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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意外

深爱的意外

发表时间:2023-12-04 17:15

《深爱的意外》by潜水喵,原创小说深爱的意外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文易牧白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牧白喜欢上了一个人,虽然对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但对他来说这一切的问题都不大。

深爱的意外小说
深爱的意外
更新时间:2023-12-04
小编评语:浪荡豪门精英男/钓系百变小妖精/深情强攻/抑郁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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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意外》精选

这本书先走肾后走心,可能有宝子会被双不洁劝退,但我觉得这样的设定用在他们之间会比较合理。文易面对爱情和死亡的无力感,真的很痛苦,他真的很爱牧白。而牧白对上文易,也用尽了所有的深情。他是文易的救命稻草,也是带文易走出黑暗的人。

牧白(攻):他是一朵野玫瑰,

开在我心中荒凉贫瘠的原野上。

如果他的荆棘会刺伤我,

那么,我不介意遍体鳞伤。

——

伴随着发动机强劲的声浪,一台哈雷戴维森渐变蓝双灯cvo摩托车,驶入宁城卡门酒吧停车场,立刻引来众多年轻人羡慕的目光。

文易利落地将车子停进车位,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和夜空一样清冷的脸。

他目不斜视地拐进街角,从后门进了酒吧。

酒吧表演台上,一个年轻男孩穿上上衣,朝一处豪华卡座走去。

“段总,您看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段非把抽了半根的雪茄递给他,把他推给旁边的男人,说:“Stephen,今天,你是这位的!”

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蓄着一头短发,剑眉星目之间,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雄性气场。

既能跟周遭的灯红酒绿高度适配,又在这风月场中显出几分萧索。

Stephen看着他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挨着他胳膊坐下,吐了一口烟圈。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牧白眉毛向上扬起,把烟随手摁灭在烟灰缸里,笑道:

“想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这时,酒吧里的灯暗了。

一束聚光灯打向吧台,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孩出现在吧台。

顿时引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那是谁?”段非问道。

Stephen抽着雪茄,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说:

“段总最近不来,不知道这是咱们卡门最近的红人小九!多少人拿着牌子,等着买他调的酒呢!

听他这么一说,牧白也来了兴趣,问:“嚯,排场这么大?”

Stephen撇撇嘴,“那可不?”

牧白在这轻飘飘的话里听出了酸味,轻笑一声,眼神却始终停留在小九身上。

小九大约二十出头,没穿工作服。

而是穿着一件白底带夸张亮片的T恤,在灯光下泛着晃眼的光泽。

音乐响起的时候,一支三寸长的酒瓶出现在他手里。

他五指灵活,单手拿着酒瓶,在手里转了两圈抛到空中,在酒瓶堪堪落在吧台时,精准地接住了。

“嘁!花架子!”

牧白不屑地嗤笑一声,对身边的段非说道:“走了!”然后搂着Stephen往外走去。

路过吧台的时候,牧白往里扫了一眼,想看看小九的脸。

但灯光闪烁,加上距离远,他只看见一个清瘦的轮廓。

牧白带着Stephen到了酒店。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致歉

一进房间,Stephen就缠了上来。

牧白一拍他屁股,“洗澡。”

Stephen依言进了浴室,关门时还不忘抛个媚眼。

牧白冲他勾勾嘴角,缓步走到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夜景,点了一支烟。

他回国已经半个月了,还没进过家门。

深夜的宁城依旧灯火辉煌,全方位诠释着不夜城的繁华。

那些醉生梦死的日子,重新流淌在牧白的记忆里。

想到这些,牧白冷哼一声,一点也不打算结束和父亲的冷战。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段非。

牧白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哼笑着接了起来。

“怎么了非非?”

对面迟疑了一下,才说:“牧先生,我是卡门酒吧的工作人员,段先生刚才跟人发生了点冲突,这会儿喝多了,能麻烦您接他回去吗?”

牧白不耐烦地挂掉电话,自言自语道:“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Stephen的身影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妖娆多姿。

牧白盯着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好像也没段非说的那么夸张。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挥手洒在床上离开了。

回到卡门的时候,酒吧里人已经不多了。

吧台里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点酒水。

“牧先生,段先生在楼上一号包厢休息,我带您过去!”

牧白皱了皱眉,从包里掏出小费递给服务生,“不用,我自己上去!”

