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冬绥夏安》,是毕白正连载的小说,主角:夏安冬绥,小说冬绥夏安的主要内容是:冬绥当初随顺手帮了夏安一下,谁知道夏安居然就真的看上他了呢!不仅看上他,还粘着他。
热门评价:内向腼腆傲娇受×阳光开朗忠犬攻
《冬绥夏安》精选:
前几个项目冬绥跟着夏安东奔西走,将整个操场绕了一圈又一圈,奔走着为场上的运动员加油。
冬绥不善言辞,便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看运动员们拼尽全力奋力一搏,落幕之时四周爆发响亮如潮的欢呼声,冬绥便也浑水摸鱼地道几句贺,但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淹没在汹涌的浪潮中。
“大声说。”夏安离冬绥最近,能听到那么一丁点转瞬即逝的声气。他做了个示范,对将要上场的运动员朗声喊道:“何思齐,加油!”
夏安一出口,四面八方的目光顿时汇拢,齐刷刷地向这边看来。
那名运动员显然还处于懵逼状态,听见有人喊他时还在东张西望地寻找声音的来源。等他注意到人群边缘的夏安时,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夏哥!”何思齐慷慨激昂地亲切呼唤着夏安,“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灵感缪斯!是我愿为之赴死的孔雀东南飞!”
下面的人哄笑一堂,有人打趣着何思齐:“咱夏哥一看就是铁直男,何思齐,你别在这单相思了,妾有意郎还无情呢。”
冬绥听见夏安低低骂了一句。
“艹,踢到铁板了。”
轮到何思齐跳远了,他上前几步压在线上,做着准备动作,每蹲下一次,就抬头看一眼夏安,那眼神,要多含情有多含情,肉麻得让冬绥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偷偷瞟了一眼夏安的神色,发现这人脸比锅底还黑。
夏安有苦说不出,他想直接拍屁股走人,奈何话已经撂下了,现在走也未免太不给何思齐面子。再者,余光瞥见冬绥一张脸憋着笑,连带着腮帮子都憋得鼓了起来,像两个一戳即破的泡泡,软绵绵的,让人心里也跟着软了起来。
算了,夏安心想,好不容易高兴一回,这次就放过他吧。
正神游间,便听见一阵震天撼地的欢呼声排山倒海地压过来,将他猛地从思绪的海洋中拽回现实。
“牛逼何思齐,你是我的神!”
“卧槽,第一,稳第一了!”
“6.61!6.61!我命都没这么长!”
......
夏安下意识地看去,只见何思齐一脸含情脉脉,媚眼如丝,向夏安抛了个媚眼,媚眼抛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嘟起嘴,抬起肌肉健硕的手臂,抬手在肉质饱满的唇上一拍,递了个飞吻过来。
这一幕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太强,夏安不忍卒睹地拉着冬绥默默离开了人群。
下一个项目是跳高,程豪这边还好,他从小就跳得一手好高,历来的运动会上基本每次都是第一,冬绥倒不怎么担心他,毕竟赛前程豪还在天花乱坠地吹牛,信心满满地说这种比赛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之前去北京参加跳高比赛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blabla......
于是乎冬绥象征性地过去,又象征性地和夏安说了几句鼓舞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只留下程豪一脸苦逼地留在原地,看着两人毫不留恋的背影,流着两条面条宽泪,仰天长叹:“夏哥,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这样真的好吗......”冬绥跟着夏安溜达到了小卖部门口,此刻里面人满为患,夏安让冬绥坐在门外阴凉处摆放的一排板凳上,自己进去买东西。
“没事,我们要相信程豪同志是打不死的小强,一点点挫折根本打不倒他,只会让他更强大。”夏安说着往里面走:“我们只用买瓶水在此静候佳音,顺便嗦个冰棍......然后程豪同志就会凯旋带回为他爹争光的好消息......”
