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杉所著的小说《我只想奔向你》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我只想奔向你围绕主人公萧逆封叛开展故事,内容是:萧逆只想要和封叛在一起,而他们似乎连名字都是天生一对的,难道不该在一起吗?
《我只想奔向你》精选:
封叛(攻):
你喜欢我,你等了我这么久,你不说,我从不知道。
但当我发现你迁就我已经成为习惯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喜欢我。
你从不在人前示爱,却给了我所有的关怀。
我心虚到不敢靠近,甚至想远离,却又爱死了你默默地宠溺。
你总是暗地里为我说话,给我铺路。
不那么明目张胆,却也不是无迹可寻。
后来,我发现原来我也喜欢你。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奔向你。
*
5月18号。
枫城。
在城东有一座安丰山,那里是赛车爱好者的天堂。
道路崎岖,却又装了安全措施,做赛车道是最合适不过。
所以,在跟官方沟通了以后,一家公司把这地方给包了下来,专门用来开赛车比赛用。
此刻,下午两点,这里正有一场赛车比赛。
观众席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
坐着两个男人,都是大帅哥。
右边的男人长相极其俊逸,看着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双凤眸精致妖冶,眼尾斜向上微挑,左眼尾有一颗泪痣。
高挺的鼻梁,两片薄唇微抿着,轮廓线深邃又有些硬朗,看着有点潇洒不羁。
帅得让周边的女人频频望去,却又因为他身上深沉又带着野劲儿的气场,不敢靠近。
左边的男人论容貌要稍逊一些,眼睛又大又漂亮,五官精致到有点精雕细琢的样子,偏可爱一点。
年龄也偏小,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看向底下站在跑道车子边的男人,眼睛都亮晶晶的,冲着右边的男人叫道:“萧哥,你看第一行跑道上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很帅,是不是!”
第一行跑道上的男人,穿着一身赛车服,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车门前,姿势仿若大佬。
他长相很帅,比较惹眼,还时不时朝向观众席抛媚眼。
萧逆狭长的凤眸微眯,漫不经心地睨了一眼,轻嗤道:“明舟,我看你脑子是被驴给踢了,这也能算得上帅?”
说着,他搭在扶手上的食指忍不住敲击了几下,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禁欲又凌厉的脸。
那张脸上,却有一双不太匹配的狐狸眼,配上那深邃的五官,太戳人心了。
且,他每次一笑,都带着一种媚色和危险,狭长的眸子里只剩下痞气,仿佛狙中了猎物。
安明舟脸一垮,瘪了下嘴,“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解风情啊!该不会……这么久了你还喜欢那个人吧?这世界上,帅哥挺多的,你为什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世界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萧哥这么潇洒的人,怎么还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这都多少年了,他也没发现萧哥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护得这么紧,藏得这么深。
“你今儿耽误我一下午的时间,不会就是想让我看这个吧?”
萧逆没回他的话,性感的薄唇一翕一张,转移了话题。
他还以为有什么有意思的。
“就一号位的那个赛车手,叫段崇岩,是这儿有名的王牌赛车手。他很少出场,据说还参加过亚洲赛车比赛,拿了名次。加上长得又帅,可受欢迎了,还是个同,萧哥要不要考虑考虑?”
安明舟撇了下嘴,打算多给萧哥安利安利。
这样的话,萧哥就不至于老想着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看不上,不考虑,知道哥心里有人还拉哥过来介绍,你是不是找踹?”
萧逆睨了他一眼,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他难道不帅吗?不比萧哥你心里的那个人帅?”
安明舟捂着额头,可爱的脸蛋垮的不行,瘪了下嘴。
这人他可挑了好久的,听说今儿有他的场,还特地订了最前排的位置,就想让萧哥看看。
结果?
萧哥居然这么不解风情,真是……
他看着觉得挺帅的啊。
周围这么多观众都尖叫出来了。
萧逆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又睨了一眼底下的那个段崇岩,薄唇微动吐出了四个字。
“云泥之别。”
倒也不是贬低什么,那是事实。
他喜欢的那位玩赛车的时候,底下这小子都不知道人在哪呢!
当初他就是在亚洲赛车比赛上见到的,还坐了他的副驾驶。
最后,那位拿了第一,而不是这种所谓的拿了个名次能比的。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也比不了。
就算是论颜值身材,那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啊?这都是云泥之别啊?那你喜欢的那个得长成什么样啊,我真无法想象。还是说,是你的主观认为?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安明舟心好累,直接往后靠躺在了座位上,撇了下嘴。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帅气的男人,肯定是萧哥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是,是事实。”
萧逆凤眸微眯,沉声开口。
要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倒也不是没有,但他也说的是事实。
“那到底是谁啊,萧哥你身边有这么个人吗?”
