫,隐隐更有压过皇后的趋势,太子一党早已视季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借此机会斩草除根也不一定。
所以季书冉一定要让他们不敢擅自动季家,要让季家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他道:“小侯爷,今日我身受重伤,身虚体弱的,恐有邪气入体。我想参加四日后的长牧围猎。若能与陛下同行,届时真龙天子圣威照耀,我这心病自然不治而愈了。”
带季书冉参与围猎,对陈世霄来说易如反掌,许知白就是他找了关系塞进去的。
可季书冉明明自己就能去,为什么要求自己带他进去呢?
陈世霄一时没吭声,没说好,或是不好,只是看着季书冉,似乎能从季书冉的脸上看出答案。
“你为什么要我带你去?”
季书冉谄媚一笑,桃花眼中水波泛滥,流动着灵动的光,“自然是因为小侯爷武艺卓绝,有拔山扛鼎之势,跟着您有安全感了。”
只要季书冉的名字是由陈世霄递上去的,那自己就要由陈世霄负责了。
要知道本次长牧围猎除了为天下苍生祈福,皇帝还有意借机为太子立势,同时试探众皇子的实力。
如若自己不能全须全尾地到场,打的可是太子的脸,陈世霄也有连带责任。
如此一来也能防止太子近期去找季家的麻烦,一石二鸟。
至于季书冉手无缚鸡之力,却削尖了脑袋也要去围猎,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狩猎当天,有人会刺杀皇帝。
季书冉准备去救驾,在圣上面前露一回脸。
见陈世霄犹豫不定,季书冉又哭着闹着要寻死,小侯爷这才满脸黑线地应承下来。
见小侯爷答应了,季书冉是胸不疼了、眼不哭了、也不寻死觅活了。
他一跃而起就拜别了两人,领着福生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回家去。
大雍盛世,鼎盛繁华。一路上季书冉左瞧右看的,看什么都新鲜。
倒是书童福生紧蹙着眉头,小小年纪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福生说:“少爷,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啊...”
季书冉摇摇头:“不用,告诉他也是徒增烦恼。他就是个从四品的文官,对不上侯府,又不可能去找贵妃姑姑说事。这事儿吧,好解决,等着瞧你少爷的厉害吧。”
说着,季书冉对着福生得意一笑。
听到季书冉这么说,福生虽还是不放心,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总觉得少爷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仿佛比以往更机灵聪明了。
福生问:“少爷那咱们明天还去太学么,这两日要不要避一避风头?”
季书冉敲了敲福生的头:“笨蛋,我若是太学缺课,父亲母亲不就知道我肯定是出了事才不敢去上学么。”
太学要上,但是季书冉并不准备效仿那些穿越的前辈金榜题名,继而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封侯拜相。
一来季书冉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墨水,二来季书冉也不愿参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
要是真做了官,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可不想做党派之争的牺牲品。
至于长牧围猎想要救驾有功,也只不过在皇上的跟前刷个脸,让什么太子王爷侯爷不敢擅动自己罢了。
季书冉胸无大志,既然暂时不知道怎么回现代,那就痛快地活了这一世再说。
可他不曾想,他想痛快,这原书的主角受却是已经盯上了他,纠缠不休。
次日蒙晨,曦光柔软,季书冉带着福生上了前往太学的马车。
太学之内学生分成三等,即上舍、内舍、外舍。
太学制定了学生升等的制度,规定新生入外舍习读,经公试、私试合格,参考平日行艺,升补内舍。
内舍生两年考试一次,考试成绩和公、私试分数校定皆达优等,为上等上舍生。
季书冉胸无点墨,父亲又只是区区四品官,因此自然还在外舍学习。
太子和那陈世霄,天潢贵胄之辈自然无需考核,早早的就在上舍了。
他们不在,季书冉当然是乐得轻松。
季书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福生为他摆书正墨,等着楚典学开课授道。