冬绥被他一番话说得晕晕乎乎的,为什么方才还哥俩好的兄弟关系一下子就突飞猛进成亲切的父子关系了?
果然还是他太天真了。
程豪正乐呵呵地做着热身运动,忽然鼻尖一阵痒意,他酝酿了一会儿,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谁在想我?”程豪纳闷地揉着鼻子,随机傻傻一笑:“不会是小花吧......”
周围的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程豪傻乐。直到有人轻轻槡了搡他,程豪才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见旁边的人都神色各异地看着他,便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过身给了自己两耳光。
“给你这个。”夏安一边拿着瓶冰水冰脖子,一边将一瓶酸奶递给冬绥。
冬绥有些迟疑,但念及夏安的一片好心,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接过,眼神还不安分地往夏安手里拿的几瓶冰水上瞟。
夏安一眼看破冬绥藏着的那点小心思,不由轻笑出声:“你身体不好,不能喝。”
冬绥:“我不是......”
夏安一挑眉:“哦?”
他那似笑非笑的狭长眼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冬绥,冬绥想争辩,却被他这盛气凌人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前段时间淋了雨感冒了好久,你忘记了?”夏安监督着他把酸奶喝完,顺手将他手中空了的酸奶盒捏瘪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冬绥点了点头,不吭声了。
看着他这副乖顺的样子,夏安又不忍心责怪他。只好强行移开视线,意有所指地说:“我下午要跑三千米了。”
冬绥还没反应过来,脑中空白了一瞬:“啊?”
夏安接着说:“我记得你们班男生组没人报三千米吧。”
冬绥摇了摇头,班上确实没人报三千米。只有一个女生,常年参加各种田径比赛,长跑方面的实力非常强悍,这次代表九班参加三千米长跑。
夏安眼前亮了亮,又如同夜空划过的流星一样瞬间黯淡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那你会去给我加油吗?”
冬绥还真皱眉思索了许久,迟迟没给出答复。
夏安挺立的脊背又绷得紧了点,像是弦上蓄势待发的弓箭。他目视前方,神色平稳,看起来仿佛波澜不惊。
“其实你不来也没关系,我照样能给你跑个第一......”
冬绥轻轻打断了他:“我来。”
夏安停住了欲盖弥彰的自言自语,愣了须臾:“什么?”
“我肯定会来。”冬绥抿了抿唇,说道。
夏安有些哑然,他没想到冬绥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便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确定来吗?”
冬绥看着他,缓慢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
“嗯。”
“要喊出来,不能干看着。”
冬绥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很大声的那种,跟我喊何思齐一样。”
这都什么要求啊......冬绥默默在心里吐槽,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在人声鼎沸的操场中,扯着嗓子喊夏安名字的画面,忍俊不禁起来。
“你笑什么?”
“嗯......没有。”
“最后一个要求。”夏安神色严肃,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郑重其事。
只见他的脸上划过一丝百年难得一见的红晕,嘴唇张了张,却似因为难以启齿又闭上了,最后只能借着大伞投射下来的暗红的光定定地看着冬绥。
冬绥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然,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想逃离这方令人窒息的天地,却见夏安动了动,缓缓向他这边倾靠过来。
他俯在冬绥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连带着那句话里的半挑逗意味。冬绥猛地睁大眼,只听见“嘭”的一声,脑中绽开了一片五颜六色的烟花,极尽绚烂璀璨,令眼前都为之一暗。
夏安清晰地看见,那张洁白如瓷的面庞迅速浮起如霞般的红云。
冬绥感觉自己好像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时而白光一现,劈开重重叠叠的迷迭黑雾,照破天际。
夏安早就退开了,可那口撩人心弦的灼气似乎还若隐若现地萦绕在耳畔,久久不去,燎得他耳根通红,发热发烫,那热度一路烧到脸颊。冬绥忽然很想把夏安手中的那瓶冰水抢过来敷在脸上,好让他那跟着脸一路升高的心脏的温度能够降下去。
“可不可以?”夏安的声音与平常的清亮爽朗孑然不同,低沉而又魅惑,轻轻搔刮着他的耳廓,像是耳鬓厮磨,亲昵而又危险。明明隔得那么远,可冬绥总觉得夏安贴着他的耳朵,极低极低地说着撩人的情话。
可明明他的神色再正经不过,就像天底下所有正襟危坐的君子一样。
冬绥被他撩拨地有些受不住,猝然站起要往外走。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冬绥停住了脚步,疑道:“程豪?你跳高跳完了?”