安明舟脑袋都大了,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就算是真的有,那也是有对象的,跟萧哥这也不搭边啊。
他是真的完全想不到了。
“你别管了,你要是让我来看这个,那就不必了。晚点,我还要回公司处理工作。”
萧逆对什么段崇岩,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哦,萧哥你可真无情,那就陪我看完这场比赛吧。看完以后,我跟你一起离开,这好歹票都买了。”
安明舟叹了一口气,可爱的小脸蛋上都是无奈。
萧哥他可真劝不动,要是能劝动的话,也不至于一直单身吊在一棵树上了。
“行,下回有事就提前跟哥说,别先斩后奏。”
萧逆睨了安明舟一眼,到底也没太过分,一场比赛而已,看了就看了。
五分钟后,随着裁判的一声枪响,排在车位上的五辆车子,顿时像脱缰的野马,蹭地一下飞奔了出去。
排在第一名的,赫然就是刚刚安明舟所介绍的段崇岩。
他开的是法拉利拉斐尔,明红色的车身,骚气却又帅得不行。
几乎是直接一下子就从眼前掠过。
正前方有大屏幕会显示排序,包括镜头偶尔会显现出赛车手的状况和表情。
只见,大屏幕上捕捉到了法拉利拉斐尔驾驶座上的段崇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那种势在必得的野心。
视线触及到的时候,在那一瞬间,萧逆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他坐上封叛副驾驶座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封叛以车手的身份,拿下了亚洲第一名的一天。
也是,他陷入漫长暗恋中的一天。
还记得,他被推出去坐上封叛副驾驶座,作为他的领航员。
在坐上去的时候,是封叛亲自倾下了身子给他系上的安全带。
封叛长得真的极帅,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忘不掉的容貌。
他的唇瓣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的,在安全带系上的时候,性感的薄唇停在了他的耳畔。
他总共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坐陌生男人的车吗?”
说着,封叛的手指拂过他眼角的泪痣,最后挑眉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耳垂。
第二句。
“这回的领航员,长得还挺骚。”
一个动作,就让他身体都僵直住了。
从来没有人能靠他靠得这么近,还直接就上手。
且,这个少年,他看着有点眼熟,似乎曾经有打过照面。
但那时候,他的脑海里都是浆糊,根本没多想,连头盔都是封叛给他戴上的。
他记得,封叛应该是有领航员的,但似乎领航员的身体出了点问题,临时去了医院。
可以说,他是被迫顶上的,因为这边的赛道他也很熟悉,才……
谁能想到,就这一下子,让封叛入了他的眼,就再也没从他的眼里离开。
除了他,他谁也看不到。
也许一开始真的只是被封叛迷了眼,可后来他却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
一晃,已经十年了,这么久了吗?
萧逆指尖都攥紧了几分,唇瓣抿得很紧,眼前都有些恍惚。
这些年的一切,从他脑海里掠过,就仿佛走马观花一般。
直到——
“啊啊啊,萧哥他赢了!段崇岩他赢了!他好帅啊!你快看啊!”
安明舟激动的声音响彻在耳边,连手臂都被他摇晃了几下。
瞬间,他彻底就清醒了,缓过了神。
“赢了?”
他喃喃自语,没想到一恍神比赛都结束了。
果然,他还是看不了赛车比赛,除非有封叛,有那个他暗恋了十年到现在也一直求而不得的人。
“对,赢了,比第二名足足快了十秒呢!好厉害啊,果然不愧是在亚洲拿过名次的!”
安明舟的眼睛一直停靠在拿下了头盔的段崇岩身上,呜呜呜地哭帅,激动地要命。
看赛车比赛果然是太惊心动魄了,真的是好激动,可为什么放在萧哥的身上就跟死了一样。
一潭死水,掀不起丝毫的波澜。
要不是他也看了这场比赛,他可能以为他和萧哥看的不是同一场。
“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让景州知道,你的下场……用我跟你说吗?”
萧逆斜睨了安明舟一眼,啧了一声。
是的,他跟安明舟其实关系并不大,只是因为安明舟是他好兄弟齐景州的小男友,一来二去才熟悉了。
齐景州最近去国外谈订单去了,不在国内。
所以,安明舟才能这么浪,浪到甚至有点过头了。
别看安明舟显小,实际上都已经23岁了,大学毕业都有两年了。
因为跳了一级,所以21岁就大学毕业了。
他跟景州认识很长时间了,两人在一起也有三年,景州的脾性他太清楚,占有欲极强。
要是让景州知道,啧!
刚刚还准备欢呼的安明舟,听到这话脸都僵住了,身体抖了抖,机械般地扭过了头,快要哭出来了。
“哥,萧哥,你是我亲哥行吗?别、别跟景州说,你说什么我都应。”
他眨巴着大眼睛,委屈极了。
这要是让齐景州知道,他就完了。
齐景州,那可是开醋厂的,他得罪不起。
“那就别老想着给哥介绍男人,哥看不上。”
萧逆从座位上站起来,懒得看接下来的颁奖,没意思。
“走吧。”
说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了过去。
“啊?”
安明舟眨了眨眼睛,脑子转得有点慢。
“送我回去,怎么?你的策划案写完了?”
