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淹所著的小说《锁青竹》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锁青竹围绕主人公叶长衣开展故事,内容是:叶长衣被困了很多很多年,而在这个地方,终于有人可以看见他,和他在一起了。
《锁青竹》精选:
是漫天的鬼火,夏明喻双腿发软地盯着青色散发着阵阵寒意的鬼火。那鬼火定然是月妃死不瞑目才幻化出来的东西。
眼见着从民间寻来的方士个个进去又被吓得跑了出来,大声叫道:“鬼啊鬼啊——”
夏明喻都快要昏过去了。
“月妃化形的怨鬼当真有如此能耐,这么多个方士便是拿她一点也没有办法……”在夏明喻身后立着的何权慌张得将要夺路而逃,可因着皇帝在面前,也只得软着身子。
何权跟了夏明喻有二十年,十年前的密辛他是心知肚明,说实在的,月妃的死还有一部分是何权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如今月妃怨魂现身,他恐怕是难遭劫难。
“陛下,陛下,现如今再没有招数了,可是鬼火却越烧越旺,方士们说还在里头见到了一个女人的人影,那恐怕就是月妃了。可如今,该如何是好......”
“李道长,李道长何在?”夏明喻强行镇定住,问道。
“陛下,草民带着传家的宝物来了。”李和源匆匆赶到,从他的腰间拔出一把桃木宝剑,其剑身镶嵌有诸多宝玉。
皇帝只觉得这宝玉似乎有些熟悉。
“草民这把传家桃木剑,需以玉石精魄蕴养,辅之以臣的灵气,才有除鬼之力。”李和源剑直指冷宫,他冷眼环顾四周,见全部方士都惊慌而逃,不禁心中窃喜。
李和源道:“陛下,草民此去不知是凶还是吉,眼下鬼物正猖獗,草民的身体被怨气腐蚀,早不如从前。草民这一去,若是草民死在了怨鬼刀下,还望陛下为草民立个衣冠冢。”
李和源言辞诚恳,眼中泪意涌现。
可夏明喻却被这话吓得不成样子:“李道长,你且去除了鬼物,必要除了鬼物!!事成之后,朕封你为国师,加赠珠宝十箱。”
李和源怎能死?
他要是亡在了怨魂手下,那下一个将死的岂不是夏明喻自己?!
李和源拔出桃木剑,宝石在阳光之下闪着艳丽的光芒,他仰头长啸一声,愣是显示出了几分悲怆。
“陛下,草民去了。”李和源深吸一口气,缓步步入鬼火弥漫的冷宫。
他推开红木破门,青色的鬼火瞬间喷薄而出。
焰气凶猛,直朝着侍卫的面门袭来。
守门的侍卫被吓得连连倒在地上,瞬间将木门给死死压住。
这恶魂,可当真是可怕。
李和源步入冷宫之中,他置身于青色火焰的火海之中,却见虽火焰漫天,可冷宫的一砖一瓦都没有被烧尽的痕迹。
李和源大吼一声,声音震天。
“鬼物,拿命来!!!”
似是被李和源给惊到,青色火焰在这一瞬的气势瞬间到达了高潮,汹涌澎湃犹如潮水卷席着阵阵焰火朝着身穿道袍的李和源袭来。
是鬼啸声。
霎时间,是阴风大作,飞沙走石。
青焰化作巨蛇,将李和源环在了中央,蛇杏轻吐,火焰化作的巨蟒栩栩如生,上面的鳞片几乎都可以清晰地被数出来。
一双泛着鬼火的双眼冒着白光。
李和源大叫一声:“陛下,切莫开门,鬼魂已化形。此时鬼力正盛,切要关好木门。”
在外边的侍卫和宦官们哪有这个胆子去开木门呢?
便是躲,也躲不掉的事情。
但是,这时,木门却忽的被一道妖风给震开,拿着身子守住木门的侍卫纷纷被吹到了一边去。
“这是何物?!是巨蟒,是巨蟒!!”