“嗯,夏哥呢?”程豪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一向神采奕奕的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
冬绥看了一眼身后,夏安正拿着水气定神闲地往这边走。他走到冬绥旁边,瞥了一眼程豪郁郁寡欢的神色,将冰水扔给他,问:“怎么了?”
“我女神来看我了。”程豪哭丧着脸将冰水拧开,闷头灌了下去。
冬绥总觉着他有股子借酒消愁的意味,可惜手里拿的不是酒,而是寡淡无味的矿泉水。
夏安不是很理解他这种心情:“为什么你女神来了你还不高兴?”
“我高兴啊,我快高兴死了。”程豪看起来摇摇欲坠,高大健硕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要倒在夏安身上,他面色恍惚地说:“一高兴就忘记自己叫什么了,跳高跳着跳着就摔了。”
程豪永远不会忘记这历史性的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女神隐含期盼的注视下,他以一个完美的身姿越过横杆,然后“哗啦啦”一声,连人带横杆一起砸在地上。
灰尘扑面,程豪完美地摔了个狗啃泥,他抬起眼睛,只堪堪触及一抹离去的决绝背影。
“呜呜呜......”程豪小鸟依人地靠在夏安肩上,悲愤控诉:“她为什么要在我跳起来的时候来看我,明明我可以轻轻松松地跳过那个高度......”
冬绥有些于心不忍,他折返回来,语重心长地叹道:“你抱抱他吧,感觉他要碎了。”
夏安的脸黑了一个度,颇为嫌弃地揪着程豪的后领将他拎开,教训道:“站好。”
程豪站是站好了,就是在女神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似乎过大,只见他抽抽搭搭地捂着脸,宽大的指缝间泄出一声声娇弱的哭泣。
冬绥:“......”
夏安:“......叫你别跟何思齐那小子走太近你还不听。”
夏安当机立断带着冬绥远走高飞,将程豪一个人甩在后面。冬绥被他拉着,频频回头看,一边看还一边不放心地问道:“感觉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就他那心比天宽的尿性,上一秒还能哭哭啼啼地给你唱苦情戏,下一秒就能在操场上快乐地喊着女神的名字追着她跑,与其担心这个......”夏安意味不明地顿了顿,冬绥正听得入神,被他这一停顿整得进退两难,只好瞪着眼睛看他:“什么?”
“倒不如,先给我个准信儿呗。”夏安微微俯下身,侧眸笑看着他,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像是深夜中的呢喃细语。
冬绥怔愣片刻,立马反应过来他这话里藏的意思,顿时又红了脸,声音细若蚊呐:“好。”
夏安弯着笑眼,止不住地问:“没听见,再说一遍。”
冬绥被他这一番挑逗弄得羞愧难当,却又别无他法,只好稍稍提高了声音:“好!”
夏安这回听见了,他伸手揉了揉冬绥柔软蓬松的发顶,心满意足地说:“真乖。”
冬绥有些纳闷,总感觉夏安好像把他当某种家养宠物来对待,连说话都透着点不自觉的宠溺。
难道他长得很像夏安曾经养过的小猫小狗吗?
冬绥突然有些生气,他气鼓着脸,一声不吭地往夏安相反的方向走。
夏安正暗自窃喜着,回过头一看哪还有冬绥的人影?他一头雾水地看着冬绥离去的背影,一脸问号。
他又怎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