萧逆嗤笑了一声。
怎么这小子这么憨,景州怎么能受住的。
不过,也确实挺受兮兮的。
“萧哥,咱说话就说话,不谈工作啊。我回去以后,就写策划案,一定在规定时间内交给你。”
安明舟心下叹了一口气,差点就忘了萧哥不光只是萧哥,还是他最顶头上的大老板。
集团的总经理。
“景州让你来我这策划部学习,不是让你来玩的。你好好学,不懂的去问经理,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教你。”
萧逆离开座位走在前面,淡淡地开口。
没错,安明舟现在就在离萧集团总公司的策划部门当小助理。
还是景州送过来的,希望能让安明舟好好学习。
可能是情侣之间不好教导,所以才送过来。
景州自己开了一家中型的公司,之前是安明舟在公司里当策划部门的经理。
可惜,他虽然很聪明,但是职场上的东西懂得还是很少。
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和公司里运用的还是不一样的。
帮兄弟一个忙,他也无所谓,策划部门插进来个小助理也不会影响正常名额。
他希望安明舟能好好学,到时候能帮上景州的忙,而不是来他家的集团底下玩的。
“知道了,萧哥。我不会让你和景州失望的,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笨啊。”
安明舟咬了咬唇瓣,跟在萧哥的身后,低声询问。
他比齐景州足足小了四岁,在学校里的时候是尖子生,出来了以后却什么都不懂,老是把事情给办砸。
“没有,你很优秀。”
萧逆脚步停顿了一下,睨了他一眼,凤眸里闪烁着几分无奈。
这爱妄自菲薄的毛病,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确实,安明舟在工作上是有点呆,但要说笨那是绝对不笨。
从小到大,年年三好学生加奖学金的人,怎么可能会笨。
这种人,要是能算得上笨的话,那那些成绩普通的人,岂不是都是傻子。
“哦,萧哥还挺会夸人的。”
安明舟刚刚还垮着的脸蛋,顿时重新露出了笑容,嘿嘿一笑。
“走了,先回公司。”
出了赛车场,萧逆上了副驾驶,闭目养神。
驾驶座上的,自然是安明舟,可能是刚刚才被怼过,倒是不敢再跟萧哥说话,只是发动引擎把车开走。
这会儿,萧逆的脑海里各种各样的画面,都是这些年封叛的样子。
想忘都忘不掉,一场赛车比赛,点燃了他对封叛暗恋的所有情绪。
这些情绪,甚至有些许失控。
闭目养神了一阵,他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号码,萧逆怔了一下,点了接通。
“阿萧,他好像……回来了,听说有人在酒吧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一道沉冷的男声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
“嗯,我知道。”
萧逆眸光闪烁了一下,淡淡地应声,“景州,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把你家的安明舟接走?”
没错,电话那头的男人,赫然就是他的至交好友齐景州。
对比全然不知的安明舟,齐景州倒是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暗恋着封叛,甚至知道他的一切。
他们之间,已经是很多年的好友了,又在一个圈子里。
自从齐景州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以后,就一直跟着他还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混。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有他这个萧氏集团的太子爷在,没人敢对齐景州说什么。
虽然私底下,那些圈子内的少爷小姐们,都对齐景州很鄙夷,觉得他太蠢了。
就为了给母亲讨一个公道,连整个齐家都不要了,自己出来创业,开个小破公司。
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没错。
一点也没错,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他母亲慕霖笙已经过世了,父亲萧锋临外面各种小三不断,可惜再也生不出孩子。
所以,他是整个离萧集团的继承人。
哪怕是没有证据,他也知道他的母亲是被父亲给气死的。
从小到大,他和母亲关系就极好。
因为,父亲从来都不着家,他是被母亲和大哥萧禹带大的。
母亲的身体是因为郁结于心慢慢拖垮的。
到底是两家集团有合作,想断没那么容易断,母亲就一直拖着,最后不治身亡。
那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大哥比他大七岁,大哥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
可能是家里的氛围太压抑窒息,所以他选择出去服兵役了。
在离开之前,还跟他商量了一下,主要是他们的父亲着实是太不着调。
他支持大哥,让大哥出去了。
再然后,在他22岁、大哥29岁的时候,大哥因为出任务牺牲了。
大哥留下了一个孩子,名叫萧晋安。
孩子的母亲,是大哥后来认识的朋友,一个很温柔知性又带着点帅的女人,名叫安甜。
那个时候,萧晋安还不到一岁。
他这个大嫂,因为大哥的去世,整日里郁郁寡欢。
在晋安三岁的时候,她因为见义勇为牺牲了。
自此,孩子被送到了萧家。
他怕父亲会带坏大哥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所以基本上是他带的,偶尔才会带到萧家老宅。
说到父亲的各种小三,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比他大哥小,又比他大的孩子,名叫萧然。
他不算认这个父亲,但是萧然这个哥他认。
原因是,萧然的母亲也是被骗的,当初以为父亲没有结婚。
后来她怀孕九个月才知道父亲是个有家室的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早产了。
可以说,萧然这个哥是个早产儿。
萧然母亲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根本打不掉。
之后,萧然的妈妈就带着萧然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
据说,萧然哥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名字,后来在他大哥牺牲的时候,他出现过。
这件事情,母亲其实是知道的,知道父亲在外面有过萧然这一个孩子。
萧然哥的母亲来专门道过歉,赢得了母亲的原谅,所以他才会认。
因为母亲和大哥相继离去,他开始变得叛逆起来。
父亲觉得掌控不了他了,才想起来萧然哥,就去找萧然哥。
这个时候,萧然哥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加上萧然哥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对父亲没什么好脸色。
见父亲一直拿金钱和各种逼迫他,便毅然决然地去了中东,躲开了父亲所有的逼迫。
临走之前,萧然哥专门来找了他,跟他说了一番话。
“离萧集团是你的,我不会去抢,也没有资格去抢,我去中东了。我喜欢在中东那种热血的感觉,这里不属于我。你把我当做哥哥,做哥哥的不会跟弟弟抢任何东西,要是有什么需要,记得跟哥说一声,哥都帮你。”
那一刻,他只觉得父亲很可笑,生下的每个孩子三观和性格都是正的。
只有父亲自己三观不正。
他知道,萧然哥已经下了决心,所以没有阻止,只是给了萧然哥一张存了一百万的银行卡。
那是他从小到大存下的钱,是舅舅慕衡生和大哥以及母亲给他的压岁钱。
在他的认知中,姓萧的也就只有两个人是他的亲人了。
一个是大哥的儿子萧晋安,另一个就是萧然哥,他希望萧然哥在中东能好好的。
萧然哥走了以后,父亲彻底没了法子。
他在外面已经没了其他孩子,只能把他这个所谓的逆子当做继承人培养。
他也不负众望,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
即便现在还赶不上父亲在集团中的地位,但他手上也是有母亲留下的股份的。
他没打算放弃这个集团,也不可能放弃。
该是他的东西,凭什么让给别人,由着父亲在外面潇洒吗?