刚走出两步,他又退了回来,问:“打他那人呢?”

服务生笑笑,说:“哪能呢?都是段先生单方面殴打别人!”

一进包厢,牧白就被一股烟味熏到了!

桌子上酒瓶倒了一片,段非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走过去,拍拍段非的脸,在他耳边大喊一声:

“非非!”

段非一个支棱,看清面前的人,骂道:

“艹你大爷牧白!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这么叫我!”

牧白满脸不在乎,瞥他一眼,“就你这小身板,还学会打架了?酒量差还喝这么多!”

段非坐着没动,仰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

“我这是为蓝颜冲冠一怒啊!真可惜,你走得早,没见着小九!那脸蛋,啧啧!”

听到这个名字,牧白大马金刀地把腿架在茶几上,在一边坐了下来。

他叼了支烟放在嘴边,却没点着,不清不楚地问:

“怎么个可惜法?比着那个Stephen还好?”

“靠!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

“呵!不是你说的,Stephen是宁城给圈里最拔尖的?”

段非坐起来,看样子还在迷醉状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卡门酒吧独有的号牌,在牧白面前晃了晃,拍在桌子上,说:

“管你信不信!就算抽不到老子,这五万块花的也值!”

把段非送回家,天都快亮了。

牧白没再回酒店,而是他自己家。

——他从出柜后就搬离牧家大宅的地方。

这是宁城最早的一批商品房,就在宁城大学旁边。

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六层建筑外面,处处可见脱落的墙皮。

唯一的绿化小广场上,有几个打陀螺的大爷。

停车场还是居民自发组织,租用的一块空地。

整个环境相当一般,跟牧白牧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格格不入。

早上六点半,牧白准时起床,到活动室锻炼了大半个小时,洗完澡后开始给自己做早餐。

是的,财团太子爷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吃。

但他已经七年不怎么自己做了。

一是因为花天酒地应酬多,二是工作忙,三是自己给自己做饭,没什么成就感。

一个人吃完一大碗豚骨面和两个三明治后,牧白换上衣服出了门。

停车场里。

牧白站在一辆千万级豪车前,拿起车窗上粘的照片和联系方式,不屑地笑了笑。

“长得不错,可惜我不喜欢女的。”然后随手将卡片扔进垃圾桶。

上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

牧白哼着歌,在车水马龙中,不紧不慢地到了宁城一家资质雄厚的会计事务所。

总经理办公室里,郭大伟听见推门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打趣道:

“哟!牧大公子,您怎么不让前台打个电话,我好下去接您啊!”

郭大伟是牧白同宿舍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留在了宁城,在他的帮助下开了这家会计事务所,发展得还不错。

牧白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摊,瞅他一眼,“我这张脸,前台抢着送我上来,用你接?”

郭大伟起身给他倒了咖啡,一脸认真,说:“那我应该把前台换成小哥哥。”

牧白嗤笑一声,没接话。

郭大伟在他身边坐下,说:“说真的,你真不打算去牧氏上班,我听说你爸想直接让你担任CEO!”

牧白喝一口咖啡,咂吧着嘴,说:“你这咖啡真不行!”

“嘁!爱喝不喝!”

牧白一笑,眉眼间露出几分青春年少来,放松地倚在沙发上。

“当年我出柜,老爷子对我那叫一个绝情!现在看出我是潜力股了?想白使唤我?除非先接受我的性向。”

牧氏集团是宁城最大的财团,没有之一。

创始人牧长风叱咤商场几十年,唯一受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他的独子牧白,喜欢男人。

牧白大学毕业后,用了五年时光,身体力行地给宁城众多富二代做了个表率。

醉生梦死的表率。

后来出国,用了两年,将牧氏集团海外分部,发展到了和总部同样的体量。

俨然又成了那些富一代口中的榜样。

郭大伟叹口气,“你啊!作为朋友,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就你身边那些人,一看就是认钱不认人!”

牧白出手很大方,也喜欢尝试不同的类型。

但有一条,上完给钱,不谈感情。

听郭大伟这么一说,他笑了笑,说:

“呵!那样最好,他们让我上,我给他们钱,互不干涉,两不相欠。哎,说正经的,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虽说牧白私生活不检点,但能力手段,绝对堪称一流。

就连宁城商圈那些老狐狸,都自叹不如。

回国后,他想收购一家有年头的公司,直接进行重组。

郭大伟做的就是财务审计工作,这事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我办事多靠谱啊,耀星集团,怎么样?”