看着李和源被困在巨蟒之中,见状的人无不闻风丧胆,丢下武器瞬间逃离开来。
这时,狂风大作。
李和源将宝剑往巨蟒的七寸上猛地一刺,最终狼狈地倒在地上。
忽的,早已逃远的人见到冷宫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巨蟒的内部冲出,响彻天地。
便是在一炷香之内,青色焰气缓缓消失。
如同烟雾一般,消逝地灰飞烟灭,伴随着的是嘶哑的吼叫声,似乎有些许的悲怆之意。
“这是......”太监们无不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仰望着冷宫的方向。
这时,原本被青色焰色笼罩的天际已经渐渐沉寂下来,不再有怨鬼的叫唤,也不再有传入耳内的叫唤声。
“陛下,陛下,李道长成功了。”何权激动地将夏明喻扶起来,欣喜若狂道。
夏明喻直直叫唤道:“是啊是啊,谁知道朕叫来的五十个方士之中只有这么一个李道长能将恶鬼铲除,李道长可真不愧是三清祖师门下弟子,当真是修的了道家的真传啊!!”
夏明喻眉间有喜色:“传令下去,朕要封李道长为国师!!赏,重重有赏!!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急着匆步到冷宫门前,只见李道长咳着血,浑身虚弱地扶着门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身前。
“陛下,草民终铲除了那怨鬼!”
夏明喻连道:“今日之事,全亏了李道长,来人,扶李道长入金陵殿休息片刻!!”
今日既已除了那祸害,今后便再无忧虑了。
夏明喻喜上眉梢。
可红木门却不知为何被一只泛着青色火光的手给推开,众人皆惊惧,而李道长此刻早已奄奄一息的模样。
难,难不成,这鬼还没有被除尽?!
是约莫有七八岁小孩的身高,浑身上下被青焰所包裹,一双凹陷的眼睛空茫地看着夏明喻。
随后,那鬼怪便如同疯魔一般嘶哑尖叫着直向夏明喻所扑去。
夏明喻瞬间被咬住肩膀,痛直接蔓延到了骨子深处。
李和源艰难道:“陛下,陛下,且莫动,此子体内藏有饿死鬼,且让老道将其一除!!”
李和源说罢手臂虚软地拿起桃木剑,重重朝‘小鬼’劈去!!
小鬼朝天际哀嚎一声,便瞬间瘫软在了地面上,半死不活一般。
李和源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在场人却不知他舌头处已满是鲜血,红艳艳的血溅在了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格外刺眼。
“陛下,无事了,这小鬼占据了陛下的亲子的身躯,老道一除了,小鬼便走了。如今正好正好,可惜被恶鬼附了身,这小孩恐怕要成傻子了。”
李和源擦去唇边的血,瘫在地上说道。
夏商眠安静地躺在那边,宛如一具枯萎了的尸体。
“李道长,李道长,您说什么?”何权尖锐的嗓音刺耳,“那是陛下的亲生子嗣?!”
“是的呢。”李道长垂头道,嘴角却暗自轻勾,“那是陛下的子嗣,老道绝不可能看错,此子身上泛有一丝紫气,而陛下身上紫气更盛。请问月妃娘娘是否为皇室中人。”
“这,这......道长,并非啊。”夏明喻心头一紧,没想到李道长连这都能看出来,而如今夏明喻也只能装傻充愣道。
“月妃与表哥私通,朕也未知这是朕的亲子啊,虽说母亲有罪,但稚子无辜,朕果真还是负了这孩子,叫这孩子在冷宫之中横受着气。”
夏明喻自知自己曾做的事,谁都没有他自己更加清楚,这孩子究竟是谁的骨肉,而今日李道长一言戳穿,他也不能将这孩子归结为旁人所出了。
“月妃与表哥私通是真,但是孩子,老道绝不可能看错。”李和源闻言道。
夏明喻便只好假惺惺道:“来人,将这孩子拉下去医治,叫太医过来。另外,问下后宫诸位嫔妃,有谁愿去养了这孩子。”
众宦官宫女忙道“是”。
夏商眠趴在冰冷的鹅卵石地面上,随后又被侍卫架在了肩膀上。
平生算是第一次如此被人小心翼翼地运送到应去的地方,不得不说,有些可悲。
他脏乱的头发挡住自己幽黑闪着诡计的双眸。
夏商眠头朝下,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似乎朝着头部流去了。
忽的,周身一阵阴冷气息弥漫。
李觅正直直穿过了他的身子,在他耳旁耳语道:“陛下,恭喜了。”
竟是直接叫了夏商眠为‘陛下’。
李觅的居心,夏商眠清晰无比,他的执念,也颇为深厚。
他歪头再次看了眼逐渐远去的冷宫,只见一抹白色身影跃然而上,落在了冷宫屋舍的上空。
仙人也未来见他,仙人又有什么理由在见他呢?