不可能的。
母亲曾经也在集团里付出过很多。
就算是为了母亲,他也必须拿下这个集团。
这本来就是父亲欠他母亲的,也是母亲对他的期望。
想到这些年的一切,他眸色都深谙了几分。
“我大概明天回去,最迟5月20号肯定回去,答应了小舟一起过节的。”
齐景州带着笑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不过,你真的打算就一直死磕他吗?他的眼里,始终没有过你。”
说到后面时,他的声音有些许小心翼翼,似乎是不想让萧逆太难过。
到底是多年的好兄弟,这些年阿萧帮了他太多。
“我知道,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因为他的眼里如果有我,便会发现我喜欢他,哪怕我不宣于口。”
萧逆凤眸深沉幽暗,唇角漾起了一丝慵懒却又落寞的弧度。
“再等等吧,我想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再给我们一年的时间,如果真的不可以,那我就决定放下了。”
倒也算不上不甘心,只是舍不得,只是太过喜欢,所以没那么容易轻易放手。
“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对你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在等他,他在等另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你们谁先能等到。”
齐景州叹了一口气,感情上的事情也从来就没有过谁对谁错就是了。
他们,不过都只是爱而不得。
“好了,不聊了,快到公司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萧逆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也没有很难受的想法。
十年都等了,又怎么可能会被景州说的话给戳到。
就是那个人,他……回来了。
思忖到这里,他的眸色深沉幽暗到不见底,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将车子开到停车场,两人一起上去了。
安明舟在中间的楼层就下去了,他则是一直坐电梯上了顶层。
到了顶层,就发现他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萧逆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宇,快步抬脚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他故意没往门后面看,去办公桌的位置。
果然,在他刚走出两步的时候,腿就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给抱住了。
“啊呀,爸爸,我-来-啦!”
同时,一道软糯调皮的童声传了过来。
垂下头,他就撞上了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粉粉嫩嫩的可爱脸蛋,穿着一身帅气的小西装。
西装里面的小衬衫领口,还有着红色的蝴蝶结。
小团子五官和他有些相像,但更像他的大哥,整个人古灵精怪的。
没错,这个小团子赫然就是他大哥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亲侄子——萧晋安。
萧晋安知道他的爸爸是他哥萧禹,但因为是他一直养着的,干脆就叫他爸爸。
他也挺乐意的,小团子可爱又鬼机灵,人见人爱。
本来他就出柜,这辈子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加上小团子特别的聪明,道理一套一套的。
又是养了他就得是他爸,又是亲上加亲什么的,掰扯半天他懒得掰扯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何况,圈内就几乎没人不知道萧晋安是他大哥的儿子,所以随便吧。
小团子今年已经快七岁了,现在上一年级下半学期,等到今年九月份就二年级了。
他很爱学习,聪明的程度很像他大哥,年龄虽小却特别懂事,特别的乖。
这段时间,小团子一直是在学校,根本不来公司,没想到今天来了。
从在门口看到门开了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是小团子来了。
他蹲下身,看着调皮的萧晋安,唇角都漾起了一丝弧度。
“爸爸,你一周都没见我了,是不是想我了?”
萧晋安见爸爸呆呆的,小眉头都皱了起来,手指捏了捏爸爸的脸。
怎么感觉爸爸今天傻傻的?
该不会忙工作忙傻了吧?
“想了,怎么能不想某个小兔崽子,你说是不是?”
萧逆缓过神来,凤眸挑了一下,一把将小团子抱了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什么小兔崽子,一周前还是小宝贝小团子小家伙,一周后直接变成小兔崽子,别以为我听不懂爸爸你在内涵我!”
萧晋安气呼呼地撅起了嘴,肉乎乎的小手又忍不住捏了捏爸爸的脸。
好过分!
小团子要不开心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把作业写完,专门来看爸爸的!
想到爸爸好像状态不太对,他皱了皱小眉头,眉眼有些许严肃,像个小大人一样。
“爸爸,你告诉我,是不是集团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欺负你了?还是手底下的员工不听话了?”
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嗯,他之前悄咪咪看过爸爸开会时的样子,总有人找茬,真是讨厌。
一找茬以后,爸爸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恐怕这次也是一样。
“咳咳——”
萧逆眼角都抽了一下,凤眸慵懒又无奈,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脑门,“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爸爸的脾气你不知道?你也不看看,谁能欺负我。”
从四岁开始,小团子就古灵精怪的,现在真是越发的古灵精怪。
现在的教育都比较超前,家里又通网有电脑,小团子的语言艺术真是越来越……
结果,话音刚落下!
“我能!我能欺负爸爸!”