忽而一道纤细素白的身影走了进来,季书冉心中一囧。
即便季书冉现在并不担心再被陈世霄找麻烦,但是乍然见到差点被自己强了的受害者,心情却是五味杂陈。
许知白走进门,第一眼就见到了季书冉,登时便面色铁青,扭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同舍的人都知道季书冉对许知白心怀不轨,可季书冉的情敌非同凡可,众人心里难免都嘲讽季书冉痴心妄想。
连带着的,看向季书冉的视线也都带了几分轻蔑。
季书冉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悻悻收回了视线。
昨日季书冉意欲强占许知白之事,是推动几人感情线的重要触媒。
按照原书走向,季书冉可是要被打废了半条命,被抬进季家的,今日也绝无可能正常上学。
如今脱离了原本的故事情节,季书冉已经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翅膀能扇起的风有多大。
今日楚典学讲的是儒家礼记,满嘴的之乎者也与孔孟之道,把季书冉听得是瞌睡连连,满眼周公。
等到下课,季书冉的随堂笔记上已经画满了墨水点印,脏污不堪。
季书冉抚脸汗颜,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指望靠肚子里这点知识储备能登科及第。
还不如这两天好好强身健体,争取围猎时护驾有功,说不定还能被皇上赏赐呢。
季书冉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合上书交给福生装奁。
两人起身正准备下课回家,一只手却横拦在了他们的身前,季书冉顺手看去,来人正是许知白。
而许知白正以一种季书冉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许知白想不通为什么季书冉和书上写的好似变了个人。
原来在一年之前,许知白还没有上京赴学赶考,仍是在洛阳老家的一介庶子。因为姐姐高嫁,才得以进入太学学习。
就在他准备来京城的前一个晚上,他得到了一本奇书,名为《落魄庶子他权倾朝野》。
了解到里面写的主人公正是自己,许知白如获至宝。
通过这本书他知道了自己是如何斡旋于当今太子、王爷与侯爷之间,又发生了怎么样的爱恨情仇。
里面的许知白被几位凤子龙孙宠如掌上明珠,最后随着太子荣登大宝,许知白也成为了大雍唯一的男皇后。
姐姐因此得了诰命,姐夫也随之封侯拜相。
许知白原本顺着这本书的情节一路青云直上,然而就在昨天那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季书冉只知道昨天那档子事会促进主角之间的感情,却忘记了一件事——许知白的姐夫近日遭受党派之争的牵连而锒铛入狱了。
按照故事发展,主角攻几人知道这件事后,对许知白的保护欲攀至巅峰。
他们更加疼爱许知白,太子也大手一挥,就把许知白的姐夫给放了。
眼下故事发生了变化,许知白的姐夫现在还在大牢里,姐姐的一双眼睛哭成了核桃。
许知白别无他法,只能再在季书冉的身上找个出路。
季书冉见是许知白,一双眼睛睁得溜圆,连退三步,福生不明所以,也跟着退。
夭寿了,这祖宗怎么自己找来了,不会想摇人来报仇吧?
天可怜见的,昨天陈世霄踹了自己两脚也够出气了吧,要知道自己昨天可真没动他!
许知白见他往后退,气急,“你退那么后干嘛?季书冉,我有话跟你说!”
奇了怪了,明明应该是主角攻们找他季书冉的麻烦,这许知白平时躲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主动来了。
事有反常,季书冉说:“那你就在这里说吧。”
这是学堂,旁边还有学生没走,许知白皱眉,“你若是不想同我说,我就找世霄来同你说。”
一听到陈世霄的名字,季书冉就胸疼。
可怜自己胸膛上那两个鞋印还没消退,隐隐有发紫的趋势,只能庆幸陈世霄没把自己的肋骨踹断。
万般无奈之下,季书冉只能跟着许知白去了花园,二人寻了处隐蔽的假山,站在背后说话。
两人站定之后,许知白便单刀直入地张嘴问道:“季书冉你是不是心悦于我?”
季书冉的心下一跳,连忙摇头拒绝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想!”
许知白心里郁闷至极,这季书冉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和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了?