叶长衣看完了戏,也陪这群人演完了戏。
一场狂欢过后,带来的便是深不可测的空虚与寂寞。
他望着此刻漆黑一片的夜幕,渐渐的,有些许的星子点缀其中。
青色火苗再次跃上了指尖,那焰火享尽了繁华,懒洋洋亲昵地蹭着叶长衣的指节。
叶长衣遥望着一群人急匆匆来,又急匆匆地离去了。
独留下这清冷的冷宫。
解决了月妃的事情,谋算了天大的计划,又将冷宫抛在了一旁,这场盛宴,这场虚假的戏剧,犹如这冰冷的屋舍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场狂欢,宛若将死之人回光返照,又呼出最后一口生气,活活死去了。
叶长衣看着星星,星星也在看着他。
他伸出手遥遥戳着黑色的天幕,似乎要将那一层帷幕给戳破。
叶长衣想,那层布,当真是好像,好像戏剧上演之时,将古筝琵琶骨架子和乐师还有弄着妆造的戏子们藏于后方的幕布。
也不怪,也不怪,民间有传闻天上有仙宫,有仙人,冷漠地看着人世,又玩笑般地修改人的命运。
自从方士大张旗鼓地进宫后已有一月,陛下遭了鬼的事逐渐地,传遍了朝野上下。不仅如此,还在冷宫里面找到了月妃所生的孩子,没想到竟是陛下的亲子,听陛下身边的何权说,这孩子养好了养胖了,竟是与陛下有六成相似。
原本半信半疑的大臣,进了宫中瞧上一眼,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傻子二皇子,确实是陛下的子嗣。
只是,当今太子是个傻子,二殿下也是个傻子。陛下子嗣也颇为单薄,恐怕将来得登帝位的事三殿下不错了。
此时此刻,傻子二皇子正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雪贵妃陈雪正受了气,怒气冲冲地提着裙摆进到殿中,见这没用的傻子正惬意地躺在榻上,顿时一阵胸闷气短。
雪贵妃最近长时间不见陛下来她的寝宫之中,眼见着陛下身旁的何权太监对她的态度一天天地冷淡起来,她便有些心忧。
陛下新得的宠妃妍妃最近很是受宠,陛下日日夜夜流访于妍妃殿中,雪贵妃都不知道为何妍妃有什么妖术,将当今皇上蛊惑地不成样子。
“傻子,你快给我起来,太傅教你的书你都背会了没有?”
夏商眠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反应慢了好几拍,他最终模糊吐出几个词:“太傅......书......”