萧晋安晃了晃脑袋,手指又捏了捏爸爸的脸,眼睛亮晶晶的。
他连爸爸的脖子都骑过。
“就你鬼机灵。”
萧逆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最近乖乖的,晚上我让你明舟叔叔送你回家。”
想到封叛,他心情总是有点不太好,想去喝点酒。
“好,看在爸爸心情不好的份上,允许爸爸喝酒,但最多只能喝一瓶。还有喝了酒不许开车,我让司机叔叔去接你。”
萧晋安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
他到底是萧逆带大的,能看出来爸爸的心情不好。
爸爸一心情不好,就喜欢喝酒,他可太了解了。
每次,还瞒着他,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好,爸爸答应你,不过接我就不用了,我先工作。”
萧逆把小团子放在沙发上,起身准备去把剩下的文件给批了。
“好,爸爸你忙,我看书。”
萧晋安把书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本二年级的课本。
是的,作为天天被爸爸夸聪明的小团子,已经开始学习二年级的知识了。
他是很聪明,但不是那种顶尖的天才。
比起学习成书呆子,萧逆更希望让萧晋安的童年更快乐一些。
小团子的未来几乎是已经定了,要继承整个离萧集团。
未来身上的担子很重,他就希望小团子在年少的时候轻松点。
人活一生,总是要活得更快乐些,他也不需要小团子是什么顶尖的天才。
也不需要小团子几岁的时候,就跳级学习初高中的知识。
没必要。
如果小团子想学,他不会阻止,但要不想学,他也不会硬逼着他学。
重点是,小团子很乖巧,也很懂事。
在他妈妈过世的时候,他都快三岁了,还是有点印象的。
也可能是这个影响到他了,所以很小就很乖巧,学习方面也根本就不用他问。
忙了整整一下午,萧逆才把剩下的文件全部给批完。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差不多六点了。
他抬头看向沙发上,就见小团子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走了过去,他把小团子的书放进书包里,给安明舟打了个电话。
确定他还在公司,才抱上小团子,拿上书包出门。
刚坐上电梯,萧晋安就醒了。
他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呆萌地眨巴了几下,才发现自己被爸爸抱着。
“爸爸,放我下来。”
爸爸工作了一天了,抱着他会很累的。
他怎么就睡着了呢?
“睡醒了?”
萧逆捏了捏小团子的脸蛋,凤眸微微挑起,噙着几分慵懒和笑意。
小团子的脸蛋还挺好捏,软软的很可爱。
“快放我下来,人家马上就是七岁的小朋友了,不能老让爸爸抱!”
萧晋安挣扎了两下,扬起了小脑袋,撅起嘴哼了一声。
他知道要怎么才能哄爸爸,让爸爸不抱他。
“好,放你下去,七岁的小兔崽子。”
萧逆把小团子放了下来,指尖又戳了戳他的脑门。
“爸爸!”
萧晋安气鼓鼓地叫了一声,瘪起了嘴,“别人家的儿子都是宝,我在你这里不光是根草。还是个戳戳宝,是吗?”
他肉乎乎的小手叉着腰,软糯的声音萌极了。
萧逆眼角都抽了一下,“戳戳宝?”
这又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爸爸真笨,就是一种戳着玩的玩具,一般被称为戳戳乐。可晋安不是玩具,那可不就是戳戳宝吗?”
萧晋安小大人般似的叹了一口气。
爸爸都28岁了,怎么还是这么笨兮兮的。
萧逆就知道这鬼机灵词语多,不想跟他争了。
争赢了吧,欺负儿子。
输了吧,又太丢人,拉倒吧。
到了楼下,安明舟已经在等着了,看到萧逆连忙迎了上来。
“萧哥,小晋安。”
他先跟萧哥打了个招呼,又跟小团子打了个招呼。
“叔叔好,今天就麻烦您送我回家啦。”
萧晋安很有礼貌打了个招呼,十分地有教养。
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明舟叔叔,您能不能改一下对我的称呼啊。萧晋安和小晋安,这说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他不理解,这叫他的名字,怎么听怎么难受。
“嗯?那叫你什么?”
安明舟眼神都呆了一下,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不知道该叫什么。
萧晋安小手都忍不住扶额,另一只手摆了摆,叹了一口气:“算了,小晋安就小晋安吧。”
怎么明舟叔叔,比爸爸还笨兮兮的。
作为一个乖巧的宝宝,他还是不要为难明舟叔叔了。
“行,那就接着叫你小晋安。”
安明舟点了下头,完全没发觉他被小团子给嫌弃了一下下,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会取什么名字了,该叫什么就叫什么。
“嗯,爸爸你少喝点酒,我就先跟着明舟叔叔回家。”
萧晋安抱了抱爸爸的大腿,仰着头非常认真地开口。
他可不想爸爸喝成一个大醉鬼。
“行,放心吧。”
萧逆揉了揉小团子的脑袋,慵懒的凤眸染上几分宠溺。
“爸爸再见。”
“再见。”
等两道身影都上了车以后,他才上了自己的车。
他开车去了一个朋友开的酒吧。
酒吧名字叫活0活现,是枫城比较有名的一个酒吧,不算特别的吵,很有氛围。
可以说,这个酒吧的占地面积很广,且在这个酒吧里,有他一部分的股份。
他算是这个酒吧的合伙人,只不过他不参与任何管理和其他,只拿分红。
当年,他往里面投资了不少钱。
刚到酒吧的门口,就能看到四个大字——活0活现。
中间那个0很大,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酒吧。
门口的侍者,一看到萧逆的车,立刻迎了上来。
“萧哥,您来了啊。”
侍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这种酒吧里,基本不会出现女人。
“嗯。你停车,我的老位置有人坐吗?”
萧逆从车上下来,把车钥匙扔给了小伙子,淡淡地开口。
他算是这边的老板,所以有一个老位置,一般不会有人坐。
位置,也相对比较偏。
“没,今天没人坐,您的位置啊。除非是真的人多了没地方,才会用的。”
他笑着开口,接过车钥匙上了车,去停车。
“好,回头走的时候再给我钥匙就行。”
萧逆凤眸微眯,转身进了酒吧。
酒吧里,到处都是人,可能最近快要到520了,很多人都想着脱单。
他掠过人群,往里面走,找了他的老位置坐下,招了个侍者点了几瓶酒。
心情有点烦躁。
很快,酒就送来了。
是已经开过的。
他半靠在沙发上,把酒倒在酒杯里,对着昏暗的灯光晃了晃。
然后,一饮而尽。
他喝的时候,仰着头喉结滚动着,性感中夹杂着几分慵懒和野性。
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男人。
“我操,那个男人真他妈帅啊!有点带感,不知道有没有伴侣,我都有点……”
“咕咚,有点上头,但看着好像不怎么好惹,要不要去撩一下?”