牧白抽了一口烟,点点头,说:

“不错,我在国外的时候听说过,他们老板要是不乱玩资金,这会儿恐怕已经上市了。”

“就知道你满意,但眼下有个难题……”

“嗯?”

“我这人手不够,尽调工作没办法展开!”

“你人手不够?大伟,一个星期了,你跟我说尽调还没开始?”牧白有点着急,直接把没点的烟给掐了。

“白啊,你知道光是接收耀星集团的案子,得花多少时间?一个星期已经很快了!”

郭大伟是小城市出来的,办事谨慎,牧白放心,他摆摆手,说:“大伟,知道你这忙,但你得尽快给我腾出人手!”

“这种规模的公司,账务有多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牧白,我这几个高级审计师,手里活都一大堆,我尽快让他们把工作交接出去!”

牧白点点头,“得,我等你。”

郭大伟又递给他一支烟,“不过你要是急,我可以给你推荐个人,是个大四的学生,你愿意的话,我约个时间带你去见见。”

“大伟!这么重要的工作,你给我找个学生?”

郭大伟轻轻拍了一下茶几,眉飞色舞地说:

“你别急啊!这人可是个天才,要不是还没拿到毕业证,就他的水平,CIA那就是闭眼过!”

炎炎夏日,没有什么比待在空调房,打游戏或者打炮更舒服的事了。

这样的天气里,资深宅男郭大伟,和曾经浪荡的工作狂牧白,到了宁城大学的毕业典礼现场。

因为学校礼堂在修缮,今年的毕业典礼安排在了户外。

尽管如此,也挡不住年轻学生和家长们的热情,毕竟宁城大学是国内顶流大学。

郭大伟看看身边的牧白,摇头叹了口气,说:

“真不知道母校怎么培养出了你这么个渣男!”

牧白穿着一件纯白T恤和牛仔裤,将墨镜往上推了推,笑道:

“我怎么渣了?我打扮得多清纯啊!”

郭大伟扛了他胳膊一下,“得了吧你!你也知道你是打扮得清纯?老黄瓜刷漆!段非非你俩到一起,简直是行走的那啥啥!”

不怪郭大伟吐槽,实在是牧白毕业后那几年膏粱纨绔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两人正互相吐槽着,牧白看到一个同样穿白色T和牛仔裤的男生,匆匆往这边走来。

虽然隔着几十米,但他能感觉到,男孩身上有种清雅俊秀的气质。

此时,校长在台上宣布学生代表发言,那男生接过同学递来的学士服穿上,走上演讲台。

等他站上演讲台的时候,牧白才看清那张脸。

他摸摸下巴,这年头,学生代表是看脸的?

郭大伟虽然对牧白的生活态度很不齿,但两人的友谊却是真的。

注意到他的表情,郭大伟捅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说道:

“不是吧牧白?你以前不是一向喜欢外面那些骚的吗?这还是个没踏入社会的学生!”

牧白轻笑一声,说:“含羞带臊不是更有意思?”

郭大伟不屑地“啧”了一声,停止谴责,决定不告诉牧白,台上的男孩就是他们今天要见的人。

短短三分钟,牧白根本没听台上的人说了什么。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男生的嘴唇上。

一颗唇珠让男孩双唇的弧度更加完美,嘴角天然上扬,一张一合尽是风情。

而这样一张堪称妖娆的嘴,长在一个清纯学生的脸上,有种别样的美感。

牧白没办法想象,如果吻上这张唇,会是什么感觉……

一瞬间,他觉得有点口干。

半个小时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

学校咖啡店里,郭大伟看向窗外,一脸坏笑,拍着牧白的肩膀说:

“人家是好学生!学生代表!你别祸害小白菜!”