许知白眉头高耸,依旧再问:“那你之前为我端茶递水、买上好的狼毫笔、见我喜欢徐道子的画便高价买来送我……”
“那是因为我对许兄一见如故,所以情难自禁做下的糊涂事。如今已然改邪归正,许兄请放心,从此我对你只有同窗之谊,再无其他念头。许兄,山水不同路,我先走了。”
季书冉见他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献的殷勤,更是心惊肉跳,赶紧打断他,生怕被哪个听去了。
要是被告状到太子王爷侯爷什么的耳朵里,自己哪里招架得住?
见如此行不通,许知白忽然开始松解自己的衣扣,露出底下的肌肤。
季书冉惊惧无以复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许知白温温柔柔地笑:“昨天,季书冉你就是想这样对我的吧,想看么,我给你看。”
“别别别……”季书冉一紧张就忍不住哆嗦,他眼疾手快地解下自己的斗篷给他去披。
夭寿啊,主角受疯了,这要是给别人看到了,自己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哪成想许知白不仅甩开了斗篷,借势还踩了两脚,季书冉那个心痛啊……上面一圈围脖可是白狐毛,他挺喜欢呢。
一个晃神,许知白突然抓住季书冉的双手,两人相贴。许知白自小在洛阳老家做粗活,力气竟比季书冉大上许多。
季书冉挣脱不开,扣子蹦开几个,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以及两个模糊不清的嫩红印子。
完了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季书冉再顾不上是否引人耳目,撒口大叫:“福生!福生!快来帮帮你家少爷!”
这时一段快步声传来,季书冉只来得及看清一小片靛蓝的布料,原本缠在他身上的许知白就突然推了他一把。
季书冉一个踉跄撞到假山上,脑袋险些磕出个大包,头晕目眩之际,他又听到了许知白的声音:“世霄救命...呜呜,太子殿下…救命…呜呜呜……”
季书冉听不清许知白的声音,只能双眼模糊地看过去。却见领头男子身姿颀长,立如华山松柏般英挺俊秀。
他手执折扇,面色阴冷地睥睨过来,看人时的眼神,如擎天冰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月影寒气折光而来,薄薄俯射。
再看,四爪金龙盘踞男子胸前,腾跃于靛蓝衮金线的长袍之上,那金龙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一双赤目直勾勾地盯着季书冉,几要裂帛而出!
季书冉心下大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草草民季书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远处福生听见声音赶来,见到太子几人立刻颤颤巍巍跪下来。
陆定羲慢悠悠的,音色低沉,“季书冉,季贵妃跟你是什么关系?”
季书冉咽了口口水,“回禀殿下,季贵妃乃是草民的姑母,秘书少监季淮昌是草民的父亲。”
良久,窒息似的静谧淡退。
季书冉听到陆定羲说:“民间说龙生龙、凤生凤,今日一见,果然贱人的侄子也是贱种。”
季书冉抿着嘴闭了闭眼,只能把头低得更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定羲是一柄见血封喉的利刃。
可事有蹊跷,任他皇子龙孙,总不能颠倒黑白吧!
季书冉不平,“太子殿下,此事还有误会!草民并未对许知白做出僭越之举。”
许知白原本缩在陆定羲的脚下哭诉,闻言一个颤栗,更往太子身后退了退。
陆定羲的墨瞳如炬,闻言看向季书冉低叩的后脑勺,和那一段雪白如藕段的脖颈,气势如山一样磅礴压下,“哦?那你的意思是孤冤枉你了,知白又诬陷你了?”