“这……好像不怎么好撩吧,可以尝试一下,指不定就上钩了呢?”
“长得丑的就别去了,你看人家那张脸那身材,人家能看得上你吗?这明显正失恋着,就别去触霉头了。”
“确实,后天就是520了,要是有对象的,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喝酒!”
……
三两个男人聚头,根据身材和长相,还有喝酒的性感和野性的程度,应该是个1。
这年头,在酒吧里,都是0比1更多,尤其是比较帅又有魅力的1,更是打着灯笼难找。
骤然碰上一个,都有些跃跃欲试,可看着这样子又有点不太敢。
主要是,这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了,慵懒中有一股子野劲儿和狠劲儿。
要是对方不想的话,可能直接就惹毛了。
一直也没人敢上,多数都是在观望。
枪打出头鸟这话,在什么时候其实都挺受用的。
萧逆能察觉到周边侵略的目光。
他完全没当回事,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凤眸慵懒又沉醉,隐藏在最深处的还有一点点迷茫。
真没想到啊。
封哥回来了。
他还以为得过段时间呢。
毕竟……
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
这么的猝不及防,他却没有高兴,反而更多的是心酸。
因为,邹栾也回来了。
邹栾,是封哥以前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三年,感情极好。
可他能看出来,邹栾并不是很爱封哥,他很爱玩。
喜欢去各种各样的场所,还喜欢撩骚。
就是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封哥做的,还是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做的。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封哥也知道。
虽说是这样,但邹栾并没有背叛过封哥,只是爱撩,却没有和其他任何人发生不该有的关系。
他们谈了三年后,邹栾要出国留学,跟封哥提出了分手,还说已经腻了封哥。
封哥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
怎么可能直接地去挽回呢?
何况,他都能看出来邹栾是真的打算走,封哥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就是这样,封哥和邹栾分手了,也放了他出国。
在邹栾走后,封哥就消失了,其实……
应该说,是邹栾走了一年以后,他才消失的。
一晃,从邹栾走后,到现在,已经五年多了。
这五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封哥在和邹栾谈恋爱之前,身边也一直没缺过男人,走后一年也一样。
那身边,从来都不会有他萧逆的位置。
他一直在期待封哥出现,期待他回到枫城。
结果,他是回来了,却是为邹栾回来的。
他当真是个情种啊,等了邹栾五年。
对比这些,他算什么呢?
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旁观者,只是封哥爱情里的过客,算不得什么。
越想,他越难受,喝的酒就越多。
他酒量真的很好,以前封哥在的时候就经常组酒局,每次都会叫上他。
这酒量就这么练出来了。
他不能喝醉,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他的喜欢。
封哥是一个对兄弟很有分寸感的人,一旦超过那个界限,就会远离。
他真的不敢。
如果连靠近都成了奢望,那他还有什么期待呢?
所以,这些年无论喝多少,他都不会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顶多……是微醺,就像现在。
等他又闷了一口酒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小哥哥,能给个联系方式吗?我有点……喜欢你。”
少年眉清目秀,长得很俊的那种,皮肤也很白皙,阳光大学生的感觉。
他手上拿着一杯酒,似乎是想要搭讪。
萧逆握着酒杯的手都紧了些,凤眸慵懒又微红,眼角的泪痣显得格外妖娆。
他冷淡地睨了一眼那少年,只说了一句话,“哥心里有人,今儿就是想来喝个酒,不撩骚。”
话说的明明白白。
少年似乎是有点不甘心,他离得近了点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帅。
他眼睛里都放着光,知道想要拿下这个男人并不是很容易,但也不想就此打退堂鼓。
他甚至走的更近了一点,想要去撩萧逆。
还没等他做什么,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给死死地扣住了。
“撩骚去别的地方撩去,别搁这!”
一道沉冷又夹杂着犀利的嗓音传来,一开口就是强攻的气质,冷的不行。
闻声,萧逆的手指都顿住了,一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熟悉的嗓音让他根本无从招架,心跳都猛然加速了起来。
即便他不抬头,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少年有些许不甘心,挣扎了两下都没把那大掌给挣开。
他忍不住微微咬牙,转过头恼怒道:“你干什么!”
刚转过头,看到那张脸时,他瞪大了眼睛。
又是一个极品大帅哥。
这五官和气场,他都没有办法去形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就被松开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撩骚的话去别的地方撩去,懂?我今儿不跟你计较,我劝你以后别整那些倒酒洒人家裤裆上的事,丢人!”
男人沉冷危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撞上那双眼睛,少年的心头都瑟缩了一下,只能点头道:“是。”
他甚至有些许尴尬,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讪讪一笑后,他赶忙端着酒杯离开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帅,但那双眼睛太吓人了。
等少年走后,萧逆才缓过神来,恍然抬眸,就撞上了一双幽深狭长的狐狸眼。
那双眼睛深沉的可怕,里面还夹杂着几分凌厉和危险。
“封、封哥?”