问了,也没用。
这傻子,就算是皇子,也不过是个傻子。
还是个被疯女人罪人生出来的孽畜。
雪贵妃心中咬牙切齿,却不敢显露在脸上,当初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收了这个二皇子当作孩子可以得到什么利益,可没想到这个二皇子醒来之后竟是直接成了傻子。
她哭哭啼啼到皇帝面前诉苦,可夏明喻却只回了她一句:“爱妃,你便好好照看他,朕先出去外面一阵子。”
从今往后,只有她亲身前去陛下休息的寝宫之中,才能受到宠爱。但闲暇时间,陛下竟从未想要往雪贵妃的宫中跑过。
雪贵妃同这等男人相处了半年多,心中早就有了猜测,恐怕这二傻子并不同传闻一样是被陛下以为是杂种才被遗弃在冷宫之中的,否则,当年先皇后也不至于如此下了懿旨要保月妃和她的孩子。
那方士一说是陛下亲子,陛下就信了。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她还未能知晓。
但绝不可能同传闻那般简陋直白,其中密辛,恐怕与十年前的翰林大案有所关联。
十年前数十名官员因谋反的罪名死于诏狱,而那时候恰逢月妃被陛下打入冷宫。
雪贵妃一层层深挖下去,便只觉浑身发冷。
旧事重提,恐怕有心之人早就依稀猜测地出十年前那场罪案的原貌了。
雪贵妃如今只能依稀看得一二分的样子。
雪贵妃的哥哥驻守在边疆,一年也未能回得京中两三次,她现如今也无人可诉说焦急。
殿内的熏香燃了许久,染得整个室内都是香味。
雪贵妃未能见到的地方,夏商眠正闭目听着太傅为他讲着各种帝王心术。
忽的,一阵冷风吹过,雪贵妃身旁一贴身侍女旭芽神色匆匆步入室中,这侍女正是从雪贵妃进宫以来表面上伺候雪贵妃日常梳洗的丫鬟,可背地里却是替着雪贵妃铲除宫内的祸患,将雪贵妃一步步从嫔的位置推上贵妃之位。
受着雪贵妃的宠爱,她的哥哥也从此从军中的一个副将升到了堂堂统领五万军马的大将军,驻守遥远的北漠。
这侍女虽是雪贵妃的仆人,可二人背地里却亲昵无间,常以姐妹相称。
雪贵妃知晓,她不能离了旭芽,而旭芽从小陪她长大,也忠心无比。
“娘娘,皇后娘娘她......”旭芽在雪贵妃的耳边悄悄道。
顿时,雪贵妃涂着皇帝最喜欢的凤仙花汁液的尖锐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
旭芽悄悄将雪贵妃的手指给掰开。
雪贵妃胸中气闷不已,她一只手虚虚抚上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浑身发冷,胸膛处却一阵烈火涌出。
“那个女人,竟然,竟然,她这肚子八年都没有动静,怎么这时候就有了。”雪贵妃遣散了众宫女,将旭芽拉进帘幕后,问道。
夏商眠耳朵微动,收集着情报。
当今的皇后娘娘,竟有了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么估计太子之位便是板上钉钉了。
“若是那女人生下个嫡子,那么太子之位岂不是要变上一变。”雪贵妃心中一肚子怒气。
“还不是你太过着急了。”旭芽语气中带了些许埋怨,“我早说不要那么心急,这下好了,养了二殿下,可我们又没有那么多情报,哪知道是个傻子。陛下近日不愿来定是因为这傻子。这叫你怎么还跟那些妃子争。”
雪贵妃却嘴里酸道:“前几个月陛下都在我宫中过活,哪可能有闲工夫去皇后那里,莫不是皇后长年没有子嗣狗急跳墙,随便找了个男……”
“姐姐!!”旭芽忽的提高声音。
雪贵妃只得止住嘴:“我晓得的,这不是附近没有旁人嘛?傻子能成什么气候?”
夏商眠心道,不管孩子是不是皇帝的亲子嗣,但若是那孩子是个男孩,他恐怕要下毒手了。
虽然孩子可怜,但他一定不会让这孩子再次遭受同他一般的苦痛的,他必然要让那孩子无痛无苦地在梦境之中病逝。
切莫说他狠心,夏商眠已入局中,便是同他身边的人都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而事到如今,此刻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
夏商眠身边的人一个跟着一个换着,李道长偶尔会来为他祛除所谓的“祟气”,此时正是二人得以密谋的时候。
短短一月的时间,李和源的人便已经在皇宫的四处安插。
“你答应过我吧。”李和源曾对着夏商眠道,“我要将那些人折磨地生不如死。你得登帝位,我享荣华富贵。”
“是吧,陛下。”
不愧是兄弟两个,说得出同样的话。
至于他说的到底是哪些人,夏商眠心知肚明。
只是此时,新的变数竟然出现了,当今的皇后娘娘,竟然有了孩子,所以万般计策,除了将那孩子胎死腹中,是最好的打算。
只是,已有一个月了,好漫长的时光。
夏商眠被小他一岁的弟弟欺负,压在泥地里啃着草根,牙齿都将近被打碎的时候,他心中只想着自己的计谋,可忽的,不知为何,那抹雪色在一瞬间便充斥了他的心间。
午夜梦回的时候,青焰总是缠绕在梦境的每一处角落,如梦似幻。
像是戒不了的瘾,忘不了的人。
夏商眠不止一次想到,他身边有太祖相帮,有太傅和诸位将领不辞辛苦地相助,他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仙人呢?