季书冉逐渐挺直腰背,他抬眸看向对面几人,他的眼眶赤红,此时已然毫无惧态。
黑瞳如炬,忿忿不平地正视前方,一颗心火热坚韧,如剑一样挺直他的脊梁。
陈世霄站在太子身边,盯着季书冉的脸,少年人心事都在脸上,有些纠结,又像是希冀着什么。
昨日回家后,陈世霄就找了父亲递名字,要把季书冉带去围猎,那时候的自己依然嫌弃季书冉的市井作态。
可偏是季书冉躺在地上斜飞含恨的一眼,宛若惊鸿,怎么也忘不掉。
年少气盛,夜半瑶光倾洒,陈世霄躺在床上横竖缭乱,心火难息。
陈世霄觉得自己病了,睁眼闭眼,全是季书冉瞪自己的那一眼,怎会像妖精似的。
现在季书冉衣裳凌乱,胸前雪白如缎的皮肉,自己昨日那两个脚印鲜红见血,映在陈世霄的瞳底,清晰可见。
再美丽也只是皮囊生的好罢了,不过一介偷奸耍滑的人渣无赖,根本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陈世霄置气般硬生生移开眼。
忽有两声啜泣微微传来,陈世霄看向伏在太子脚边的许知白,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这才忆起方才情境。
此事的确疑窦丛生,季书冉昨日没有得手尚且吓得两股战战。
今天怎么会又故技重施,还被自己与太子正巧撞见?他不怕死么?
“是,此事既非草民所为,那殿下便不应该对草民定罪。”季书冉回。
陆定羲微微笑意,杀机隐隐,“藐视皇权,冲撞太子,这总不会是冤枉你吧?此事可大可小,陈世霄你看着办吧,别弄死了就行。”
说罢,陆定羲温言宽慰了许知白几句。让人把许知白搀了起来,两人一道离开了。
季书冉看着几人渐行渐远,彻底淡出视线后才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阵风呼啸,吹乱季书冉的鬓发。
现在他终于明白当初陈胜吴广写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心境有多扼腕难平。
福生快步过来搀扶自家公子,他的身子还未调整过来,抖若筛糠。
没走的不止是季书冉和福生,陈世霄走过来蹲在季书冉的面前,“季书冉啊季书冉,你还真是狗胆包天,今天没得手,明日是否还要继续侵犯知白?你这种卑鄙小人,活着也是大雍的败类,还要牵累季家和贵妃。”
季书冉抿着唇撇过头,多说一字都是无用。
这样高官尊爵的人,只看自己想看的,只听自己想听的。
见季书冉不说话,陈世霄也不意外。他让人把季书冉从地上拖了起来,绑住双手往太学外面走。
陈世霄心中虽是生疑,但不知怎的,像是故意要抹除心里的那点泛滥般,偏生对他恶语相向。
季书冉警惕,“走去哪?你想怎样对我?”
见陈世霄不答,季书冉心若擂鼓,强装镇定道,“我已经同我父亲说过,你会带我去围猎,若是你把我打了半死——唔!”
陈世霄嫌他吵,把书塞进季书冉的嘴里。
季书冉说的这些,陈世霄自然知道,所以他并不打算如何严惩季书冉。
他有更有意思的法子折磨季书冉。
“你如今犯了如此大的罪,自然把你送进县衙打上五十大板,再受些老虎凳、烙刑、鞭笞这些刑罚,才能让我交差,让太子殿下消气啊。”陈世霄一边说,季书冉便一个接一个的哆嗦,冷汗不停往下冒。
季书冉跟着陈世霄往太学外面走,心底打算让福生赶紧回家找父亲救人。
可他还未实施计划,眼前就被一片黑布蒙上,福生也被支走了。
季书冉的心中森然一片,这陈世霄像只疯狗一样,即便秋狝上自己的名字是他报上去的,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马车滚滚向前,在一处飘香玲珑的建筑前停住,陈世霄刚刚说的自然是哄他的。
他真正要把季书冉带来的地方不是县衙,而是春香阁。
春香阁,京城最大的秦楼楚馆。
碧瓦朱甍、飞檐翘顶,阁内只见横梁一栋云顶檀木,云烟缥缈,玉香美女穿连于珍珠帘幕之间。
阙楼之内满目朱红翠碧,满嗅酒暖脂香,美人们的软语甜言不绝不耳。来客脚踏白玉砖,目望云中仙,实乃天上人间。
陈世霄拉着季书冉一路进了包房,伸手把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给松了下来。
季书冉被倾瀑而下的光亮刺得眯了眯眼,眼见不是县衙他才心中稍定。
然而在下一秒,看到侍女们手中托着的东西时,季书冉睁大双眼,顿足僵硬。
那上面都是一些颜色鲜艳,薄如蝉翼的纱裙,最最重要的是,这都是女子服饰。
这些纱裙款式暴露,穿在身上若隐若现,几乎所有皮肉都暴露在外,若是娇美女子穿着尚且赏心悦目……
可季书冉看着陈世霄不怀好意的笑容,一股凉意如吸血虫般游走脊柱。
“你...”