他攥着酒杯的手指指尖都隐隐发白,低声叫了一声。
感觉封叛靠得太近了,萧逆忍不住往后靠了靠,那张深邃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依旧和记忆里一样,狭长漂亮的狐狸眼,禁欲深邃又精致的五官,轮廓线在昏暗的灯光下衬托出几分硬朗和凌厉。
他的唇瓣很薄,抿起来的时候性感又严肃,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最危险的时候,就是他那双狐狸眼微眯起来的样子,带着几分狠劲儿。
那眼神,仿佛一下子,就狙中了猎物,让人根本无力招架,甚至有些心慌。
他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好像封哥的眼神已经看透了他的一切。
“嗯。”
封叛淡淡地应了一声,坐在了他的旁边,睨了他一眼,“躲那么远做什么,几年没见,我就这么可怕?”
他的嗓音清冷又磁性,好听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
“不是,就是见到封哥你挺意外的。”
萧逆攥着酒杯仰头把它一饮而尽。
酒入喉头的时候那种刺激感让他清楚地知道,旁边的这个男人就是封哥。
封哥真的回来了。
喝完,他把酒杯放在茶几上,看向封叛慵懒地轻笑一声。
“封哥你走了这么久,怎么舍得回来了?”
微微迷醉的凤眸,配上酒喝多了些的沙哑嗓音,加上慵懒的姿态,又帅又野。
那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更显得醉人又妖娆。
封叛瞳仁骤缩,舔了舔微干的唇瓣,抄起开了的一瓶红酒,就往嘴里灌。
他喝的很急,紫红色的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到喉结上,最后没入衬衫里。
又野又骚得不行,性感极了。
喝了两三口,他才放下酒瓶,淡淡道:“是该回来了,所以就回来了。而且,以阿肃你消息的灵通,你应该在看到我之前就得到消息了吧。”
就是回来了,所以他才来活0活现消遣一下,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阿肃。
他和阿肃认识得有十年了。
十年前,他代表车行参加赛车界的亚洲杯。
结果临上场时,领航员身体出了问题,就有人顶了个刚成年的少年上场。
那会儿,年轻气盛,觉得领航员只要能基本熟悉路况就行,换不换都一样也没想着再换一个。
那个少年,就是萧逆,也是阿肃。
叫阿肃纯粹是因为阿肃不喜欢萧这个姓氏,离萧集团又是后来阿肃妈妈改的名字。
所以,萧去掉草字头就是肃,干脆他就称呼萧逆为阿肃。
是他给阿肃的专属称呼。
一晃,没想到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他记得阿肃不喜欢别人太过亲近,甚至连酒都是只有在酒局的时候才喝,还不会喝醉。
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喝了这么多。
见有人搭讪,还想用酒倒裤裆这种方式,他就有点没忍住。
阿肃是离萧集团的继承人,消息可灵通了,不可能不知道他回来的事。
枫城的贵圈也就那么多人,一个人知道就等于一个圈子知道,没什么大不了。
听到封哥口中的那声阿肃,萧逆心口都微动了一下,咬了下唇瓣,懒懒一笑。
“是,下午就知道了,封哥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就没想着给你接风。”
说着,他坐起身又摸了一瓶红酒,往嘴里灌。
“别喝了!”
封叛狭长的狐狸眼都眯了起来,单手就扣住了酒瓶,硬是把酒瓶从萧逆的手上给拿了下来。
他定定地睨向萧逆,皱眉开口:“你以前很少喝酒,就是喝也不会喝醉。怎么今天酒瘾那么大,出了什么事?”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阿肃有点不对劲。
可他没听说离萧集团出了什么事,甚至是萧家出了什么事啊?
萧逆凝视着封叛手上的酒瓶,到底是没再抢过来,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就是想喝了。对了,听说邹栾回来了,你是为他回来的吧?”
用的是疑问句,眉眼的调侃和慵懒表明了他肯定的想法。
听到这个名字,封叛的狐狸眼都冷了几分,唇瓣动了动,低声道:“不是。”
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再把我跟他配对了,都分手五年了,他也有了新欢,以后他和我没关系。”
说是这么说,说完心口都泛着疼,还有着不甘心和苦涩。
到底是等不到了,算了吧。
他也没心情谈了。
五年的结果,就是他有了新欢,真没意思。
说到底,他也不是爱强求的人。
“什、什么?”
萧逆瞳孔微缩,眼底噙着几分愕然,讶然道:“邹栾有了新欢?我怎么没听说。”
他和邹栾是真的不熟,但邹栾也是枫城贵圈的,就是有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正常,我也是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他分享的结婚证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和一个很帅的美国华裔。所以,别再把我和他配对了。”
封叛一开口,嗓音都微冷,但更多的是平静。
在刚知道的时候,他确实难受极了,现在……呵。
这个世界上,果然谁都不是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他真的以为,他能和邹栾一辈子的。
然而,到底只是他的奢望。
他太难受了,又连续灌了好些酒。
萧逆的凤眸里忍不住染上了几分心疼,想要劝阻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吹了一瓶,封叛才缓解了胸口内的窒闷。
他狐狸眼微微挑起,眼尾泛着几分媚色,更多的是一种危险,深深地睨了萧逆一眼。
“阿肃,刚刚听你说,你心里有人了?谁?什么时候带给哥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他格外的在意。
也是,是他十年的兄弟了,怎么能不关心。
“嗯,有空吧,等我追上了再说,前提是我能追上。”
萧逆心口一顿,本想说只是骗那少年的,可偏偏撞上封哥的眼睛时,到底是说不出谎话。
还有……
邹栾结婚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心底居然涌现出了窃喜,那种想要追封哥的冲动就快压不住了。
那隐藏了十年的暗恋,是他最深处的秘密,这份秘密一直被他小心安放。
他以为,不会有放出来的那一天,至少不会让封哥知道。
没想到邹栾居然结婚了,这是……给他的机会吗?