外面林荫路上,“学生代表”骑着一台哈雷机车,慢慢往这边驶来。

单薄的身体和重型机车造成的落差,让男孩更具魅力。

他仿佛已经习惯周遭女生的围观和低声尖叫,径直进了咖啡店。

牧白眼神暗了暗,里面流动着不加掩饰的兴趣。

“文易,这里!”郭大伟起身喊了一声。

文易手里拿着车钥匙走过来,“郭哥。”

郭大伟笑着介绍道:“文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牧白。”

男孩仍旧穿着白T恤,但刚才骑着机车的形象,已经深入牧白脑海。

那种介于内敛和狂野之间的气质,比他冷白色的皮肤更让他炫目。

牧白按下内心的冲动,跟着郭大伟起身,伸出手。

“你好,我叫牧白,牧羊驱马虽戎服的牧,白发丹心尽汉臣的白。”

文易似是笑了一下,落落大方同他握手。

“你好,文期酒会的文,冯唐易老的易。”

牧白笑笑,松手的同时,忍不住在文易掌心拂了一下,而文易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就坐下了。

真有意思,牧白在心里说道。

“我天!你俩玩诗词大会呢!”

郭大伟没发现牧白的小动作,一边打趣他们,一边看向文易,问道:“小师弟,喝点什么?”

“可乐吧。”文易说。

他的状态很随意也很淡然,坐下后,抬眼便对上了牧白赤果的眼神。

但他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这样的眼神,文易在卡门酒吧里,见的太多了。

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里,似乎还带着点……审视?

郭大伟看向牧白,询问他要点什么。

谁知牧白更随意,他身子往后一靠,跷着二郎腿,朝文易一点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跟他一样。”

郭大伟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对文易有兴趣,于是在桌子地下用膝盖碰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收德行。

“文易,今天找你,确实有点事。”

“嗯,郭哥,你说。”

服务员端着冷饮过来了,郭大伟起身接了一下,分别推到文易和牧白面前,然后从包里拿出iPad。

“牧白要收购耀星集团,昨天我已经把他们的审计工作接过来了,但我这人手不够,前期的资料审阅,你能帮着做吗?”

文易点点头,接过iPad垂眸看了起来。

他手指纤细,粉色的指甲盖修建得十分整齐,眼睫毛也很长,末端有点发黄,随着眨眼的动作一下一下跳动,跳得牧白心痒痒。

见他看得差不多了,牧白伸出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意有所指地说:

“佣金随你提,只要审计得够细致——够准确。”

文易抬眸看他一眼,“真的随我提?”

语气是对巨额佣金的渴求,但眼神里,却满是鄙夷。

冰可乐冒着气泡,发出滋滋的声音。

牧白从不喝快乐水,这会儿却和文易一样端起来喝了一口,还喝得津津有味。

好像他们喝的是同一杯。

这时,牧白看见文易左手腕内侧有一块纹身,具体是什么没看清。

他有点疑惑,学霸还纹身?

面对文易略带挑衅的态度,牧白并不在意,反而时不时看一眼那段白皙的手腕,饶有兴致地问:

“当然,能——做吗?”

郭大伟在一边皱了皱眉,这话本来没什么毛病,但从牧白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流氓。

文易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又划拉了两下屏幕,正色说道:

“可以,佣金就按正常标准,全部做下来差不多千分之三,一周给你出报告。”

近十个亿的资产,包括年度审计、汇算清缴等数十项工作,他一个人一周能做完?

牧白有点不相信,郭大伟也有同样的疑惑,问:

“文易,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助手?”

文易把iPad递给他,说:“不用了,也不是太大的案子,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么自信?

牧白来了兴趣,他看着郭大伟一挑眉,说:“回头你把资料发给文易。”

咖啡店里,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出了糗,引来一阵哄笑,就连郭大伟和牧白都闻声看去。

“年轻就是好哇!”郭大伟看着文易感叹一声。

但文易一直淡淡的,他把可乐喝掉,说:“郭哥,那我先回去。”

“好。”

文易起身,都没看一眼牧白就离开了。

他走后,牧白一手支着腮帮,百无聊赖地看向郭大伟,懒懒地问:

“他刚才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郭大伟把杯子里的冷饮吸得“滋溜”响,说道:

“我没注意。行了我的大少爷,人就是跟咱们道个别,你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我中午还有事,先走了!”

学校里的咖啡店环境不算太好,大家在这里喝着廉价饮料,谈论的却是对未来,最美好的向往。

牧白看着桌子上文易用过的杯子,觉得自己对这个人,产生了某些幻想……

特别是那张带着唇珠的嘴唇……

如果吻上去,会是怎样的柔软?

再比如,这样的柔软,会怎样包裹炽热的本能?