“挑一件穿上试试。”陈世霄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看向季书冉的神色意味不明。
季书冉脸色大变,“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穿这种……这种衣服!”
陈世霄说:“穿,或者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穿女装,或者去坐老虎凳。
季书冉知道,自己至多做半天心理建设,扭捏一番,然后含恨抱起纱裙走到屏风后去换衣服。
接着,季书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羞愤欲死般随手抱起一席青色衣裙,由侍女们引去换衣。
陈世霄嘴角的笑意愈浓。
“这,这位姐姐,可否帮我把胸前这片加缝块布?”
“这位小郎君,您生得俊俏,这芝兰玉树的身子轻着薄纱,只怕那些子浑人连眼珠子也要瞧直了。且美着呢,放心吧。”
“姐姐,穿衣便穿衣……不必化妆打扮、绾发做头吧?”
没人回季书冉,只是一群女子的娇笑声。
“公子,下月会试若榜上无名,便来我春香阁做头牌吧!”
哄笑声在屏风后炸了开来,季书冉脸色愈红,根本不敢看镜中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陈世霄真是个混账,知道要带自己去围猎不能驳了太子面子,就来这里羞辱人!
陈世霄又想起季书冉的那双眼睛,心中发痒,一双招子频频望向屏风,可又按不下面子主动去瞧上一眼,只能闷头喝茶。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季书冉终于有了动静。
季书冉百般羞耻,只能问侍女借了一把团扇遮脸。
竹翠般的轻纱浅浅裹身,季书冉身形纤瘦,那细腰被绢纱一系,哪里堪盈一握。若非他是男儿身,胸前平坦,仅是腰臀曲线便已如勾魂的弯刀。
陈世霄眸光惊诧,双眼微直,不自觉咽了一大口茶水。
他曾偶然见过许知白洗澡,陈世霄知道许知白自小在家颇吃了苦,因此整个肤黄肌瘦的,他连着喂养了两个月才养回来一些。
可季书冉自小在家中便养得金尊玉贵,听闻他自幼体弱多病,见不得光,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
因此这身子皮肉娇养得丰肌弱骨,透纱看去雪白一片,而季书冉拿扇遮脸的手腕则细如竹枝,皓若凝脂。
“可,可以了吧……”季书冉问。
陈世霄长臂一伸就把他拉近了自己,季书冉避之不及,跌跌撞撞地砸进小侯爷的怀里。
团扇早已碰落在地,露出季书冉红若熟虾的脸。
季书冉原本便生得明眸皓齿,如今被这胭脂水粉细细打扮,更是雌雄难辨。
陈世霄微眯双目,盯着他的脸看。
但见季书冉峨眉曼绿、唇若丹霞,更衬他面胜好女。
若非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依旧锋利嗔怒,陈世霄几乎快将忘了他本是男儿身,还是个臭名昭著的纨绔。
季书冉被他用观赏娼妓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恼羞成怒,“侯爷,折磨也折磨够了,侮辱人也要适可而止吧,我这要穿多久?”
陈世霄剑眉一挑,盛颜微狎,正存心戏弄他。忽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看门的小厮拦将不住,对着陈世霄叩头请罪。
来人大马金刀地进门坐下,陈世霄见了来者何人,挥手让小厮出去。
“世霄!今日来了春香阁怎么不告诉本王,独自来逍遥快活?”瑞王李扬时大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