他撞进了封哥的眼睛一秒,就忍不住移开了,怕被发现。
封叛手指都顿了顿,哑声低笑:“阿肃你这么好,怎么可能追不上。他要是看不上你,那是他没眼光。”
阿肃有喜欢的人了。
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吸引阿肃的目光。
“或许吧,我只希望有一天,他的眼里能有我。”
萧逆的凤眸深谙又温和,里面似乎噙着星光,有一点耀眼。
他用的是眼里能有他,而不是看到他。
因为,封哥始终都能看到他,但封哥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
但凡封哥注意到一点点都会发现,他其实……喜欢他。
可惜,这么多年了,封哥从未注意到。
封叛握着酒瓶的手都紧了紧,狐狸眼眯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阿肃这个模样,总觉得有点刺眼。
他忍不住仰头又灌了半瓶酒。
他喝的更急了,红酒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流,连他的衬衫都浸湿了。
在他喝酒的时候,他没发现阿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满眼里,都是他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看着封哥灌了好多酒,萧逆一开始还没说什么,到后面眼底都是心疼。
他夺过了封叛手上的酒瓶,低声道:“封哥,你不让我喝,自己倒是喝的挺起劲。”
再这么喝下去,指定要喝醉了。
“这里,不太舒服,就想喝点酒,阿肃你让我喝好不好?”
封叛睨向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苦笑了一声。
在阿肃这里,他倒是不必做什么伪装。
他就是难受,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难受。
可能是看到阿肃难受,又或者是想到邹栾回来了难受。
他已经不太能搞懂自己的心情了,只知道他的那颗心一抽一抽的疼。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浪子,继承了巨额遗产,却天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浪子。
只有阿肃,才稍微懂一点他。
那些人认为他的生活太逍遥了,家产有专门的人在管理,每年只需要收分红,就能随便花天酒地。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难受,他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个世界上总有他到不了的地方,也总有他得不到的人。
爱情,就更别提了。
等了邹栾五年,结果却是他已经结婚了。
想想,也真的是很可笑。
他还以为能够等到,可到底是等不到了。
等了五年,也是前段时间他才知道邹栾已婚。
萧逆撞上封哥猩红又噙着痛苦的眼睛,忍不住靠近了一点,把酒瓶递给了他。
“好,封哥你喝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到底是心疼封哥背负了那么多,心口酸涩的很。
就算是真的不想让封哥喝酒,可到底说不出什么不想让他喝酒的话。
何况,邹栾结婚了这件事情,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他可能早就去找封哥了。
他等了封哥这么多年很难受,可以说对封哥的心情感同身受。
唯一的不同的是,邹栾知道封哥爱他,可封哥不知道阿肃喜欢他。
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也肖想了那么多年,只敢在梦里梦一下封哥,现实中却连喜欢的眼神都不敢表露。
怕被拒绝,更怕远离。
就是太过喜欢,才不能接受连兄弟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做。
“嗯,阿肃,有你真好。”
封叛没有多想,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就是时隔很长时间没见了,说实话他还有点想念阿肃。
他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睨了萧逆一眼,才发觉真的已经过了很多年。
他们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如今的阿肃,帅气又慵懒,整个人还有种沉淀的优雅,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稳重。
“喝吧,我也陪你喝,我不喝多。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何况我们这么久都没见了。”
萧逆心口难受,还有一点点窃喜,想多喝点酒缓缓。
何况他本身来这里,就是为了喝酒的。
“嗯,干杯!”
封叛挑了挑眉宇,轻笑了一声,扬起了酒瓶。
“干杯!”
萧逆凤眸慵懒,也紧跟着扬起了酒瓶。
“叮——”
两个酒瓶撞在了一起,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这一瓶以后,封叛才想起了一件事,皱眉道:“听说,你哥的儿子现在在你身边养着?”
他之前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奈何不方便出现,就只能是听说,照片他见了,是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又是叔侄关系,长得很像阿肃,要是说是阿肃的儿子,也没什么毛病。
“嗯,他叫萧晋安,小团子很乖巧。本来他是被送到萧家的,但我怕我那个爸带坏了我哥唯一的骨血,就只好放在自己身边养着了。”
萧逆想起乖巧又古灵精怪的小团子,唇角都微微上扬。
这几年,他能这么安心工作,甚至变得沉稳了一些,未尝不是因为小团子。
也是小团子,让他会在短时间内忘却封哥,不那么思念和苦涩。
小团子,就像是他的拯救者一样,抚平了他很多的伤痕。
是他的小开心果。
“也是,放你身边养着也能安心,改天带给哥见见,好歹现在小团子也叫你一声爸。还有你哥,我之前也见过。”
封叛凝视着阿肃有点温柔的模样,唇瓣紧抿了一些,跟着笑了笑。
“好,回头带给你见见,就是小团子有点调皮,小心他到时候捉弄你。”
萧逆想到小团子的调皮程度,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有时候都挺不好招架的,想来封哥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
不过,小团子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又特别喜欢帅帅的叔叔,估计也会挺喜欢封哥的。
只要是他的朋友,小团子都喜欢,也很有礼貌。
“被小孩子捉弄两下,还不是挺正常的事情,他愿意捉弄你,那是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估计都懒得搭理你。”
封叛轻笑了一声,感觉时隔几年的时间,好像他和阿肃之间也变得不一样了。
曾经,他们的话题不光是这些的。
也不光是这样的。
“说的也是,小团子从见到我的时候,就很喜欢笑,可喜欢我这个当爸爸的了。一开始还会叫两句叔叔,后来开始各种歪理,非要叫我爸爸。”
萧逆想到一开始带小团子的时候,一双凤眸都忍不住弯了弯。