单是这样想着,牧白的血液已经不受控制地流向某处。

“呵,文易……”。

牧白刚毕业那几年,虽然醉生梦死,但私底下做了不少投资。

其中包括几栋商用别墅,此时刚好腾出来做办公场地。

这天,他从公司出来,开着车在城市里乱逛,不知不觉到了沿江的公路。

不远处广场上有一群鸽子,悠闲地穿梭在路人之间。

牧白把车停在路边,脑海中浮现文易的身影。

这几天,他忙于筹备耀星集团收购的前期工作,没去卡门,也没有向郭大伟询问文易的工作进度。

男孩就像眼前的白鸽,即使身边的路人行色匆匆,他也始终淡然。

但牧白感觉得到,文易骨子里有野性。

那是就算翅膀流血,也要自由飞翔的倔强。

所以,这个男孩,在让他产生欲望的同时,也让他有点无可名状的情绪。

正出神时,牧白接到了段非的电话。

“喂,非非。”

对面的段非叹了口气,表示无力吐槽这个称呼,无奈地说:

“卡门老板说,今天晚上小九会去,走起?”

“你就不怕你那些小男模吃醋?”

“嗨!吃什么醋?他们会为了我吃醋?从你回国那天起,他们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你!昨天遇着Stephen,他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去呢!”

牧白轻笑一声,想必Stephen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嘲笑道:

“满脑子都是钱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开过来一辆大排量极速蓝猛禽皮卡,“刺啦”一声,停在距离牧白十几米的地方。

紧接着,车门打开,露出两条笔直的大长腿。

正是几天前才见过面的文易。

他穿着一件黑底带金色凤凰刺绣的短T,白色运动鞋,戴了一副十分夸张的墨镜。

漠然清冷的外表,配上如此霸气外露的车和行头,反差极大。

“呵,这么骚气?”

牧白低头看看自己,也不过二十九岁,怎么就买了这么一辆商务感极强的黑色轿车?

脑子有坑吧?

车上只有文易一个人,他拉开车后斗,从上面搬下来两个跟车斗差不多长的纸箱,打开后放在路边。

纸箱里全是一米多长的新鲜枪炮玫瑰,少说也有三五百枝。

“要表白?”牧白坐在车里,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文易从车上拿出一个小的实木马扎,坐在纸箱旁边。

深红色的枪炮玫瑰,带着厚重的丝绒质感,加上旁边这么帅的小哥哥,立刻引来的关注。

有人以为他是卖花的,便带着女朋友围了过去。

牧白也这么认为。

但一连三对情侣过去询问,文易都没卖出一朵,难道他卖得太贵?

直到第四对情侣走过去,两人互相说了什么,没有立刻走开。

牧白以为文易要开张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付钱,而是直接站在路边接起了吻!

小情侣吻得难舍难分,而文易,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牧白眯眼看着文易,发现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仿佛要从别人的亲吻中,感受到自己的深情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对情侣结束亲吻,文易从箱子里数出九朵玫瑰,双手递了过去。

这样怪异的行为,牧白对文易的兴趣更浓了。

“有意思……”

他转着手里的车钥匙,若有所思。

倏而,他有个想法。

他想扒开文易带着面具的外壳,看看里面是怎样的柔软。

这种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感觉,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就这样,有了这对情侣做表率,文易的几百枝玫瑰很快被瓜分完毕。

每对情侣接完吻之后,都会得到九朵玫瑰,不多不少。

临近黄昏,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也落在文易柔软的黑发上。

他弯下腰,捡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和叶子,露出一截腰线。

牧白漫步走到他身边,问:“文易,你也在这?”

文易没抬头,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自顾自地打扫着垃圾,反问道:

“牧总不是已经在这看两个小时了?”

被他毫不留情地揭穿,牧白也没觉得尴尬。

毕竟他的车很有存在感,他盯着文易的腰线,觉得文易是故意的,问:

“晚上一起吃饭?”