明明,那人就算是再像仙人,那也不是仙人。
不过是个鬼魂,和太傅,和太祖他们差不了多少的鬼魂。
夏商眠脑中清醒,他心知这抹身影搅乱了他向来清醒的神智,他心知这种混乱定然不可出现在夏商眠的脑中。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抹雪色从他自己的脑海之中清除出去。
太傅在听着雪贵妃和侍女的谈话,不知又在思索些什么。
仙人在的话,会如何呢?
他只会笑着带着他凑近去,偷偷地趴在窗外,窃听着宫内的各种八卦趣事,发掘各种藏于深处的秘密。
遇到趣事时,会喜悦地像个单纯的孩子;遇到恶事时,会沉默地拉他倚在窗边,随后一声轻笑便扫尽疲倦。
叶长衣就是那般的人。
这是夏商眠永远永远,也不能琢磨透的人。但是夏商眠却无法遗忘,无法去避免,与仙人直视的眼眸。
但是他们已有一个月未见了。
李觅离去之后,夏商眠便踮脚在桌案之上取了一张白纸。
他无聊地折啊折,暂时将要去看的书丢在了一边。
夏商眠折了起来,折起了被系在荷花池柳树旁的那三匹纸马,听小鬼说,仙人很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白色的纸折出来的马,弯弯扭扭的,夏商眠不知道纸马如何折,只是依样画葫芦地拆解观察那些纸马的形状。
但无论是怎么折,都折不出来好看的马。总是折的弯弯扭扭的,不像是马,反而像是驴。
这让夏商眠不觉有些失语。
他一把将‘马’丢进了火炉之中,却见纸驴从火焰之中忽的飘了出来,踏着空旋转了几圈,便丢下夏商眠钻出了雪贵妃的殿中。
“傻子,你把什么东西给丢进去了?!!”一声尖叫将夏商眠的魂拉回了这里,夏商眠见着炉旁有些许火苗燃烧,似乎是扔进去的纸片飘了出来,将火苗带到了殿中。
雪贵妃气急了,忙将旁边盥手盆的水朝着火炉浇去。
火苗这才没了影,却留下地面上木头上面黑色痕迹。
雪贵妃惊魂未定,她心乱之中见着了那傻子仔仔细细盯着她的眼睛,脑中早就纷纷乱了。
“当真是个傻子,若是再将他安排在殿内,恐怕没一会儿就要把寝殿给烧了。”雪贵妃忙吩咐旭芽道,“将二殿下带去偏殿,别叫这傻子进了主殿,真是晦气。”
夏商眠没有为雪贵妃的话语感到生气,比起他被太傅授学时候的那些小翰林们暗中嘀咕的话,还有三皇子的冷嘲热讽,这雪贵妃说的话,简直像是毛毛雨一样。
旭芽忙叫守着殿门的两个小太监进来,将夏商眠扶进了平日里常住着的偏殿。
偏殿里虽不比主殿华丽,但比起冷宫之中,已是夏商眠当初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进屋有两个侍女服饰,但因为夏商眠是个傻子,便只是胡乱应付,粗暴地很,夏商眠也不语,他在冷宫中早受过更加厉害的欺凌了。
而此刻,雪贵妃早被旭芽撺掇着收拾好,坐着轿撵边啜泣着边摇摇晃晃朝着陛下的书房前去。
进门之前,她打点了门外的两个太监。
步摇晃得流珠乱动,像是美人泣泪。
夏明喻顿时被雪贵妃美色所吸,想到最近也没有能够多去看望爱妃,今日腹中一顿火冒出。
爱妃一边哭诉傻子是多么难教,一边将酥胸半露。
却是不一会儿间,二皇子那傻子差点将雪贵妃的宫殿给烧了的事顿时传遍了整个后宫,便是在朝中的某些大臣,也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