文易把纸箱放在车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那副认真的表情,似乎真的在思考牧白的邀请。

“可以,刚好我也饿了。”

牧白不太想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报出了宁城最著名的约会餐厅free life。

文易没反对,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广场。

两年前,牧白经常会带男伴到free life餐厅用餐。

丰厚的酬金和优渥的待遇,让每个临时伴侣都很满意。

所以在宁城玩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谁跳出来说他不好。

他带着文易一出现,餐厅经理就迎了过来。

牧白大老远地摆了摆手,示意经理不用管他们。

挑了一个角落坐下,牧白叫了服务生点单。

他把菜单递给文易,“你点。”

文易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翻了两页,指指上面的菜品,对服务生说:

“这个,多放点罗勒酱。”说完就又把菜单递给了牧白。

牧白笑了笑:“只吃这个?”

文易点头,对服务生说:“请先给我一杯温水。”

“好的先生,请稍等。”

牧白以前带的人,不管喜不喜欢吃西餐,都会把前菜主菜甚至餐后甜点全点个遍,而文易只要了一份罗勒酱牛肉意面。

他以为文易不好意思点太多,随手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又报出几个菜名。

这期间文易始终淡淡的,没什么表示。

服务生送来温水后,文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就着温水送服下去。

这时,牧白才发现他小臂上隐约有红点,结合他吃药的举动,牧白猜测他是花粉过敏。

“花粉过敏?”

文易看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说起了工作。

“你眼光不错,耀星集团的收购,你赚了。”

比起工作,牧白更在意眼前的人。

这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合他眼缘,因此他意有所指地应了一句。

“我眼光一直不错。”

前菜大多是冷食,所以上菜速度很快。

文易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牧白看不出他有任何尴尬。

果然,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牧白清了一下嗓子,没话找话地问:

“只要那些情侣接吻,你就送他们花?”

毕竟近一人高的枪炮玫瑰,价格不菲。

听到这个,文易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出来,认真地说:

“不,是我送他们花,请他们接吻。”

牧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觉得他这个要求很独特。

“为什么?”

谁知文易看他的表情,就像看傻子一样,反问:

“你不觉得接吻是件很浪漫的事?”

牧白垂眸。

浪荡这么多年,大多时间他都是直接开干,从不会跟那些床伴接吻。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亲吻一个人的感觉了。

片刻后,牧白笑着点点头,说:“确实,不止浪漫,而且减肥。”

文易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接着他的话说道:“还会——上瘾……”

牧白又是一愣。

看着他懵懵的表情,文易好像很开心,继续说:

“当然,前提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吻。”

精神高度集中的吻?

这是在讽刺他这种海王?

牧白心里哼笑一声,心说这人还挺清高。

他目光扫过文易的双唇,笑着问道:“这么说,你的吻技应该挺好?”

文易没理会他这种无意义的挑衅,自顾自吃着罗勒酱拌意面。

餐桌上摆着牧白点的柳橙鹅肝酱和罗宋汤,他一口没动。

牧白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眼前的人长得是不错,却也很无趣,就在他快要失去兴趣的时候,他看见文易唇边有一点点绿色的罗勒酱,被他用舌尖轻轻舔掉了!

该死!

这人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勾引他!

牧白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生产黄色废料了。

就在这时,段非的电话打了过来,催促他到卡门喝酒,他随便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文易看他一眼,放下叉子,用纸巾擦了嘴角,“我吃好了。”

他手腕处的纹身映着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有种别样的神秘美感。

牧白看着他粉色的唇,轻轻咽了一口唾沫,“那好,你先走吧,我去个洗手间。”

文易微微颔首,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牧白深吸了一口气。

真想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在墙上强吻,看看这张嘴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餐厅的钢琴师正在弹奏《梦中的婚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幸福的味道。

牧白穿过玻璃隔断,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求婚,

他靠着柱子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洗手间。

***

吧台处,站着一个男孩,正是去而复返的文易。

他下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纹身,静静把这首曲子听完,走向演奏台。

“你好,我可以弹首曲子吗?”

钢琴师环顾四周,不管男人女人,清一色的正装,反观眼前男孩,T恤上夸张的图案差点闪瞎他的眼。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餐厅经理过来了。

“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文易朝钢琴一抬下巴,说:“我想弹首曲子。”

“当然可以,先生您请。”

就算是普通客人,这个要求经理也会满足,况且他是牧白带来的,经理连忙给钢琴师使了眼色,示意他让出位置。

起初并没有人在意钢琴师换了人,直到曲子响起来的时候,才有几对情侣看了过来。

凄美绵长的曲调回荡在餐厅,不多时就有客人买单离开!

文易弹奏的是《忧郁的星期天》!

被请下去的钢琴师皱起了眉,看向餐厅经理,“经理,这……这怎么办?”

经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生无可恋,“这位是牧总的客人!他想弹钢琴,我能阻止?我敢吗?”

原本美妙的用餐气氛被打破,就算文易长得再帅,也不免有人骂他神经病。

牧白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就隐约听见了这凄美的调子。

他往演奏台那边走了两步,看见了文易的侧脸。

男孩很专注,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曲调里,就连钢琴上的玫瑰,看上去都有些哀伤。

牧白没有打断他,而是靠在茶色玻璃后面的罗马柱上,盯着文易削薄的脊背,听他弹完了整首曲子。

演奏完毕后,文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从里面抓了十几颗足金瓜子,放在钢琴上。

然后,郑重地给所剩无几的客人鞠了个躬,大摇大摆地出了餐厅。

天花板上的黄色灯光散发着光晕,牧白凌厉的五官看上去有些柔和。

餐厅经理哭丧着脸走到他跟前,摊开手里的金瓜子,说:“牧总,您看这……”

牧白双手插兜,唇角一勾,笑道:“拿着吧,古代皇帝不都拿这个赏太监?”

餐厅经理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听见牧白说:

“我替今天晚上所有提前离开的客人,再买一次单。”

***

离开free life,牧白依约去了卡门。

直到进酒吧之前,他脑袋里都是这个神经兮兮的文易。

牧白阅男无数,但文易,与他以前交往的男人都不同。

他外表纯情,却能在不经意间,准确撩拨到牧白的心弦。

看似平常,却有着让人出其不意的脑回路。

和他这样的人相处,就像面对一条黑暗里的毒蛇,充满未知。

今天卡门的人依旧很多。

牧白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引着他,去了段非所在的卡座。

Stephen看到他过来,连忙站起来挂在他身上,摸着他胸前的肌肉,扭捏地说道:

“牧总!那晚您怎么就走了呢?”

Stephen此时已经知道牧白的身份,再见到他,脸上那叫一个高兴。

牧白眯着眼,拍拍他的脸,什么都没说,就一把将人按在沙发上!

然后直接端起桌子上的酒,捏着他下巴灌了下去!

直到Stephen呛红了脸,牧白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走还需要跟你报备?”

Stephen被他跟那天晚上截然不同的态度给吓着了,连忙说了句对不起,乖乖坐在一边,不敢放肆。

段非看牧白这样子,哼笑了两声,开口说道:

“怎么了牧大少?谁惹你了?”说着给Stephen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

牧白直接干了一杯酒,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

段非只以为他心气不顺,笑着给他把酒满上,说道:

“待会儿啊,等你看见小九,有什么火都能给你散喽!”

牧白歪头看着他,冷哼一声,问道:“欲火能散吗?”

“哎——牧白,你这说到我心里去了!”

段非说着,往牧白身边靠了靠,牧白嫌弃地白他一眼,却也没阻止。

他拿出号码牌,指指周围几个豪华卡座的人,说:

“看见没?都是冲着小九来的!”

“什么人物啊?这么招人稀罕?”牧白把脚架在桌子上,点了一支烟。

“我跟你说,这小九挺有意思的,他给客人调酒,除了水果工具是酒吧的,基酒都是他自己带,他只收客人九块钱,每次卡门卖十个号,这杯酒卖给谁,随机抽!”

牧白看他一眼,不屑地说:“嘁,哗众取宠!”

“不是这个,他挺奇怪的,他带的那些基酒都不便宜,就算是玩,那九块钱就九块钱呗,他还要求客人给他十块,他再找人一块。”

牧白皱眉。

是挺奇怪,但说起奇怪,他今天不就见识了一个?

于是轻笑道:“怪不得叫小九!”

“还有更奇怪的!客人喝完酒,他还会跟这个客人接吻!”

“还真是神经病!”牧白喝了一口酒说道。

段非也点上一支烟,说:“我看啊,大多数人都是冲着亲嘴儿来的,不然谁五万块买一杯鸡尾酒?”

“冤大头配神经病,挺好!”

牧白嘲笑完,看着段非手里的号码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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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意外
《深爱的意外》by潜水喵,原创小说深爱的意外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文易牧白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牧白喜欢上了一个人,虽然对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但对他来说这一切的问题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